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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绵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上上签
不知何时,外面已经下起雨,打湿了车窗。
想到自己身上还系着他的西装,唐绵握住方向盘的手忍不住紧。
……
黑色轿车徐徐停在高铁站外。
司机下车,顶着雨跑去后备箱拿了深色雨伞,黎靖炜迈开长腿下车,接过雨伞,让司机在车里等着。
tracy提着裙子从车里下来,当她发现黎靖炜把伞撑在自己上方,还绅士地用手挡在车顶防止她磕到时,她的唇边噙起幸福微笑。
黎靖炜把人送到大厅外,他湛黑的眼眸望着她:“进去吧。”
tracy没有动,她看着伞下的男人,藏青西裤白衬衫,身材挺拔,他的左肩已经被雨水淋湿。
“lester,今晚我好开心。”
要不是她父亲在山城突然有事,她可以跟他回他在蓉城的家,一起喝一点儿红酒,做些自己想做的事。
不过想到为送她搭高铁,他都没折回去拿忘掉的西装,她心中那丁点遗憾又消失殆尽。
“进去吧。”黎靖炜还是那句话,喉结微动,很性感迷人。
良好的家教让tracy说不出轻佻的话,但她不希望就这么跟他分别。
于是她鼓足勇气,扬起脸的同时,睫毛轻颤,闭上了双眸,等待被一亲芳泽。
一个轻吻落在她发间,头顶是他低沉的嗓音:“别赶不上,进去吧。”
黎荀睁眼,有失望,但又觉得甜蜜,她点点头,“那你路上注意安全。”说完,一步一回头走进大厅。
黎靖炜在雨中站了会儿,才转身离开。
他到家抽了根烟,准备去洗漱。
刚解开一颗袖扣,手机有短信进来:爹地吃了药,已睡下。你别熬夜工作,早点休息。
署名是tracy。
黎靖炜没回复,将手机丢在床上,他走去落地窗前,看着路灯光下淅淅沥沥的雨水。
唐绵那张微红的脸又浮现自己脑海,包括晚上她跌坐在自己怀里的模样。
她的眼睛是黑夜里的星星,闪闪的。
对于唐绵,他的印象不算太深。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女孩子总是不经意出现在自己身边。
她以为自己藏得很好,但几乎每次,他都发现了。
她用那种眼神看自己。
说不勾人,那是假话。
他也慢慢感觉那个青涩女孩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变成一个成熟女人。
与初见时相比有很大变化,但又像是一点儿没变。
其实,他记得第一次见唐绵的情景。
他到苏格兰出差,sandy带着她的新情人从巴黎跑来跟他大吵大闹,他嫌烦,一个人开车从北到南,在伦敦漫无目的转一圈,最后将车停到舅舅的餐厅门口。
他刚准备进去,便看到拐角有个小姑娘在哭。
他看了她很久。
她蹲在那里的模样像极了小时候自己和姐姐身无分文地走在街上无家可归的样子。
当时姐姐背着他偷偷抹眼泪,他却无能为力,还只能告诉自己不能哭。
他几乎没有思考就朝那个女孩子走了过去。
后来他带她去舅舅的餐厅吃饭,她吃辣很厉害。
他才知道原来她是蓉城人。
外面雨下得很大,狭小得有些逼仄的餐厅,只有他们二人对坐。
这个女孩子边吃边盯着他的左手看,她以为自己是悄悄地,但其实非常明显。
饭后,她从包里翻出个袖扣递给他。
女孩脸上仍然挂着泪珠,但还是对着他挤出了笑容:“我叫cecilia。”
黎靖炜只记得这件事发生在伦敦的秋天,具体是什么时候,后来他怎么送她回家的,他已完全记不清。
哦,还是个雨天,像今晚一样。
当时他帮这个女孩是出于同情?是出于触景生情?还是什么,他也记不清了。
应该只是举手之劳,因为很长时间他都并未放在心上。
等他想去记起时,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黎靖炜看着窗外随风雨飘摇的树,叶子被打落在地上,香烟不知何时已经烧到尽头,烫到他的手。
他又点了一支,没抽,就是点着。
很多时候他都觉得自己和sandy那段形同虚设的婚姻就像那窗外的树。
在她倒下前,双方都尽量维持表面的平静,但他身边从来都不缺年轻漂亮的女人示好。
有娱乐圈的明星,有家世清白的名媛,只要他点个头,或给个暗示,自然有人主动送上门。
这些年里,偶尔遇到有点好感的,不是没试过找个不错的女人好好交往,但她们的感情或多或少掺杂着利益成分,往往几番简单接触后便失了兴致,还没正式开始便已结束。
他不喜欢在女人身上花太多时间和力,甜言蜜语,花样百出的惊喜,只会让他感到疲惫,还不如去打一场畅快淋漓的球。
可能跟自己年轻时的经历有关,他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那不是一两个女人所能给予的。
他不是不知道那些传闻,但对此他始终是不温不火的态度。
不严词辩解,也不摇头否认。
有些东西既然存在了,自然有它存在的道理,不一定只有负面影响,在某种程度上也能带来不俗的经济效应。
他是一个生意人,商人最重利,至于感情,不过是占据心底极小一角的消遣。
黎靖炜明白,对tracy,自己从来没有过男人对女人的心动。
尽管从一开始,他已经拿出一定认真的态度在尝试,尝试着用恋爱的方式接纳她进入自己的生活,结果,效果甚微,但他却不得不继续坚持。
欲取之,必先予之。
利益、回报放第一位,从他懂事以来,他就始终这样做着。
直到唐绵一点一点地以她不知道的方式“走进”他的世界。
他很长时间都不明白唐绵对自己那种近乎虔诚的爱慕是从何而来。
这么多年过去,她看自己的眼神一如当初。
其实他对唐绵印象最深的是在香港街头碰见她那一回。
他当时送刚回港的emily到养和医院看sandy。
他没有上楼,而是坐在车里抽烟等女儿。
刚刚点上,便看见不远处的旧书店门口,有个不算陌生的身影。
那女孩一身学生装扮,正低头翻着摆在外面架子上的杂志,很专注。
他稍一晃神,就看见她和一对情侣在书店门口的马路上吵了起来。
叁个人不知道在说什么,貌似很激动。
唐绵手一手拿书叉腰,一手举在那男人面前比划着“1、……2、……”,应该是在讲道理,举例子。
那对男女应该是没占上风,气不过推搡了她一把,她手中的书掉到地上。
唐绵瞪了那对小情侣一眼。
那一男一女从他车边走过时,嘴里还在骂骂咧咧。
“她是神经病还是脑残粉?黎靖炜是她的谁?说得是信誓旦旦,这么护着,关她屁事!”
“是啊。以为自己是黎靖炜老婆?哼!他老婆还躺在楼上要死不活得呢,他还不是照样在外面嫖,我骂两句不行吗?那种男人,说他两句还脏我的嘴。”
“……”
那两人逐渐走远。
黎靖炜看着唐绵俯身捡起掉在地上的书,先是举到脸前对着封面吹了两下,像是要把灰尘拂掉,再用袖子擦拭,接着从双肩包里翻出纸巾擦,最后才小心翼翼放进包里。
像是对待绝世珍宝。
她举起吹气的时候,黎靖炜顺着阳光看见了封面上自己的脸。
当时的感受太让人震惊,他记忆犹新但却无法形容。
女孩穿着白衬衫,牛仔裤,黑框眼镜,扎个低低的马尾,是最最普通的装扮。
黎靖炜看着她远去的背影,除了抽烟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摁灭手里的烟蒂,黎靖炜转身去了洗漱间。
盥洗台旁边,是一个脏衣篓,将西裤丢进篓里之前,他手上动作一滞。
洗漱间内光线明亮,黎靖炜又把裤子拿回到跟前,藏青色面料,右裤腿上有一小块硬硬的地方。
那是女人经血凝固后留下的污渍。
唐绵起床时,charlie已经搭早班机去了上海工作。
吃了早饭,她将那件西装送去干洗。
老板娘拿着衣服检查了一番:“这西装不管是面料还是做工都很考究,应该要好几万吧?”
“差不多。”唐绵莞尔,她知道这个牌子,大概价位的确如此。
“男朋友的?”
唐绵摇头说不是,老板娘接了一句:“老公?”
她正想否认,老板在里面叫自己老婆进去搬什么机器,老板娘对唐绵歉意笑笑。
唐绵站在那儿,拿着对方递过来的票据没有再说什么。





绵绵 第十章
后面接连几天,唐绵都在看文献查资料,中途与季老在学校研讨室对论文的相关事宜进行了深入讨论。
她将那件西装放在箱底,不看不想,就像是从未发生。
唐绵发现整理好自己的心情,时间也是过得飞快,一晃就到了周六。
她在家里整理资料,却意外接到一个不算陌生的电话。
是那个叫rose的女孩。
对方来电称其在蓉城,想找唐绵一起玩。
一下子接到这个电话,唐绵脑子还没转过来,只能先答应着,出于礼貌还问她在哪里,自己可以去接她。
没想到rose让唐绵在家里等着她,她可以找得到。
果然,不到十分钟,物业就打来电话,再接着,敲门声就响起。
在等人的时候,唐绵才反应过来这两叁个月发生的事情太多,多到她居然忘了之前有这个么小姑娘的存在。
rose把头发染成了粉色,化着烟熏妆,拖着个20寸的行李箱。
进入11月的蓉城明显降温得厉害,她却只穿个单衣和破洞牛仔裤。
“姐姐!我超级想你的!”她一进来就给了唐绵一个大拥抱。
“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人跑到蓉城来,屋企人呢?” 唐绵受不了这种亲密,她把人拉开。
“同我爸爸吵架呗。”rose坐在沙发上,腿一晃一晃地。
唐绵一愣,“你不用读书吗?”
“不想读,我爸爸也说不用读了。香港我真的待不下去了,必须要换个地方换个空气。”女孩国语不好,词语表达也有问题,但是不妨碍她的愤怒中带着一点儿小委屈。
“那你爸爸知不知道你过这边来了呢?或者你屋企人吃不知?”
rose低着头不开腔,应该是没说。
唐绵像是心里咯噔一下,她现在确实很为难。
是留这个女孩子,还是怎么办,她已经被文献弄得昏头转向,实在想不出个好的办法。
她转头看看时钟,已经快要到晚饭点,想着还是先把女孩的吃饭问题解决了再说。
她问rose想要吃什么,以为对方会说小龙虾之类的,没想到是饺子。
她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第一次见那女孩就是请她吃的水饺。
她笑着点了点头,说没问题。
结果把冰箱打开一看,一个水饺都没有了,她转头看向靠在她肩膀的女孩,那可怜巴巴的模样,让她说不出随便炒两个菜这种话。
两人商量到超市买原材料,刚准备出门,唐绵接到章律的电话,原来是个紧急事项需要她处理。
唐绵看了rose一眼,那小姑娘拍着胸脯说:“刚刚上来时我看到那个超商,我去买,没问题!”
那边要得急,唐绵想超市就在楼底下也不远也就同意了,从包里翻出500块塞到rose手上。
女孩犹豫了一下,感觉像是不想接但又伸出了手,唐绵看出她的矛盾,“到我这儿,哪里有让你个小姑娘花钱的道理,喜欢吃什么就买,回来我给你做。”
rose出门后,唐绵到书房开始办公,是她之前做的案子,现在数据出了问题,需要唐绵这边重新提供。先前做过,所以上手很快,不到半小时就做好正想发过去,负责对接的那个律师就打电话过来解释,说他的助理自己把数据版本搞错了,现在已经纠正,打扰唐绵了。
对于这种事,没有怒火是不可能的,唐绵也不例外,想着那个不算熟的女孩子快回来了,只得压抑住内心的愤怒。
她到厨房想熬一锅银耳汤,刚刚把银耳泡进水里洗,门铃就响了,她跑去开门,一边道:“正想给你打电话,怎么这么久……”
看清门外站着的黎靖炜,剩下的话哽在了唐绵的喉咙里。
唐绵手扶着门框,怔在门口,黎靖炜抬起深眸看到她,举手打算再按门铃的动作一顿。
四目相接,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惊讶。
不过黎靖炜很快恢复正常,他回右手放进裤袋,神色平静地说:“好像……按错门铃了。”
一句话,打破了僵持的氛围。
唐绵没想到会在家里碰到他,又见他高大的身躯伫立在眼前,感受到一股压迫感,隔壁有人要打开门出来扔垃圾,几乎是下意识的,唐绵关上了防盗门。
“砰——!”
使出的力道太大,回音久久不曾散去。
站在玄关处,唐绵冷静下来,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反应太大,有点不像她自己。
但是,她在怕什么,她很清楚。
门外过道没了动静。
唐绵站在玄关久久未动,冷静过后,她刚想凑到猫眼那儿看他是否还在,门铃声就突然响起。
她吓了一跳。
门外是去而复返的黎靖炜。
唐绵不知道他怎么会来这里,正想着,门铃声又叮咚叮咚的传来。
和他的几次亲密接触都在唐绵的心里留下烙印,看着外面的男人,口腔里好像还有他的味道,这样的感觉,让她一时有些无所适从。
隔着一扇厚厚的门,唐绵做不到无动于衷。
过去二十几年,她只喜欢过一个男人,在黎靖炜身上她体会到什么是情窦初开,也体会到迫不及待想见到一个人的感觉。
但也仅限于此,除了单方面的念想,她从未经历过其他。
所以,虽然在人际交往中还算游刃有余,但触及男女关系这一块,她还只是个新手。
她现在感觉黎靖炜对她有想法,她竟然高兴不起来,还有些忐忑。
那天黎靖炜亲她的时候,唐绵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那处又热又硬地抵着她,让她害怕。
这种惧怕,唐绵不清楚从何而来,像是潜意识的。
可能是因为他给自己在年少时期留下的印象与现在有些差距,也可能因为他的阅历和权势,还可能因为他的未婚妻以及那些莺莺燕燕,她招惹不起,而且她从来没想成为谁身边的其中一个女人。
门铃不再响,改为响她的手机,从客厅传来,震个不停。
她走过去看,是他的号码,那天回家后她盯着那两个未接来电看了好久,仍然没有存,但是牢记心间。
“开一下门。”是黎靖炜低沉深厚的声音。
带着些命令的口吻,她知道这是常年积威于内的缘故。
挂了电话,唐绵犹豫会儿,还是过去开门,一个面生的男人站在家门口不走,被邻居看到影响不好,她人挡在门边,问:“黎生,有什么事吗?”。
黎靖炜瞧她一眼,看出她的提防:“你家是艺河湾7幢1901室?”
“对。”
黎靖炜见她没让自己进门的意思,说了一句:“就你一个人在家?”
这时,电梯里出来一个穿职业装的中年女人,瞧见唐绵,笑着道:“绵绵,家里来客人啦?”
“龚阿姨回家啦?”
唐绵避重就轻地打招呼。
龚阿姨住对门的1903,是唐绵姨妈的同事,见黎靖炜眼生,开门的时候多打量了几眼。
不想落人口实,唐绵乱扯个朋友的名字:“你找xx什么事?她这段时间没住我这儿,早回自己家了。”
黎靖炜没有接话,他推开门走进来,玄关处空间不大,唐绵被迫退了两步,防盗门被黎靖炜反手关上,隔绝了外面龚阿姨好奇的目光。
唐绵皱眉,他不回答,她的询问反而让人以为是在欲盖弥彰。
反观黎靖炜,进来之后,他环顾了一圈公寓,神态随意自然,好像他才是主人。
“黎生,到底什么事?”唐绵又问一遍。
黎靖炜偏头看向唐绵,她穿着粉系居家服,袖口稍稍撸起,头发扎着松散的马尾,比起那些在他面前总保持着矜持端庄仪态的女人,她的打扮已经可以跟‘邋遢’挂钩。
注意到他的目光打量,唐绵看看自己,也像是有些窘迫,她也不想用这样的姿态见他。
唐绵有些不自在,索性别开脸去看墙角的花瓶。
“你自己买的房子?”黎靖炜突然问。
唐绵默认。
黎靖炜径直走到客厅的布艺沙发坐下,他穿着一件白色polo衫,黑色休闲裤。
配上他的长相,叁十几岁的男人,除了气场沉稳,多了几分生活感,没有外界形容那样的盛气凌人,反倒给人很稳重且值得信任的印象。
黎靖炜长腿交迭,灯光下,他的眉目清朗,回答唐绵刚刚的问了两遍的问题:“我等人。”
“……”
唐绵石化了,脑中像是有一道火光闪过,她一下反应过来:“她是你的女儿?”
唐绵一开始就知道rose不是那女孩的真名,但从未和黎靖炜的小孩联系上。
她之前看过杂志,虽然图片模糊,但是也看得出来那小孩很文静乖巧,和这个叛逆乖张的孩子绝对扯不上联系。
况且,这孩子身上没有一点儿像黎靖炜的地方。
客厅那边沉默,没有回答的声音。
过了会儿,黎靖炜抬头看向还站在鞋柜旁不动的唐绵:“愣着干什么?打算杵在那当壁画?”
他语速轻慢,却让唐绵耳根发热。
唐绵还是站在那儿没动,“是……rose吗?是她?”
“对。她叫emily。”黎靖炜没抬头,正低头看什么。
唐绵慢慢消化这一切,缓过神来只觉得世界太小。
她的视线瞥见黎靖炜手里那张报纸,不知道他是从哪儿翻出来的。
这是叶引拿给她的蓉城日报,经济版面上是黎靖炜的那篇采访。
“你朋友的文笔不错。”黎靖炜的注意力还在报纸上,话却是对她说的。
唐绵想到茶几上拿走手机给他女儿打电话,黎靖炜的余光扫向她细白手腕,继而抬眸看向她,“站在玄关那么久,躲着我?”
最后叁个字,将两人的关系挑向暧昧。
唐绵强作镇定,并且坦白道:“不,我在消化这一切。”
黎靖炜点点头,不置可否。
唐绵觉得他这个动作有揶揄味道,她深呼吸,却也知道还能说些什么,索性把电话打过去,结果电话刚接通,外面已经有人按门铃。
门一开,女孩边往里走边说:“姐姐,这些东西可真不好买,我打车去了另一家大点儿的超市才买齐,还带了奶茶,我俩一人一杯!”她还扬了扬手中东西,表示自己很辛苦。
女孩回来,唐绵的紧张情绪有多了几分,她想起了衣柜里的那件西装。
她又紧张又害怕,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想到这些,唐绵没有回话,只是接过购物袋把人往里领。
唐绵还没理出头绪来,女孩发现了坐在客厅里的男人,足足愣了半分钟,不经大脑的吐出一句:“你怎么在这里?”
把折迭好的报纸丢在茶几上,“你在对谁说话?”
“当然是爹地您呀!”女孩子被男人丢报纸的动作吓一跳,走过去站在沙发边,有些小心翼翼。
“你能一声不吭不回家,还跑这么远,我就不能来逮你了?”黎靖炜从包里拿出支烟刚准备点上,看了眼唐绵,又没点,只是夹在指尖。
“哪有一声不吭,我不跟bruce说了吗?而且今天礼拜六,我想来蓉城看看您呀。”女孩轻声犯嘀咕。
“你现在什么样子?像个学生吗?” 黎靖炜夹烟的手点了点女孩。
那女孩猛地一激灵,低头小声说道:“我本来就不想读了……再说你也同意了啊,还让bruce给我办手续……”说到后面越来越小声,然后像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连忙把唐绵拉过来转移话题。
“我上次来蓉城就住这个姐姐家里,姐姐对我可好了,做饭也好吃极了!”
黎靖炜顺着女孩说话把视线转移到唐绵身上,自然而坦荡。
但也有一丝深邃,不易察觉。
唐绵杵在那儿,相当不自在。
那粉色居家服衣袖上的白色蕾丝边都要被她扣破。
这时,电话铃声打破了空气中的尴尬。
黎靖炜走到窗边才接起,他全程没怎么说话,只是在最后说道:“我马上过来。”
“公司有事,麻烦你看着点emily,等会儿我过来接她。”他说得那是自然无比,他没等唐绵回答,转而盯着女孩不说话,像是等她表态。
女孩马上站直:“绝对不给姐姐添麻烦!”
听到关门声,唐绵和女孩对视一眼,双方眼神里都有放松,不过那份放松不同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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