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旭日(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MONO
陈沐阳不露痕迹地“嗯”了一声,随之听到她的一声低笑,“早点问不就好了嘛,你这人总是喜欢藏乱七八糟的心事。哦!你还骗我说挤不上地铁,哼!”
“我……”他张了张口,想争辩,却识趣地闭上了嘴,只埋在她耳边亲吻了几下,才缓缓抽出男根。
宋怡然迅速趴进他怀里,软糯地撒起娇来,莞尔一笑:“我有你这个优秀的男朋友了,没空看别人的。”
这种话很容易使男人满足自尊心,陈沐阳果然喜不自胜地笑了起来,手指缠着她的头发丝,“自愧不如啊,没能……”
「没能给你最好的。」
“有什么自愧不如的呀,你就是好,别瞎想了。亲我~亲我嘛~”
陈沐阳宠溺地从左嘴角亲到右嘴角,像是品尝最甜的蜜糖一般,久久不愿放开。
她在睡意袭来前又同他讲了一些班里碰到的趣事,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半张着嘴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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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去,虎牙微微露出,一副娇憨的可爱模样。
陈沐阳在黑暗里默默嘬了嘬她的小嘴,凝视着那恰好落在她奶尖上的吊坠,幽蓝的暗光兀自生辉,漾出他心中充盈的喜悦。
不知道是那吊坠的幽蓝光线还是那粉嫩可爱的奶粒怂恿了他,他偷偷地趁她酣睡之际用手指捅了捅她湿黏的私处,轻轻搅动里头的汁液。
睡梦中的她软声嘤咛,穴肉自然而然地蠕动缩绞,陈沐阳抽出沾满了甜腥汁液的手,将其尽数点在她翘嘟嘟的奶头上,最后大着胆子又把阴茎插了进去,见她睡沉了,没什么大反应,他像获了有趣温暖的宝物,饱含占有欲地堵在她湿热紧实的嫩穴里浅浅抽插。
这样与她亲密地相连在一起的感觉真好啊。
陈沐阳怀着这样一种满足的心情,心头的暖阳退散了先前的阴晦,他在梦里能看到他被包围在一片柔软翠绿的春藤中,阳光倾泻而下,赤身光裸的她沐浴着阳光蹲在他面前,玉手轻捧他的脸颊。她的容颜一秒不停地瞬息万变,从小时候的天真无邪到如今的温婉贤淑。
他埋入她的胸口,最终亦化作光芒融进她的骨血中。
第八十六章无声姐姐(1v1)(mono95)|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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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无声
日子正常了一些,陈庆南已有一个多月没来问他要钱,这让陈沐阳心里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可他经常到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每次接听,都没人说话。反复几次后,他以为是百折不挠的诈骗电话,就将这个号码拉黑了。
好景不长,陈庆南又开始问他要钱。他一有不乐意给钱的趋势,陈庆南就倒竖起粗眉,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无赖模样指着他的公司大厦,扬言要去自报家门,说他和表姐乱伦。
陈沐阳也想过,假如他爸真的跑去公司说他是吸过毒的,能怎样?上司也不能辞掉他,同事们还会同情他,他顺势卖惨,再让警察将他爸押了去,不就行了。
可他却不敢。他的自尊心容不得他爸这样无耻的羞辱,他也不愿意忍受同事们异样的眼光,更不愿意让陈庆南把她也牵扯进来。
其实,他真的害怕这个老东西把他们的秘密公之于众。
人们的八卦之心是一个永远不会填满的黑洞,他们乐意听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八卦从而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越是出格的、有违伦理的,越是能激起人们内心诡谲的快意。
他不想让她成为填补他人八卦黑洞的牺牲品。
可如果让警察抓了陈庆南,再把他关押进强戒所蹲几年放出来,也不是什么一劳永逸的方法。
独自一人抽烟时,被静寂的黑暗包围着的他还会陷入奇怪的思绪。
父亲蜡黄的脸诉说着无法阻止的衰老与颓败,有时他仿佛能从父亲周围空气中嗅到死人的浊气,父亲那双腐朽枯槁的双眼已然没了生命力的流光,化为雕塑一样的装饰。
这是他心中一个隐秘而难言的愿望,他期待有一天父亲那双没有生命力的眼睛可以永远地闭上,金钱与毒品是将父亲拉入死亡铁轨的绳索。父亲问他要钱要得越多,就证明父亲能消失得越快。
他这样想着,这样迷信地对着老天爷祈祷着。大概没有人会许这种大逆不道的愿望,可他却在每天入睡前凝神静气地祈求,一天也没落下。
连续多日的忧思与工作的压力让陈沐阳渐渐焦虑起来,连宋怡然也发觉他明明有时神色阴冷可怕,却在察觉到她的动静后又迅速恢复成原来柔和体贴的样子,跟她一如既往地拥抱、亲吻、做爱。
她问了多次,陈沐阳都以工作压力糊弄过去。宋怡然即使有疑惑,转念一想到他们事务所确实忙得很,便不再多问,看到他烦躁不安时,给他倒杯茶,被他拥进怀中,又娇娇地柔声抚慰他。
有因必有果,即使是善意的谎言也迟早会被戳穿。陈沐阳这么大劲,还是敌不过这两个亘古不变的道理。
所以,宋怡然在柳絮横生的五月到了一个久违的人的消息,也验证了她往日里的疑惑。
那是某个周六下午,她给小孩子上课,课间休息时突然看到了来自许久不联系的沈茂凡的消息。
她顿生疑窦,打开对话框查看。
「那个,我不知道你和沐阳老弟是不是还那个,但是我想跟你说一件事。
「他最近这几个月总是来问我借钱,然后前不久涛哥跟我说他也问他借钱了,还有另几个。虽然也就几百几百地借……还也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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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但是我不知道他为啥总问我们借钱,问他他也不说清楚……我们又不好意思不借是吧?」
「还有,他虽然说过要保密,但是呢我总觉得怪怪的。想了想反正不在一个城市,他也打不到我。你别跟他说是我说的,你就说是涛哥说的,或者是老张说的!我这不是为兄弟好吗!哎……」
她愣怔地盯着手机屏,快速打下几行字。
「什么时候开始问你们借的啊?」
「忘了,有小半年了。」
「最近也还借吗?」
「前几天刚问我借了一千……」
「他没跟我说。」
「不是,你们是不是租的房子太贵了?还是在大城市挥霍无度啊姐?」
「没,没有啊……好吧,我知道了,等我回去问问他。谢谢你。」
「沐阳老弟别不是干坏事了。」
「不可能。」
回家的路上,宋怡然踏着霓虹灯影,路过各大繁华商场的玻璃门口,心里一直记挂着沈茂凡跟她讲的话。
她除了对他的隐瞒有些生气之外,也不由地反省着自己的迟钝。
但最让她难过的,却是陈沐阳不愿意和她沟通这件事。
他缺钱吗?可是,两个人在一起不就应该相互坦诚、信任吗?她就这么不值得依靠吗?借这么多钱干什么呢?
远处不停闪烁的红色倒计时灯光映照在她迷惘失神的脸上,她的心中陡地泛起一股凄酸,连绿灯亮了也不自知。
“绿灯不走,挡在路口干什么?有毛病。”
路过的一个行人的抱怨声一下子将她拉回现实世界,趁绿灯最后闪烁之时,宋怡然迅速跑过马路,原本藏在衣服里的项链却正正好好跳出了领口。
她怔怔地将它放在手心。难道是因为这个吗?
她走着想着,竟来到了陈沐阳公司附近。现下已经六点多,高耸入云的商务大楼依旧灯火通明。她坐在附近的长凳上给陈沐阳发了一条信息:「沐阳,今天也加班吗?」
很快,他回复:「是的,今天不会加到很晚,八点多吧。你早点休息。」
宋怡然叹了一口气,原本打算质问他的想法又烟消云散,想了想这种事还是当面问比较好。
远处的天桥人来人往,绚丽夺目的霓虹灯光耀眼地点缀在两旁,可她却无心欣赏风景,只有万千疑虑如杂乱的丝线一般在脑海中纠缠不休。
从天桥回视线的那一瞬间,一个熟悉的身影径直闯入她的眼帘。
她看到了背着包从公司的旋转门里出来的陈沐阳。他穿着笔挺的西装,却并没有走向应该去的地铁站,反而换了一个方向。
路灯下的颀长背影周围却好似有奇怪的孤寂缠绕着。
不知为何,她一下子站起来,躲到旁边的树干后面,目睹着陈沐阳渐行渐远的背影,最后双腿不受控制地跟着迈出步伐。
第八十七章暴裂姐姐(1v1)(mono95)|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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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暴裂
从公司到梅花巷走路大概半小时,陈沐阳正好路过一家银行atm机,取了一点钱。
接着,他又看到了熟悉的化工厂的大烟囱,黑滚滚的浓烟一路穿过稀薄的云层,巷子深处时不时有土狗发出凶狠的犬吠声,还有狗链清脆地撞击着狗笼的声响。
穿进梅花巷时,在拐角处,陈沐阳好似出现了幻觉一般,她的身影竟然匆匆闪过。
他又用力眨了眨眼,驻足环视了一圈,才发现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只鸽子扑棱着翅膀降落在电线杆旁边,用它尖尖的鸟喙啄食着地上残留的食屑。
他自嘲地笑了一声,大概是被工作和钱搞得神经衰弱了。
陈沐阳掂了掂包里的一万块钱,手上还残留着新钞的钱臭味。
奇怪的是,每次陈庆南都用宋怡然和工作来威胁他,他都不得不屈服。可看到陈庆南继续颓废衰败的模样,他会觉得自己的这种痛苦竟然是值得的。
一个胖子要吃糖,你就给他吃糖,他不仅会笑着感激你,还会当着你的面咒骂那个不给他吃糖并苦口婆心说大道理的人。瘾君子要吸毒,你就给他钱,让他堕落在人与鬼的边缘,最好用针管扎烂自己的皮肤。
月亮早已悄悄地爬上树梢,将柔和的月光撒进这一方小小的天井里。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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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南依旧慵懒地躺在铁床上抽烟,几个酒瓶零散地滚在一边。看到儿子熟悉的阴沉神情,他不由地取笑道:“每次都是这副像死了人一样的表情,侄女儿是怎么忍受你的?”
“下次又要多少了?我一个月工资就几千,你要这么多,下次我给不了。”陈沐阳直接从包里拿出现金扔给他。
“几千?”陈庆南捂着嘴嗤笑一声,“哎呀,你可真会唬人。我早打听过了,你们那个大公司,刚进去就有这个数。”
陈沐阳看到他比的“一”与“二”两个手势,神色漠然地冷笑,而后头也不回地想往外走。
后来的混乱起源于陈庆南下流的几句玩笑话。
陈庆南总是对儿子装模作样的态度深感不屑,穿了一身西装又怎样,真以为自己很厉害吗?陈庆南在心里阴暗地偷笑,装个屁,你这混小子的真面目老子还不知道吗?
于是,原本快走到门口的陈沐阳突然听到父亲用奇怪的语气不着调地说了一句:“这么急,赶着回去操女人呐?”
他倏地回头,父亲的脸被烟雾笼罩得模糊不清,又听到父亲假装恍然大悟的会意一笑:“一直离不开侄女是因为她比较好操吗?改天拿来给你爹用一用呗。”
那张蜡黄的老脸上露出的淫邪笑容让陈沐阳眼角微跳,额头上的青筋已经渐渐显出了轮廓,太阳穴“突突”直跳。
可陈庆南好像丝毫不畏惧,反而得寸进尺,故意将左手圈成一个洞,而后把右手的中指插进去,前后进出,模仿着性交的动作:“真这么好操吗?你天天像这样干她吗?以前我也经常这样干你妈呢,年轻的时候真是好,哈哈哈哈!都是姓宋的,拿来给我用……”
话未说完,陈沐阳像是突然杀红了眼的罪犯,猛地抡拳捶向父亲的脸,那一瞬间,陈庆南听到了自己脸上骨头“咔嚓咔嚓”的断裂声。尚未反应过来,另一边的脸也遭受了相同的打击。
他觉得他的鼻子好像被打歪了,温热的血沫正从鼻孔里流出来。说来遗憾,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鼻子再也不是年轻时高挺的样子了,此时的鼻梁骨似乎断了一样,然而,这种钻心的疼却让常年神智麻木的陈庆南印象深刻。
好小子,下手真他妈狠,唉,年轻真好,老子现在打不过你,操你妈的逼。
陈庆南只觉眼冒金星,儿子的目光凛凛,一簇簇旺盛的怒火像借了东风似的熊熊燃烧。可他仍然无所谓地扯着嘴角嬉笑,他想,打死老子得了,打死老子,老子拉你一起死。
“侄女儿年轻漂亮,下面肯定很紧,是吧?哈哈哈!”
“宋家的女人都是贱逼,就你个蠢货还把她当个宝贝宠着。”
陈沐阳的指关节“咯吱咯吱”地响着,他又在父亲的脸上落下了重重的一击。他开始抓住父亲的头发往墙上“砰砰”地撞,“你他妈的在说什么?操你妈,不要脸的老东西。”
陈庆南的脑门一下一下地被迫撞着灰墙,他听到儿子的话,恬不知耻地大笑起来:“操我妈?哈哈哈哈,你要操我妈?你要操你奶奶是不?你个畜生,玩了表姐还想玩奶奶?你要去阴曹地府操你奶奶吗?”
被这般言语羞辱了的陈沐阳一下子涨红了脸,暴怒的他像拎着一个提线木偶一样揪着父亲的头发,“操他妈的畜生,狗日的,早点去死吧。”
陈庆南的头皮似乎快从脑袋上被扯下来了,可他居然不觉得疼。他被儿子狠狠地拎到马桶边,熟悉的臭味一下子窜进鼻孔,陈庆南这才慌张地鬼嚎起来。
在父亲慌乱失措的惊吼声里,陈沐阳一把将他的头摁进了马桶水里。
他看到父亲在马桶水里因呼吸不畅而咕噜咕噜地呼着泡泡,瘦弱的手脚像生病的老狗一样无力地扑腾。
陈沐阳突然觉得很快乐,他好久没有这样快乐了,这种快乐里掺杂的大部分情感是复仇的快意,他心想,你这种老瘪三也有今天,还威风个屁?
潮湿的厕所肮脏恶臭,陈沐阳身上的西装早已凌乱不堪,他甚至还用脚死死地踩在父亲的后脑勺上继续往马桶水里下压,坚硬冰冷的皮鞋被水打湿,父亲挣扎得越厉害,他就越是下狠劲。
陈沐阳看到自己的脸倒映在抽水马桶的金属把手上,恶意驱使着他按下抽水把手,伴随着一阵类似响雷一般的“轰隆”声,冰水直接攻击了陈庆南的老脸。
“你去说,你去警局说啊,你去我公司说啊,随便你,畜生,再给你钱还不如烧掉。”
陈庆南听不真切,水声就像冰锥一样刺满了他的耳膜,他似乎坠入了深海,又像是堕进了火海,等等,他看见鬼差了,那几个拿着八股叉的红脸鬼差正张牙舞爪地飞过来,他们的脸一会儿变大,一会儿缩水,可怖啊可怖。
陈沐阳不记得自己按了几下手把,只是渐渐地,他的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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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好像只有水里的气泡声,还有一个冷冷的声音在不停地回响。
那个声音对他说:继续,反正这个老不死的活着也没什么意义,危害社会,你就为民除害,让他直接上西天。你忘了?这个老无赖直接荡妇羞辱她,又像甩不掉的蟑螂一样跟在你身后问你要钱。你如果是个男人,就干脆一点,直接弄死他,对,就这样弄死他。
陈沐阳踩在他后颈的力道更加大了,好像只需要再用一点点力,父亲的脑袋就会被他踩断,脆弱的骨头“咔嚓咔嚓”地响,陈沐阳被心底的声音所迷惑,眼神空洞,瞳孔呆滞,力量却越来越大,事情几乎要偏离正常的打架斗殴了。
千钧一发之际,陈沐阳的后背突然被撞上了什么东西,冲击力之大叫他不由地回过神,脑袋眩晕之时,脚下趔趄不已。
是一具熟悉的肉体。
那个人紧紧抱着他的腰腹,将他不停地往外拽,随后直接一把牵过他的手,迅速往外跑。
喝了一肚子马桶水的陈庆南猛地从马桶水里逃回来,他一边抱着马桶呕吐,一边无力地吸气呻唤,胸口的肋骨好像断裂一般难受。
他从余光里瞥到侄女坚定地带领儿子跑出自己破败不堪的小屋,原先暴怒的儿子竟沮丧地垂着头,像条失落的野狗。
陈庆南强撑着身体,想站起来,又颓唐地跌落回地上,对着马桶干呕,酸腥的胆汁似乎都到了喉咙边。
外面的黑暗像是要将整座小楼给压塌了一般,陈庆南无声地笑了笑,翻下马桶盖,靠在上面开始哼曲:“我是老狗,她是母狗,生的一条忠心耿耿的小野狗,咱们全家都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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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虐一虐渣爹哦~~
昂,不知道这种算不算有点阴暗暴力…
第八十八章狂奔姐姐(1v1)(mono95)|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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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狂奔
宋怡然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偷偷跟踪他,好几次他站在路口左右张望时,宋怡然慌不择路地往公交车站的站牌那儿躲,有两次直接蹲下,躲在路边的自行车后面。
这样鬼鬼祟祟的举动让周围的一些行人狐疑地打量起这个明明衣着打扮正常但行为怪异的女子。
可她心里全是陈沐阳的事,无暇顾及他人的眼光,远远地见他拐进一条弄堂之后,飞奔似的往前冲,过马路的时候还被脾气暴躁的司机吐着唾沫星子,破口大骂了好几句。
进入梅花巷以后,宋怡然一开始躲在拐角附近的电线杆后面,她像个小偷一样跟着陈沐阳。
这个潮湿阴冷的小巷她是第一次来,人生地不熟,等到陈沐阳进去之后,她就走到小楼对面的杂货铺那儿不停地仰头注意着那座黑不溜秋的古旧小楼。
杂货铺的老板正在悠闲地嗑瓜子、看新闻,宋怡然较为古怪的动作引起了他的注意。
“你在找谁?”
“没找谁。”宋怡然说。
老板从藤椅上悠悠站起来,循着她的视线望去,突然笑道:“我知道了,那个很凶的中年男人。”
她转身,疑惑地问:“什么很凶的中年男人?”
“你找的不是他吗?瘦得和猴一样,又看着很凶的男人?”
杂货铺老板拿出一杯泡好的茶叶,喝了一口,“那栋洋房被房东搞成好几个房间租给打工的人了,北面的最便宜,那男的就住那儿,天天吵得要死。”
“有没有,一个穿西装的男人……”
老板打断她,“有啊,隔一段时间就会来,每次都背着包来,年纪轻轻,看着也很凶呢。”
宋怡然心一窒,好似整个人掉进了深潭里,心里从头冷到脚。
他果然有事瞒着我。
宋怡然紧紧抓着包带,正犹豫不决要不要上去找他问个清楚,意外地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小楼的几扇窗户都紧闭着,唯有其中一扇开了一条缝,昏暗的黄光从白色窗帘后方映照出来,一个高大的身影恰好路过窗边的缝隙,她隔得很远都能看到一闪而过的陈沐阳,绷紧的脸上凸起了条条青筋,看着像可怖的蚯蚓。
她远远地就听到了混乱的粗话,不知为何,她有些害怕,可她的双脚却不由自主地迈开,白窗帘后面的黄光像指引的路灯一样带领着她。
“哎,小姑娘,干啥去?”杂货店老板还没来得及劝阻她,她就隐入了小楼的阴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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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朝楼上飞快地跑去,楼梯被她慌乱的脚步声震得哐哐响,越是靠近,那熟悉的声音越是清晰。
她听到他在发怒,在生气,在说脏话。
宋怡然撞开那扇尚未合上的大门时,一眼就看到了暴怒的陈沐阳在马桶边用皮鞋踩着姑父的后颈,姑父枯槁的双手死死抓着马桶边缘,溺水一般的呛声闷闷地传来。
“别打……”
“别打了……再这样要出人命的……”她小声地说着,陈沐阳却压根没注意到她,眼下正红着双目,暴戾地虐待着亲父。
“别打了!”宋怡然迅速奔过去,一下子撞在他后背,而后用尽全力将他拉开,在他愣神之际又一把牵过他的手往外跑。
幽深的小巷回荡着凌乱的脚步声与喘息声,陈沐阳在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脸,只有一只温热的手紧紧抓着他。
此时的陈沐阳已经从暴怒的冲动中跳出来,他神色茫然地跟着她跑,却听见自己心里在说,我这副德行被她看到了,完了,她知道我对她撒谎了,她看到我这样会不会害怕我,我不是故意的,是陈庆南那个畜生说话太臭,难道我做错了吗?
不知不觉,两人已来到河边,这时,宋怡然猛地用力甩开他的手,扶着栏杆沉默不语。
陈沐阳不知所措,苍白的嘴唇不时翕动,但最终不知该说什么,一言不发地呆立着。
“骗子。”宋怡然忽的转过身,用手指着他的鼻子,闪烁的目光里好似泛着零星的泪花,“骗子!明明说好的,有什么事两个人一起沟通的,你却什么也不跟我说!”
她嗔怨着低声喃喃:“你是觉得我没什么用吗?只愿意跟我讲好事,但就是不高兴跟我说你遇到的困难。以后还要问你朋友借钱然后把钱送给你爸吗?”
她又从领口拿出海蓝色月亮吊坠,默默凑到他面前,“还是因为这个?”
陈沐阳忙摇头:“当然不是!”
他烦闷地叹了一口气,无奈一笑,“你说什么呢?这条项链我还是能负担得起的。”
“那你就是把借的钱给姑父了,是吗?”
他刚才沸腾的恨意只剩下可怜的残骸,彷徨失措正取代恨意充斥着他的胸口,凉风呼呼灌进他的耳朵,最后陈沐阳梦醒似的点了点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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