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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砂痣(都市NP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荞西
朱砂把这根胡萝卜了回去,换成了几个口蘑,“洗这个吧。”
朱棠看着他们的动作,看着那根被递出又回的胡萝卜。
朱砂把一个洋葱切开,似乎是一下冲进了眼睛,她侧了下头,用手背抵住了眼睛,“好呛。”
周昱时放下了水池中的蘑菇,拿过朱砂手里的刀,“我来切,小心不要用手揉,去洗一下。”
“恩。”朱砂在周昱时的肩头擦了一下被刺激出的眼泪。
周昱时把洋葱切成了小粒,放进了汤锅里,然后去查看朱砂的眼睛,看到已经不再泛红止住了眼泪才继续洗着那几颗蘑菇。
朱棠仿佛也闻到了空气中洋葱那种辛辣的味道,顺着鼻腔,爬到了他的身体深处。
朱砂捧着小碗中的奶油蘑菇汤,看着朱棠安静地把他的年夜饭吃的七七八八。
周昱时陪着朱棠吃了一点。
午夜的时钟敲响了。
“新年快乐。”朱砂放下了碗。
“新年快乐。”周昱时看着朱砂,这是他们的第一个新年。
他侧过头去亲吻朱砂,原本浅浅的吻似乎在触碰到她的一刹那再不由自主的加深。
于是演变成了长久的吻,随着钟表的“铛——铛——”的声音,他们从第六声亲吻到了第十二声。
“新年快乐……”朱棠看着对面拥吻的男女,他的声音被钟声完全地淹没。
钟声结束时,周昱时和朱砂面色如常,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明天什么时候走?”朱砂问朱棠。
“一早。”
“嗯。”
等到朱棠放下筷子,朱砂拉着周昱时的手站起了身,“那你早点休息。”
“……好,路上慢点。”
朱棠把他们送到了门口,看到他们上了车,转身回去。
周昱时发动了车子,朱砂在系安全带的时候,触摸到了大衣的口袋里似乎有一个硬硬的东西。
是今天周家的叔公给她的红包。
朱砂的手在红包上停留了一下,对周昱时说,“稍等我一下。”
周昱时熄了火,朱砂重新装了红包,下了车走进大门。
朱棠已经关上了客厅的灯,准备去厨房,把那里的灯关掉。
厨房的门半掩,光从里面打出来,在黑暗中是细细的一道光柱。
他站在那道光里,看向了门口,“什么忘带了么?”
朱棠在光影里显得单薄,朱砂把红包递给他,“新年快乐,压岁钱。”
他没能在这个夜晚赶回父母身边。
她是他已经成家的姐姐。
朱棠背着微光,他的脸完全隐在阴影之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停了一会儿,缓缓伸出了手,但不是去拿她手中的红包,而是握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拽进了怀中。
朱砂毫无防备地撞在了朱棠的胸膛上,她下意识地用手撑了一下,触感要比她所以为的坚硬,他只是看起来单薄。
在那一刹那,朱棠抱紧了她,低下头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
朱砂看着朱棠在黑暗中低下来的面孔。
他的唇似乎有轻微的颤抖,他的吻带着青涩,他只会在她的唇上辗转,但却有着攻城略地的强硬。他紧紧地禁锢住了朱砂,似乎想索取更多。
这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吻。
他充斥着雄性的荷尔蒙气息,他已不再是少年,而是一个年轻、但是成熟的男人了。
朱砂在他似乎了悟了什么想要探寻进她的口中时咬了一下他的唇,在朱棠松手的瞬间推开了他。
朱砂向后退后了一步,也隐入了黑暗。
他们的位置变换,光柱打在他们的中间,却映不出各自的脸。
他们在黑暗中对峙。
良久,朱棠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呓语,“姐姐……”
他的表情依旧模糊,声音中带着一丝迷乱。
姐姐?
朱棠从来没有叫过她姐姐。
他的姐姐只有……朱玥。
朱棠嘴唇的触感依旧停留在她的唇上,朱砂一点一点舔去了这种感觉。
他似乎说明了他为什么这么做——他把她当做了朱玥。
他也似乎暴露出了他对他早逝的亲生姐姐,有着超越伦理的情感。
他在这个本该阖家团圆的夜晚,情难自制。
这是他表现给她的。
朱砂没有回应,她在黑暗中转身离去,高跟鞋在地面,敲出了“哒哒”的响声,一下一下。
门被关上。
朱棠长久地静立在这片黑暗里,直到门外的车子越走越远,声音完全消失。
他拿起了被朱砂放在桌上的那个红包。
光柱打在了他的脸上,他的眼眸浓黑如墨。
“走吧。”朱砂系上了安全带。
“怎么了?”周昱时似乎敏锐地察觉到朱砂的情绪有了一点变化。
“没事。”
她想和朱棠谈一谈朱启明的问题,但暂时,没有这个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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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砂痣(都市NPH) 77、清明1
整个三月,朱砂都会在睡梦中悄无声息的醒来。
一旦醒来就再也无法入睡,朱砂就这样睁着眼一直到天亮,然后在闹钟铃响时对周昱时说早安,起床继续去上课。
周昱时在某个夜晚抱住朱砂时,感觉到了她在细密地出汗,从她的额头一直到她的后背。
她似乎有些不安。
三月末的时候,周昱时对朱砂说,“下周六,我们去昌城吧。”
那是清明。
他看见朱砂微微睁大了眼,然后点了点头,“好。”
飞机一落地,朱砂就感觉到了北国春日的温柔。
这是她一年多以来第一次踏上昌城的土地。
相比她离开时凛冽的早春寒风与连绵的阴雨,今日的风显得格外温暖。
周昱时在飞机上问她是否需要联系朱棠。
“不必了,那只是我的母亲。”朱砂垂下了眼,这并不是全部的理由,但言尽于此也就可以了。
周昱时能理解,她的母亲对于朱棠来说,不是纯粹的一个长辈。
这是一个目的很明确的、简短的行程,朱砂只想安静地来,安静地走。
他会陪着她。
周昱时的手臂搭着朱砂因为热而脱下的风衣,牵着她的手走出了机场。
朱砂看着出租车窗外闪过的一草一木,似乎焕发了一点活力,她在这座城市出生,在这里成长,这里有太多回忆,好的,或者不好的。
车子一路开进二环,“师傅,您前面胡同口停一下,对就那儿,不用往前走了。”朱砂向前探了下身子对司机说。
朱砂和周昱时下了车,朱砂指了一下远处,“这里离酒店不远了,我们走走吧。”
“好。”
周昱时看着这一片区域,贴近中心城区的地方未必都会显得高端,但一定繁华,这一片区域,低矮的胡同与林立的写字楼交织,带着很重的生活气息。
他想,朱砂一定曾经在这里生活过。
她轻车熟路地带着他沿着小路向前走,周昱时和各种各样的人在忙碌的人行道上擦肩而过。
越过一个麻辣烫的摊点,越过两家奶茶店,越过三个书店,越过四家文具店,朱砂终于停下了步伐,她回头看着周昱时,想看看他的狼狈。
槐树已经枝繁叶茂,春季的阳光从树叶的缝隙中洒在朱砂的脸上,她回头时眼里带着盈盈的笑意。
但周昱时看起来气定神闲,从这样高密度的人群中穿过,他没有一点狼狈,他似乎天然地和这繁杂的一切隔离开来。
看着朱砂带点失望的眼神,周昱时的笑意在眼中一闪而过,他转头看向这个停下的地方,这是一所学校。
朱砂指指门口的校名,“这是我的中学,相当于七年级到九年级。”
周昱时从大门看过去,越过几栋楼,能看到一点后面操场上茵绿的草地,有三个学生从大门中走出来。
他们统一地穿着一种宽大的运动服,白色,带着深蓝色的边,中间的那个女孩,高挑、纤细,扎着的马尾随着她的步伐一摇一晃,有掩不住的青春气息。
周昱时看向朱砂,她也曾经这样,从这个校门走出。
朱砂也看见了这几个学生,她的语气有一点唏嘘,“那个时候的衣服比现在还要难看,衣服是深绿的,配着大红色的镶边。”
这个配色的确有点一言难尽,但是周昱时想,少女时的她,即便穿上这样的衣服,应该也是好看的吧?
朱砂扭过头,看见了马路对面的元宵店。
“吃一碗吗?没想到还开着,那时候我早上经常在这里吃早饭。”
“好。”周昱时看着对面的小店,那种破旧招牌带来的时空穿梭感,让他似乎能触摸到那时年少的朱砂。
店门口有一口砂锅,里面煮了一锅元宵,白而胖地漂了一层,挤挤攘攘,各种馅混杂在一起,一勺下去不用挑,盛到什么是什么。
老板还是那个老板,不是饭点,他坐在里面玩着手游。
朱砂推门进来,“两碗,其中一碗不要豆沙。”
老板的眼睛还盯着手机屏幕,“说不准啊姑娘,这要是混进去一个也没辙。”
还是一样的说辞。
那时候的朱砂也是在门口对着老板说,不要豆沙。
吃到最后会发现,总也会混进去一个两个。
就如同今天,朱砂的碗底躺着一颗逃过了老板的眼睛的豆沙元宵。
朱砂盯着这颗元宵。
她对豆沙的厌恶绝少暴露,一个人喜欢吃什么似乎很明显,但讨厌什么会有那么容易分辨吗?
她只有在这家店里,把不要豆沙,念得格外清晰。
后来,她读了高中,离开了这一片区域。
她似乎再也没说过这句话。
从元宵店出来,天肉眼可见地阴了下来。
风中明显夹杂了一丝阴凉。
“明天会有雨。”周昱时看了下天气。
“嗯。”
清明时节,雨总纷纷。
他们散着步朝不远处的酒店走去。
刚才见到的那三个学生又走在了他们的前面,中间的女生和左边男生贴的极近。
走在后面,他们的小动作一览无余。开始只是小心翼翼的试探,他们的小拇指互相勾动了一下,然后手贴在一起,男生似乎鼓起了勇气,握住了女生的手,他们拉着手,直至十指相扣。
这种青涩懵懂的恋爱十分美好。
朱砂似乎也被勾动了某种情怀,她用小拇指触碰了一下周昱时的手,周昱时随即握住了她,他的手心干燥而温热,他们也转而十指相扣。
似乎是重温某种旧时光。
随即,朱砂看到女生右边的男生,也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女生悄悄地挣扎了一下,就放弃了任他握着,宽大的校服袖子垂下来,遮住了他们相连的手。
突变的画风让人猝不及防。
朱砂和周昱时跟着前面的三人行一起同行了一段路,直至最后一个路口他们拐到了另一个方向。
在转身时可能被发现的瞬间,女生和右边的男生闪电般的松开了彼此的手。
“每个人都有秘密。”朱砂在走上了主路之后轻轻地感慨,酒店已经近在咫尺。
似乎在说那三个少男少女,也似乎在说其他。
“是。”周昱时握紧了朱砂的手,每个人都有秘密。
有些被永久埋藏了,有些总要被揭露出来,曝露在太阳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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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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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砂痣(都市NPH) 78、清明2
半夜时就下起了雨,昌城的清明永远是这样湿漉漉的。
周昱时打着伞和朱砂沿着石板铺就的台阶朝着陵园的深处走去。
今天的陵园算不上安静,小孩的喧闹,依稀的哭声,繁乱的拜祭,交杂在了一起。
谢绫的墓碑在半山腰,远远能看见墓碑前似乎摆了东西。
走近能看到摆的是鲜花,朱砂蹲下来观察了一下,这些祭品来自两个人,应该摆在这里一段时间了,但不算长。
周昱时看着这些祭品,他记得朱砂母亲和家中,似乎已经断绝往来。
朱砂在心中猜测着鲜花的来源——她没有家人,她唯一的亲人就是她;没有朋友,起码在朱砂已知的范围里没有,如果有人惦念她,在她躺在那里的一年多中,总会来看看她。
她的墓碑很干净,上面刻着的名字纹路中没有一点浮灰,并不是雨水的冲刷,是有人特别清理过。
她大概知道是谁,或者说是谁和谁。
朱砂把花和祭品放了下来,她抚摸着墓碑上谢绫的照片,这个时候她大概三十岁,照片上的她面无表情,远没有她在g大校史馆中看到的那张照片上的恣意张扬。
或许可以换一换?朱砂这样想着直起了身。
周昱时拜祭了一下谢绫,和朱砂站在了一起。
朱砂的心中其实是放空的,她不知道要说什么,她和她的母亲几乎没有聊过天,她不曾把每天发生的大事小事告诉过她,她和她的母亲没有亲昵过。
她曾经在病床前,努力地和她聊天,去刺激她的脑部活跃。
但回想了一遍这一年,能说的太多,但想说的又太少,她总是不习惯和她的母亲交心的,连在心里默念一下,都做不到。
江深持着伞,一步一步的走上了台阶。
过去的一年里,他来过这里数次。
在最初,他带着巨大的苦闷与忏悔,他站在谢绫的墓碑前想,朱砂总会来的,一定会来的。
他每次来,就会掉上次放在这里的花束,然后换上新的。
也还有一个人在送,他知道是江承。
来来去去,等了一年,朱砂也没有来过。
她不知道去了哪里。
后来就没有那么强的执念了,他就是单纯的来给谢绫扫扫墓。
是他让躺在这里的女人,在最后的时刻见不到她唯一的女儿。
朱砂远走不知何方,这里只有他和江承的花束,再没有出现过旁人的,所以也无人再为她拜祭。
那么他来。
或许心底还是有幻想的,幻想有一天他在那条路的尽头,看见朱砂站在那里。
他要说什么?
可他沿着这条路走了一年,也最终没有想到要说什么。
“回去吧。”朱砂放空地看了许久,觉得这样也不过是她和谢绫最正常的相处状态了,就不再坚持去和她说什么。
雨变大了一点,不复刚才的淅淅沥沥,打在伞上的声音已经很急。
这附近祭拜人都已经散去,环境又开始变得幽寂。
周昱时握住了朱砂的手,有一点冰凉。
“冷么?”
“不冷,没事的。”
他们转过了身,路的那头,他们看见了一个男人。
朱砂就是那样突然地出现在了那里,让江深有一瞬间的手足无措。
天地间的一切都消散了。
他挪不动步子,就定定地站在那里贪婪地看着她。
他看着她的发,她的侧脸,她的腰,她的腿——瘦了一点,但几乎还是他记忆中的样子。
除了气质。
她的气质有了很大不同。
如果说他曾经想要掌控她,那么现在看着她,他的神智都会叫嚣着对他发出警告,不要尝试,不要尝试。
她比以前要从容。
却似乎让他更无法触及。
江深看到有人握住了朱砂的手,他的瞳孔骤然紧。
男人的第六感有时也很发达。
周昱时不去询问朱砂的过去,就如同朱砂不询问他和朱玥的曾经。
但他知道,即便伞遮住了他的面容,路那头那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和朱砂有关。
周昱时看向墓碑前的过去的花束——这个男人甚至按时来祭拜着她的妻子的母亲。
有一种古怪的情绪,从周昱时的心底蔓延开来。
江深的视线从交握的手移动到了朱砂身旁的那个男人身上。
他终于走上了最后一阶台阶,朝着深处走来。
那个男人的面容变得愈发清晰。
第一眼只是眼熟,但在一步一步走向他们的时候,他就已经完全地想起了这个男人是谁。
他是周昱时,北美周家那个庞大的家族企业唯一的继承人。
他在一瞬间猜到了朱砂现在的身份。
他之前从未听说过朱砂父亲的信息。
但他想到了去年夏天听到的那个消息,红象的朱棠,他的姐姐订婚了。
朱棠、朱砂。
他曾经地在朱棠的身上看到朱砂的影子,当时他只觉得自己疯魔。
朱砂,是朱家的孩子。
他的脑中突然开始变得空白,他们两个人为什么站在一起?
似乎有什么在阻止着他去想那个唯一的答案。
直至走到他们的面前,江深终于痛苦地认识到,朱砂订婚了,她和这个自负如他也不得不承认及其优秀的男人订婚了。
他要被这个发现打击地站不住,他想要挺起他的脊背,但苦闷在重重地向下压着他,于是他顺势弯下了腰,把花束放在墓碑之前。
江深缓慢地整理着之前摆放的花束,把所有涌出的涩意重新逼回了心中,然后站起了身。
他们面对面站着。
两把伞,三个人。
“周先生。”江深开口打破了这个沉默的画面,他朝周昱时伸出了手。
“江先生。”周昱时的语气清冷,他记得江深,成功的青年总裁,在哪里都不会缺乏名气,他们在各种各样的会议上,遥遥地见过彼此,但这是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抱歉。”
周昱时一只手举着伞,一只手握着朱砂。
他的“抱歉”是指他既不会放开朱砂的手,也不会让朱砂举着这把伞。
所以无法完成这次握手。
这并不合礼仪,江深的苦笑一闪而逝。
他不够珍惜她,但总有人会。
“朱砂。”江深回了手,看着朱砂,他的声音有不为人知的震颤。
朱砂也看着江深。
她对于周昱时和江深彼此认识不算太惊讶,到了一定层级,圈子就是那么大。
但对于江深,她很明确她和江深必定再次相遇,然而这次会面要比她预想的早,也比她预想的意外。
朱砂微笑,“江先生,好久不见。”
“过得好吗?”江深想了一年,也没有想到他会在见到朱砂时,和她说什么。
到最后也不过是一句,过得好吗?
“很好。”朱砂的回答很简短。
“……你订婚了。”
“是结婚。”周昱时回答了这句话,他举起了和朱砂交握的手,无名指戒指上的钻石在雨天依旧熠熠生辉。
江深握住伞的手在不住的用力,他的手背青筋暴起,手指变得发白。
他幻想了一年在这里见到她,却最终等来她和别人结婚的消息。
他的喉咙里如同卡着一颗巨大的苦果,做不到吐出来解脱,而咽下去,更是苦的全身颤抖。
无法放手,也无法再继续。
“这次回来……多久。”江深的口中都是苦涩。
“下午的飞机。”
朱砂侧了下头看看周昱时,周昱时看了一眼表,“该走了。”
他们举起的手再次把戒指的光刺进了江深的眼。
“江先生,再会。”朱砂仍是清浅的微笑。
周昱时微微点头致意之后,他们从江深的身边走过。
周昱时走在了朱砂的右边,狭窄的小路,他们的伞在交错时彼此磕碰,打出了一串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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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砂痣(都市NPH) 79、将至
走到山门外,朱砂开了口,“一段过去。”
周昱时把伞被压低,笼罩住了他们。
在伞下狭小的空间里,周昱时低下头吻住了朱砂。
朱砂搂住了周昱时的脖子去迎合着周昱时的吻,许久才分开。
“再会?”周昱时的语气平静,却似乎隐藏着其他含义。
朱砂又仰头亲了亲他的唇角,“谁能保证,永远不会和一个人再次相逢呢。”
会议结束的有点晚,江承直接准备去停车场,在下楼时重新遇到了朱棠。
他们同行着下了电梯。
到了一楼,前台把两束花束递给了江承。
朱棠看见花束中是满满的白菊,江承注意到朱棠的视线,“今日清明,去一下陵园,祭拜一下我妈和……一位长辈。”
清明?长辈?
两个人在停车场分开,朱棠坐进车里,有些出神。
踏着雨,江承走上了山。
这个时间已经有点晚了,祭拜的人群已经散的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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