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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砂痣(都市NP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荞西
江承在妈妈的墓碑前祭奠完,继续向着深处走去,他远远地看见那里似乎站着人。
江承的心如同被人攥住,他疾走了几步,却发现,那人似乎是江深。
他知道江深也会来,但他们从未在这里遇见过。
走到近前,江承看到江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的伞有些歪斜,雨顺着伞面打在他的肩膀。
江承把花放下,却注意到今天的花束变多了,中间还放着贡品。
那不是江深会准备的。
他猛的站起来,“是朱砂么?是朱砂来过了么?”
江深木然的眼神动了动,看向了江承,忽的露出了一个有些讽刺的笑容。
人世间的事情,真是一环套一环,江承在感激朱棠阻止了他的狙击时,又怎么能料到朱棠在同时带走了朱砂呢?
也或者说……这根本就是朱砂阻止的。
他知道朱砂是聪明的。
他的笑容又带上了苦涩。
他把一个宝藏,丢在了那个寒冷的春天。
江深转身离去,没有理会江承的问句。
江承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扭过了头,看向山下,除了孑孓独行的江深,空无一人。
朱砂在入夏时毕了业。
朱启元亲自参加了她声势浩大的毕业典礼,似乎弥补了一些遗憾。
毕业之后,朱砂直接进入了朱氏。
朱砂设想过朱启明会怎样带她,或许是先轮岗。
然而在第一次进入朱启明的办公室时,她的这位二叔就告诉她,“朱砂,你不是一名执行者,你从现在起要开始学着做一名决策者,我会带着你,你要多听、多看。”
朱启明对朱砂几乎完全不藏私,他直接带着她参加了董事会议。
这是朱砂第一次见到董事会的全部十一名成员。
除去三名独立董事,每个人的身后都带着庞大的利益纠缠。
朱砂闻到了会议室里利益切割开来的流露出的金钱与交易的味道。
朱砂在几次会议中,听着各项重大项目的决策,听着利益在中间博弈。
并且偶尔会被朱启明要求谈谈自己的看法,譬如她认为某项投资是否应该进行,某个落地的项目的设厂地点选择越南还是孟加拉,等等。
她为此做了大量的功课。
在整个讲述的过程中周昱时会和她进行短暂的视线交流,像是鼓励。
除却董事会,朱启明带着她参加了各种宴会,他在宴会上为她讲解着在场地各种政商人士的关系,秘密,与丑闻。
诸如,“你的右边,紫色礼服裙的这位女士,卡罗尔夫人,她的丈夫是一位华尔街银行家,在去年入狱,盗窃商业机密,但是她至今还能活跃在这里的社交场,传言她和财政部的税务监察长米勒有着亲密关系。”
朱启明在悄声说完这段话后,走过去和卡罗尔亲切地打了招呼,热络地如同多年的老友,并且介绍了身边自己的侄女。
这只是冰山一角。
朱砂跟着朱启明在一整个夏季,都在窥探着这里的一切,或白或黑。
夏天即将结束的时候,朱启明决定让朱砂做第一次实地的观摩,“墨西哥这个项目,你跟着他们一起去看看,实地考察,这次政治考量和商业考虑需要兼备,还有我们的对手,里面的东西比较深,你去学习一下。”
“好的,我回去准备。”
说完了公事,朱启明的严肃有了缓和,“最近觉得辛苦吗?”
“没有,很充实。”朱砂说的很真心。
朱启明手把手地带着他,把自己的经验一点一点传授给她。
不会再遇到第二个这样的机会。
朱启明点点头,“今年太潮湿,你爸爸是今天飞加勒比吗?”
“是。”朱启元的腿在今年潮热的夏季里疼了起来,他提前去了加勒比的度假别墅。
“朱棠送他们过去?”
“是。”朱砂微微地垂下眼,她和朱棠在过去的几个月中毫无联系。这次他们同样地避开了彼此。
“什么时候回来?”周昱时抱住怀中赤裸的朱砂。
他们刚刚结束了一场性爱,朱砂慵懒地躺在周昱时的怀里,手指拨弄着他的胸,“去四天。”
周昱时握住了朱砂作乱的手指,“四天……”
四天后,是他们的一周年“纪念日”。
周昱时翻身撑在朱砂的上方,朱砂还带着一点高潮散去后的迷离,眼睛水润,嘴唇嫣红。
他俯身亲吻她,“订在第五大道那家餐厅好吗,下飞机后过来。”
朱砂的眼睛眨了眨,她看着周昱时,似乎想到了这个日期的含义,她推着周昱时重新把他压在了身下,她趴在他的身上看他,“好。”
然后她低下头去咬他的乳尖,咬到红肿挺立的时候,就感觉到周昱时的肉棒也已经立起来顶在了她的臀缝。
刚才的水还蔓延在缝隙中,周昱时顺着这道缝隙滑进了她的身体。
朱砂在二度高潮的困倦中睡去后,周昱时打开了手机,屏幕上是一张戒指的设计手稿。
他会在纪念日前,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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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准备抖出朱棠这条线,憋死我了。
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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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砂痣(都市NPH) 80、秘密1
在墨西哥的几天异常忙碌,朱砂尝试着将自己代入决策者去思考着这一切。
朱启明对她的思维引导有着无比巨大的帮助。
朱砂在休息的间隙,会思考一下她的这位二叔,当然在过去的几个月里面她也经常这样做。
他不是虚伪的热情,他十分真心,在工作中他也并非温和的人,会直截了当地指出她的问题。
他们没有谈过一次利益站队的问题,他也不曾问过她有关周昱时的想法。
甚至到最后她在想,朱棠出走亚太,那个全球瞩目的新兴市场,那个挑战与机遇并存的地方——这到底是夺权的失败,还是对他的锻炼。
朱启明在她的脑海中变成了一团灰色。
而朱棠。
在那个除夕的夜晚之后,他们没有再见过一面。
他们保持了心照不宣的距离,保持着这种虚假的平静。
朱砂不知道朱棠的秘密会和她有多深的关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浮出水面。
在墨西哥的这几天忙碌,但充实,熬了一夜,第四天的早上他们提前结束了工作,大家准备去喝几杯然后在微醺中睡着飞回家。
酒馆的台阶上坐着一个背包客在逗着狗,他巨大的行囊放在身边。
朱砂在走上台阶之后被这个大包的带子绊了一下,好在这个背包客身手很利索,他从地上弹起来扶住了朱砂。
然后他们彼此对视。
“顾廷泽,你现在怎么,这么黑?”朱砂有点艰难地说。
朱砂没有再进那个酒馆,和顾廷泽坐在了一处露天的咖啡店。
顾廷泽看起来黑了许多,甚至蓄起了胡子,不过因为毛发不够发达,这种稀疏没有塑造出顾廷泽预期之中的又成熟又mn又神秘的感觉。
穿衣风格相当混搭,东南亚风的大短袖,腰上系着印第安的大围巾,宽大的工装裤和军靴,手腕上系着些色的丝带。
看起来真的饱经风吹日晒。
朱砂没想到顾廷泽在消失的这一年,是去穷游世界了。
“徒步令人上瘾,旅行净化心灵。”顾廷泽讲起他这一年简直眉飞色舞,他描述着他是怎样一人一包走过了东南亚,怎样在丛林里迷失方向,怎样短暂出家,在东非动物大迁徙的时候,成群的野斑马、角马与瞪羚是怎样浩浩荡荡地从他的面前经过,然后他沿着阿根廷的最南方一路往北上,来到墨西哥,下一步就可以回家了。
听起来是很绚烂的行程。
朱砂搅了搅杯中的咖啡,“你不是订婚了?”
“解除婚约了,去年冬天的时候吧。”顾廷泽想了想,但他的语气并不伤感。
这件事朱砂确实不知道,订的悄无声息,结束的更加悄无声息,她看着顾廷泽表示疑问。
“不合适。”顾廷泽好像已经把这件事放下了,“就是一点也不开心,我不开心,她也不开心。就算了。”
朱砂点点头。
无论结果怎样,周昱时当初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顾廷泽的话多到爆棚,他不懂墨西哥语,在这儿已经和狗聊了两天,万万没想到会遇见朱砂。
意外又开心。
“还是做背包客玩得深度。”顾廷泽自夸。
“怎么深?”朱砂挑挑眉。
“太深啦,芭堤雅最漂亮的姑娘不过5000铢,克拉克真是名不虚传天使城啊,1200比索就有超棒的体验,里约的姑娘真是曲线绝佳,50雷亚尔包君满意……”顾廷泽说着说着声音就小了下去,向后靠在了椅子上,叹了口气,“唉,骗你的,跟人聊天时候别人告诉我的,后来我也跟人这么瞎聊,显得我好像很厉害。”
朱砂不置可否,顾廷泽看起来倒有点急了,“真的,你还别不信,我过不去那坎儿。”
朱砂点点头,示意相信他。
“我上个卫生间。”看到朱砂相信了他的真诚,他放心地站了起来。
紧接着,他也被自己巨大的包绊了一下,倒在了后面的人,他的手肘撞到了后面的男人的胸膛。
顾廷泽在一瞬间听见了手枪上膛的声音,他暗暗骂了一句“fuck”然后迅速地摸向自己的腰间,不过来不及了,冰冷的枪口已经顶上了他的太阳穴。
他的手顿住,然后慢慢地举起,示意自己没有威胁。
他这时才看见他撞到的那个男人,满脸狠戾。
四周的人站了起来,有些逃命,有些动也不动地看向这里。
要糟,顾廷泽隐约猜到了什么,他们也许误入了一个街头毒品交易现场。
这里全都是,亡命之徒。
第二声上膛声响起。
顾廷泽看到另一个银色的枪口飞速地顶住了拿枪指着他的狠戾男人的太阳穴。
朱砂举着枪,面无表情地示意他放人。
顾廷泽要跪了。
两个人就这样对峙着。
四周的人并没有显得激进,他们冷静地看着中间的三个人。
最终,顾廷泽感觉到那个枪口离开了自己头部,朱砂保持着举枪的姿势,“拿上你的东西。”
顾廷泽背上了包,和朱砂倒退着走到了街道的拐角,咖啡店一消失在眼前,“跑。”
顾廷泽拉着朱砂的手跑过了几条小巷,才打了车,绕了三圈之后,回到了酒店。
一进门顾廷泽就死死抱住了朱砂,并在朱砂开口前坚定地说,“我不放。”
朱砂把他从身上扯下来,“顾廷泽,我每次见到你,你不是在逃追杀,就是在被追杀,或者就自己往枪口撞。”
顾廷泽如同一根皮筋,扯开带来的是更大的反弹,他再次紧紧的贴上了朱砂,“谢谢能遇到你。”
朱砂的手动了动,还是在他的毛上揉了一下,“去把胡子剃剃吧。”
依旧黑但变得光洁了少许的顾廷泽站在窗前伸了伸懒腰,“我和你们一起回去吧。”
“你自己买票吧。”朱砂拾着行李,等着几个小时后的出发时间。
有欢快的音乐声从外面传进来,顾廷泽往下看了看,“朱砂,你来看看,你知道这是在干嘛么。”
朱砂没有动,她把衣服一件一件叠好,放进箱子,但还是配合着顾廷泽问了一句,“什么?”
“是墨西哥式葬礼,这边的习俗就是这样,会唱着歌跳着舞,拿着花。不过也挺好的。”顾廷泽看着窗外感慨,在这里呆了两天俨然很熟悉这里的风俗一般。
但是这个葬礼似乎勾起了顾廷泽什么记忆,“今天几号?”
朱砂抿了下唇,神色有些沉重。
今天是她的纪念日,也是另外一个,改变了她的人生的日子。
她隔了几秒才告诉了顾廷泽日期。
顾廷泽却叹了口气,“今天是朱玥的忌日。”
朱砂拿着衣服的手顿住了,“你再说一遍。”
“嗯?今天是朱玥忌日,她已经走了三年了。”
朱砂的声音开始颤抖,“朱玥,到底在哪里,出的车祸。”
顾廷泽叹口气,“这事儿,还真只有我和朱棠知道。事儿出在昌城,三年前朱玥酒驾,翻进了路边的沟渠,还撞到了人,不过也不知道被撞的人情况怎么样了,我那天正好在昌城,听见有人给朱棠打电话。朱棠当时都疯了,但他不让我去现场,他说不能让人看见这个样子的朱玥。后来他自己操持了后事,不让我对任何人提起朱玥的事情,毕竟酒驾车祸这事……”
朱砂的血全部冲上了她的头顶,她眼前一阵阵地发黑。
谢绫的车祸,就发生在三年前的今天。
她靠着墙蹲了下来,“把我的,手机给我。”
她已经无法走到桌子边去拿手机。
顾廷泽惊恐地拿着手机扑过来,“你怎么了。”
朱砂拿过手机颤抖地翻找着照片,直到在校史馆拍到的那张照片出现在屏幕上。
是时间!
她曾经觉得这张照片似乎哪里有问题,是它下方出现的拍摄时间!
朱棠在她昏睡醒来为她解说身世的时候告诉她,谢绫在22年前去美国留学时认识了朱启元。
不是的!这张照片的拍摄时间要远早于朱棠说的时间。
所有的事情都在她的脑海中浮现。
谢绫与她异于普通母女的冷淡态度。
朱玥异常追求完美的性格。
郑美琴对待一个二十多年后闯入的私生女显得过于平静。
朱棠出现在她面前的恰到好处的时机。
她只在初中时透露出过她对豆沙的厌恶。
她的高考成绩……
甚至,她为什么会知道有江承这个人?她从哪里知道的?是谁告诉她的?
她拼命地想,拼命地回忆,直至这一切零碎的片段在她的脑海中连成了一条线。
朱砂把脸埋进了膝盖,等到颤抖慢慢平息下来时,她低低地笑了一声,抬起头问正在焦虑地看着她的顾廷泽,“你能搞到炸药么。”
“能是能……要多大的,不不不,你是要干嘛?”顾廷泽确实不缺这些灰色的物品。
“现在,去买最早一班飞纽约的机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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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砂痣(都市NPH) 81、秘密2 (3500+)
朱家宅邸里所有的人被朱砂强硬的临时遣散。
在下飞机时顾廷泽就取到了应该可以炸开按照朱砂描述的“木门内置钢板,不清楚多厚,虹膜电子锁。”的炸药。
朱砂切断了全部的电源,门上的锁依旧亮着灯,顾廷泽废了半天劲才找到了备用的电源然后切断。
第一下没有炸开。
“这是朱棠的书房吧,他是想干嘛?”这样的防护实在不是一个普通书房应该有的。
朱砂面无表情,“继续。”
第二下,这扇门终于被炸开。
海岛,朱棠突然发现了一个通讯信号被断开,他盯着屏幕上那个黑了下去的窗口,迅速地拨通了一个电话,“安排飞机,现在。”
朱砂看了一下时间,现在是下午三点,朱棠已经无法监控他的书房,但是一定已经发现这间房间不在他的控制内了,他从加勒比海的海岛立刻起飞,到达这里的时间是——
两个小时。
朱砂走进了这间房间,拉开了窗帘,光线透过防护网照了进来,这间房间露出了它的全貌。
左边是八联的屏幕,因为断电,无法看到里面的内容。
右面是满满一面墙的柜子,整整齐齐地摆放着数百个文件盒,从上到下,按照时间编号,每周一个。
最早的那一个上面标注的时间是,十年前。
顾廷泽皱着眉看着这个古怪的房间,朱棠在搞什么?朱砂又想找什么?
朱砂爬上了桌子,把第一个盒子抽了出来。
她颤抖着手打开了文件夹,第一张是照片,里面的女孩儿正在走进校门,她扎着马尾,穿着一件深绿色镶着红边的校服。
一股腥甜涌上了朱砂的喉咙,她死死地用舌头抵住了自己的上颚,把那一口血咽了下去。
她一个文件盒一个文件盒的翻看着,直到时间的临近,不允许这样细致的搜寻时,她努力地回忆着,然后去寻找着特定的时间标注的文件盒,不断的有文件盒被她抽出。
盒子中的照片里,那个女孩儿在不断长大,她的身边从空无一人,到多了一个江承,然后变成江深。
两个小时的时间已到。
朱砂放下了盒子,她靠着书桌,沉下了眼,听着院子里传来了直升飞机的螺旋桨声。
朱棠已经站在已经被炸的支离破碎的书房门口。
他看向房间之中,在发现顾廷泽的一瞬间,他的瞳孔紧了。
在过去的两个小时,翻看着文件,顾廷泽已经完全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他木然地和朱棠对视着。
朱棠移开了视线,看向朱砂,他们已经整整八个月不曾相见。
没有想到,这次见面,是在这里。
似乎一饮一啄,皆有定数。
“朱棠。”朱砂开了口,她的声音已经变得低哑,“我来说,如果不对,你再补充,好不好?默认,就当你同意了。”
“从哪里开始说呢?从26年前吧,我的母亲,26年前来到纽约留学,她在那时认识了你的父亲,然后她变成了你父亲的情人,很快,她怀孕了。你的母亲婚后很久都未孕,所以你的祖母通过某种形式,保护了我的母亲,直至她生产。”
“那是一个女孩,她把这个女孩,抱回了朱家的大宅,交给了你的母亲,为她起名朱玥。然后禁止了你父亲和我母亲的交往。”
“可是他们没有就此断绝联系,依旧保持着情人关系,直至后来你的母亲通过某种方式,彻底将我母亲赶回国,禁止她再次入境。”
“可是没有人知道,此时的她已经再次怀孕,七个月后,她生下了我。或许真的露水情缘,我母亲和你父亲这一生再没有过联络。”
“你长大了些,发现你的母亲对朱玥的态度很奇怪,有的时候就像普通的母女,有的时候,却恨不能她死。”
“你内心有疑惑,直至后来,或许是父母吵架,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你知道了,你的父母之间,存在过一个第三者,她生下了你亲爱的姐姐。”
“你也许是出于保护你的母亲,想要防患于未然,也许只是单纯的好奇,你在网上找了国内的私家侦探,调查你父亲曾经的第三者的现状。”
“你惊讶地发现,那个第三者还有一个女儿,按照时间推算,得知那是你父亲的女儿,你出于某种考量开始了对她的监控,那一年你多大,十岁?不到十一岁?你真的是一个天才,朱棠。”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对你父亲的私生女这样上心,你在接下来的十年中,没有停止过对她的监控,私家侦探为你传来的电子版的信息,你一一打印了出来,把她的照片,她的信息,按照时间排列,一个盒子,一个盒子地集了起来。你能告诉我原因吗?”
“不想说,也没关系,我们继续吧。让我猜一猜,朱玥是怎样形成她的性格的。朱玥一直是公主,即便你母亲的态度怪异,她也始终是家里的公主,她唯一,她高贵。”
“但一夕之间,朱玥的世界坍塌了,她通过某种途径知道了她只是一个小三的女儿——虽然我觉得人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不必为此自得或自卑,但朱玥的想法与我可能不同,她觉得这成为了她人生最大的污点,她愈发在意自己所表现出的一切,她什么都要做到完美,她要力证自己就是这样高贵。”
“可是她觉得她的亲生母亲成为了她的心魔,她决定要看一看那个生下她的人,她偷偷去了昌城。那时她的年纪应该还不大吧,嗯?”
“可是这次相见,她反而把自己暴露在她的亲生母亲面前。中间的纠缠你或许更清楚一点,她的亲生母亲在第一次见到她后,获得了她的联系方式,她不断地要求和她见面,这是她一出生就被抱走的女儿,她沉浸在对她的思念中不能自拔,她愧疚,她自责。”
“但这份爱对朱玥来说是巨大的负担,她的每一次出现都在提醒她,你是一个私生女,你只是一个私生女。朱玥这种白天与黑夜的挣扎中,痛苦了好几年。我猜,她已经出现了心理问题。”
“终于在一个契机之下,她再度来到昌城,那天她喝了酒,她想和她的母亲谈一谈,但结果应该并不好。她回到了车上,那天下着雨,那是偏僻的路段,她的脑海中有声音告诉她,撞过去,撞过去就解脱了。”
“她殒命在了那个昌城的雨夜,她的亲生母亲,成为了植物人。”
“下面该说说你了,朱棠。”
“你在这件事发生之前不久,争权失利,去了昌城,你有着敏锐的投资眼光,你在那时就看上了承衍科技,你很明白江深的明森资本会是你巨大的对手,你思考着要如何破局。”
“随后,朱玥出事了,那个夜晚,朱棠,你真的很厉害,你在得知了这个消息的一刹那,在巨大的悲痛之下,布下了一个局,每个人都是你的棋子,无一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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