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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角戏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诺
最后,苏母拿了备用钥匙打开了苏乔的房门。
“乔乔,起来吃点东西吧。”
苏乔揉着眼睛睁开,光线争先恐后地袭来,眯了眯才适应过来。
“饿不饿?”苏母帮她顺了顺头发,“晚饭有你爱吃的黄焖鸡,想吃其他的,我让刘阿姨再去准备。”
苏乔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两声。
苏母笑着站了起来:“快点起床吧。”
谁知还没站直,便被苏乔扑得再次坐下了,她把脸埋在母亲肩头撒娇:“妈,你再不来喊我,我会饿死在床上的。”
“胡说什么,赶紧去刷牙洗脸。”
“遵命,首长!”
方绪倒下了,背负一身骂名,她不能倒下,因为许安然的情况尚未明晰。
原来已经是第二天晚上。
天空又飘起了雪,房檐下的夜灯晃过,细小的冰在暗夜中起舞。
苏乔翻出长款的羽绒服,又戴上一条厚重的围巾,就在她换好雪地靴准备出门的时候,苏母硬是塞给她一把伞:“这么晚了,出去有什么事?”
苏乔实话实说:“我去北门的维修店转转,手机出了点问题。”
这回苏母直接把她拽进客厅:“这都几点了,人家店铺早就打烊了,家里几部新手机,你先选一个用。”
苏乔犹不死心:“这才八点钟……”
“今天是下雪天。”
苏乔叹了口气,又一层一层脱掉厚衣服回了温暖的被窝,本以为躺下后会是无尽的失眠,事实却是一秒入睡。
*
一夜落雪,翌日是大晴天。
铺天盖地的雪白遮掩了城市原本的面貌,方圆数里银装素裹,返璞归真。
苏乔一路踩雪到了维修店,虽然手机成功去了锁,可是存储内容空空如也。
不知被人动过手脚,还是许安然谨小慎微,手机里面唯一的痕迹只有程少阳那天发的短信和呼叫记录。
苏乔站在挂着茫茫雾凇的老槐树下,扣着手机壳的纹路,只觉得异常无力。
或许程少阳会知道什么,毕竟手机是从他手中抢回的。
拨通电话后,程少阳想都没想便矢口否认:“拿到时就这样了,不关我的事。”
苏乔抓到话中重点:“那你是怎么拿到的?”
对方支吾了会儿:“我不能说。”
“总有能说的吧……”
“人大概在许家,我也不确定,陈望不知和我哥说了什么,我哥完全不让我插手,现在我什么都不知道。”最后又补了一声叹息,“你真想知道什么,不如去问陈望。”
苏乔听得出他没在说谎。
临挂断的时候,她忍不住又问:“我能不能问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会怀疑上许安然。”
程少阳有片刻的沉默,还是慢慢开了口:
“你还记得在温泉那天我问你转行的问题吧,你恐怕已经没印象了,我曾经在一个公益表彰会上见过你,你长得太漂亮了,很难让人不记住,那时你和许安然都是记者。”
苏乔确实忘了。
在方绪出事后,人事巨荡,走了一批又一批,来了一批又一批,她和许安然相继离开,她抹去了工作履历,许安然由许孟夏易名。单纯如斯,她们选择了记者,想引入媒体调查疑云。
那时候前前后后跑了不少新闻,可是隔行如隔山,接触不到航天界的讯息,如同风筝断线,无法施展,所以最后苏乔辗转去了微纳星空,重拾旧业。
她和许安然的搭档一如既往。
“你的回答让我确认自己的记忆并没有出偏差,从记者转行,完全不相关的行业,很奇怪,而你又刻意隐瞒自己与段景言相识,事出反常必有妖,我着手一查,顺藤摸瓜,发现了许安然竟然偷偷去了许家。”
在之后,不言而喻,牵出了一串。
原来是百密一疏,苏乔叹了口气。
去见陈望……逃避了两天,她自然没想过,只是不知道该用什么的心情面对他。
路边车子的引擎上铺了一层细雪,苏乔抓了一把雪揉成球,团在掌心看着它们慢慢融化,不一会掌心被寒冷激得滚烫。
*
天澄的员工敏锐地发现,最近在老板脸上几乎看不到笑容。
往常他的笑容算不上多,至少整个人散发的气场是温和的,与现在大相径庭,浑身上下透着的生人勿进的冷漠,让人发憷。
而且不久前他刚雷厉风行地购了一条生产线,价格压得极低,赚得盆满钵盈,所以此时的状态很不正常。
手下的人整日战战兢兢,生怕自己不留神触到逆鳞,毕竟上一个倒霉蛋已经卷铺盖走人了。
陈望接连几日情绪低迷,朋友是率先有所察觉的,于是便趁某一个跨国出差之际,组织了一次践行宴。
其实践行是假,那人不过出国四五天,开导陈望才是真。
几人合计好了有何程少阳商量,谁知对方老神在在地直接阻止:“不要多事,惹恼他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说起来程少阳十分内疚,他的自导自演几乎砸了全场,尤其是在得知陈望误打误撞在十字路口看到失魂落魄的苏乔,不放心跟上之后。
一桩巧合连着一桩巧合,他成了罪魁祸首。
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所以苏乔打来电话时,他立刻不动声色把她引到陈望那边,希望能做出一点小小的补救。
饭桌上,大家谈论陈望购的这条生产线,不出意外下个月拿到资质便可营业,不少人露出艳羡的神色。
其中也不乏徐易之徐医生这种好奇前以任老板为何愿意低价出手。
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对方资金周转出了问题,舍小保大,才让陈望有此获。
话题正说得火热,陈望的手机在桌上欢畅地唱起了歌。
原本脸上还是一派融融,可等他瞥了一眼来电号码后,表情急转直下,所有的温度立刻冷却。
他既没有接听,也没有挂断,任凭铃声从高潮部分唱到结束。
程少阳看得胆战心惊,心想,这么快啊?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说话。
很快有人岔开话题:“老常,你多久没出来喝酒了,自己数数结婚之后放我们多少次鸽子?”
徐易之在一旁扇着风:“这就是重色轻友,罚酒请客一个都不能少。”
老常腼腆地笑了笑,慷慨应下请客,叁言两语间定了时间和地点。
这期间,陈望的手机始终安静如斯。
有人出去接了一通电话,回来时说:“隔壁包间是电视剧投资商的饭局,张制片人想带两个人过来打个招呼,一个是水果台黄金档的古装剧的女二号,还有人气小花黎萱……”
有人打算投资影视这一块,接道:“认识一下也没什么不方便的。”
徐易之兴致缺缺,偏头一看陈望倒是找到知音了。
陈望比他还游离在话题之外,手机搁在膝盖上,眼睛似乎在看屏幕,实际上只是在发呆。
徐易之把酒杯举到陈望眼前晃了晃:“来,走一个。”
玻璃酒杯发出清脆的碰撞,陈望仰头一口便喝了满满一杯烈酒。
徐易之尚在怔愣中,他已经站起来拍了拍他告别:“你随意。”
“要走了?”
“嗯,有事。”
这时他们这里的门也被人从外面敲响,已经有人开了门。
陈望大步流星地往外走,直接与前来敬酒的客人擦肩而过,他甚至没有看对方一眼,倒让外来的几位有些尴尬。
老常忍不住和程少阳耳语:“什么情况,位子还没焐热就走了?”
程少阳讳莫如深地笑了笑:“这你就不懂了,随便拎出一件事都比我们这帮大老爷们有意思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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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提一句,小夏就是和苏乔通电话的神秘女人,现名许安然。她是另一个故事的女主,打个酱油,不出场,活在对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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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角戏 048有求于人
苏乔打给陈望的电话全部石沉大海。
他也许正忙,或者没听到,但不可否认,他不接她电话的最大可能是——不想见她。
山不转水转,苏乔直接开车去了陈望住的天澄花园。
她出门突然,结果可想而知,陈望不在家。
一鼓作气,再而衰叁而竭,苏乔想了想,用手机给陈望发了第一条短信。隔半个小时,再发第二条短信。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没有人回来。
声控灯灭了,她跺跺脚点亮头,过了一会便再次熄灭,她锲而不舍地跺脚,周而复始。
不知道多少次,她已经没有和灯光较真的心思,黑暗被放大又缩小,她安静地藏身在黑暗中,享受黑暗并且期待光明。
忽然地,电梯门“叮”地一下打开了。
苏乔倏地抬起头。
一梯一户的布局,来人除了陈望不会有别人,数九寒冬的天气,陈望穿着并不暖和的呢子大衣。
苏乔偷偷打量他的脸色,除了冷淡一点,并没有一脚踹走她的势头。
于是她上前两步,走进陈望气场辐射的范围内,久不言语,嗓子带了几分哑:“你回来了。”
陈望看了她一眼,很快撇开了视线。
“有事?”
“我来……”
密码锁的声音同时响了起来,后半句话随着陈望的动作,卡在喉咙里。
他换了一双拖鞋,苏乔想起这是她买回来的,除了拖鞋还有地垫,她亲自画上图样,找人订制,独此一份。
苏乔犹豫了,她不喜欢诛心,用自己智慧去拿捏别人的弱点,是她向来不齿的行为。
陈望似乎也意识到什么,淡淡地说:“二选一,要么进来,要么走。”
苏乔立刻抬脚跨了进去,她没有深入,只是站在玄关的立柜旁。
陈望脱了大衣,松了领口下的扣子,又把袖子拉高,目光冷飕飕地看向她。
苏乔只好在他注视下朝客厅挪动,可还没站稳,他又扔来一瓶矿泉水。瓶身的重量撞在手上,有一阵闷闷地疼。
“谢谢。”她道谢,压下心中的愧疚。
室内的温暖令塑料瓶身很快凝了一层细密的水珠,苏乔把瓶子从左手换到右手,始终没有打开的动作。
不是谁都能承受得住冬天喝冰水。
陈望恰好是例外,仰着头,喉结微动,一口气竟然喝掉了半瓶。
苏乔忍不住小声提醒:“太凉了伤胃。”
到此时,陈望冷了一晚上的脸终于有所缓和,他靠进沙发里,手指按在额角揉了揉:“说吧,我听着。”
“你喝酒了?”苏乔试探地问。
陈望眼睛紧闭,扯了扯嘴角:“所以你大老远跑过来,就是想问我喝没喝酒?”
苏乔没说话,轻车熟路地进了厨房,出来时,手上多了一个透明的玻璃杯和无锈钢长柄勺。
她用叁分之一热水和叁分之二凉水兑出一杯温水,然后又挖出一大勺蜂蜜加进去,蜂蜜随着勺子旋转融化,最终和水融为一体。
陈望不动声色地回视线,直到她走近了,才落在她脸上。
苏乔站在他膝盖左侧一个拳头远的位置,眼睛中映着暖色的光:“家里没有醒酒茶,喝点蜂蜜水会好受一些。”
“谁说我不舒服了。”陈望张口便否认,不过仍是接了水杯一饮而尽。
等他喝完,把杯子放在茶几上,苏乔就近落座在转角的沙发处。
她只坐了一个小角,膝盖并拢,双手交迭在小腹处,安静又乖巧。
陈望看了看,呼出一口浊气,口中烟酒混杂的味道里似乎带着一丝蜂蜜的甜香。
安静的空气中,仿佛只有两人交错却不同频的呼吸。
须臾弹指,苏乔打破安静。
“我和许安然是同学,跟随方绪参与了“鸿鹄”,出事之后,查核的爆炸原因是试验气体配比错误,责任直指试验确认书的签字人员,那就是方绪。
我知道确认书是假的,真的却不翼而飞,是谁做的,证据在哪里我们一概不知。
有忘记备份的失职,也有挥之不去的内疚,这种复杂的情绪如影随形,所以我始终放不下,一直都在找证据,想还他清白。”
陈望勾了勾唇角:“方绪出局,我入局,所以你想通过我取证。”
苏乔无可否认:“是,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加入项目的,但作为后来的核心成员,你知道的内情一定比我们多。”
“许崇天自己撑不起项目,所以找我合作,就这么简单。”陈望摇了摇头,露出一丝叹惋的笑,“小女孩,太天真。”
“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们很难知道方绪是被许崇天陷害的。”
“呵,随口胡诌的,你也信。”
“很抱歉,我把感情搅得一团糟。”
陈望眯了眯眼,松了一粒纽扣,一副不想多谈的姿态:“解释我听了,道谢了,道歉我接受,没别的事你可以走了。”
苏乔急急拉了一下陈望的胳膊:“有事。”
“程少阳说你知道,能不能请你放了许安然……”
她的话音落下,陈望脸上的柔和瞬间熄灭了,他冷笑这说:“示弱、体贴、关心都是装的,这才是你来找我的目的!”
“安然她……”苏乔还没说完,陈望倏地站了起来,她立刻随之起身,顷刻间,下巴便被一股大力钳住,抬高。
苏乔的视线被迫与他对视,苏乔在陈望的眼中看到冷冰冰的怒火,似乎略带压抑。
他逼近她说:“苏乔,有求于人的态度可不该是这样的。”
那应该是什么样的,道歉和道谢不够吗?
苏乔眨了眨眼睛,陈望几乎咬牙切齿:“你这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哄哄我,把我哄高兴了,别说是许安然的下落,说不定连证据都给你了。”
苏乔如遭雷击!
起初是眼睛微微瞪大,然后是睫毛颤了颤,最后是带上迷惑和不解,苏乔直直地看进陈望瞳孔深处,迫切地想一探究竟。
陈望觉得手指下的皮肤似乎有发烫的趋势,于是他把指尖一点一点蹭过她的颌骨,嗤笑着问:“现在醒悟了?不过我告诉你,晚了。”
苏乔抬起双手,同时握住下巴处的胳膊,踮起脚尖几乎凑在他唇畔附近,一字一句地问:“你说,你有证据?”
陈望顿了一下,没说话,冷然盯着她,女人的红唇一开一合地又问:“你为什么会有证据啊?”
外面似乎又下起了雪,还刮起了风,一下一下拍打着玻璃窗,发出凄厉的响动。
陈望没说话。
苏乔自言自语道:“怪不得我们什么都找不到,原来原始的确认书在你手里,原来……你和许崇天是一伙的。”
一瞬间,陈望眼底涌起风雪,凌厉中带着尖锐的光,似乎片刻杀人于无形。而苏乔捅破了这层窗户纸,什么都不怕了,无惧无畏地与他对视。
片刻后,风与雪隐去,陈望不但没有被激怒,反而松开她退后两步,扯了扯衣领,又理了理袖口,笑了一下说:“嗯,你是这么想的。”
“所以你承认了。”
陈望姿态坦然,丝毫没有东窗事发的慌乱:“让我猜猜,你现在是不是很后悔,早点在我翻一翻,说不定真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苏乔脑中已经将前因后果勾勒出来:“你和许崇天联手,一起做局嫁祸给方绪,又诬陷他与境外勾连,方绪出局,你顺势加入‘鸿鹄’,然后你们名利双。”
陈望不置可否:“成大事者哪一个脚下不是踩着层层尸骨。”
苏乔看着他,觉得像是在看陌生人:“所以,你们就如此心安理得地享受一切。”
“知道为什么吗?”陈望笑着解释给她听,“因为力量悬殊,捏死你们和捏死蚂蚁一样容易,蝼蚁岂能撼树。”
苏乔也笑了:“我信啊,我怎么能不信,安然已经在你手中了。”
“所以奉劝你一句,这件事到此为止,否则……”
陈望没有说完,苏乔完全明白,他在威胁她,如果她一心要和作对,将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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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os:劳资以为你是来哄我的╭(╯^╰)╮
女主o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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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角戏 049道不同
最后,苏乔独自开车回家。
大街上随处可见卖苹果的流动小贩,她从一个生意清冷的男孩手里买了两颗苹果。
车上有没开封的纯净水,也有干净的抽纸,外面冰天雪地,苹果冷得像个冰球,咬一口激得牙齿一阵打颤。
苏乔开大了暖风,冷一口热一口地啃起来,嚼碎的果香不知不觉变成苦涩。
她心里乱得像是搅成一团的毛线,缠绕着紧着最后变成无数解不开的死结。
虽然她接近陈望的初衷不纯,可是她真的没有怀疑过他。
如果说鸿鹄是方绪的信仰,是她敬畏的存在,而陈望临危受命,力挽狂澜救下鸿鹄,便是延续了这种信仰。
人怎么会亲自打破信仰呢。
而现在这个信仰被他亲手撕碎,竟然是他和许崇天联手将方绪逼上绝路,而她又怎么会喜欢这样一个人,她是多么怨恨整个事件中的刽子手。
苏乔无力地趴倒在方向盘上。
思来想去,苏乔向苏父坦白,自然地先承受了来自父亲的怒意。
苏父根本不知道她们还在坚持寻找真相,上位者对于敏感往事的嗅觉通常格外敏锐,在他看来一切都是无用功。
苏乔无可辩白,该说的早已经说烂了。
苏父的怒气渐消,略有些无奈地说:“最近市里最大的新闻,你应该也有所耳闻。许家的二把手因为非法藏匿枪支被带走调查,最后呢,无罪释放。”
苏乔忍着惊讶点头:“我知道。”
可事实上她现在才知道,报道中提到的禁品竟然是枪支。
一般人是搞不到这东西的,而能搞到被逮走再被释放,就更加令人玩味。
苏父敲了敲桌面,提醒她:“许家的事,不让你掺和是为你好。”
苏乔垂着头小声说:“已经掺和进去了,爸爸,我找不到安然,怎么办呢……”
苏乔成瘾了片刻:“或许,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话是怎么说,可我很担心她。”
苏父叹了口气,从笔筒抽出一支钢笔。
遒劲的腕力下,笔尖飞快地在便签条上留下一串陌生的号码。苏父将这块小纸推给苏乔:“敌暗我明,目前在暗中找人比较稳妥。”
苏乔的拇指下意识地捻了捻纸沿:“这是私家侦探?”
“刑侦的人。”
几个字惊得苏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苏父推荐的人,绝对值得信任,苏乔悬着的那口也终于稍稍放下一些。
已经到了年末,部门的聚餐多了起来,大大小小的聚餐中,苏乔意外地碰上程少阳的哥哥。
并不是饭桌上相遇,而是酒足饭饱后在大堂等车时的惊鸿一瞥。
那时寒风正钻过自动旋转门的缝隙扑面而来,激得苏乔浑身打了个寒颤。那一行从电梯间匆匆出来的人,好像裹挟着另一种不同于天气的寒冷。
冷色调的穿着,冷色调的表情,以及生人勿进的气势,有人迎上去打招呼,他们的步伐停下来。
大抵是存在过于强烈,连沉浸在游戏中的王妙都忍不住抬头打量了两眼。
苏乔第一眼就认出了程少阳。
也正是因为程二少的存在,第二眼她认出众星捧月的人程老大,兄弟两人有着相像的五官和外表。
很多念头从脑中闪过,快得什么也没抓住。
苏乔甩开同事,抬步朝他们走去,鞋跟磕在地板上,有几分突兀,带着某种不可言说的节奏。
程少阳微微侧目,瞬间脸色大变。
他们的圈子呈半包围形状辐射开,苏乔站在外缘,表情和煦地和他打招呼:“好久不见。”
程少阳拉着脸,不动声色挡在自己哥哥前面:“巧了,不过我现在有事,过会儿电话联系吧,实在是抱歉了。”
程少阳不羁的性格也就在哥哥面前有所敛,某种程度上映射了程先生的地位,苏乔打定主意:“既然都碰上了,何必打电话舍近求远呢。”
程少阳只想快点赶她走:“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还想干嘛!”
然后一只手自程少阳的左肩探出来来,轻轻拨开他。
如此,苏乔终于对上了程家真正的掌门人。
这位程先生深居简出,鲜少在人前露面,知其全名的人更少之又少,他稍稍打量了一下苏乔,便微微颔首:“苏小姐。”
轮长相,程先生无可挑剔,且有着不同于陈望的温和。但苏乔深知,这层温和不过是表象,他和陈望一样,骨子里是相同的冷漠。
苏乔勾着嘴角露出一点淡笑:“你好,程先生。”
聪明人一向会省去那些惺惺作态的寒暄,程先生开门见山:“不管苏小姐想知道什么,恐怕都不会在我这里得到想要的答案。”
狂妄的人有狂妄的资本,苏乔把到嘴边的问题改成:“程先生和陈望认识多久了?”
“比你的年龄大一些。”
不简单,竟然知道她的年龄,苏乔点了点头:“所以他做的事情你也有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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