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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煎何太急(重生)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八爷党
高层将领们自然磨刀霍霍的准备扬我国威,一雪前耻,给北匈奴来一个终生不能忘怀的教训。底层将士们也都觉得要打仗了,运气好了自然能加官进禄,发点儿横财。若能因此立功受勋,得个有品阶的官职,到时候全家都跟着享福了。
一时间,整个西北大营的战意前所未有的高涨。叫君少优来看,这些人一点儿也没表现出帮人平叛安邦的意思,反倒是雄心勃勃的准备来一场烧杀抢掠,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与之相比,原本该是主角儿的大王子克鲁便势弱多了,一行人等缩在角落里闷不吭声的看着这边,可怜急了。
宣赏旨意过后,林惠自然要准备酒宴为天子使节接风洗尘,同时也为西北众将士庆功。这次君少优并没有毛遂自荐置备宴席,林惠也没有要君少优出手的意思。不过火头营的杂役跟君少优耳濡目染几个月,自然也能做出一些香甜可口的菜式。
宴席上,天子使节举杯向君少优笑道:“某在京中早已听闻君公子之贤名,也曾听陛下提及公子庖厨之技艺甚精,曾在除夕年夜宴上大显身手。今日品过这些酒菜,果然与寻常菜馔不同。想是营中杂役得了公子几分真传,某倒是有口福了。“
君少优面上不变,含笑回道:“使臣谬赞,少优也不过是偶尔为之罢了,登不得大雅之堂。”
心中却凛然警惕。他为营中将士准备年夜宴一事,本不是什么大事。且自那日后,林惠为了不让他名声受损,也有意在营中禁口。因此就连城中官员都不得而知。没想到这位天子使臣本是远道而来,却连西北大营一个月前的琐事都知之甚详。如今又故作不经意的提了出来,也不知他究竟有什么深意没有。
那天子使臣把玩着酒盏,看对面君少优依旧不动声色的模样,不觉莞尔一笑。开口说道:“在下姓祝名繇字云常,乃江左人士。甚为仰慕公子之文采风流。尤其是昔日公子在婶娘府上吟诵的一首问世间情为何物,当真是引得多少闺阁女儿遐思无限。要不是公子已嫁为人妇,恐怕不知有多少女儿要对公子自荐枕席了。”
君少优闻听“嫁为人妇”四字已心中暗恼,面上微微一笑,开口说道:“原来使臣便是江左祝三郎,少优久仰大名。”
这话倒不是客套,只因这江左祝家上一辈的嫡系长女嫁给了江东袁家的二公子。而江东袁家的大公子便是安乐长公主的驸马。君少优向来敬仰安乐长公主的为人脾性,既然这祝家跟安乐长公主有如此瓜葛,君少优少不得要记住一二。
而面前这个祝繇祝云常,则是祝家这一辈最出彩的英才俊杰。据说其很有乃祖遗风。不过恕君少优眼拙,他实在没看出来这个傲娇的小鸡崽子跟素有“凤雏”之称的谋士祝琅有何相似之处。
君少优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心中也暗暗揣摩琢磨着他究竟怎么踩了这人的尾巴,竟然能让向来以清高孤高闻名于世的祝三郎如此咄咄逼人。
庄麟却是心中一动,突然想起一件事来。遂贴着君少优的耳朵说道:“江左祝繇一直钟情于袁家大娘子。此事并非秘闻。”
君少优狐疑的挑了挑眉。庄麟忍住心中幸灾乐祸,继续说道:“那袁家小娘子便因少优一首问世间情为何物而钟情于少优,少优竟忘了不成?”





相煎何太急(重生) 第59节
君少优这才恍然,目光淡然的瞥了祝繇一眼,不以为然道:“手下败将尓,谁懒怠记住他?”
一时间睥睨之色尽显,庄麟看在眼中,不觉异彩连连。
祝繇一直关注这边情况。瞧见君少优这般模样,便晓得自己心思已被他悉数尽知,不觉沉吟一番,转头向庄麟说道:“此番大军挥师北上,祝某不才,受陛下青眼忝为监军一职,自会随同大军深入匈奴。行军期间若有行止不当之处,还请大皇子海涵。”
林惠坐在一旁,原本温颜笑看诸人你来我往。此刻听祝繇如此言语,不觉阴沉了脸面,冷冷说道:“兵家重事,牵连甚广。祝公子若不知兵事,还是谨言慎行的好。”
祝繇微微一笑,转身看着君少优依旧不动如山,扯扯嘴角,开口说道:“那是自然。”
诸多将领见状,自然也察觉出祝繇同君少优之间的龃龉。又见他年纪轻轻,竟然被永乾帝指为监军重任,更是害怕他年少轻狂,滥用职权外行指挥内行。纵使西北大营上下齐心,不怕祝繇行事鬼祟,但行军期间,倘或高层将领之间起了嫌隙,终究不妥。
诸多将领面面相觑,心头隐隐约约起了一丝不安。行伍之人大多直肠子,一时间连美酒佳肴都有些食不甘味了。
饮宴气氛略有些沉闷,林惠等人心中不满,却碍于祝繇身份不好表露出来。只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心中起了龃龉,连喝酒也不痛快了。林惠不想浪费时间,最终以明日还要早起整顿大军,置备粮草为由,将酒宴草草了局。
祝繇见状,也不以为意。只在众人尽散前明言道:“好叫将军得知,云常虽年少但也经事。自然晓得此番战事至关重要。云常绝不会因一己之私而耽搁了正事,还请将军放宽心思。”
言下之意,暗暗指摘林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林惠不怒反笑,开口说道:“既然如此,还望祝监军言行如一才是。”
言罢,也不等祝繇回话,直接起身离席。世人皆知,林惠虽身为镇国将军府嫡系传人,但最初入行伍时,也是从小兵做起。这么多年来,一步一步稳扎稳打,屡立战功,短短十几年功夫便官居一品,手握重权。这当中固然有家族提携之故,但不可否认的也是林惠自己争气。因此他最瞧不起的便是那等依靠家族实力耀武扬威的蠢货。今日祝繇一番举动早已触了他的逆鳞。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林惠真是连话也懒得同这个狂傲的没边儿的年轻人说。
见林惠都离席了,早就不耐烦的众多将领自然也纷纷抽身而出。
君少优摇摇头,也懒得理会这个不知所谓的世家子弟。被庄麟拉着一起回营帐休息。
祝繇站在空空荡荡的营帐当中,不是滋味的打量着满帐的杯盘狼藉。良久,才不服气的冷哼出声。又是气愤又是委屈的回营休息。
总有一日,他会让这帮眼皮子浅的武夫看到他的能力。
次日,大军上下一片忙碌为北进草原做准备。
君少优不愿闲呆着,也带着一干灾民杂役一股脑的去了火头营。准备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诸如准备干粮军需等等。因这时候是冬天,不必太考虑食物保存期限,所以君少优便把精力放在如何将干粮做的更好吃上头。
君少优想做的干粮一共分为三类。
一类便是寻常的馍馍,饼饵等。君少优借鉴胡人烙饼以及后世压缩饼干的做法,弄了好些油盐饼,糖饼,芝麻花生饼、牛肉馅饼等等干粮。这些干粮大都口感香醇,最重要的是里面都有咸淡,就算大军行至草原深处短了食盐,只要这些干粮不断,也不至于酸软无力得上各种病症。
君少优将这些饼饵烙好后晾凉,然后放入油纸做的袋子里面,再将油纸密封好。就跟后世包了面包的口袋一样,免得干粮长久放在空气中,变得硬邦邦的。
做好了干粮后,君少优又指挥着杂役宰了好些猪、牛,然后将肉提下来剁碎,搅拌成馅儿,最终做成腊肠,烤肠,蒜肠,还有各种肉干。其实君少优还想做些肉罐头来着,不过手头工艺不太够,最终只得作罢。
做好了腊肠肉干之后,君少优又琢磨着光吃干的不太妥当,有条件也该来点儿连汤带水的。遂又琢磨着将面条蒸煮油炸后鼓捣出方便面来,然后将菘菜,萝卜,豆芽、冬菇等冬日能寻到的蔬菜做成干菜,封在一个个巴掌大的油纸包中。又将之前做肉肠时剩下的各类棒骨加食盐等佐料熬制成浓汤,再进行洘制晾为凝固的荤油,然后装进牛皮制作的颈口儿较粗的容器里。将士起灶的时候,只需从容器里挖出一点儿放入水中,再下了干面就成,甚为方便。
做完军粮,君少优又考虑军需的问题。当然刀戟铁甲类无需君少优操心。君少优想鼓捣的只是一些琐碎物件儿。比如人手一个指南针,比如冬日的雪原白茫茫一片,人行走在其中时间久了很容易得雪盲症。君少优便购置了许多夏日用的染成深色的轻薄纱料,又吩咐工匠用竹子做了类似于后世眼睛框架的东西,然后附上深色的轻纱。自己带上试了试,只觉得手工虽然粗糙,但戴上后光线果然暗了许多,又不至于太妨碍视线。遂心满意足。
然后将剩下的深色轻纱也都给后勤打包上,以备后用。
如此十来天后,大军上下万事俱备,挥师北上。君少优身为文官,不能跟从,林惠身为主帅,也必须坐镇大营,再有被留下镇守边塞的几位将领和城中文官一起出城恭送大军开拔。次后又登上冰墙看着大军浩浩汤汤的渡河北去。君少优不知怎么地,心中竟起了一丝不安。
其后几日,君少优恢复义学,照例教导众灾民与留守的将士读书识字。只是他一个人精力有限,而留下来的将领每日都得忙着巡视边境,操练将士,并不能分心于义学上。君少优便渐次觉得吃力起来。城中县令赵仲承听闻此事,遂寻了三五个才学扎实并不迂腐的秀才帮助君少优教学。君少优又在军中寻了一些历经战事的老兵油子,每日给众将士们讲说沙场上如何保命云云,如此这般,倒也渐渐挺过来了。
只是公事上有条不紊渐入佳境,精神上却有些大不如前,总有些恹恹地提不起劲儿来。白日里有义学之事可忙倒好,人多喧阗闹闹哄哄的,纵使心底寂寞不安,但有事情排遣没那么明显。唯有晚间回营帐休息时,只见灯烛也不亮,火盆儿也不点,空空的帐子里到处冷冰冰的没个人气,没人给他铺床灌汤婆子,没人给他准备热汤药浴。躺下睡觉时被窝里也冷冷的,半夜口渴了起来喝口水冰凉,或者连口凉水都没有。偶尔忘了自己捂衣衫,次日起来穿的衣服也是冰冰凉的。
更别提夜间辗转反侧,总是觉得手脚冰凉,有风从四处钻进来,叫人怎么也暖不起来,跟睡在冰窟窿里似的。
君少优本就是身体孱弱底子薄,最忌劳心费神。如今白日忙着鼓捣义学赈灾之事,晚间又不得好好休息。连月下来,精神困乏,萎靡不振,连口腹之欲都淡了不少。人也变得消瘦苍白,越发衬出衣袍宽大起来。
林惠见状,不觉在私下取笑道:“都说相思叫人苦,外甥媳妇这是舍不得麟儿了吧?”
君少优翻了翻白眼,转口问道:“将军如此有兴致,莫不是北进草原的大军又传来捷报了?”
这一两个月间,他已经养成了没事儿就爱问问西北战报的习惯。要是得知庄麟攻城略地大胜一场,他便淡然自持,只说本该如此。若是得知庄麟偶遇挫折,他便傲然冷哼,又说匈奴蛮夷,自然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我大褚将士与之对战,自然要智取为上。当面对敌偶有失策无关紧要,只要背后能再插一刀找补回来就好。
林惠实在是爱看君少优如此口不应心的模样,所以每次传来战报,总要约君少优在帅帐共同等待,然后听着他如何品评。今日亦是如此。刚要开口调笑几句。只听外面突然传来一声报,传讯兵急匆匆走入帐中,单膝跪道:“启禀将军,不好了。庄将军的兵马在北进王庭的时候中了匈奴人的埋伏,如今已经被忽而扎带领大军围困在狼居胥山上,生死不知。”
一语未落,只听“哐啷”一声,君少优手中茶碗未曾拿稳,滚落地上撒了一地茶水。君少优面豁的站起身来,面色惨白,目露凶光的看着那传讯兵,阴森森问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看来真正的高氵朝要在下一章咩,这一章是前奏嗷~
所以说君小受想通了就会美人救英雄啊,庄小攻你熊的啊,在君小受面前你就永远也抬不起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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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第五十五章
那传讯兵被君少优陡然逼出的杀气吓了一跳,连忙重复道,“忽而扎率领匈奴大军围困狼居胥山,致使我军伤亡惨重,庄将军生死不知。”
君少优这回听得真真切切的,原来真是庄麟被人围困在狼居胥山上,生死不知。可是又怎么会,上一世明明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君少优深吸了两口气,只觉得耳边一阵嗡嗡声响,就连那传讯兵说话的声音都听不清了。他只能看到那人的嘴不断开开合合,然后觉得口干舌燥,头晕目眩,眼前开始晃动模糊的景象让他无法凝神思考。君少优抬手用力的敲了敲脑袋,捂住胸口猛烈跳动的心脏,却仍然感觉到那心脏是要被人用力攥紧捏碎一般的喘不过气来。
林惠快步起身,走到君少优身侧站定。伸手扶住君少优微微摇晃的身躯,很是担心的问道:“少优,你没事儿吧?”
君少优直愣愣的转过头,看着不知何时走到身前的林惠,眸中一片茫然。
林惠心下一紧。正所谓旁观者清,纵使君少优自认为他对庄麟并无情意,可营中泰半将领眼明心亮,自然也能从平日举动中看出君少优对庄麟的示好并不曾无动于衷,不过其心内并不自知罢了。
然而此时此刻,林惠更希望君少优依旧如从前般浑浑噩噩的。而不是像现在这般——
林惠眸光一暗,刚要开口劝慰。却见君少优一双眸子已经渐渐清明起来。他伸手推开跟前的林惠,示意自己已经没问题了。然后转身向那传讯兵问道:“我且问你,庄麟行军带兵向来谨慎小心,又怎么会被忽而扎带兵围困在狼居胥山上?且那忽而扎究竟带了多少兵马围困庄麟?庄麟麾下还剩多少兵马?两方可有交战?双方各损伤多少?庄麟所带军需粮草还够支持几日的?”
那传讯兵被君少优一个接一个的问题问的一愣一愣的。林惠站在君少优旁边,心中却十分叹服。怪不得庄麟对君少优一往情深,只这一段时日看来,君少优果然行事干练稳妥,心思缜密,是一个难得优秀的人。
那传讯兵抬眼看了林惠,见林惠并无阻止之意,遂开口回道:“忽而扎总共带了三万兵马围困狼居胥山,彼时庄将军麾下总共有兵马一万,两方交战约两三次,双方死伤皆惨重。只是庄将军麾下人马比忽而扎少三倍有余,最终无力只得退回狼居胥山内。而忽而扎则派兵围堵了整座狼居胥山,并放火烧山,想要将庄将军逼出来。”




相煎何太急(重生) 第60节
君少优闻言,脱口问道:“庄麟从西北大营启程时,麾下兵马共有三万,怎么短短两个月内只剩下一万了?”
说到这里,传讯兵就十分来气,立刻絮絮叨叨的骂了开来。
原来永乾帝下旨命五万大军深入草原。其中庄麟领麾下兵马三万。沈作兴、徐怀义两位将军各领兵马一万,分三路并进直入北匈奴王庭。
然则与往日不同,此番攻入草原,大褚明面上打的是帮助大王子克鲁平定内乱的旗号。因此每每征服一个部落后,自然都要派兵留守,以示襄助之意。如此打到半路,庄麟麾下兵马只剩下两万有余。原本这些兵马也尽够,然而前头说过的那位监军祝繇自大军深入草原后,就不停的乱出主意。庄麟懒得理会他,他竟然把主意打到了克鲁身上。不停游说克鲁按照他的意愿行动。
克鲁身为北匈奴大王子,原本并不甘心受大褚要挟。但此前势力薄弱,自然也没有说话的分量。可是自从大军挺进北匈奴后,庄麟为了大褚名声着想,并不曾对各个部落的人一味烧杀抢掠,而是以安抚劝降为主。且克鲁身为匈奴大王子,本就是匈奴单于的第一继承人,号召力也十分不错。因此两个月间,多有匈奴壮力愿意跟随克鲁的。如此一来,克鲁手上也有了一支将近三千人的兵马。
如今被祝繇这么一撺掇,本就不太驯服的克鲁自然想顺水推舟的脱离庄麟的掌控。且按照祝繇的想法,是想让大军一路摧枯拉朽不管不顾,直接打到匈奴王庭。让整个匈奴的子民都知晓克鲁已经归来,并且让所有部落派人前往匈奴王庭拜见新单于,同时让克鲁写下归顺大褚的国书。如此名分确定,也对朝廷对永乾帝都有个交代。简而言之,就是想尽快邀名。
而这个想法自然得到了克鲁的万般肯定。不过很显然,克鲁的心思绝对不会和祝繇一般。他其实也是有着自己的小盘算的。克鲁知道庄麟目下稳扎稳打,每到一个部落都要详尽了解这个部落的人口,财富,势力驻扎,地理位置,周边环境等等,是为了将来能更好的掌控匈奴。可是克鲁身为匈奴的大王子,又岂能眼睁睁看着庄麟这么一点点的蚕食草原。
相比之下,克鲁宁可同意祝繇的建议,虽然要他亲写国书以示臣服的举动也有些丢人,但匈奴之前也不是没干过这种事情。反正所谓归顺国书不过是一纸空文,等到有实力了想要撕毁还不是一念之间的事情。总好过看着自己的势力在旁人的努力蚕食下瓦解冰消。自己只能当个花瓶吉祥物的好。
于是克鲁自然死命的支持祝繇的想法。庄麟每不虞,克鲁便拿着祝繇做幌子,只说自己并不是违抗大褚的意思,而是觉得祝繇的想法更有利,且祝繇又是监军,也不会做出对大褚不利的决定……
而祝繇这个白痴更是在一旁煽风点火,又有一干匈奴将士不停寻衅滋事以求脱离庄麟的掌控。最终庄麟不想矛盾扩大,只得同意分兵两路,一路人马继续稳扎稳打蚕食各个部落,另一队人马则带着克鲁等人直入匈奴王庭。
然后,这消息不知怎么就被忽而扎知道了。忽而扎则立刻带领兵马调转回头,一路潜行将庄麟等人围困在狼居胥山上。下面的事情不用传讯兵说,君少优等人都明白了。
林惠恨恨的锤了一下案几,冷冷骂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君少优干脆没了废话,直接抱拳,向林惠说道:“启禀大将军,某愿带兵赶赴草原,救援庄将军。”
林惠心下一沉,脱口斥道:“胡闹,你一个文官,肩不能挑手不能扛,如何能带着将士们深入草原。”
没等君少优还口,林惠又道:“我会亲自带领四万兵马直奔狼居胥山,定会将麟儿安然无恙的带回来。你且安心在营中呆着便是。”
君少优挑眉,直接说道:“忽而扎生性狠戾,诡计多端,他手下的匈奴骑兵更是骁勇彪悍,不畏生死。大将军此去救援,可有万全的把握将庄麟安然无恙带回来?”
林惠被噎的说不出话来。那忽而扎纯粹就是个疯子,行军打仗从不惮于伤敌八百自损一千。若他执意要与大褚拼个两败俱伤,林惠也不敢说自己有万全的把握救援庄麟。可是林惠又不放心将此事交给旁人。只因庄麟不但是林惠的外甥,还是大褚朝的大皇子。宸妃并镇国将军府几乎将所有的筹码都压在了庄麟身上。倘或庄麟真的出事,对镇国将军府一脉的打击最大。所以林惠哪怕拼尽自己的性命,也要把庄麟救回来。
此番考量之下,林惠自然不会让君少优胡乱行事。
且听君少优又道:“大将军若没把握,就让我去。我有办法,一定会将庄麟完好无损的带回来。”
林惠闻言,一脸惊疑不定的看着君少优。
……
多日后,西北草原,狼居胥山——
自大火烧山没能把庄麟一行人等逼将出来,忽而扎的情绪便越发暴躁起来。他不顾大雪封山,山路难行,执意叫麾下兵马上山搜寻。接连几日找不到踪迹,忽而扎为了撒气,便命麾下搬了一口大鼎来。然后将这鼎放在山脚下一处视野开阔的地方,将这些时日来所斩杀的前来救援庄麟的大褚将士的尸体全部搜集起来,每日扔到这个大鼎内蒸煮,然后将这些个煮熟的尸体脱光了排在山脚下,喂食恶狼走兽。他甚至还突发奇想让所有部落的勇士们也学饿狼走兽一般将战士分而食之,奈何大多数战士都没他的丧心病狂,一个个吓得灰头土脸,死也不肯啖食人肉。
君少优带着四万兵马昼夜兼行,一路疾驰赶到狼居胥山的时候已经是月明星稀。远远的便看见一阵火光直入云霄,越临近山脚越能闻到一阵阵好似蒸煮肉类的气味。君少优原本还不晓得是怎么回事。待斥候哨探了回来,听着他语带哽咽的详尽禀报,纵使君少优自认冷情冷性,此刻也不禁怒发冲冠。立即带着一众将士悄悄摸到匈奴大军身后,吩咐麾下兵马准备好投石车,然后从军需马车上拿出一个个直径约三寸大小的黑色圆球,对准着匈奴大营的方向投了过去。
只听轰隆隆阵阵巨响,那黑色圆球在扔进大营之后立刻爆炸开来,被埋在圆球内的细碎沙石和贴片四下飞溅,立时间只听人喊马嘶,多少值班守夜或在帐中休息的匈奴战士都被炸死炸伤,匈奴大营顿时一片慌乱。
忽而扎立刻从自己的帐子中走出来,带着亲兵一路呼号下令,努力整顿大军以求反攻。然则君少优命将士扔下去的火雷从天而降,在漆黑的夜中爆炸伤人的场景实在超脱了匈奴战士的想象力。这些人不知道火雷乃人力所造,只以为自己的残暴行径惹怒了长生天,如今得到了长生天的惩罚。一个个都吓得瘫软在地,连连叩头,无论忽而扎如何命令,就是不敢起身。
君少优趁此机会,指挥所有投石手照着匈奴战士聚集的方向扔雷。不过瞬息之间,匈奴战士死伤大半。待土雷全部扔完之后,君少优一鼓作气,命令四万将士齐齐冲入匈奴大营厮杀。
匈奴大军在土雷的轰炸下已经伤亡过半,剩下的这一半纵使无甚大碍,也早已被天降神雷的景象吓的昏头昏脑,肝胆尽丧。还没缓过神来来,又被君少优领着一干人马横冲直撞,屠宰羔羊一般,大多数人根本提不起反抗的劲头,小部分人虽然也懂得提刀反抗,但零星之力怎能与四万大军相抗衡,不过眨眼之间,就被冲锋的骑兵碾杀殆尽。
君少优愤恨这些匈奴人行事穷凶极恶,丧心病狂,直接吩咐麾下将士尽量不留活口。而一干大褚将士也憋着为同袍报仇的心思,根本无人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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