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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煎何太急(重生)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八爷党
如此军中上下,戮力同心,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曾经搅得大褚边境无宁日,令多少将领谈之色变的忽而扎大军已然被打的七零八落,溃不成军。
君少优这才红着眼睛和众将士们装裹那些死去同袍的尸体。因尸体太多没有办法全部带回,君少优索性将大家的尸体焚烧,然后将骨灰包好,有人认识的便将名姓写在包袱外头,无人认识的也都经管好安置在马车内。他会将这些战士们的骨灰带回西北,然后建造一座烈士堂,让这些英雄魂归故国。
待一切尘埃落定后,君少优心悬庄麟的安危,立刻着人将剩下的活口严刑拷打,拷问庄麟大军一事。得知大军自入山后杳无音信,君少优甚至等不及天亮,就要上山搜寻。却被林惠的副将林忠劝住了。他认为大雪封山,且大褚将士又初来乍到不熟悉地形,莫不如等到明早天亮,再行搜索。
君少优不是那等不珍惜麾下将士性命的人,自然也听从了林忠的建议。只是他心有计较,旋即吩咐四万将士站在山脚下,齐声高喊“大褚援军已到,请众将士下山”。如此喊了三五十遍,果然有人从山上下来。君少优定睛看去,打头儿那人正是庄麟的亲兵,名曰周冠福的。
君少优上前,一把拽住周冠福的胳膊,连声问道:“庄麟呢,怎么就你自己下山了?”
那周冠福见了君少优,立刻淌眼抹泪的跪了下来,开口哭诉道:“祝监军生怕有诈,不肯轻易下山。只点了几个斥候下山哨探。其余将士要护卫将军,也不敢轻易动作。我心中急切,便也跟了下来……公子,大皇子他受了重伤,如今还昏迷不醒呐。”
君少优脸色一白,也不跟周冠福废话,立刻说道:“快带我上山去。”
又吩咐身旁将士去唤了随军而来的几个西北郎中并事先准备好的各色伤药。因林忠不放心,也要带人跟着。如此千八百人被周冠福等人引着,跌跌撞撞的进了山。
黑灯瞎火的走了也不知多长时间,众人初次到这里也分不清路,只感觉周冠福在前头兜兜转转的,最终到了一处遮挡隐秘的山洞前。立即有将士迎了出来。君少优心知到了,也不跟他们说话,直接进了山洞。乍开始只感觉憋仄的很。走了一会儿才听到水滴声,然后眼前越来越宽阔,只见大褚将士剩下不过七八百人,同克鲁的匈奴兵马分据山洞两头两相对峙。君少优越过众人疾走进里,最终在一块山子石上见到了昏迷不醒的庄麟。
他的盔甲残破,面容惨青。身下还垫着一些破毡布。往日里总是清亮有神的眼眸死死闭着。君少优只举得眼眶一热,脑中浮现的却是庄麟死皮赖脸哄他玩笑的光景,体贴小意叠被铺床的光景,为他做了任何事都立刻到跟前显摆的光景……
如今,这人死死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躺在山子石上。
君少优深吸了一口气,走至跟前将人一把搂入怀中,摸着他的额头很烫,恐怕是伤口发炎导致的发烧。君少优立刻吩咐大夫过来诊治。又指挥周冠福几个亲兵道:“想折子弄个担架来。这山洞里又阴又潮,哪里是养病的地方。”
周冠福等人称是,立刻转身去办。
祝繇站在一旁,见君少优自从进入山洞后就没理他,不觉讪讪的走上前来,自己赔罪道:“都是我的错,才连累的——”
君少优没等他说完,立刻厌烦的打断了他的话,径自说道:“你既然知道是你的错就一边儿呆着去,别在我跟前儿找存在感。”
那祝繇被君少优噎的脸面一红,反口问道:“你这人怎么这样?我都认错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君少优一手搂着庄麟,一面冷笑道:“你最好祈祷庄麟没事儿。不然我拿你全家给他陪葬。”
第56章
第五十六章
面对君少优冷言冷语的讥讽威胁,还有周围将士眼中毫不遮掩的憎恶鄙夷神色,祝繇不由得紫涨了脸面,越发羞愧的没了底气,只站在一旁讪讪说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行止有差害了全军,我自己担当就是了。王妃也不至于迁怒我的族人。”





相煎何太急(重生) 第61节
君少优听着祝繇如此混不吝的辩解,怒极而笑,反口诘问道,“此番被围困狼居胥山,我大褚将士死伤一万有余。这一万条人命,再加上害的大皇子庄麟重伤昏迷之罪,我倒想知道,凭你一己之力,如何担当?”
祝繇被质问的哑口无言。他出身世家,年少扬名,在周围所有人的奉承赞誉中长大,二十年的人生中所遭遇过的最大挫折便是心爱的表妹竟然喜欢一个甘愿嫁给别人为妻的男人也不喜欢他。
他就像是一个长在温室里头的牡丹花,被旁人温柔呵护着不见任何风雨。而这样的环境也造就了他的桀骜孤高,自命不凡。此次以监军的名义随军出征,祝繇是真的想凭一己之力光复江左祝家的声威。却没想到出师未捷,反而害了一万条人命。
那可是一万个活生生的人。
祝繇现在闭上眼睛就能看到那些死不瞑目的将士们倒在血泊中看着他的样子。那一万条冤魂日日夜夜的纠缠着他,让他无比清晰的明白,自己再不是过去那个被人赞誉为“肖似乃祖之风”的天之骄子,而是一个罪人,一个埋葬了万条人命的刽子手。
也许,正如君少优适才说过的那般,他所犯下的罪过,当真是万死难赎。
祝繇难受的攥紧了双手,在周围人鄙夷冷漠的目光中退到角落里面。心中再次升起浓浓的愧疚和一丝丝并不明显的委屈。他知道大褚将士之所以伤亡惨重,皆是他的过失。可他真不是故意的。
君少优见祝繇一语不发的退到人后,自然也没错过那人眼中的愧疚和不安。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径自吩咐将士做担架,护送庄麟下山。
山下林忠早已带领着众多将士驻扎了营地,并率先将庄麟的营帐安置妥当。君少优指挥着周冠福几个亲兵将庄麟抬入帐中,又找来从西北带来的五个擅长治疗内外伤的郎中为庄麟诊治。五位郎中一一把过脉后,众口一词的断定庄麟只是失血过多伤了元气,五人研究着出了一个方子,告诉君少优只要按方抓药吃上一个月就能好转,且好生保养滋补一番,以后也无损寿元根本。
君少优听到这里,方才松了一口气。亲自抓了药方在帐中熬药。好在庄麟自幼习武身体健壮,服了一剂汤药,次日一早便醒转过来。
醒过来的第一眼便见到自己心爱之人捧着汤药服侍床前,且面色温润举止轻柔难掩情意,庄麟只觉得霎时间自己的伤就好了一半还多。当即嘿嘿傻笑着搂住君少优柔韧的腰肢,语调轻飘飘的问道:“我没做梦罢?”
君少优翻了翻白眼,避开庄麟身上的伤口将他轻轻推开,拿起旁边案几上的汤药说道:“既然醒了,自己把药喝了。”
庄麟看了眼那已经喂了一半的汤药,又仔细瞧了瞧君少优的嘴唇,突然殷红了脸面,扭扭捏捏问道:“我昏迷时你是怎么给我喂药的?”
君少优没察觉到庄麟的花花肠子,直接回道:“自然是硬灌进去的,怎么了?”
庄麟脸色一黑,自己郁闷了一会儿,方才闷闷说道:“没事儿。”
言毕,自己端了药碗将里面的残药一口喝了。
君少优也没扶着他躺下,只从旁拽了两个大软枕放在庄麟身后,让他就这么靠着坐了。这才开口说道:“你这次伤的不轻,郎中说要好生调养一番才能确保寿元无损。只是西北苦寒,这行军路上本就奔波劳苦,我纵使费劲安置,恐怕也不能给你多安逸的环境将养身体。唯有每日炖了滋补药膳给你吃。你记得——”
“少优,你这是不恨我了吗?”庄麟伸手握住君少优的手,一脸欢喜的问道:“你不远千里来救我,是因为你喜欢我的罢?”
君少优闻言一滞。但他也不是那等磨磨唧唧优柔寡断之人。当即反手握住庄麟的手,目光直直盯着他的眼睛,颔首承认道:“我确实不想你离开我的身边。我喜欢你每日为我叠被铺床,温柔小意哄我欢心的模样。如果你说这便是喜欢,那大抵就是了罢。”
没从君少优口里听到那些动人的海誓山盟,庄麟略微有点儿惋惜的砸吧砸吧嘴。不过这样一番表白也算是意料之外的惊喜了。想到这里,庄麟不免细细打量起君少优的神色来。一只手也缓缓抬起凑近君少优的脸颊轻轻抚摸着他的唇瓣。那殷红柔软的唇瓣因西北的风寒而略微干燥,起了细碎的皮子。又在庄麟拿粗糙的指尖摩擦下变得越发红润。庄麟的眸光越发幽深,缓缓抽回自己的手掌放在唇上,还伸出舌头舔了舔指尖。一双眸子眨都不眨的盯着君少优的脸颊,那炙热的目光几乎化为实质灼伤了君少优。
君少优面无表情的看着庄麟这蹬皮子就上脸的调、情动作,倏忽间轻笑出声。上身前倾,一只手臂也绕过庄麟的脖颈将他按向自己。然后轻轻吻住了庄麟的双唇。
唇间突然接触到的柔软触感让庄麟一时间几乎发了疯一般,好似长久走在黑暗中的人终于看到了光亮。庄麟不顾自己的身体状况,猛地伸出双手搂住君少优然后翻身将他压在床榻上,将这具他早已渴求了两辈子的身体死死的禁锢在怀中。因为举动太过猛烈导致刚刚包扎好的白纱布上隐隐透出血迹。庄麟却丝毫不在意,只狠狠压着身下那具柔韧的身体,倾尽全力的吸允那双自己肖想了许久的唇瓣。那柔软而甘甜的气息终于同自己的合二为一。刹那间,庄麟只觉得胸腔中溢满了柔情满足。
君少优被庄麟死死的压在身下,一时间也被庄麟激烈的热吻弄得心乱神迷。他很享受的眯了眯眼睛,抽出双手搂住庄麟粗壮的脖颈,将他按向自己,与自己的身体贴近。口中不断被逗弄的唇舌纠缠在一起,耳边能听到庄麟用力允吸自己的声音。一种从来未曾察觉过的安心满足的颤栗感觉自尾椎升起弥漫全身,霎时间周身像被电流窜过一般的颤抖起来。君少优原本冷静淡然的心中突然升起一丝渴求。他渴求面前的人,想要这个人的视线永远落在自己身上。
情迷意乱的君少优将禁锢着庄麟脖颈的双手慢慢往下移动,感觉到庄麟那壮硕的身体和充满力量的肌肉,柔滑而富有弹性的肌肤,直到触摸到微微有些湿润的绷带。君少优陡然清醒,连忙别过脸终止与庄麟的热吻。
已经被情、欲操纵的有些疯狂的庄麟不满的哼了一声,然后如暴雨一般的湿吻立刻落在君少优的脸颊,脖颈,锁骨,耳垂,胸前……几乎是庄麟能触碰到的任何一个地方。
君少优躺在庄麟的身下,感觉身上的男人如同猛兽护食般的恋恋不舍,那湿润的唇边密集的落在脸上,身上,每一下都能引起来自身体最深处的悸动和反应。这种愉快而疯狂的感觉让君少优觉得很享受,他不自觉的伸出双手摸了摸庄麟的脑袋。修长的指尖插入庄麟已经凌乱散开的发中,不轻不重的揉捏,原本相好的推拒也在这举动下变得欲迎还拒。漫不经心的撩拨几乎是对庄麟最好的鼓励。君少优能清晰的感觉到那渐渐苏醒的小庄麟最后jj炙热的抵着自己的大腿里侧。而自己的小君也在庄麟的亲吻中慢慢抬起头来。
君少优有些犹豫的抿了抿嘴唇,从某种意义上讲,男人都是被下半身操控的动物。而前世君少优身为见一个爱一个的种马渣男,自然也没有所谓的节操可言。他确实被这种前所未有的激情和那充实安稳的感觉迷惑住了,纵使理智告诉他为了庄麟的身体,他应该即刻停下来。可是感情上的沉迷又让他无法鉴定的拒绝庄麟的热吻和爱、抚……
君少优很是纠结的眨了眨眼睛,心不在焉的状况被庄麟察觉,立刻惩罚性的扳过君少优的脑袋,继续吻住他的唇瓣。
火热的嘴唇,灵活的舌尖划过自己的唇齿,然后侵入口腔纠缠着自己的舌头,那侵略意味极强的属于另一个雄性的气息立刻吸引了君少优全部的注意力。他心中的犹豫和坚持只挣扎了那么一咪咪,就被庄麟的热情摧枯拉朽的毁灭了。
感觉到身下的人重新投入到了与自己的纠缠当中,庄麟心满意足的蹭了蹭君少优的身体。一双手自动自发的游走在君少优的身上,将那些碍事的衣物全部剥离,自然也感觉到了某人的手插入自己的衣襟,胡乱扯下那本就摇摇欲坠的里衣。两具光、裸的身体终究紧密的贴在一起,再无任何妨碍。庄麟有些着迷的抚摸着身下的君少优,他的肌肤莹白柔韧,比最上乘的美玉丝绸还要光滑,却又隐隐透着力量坚韧。那种不可言喻的美妙触感让庄麟觉得就算自己被砍掉了手也不舍得从君少优的身体上离开。
他一面着迷的亲吻着、抚摸着君少优的身体,一面顺着他光滑的脊背渐渐向下,抚过那柔韧精瘦的腰肢,抚过那挺翘的臀瓣,然后渐渐深入……
霎时间要被进犯的危机感唤醒了沉醉在情、欲中的君少优,只见他豁然睁开眼睛,精光一身,下意识的屈膝一顶,伸脚一踹——没有任何防备的庄麟就这么赤、裸着身体被他踹到了床榻下面。
庄麟:“……”
君少优:“……”
沉默半晌,君少优很是无辜的耸了耸肩膀,毫无歉意的说道:“抱歉,这是身为雄性本我的意识苏醒了。它在警告我你侵入了我的地盘。所以身体的反应也是下意识的。”
庄麟依旧面无表情,赤、身、裸、体坐在地上:“……”
看着庄麟默不作声满脸控诉的表情,君少优难得心虚的轻咳两声,伸出手臂邀请道:“你先上来吧。”
庄麟:“……”
君少优舔了舔嘴唇,硬着头皮说道:“地上冷,你重伤未愈,还不快上来。”
庄麟:“所以你就把重伤未愈的,光、裸着身体向你求欢的伴侣一脚踹下床?”
君少优恼羞成怒,挑眉问道:“你到底上不上来?”
庄麟冷哼一声,板着脸面握住君少优伸过来的手臂,起身坐回榻上。
君少优连忙将厚重的冬被捂在庄麟的身上,自己则随意穿上散落在床上的冬衣。庄麟抱着肩膀冷着颜面表示自己的不满。
君少优厚着脸皮挺了一会儿,实在抗不过庄麟跟刀锋般的控诉眼光,只得尴尬的挠了挠脑袋,开口建议道:“要不我在上你在下,那样我的反应绝对不会如先前一般狠烈决绝。且你本来重伤未愈,倘或一时动作剧烈了挣裂伤口,究竟对身体无益。不若就这么躺下承欢,既愉悦了身心,又不至于耽误保养,如何?”
庄麟:“……”
君少优小心翼翼地窥着坐在对面,面无表情的庄麟,试探问道:“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罢?”
庄麟:“……”
庄麟:“娘子,古圣先贤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庄麟:“娘子,做人不能那么无耻。”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老盆友八月桂花香的两个地雷么么哒3




相煎何太急(重生) 第62节
河蟹期间,纵使喝肉汤也请大家低调地干活。悄悄的进来,打枪地不要。咩咔咔咔咔~~~~
谁举报谁上厕所木有纸,吃面只有调料包~~~
~~啦啦啦
第57章
第五十七章
一番折腾过后,君少优少不得又从郎中那里要来干净的纱布为庄麟包扎。庄麟骤然与心爱之人情意相通,自然不肯浪费每一刻独处时光。便牵三扯四无话找话的同君少优搭茬。一问一答下,君少优便将自己为了尽快救援庄麟,折腾出土雷火药的事情一一告知。庄麟沉默半日,突然长叹一声,开口说道,“都是为了我,不然你也不至于早早现到人前。”
君少优闻言微怔,旋即扯了扯嘴角,不太在意的说道,“不过是照着道士炼丹的法子鼓捣些硫磺火石罢了,若要认真论起来,那土雷并没有什么威力。只是里面藏掖的沙石铁片在爆炸时四下飞溅,叫人防不胜防。且又是第一次拿出来使用,那些个匈奴人没见过这些,猝不及防被吓得胆战心惊也是有的。纵然被土雷炸的血肉模糊,各个都认为是长生天对他们的惩罚。及至后来土雷用尽,将士冲锋的时候,那些个匈奴人也束以待毙,不敢还手。可见那土雷火药的威慑力竟大于实际作用。此战能如此情意的击溃忽而扎大军,也算是侥幸。”
庄麟对君少优的谦辞不以为然,开口说道:“正所谓天时地利人和。忽而扎行事残暴,倒行逆施,以致麾下将士离心背德,早有反叛之心。不过碍于忽而扎的暴虐而不敢轻易动作。而我大褚将士却在你的鼓动下众志成城,又有火药土雷之利器加持,最终旗开得胜,也是你筹谋有道,何至于如此谦辞。”
庄麟说到这里,不免又叹息一声,愧疚说道:“只是终究坏了你韬光养晦的盘算,竟是我的不是。”
庄麟知晓,若按君少优的盘算,自然是想玉韫珠藏,不漏声色。只是那种韬光养晦也不是一味的隐忍藏掖,唯唯诺诺。而是暴露一些可有可无的文采急智,隐藏一些改良军备,制造火器,炼金聚财,经济治世的大手段。如此既能叫旁人明白他不是那等一无是处的纨绔而青眼拉拢,又不会因木秀于林而引起旁人的觊觎和警惕。
只是想法虽好,终究坏在他身上。
君少优冷眼端看,自然明白庄麟所思所想,不觉莞尔一笑,开口劝道:“也是我自己不甘于平淡,总爱折腾出一些事情来引人注目,倒与你无关。你也不必做出这幅愧疚难安的模样来。”
君少优越是这么说,庄麟心中愧疚更甚,三两句话下来,竟然闷闷的不吭声了。
君少优见状,少不得又是轻叹几声。
重活一世,君少优也不是没有丝毫长进,他至少明白了小儿怀抱赤金行于街上是件很危险的事情。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上辈子君少优就是行事太过张扬不顾忌,最终才落得鸟尽弓藏,兔死狗烹。这辈子君少优倒是想当个扮猪吃老虎的人,只是他终究没有那样的智慧和城府,也没有那等冷眼旁观的淡然自若。
所以他会在庄麟被困时手忙脚乱,不计后果的鼓捣出火药和土雷,只是为了能尽快的击退忽而扎大军,将庄麟安然无恙的带回来。当时根本就没想到此事过后,该如何面对旁人的猜疑和忌惮。甚至他在救回庄麟,照顾昏迷不醒的庄麟时,也没想到这个问题。最终还是林忠欲言又止,半吞半吐的提点了一两句,君少优才警醒过来。
这些细情君少优自然不会和庄麟细说,但并不表示庄麟猜不到。想到自己心心念念想要保护周全的人正是为了自己才陷入那样进退维谷的境地,庄麟愧疚之下,竟然不厚道升起一丝欢愉窃喜。
这厢君少优还没注意到庄麟从某种程度上的口是心非,依旧开口劝慰道:“你也用不着担心这些个有的没的。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在这里杞人忧天也没有用。不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旁人就算有何筹谋盘算,你我见招拆招也就是了。”
庄麟回过神来,向君少优龇出一口白牙,干脆应道:“嗯,我听娘子的。”
君少优双手微微用力一扯,缠裹在庄麟伤口上的纱布登时紧绷起来。庄麟疼的闷哼一声,立刻没骨气的求饶道:“是我嘴欠,少优饶我这一次罢。”
君少优轻声嗤笑,也不说话,只是手下动作立刻轻柔起来。
庄麟见状,自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不觉开口调笑道:“少优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咩?”
君少优瞪了庄麟一眼,晃晃手中纱布,语调阴森森地说道:“王爷勇气可嘉,当知晓什么叫不作死就不会死罢?”
庄麟爱极了君少优此刻言语威胁却手下留情的模样。当即厚着脸皮搂住君少优,脸颊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闻言笑道:“少优,你能如此待我,我很欢喜。”
欣喜于你关心则乱,为了救我而不惜暴露自己隐藏许久的锋芒。让我知道我终于不算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只要持之以恒,不论你的心肠如何冷硬,终究会被我捂热的。
只可惜庄麟一番感动剥白,并没能准确传递到君少优心中。在君少优看来,庄麟欢喜的是他刚才出手惩治的举动——
所以武勇无双的永安王实质上是个不虐不欢快的斗m?
君少优眨了眨眼睛,但笑不语。
于是两人默默无语含笑相望,虽然各自心中的想法南辕北辙,但光看着目下这相视一笑的情景,当真是缱绻温柔,默契十足。
林忠经过通传进来禀报军中庶务的时候,便瞧见了如此忽悠死人不偿命的景象,当即欣慰不已。只觉此番大军被围狼居胥山,纵使伤亡惨重,却也促进了大皇子与皇子妃的感情,又让皇子妃一战成名,军中也因此多出一种更方便攻城略地的土雷火药。也算是好事多磨了。
庄麟与君少优自然没错过林忠面上一闪而逝的欣慰神色,不觉心下一暖,开口问候道:“忠叔这时过来,不知所为何事?”
林忠听庄麟二人称呼的如此亲近,心中更是欢喜,连忙说道:“不过是一些看押俘虏,驻营巡视的日常庶务,倒也无甚大事。只是另有些琐碎事情,须得私下同二位商议。”
庄麟同君少优闻言,不觉面面相觑。
这林忠本是镇国将军府的家奴,自幼跟在林惠身边服侍照料,深得林惠的器重信任。后林惠入伍参军,征战沙场。林忠也跟在小主人身后拼杀,积累战功无数,还几次三番救了林惠的性命。如此三五年后,林惠便做主将林忠一家外放,并为其打点斡旋,如今林忠能担任正四品忠武将军,除了自身骁勇善战外,自然也少不了林惠明里暗里的提携拉扯。
因此林忠自是对林惠忠心耿耿,对大皇子庄麟和名义上的皇子妃君少优也是敬重有加,思虑周全。而能让他如此慎重行事,非得在私下才肯说出的建议,想来也是很紧要的。
想到这里,庄麟二人不觉肃容以待。恭请林忠坐下详谈。
林忠告谢落座,便开门见山说道:“这次来求见大皇子与公子,主要是为了两件事。一件是如何处置监军祝繇,另一件便是攻打西北王庭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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