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烈苟(陈年烈狗)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不问三九
但也有意外, 山上的台阶毕竟不像平时楼里的那么规整, 有宽有窄,也有突然变陡或变平缓, 陶淮南看不到就把握不好落脚的高度,有时候一个踩空会让他差点滑倒。迟骋会马上抓紧他,不等他真摔就把他稳住了。
陈年烈苟(陈年烈狗) 第46节
这样走路很累,神经要一直紧绷着,陶淮南手心都出汗了。
身后有女生给他俩拍照,偶尔走到缓台的时候陶淮南会听见有人叫他,他就回头笑笑让她们拍。
“漂亮吗这里?”陶淮南问迟骋。
“还行。”迟骋把他手掏出来,指着一个方向说,“那边都是树,挂着雪。”
陶淮南点点头。
迟骋又带着他的手换了个方向,说:“那边有几个小坡,雪还不太厚。应该有条小河,但是冻上了。”
“哇,树上还有叶子吗?”
“松树有,其他的没了。”迟骋答说。
“那我知道!”陶淮南马上从脑子里掏出地理知识,笑着说,“亚寒带针叶林嘛。”
迟骋看着他,把他口罩往上扯了扯,盖住他鼻梁:“这点东西让你学稀烂。”
“咋烂了?”陶淮南还不服,“松树不是针叶?那都多尖溜了。”
迟骋也笑了下,接续带着他往上走,说“行”。
迟骋看到什么会简单给他说说,陶淮南虽然看不见但是想象力还是挺丰富的,他失明的时候毕竟已经四岁了,颜色都认全了。平时对画面不敏感,听到了什么场景和颜色不会在脑子里很明显地有个印象,但要是刻意去想什么颜色的话还是能想象到的。跟实际肯定有出入,然而想象嘛,本来就是无所谓对错的。
到了山庄的时候,在服务区跟陶淮南拍照的女孩子过来给他送了杯奶茶。她自己背上来的,刚冲好的。
“你小心烫。”女孩小心地递过来,跟他说。
陶淮南已经闻到了奶茶味儿,问:“你还有吗?”
“我有,我那儿有好多呢,给大家都分了。”女生说。
陶淮南于是接过,笑着说“那谢谢啦”,从自己书包里摸出块巧克力给了她。
女生回了自己班那边,陶淮南捧着杯子暖手,没喝。
季楠在后面看了半天,这会儿人走了他过来“哇哦”了一声。
“你干什么?”陶淮南侧侧头,嫌弃地问他。
“我才发现你还挺受欢迎,小淮南。”季楠说。
“我比你大三个月呢,管谁叫小淮南。”陶淮南侧着头说。
陶淮南长得显小,心理要比同龄男生单纯一些,所以总让人觉得他小。其实陶淮南和迟骋上学都晚,就算是陶淮南在同年级学生里也并不算年纪小的,可大家总觉得他像个弟弟。
“她是不是看上你了?”季楠往那边又看了看,笑得没个正形,“可以啊,长得不错,甜甜的。”
陶淮南赶紧说:“你可别瞎说。”
说同情也好,不自觉的怜爱也好,女孩子们对陶淮南的示好还真没那么多别的心思,有时候仅仅是为了能让他感受到更多平等的包容。
陶淮南不让季楠拿这事儿乱说,他不喜欢被拿来跟别人开这种暧昧的玩笑。初中的时候迟骋和学委被别人传谈恋爱,让陶淮南拧巴了好一阵,放他自己身上肯定更不乐意。
他伸手去摸迟骋,迟骋接住他的手,问:“怎么了?”
陶淮南握着他手,笑笑:“就摸摸你。”
迟骋牵着他的手又揣回了兜里。
高中男生们凑在一起简直没个好,实在是太能闹了。吃饭的时候菜上一道抢光一道,筷子晚了就抢不着,有时候甚至不等服务员摆桌上从她手里就抢完了。服务员都哭笑不得了,头一次看见这么吃饭的。
其实就是在这气氛里抢着瞎闹,这么吃的就格外香。没人管他们,老师也不管,爱抢就抢吧。
陶淮南可不干了,别人饿不饿他不知道,他是真饿了。他跟迟骋吃饭都还比较斯文,尤其是他,得堆碗里慢慢吃,哪像他们这么抢着吃过啊。
又一盘炸的不知道什么东西,服务员刚端过来就没了,陶淮南连炸的是什么都还不知道,只能听见旁边酥酥脆脆的咬声。
“沈老师哪儿去了,”陶淮南扬声喊,“沈老师!”
班主任在老师那桌听见了,“哎”了声,仰着身子问:“怎么了淮南?”
“我不想跟他们一组了!”陶淮南忍无可忍,“我吃不着!”
一屋子人一哄声全笑了,班主任说:“你过来,上老师这儿,咱不跟疯狗一桌。”
陶淮南问迟骋:“去不去?”
“去什么去,你坐这儿吧,”他们这桌的男生说,“下回给你留。”
陶淮南本来也就是说着玩的,没真想过去。
等再上菜的时候他们果然没再抢了,让服务员平稳地把菜放下了。迟骋先给陶淮南夹进碗里一些,旁边季楠问:“夹好了么?”
迟骋“嗯”了声,一桌子疯狗又一下子扑了上来,又没了。
陶淮南美滋滋享受特权待遇,他跟迟骋先夹,夹完随他们抢。
这边做菜有点油,陶淮南其实不太能吃油大的东西,觉得腻,但是被气氛带着也多吃了一些。
饭后就是自由活动时间,两点半集合做游戏,在那之前可以玩也可以回房间休息。房间有三人间也有四人间,还有少数几个双人间。陶淮南和迟骋分到的是个四人间,屋里两张大床房,俩人一张。
这边能玩的太多了,有集体做活动的,有散开自己玩儿的,进了山庄就自由多了,不用老师再一直跟着。
陶淮南也没觉得困,跟迟骋去果园逛了逛。
果园有室外的,也有扣的温室大棚,现在冬天,室外果园早枯了。好多女生都在大棚里,这边分很多个棚区,这个季节竟然有草莓和蓝莓。
迟骋蹲下给他摘了个草莓,让他吃了。
陶淮南眼睛瞬间亮了:“好甜。”
他本来就爱吃水果,这会儿可开心了,迟骋带他找红透了的草莓,找到了就带着他的手去摸,陶淮南摸到了自己摘。
女孩子们总是喜欢给他们拍照,他俩也不在意,随便拍。
吃了一肚子甜草莓,陶淮南心满意足,对这地方可太满意了。
一下午都是集体活动,晚餐之后继续晚会,到了各自回房间的时候刚八点。晚上不让出去自由活动,怕出事。在楼里随便闹,不能去室外,大门已经锁了。
跟他俩同住的是石凯和另外一个男生,有外人在陶淮南没好意思跟迟骋一起洗澡,自己拿了内裤和睡衣进去洗了。
他洗澡从来不锁门,在家的时候他洗澡哥和迟骋都随便进的。而且也不能锁,怕他摔着磕着了他俩进不去。
迟骋先把水温给他调好,防滑垫也给他铺上了。
“浴液和洗发水都在这儿,”迟骋带着他手去摸墙上的架子,“衣服我给你放洗漱台上了,毛巾在这儿。”
陶淮南小声应着好。
“东西掉地上了就叫我,别自己捡。”迟骋摸摸他头发和耳朵,“摔着你。”
“知道啦……”陶淮南声音更小了,有点心虚地把他往外推,用气音说,“你快出去吧。”
陶淮南在里头心虚地撵迟骋出来,然而外头俩人还挺纳闷:“你为啥不跟他一起洗,他自己能洗?摔着咋整?”
“能,没事儿。”迟骋从书包里拿出陶淮南的脸霜和手机充电器。
“淮南有事儿你就喊我们!”另外的那个男生喊了一嗓子。
陶淮南在浴室里回道:“好,知道啦!”
陶淮南澡还没洗完,门就被敲响了。
石凯和那个男生正趴在床上打手游,迟骋过去开门。
门外是季楠和他屋的那三个男生,开了门都进来了,手里还都拎着东西。
“我还以为不来了。”石凯趴那儿说。
“来,怎么不来。”季楠把东西放桌上,整个人往床上一砸,把石凯和那男生砸得都喊了一声。
一群半大男孩准备了吃的喝的,好容易出来玩,还都聚在一块儿,那不作不闹好像都不叫青春了。
跟季楠一块来的另外两个男生也砸了上去,一个摞一个的,嗷嗷喊着。
有一个五大三粗的男生是最后进来的,一直就有点头脑简单,偶尔有点冒虎气。
他放下东西之后听见洗手间有水声,还是男生之间胡闹的意思,推门就要进,拐着调就要往里冲:“我看谁洗澡呐!”
男生们闹起来没下限,他门都推开一半了,被迟骋一把抓领子给抓住了。
“别动。”迟骋一把抓住他领子往外扯,人高马大的男生竟然被他扯得往后退了两步。
人拽了出来,玻璃门重新关上了,迟骋淡淡道:“胆小,吓一跳再摔着他。”
第52章
“哎呀妈, 勒死我了!”男生回头看,见是迟骋,指指里面, 憨里憨气地问, “啊, 里头是淮南啊?”
迟骋说“嗯”。
男生“啊!”了一声,赶紧走了,嗷嗷地往床上一蹦,他这个重量的往上面一摞, 把底下那几个都压得直往下推他。
陶淮南在里面就听外面吵吵嚷嚷的,洗完穿好睡衣出来, 迟骋在门口等他。
“刚才谁进来了?”陶淮南问他。
“没进, 就撞了下门。”迟骋擦擦他鼻子上沾的两滴水,说,“玩儿去吧。”
陶淮南点点头“哦”了声。
一群男生就是做好准备过来喝酒的。
拎了能有几十罐啤酒, 兴致勃勃打算不醉不归的。
迟骋在里头洗澡的时候,陶淮南坐在自己床边,听着他们吵吵闹闹,脸上可是很嫌弃的。他们还给餐厅那边打了电话,订了烧烤, 让等会儿给送上来。
架势已经摆足了,明显今晚是要大作大闹。
陶淮南让他们吵得脑仁都疼, 叹道:“你们可真有神啊。”
“那你看了,生龙活虎。”有人说。
旁边人又接:“百步穿杨。”
“百发百中?”
“箭无虚发?”
“射、射得准……?”
陈年烈苟(陈年烈狗) 第47节
陶淮南听不下去了, 转身冲着墙, 不想听一群学渣秀他们乱七八糟的成语和污浊的脑回路。
刚开始确实是这样的,陶淮南坐在自己床上, 跟他们之间隔着一个过道,不与他们同流合污。
然而男生们哪能允许房间里有这么个遗世独立的存在。
等迟骋从洗手间出来,陶淮南已经被搂着脖子坐在人堆儿里了。两个人一左一右搭着他肩膀,不知道在凑着头说什么悄悄话。陶淮南一脸无语,忍无可忍:“啊啊啊你们快起来吧,好烦啊!”
“你看,这不是唠嗑么!沟通感情!”左边那男生笑得一脸暧昧,“你得融入到集体中!”
“我不融!”陶淮南站起来又回自己床上,穿着套蓝天白云的睡衣,确实看起来跟他们格格不入,“不要跟我沟通感情了,我没有感情!”
迟骋洗完出来,陶淮南听见了,还不等他跟迟骋告状,就又被抓过去了。
这个房间里是不允许有不参与这场不醉不休的酒局的,哪怕是陶淮南也被塞了两听啤酒。他之前从来没喝过这个,只喝过两次田婶儿自己酿的果酒,那种酸酸甜甜像饮料一样的樱桃酒。
难得出来,其实陶淮南是很高兴的,以前也没有过这么多朋友,这样闹闹吵吵的场合他第一次参加。迟骋什么都不管他,喝酒也没管。
两张大床拼到一起,八个男生围着坐成一圈。后来小群里其他那几个男生也过来了,床差点坐不下了,都挤着坐。
以后入了社会的酒局都少不了,但那种和现在这个年纪小伙伴之间凑在一块逞能试探着喝酒还是不一样的。
这样的晚上是混乱的、放肆的,可也带着股年轻的纯真。
男生们凑在一起还能有什么说的,说说自己初中时的那些情史,说说自己暗恋过的小姑娘,或者不要脸地说说看过的什么片,喜欢的身材。
有个男生坐在另一个男生身上,模拟着片里的姿势和腔调,“啊啊”地瞎疯。
“你别等会儿给沙子整起来,”季楠指指他俩,“沙子可不管那事儿,直接给你就地正法。”
“靠!”男生疯够了下来,眼神扫了一圈说,“我不跟他就地正法,我要正法我也得找个帅的,这屋凯哥楠哥迟哥淮……淮南算了,下不去手,前几个我都可以呢。”
“啊你恶不恶心,呕呕。”季楠嫌弃得要吐了,“你别膈应我,凯哥楠哥迟哥都看不上你。”
陶淮南更嫌弃,胳膊往旁边搂着迟骋:“别带迟哥!”
“不带迟哥那我跟凯哥正好凑一对儿。”季楠噘着嘴要去亲石凯,“啵啵啵”地探身就去了。
结果被石凯用一串腰子给挡了:“我真应该拍下来让你对象看看你的嘴脸。”
“嗨,对象面前那必须得绷住,我可绅士了我。”
陶淮南喝酒了,喝完脸有点红。
他看起来不像他哥那么有酒量,才喝了一听多就脸红,脖子和脸都觉得很热。
“看你们把淮南吓的,就差坐迟哥身上了。”刚才差点冲进厕所的那个大马哈说。
陶淮南紧贴着迟骋坐,本意是给旁边人挪更多地方,怕他们坐不下。他看不见距离,以为都是人挤人着坐的,所以离迟骋特别近,盘起来的腿都搭在迟骋腿上了。
“你们太污浊了,我怕你们污染我小哥。”陶淮南拍拍迟骋膝盖说。
“你小哥谁敢染,”大马哈摸摸自己脖子,“刚迟哥一手给我薅出来了,现在我感觉勒得慌。”
迟骋说:“我手劲大,对不住。”
“谁让你欠,你真给淮南吓着你拿啥赔?”有人往他身上丢了粒花生,“一天跟缺心眼儿似的。”
陶淮南笑呵呵地靠在迟骋身上,觉得喝了酒的感觉很新鲜,挺好玩的。
一群人闹到半夜,班主任打电话过来让他们小点声,轻点作。于是之后的分贝降下来了一些,不再喊着说话,变成了聊天。
迟骋低声问陶淮南困不困,陶淮南摇头说不困。
“问你呢迟哥!”有人扬声提醒迟骋。
迟骋刚才没听见,这会儿抬头:“什么?”
“问你喜欢啥样的!”
迟骋现在跟从前还是变了很多,话虽然还是很少,可并不是不合群。该有的交际都有,就是没那么活泼。
话都问到头上了迟骋总不可能拉着脸不答,于是只笑了下,说:“再说吧,没想过。”
“你是不是把时间都用来学习了,”有人酸唧唧地说,“你那成绩可太秀了,按理说都不应该让你参加这屋的活动,你成绩不配。”
“他时间都给淮南了我看。”另外一个人说,“哪个对象受得了这种,这典型弟控。”
陶淮南撇撇嘴,脸往迟骋身上一扣。
迟骋轻轻揪他耳朵玩,仰头喝了口酒,顺着喉咙咽下去,喉结上下滑动,陶淮南靠在他身上能听见他吞咽的声音。
“那淮南呢?淮南喜欢啥样的?”有人问到陶淮南头上。
陶淮南想都不想,指指自己耳朵说:“我喜欢声音好听的。”
能看见的挑脸,看不见的挑声音。一圈人都笑了,没有多余的同情和可怜,已经习惯了群体之中有这么个特别的小瞎子。
陶淮南到底还是不习惯熬夜,他平时睡得也早。
十二点半左右,他小声跟迟骋说困了。
这个房间显然已经没法睡了,再说也没地方睡。季楠把他们屋房卡扔过来,说:“你俩过去睡吧,我们今晚估计不回去了,等会儿还得打扑克。”
迟骋也没客气,拿了房卡让陶淮南穿上鞋,带着走了。
从一个混乱的房间换到一个空荡荡的新房间,没了酒气没了男生们的气味,陶淮南舒服得猛吸了两口。
迟骋带着他又重新洗漱了一次,陶淮南刚才是真的困得不行了,刷刷牙洗洗脸就又神了。躺在床上眼睛瞪得溜溜圆,眨巴眨巴地没半点睡意。
现在出门已经不用带着他的旧毯子了,有迟骋在就什么都用不着,熟悉的毯子能给的安全感怎么能比得过迟骋。
陶淮南一共喝了将近三听啤酒,还不是矮听,是600毫升那种。这会儿躺下了头都有点晕,可也带着点难言的兴奋。
刚开始是在被子里牵着迟骋的手,在他掌心和手指间揉揉捏捏。迟骋手搭在陶淮南肚子上,任他去玩。
后来陶淮南翻了个身,两个人变成了面对面的姿势。
迟骋闭着眼睛,有点半睡半醒。
陶淮南试探着过去亲了亲他。
迟骋没动,陶淮南就又亲了几下。
“这里的浴液有点香香的。”陶淮南不知道为什么开口的声音带了点哑,这样的声音他自己不太习惯,清清嗓子,又说,“小哥你香香的。”
迟骋没睁眼,还是闭着的,只是笑了笑,说他:“你怎么跟个流氓似的。”
陶淮南脸蛋还红,笑起来的时候眼睛眯起来,又亲亲迟骋的嘴,说话因为声音小,所以带着气音说:“你嘴唇肉乎乎的。”
迟骋嘴唇不薄,所以小时候才显丑。可现在长开了,这种不算薄的嘴唇也别有味道,陶淮南并不知道美丑,只知道亲着很舒服。
亲来亲去,陶淮南不知道什么时候翻身爬了上去,压在迟骋身上,脖子时而抬起时而落下,安安静静地碰嘴。
喝了酒的猫崽子有点要撒酒疯的意思,迟骋觉得挺好玩,任他去。
既然都喝酒了,酒上了头,胆子也大了起来。
陶淮南伏在迟骋身上,嘴贴着嘴,在迟骋以为又是一次长久的贴贴时,陶淮南突然伸出舌尖在迟骋嘴唇上舔了舔。
迟骋皱了下眉,侧过头躲开了。
要是平时的陶淮南肯定慌慌地从他身上下去了,可今天啥也不怕,两只手按着迟骋的两侧脸,把他头摆正。再次低头下去的时候轻轻咬住了迟骋的嘴唇,把他的下嘴唇含在嘴里,轻轻慢慢地边吮边咬。
迟骋出了个声,皱着眉说:“别闹,陶淮南。”
“你咋不叫南南呢?”陶淮南把脸扣在他颈窝,不太高兴地问,“陶淮南陶淮南,你总是连名带姓地叫我。”
迟骋不说话,只把他从自己身上往下推。
“别推我,”陶淮南也皱了眉,又去咬他嘴唇,咬住了只轻轻地磨牙,不用力,“你也亲亲我……”
第53章
迟骋被陶淮南按着脸, 躲也躲不开。
陶淮南啃嘴啃够了就埋下去趴会儿,用鼻尖拱拱迟骋脖子和肩膀,吸吸嗅嗅。再过会儿还抬起来继续咬嘴唇。
迟骋让他起来。
陶淮南跟听不见似的, 脸扣在迟骋身上, 嘴唇碰碰鼻尖碰碰, 呢喃着说:“你可真香……”
磨磨蹭蹭亲了好半天,陶淮南自己把自己拱得很热。
不知道怎么才好,总觉得这样在迟骋身上亲他虽然很舒服,可还是不够痛快。到底怎么能痛快陶淮南也不知道, 只能顺着本能去亲他抱他。
迟骋胳膊搭在他腰上,手心很烫。
两个人呼吸都重重的, 起伏间胸腔能短暂地挨在一起, 再缓缓分开。陶淮南浑身滚烫,又舒服又难受的滋味儿不太好受。
“你咋不理我呀……”陶淮南眼圈鼻尖都红了,委委屈屈。
迟骋一直在看他, 看他闭着眼沉迷地亲,看他现在红着眼睛满脸的失落和委屈。
陶淮南太干净了,他就像玻璃瓶里装着的一团白沙,在脏河里飘来荡去,瓶里的他依然又柔软又细腻。
两个人的心跳交织在一起, 透过薄薄的胸膛震着彼此的耳膜。
迟骋是什么时候按着陶淮南的头和他亲吻的,又是什么时候亲着他的耳朵叫了声“南南”, 让他“乖一点”,这些陶淮南都记不住了。
他只记住了亲吻的美妙滋味, 记住了迟骋的的呼吸和力道, 记住了他的手。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有血缘的哥哥以外,迟骋是和他最亲密的。他们一起生活一起长大, 迟骋知道他所有高兴的和难过的事,知道什么事能让陶淮南笑和哭。
他们捆绑着成长,缠绕着一起学着面对世界。
最后陶淮南惊慌失措地喘着叫“小哥”时,迟骋亲了亲他的眼角,把那滴没落下来的眼泪给带走了。
迟骋抽了张纸擦了手,陶淮南还没回过劲来,躺在那儿呼哧呼哧地喘气。一身酒劲还没过,脸和脖子都红红的,脑袋也发空。
刚才趴在人身上啃嘴的放肆劲儿都没了,老老实实地不动了。
“不作了?”迟骋在他脑袋上弹了个脑瓜崩,“嘣儿”的一声。
陶淮南抬起手揉揉,胳膊和腿还有点使不上劲儿。揉完脑门两条胳膊往上去圈迟骋的脖子,圈住了把人拉下来,脸朝人下颌和脖子上埋,低低哑哑地叹道:“好舒服……”
迟骋在他耳朵上咬了咬,声音还有点哑:“以后再喝酒我就整死你。”
“别整死我,我错啦……”陶淮南最会卖乖,作够了舒服了,现在从头到脚都乖得不像话。
腿边有点硌得慌,陶淮南自己舒服了当然知道那是什么,眨眨眼睛,手顺着迟骋后背往下滑,滑到腰又侧着往底下勾,手指扯开迟骋的睡裤边。
刚碰到迟骋的小腹,迟骋往后一退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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