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烈苟(陈年烈狗)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不问三九
陈年烈苟(陈年烈狗) 第50节
楠哥最dior:数你俩不服从组织安排。
陶淮南:“我俩出门了,这边可美啦。”
有人笑着发语音:“你还能看见美不美?”
楠哥最dior: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就闭上。
陶淮南毫不在意地回:“我小哥能看见就行,他看见了我就看见了。”
迟骋出来的时候陶淮南还在聊天,下巴抵着枕头,说话时头跟着一抬一抬的,头发刚才沾湿了点,这会儿潮乎乎的。
被窝里太舒服了,惬意得他说话都不睁眼了,就闭着眼睛小声哼哼哈哈着聊。两只露出来的胳膊光溜溜的,睡衣放在旁边根本没穿。
“睡衣穿上。”迟骋说他。
“不想穿。”陶淮南已经被暖洋洋的温度给征服了,皮肤这样直接挨着绒呼呼的褥子,太舒服啦。
“穿上,”迟骋把睡衣放他枕头旁边,“冻着你。”
陶淮南嘴上答应着“好”,却不动也不穿。
黄婶给他俩准备的两条被子,自己盖自己的。一般这么大的兄弟都不一起盖被了,半大小子睡觉都不老实,一条被子不够俩人抢的。
陶淮南看不见也不知道,等迟骋上来躺下了,陶淮南伸手摸摸发现俩人没盖一条被,顿时不干了,掀开自己被窝往迟骋那边钻。
他身上只穿了条小裤衩,白溜溜的一身都光着。
“你老实点。”迟骋把他盖好,单人被没那么宽,俩人盖有点不够。
“你摸摸我肚子,”陶淮南笑嘻嘻地挺着肚子往迟骋肚子上贴,“我趴半天了,烫你。”
迟骋随手摸了下,手背一贴上去就感觉到热了,迟骋笑了下。
“烫吧?”陶淮南笑得眯眯眼,“给你热乎热乎。”
他爬到迟骋身上,胸贴着胸,肚子贴着肚子,腿贴着腿。陶淮南刚才趴着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等会儿要这么玩,所以跟张烙饼似的把自己贴在炕上。现在肚子底下是迟骋,呼吸的时候软软地贴来贴去。
“不冷了吧?”陶淮南笑着去跟迟骋贴脸,“好玩吧?”
迟骋被他逗得眼睛里带了笑,捏捏他后背:“你怎么跟个小傻子似的。”
小傻子抱着他脖子,笑得可好看了。
刚开始只是贴着,后来陶淮南开始默默地亲他。
本来确实只是想贴着肚子玩,可是十七八岁的时候本来就是对自己、对情感、对欲望都好奇的年纪,渴望触碰和接近是本能。
全然陌生的环境又更加催发这种渴望,会想做很多平时不敢做的事。
每一次呼吸仿佛都变了调,每一下轻浅的碰触好像也都染上了其他念头,让皮肤下面的神经随着每一次接触滋啦滋啦地过电。
陶淮南睫毛轻颤,叫了声“迟骋”。
不是“小哥”,不是“苦哥”。
迟骋掐着他腰的手很烫,两个人都很热,这样相贴的姿势让他们在彼此面前都没有秘密,所有心事都明显。
陶淮南胳膊拄在两边,这样亲吻的时候他要低点头,细细的脖子拉起一条脆弱又漂亮的线条,薄薄的肌理下肩胛骨支起来,像一对小翅膀。
迟骋没他那么主动,他没有陶淮南那么天真。天真的小孩做所有事都随本能,迟骋像是从出生就没被赋予过这种天真。
人生来就带着命,迟骋命里就没有这个。
所以迟骋在陶淮南吻得投入动情时推开了他。
陶淮南执拗地拧起眉,再次低头。
迟骋眉心一道痕,警告地叫了声“陶淮南”。
陶淮南歪着一点头,也压低了声音顶嘴回他:“陶淮南在啊。”
不等迟骋说话,陶淮南表情很执着,像是不明白,也像是这真的是件太简单的事了,他摸着迟骋的脸和嘴唇疑惑地问他:“陶淮南不是你的吗?”
迟骋喉结轻轻滑动,死盯着陶淮南的脸。
一双本该灵动的眼睛却总是定在一个位置,让他的表情时常显得茫然。
陶淮南用手指轻轻划着迟骋的嘴唇,然后低下头,吻在了自己手指上。
迟骋闭上了眼睛,也拉了绳子关了灯。
他们在远离开家的地方,在一个陌生的小村庄,再一次做了本能喜欢的事。
很多很多舒服的感受从他们的手里像魔法一样飞出来。
魔法世界很奇妙,每一次亲吻打开一个魔法宝盒,宝盒里装着迷恋、成长、情感,和欲望。
故意怀旧设置的老灯泡,关了灯还能看见灯丝的余亮。陶淮南的眼睛里连这点余亮都没有,他的黑太纯粹了,是无边无际的。
无边无际的黑像一条永恒流动的暗河。
哥哥是他的岛,迟骋是他的小船。
第56章
陶淮南是在迟骋怀里醒的, 两条单人被中间摞着重叠一半,再各盖另一半。
没穿睡衣的陶淮南半夜觉得冷了,一个劲儿往迟骋身上贴。单人被太窄了不够盖, 一翻身就漏风。北方农村的夜里还是太冷了, 头露在外面冻得鼻尖都冰凉。迟骋怕他冻着, 还是把另一条被扯了过来。
被子里和外面有一个明显的温差,这样的清晨让人格外不想起。
陶淮南缩在被窝里,搭在迟骋身上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塞进了他睡衣里,摸着迟骋的侧腰。
陶淮南一个瞎子, 他很多事儿都不知道。昨晚用过的纸团能扔进厕所冲走,可是迟骋耳朵后面和颈侧被嘬出来的小红戳消不掉。好在现在是冬天, 衣服穿得多, 领子遮一遮都能遮得住。
洗漱之后两个人都清清爽爽,能听见院子里厨房小屋那边的做饭声,偶尔还能听见院子里黄叔黄婶日常琐碎的对话。鼻息间都是冷冽清新的空气, 跟城里供暖之后总是带着点烟味儿的空气很不一样。
两个人挤在一起洗漱,洗完头迟骋开着最大风迅速把陶淮南头发吹干。
都拾完了,迟骋在卷吹风机的线,陶淮南搂着迟骋的腰去找他的嘴。迟骋抬手往柜子里放吹风,同时微低了点头, 配合着陶淮南的亲吻。
他们交换了一个清晨间还带着牙膏味儿的吻。
陶淮南在接吻时喉咙会忍不住冒声儿,偶尔短促地出个软软乎乎的咕哝声, 跟动物觉得舒服时一样。昨晚迟骋甚至要用一只手去捂住他的嘴,让他“嘘”。
这样站着亲他的时候, 迟骋会用一只手随意地搭着他腰或者屁股, 陶淮南亲得舒服了动情了会有点急地轻哼,迟骋搭着他的那只手就会在他身上安抚地拍拍。
本来刚起来这会儿还有点冷, 挤在洗手间里亲了几分钟,终于亲得热乎乎了。
陶淮南故意往迟骋身上挺了挺,耍了个小流氓。迟骋按着他肩膀划了个弧,让陶淮南转了过去,然后推着他走了出去。
黄叔黄婶早给他俩备好了早饭,让他们过去吃。
黄哥最初电话里就打过招呼,不用多管他俩,白天就让他俩自己玩,想干什么干什么,也不用陪着,陪多了小孩儿反而不自在。
所以黄叔黄婶也没说要带他们出去玩,就告诉他们哪边有什么,让他俩自己去。
陶淮南帽子扣得严严实实,穿着厚毛的雪地靴,被迟骋牵了出去。迟骋故意带他走路边有雪的地方,陶淮南踩雪咯吱咯吱太快乐了。
走到院子里有狗的墙边,墙里就会传来一阵狗叫。游人不少,车也不少,迟骋没带他去走大路,走的都是村里的小道。
陶淮南说:“你找个好看的地方,咱俩拍照片呀?”
迟骋最近格外纵着他,也没拒绝,只说:“这儿不好看,等会儿拍。”
陶淮南于是接着踩雪。对看不见的小孩儿来说很多事情都变得简单了,也没那么多追求,随便去个小村庄对他来说都很高兴。
迟骋带他去湖里打出溜滑,陶淮南平时独立走路都小心翼翼的,更别说这种很难保持平衡的。
“你就快走几步,不抬脚往前一滑,用惯性。”刚开始迟骋牵着他手给他演示了两遍,“瞎滑,没事儿。”
陶淮南边笑边连连摆手:“我不敢哪。”
“你怕什么,”迟骋拍拍他腿,“小胆儿。”
冰结得很厚,刚开始陶淮南知道是在冰上走还有点害怕掉下去,后来玩开了也不怕了。周围很多小孩儿在滑冰,有穿着冰鞋的,也有坐爬犁的。
陶淮南穿的还是雪地靴,本身也有点防滑。本来就滑不好,这更不会了。
又胆小又笨,迟骋实在教不会,后来放弃了。看着颤颤巍巍不敢松开他手的陶淮南,笑了下说:“蹲下吧。”
“干啥?”陶淮南也笑着问。
他一直在笑,很高兴。
“让你蹲下就蹲下。”迟骋说。
陶淮南攥着迟骋的手蹲下了,迟骋说了句“蹲住了别站起来”,不等陶淮南再说话,直接拖着陶淮南后退着跑了起来。
陶淮南失声“啊”了下,被迟骋拖着快速在冰层上滑,边笑边让他停下。
旁边的小孩儿滑倒了,穿着厚厚的大棉袄摔一下也不疼,看见陶淮南被拖着滑还吐了吐舌头说:“略略略,自己都不会滑冰。”
迟骋停下的时候说:“小孩儿都笑话你。”
陶淮南更笑了,停下了也没站起来,索性直接一屁股坐在冰上。他笑得有点喘,坐在那儿抬头望着迟骋。看是看不见的,只是习惯性地去找他的方向。
刚开戴着口罩,呼吸使睫毛挂了霜,现在口罩虽然摘了霜也还没掉,半遮半挡着那双眼睛,看着有点可怜,又有些可爱。
迟骋拿出手机,给他拍了一张。
陶淮南不知道迟骋给他照相了,还坐在那儿晃迟骋的手,问他:“你小时候是不是总在冰上玩儿?”
迟骋又拍了一张,揣起手机的时候说:“还行吧,天天挨打没心思。”
说起挨打的事儿陶淮南抿了抿嘴,笑都了点:“打小孩真有病。”
迟骋抓着他的手又跑了起来,陶淮南又被惊得叫了一声,然后笑着喊:“等会儿等会儿,我没蹲好呢!磨屁股!小哥!”
冰层光光滑滑的,早上迟骋还逼着他穿了双层棉裤,不可能磨屁股,他就是娇气。迟骋不理他,拖着陶淮南在冰上撒欢儿,陶淮南兴奋又刺激,玩儿得都出了汗。
周围有带孩子玩的家长,有的也看出陶淮南眼睛的问题,听着他“小哥”“小哥”地叫,觉得兄弟俩感情真好。
陶晓东打电话过来的时候陶淮南正坐在一个别人玩过的破轮胎上歇着,迟骋坐在他旁边,手里拿了杯热豆浆。
湖边卖的,就豆浆粉拿开水一冲,放平时白给都不喝,现在十块钱一杯还得排队买。
“晓东啊?”陶淮南从迟骋手里拿过豆浆,吹了吹热气,“想我们了?”
“啊,”陶晓东在那边问,“开心吗两位?”
“开心啊,”陶淮南喝了口豆浆,又递给迟骋,“苦哥带我滑冰。”
陈年烈苟(陈年烈狗) 第51节
“哟你还会滑冰了?”陶晓东还是了解他弟,“你能敢?”
陶淮南被戳穿了,笑着说:“苦哥滑我,他把我放冰上拖着玩,把我当冰猴儿。”
“我一猜就是。”陶晓东嗤笑一声,“你那小胆儿,手你都不敢松。”
陶淮南边跟迟骋喝豆浆边跟哥聊天,直到把那杯豆浆喝完,挂了电话。
下午迟骋又带他去别的地方逛,有个房子盖得特别,房子侧面有长长的斜台阶,能一直走到房顶。也是一户农家乐,在村子的最东边。迟骋牵着陶淮南走了上去,陶淮南不太敢,一只手拉着迟骋一只手按着扶手。
站在房顶能看得远一些,能看到东边的小山和树林。
陶淮南说:“我闻着炖小鸡味儿了。”
“饿了?”迟骋问他。
陶淮南笑着摇头:“不饿,就是闻着了。”
迟骋说没闻着。
陶淮南说:“我鼻子好使啊,耳朵也好使,我除了眼睛哪都好使。”
迟骋“嗯”了声,随口应着:“你厉害。”
一天下来迟骋给陶淮南拍了好多照片,有时候随手就拍一张。陶淮南挺上相的,怎么拍都不丑。
晚上陶淮南趴在小火炕上,今天倒是老老实实的,洗完澡就把睡衣穿好了。他趴在那儿让迟骋告诉他每张照片上大概是什么样子的,他要挑一挑发朋友圈。
挑来挑去都是他自己,没有他俩一起拍的。
最后陶淮南勉强挑了两张跟迟骋牵着手的,还不太高兴:“我想发和你一起拍的,这都是我自己。”
迟骋说:“明天再拍。”
陶淮南让迟骋帮着他发,嘟嘟囔囔地说:“上次一到上传之前那页总是不出声,好半天我都发不上去。”
迟骋帮他放好照片,问:“写什么吗?”
陶淮南说:“写我和小迟。”
一共三张照片,陶淮南戴着帽子穿着臃肿的棉袄,开心的少年让冬天的灰白调好像都更明亮了些,染上了点暖洋洋的质感。
—我和小迟。
这个时间竟然是没加班的田毅哥第一个赞了他。
还评论了:你俩出去潇洒是真不带你哥啊。
陶淮南回复起来不方便,也还是摸摸索索地语音转换着回复他:哈哈,陶小冬忙嘛。
班里同学都是手机控,评论和赞来得都很快。
群里又在艾特他,问陶淮南:你俩这是上哪儿啦?
陶淮南:“我昨天说了呀。”
有人问:“就你俩吗?”
陶淮南:“对,就我俩。”
本来放假了一群学渣就无聊坏了,不知道谁抻头说:“那咱们也去呗?反正也不远。”
这简直一呼百应,男生们都在家待不住,家里管得松的已经开始看起了车票,管得严不让出门的都在怨念。
迟骋已经躺平了准备睡了,陶淮南伸手摸摸他,也关了手机,翻过来躺平。
躺平了想想还缺点什么,又抬起头侧身去亲亲迟骋,说:“晚安啦小迟。”
迟骋闭着眼说:“现在开始没大没小了。”
陶淮南躺好闭眼,带着笑意睡了。
第57章
晚上在群里说话那会儿陶淮南没以为这些同学们真会来, 所以等他们到了村口给他俩打电话让他们出来接的时候,陶淮南是真吓了一跳。
以季楠石凯为首的一共五个闲人学渣兄弟,被季楠家司机开着一辆七座商务给送来的。
陶淮南当时正跟迟骋在厨房小屋吃饭呢, 黄叔黄婶给开小灶, 不让他俩吃厨师做的, 那都是给房客吃的,他俩吃的都是黄婶给做的。
黄叔用灶坑给烧的鸽子和烤包子,陶淮南正蹲在灶坑旁边扒着吃。最外面一层烧得焦黑,陶淮南满手都是黑的, 嘴边也吃得花里胡哨。
迟骋从外面取了小板凳进来,看见陶淮南吃得那么脏, 笑话他:“跟个泥猴儿似的。”
陶淮南也不在意, 摸着胸脯那块儿最厚的肉,撕下来一长条,抬高了手往迟骋嘴边递:“哇好香。”
迟骋一俯身叼走了, 把小板凳放陶淮南旁边,让他坐着吃。
黄婶那边还给炖了条江鱼,昨天村里有人去挖冰窟窿捞鱼了,黄叔也弄了些回来,挑了条最大的要给他俩炖。这时候活鱼难弄, 尤其是这么大的,在冰层底下窝一冬了, 又鲜又肥。陶淮南边闻着灶台上大锅里冒出来的鱼味儿,边撕着鸽子吃。
黄叔黄婶太喜欢他了, 俩老人就黄哥一个儿子, 黄哥家姑娘还小呢,放假了得上各种各样的补课班舞蹈班美术班, 一年回不来两次。难得家里来俩孩子,虽说是大了点,但在老人眼里也就还是孩子。
孩子边吃边跟黄婶聊,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手脏得都没法接,没等接起来,他们就又打迟骋那去了。
陶淮南吃成这样也没法出去接人,迟骋自己去了。等人来的时候陶淮南已经洗干净了,手和脸都白净净的,水还没来得及擦。
“你们也太会赶时候了吧?”陶淮南甩着手上的水说。
“快擦干,等会儿吹皴了。”黄婶儿赶紧递了纸过来让陶淮南擦,“你们皮儿嫩,别带着水出屋。”
黄叔去给孩子们安排房间,路过厨房这边过来跟陶淮南打个招呼。
有眼尖的看见灶坑边有吃的,问陶淮南:“小淮南偷吃啥呢?”
迟骋过来把陶淮南下巴上的水珠抹掉,陶淮南说:“那可太多了。”
一群小子还没等去房间,先抢着吃了两只鸽子。
“他们都给我吃了!”陶淮南转头就朝着迟骋的方向告状。
黄叔哈哈笑着,说:“等会儿还给你烧。”
陶淮南故意委屈唧唧地跟迟骋说:“我给你留的,我把不好撕的都撕完了,剩的都是腿上和胸脯的肉,都是给你留的。他们都给抢走啦,你看看他们。”
迟骋说:“没事儿。”
“你看他抠的,”季楠说,“抠。”
陶淮南不理他们,趴在迟骋耳朵边说:“里头我还给你藏了只小鹌鹑。”
刚才黄婶帮他藏的,用锡纸包着塞里头了。迟骋眼里带了笑意,被陶淮南逗得捏了捏他的脸。
陶淮南不是真抠,就是跟同学们闹,玩心起来了。最后藏的那只小鹌鹑也被抢了,陶淮南气死啦。
一群高中小子跟土、匪似的,见什么抢什么,黄婶给开的小灶炖的大鱼本来他俩肯定是吃不了,一条将近十斤的江鱼,让他们给分着吃得啥也没剩。
大鱼没小刺,陶淮南能用鱼汤蘸饼吃。其他菜也没经得住抢,这阵仗把黄叔黄婶给惊着了,这怎么跟吃不饱似的。
这事儿传到店里的时候,黄哥跟陶晓东都笑了。
“小南现在人缘挺不赖啊,这都有一帮小兄弟儿了。”黄哥说。
陶晓东给人做着图,边走针边说:“反正现在小迟不打仗了。”
“早就应该把他俩往那儿送,老头老太太稀罕坏了,来这么一帮小孩儿,看着都热闹。”有个年轻纹身师从他俩旁边走过去,顺手往黄哥头上弹了个脑瓜崩,黄哥踢了他一脚,接着说,“老头说明儿整个羊,给他们烤一半烀一半。”
“想想都闹人,”陶晓东笑着说,“这可真是给叔找了点事儿,俩就够呛了,这整了一小帮,这么大都能作翻天。”
“作去吧,平时想闹都没人闹,闲坏了。”
他俩亲兄弟一样,外道的话肯定不用说,说多了就远了。本来放他俩出去就是让他们开心的,那肯定是越开心越好。
人陶淮南本来天天被迟骋带着出去瞎溜达就很开心了,突然来了一群闹人的跟着,很多话不能乱说,很多事儿也不能乱做了。
晚上陶淮南准备洗澡了,天天洗完澡往热被窝里一钻,那个舒服劲儿就别提了。迟骋让他先洗,陶淮南磨磨蹭蹭地等。
等迟骋终于拾完也能洗了,陶淮南才甩着手里睡衣睡裤往洗手间走。
“快点快点快……”
门突然被推开的时候陶淮南吓了一跳,门口人探着头进来说:“迟哥?充电器给我使使?”
季楠就住他们隔壁,他们屋俩人,另外一个屋仨人。这会儿季楠过来取充电器,啥也没穿,就穿了条小裤衩。
“快点冻死我了!”
迟骋去给他拿,陶淮南站在厕所门口回头说:“出门不记得带充电器?”
“落车上了,”石凯也过来溜了一圈,胳膊一圈夹着季楠脖子,季楠接着说,“你们屋好像比我们屋热。”
迟骋过来把充电器递给他,在房间里外衣肯定脱了,这会儿迟骋只穿了个t恤准备去洗澡。
季楠从他手里接过,抬头看了眼,脱口而出:“我靠你是不过min……”
石凯夹着他脖子一掰,说:“靠冷死了,赶紧走,你光个屁股挺扛冻啊?”
“这不穿裤衩了么?”季楠被石凯夹走了,拿个充电器,线一甩一甩的。
“你咋没锁门呀?”陶淮南问。
“没睡就没锁,”迟骋锁了门走了过来,“锁了。”
陶淮南摸着拍开洗手间的灯,钻进去说:“洗澡洗澡,快来。”
他俩以前也挤着洗澡,但是现在不一样啦,现在挤着洗更好玩。
一群混小子在这边除了吃喝玩乐就没别的事了,爽得没边。
他们玩儿得比陶淮南野,太淘了,走到哪儿疯到哪儿。陶淮南被迟骋拉着慢慢滑冰的时候都怕被他们撞着,听着附近有人了就赶紧躲开。
迟骋去给他买豆浆,陶淮南都不敢自己留在原地,不知道哪个欠的就过来拖着他滑走了。于是他在后面拖着迟骋衣服也一起滑着去买豆浆了。
这天卖豆浆的老头带了个小孩儿,十三四岁的样子。
陶淮南本来都不知道这儿有个人,他蹲在那儿太安静了。直到陶淮南突然被人摸了脚腕,才吓得短短地叫了声。
迟骋马上回头看他,看见陶淮南慌得往后退了两步。
“没事儿,别害怕,”迟骋抓住他胳膊,“是个小孩儿。”
陶淮南点点头“嗯”了声,说:“我就是没听到。”
老人把豆浆递给他,往地上看了眼,平静地说:“他出不了声儿。”
陈年烈苟(陈年烈狗) 第52节
“啊……”陶淮南有点抱歉地说,“那我是不是也吓了他一跳?”
陶淮南蹲下往那边比了个道歉的手势。瞎子和聋哑人如果不用手机就只能一个用手语,一个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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