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烈苟(陈年烈狗)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不问三九
他后背挨着迟骋,慢慢说着:“我很怕它变成我威胁你的一个筹码,我也害怕把你心疼我变成一个勾你回来的手段。”
“我想让你爱我纯粹一些,”陶淮南低声说,“恨也纯粹一些。”
感情里一旦带上了复杂的附加情绪,爱恨就都不纯粹了。爱里夹着后悔,恨里裹着心疼。
“想多了,陶淮南。”迟骋在他身后开了口,“没想原谅你。”
“那我还继续哄你,”陶淮南回头贴贴他,诚恳地说,“让你相信我。”
他们嘴唇碰在一起,接了个安安静静的吻。
“在这之后的很长时间我可能都只想弄死你,”迟骋说,“你胆子太大了。”
陶淮南点点头,说我长记性了。
迟骋转开头,看向窗户外面。窗户最下面结了层霜,看着很冷。
陶淮南坐了会儿,又有些困了。他倚在迟骋身上,和着迟骋的呼吸,慢慢地睡着了。
俩孩子一走好几天没回来,陶晓东时不时打个电话溜一溜,问问上哪儿了,什么时候回来。
陶淮南前面两天都是哑着小嗓子敷衍,说哎别问别问。
后面嗓子不那么哑了,可也还是不回家,问就说明后天回。
陶晓东问:“你俩是把你哥扔了啊?上哪儿玩了不领着我?”
“没玩儿!”陶淮南裹着迟骋的外套,坐在厨房的小板凳上陪着,迟骋在给他做糖葫芦,满屋子飘的都是熬糖的味儿。
“你俩回房子了?”陶晓东问。
陶淮南倒也不撒谎,承认说:“是在这儿。”
晓东其实早猜着了,他俩还能上哪儿,只不过没说出来。现在故意逗他,问:“那我跟汤哥也过去转一圈?”
“可别来,”陶淮南下意识摸摸自己脖子和下巴,“你俩忙着吧,我们等会儿要出去。”
晓东笑着问:“那明天?明天我俩去?”
“明天我俩回去了!”陶淮南马上说。
晓东就是使坏,在那边“哈哈”乐个没完,乐完说:“行了你俩待着吧。”
陶淮南挂了电话,把手机攥在手里缩回外套里头,问迟骋:“小哥弄好了没?”
陈年烈苟(陈年烈狗) 第108节
“没。”迟骋站在灶前,一只手拿着筷子搅糖,另外一只揣在裤兜里。
“尝尝?”陶淮南往前挪挪小凳子,做到迟骋腿边去,“尝一口。”
迟骋把筷子往他嘴边递了递,陶淮南张嘴含住了嗦一口,说:“甜。”
迟骋转回去接着搅糖:“糖还能不甜?”
“还有点香。”陶淮南把头往迟骋腿上一靠,像一只讨好的小猫。
迟骋伸手下来摸了摸他的头发。
陶淮南已经一周没回哥那儿了,倒也不是不想回,实在是回不去。孩子搞得有点惨,看着吓人,不知道的以为这是怎么了。晓东就算再不管事再惯着他们,看见陶淮南这样那肯定不行,平时不管不代表当哥的真没长心。
而且迟骋之前咬出来的晓东已经看见过了,这次比从前更是加倍的,真看见了俩哥猜也该猜出是怎么回事儿了。陶淮南希望两个哥哥知道他们的事是他亲口告诉的,而不是通过这种事看出来的。何况次次都搞成这样,哥哥们该以为迟骋有什么不好的癖好了,陶淮南不想他被误会。
小哥明明就很温柔。
所以陶淮南这几天都是医院有事儿就去裹得严严实实地去一趟,要是没事他就不出门了。好在下巴上的快好了,现在看着泛青泛黄,搭上嘴唇上的伤口就显得很惨,哪怕下巴或者嘴上的好了一处陶淮南都能回哥那儿了。
“咋整,回不去家了。”晚上,陶淮南抱着个小盆,吃迟骋给他沾的糖葫芦。山楂没几个,橘子草莓蜜枣多一些,都裹了焦糖粘了芝麻,陶淮南拿勺吃。
迟骋又看看他的下巴和嘴角,问:“还疼不疼了?”
“不疼,没有感觉。”陶淮南说。
真不疼就不舔了,陶淮南这几天总是下意识舔嘴上那处伤,这就还是觉得疼。迟骋低头在他嘴边那处亲了亲,陶淮南没想到他能突然亲,还愣了下。
愣完笑着问:“是不是甜?”
就亲一下能有什么甜味儿,但是离近了确实能闻到那股焦糖和芝麻的香甜气。迟骋刮刮他的脸,没说话。
陶淮南又过去补了一口,眯着眼睛舌尖往迟骋唇缝一扫,迟骋轻轻咬住,含了一下。
迟骋嘴上说着不原谅,可这些天他们经常这样短短地亲吻,也时常拥抱在一起,就像一对寻常的恋人。
晚上睡觉时他也会把陶淮南搂得很紧,有时陶淮南甚至会被他的胳膊勒醒,迟骋在睡着时总是抱着他。
这晚陶淮南又一次醒过来,迟骋的胳膊像是要把他腰折断了。陶淮南伸手去摸,迟骋把头埋在陶淮南胸前,上半身微微弓着,是一个缩起来的姿势。
“小哥……”陶淮南手放在他头上,揉着迟骋短短的头发,用指腹轻抓他的头皮,“小哥。”
迟骋没醒过来,陶淮南亲亲他头顶,被迟骋勒着也不挣,只一下下地轻抚他后背。
陶淮南把被子扯开一点,怕迟骋脸埋在被子里闷。迟骋在他不断的拍抚之下慢慢松了力道,胳膊没勒得那么紧了。
陶淮南手贴在他后背上,轻声哄着:“好好睡吧。”
迟骋在睡梦中把脸又往陶淮南身上贴了贴,他鼻梁很挺,鼻子也很硬,陶淮南能感觉到迟骋的鼻子顶着他的骨头。
潘小卓在这些天里就要约陶淮南出来,陶淮南说没空。潘小卓以为他生气了,不停地在微信上给陶淮南发小红包。
陶淮南没领,只问:有钱了哈?
潘小卓:没有!
陶淮南:没有你发这么多红包?
潘小卓:都是六块八块的,这种我还是可以的!
陶淮南:不。
潘小卓:吧!你出来我请你吃饭好吗?
陶淮南:不去。
潘小卓:不是真的想瞒你,我就是不好意思说……而且也没好上多长时间,我想告诉你来着,就是不知道怎么开这个口。
潘小卓很认真地在解释,其实陶淮南就是逗他,在这边笑着问迟骋:“凯哥跟小卓的事你之前知道吗?”
迟骋说不知道。
“小卓我一直知道他不喜欢女孩子,能看出来,不过我也没问过他。”陶淮南身上围着个毯子,坐在床上说,“凯哥我是真的不知道,他俩我真的联系不到一起。”
迟骋在工作,分不开神搭理他。
潘小卓还在微信上发消息:别不理我,真的真的真的不是不愿意跟你说。我社交不行,你知道的。
陶淮南:你跟我还社交上了?
潘小卓:没有!不是这个意思!
陶淮南盘腿在床上使坏逗小卓,迟骋在旁边的桌前工作。一时间现在的他们和高中时重叠了起来,那会儿就经常是迟骋坐在桌前学习,陶淮南在床上玩手机。
手机嗡嗡嗡地震动,陶淮南一直在和潘小卓说话。
过会儿那边再发来消息,是一条语音。
陶淮南点开,听见石凯在那边笑着说:“行了淮南,给凯哥个面子,孩子丧得快哭了都,凯哥请吃饭行不?”
“你听见了吗?”陶淮南往前挪挪地方,离迟骋更近了点,手搭着桌子边问迟骋,“小哥你听没听见,凯哥帮说话!”
迟骋看了一眼陶淮南的手,手指上还有没消干净的压印,白皙的细长手指,指关节边染着一点青。迟骋看了两秒,把他的手抓起来放在嘴边,在食指边又咬了一口。
陶淮南老老实实地让咬,跟没这回事一样,还在问:“凯哥帮他求情,你说我原谅不原谅?”
迟骋咬完把他手放回去,接着干活。
陶淮南低头发语音:“潘小卓你搬凯哥出来压我!”
潘小卓:没有没有!
石凯用自己手机发了条语音:“给个面子,凯哥拿好东西跟你换。”
陶淮南一听,马上问:“什么好东西?”
石凯说:“我这儿有迟哥视频。”
陶淮南想了想说:“不换。”
石凯:“这都不换?不带反悔的?”
陶淮南说得倒挺坚定:“不反悔。”
他和迟骋之间都已经到这步了,陶淮南不用再靠其他的确认什么,迟骋亲口说过的那些话比什么都来得重。
陶淮南下巴垫在胳膊上,趴在桌边,安静地听迟骋工作。
迟骋看看他,问:“不聊了?”
陶淮南摇摇头说:“不了。”
迟骋就又不管他了。
陶淮南趴了会儿,突然扯开了被子,下了床。
迟骋以为他去厕所,结果陶淮南就只是站在他旁边,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迟骋问。
陶淮南手指搭在迟骋椅背上,轻声问:“我能……坐吗?”
迟骋先是没听明白,然后才顿了下。陶淮南有点紧张,慢慢眨了眨眼睛。
迟骋脚点地,椅子往后挪了些,跟桌子之间容了个空,胳膊也从键盘上拿开了。
陶淮南抿着唇,迈腿跨了上去,小心地坐在迟骋身上,下巴轻轻地搭在他的肩膀。迟骋抱着他往前挪了挪,又回了电脑前。
“挡你吗?”陶淮南小声问。
迟骋左手在他背上捋了一把,沉声说:“没事儿。”
两个成年人这样坐在一把椅子上会有点挤,可他们像是早就习惯了。
陶淮南闭着眼睛,现在的姿势让他不想动,只想一直坐在迟骋身上。迟骋问:“冷不冷?”
“不冷,”陶淮南趴在他肩膀上,“如果腿麻了就告诉我。”
迟骋侧过头,用嘴唇叼了叼他的耳垂。陶淮南喉结上下滑动,无声地贴了贴迟骋的脖子。
等彻底能出门见人已经又是两天以后了,嘴唇上的痂掉了,下巴只剩下浅浅的黄,看起来像是吃东西蹭脏了。
陶淮南上午回家换了身衣服,下午要去医院。家里两个哥哥都上班走了,陶淮南回来还拎了一大盒昨天迟骋新给做的糖葫芦,一回来就放进冰箱里。
“晚上晓东就都得给我吃了。”陶淮南边脱衣服边说。
迟骋也在换衣服,他也得出门。
“他和汤哥一人一口,一个橘子瓣儿都不能给我留。”陶淮南套上毛衣,摸摸脖子问迟骋,“小哥还有印儿吗?我用换个高领的吗?”
迟骋看了一眼,说不用。
“今天医院开会,我得严肃点儿……”陶淮南还有点不太放心,因为上次的事儿总怕迟骋不说实话,左右转转头,“耳朵后面呢?有吗?”
迟骋说没有。
陶淮南这才安心了,之后又说:“那下次再弄点儿。”
迟骋弹了他脑门一下,说:“没下次了。”
陶淮南吓了一跳,马上捉住他的手:“怎么没有了?为什么?”
迟骋脸上看着冷冷淡淡的:“不为什么。”
陶淮南摇头,惊讶地问:“再不跟我做了?”
迟骋没出声,陶淮南不能接受,讨好地晃晃手:“……别吧。”
其实陶淮南知道迟骋就是逗他,他就是想哄。晃晃胳膊亲亲脸,咕咕哝哝地说着不害臊的话,直到迟骋在他腰上拍了拍,说:“起开。”
陶淮南笑笑,歪歪头在迟骋喉结上一咬,然后才放开了手。
第115章
陶淮南下午去医院, 迟骋要出门谈点事。俩人各走各的,走前陶淮南问迟骋去哪儿,迟骋说了个位置, 陶淮南又问:“得到几点呢?”
“还不知道。”
陶淮南想了想说:“那如果我先下班了我去接你。”
迟骋看他一眼:“不用你接。”
“咋不用?”陶淮南说话之前眼睛往迟骋那边转了一下, 明明都看不见却也眼珠滴流转, 不知道打的什么歪心思。
陈年烈苟(陈年烈狗) 第109节
“别折腾。”迟骋说。
“那别人都有人接……”陶淮南小声哼哼着说话,说得一点也不硬气,“你不也得有么?”
“谁有人接了?”迟骋鞋都换完了,站门口等他。
陶淮南慢慢悠悠穿外套, 穿上一只袖子:“凯哥喝多了小卓还接呢……有对……对……”
他话说得吭吭哧哧,迟骋也不催, 往旁边玄关柜上一倚, 等着他说。
“……象……的……”陶淮南把另一边袖子也套上,“不都得……有人接……啊?”
一直到他把这句磕巴的话说完,迟骋才平静地看着他问:“你是我对象?”
陶淮南继续慢慢地拉着拉链, 抬了抬头:“我……不是啊?”
“和好了?”迟骋手垂着,食指上套着他的钥匙串,其他手指轻轻敲了敲上面的钥匙,叮叮当当响,“你不说不用原谅么?”
“对……不用原谅, ”陶淮南把拉链一直拉到头,顶着鼻子尖, 嘴闷在里面说,“没和好不也能当对……对……”
“别对了, ”迟骋开了门, “走了。”
陶淮南拿上盲杖,跟在迟骋后面出来, 声音闷在衣服里:“都做那个了……”
迟骋不理他,关上门按了电梯,陶淮南握上他的手:“我就想接你。”
“我不用你接。”迟骋还是无动于衷。
一直到俩人分开之前,陶淮南叫的车都快到了,才又问迟骋:“那小狗接行么?”
大眼睛睁得圆溜溜,人在冷的时候会流眼泪,所以眼睛看起来水汪汪的。陶淮南朝着迟骋的方向热切地看着。
迟骋看了他几秒,突然两只手抬起来隔着帽子扣上陶淮南两边脸,把他脸托起来,在他嘴上用力亲了一口。
这次可真不是咬,嘬出响了。
陶淮南“唔”了声,被放开之后还美着,得了便宜还卖乖,问:“你亲狗啊?”
迟骋手在他帽子顶端使劲按着晃了晃,说:“去吧。”
性使爱更亲密。
做过跟没做过必然还是不一样,心理上的归属感和占有欲都更强,尽管他们原本就已经紧密得快成一体了。
医院里几个哥哥真去日本了,可上几天陶淮南出不了门,他也不想出。没事的时候他更想跟迟骋待在一块儿,哪儿也不想去。
陶淮南还得一年多才能转正,开会也没他什么事儿,这次是跟别的医院组的案例研讨,他只能是坐在大后面跟听。
陶淮南看不见ppt,讲话人的语速又很快,几个小时研讨下来,陶淮南脑子一直在迅速运转思考记东西,结束之后觉得头都有点疼。
一下午没碰手机,会议室信号也不强。领导们还没从会议室出去,陶淮南只能坐着等。直到前面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陶淮南才赶紧出去了,给迟骋发消息。
—小哥你在哪儿呢?
他还得上楼拾下东西,走到一半到迟骋回复:下楼就行。
陶淮南:哇。
他说要去接迟骋,不但没接成,最终还得迟骋过来接他。
陶淮南美滋滋跟着回了家,两个哥哥已经都回来了,正在阳台摆弄花瓶。门一开,晓东夸张地“哎哟”了一声,问汤索言:“言哥谁回来了?”
汤索言配合地说:“不知道,听着还俩人呢。”
“谁呢这是?”陶晓东说,“谁能来咱们家?”
陶淮南凑近了小声跟迟骋说:“看他俩多烦人。”
迟骋笑了下,拎了他俩的外套挂上,陶淮南扬声喊:“回来啦。”
“哟!”晓东回头看过来,跟汤索言说,“离家出走那俩孩子回来了?”
“谁离家出走了!”陶淮南换了拖鞋进来,嗅了嗅,“这么香,汤哥做什么了?”
汤索言摸摸他头,另外的手上拿着包花的纸,笑着说:“走,汤哥给做吃的。”
陶淮南用肩膀撞了撞他哥后背,高高兴兴跟着汤索言走了。
早上陶淮南预计得一点没错,那一盒糖葫芦这俩哥晚饭过后一人一颗吃了个干净。陶淮南洗个澡出来的工夫就全没了。
“小哥!”陶淮南晃晃空空的玻璃盒,“你看看了!”
迟骋也正准备去洗澡,拎着睡衣走过去,说了个“没事儿”。
“你看看他俩了,”陶淮南本来打算好的,等会儿洗完澡出来吃,“一个也没给我留。”
陶晓东还仰头跟迟骋说:“苦哥我爱吃蜜枣儿的。”
汤索言说:“我还是爱吃山楂。”
陶淮南朝着迟骋的方向:“你看看他俩。”
迟骋说:“再给你做。”
陶淮南糖葫芦没了,把玻璃盒往旁边一放,去厨房绷着下巴给自己切果盘去了。
俩孩子出去几天,再回来状态就有了点微妙的变化。
陶晓东跟汤索言看在眼里,谁也没多问。眼看着过年了,陶淮南天天嘻嘻哈哈的,不上班的时间就跟晓东一起去店里,晓东干活他学习,或者在家陪迟骋。
等到真出门跟潘小卓见面都是腊月二十九了,倒也不是陶淮南不跟他见,是潘小卓出门了两天,刚回来。
陶淮南之前都是逗他玩,没真生气,他压根就没脾气。
“我就你这一个真朋友,你不理我我真的难受。”潘小卓一来就跟陶淮南说软话,“对不起了淮南,别生我气。”
陶淮南笑着说:“这不挺会说么?该你说的时候不说,该说话的时候就说自己社交障碍。”
“我再不瞒着你什么事儿了,”潘小卓说得可认真了,“什么都告诉你。”
陶淮南摆摆手,拿了颗炸的不知道什么球咬了口:“我都是逗你玩儿的,没生气,替你高兴,小卓,凯哥真的特别好。”
石凯方方面面都没得说,陶淮南已经认识他那么多年了。之前猜潘小卓和季楠好的时候其实陶淮南心里还挺担心的,怕季楠不靠谱,小卓性格又有点闷,有什么事儿不爱说,再搭一个心比碗大的季楠,也够愁人的。现在知道是跟石凯,陶淮南实打实地觉得好。
陶淮南跟他说:“我真的很高兴。”
说起这个潘小卓还是有点难为情,可还是跟陶淮南说了:“其实我……”
他推推眼镜,不知道怎么开口:“我一直……就喜欢男生。”
陶淮南笑笑,说:“啊。”
“我不敢说是怕你有负担,以为我对你有什么,”潘小卓挠了挠头,脸都红透了,“我跟你好不是因为这个……”
陶淮南一下就乐了:“我想不到那边去,你不说我都没想到你角度这么清奇。”
“别笑!”潘小卓清清嗓子,捂着半边脸说,“我对你是很单纯……的。”
“你要对我不单纯可就虐了。”陶淮南笑着说。
他完全想不到潘小卓不敢坦白自己性向是因为怕被误会,陶淮南哭笑不得。
潘小卓这天倒是什么都不瞒,把他从高中那会儿就偷着喜欢石凯的事儿都告诉陶淮南了。中间有几年他们完全没有联系,也没什么接触,潘小卓也没敢想过什么。
陶淮南无意听人家这些私事,后来赶紧说:“你快别招供了,不用说得这么详细。”
老实孩子就是怕陶淮南觉得自己瞒他,恨不得把他跟石凯之间那点事全说了。
“那你还生不生气了?”潘小卓问。
“我不说我逗你玩的么,”陶淮南说,“逗小傻子玩儿。”
陶淮南跟潘小卓见完面直接去了哥店里,店里最后一天上班,明天除夕都放假了。店里员工每年的红包都不少,陶晓东在这方面向来大方。
迟骋也在店里,帮陶晓东忙。
陶淮南一去,欢戈马上跟他打招呼:“小南来啦?找东哥?”
陶淮南心说我找他干什么,他就知道吃我东西。陶淮南说:“不找他,找我小哥。”
欢戈笑着指指楼上:“都在呢。”
陶淮南捋着扶手自己上了楼,另一只手上的盲杖还拎着:“小哥?”
迟骋当时正站窗边跟郭一鸣语音,回头看了一眼,说:“这儿。”
陶淮南朝他走过来,迟骋说:“没事儿,你接着说。”
听见迟骋在忙,陶淮南也不打扰,握着他的手站在旁边等。迟骋用腿勾了个椅子过来,挪到陶淮南腿边,示意他坐。
陶淮南于是在他旁边坐下,安静地听迟骋打电话。
迟骋时不时抓抓他头发,偶尔也捏捏脖子,都是打电话时的下意识动作。
晓东拾完东西从楼上下来,看见他来了,问:“接哥下班啊?”
这其实是他们之间的常见对话了,这几年陶淮南下了课经常就过来了,等着晓东一起下班回家。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当哥的不得不往后稍一稍。
陶淮南虚虚地应了个“啊”,问:“几点下班?”
晓东说:“今天我得晚会儿,要放假了,事儿多。”
陶淮南点头,安慰道:“没事儿,等你。”
等是等了,人小哥俩形影不离的,吃饭吃水果喝气泡水,干什么都在一块儿。
陶晓东看了他俩一眼,问:“要不你俩先走?出去看个电影什么的?”
迟骋说不去。
陶晓东这点自觉还是有的,说:“我就感觉我挺耽误事儿的好像。”
陶淮南跟迟骋一人戴着一边耳机,手机里不知道放的什么电影还是综艺,回头跟晓东说:“好好上班吧,别闲聊。”
陶晓东失笑,转身又走了:“行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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