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不过偷抢拐骗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Pear
米儿眼珠子顺溜一圈,没见到可疑监视器,这才脱掉围巾。
“我的妈啊,热死本姑娘。”热得满头大汗,她拿手狂搧,“没有手机,手机让贺海保管了。”
“什么?“潇潇暂停了动作,”我哥还不打算放人是吧。”
米儿避重就轻的干笑,”你变瘦了,臭ㄚ头。”
“你是来当说客的?“潇潇瞪了她一眼。
“我是骗他说来当说客。”米儿拉了化妆椅,坐在潇潇面前,”要让敌人松懈,首先就必须假装是同一阵营。”
“男色当前,我身残志坚,假意屈服。”米儿抹了把虚汗,”你哥忒难对付,我要装作很害怕,很听话。”
事实上,米儿的确很畏惧萧易,在他面前,三句话中就有一句不利索,十足十的怂包。
“我哥到底希望我怎样?“潇潇扯了下嘴角,”要我亲口答应放弃,要我离纪楚颐远一点?“
“……”
“不谈这个,你有帮我打听纪楚颐的状况吗?“
米儿突然握住她的手,一脸诚恳,”ㄚ头,你知道咱们坐同一条船,从高中时代,不管你做啥,我就负责摇旗吶喊,但这事,我是觉得……觉得你哥站道理,这世上的男人何其多,咱何苦去争一个纪楚颐,我来看,逐浪哥都比他好。”
潇潇慢慢抽回手,”你都知道我喜欢他六年,要是能放弃,那我等什么?”
好不容易,纪楚颐愿意接受她,哪怕只是短暂偷来的时光,事情没走到终点,为什么一个个都要她认输呢?
“ㄚ头,纪楚颐住了三天院。”米儿困难的说,”都是张素玫照顾他。”
几张照片,张素玫偷拍靠在窗的纪楚颐,小歇的纪楚颐,抽烟的纪楚颐。
朋友圈里刷的多热闹,米儿想瞒都瞒不住。
米儿不得不承认,萧易的做法,的确是在保护自己的妹妹,杜绝不必要的伤害。
“这样啊……”潇潇敛下眼睫,无意识的扭紧衣服,”很正常,张素玫是他女朋友嘛。”
“手机被哥走,不知道他有没找我,我都还找不到机会跟他解释……”潇潇自顾的低喃。
“潇潇,我还听说…还听说…”
“别吞吞吐吐。“
米儿深吸口气,早说晚说,都得说,不如一槌落定。
“医生说纪楚颐记忆出现缺失断层,过去四个月失忆发生的事情,他忘的一乾二净。”米儿说得飞快,”他的记忆停在四个月前的落水意外。”
潇潇惊愕的抬头,”忘记?“
这几天浑浑噩噩,好不容易定下心来,一句话抹清他俩发生的过去。
“你当在演狗血剧呢?一个人的脑袋怎么能一下忘记一下记得,又说忘记。”潇潇脸色难看的摇头,”我不相信。”
“有病历证明。”米儿急了。
“我不信,我才不信。”整颗心冰冰冷冷,如坠寒窖,”米儿,你去跟我哥说,要不他放我出去,要不我就从这三楼往下跳,请他放心,跌骨伤筋是死不了人的。”
爱不过偷抢拐骗 四十.
潇潇的要胁好歹起了作用,萧易眉头皱了一下,又舒展开来。
“跳楼?我听懂了。”他对电话那头说道,”除了这个,你还有没有事没跟我说?“
对方吱吱吾吾一连串解释,萧易嘴角轻弯,浑厚的笑声搔人耳膜,”够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
米儿憋三脚的虚委以蛇,萧易哪不明白,他不过只是让个人陪陪潇潇罢了。
隔一天,潇潇被放了出来,贺海开车载着她,一路往山线开。
“贺海,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沿途的草木郁郁,人烟渐稀,山路口的保安闸门打开,贺海驶停位子,拿出放在后车厢的祭拜花篮。
墓园背山望海,景致幽静。
萧易站在墓碑前,等着潇潇走来。
墓碑上照片里的女人很年轻,巧笑温柔,萧易掏出手帕,蹲下去仔仔细细的擦干净镌字。
“哥。”潇潇喊人。
萧易敛下眸光,重新站起来,与潇潇并排而立。
“你没见过妈妈,没享受过跟妈妈撒娇的温暖,我从小就护着你,看着你,怕你让人欺负,现在你自己对妈说,你想怎么样?“萧易开口。
“我不想怎么样。”潇潇软下声线,”我就想争一争而已。”
“我没教你漠视自己的尊严。”萧易揉了揉额角。
“哥,我记得刚上学那会儿,大家都有妈妈,我不想承认我没有,我就对大家说,时阿姨是我的妈妈。”潇潇顿了一口气,”当时你特别生气,好几天都不理人。”
“我记得。”
“你对我说,没有妈妈是事实,我为什么要假装这并不存在,为什么要用隐藏的方式来保护自己,没有妈妈,我同样可以长大,一样可以成为我想成为的那个人,你教会我无所畏惧,不要怕别人的想法,你教会我坦承的面对自己。”
“哥,过去几年,我还没准备好,所以听你的话忍住,现在,我已经成为更好的人,更匹配的对象,为什么我不能争一争?”
“他已经有处的对象了。”萧易冷声回答。
“他俩没有结婚,为何我不能竞争?商业场上可以竞争,爬迁可以竞争,考试可以竞争,为何唯独感情不成?我试过了,我失败了,证明我过去六年的努力是一场空,证明我过去六年的等待是场梦,我才能死心,你懂吗,哥。”
“为何在我还没认输前,你们一个个却要我放弃?”
“潇潇……”萧易目光复杂。
“你们想讲的大道理我全听得懂,今天就算张素玫站在我面前,她甩我巴掌,我都不会还手。是,我有错,但我从来不后悔走这么一遭,我不后悔把纪楚颐藏起来,更不后悔用这样的方式接近纪楚颐。”
“你们来告诉我,除了这样,我还能怎么做?你们来告诉我,假若我拱手放弃,未来的几十年,我会不会不断回想曾经错失的一切?我跟张素玫认识几年了?难道她是瞎子吗?明明知道我的心意,却可以毫无忌惮忽略,是,感情没有先来后到,所以她没错,都是我错了。”
“你说我个性拗执,既然如此,你就当作这个妹妹非得撞南墙,是好是坏,我自个儿看着办。”
谈话不欢而散,萧易在商场上雷厉风行,却独独宠着这个妹妹。
不得已,他提起婚约,”你不要忘记你和逐浪的婚事。“
潇潇拧起眉,”那是爷爷以前说好玩的,根本不作数。”
时逐浪的爷爷和萧爷爷本是战友,两家子交好已久,潇潇刚出生前,就被订下娃娃亲,经过这么些年,家人之间也没认真,早忘的一乾二净。
潇潇不明白萧易为何提到这事,她拿时逐浪当亲哥,完全不存在男女之情。
“我想让它作数,它就会作数,潇潇,不要逼我。”
爱不过偷抢拐骗 四十一.
萧易暂时妥协,让潇潇回到自己的公寓,她重新订了台车,舍弃以往爱的敞篷车款,选择辆黑色路虎。
米儿陪人去取车,评头一番,”这车子好凶阿,压根不适合你,原本的敞篷不挺好的吗?”
“这车耐跑耐撞,下一次,我就能带我爱的人流浪远点了。“潇潇像是开玩笑,漫不经心的扯,”再不成,我就买飞机。”
“这天地广大,总有个容身之地,没人批判我的道德,没人计较我的不理智。”
“就不知你到底喜欢纪楚颐啥?”米儿摸着全新的皮套椅,”这质感水平真可以。”
潇潇手搭在方向盘,斜了她一眼,”喜欢就喜欢,哪来理由?”
米儿认同的点头,”喜欢时以为有缘由,后边全搭着盲目。
车子停在米儿家的小区门口,潇潇开了车门,”与其担心我,不如你自个儿长点心,我哥是商人,凡事先谈价值,那圈子的人你也见过不少,论真心,论感情,都是迭毛爷爷计算。”
“呵,那可是你哥。”
“是阿,他最大的好处就是护内。”潇潇拉出脖颈上的祖母绿坠炼,”这我妈留给我的遗物,我思来想去,这是他唯一可能动手脚的东西,我哥料准我就算知道,也扔不了,他就是这样的人。”
“…他明明知道。”米儿噎了声,”真是深沉。”
米儿想起潇潇出国的那一年,闹了好大脾气,她离家出走抗议,拖着一只皮箱,就坐在米儿家门口。
那是米儿第一次见到潇潇哭。
米儿爸爸的珍藏被偷开,她俩共享碗泡面,点外卖串烧,又吐又疯。
潇潇才刚开始留头发,发长过耳稍,不断问,”我要走了,我非得走,可我走了,你说那个人会不会等我?“
暖黄的灯光映照在女孩侧脸,潇潇那时刚学会打扮,眼线画的粗,粉底过浓,眉目青涩,但米儿还是觉得她方显的漂亮怎么都遮掩不住,人们看习惯潇潇的张狂,就忘了她本质上也是个小女孩。
可米儿就是觉得她好,哪儿都好。
高一时候,米儿被堵卫生间,衬衣里头的胸罩被扒丢到垃圾桶,潇潇闯进来,米儿以为不过另一个同伙,谁知这姑娘不按牌理,啪啪啪给了几人巴掌,将米儿拖进隔间里。
她脱了自己的运动胸衣,递给米儿,”穿我的,我套外套,没人敢瞅着我瞧。”
于这世界,总会有那么一人,愿意在漫漫黑夜里,给你温暖,许你灯光。
米儿回答,”你总是要念书的,他如果错过你,便是瞎了狗眼,瞎了狗眼的男人,肯定配不上你。”
…….
米儿下车,潇潇绕过去纪楚颐的建筑事务所,来这也有三四趟,说起来,除了最后一次,其他时间都是为了公司的事情。
一星期没见到人,萧易监控的紧,她压根联络不上纪楚颐,也打探不到更多的消息。
手机拿到手的那一刻,她拨了数十通电话,却始终是冷冰冰的忙音。
微信对话也显示待通过好友。
米儿说的照片,潇潇全扫到了。
她始终不相信,纪楚颐把过去四个月的事情忘得一乾二净。
建筑事务所前台的小姑娘见到潇潇来,脸色有些慌张,”萧小姐今天有预约吗?“
“没有,你替我通报吧,我要找纪楚颐。”
“是什么事情,我替您转达吧?“小姑娘小心翼翼的问。
“私事成吗?“潇潇蓦然勾起唇角,抬头转了一圈,整事务所偷窥的目光嗖地全躲回去。
她心里怪异,抬起下颚打笑一句,”咋地,我成了拒绝往来户吗?“
“没有没有。”小姑娘头摇的像浪鼓,“大老板还没进事务所,这几天还在家休息。”
“成,你留个言,转告纪老板我来过。”——
a市说大不大,但一时之间,潇潇也没头绪去哪堵人。
凭着记忆,她转到纪楚颐公寓的小区门口,却不得其门而入。
潇潇倚在车门边,从包里挑出根烟,夹在修长指间,没有抽,一双眸子紧紧盯着窗。
二楼,三楼,四楼,五楼。
这小区地段好,单价高,潇潇印象中,纪楚颐曾经提过他买下整五楼。
叔婶从美国回来,婶叨念着纪楚颐大祸归来,一大早,纪煌就被派公差,陪婶逛了早市。
甫经过时,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人。
那女孩一头卷发,身材绝好,短裙不到膝,脚下踩着罗马凉鞋,腿又白又漂亮。
说实在,外貌出色女孩纪煌见识不少,就是没潇潇那双直腿,让人心痒难耐。
喇叭按了两声,清丽的面孔转过来。
“潇潇,你怎么会在这?“纪煌惊喜的探头出车窗。
“你朋友吗?“后座的老太太问了。
“哥的朋友,她家公司是哥建筑事务所的合作对象。” 纪煌眉飞色舞的介绍,”婶,你看,是不是特漂亮的姑娘。”
“您好。”潇潇起烟,对着老太太笑,”我是萧潇。”
“真是漂亮的娃,既然是咱楚颐的朋友,刚好来家里吃顿饭?“老太太一身朴素,却掩饰不住贵气,她咪咪笑着,一脸温和。
这真是意外的惊喜,潇潇面上温温驯驯,起平日的俐齿,搭电梯的途中,老太太问什么,她便答什么。
纪煌一双眼黏在人身上,殷勤浮夸的很。
他抢先开道,替后边的两女士按门铃。
潇潇捏了捏颊,打起神。
门缓缓打开,一张意料之外的面孔落入眼前。
“阿姨,你们回来的真快。”张素玫巧笑倩兮,连忙要出来帮忙提菜,见到尾随在后的潇潇,神色霎时僵硬了几分。
“潇潇,你怎么会来?“
爱不过偷抢拐骗 四十二.
潇潇梦想了六年,首次踏入纪楚颐的公寓,哪怕不是第一人,仍有掩不住的激动。
她环视了一圈,整五楼打通,视野宽阔,大片玻璃窗洒落自然光,餐厅与客厅间巧妙用绿化植物墙分开来,斑驳锈色与细致雕花,处处充斥老物件的点缀,前卫与传统并揉。
直到意识到在这偌大的温暖空间里,只能容纳一个女主人,而现在,女主人是张素玫。
脸色黯了黯,潇潇坐了下来,目光却忍不住瞄向屋子里紧闭的房门,不住揣测哪间是主卧室。
张素玫其实一点都不淡定,她端着茶杯,送到人面前。
潇潇就像枚不定时炸弹,不断昭显过人的优越,就算什么都没做,轻飘飘睨一眼,自己骨子里的自卑就冒出来。
她极讨厌这样的感觉。
高中时代,潇潇的恣意自我的确令人赞赏,只是这些年历经洗练磨合,张素玫已学会对事情妥协,与人通融圆滑,而潇潇却一如以往,金钱使人于世俗,潇潇仍保有当年的无所畏惧,这样的性格在张素玫眼中,变得何其刺眼,何其自私。
她已变得世故,这人却还张扬不减。
“谁来了?”纪楚颐走出书房。
“阿姨正好碰见潇潇,顺道来家里吃顿饭。”张素玫走了向前,似乎在征求意见。”可以吗?“
潇潇站起来,心脏跳得飞快,她偋住了气息,近乎贪婪的勾勒眼前人的轮廓。
挺拔高大身材包裹在深色衬衣,衣袖往上反折两圈,露出结实的手臂,原本晒黑的肤色返白了些。
他眉骨微拧,气势回复以往的锐利干,只是神态有些疲惫。
两人的眼神骤然撞在一块。
没有热情的寒暄,没有乍然重逢的喜悦,只剩语气疏离的招呼,”好久不见,潇潇。”
潇潇抿了抿唇。“咱不是一周前才见过。”
她刻意提醒,试图在他表情找出蛛丝马迹。
但没有,什么都没有,纪楚颐的眸子浓沉沉地,像笼罩漫天的黑雾。
就连一丝熟悉感都找不到。
潇潇突然感到委屈和鼻酸。
她梗着脖颈,沉默的等待回答。
“我进去帮忙阿姨。”不知是不是故意打破僵局,张素玫回以亲昵,自然的攥紧纪楚颐的手臂。
纪楚颐偏过头,没有回握,但目光温柔了几分,“好。”
这场见面,潇潇像个不识时务的第三者,生生逼走另一人。
看着人走远,纪楚颐才回视线,“我不记得了,我最后的印象是四个月前的断桥落水,听说,是你找到我,我应该找个时间…”
“真的忘了吗?“潇潇强硬的打断,咄咄逼人的问,”你真的把过去四个月的事忘得一乾二净?你忘了你曾经对我说过的话?还是想甩掉我的推托之词?“
纪楚颐脸色冷峻下来,”你找到我,你带我回来,我只知道这些。“
他们之间不过差两步,但纪楚颐的不近人情却又将距离隔开千里远,潇潇不明白,不过才多久,一个人怎么会说变就变,他亲吻她,拥抱她,曾经水乳交融,明明身体的悸动还在,那个叫她宝贝儿的浑蛋就这么消失了?
潇潇不信,瞬间红了眼眶。
在见到人之前,她信心满满,整个人像饱满的气球,却被这男人冷冷的三言两语,扎破个大洞。
不管是不得已还是故意,抹去这段回忆,对潇潇而言,都是无比残忍。
她走近一步,还想再问,却被纪煌的声音阻隔开来。
“你俩伫着干啥?“纪煌从厨房走出来,嘴巴叼着半颗苹果。”婶说今天有客人,不等汤了,早些开饭。”
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潇潇没有胃口,失神的停下几次筷子,正好一盘麻辣虾转到面前。
纪煌以为姑娘家懒得沾手,赶紧出声,”我来,我来,帮潇潇服务我乐意。”
他擦干净手,剥了几只虾放在潇潇的盘子里。
对面的纪楚颐绷紧了下颚,也给张素玫碗里挟只鸭腿,”吃吧。”
“哥。” 纪煌哇哇叫,”留只腿给我,我也喜欢鸭腿。”
“没你的份。” 纪楚颐把另一只腿让给自己的母亲。
张素玫抱歉的笑了笑,把碗中的腿递给纪煌,” 楚颐大概忘了,我并不吃鸭肉。”
纪煌突然转头问潇潇,”你喜欢吃鸭肉吗?“
潇潇不明所以,”还行。”
“那好,小区巷口里有间烧鸭老字号,找机会,我约你去吃。” 纪煌拿出手机,”对了,潇潇,我没你微信,你给我扫呗。”
正想回答,匡当一声,坐在桌另一头的男人失手打翻茶。
纪楚颐冷着脸,”茶太烫了。”——
潇潇要离开的时候,纪煌抢着要送人。
那双眼珠子几乎时时粘在她身上,明显到连纪楚颐的母亲都打笑,”咱小煌长大了呀。”
纪楚颐没说话,只是漠然的瞅着纪煌耍猴戏。
张素玫有话想单独问潇潇,自然没给任何人机会,她借着说词,将人带到小区口的咖啡厅。
一落座,张素玫没有叙旧的意思,开门见山质问,”我一直想不透,为什么会是你把楚颐带回来?你是怎么找到他?何时找到他?”
“你何不问问当事者?“潇潇视线落在自己的指尖。
“楚颐说他忘了,我能怎么办?“
对面的女人,一头长发,五官楚楚,早在高中时候,就已经是公认的气质美人,不同于当时的潇潇,还像个男孩子似的。
一个男人会喜欢这样的女孩,并不足以为奇。
只是潇潇以为,这两年期间,张素玫大有机会坦白,为何隐藏纪楚颐追求的意图,却在四个月之前,用一场聚会羞辱她长达六年的暗恋。
看她像个傻瓜,很好玩吗?
潇潇抬起眸直视, “一个月前在b市找到人。”
“一个月前……一个月前……”张素玫喃喃低语,”你既然一个月前找到人,怎么会…”
“我把他藏起来了。”潇潇没有试图隐藏,一字一字吐露,”我趁着他失忆,把人给藏起来。”
“藏起来……藏起来?”像是恍然顿悟些什么,张素玫脸色变得难看,”我拜托过你的,我明明拜托过你的,你怎么能够这般恬不知耻?“
“你看不见我的伤心吗?你知不知道我以为他死了,我……”张素玫顿了顿,捂住自己的脸。
“我也曾经很伤心。”潇潇木然的望着她,”你不也知道?几年的同学,我让你转交礼物,你至头到尾清楚我的想法,但你还是选择接受他。”
“我喜欢他。”张素玫低声反驳。
“我的喜欢不比你少。”
张素玫怒极,手掌加叉紧握,微微颤抖,“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像你这般理直气壮,无所畏惧,因为家里有钱,就可以任性妄为,爱怎样就怎样吗?”
潇潇一愣,忽地轻巧的笑了,她伸出手,拿起桌上的水杯就往自己头上倒。
水珠滴滴答答滑落,却掩饰不了她眼中的讽意。
“明明生气,却老想当好人,明明知道我的心意,却假装不得已,这杯水,我替你淋了。“潇潇说,“张素玫,以后咱俩不相欠了。”
爱不过偷抢拐骗 四十三.
张素玫回到公寓时,纪楚颐正待在书房里。
从医院回来,他总这样,大都时间缄默不语。
温柔虽然依在,当她试着再近一步,竟敏感的察觉到,纪楚颐抵触她的碰触。
为什么抵触她的碰触?
潇潇给了一切答案。
她没法深思这一个月究竟发生什么,但纪楚颐的家庭背景,她清清楚楚。
她知道他最恨什么,最在意什么。
张素玫笃定纪楚颐的忠诚,不是潇潇三言两语,或是主动倒贴能够撼动。
她不愿意去追究,不愿意给失而复返的男人任何机会后悔。
纪楚颐说忘记了,那便是真忘记了。
张素玫走进来,看见纪楚颐坐在工作桌后,手里捏拿一具建筑模型。
他背脊微耸,手臂肌肉愤起,眼睫下敛,仔细谨慎的裁剪,上料,填充。
那是栋漂亮的房子,完成度已近一半。
“怎么会突然做起模型?“张素玫打笑着问,”以前上学时,大家可恨熬夜造模型了。”
“没什么。”纪楚颐顿下手,眸子淡淡,”脑子受伤,就怕以前的事也生疏,玩玩练手。”
忽尔抬起头,他似是憋着话想问,又回肚子里。
“你是不是有话想说?“张素玫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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