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我来思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金叶子
可是仲平能上钩是她始料未及的,他之前那么把持得住的……
然后稀里糊涂的,就真的发生了。
陈霏很是发了会儿呆,杂七杂八想了一大堆,最后在下床的时候回了神。
不舒服……
两个人都是新手,难没个轻重。
陈霏身上不舒服,心情更不美丽了。一边洗漱,一边腹诽:仲平人死哪儿去了?自己技术差,也不知道哄哄她吗?!
鼓着一张脸,陈霏在露台上找到了正在看风景的仲平。
看背影怪忧郁的……
陈霏突然有点心虚,不会是因为他被拿了一血吧?不至于吧?
她咬着指节在原地踌躇。
虽然想着通过仲平给管文荷添堵,但她不想伤害他的……
仲平听到有人来也没回头,只道:“冰箱里有面包和牛奶……”
她才不是为了吃早饭的!
她小跑过去,从背后抱住他,“对不起哦……”
仲平被她扑得往前一冲,皱眉,“什么?”
他天没亮就醒了,心里乱的很,就出来坐坐。这边视野不错,可以看到安大略湖的日出。他看着风景出神,然后陈霏就来了。她含含糊糊说了一通,他也没听懂,拍拍她的胳膊,“勒着了……”
太阳刚从湖面升起,红融融的光铺满了整个露台。陈霏挤到他披的毯子下面,软娇娇地喊他哥,说她起来都没看见他。
他的下巴支在她头顶,洗过还未全干的头发,轻微的香气,有微微的潮意。他没忍住,“头发没吹干……”
着急兴师问罪来的……
陈霏眼珠子转了一圈,可乖觉,微微努着嘴,用上目线看他,“着急找你来的……”
仲平低头一看,怔住。
本来一个人的时候,想得好好的。后面慢慢疏远,和平分手,既不会叫她伤心,也少了许多麻烦。
可是,现在看着她在阳光下莹白红润的脸,抱着她小小巧巧的身体,叫他立刻回忆起昨晚……
在陈霏之前,他在这方面相当冷淡。一方面是他母亲耳提面命,另一方面,他也不觉得他的女朋友们能让他有什么兴趣。
但是陈霏不一样。
她很能搔到他的痒处,叫他心乱神迷。
好像认识了她之后,她的模样就变成了他审美的具象化,她的小脾气,小聪明,包括有些时候的小固执,都变成了女人可爱的点。
他在沉沦和清醒之间来回切换,并对自己的克制力引以为傲。就像昨晚的情事,尽管发生的过程他已经记不清了,但抽身出来的时候他就冷静下来了。甚至还能规划一下后面该怎么处理。
可眼下,他回忆着昨晚,居然会觉得舍不得。更叫他震惊的是,原来让他犹豫的不是怕她伤心,而仅仅是他没有满足的低俗的欲望……
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卑鄙,他怎么能一边计划着和她分手,一边还贪恋她的身体?
在她满心信赖的目光中,他无地自容。
太阳完全升起后,开始变得热烈。陈霏用晒热了脸蛋蹭蹭好像呆住的男人,“进去吧?外面好晒……”
仲平一时不察叫她搂了上来,也不好叫她下去,便就着姿势把她抱进屋。
下来的时候,陈霏习惯性地一跳,然后僵在原地,皱紧了一张脸。
仲平以为她崴了脚,正要说她跳得太快,却听到她说那里不舒服,他半截话堵在嗓子眼,有些尴尬,“我去给你买药……”
“不用啦……应该不严重的……”
昨晚就做了一次,好在就做了一次。陈霏坦诚地跟他分享心得,“一点都不舒服,和书上说得不一样……”
只有前戏是最舒服的……
仲平把人抱去餐桌,没有说话。
陈霏想追问他什么感觉。这种事,好像男人更爽的?她想着,要是他爽了,是不是就不计较她引他犯戒了?
唉,可看他的样子,也不像得了趣的。书上不是说男人第一次都食髓知味的吗?他昨晚只做了一次不说,今天早上也规规矩矩的呢……
是她没有魅力吧……
他喜欢什么样的呢?
仲平拿着热过的牛奶回来,就见到她突然蔫下去了,“怎么了?还有哪里不舒服?”
他坐到她旁边,把她垂下来的长发别到耳后,低头去看她,却发现她眼眶都红了,正泫然欲泣的委屈模样。
这叫仲平吓了一跳,连忙蹲下去问她怎么了,明明刚才还好好的。
陈霏怎么好意思说这种事,只是摇头。
仲平本来就心虚,这下更没了原则,什么利益不利益的,麻烦的事都以后再说吧,他得先把眼前的人哄好了。
陈霏敏感地察觉到仲平的态度有了变化。
一开始有些硬邦邦的,现在好像软化了一些,应该是不生她气了吧?
陈霏恢复了一点底气,带着鼻音,“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呀?”
仲平无奈,“你从哪儿得出的结论啊?”
他心中苦笑。他就是太喜欢了才不知道该怎么对她了……
陈霏摇摇头,心想这个话题没什么意思,便说没事。
她伸手拿了两片吐司,走向沙发,语气平常,“我想看看这边的电视……”
仲平慢慢站起来,在早间新闻的背景音里走过去,用同样的姿势从背后抱着她,“对不起……”
他亲昵地吻她的头发,耳朵,好像在补偿漏掉的那套程序。
陈霏心里一酸,又有泪珠落下,只是这回有人接住了。她说,“你再多喜欢我一点好不好……”
他顺着泪痕,吻到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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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我来思 C50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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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开可能会有争议的点,接下来的生活倒真有点像度假了。
早晨,仲平会带她去晨跑;晚上,两人就在露台吃烧烤,配啤酒。
天气好的时候,可能会徒步旅行,野餐;天气不好的时候,两人就会窝在家里看电影,虽然看着看着,就会滚到床上去。
陈霏最爱去雨后的森林,每次去都要提个小篮子,然后采上各种各样的小蘑菇,还有一些长了绿苔的小石头。
但天气越来越热,她就更愿意待在屋里吹空调,或者在别墅泳池里凉上一整天。
姑妈以前带她去学过游泳,但她学得不好,这回这么大的泳池随她扑腾,她就突飞猛进,很快得到乐趣了。
待游了两圈下来,她感觉有点累,便想上岸躺着歇一会儿。
池边的遮阳伞下,仲平戴着墨镜坐在躺椅上打游戏,白色条纹衬衫只扣了一个扣子,下面穿着宽松的沙滩裤。
脚底下的水,漫过又消退,他头也不抬,手指还在灵活地操作,“等我打完这一局……”
陈霏扶着栏杆自己上来,“没有要喊你的意思。”
她前几次下水,离开救生圈都要仲平陪着,因为怕他来不及救她。但她现在已经不怕了。
仲平得空看了她一眼,深蓝色的身影一闪而过,再起来,她已经披上了浴巾。
陈霏拉着浴巾擦脖子,看他嘴角似笑非笑的,问他笑什么。
那次去超市买泳衣,导购看了她一眼,给她拿了大童连体裙式泳衣。陈霏当时没觉得不对,回到家才看清标签。她一脸纠结地试了大小,然后悲催地发现真的很合身……
最后,她只能安慰自己,这个款式也挺好看的。还防晒。嗯。
仲平一走神,游戏就输了。
他把墨镜和游戏机随手一抛,看着她光脚走过来,喝他杯子里的果汁。
“干嘛喝我的?”
“保温箱里的很冰啊……”
她喝完打开桌边的保温箱,里面有冰镇的可乐,各种果汁,矿泉水,还有啤酒。
开了瓶新的给他续上,“小气鬼。”
仲平看着她背对着他忙活,上身遮得严实,只有弯腰走动时,腿间露出的一截,白得发光。
“呀!”陈霏感觉有人摸她腿了,回身就踩了几下他的大腿。
流氓!
别说,他的大腿肌肉踩下去,有一种带紧绷感的弹性,还挺好玩儿的。
她又踩了几下,然后脚就被坏人握住了。她脚底板有痒痒肉的,一下子就站不稳了,“哎哎!你放开……”
陈霏惊慌失色。这池子边本来就有水,又滑得很,摔下去得把骨头摔断了!
她挣扎起来,然后仲平那边一使劲儿,手里还舞着浴巾呢,腿直接劈了个叉——跨他身上了。
她又没学过跳舞,哪劈得了这么开的叉?
大腿根生疼!
她鼓着一张脸瞪他,快要气爆炸了!
仲平戳戳她的脸,赶紧把人捞过来放好,揉揉她的大腿根,“不疼不疼啊……”
裙片下面是贴身的,单薄的平角裤。
陈霏看着他的动作,突然嘴里冒出一句话,“咸湿佬。”
仲平一愣,笑趴在她身上。
她之前骂他流氓,他听不懂。陈霏还特意去查了粤语怎么说。
仲平一边笑,一边把手往中间挪了挪,“这样才够咸湿……”
宽松的布料完全遮住了他的手,可陈霏却清楚地感觉到他勾着手指,紧贴着腿心,从底部往上刮蹭……
他的脑袋就搁在她肩膀上,短硬的头发搔着她的耳朵,高挺的鼻梁蹭着她脖子,滚烫的嘴唇吻着她的锁骨……
还有一只手,揽着她的细腰,正上下摩挲……
熟悉的快感立刻叫她兴奋起来,主动去寻他的唇,“亲……”
仲平吻得温柔,含着她的舌头,慢慢地舔吮,然后不急不慢地退出,又贴着她的唇,问,“还要亲哪儿?”
身体半软,脑袋半晕的陈霏,压根没听懂他的意思。
突然,裤子一紧一松,“撕拉”一声,被撕出了一个大口子。她震惊地看向他。
陈霏被推倒在躺椅上,还不忘谴责他,“我就这一件泳衣!”
“太难脱了。”
等他埋下去,灵活轻巧的唇舌凑上来,她立刻忘了对这件泳衣的喜爱……
这世间真的会有这么快乐的事吗?
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愉悦,还有心理上的亲密。
她喜欢这些亲昵缠绵的前戏,她在其中能获得最大的享受,她感觉自己是被爱着的。
“嗯……”她自觉地挺腰抬臀,想要他吃得更猛烈一点。
仲平爱她的坦诚。她会把所有的情绪袒露在你面前,毫无防备。
你是粗暴地攫取,还是轻柔地回应?
仲平选择先狠狠揪她的屁股肉,然后喷笑道:“干你两下就嫌疼,舔你两下又喷水。”
陈霏毫不知羞,“那个就是不舒服呀!”
她拿脚后跟轻敲他的后脊背,“你快点呀~”
她身上瘦麻杆似的,也就胸上,屁股上,还有脚后跟上有点肉。不管哪里的肉,总是让他馋的。
他咬着肿大了一倍的阴核,舌尖快速拨弄,感觉到肩上的细腿开始绷紧,用力……
最后伴随着一声长长的呻吟,她的脚无力地落在他背上……
陈霏迷迷糊糊之际,被他缠吻了好几下,“咸湿咩?”
咸……湿……
陈霏嫌恶地擦了擦嘴巴,“变态呀……”
“你的东西。”
那她也不吃!陈霏高潮后全身犯懒,更觉得穿着半湿不干的泳衣不舒服,要脱掉。
可仲平说这难脱是真的,尤其是半湿不干的状态。不拽紧脱不了,拽紧了她嫌勒。
仲平故意不帮她,躺在椅子上看她自己脱。
看她劲地把两边的肩带扯下去,又拉又拽地把泳衣褪到腰间,露出一整张雪白单薄的背。
然后,她就累了。
陈霏习惯性地往仲平怀里一趴,“不舒服……”
她刚往这边靠,仲平就习惯性地伸出了胳膊接着,这时右手也自然地搂上去,贴着她裸露的皮肤,去帮她揉被束缚了半天的胸。
遮阳伞遮住大部分的热量,泳池边清风徐徐,陈霏躺在男朋友身上,要睡一个午觉了……
本来,陈霏以为这个暑假都会这么快活。
可惜,意外总是有的。
那天,仲平突然接到他舅舅的电话。
当时,陈霏正因为两人想看的电影起了冲突,她把他压到沙发上,趁机从他手里把碟片抢走了,准备换上自己喜欢的。电话突然响了。
他笑着接了电话,然后松弛的身体慢慢坐直了,表情也严肃起来,最后对着电话说知道了,马上回去。
陈霏被他的脸色吓到,拿着电影碟片不敢过来。
仲平低着头思考了一会儿,一抬头见她站得远远的,换了个表情,状若无事,“我要回香港一趟,有点事……”
陈霏大概猜到是他母亲要他回去的,但不知道是怎么劝的。
“那你还来吗?”她问道。
“不一定……得看情况……”他说得含糊。
看什么情况呢?得看他母亲恢复的情况。
刚才他舅舅打电话过来讲,他母亲参加一个游轮上的宴会,突然晕倒,被送到医院抢救。现在虽然醒了过来,但晕倒的原因不明,人还在医院住着。
他舅舅在电话里很不客气,“你妈咪话你为咗个女人系度发她脾气,都唔乐意返香港了?你系要走你阿爸既旧路啊?”
仲平叫这句话一下子想起了小时候。
那时候,他父母还没离婚。父亲并不常回家,更多是把他接出去吃饭,去游乐场,去马场……
在外面玩儿得疲力尽,送回家他会被交到母亲手上,再由母亲温柔地把他哄睡。
仲家枝繁叶茂,他祖父母在世时他还算得宠,等祖父母过世,大伯他们对他也只是当一般子侄。远不及在外祖家,舅舅拿他当亲生孩子一般疼爱,舅母也时常嘘寒问暖。
再者,妈咪的做法再不妥,初心都是为了他好。
仲平立刻心下难安,订了最快的机票回香港。
陈霏知道拦不住他,可不知怎的,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好像他这次回去了就回不来了……
这种预感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剧烈,她跟着他拾行李的动作如影随形,寸步不离。
拾完行李,看着时间还充足,仲平按着她的肩膀宽慰道:“我到了就给你打电话,有空我就过来好不好?”
陈霏心想,按照一般的套路,你回去就该被软禁起来了。搞不好,下次再见就是几年后了。真是想想就要泪流满面。
但这种话说出来实在不吉利,跟立flag似的。
她只能装作乖巧地点头,让他早点回来。
仲平急着走,只能对她眼里的恐惧视而不见。
但也的确不放心她一个人在这儿,他把安全隐患都给她交代了一遍,临出门还在喋喋不休,“之前面试的几个家政阿姨,最后定了那个姓江的华人阿姨,你先观察她一段时间,要是有问题立刻退了,让中介重新安排……之前说要考驾照的,得先过笔试,你要先在app上刷题……”
陈霏本来只是怕他不回来了,现在被他说得更紧张了,好像他一走,不但这里变成了龙潭虎穴,她也变成叁级残废了。在这种氛围的影响下,陈霏担心之余,顿时不安起来,企图用眼神向他传达想他留下来的信息。
送到门口,仲平不让她再送了,不能让她一个人从机场打车回来,天快黑了。
一步叁回头,每次都看见陈霏可怜巴巴地躲在门后看着他。
最后回来抱了一下,亲了亲她的额头,“好好的啊!”
仲平坐上车,突然笑了一下,心想,难道当年父亲也是这样才不愿意回家的?
作者有话说:顶风作案……
今我来思 C51钢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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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文荷住院了,仲云霆在香港,少不得要去探视。
但十年夫妻,两人之间的确谈不上愉快。现在也没什么话讲,略坐一坐,仲云霆就要走了。仲平伸手扶他出去。
“我没事,拿着手杖是习惯了。”仲云霆的腿有旧伤,天气不好就会犯病,所以习惯撑着手杖。
仲平却看不大惯,总是担心父亲站不稳。
仲云霆对着前妻说不出安慰的话来,只能问仲平她的病情。仲平回道:“医生说是妈咪长期吃素,有些营养不良,那个宴会又在游轮上办的,妈咪闻到海味更不舒服,这才晕倒的。”
“那就好。你照顾你妈咪也辛苦了。”
仲平道:“没有,舅舅都安排好了。”
“你舅舅的医院,自然是什么都方便的……”仲云霆意味深长地感叹了一句,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钢琴比赛的门票,“那天有空吗?陪我去看看?”
肖邦国际少年钢琴比赛香港赛区的总决赛,第一名不仅可以去波兰参加国际总决赛,还能留在波兰深造两年。
仲平接过门票,仔细看了看时间地点,说知道了。
到了那日,两人都穿了正装,和观众席里看比赛的家长们一样。一直看到最后,一个叫唐盼巧的女孩子拿了第一名。她听到比赛名次后,先朝观众席里一对中年夫妻挥了挥手,然后才一步步走向领奖台。
目光坚定,笑容大方。只可惜她的脚好像有些问题,走起路才一跛一跛的。刚才上台比赛没多少人注意她,这会儿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到她身上,已经有人开始交头接耳了。
仲平又望了一眼那对夫妻,虽然年纪有些大了,但看穿着气质,起码是小富之家,“治不了吗?”
“香港的医生不行,得找国外的。”
不是出不起手术的用,是出不起请医生来的用。
仲平想起舅舅家的医院好像近期要接待美国的一个骨科专家的,“我回去问问。”
颁奖结束,记者围上去开始采访。他们离场的时候,刚好听到有记者问唐盼巧的脚是受伤了吗?
她十分自然地回道:“天生嘅。”
管志泽听到外甥的话后,十分没好气地让他滚远点,“你妈咪仲训起病房里呢!你倒好,帮人忙前忙后?”
仲平靠在他舅舅的办公桌前,手里拨着一个摆件,“就一次,以后都唔也麻烦舅舅了。”
管志泽冷哼一声。
“舅舅,你知道妈咪点解会吃斋吗?”
管志泽翻文件的手慢了下来,缓慢道:“婚姻破裂,她心如死灰。”
摆件上的小球荡来荡去,“我觉得唔系……”
管志泽抬眼飞快地瞟了一眼仲平,含糊道:“我考虑下。”
一周后,康平医院找到唐盼巧一家,说在新闻上看到她,觉得她符合医院的一项助学公益活动,可以帮她动手术。而且时间也很巧,她在波兰的比赛结束后,专家刚好抵达香港。
仲平有远远地看过她几次,她对医院的活动表示怀疑过来详细了解的时候,专家组一起给她检查的时候,医生给她讲术后可能出现的问题的时候……
仲平有时候觉得,她真的不像一个才13 岁的孩子。陈霏还比她大几岁呢,学车磕了马路牙子,回来抱着手机哇哇哭。大半夜的,仲平还以为她在加拿大出车祸了,吓得半死,挂了电话还觉得心脏隐隐发颤。
可她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手术示意图,相似的侧脸上却是淡定非常,好像那些手术操作不是用在她脚上似的。
最后,手术当然很成功。
他跟仲云霆报喜,仲云霆一直等着他的消息,这才放下心来。末了,他叹气道:“其实不必兜这么大的圈子的,只是……”
仲平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却给不出建议。也许现在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谁知道呢?
他挂了电话,走的时候经过她的病房,病房门开着,他打算不经意地看一眼,却被里面的女孩儿当场喊破,“你企住。”
她的脚固定着不能动,上半身坐直了正望向他。
仲平走到门口才发现她病房里没人,“点解得你一个?要帮手吗?”
等他走近,她却还是不答,只是盯着他的眼睛看。仲平停了脚步,问,“发生咩事?”
“我知道你系边个。”她突然说道。
仲平微微扬眉,又放下,“你见过我?”他自觉自己很隐蔽,不应该被看到的。
“感觉啦。”
“感觉?”仲平不信。
她招手让他凑近点,然后神神秘秘地说:“我能够通灵……”
仲平无语地看她,然后女孩儿笑得直拍被子。他就知道自己被耍了。
摇摇头,打算离开,那女孩儿突然平静地说道:“你照过镜未?我俩嘅眼好似。”
仲平的腿立刻僵硬住,甚至不敢转身。
背后,那女孩儿又说了一句,“多谢你哋帮我医脚。”
仲平猛的转身,想要解释,还没张口,唐盼巧先笑道:“我爹地妈咪年纪大佐,你以后可唔可以成日过来推我去散步?等我好翻,就要去波兰了……”
仲平无法拒绝,并把这件事告诉了仲云霆。仲云霆听完后,说,“既然她觉得这样更好,那就这样吧。你跟她的联系不要断,要是她有什么需要,你记得跟我说。”
出院前的最后一天,唐盼巧跟他说,等她去波兰后,她爹地妈咪就要开始旅游了,“他们储咗好耐嘅钱,都系准备畀我做手术的。为咗呢个,他们十年都未离开过香港,呢下终于可以放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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