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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相(NP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十六洲
此刻见她要走,他只能顺势而为,静静看着她背影的同时,眼睛里是洞察人心的透彻。
“你就不好奇你们的周大人找本宫做什么?”他到底没有忍住,还是出声。
燕云歌回头,警惕地打量柳毅之。
果然。
柳毅之心中轻嘲,走近她,附身,在她耳边轻轻放下一句:“出了巷子右拐,有一辆马车,散席后在那等我。”
不顾她会回复什么,这是第一次他走到了她前面。
燕云歌进厅的时候,她原先坐的这桌人正聊得起劲。
“覃大人,今日这席面究竟是何用意,下官摸不着头脑,这酒都喝的心慌慌的。”
“就是,尤其那位怎么会来?”
压着声音说话的是两位是年长的书令,燕云歌也想知道今晚的用意,不由驻足一听。
“你们不晓得,咱们主薄被柳尚书下了套,要不是周大人保着他,这会早就被大理寺请走用刑了。”
“怎会!主薄那人……”
“那人最是贪心。”覃大人冷笑了一声,“前两天我与陈大人盘账库房,你们猜我们发现什么?”
覃大人与主薄往日素有嫌隙,大伙都是同僚,这会显露好奇,岂不是明着得罪主薄。
众人犹犹豫豫,一时竟没敢接腔。
覃大人脸色沉沉,心中骂这群匹夫摇头摆尾,连这点胆子都没有。
还是一旁的陈大人接了话,解了场面的尴尬。
“我们无意中发现兵部的秋粮数额不对,仔细盘点才发现去年地方秋收的粮食只收上来七成,七成里不好的还占了一半,可是拨给兵部却逾九成,全是中上米,这不对啊,粮食都没收齐,哪里来的米发下去。”
燕云歌听到这,不禁一笑。
九成?主薄可没这个胆子,怕是柳毅之在账簿上做了手脚。
没想到柳毅之比自己想的还绝,她的本意是让兵部找主薄合作,最好能让主薄受他牵制,而她或许能凭借这份钳制,平白捡一个出头的机会。
为官谁人不惜命,主薄只想捞笔横财,他大概没想到柳毅之能拼着自己官途不要,也要将他和整个户部拉下水——这便是今晚席面的由来了。
周大人要保住主薄,甚至保住户部的名声,而柳毅之要的就是他手上的十万大军吃饱肚子。
不仅如此,这会刑部和大理寺也正左右为难,既想一肃清风,又忤不得当权者的心思。
尤其现在是太子当权,可怜顾行风手上便是证据确凿,要办一个主薄还得看周毓华放不放人。
不过,以她对顾行风的了解,此案捅破天了,无非是小小的户部主簿利用职务之便,中饱私囊,意外牵扯出一品大员的身影,只要他能想办法激起太子惩治贪腐的决心,能有多难办?
“你们不知道,年前柳大人就曾向圣上提出边防屯田,说兵士屯种自给,以后不麻烦朝堂发派粮饷,更要走了一万的粮种果种花种,大有要把我们司农搬空的架势。”
一旁的府严听着都瞪大了眼,怒道,“他当我们户部是什么,还能昧下他们的口粮不成!”
其他人冷笑连连,“可不就是防着我们户部!”
陈大人最后说道,“可陛下就是答应了,你我能耐他如何。”
“之前是耐不了他,”覃大人端着酒杯,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现在可不一定了。”
众人一愣,很快露出得意的笑来。
的确,现在是新的王朝了,不破旧立新,还能萧规曹随不成。
接下来的宴会,众人各有心思,喝酒也不痛快,燕云歌一直有留心主桌的动静,透过屏风却只能看见几道模糊的身影,其中一道影子偶尔微侧过脸,像是在认真地聆听。
直到宴席草草结束,她再去看屏风后的主桌,已经只剩下酒楼的小二在俯身打扫。
仔细打量才发现,这个房间另有离开的通道。
想到柳毅之说的出了巷子右转,燕云歌犹豫着要不要去,符严这会才发现下雨了,问她:“下雨了,云歌你通知家里人没有?”
燕云歌也抬头看天,发现雨势大了许多,不由愁苦说:“家中只有一位老仆,怕是早睡下了。我等雨小点回去,你们先回罢。”
符严提议,“那你坐我的马车,我让人先送你回去。”
燕云歌露出微笑来,“你我可不同路,何苦让你兜圈子,你先回吧。我等等也无妨。”
符严只好作罢。
两人沿着游廊并肩朝门口走,来接人的马车络绎不绝的驶来,符严也很快被接走,临走前他还给燕云歌留了伞。
只是雨势过大,有伞也无济于事。
燕云歌又耐心等了一会,直到雨势小了一些,才利落地打开油纸伞,慢慢地跨过高高的门槛,消失在白雾绵绵的雨帘里。
一刻钟后,哒哒地马蹄声快速踩过青石砖块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深夜,静谧的房门里突然传来咚地一声响,守门的老嬷嬷冷不防打了个哆嗦,脚下一滑差点摔倒,边上有人及时扶了她一下才没有真的栽了。
抬头一看来人,老嬷嬷露出笑容,恭敬地道:“刘大人快进去吧,殿下先前才问起大人。”
刘问朝亮灯的屋子指了下,“殿下动怒了?”
老嬷嬷点点头。
刘问心里有数,怕是主簿这事犯到殿下的忌讳了,他挥手让老嬷嬷退下去些,这便朝屋里行去。
昏黄的灯光下,太子的五官看着比白日里还要冷峻。
刘问没太在在意,反先去窗下的落地铜炉里捣了会香灰,由它静静腾出轻轻渺渺的白烟。
太子将账本轻轻丢在案上,抬眼望着默不出声的周毓华,“你们就由着他将十万人马带走?”
周毓华看了看刘问,后者就跟要得道成仙般,站着一片铜炉前巍然不动。
许久之后,才见刘问闲闲地道:“殿下不让他们离京,难道能全宰了不成?十万人呢,怕是埋都埋不过来。”
可真让这么多人离开,等于给太子的头上悬了一把随时要掉落的利刃,他今后还如何安枕。
一旁的董中想了个主意,“让他们去营州吧,刚好营州外还有虎视眈眈的胡夷,由着福王去对付最好。”
太子想一想,不失为一个办法,“可福王还未有子嗣,质子人选……”
刘问摆摆手,“要什么质子,这些质子家眷留在盛京才是麻烦。“
太子不冷不热地道:“先生就不怕福王起兵反朕吗。”
“要反他现在就反了。”刘问直言不讳,“敢问殿下,留下质子,您敢杀吗?杀了,福王出师有名。不杀,要挟何用?福王正直青年,您还怕他到了营州生不出儿子?再一个,这些家眷留在盛京,您让福王孤家寡人去到封地,殿下预备让天下人怎么看待新皇的仁政?”
“还有,这些质子家眷平常要不要嚼用?万一福王生的是个败家玩意,光吃喝拉撒的花销就够养活一城百姓了。”
刘问不愧老辣,几句话就切中要害。
周毓华眼见太子眼中划过怒色,微不可闻的低叹道,“微臣倒有个主意,殿下不妨听一听。”
太子神情稍缓,“你说。”
“殿下不凡多给福王送几个美人,这女人一多,后宅就容易起祸,寻常人家多子多福,可福王是藩王,孩子多了,以后分出去的权利和土地也多,一分再分之后,他对我们的威胁只会越来越小。”
刘问点点头,又补了一句,“倒是个主意,剩下的,我们只需防着他们与白容连并即可。”
“可……”太子还有犹豫。
周毓华不得已说了句重话,“殿下,当知来日方长,现在就赶尽杀绝,于殿下的千秋名声有何好处?。”
太子至此,终于被说服下来。
董中、刘问不由暗中松了口气。
解决了福王的去留问题,下面便是柳毅之与主簿一事。
太子已经知道主簿吃里扒外的事情,对此,他只给了哆哆嗦嗦跪在地上的主簿一眼,就让他一下子晕倒在了地上。
在太子眼里,主簿已经是个死人,可死也分很多种,好歹是自己盘玩了多年的棋子,便是要他死也得死得其所。
太子对柳毅之的去留做了安排,四人又秉烛夜谈了整整一个时辰有余,当屋内重归平静,屋檐上的两个人也终于敢稍稍地呼出一口长气。
春夜寒重,燕云歌的衣摆已经被雨水打地尽湿,冷冷地贴在身上,泛起阵阵寒意。
但她看了一眼柳毅之,刚毅的脸庞是面无表情,被人轻易地决定生死却毫无反抗之力,这是第一次,她对此人生出了几分兮兮相惜。
两人没有言语,如何来的,便也如何地离去。
再回首,燕云歌感慨煌煌宫阙,高不可攀,多少人翘首里面的荣华富贵,却不知这里也是埋骨之所。
细雨蒙蒙,车轮滚滚,两人都已经冻极了蜷缩着身子靠在厢壁之上。
对燕云歌来说,今夜种种,恰巧验证了她心中的不安,她仕途之路要比想像中的还要艰难。
太子身边的谋士都已经是一等一的高手,她比不上周毓华与太子之间多年的君臣之情,论才能与刘问又多有重迭,甚至没有刘问在地方多年积累下的人脉与经验。
除了她尚且在局外,不至于被一招将死。
毫无胜算的一条路,她要如何走下去。
不能细想,一想便要丧气。燕云歌缓缓地合上眼,过好一会,她似有感而发般漫声轻说:“生如蝼蚁,偏要立鸿鹄之志,命薄如纸但有不屈之心……”
柳毅之侧脸去看她,只见她睁开眼,眼里已经是熟悉的那股冷静,许是真到了绝境,反而教意志超脱坚韧,那耀人的光彩几乎要将他心头的阴霾驱去。
“柳毅之,你我联手如何?”燕云歌亮着眼睛说。
……
祝愿中国繁荣昌盛。
剩下半章明天补,只要我上的来!





女相(NPH) 第210章表妹
出了年,天气却越来越凉,眼见雨越来越大,赵灵实在等不住了,只好咬牙直接冲进了雨幕里。
马儿跑出叁十里地,赵灵的身上也彻底湿透,万幸在天黑前找到了间客栈,想也没想地先躲了进去。
掌柜正搁柜台前招待贵客,眼见赵灵要进来,马上嚷嚷道:“客官,客官,咱们这没房了。”
赵灵才将手里的马牵给店小二,在门外一听没房了,急忙忙进来问道:“那通铺还有没有,马厩呢,柴房我也睡得。”
掌柜挥挥手,“都没啦,您看大堂这么多人都在等退房,就是能匀一间出来,我也得讲个先来后到不是?”
赵灵这才注意到客栈全是人,连楼上楼下的过道里都站着人,大家身上湿漉漉的,大半都和她一样是进来避雨的。
她心里暗骂:也是邪了门了,出了京后就一直下雨,她这都跑出五个州府了,居然还在下。
打尖是不成了,求顿温饱总行吧,她转头便吩咐掌柜,“店家,那你给我来两个小菜,叁两米饭,就在大堂里用。”
掌柜算盘都不用拨,直接报了数出来,“承您惠顾,总共一两银子。”
赵灵眼睛都瞪圆了,“你说多少?!”
掌柜干笑了一声,“您没听错,是一两。”
赵灵嘴里的黑店二字就要蹦出来,掌柜仿佛猜到她要说什么,表情见怪不怪地说,“今年收成不好,如今大家手里的粮食都是吃一口少一口,实不相瞒,就这价钱我也是压着本钱在卖的,姑娘若不信,往前走两里地还有一间,只是到了那,你就得做好这个数的准备。”
他一张手,直接比了个五。
五两!赵灵可真要倒吸口凉气。
旁边正在等候的商旅顿时笑出来,声音温温润润,“姑娘,您是外乡来的吧?”
赵灵头都没回,一个劲地在心里算着身上仅剩下的二十几两银子够吃上几顿饭。
“这位掌柜倒没骗你,如今除了咱们越州城还能买到米,其他郡县的米价早就是一天一个价了。”
赵灵突然想到自己这一路过来,打尖吃饭的花费的确是越来越贵,出门前她带了五十两,没想到如今路程还未过半,身上银子就所剩无几了。
“掌柜的,这米价越来越贵,是和下雨有关吗?”赵灵多问了一句。
旁边的商旅解释说:“姑娘可有觉得今年格外冷些?”
赵灵一路冻过来的,深有体会地说:“对对,我越往南走越觉得冷。”
商旅笑笑,“便是如此,人都受不了,何况地上要看天生长的粮食。”
赵灵听不太懂,但不妨碍她觉得事关重大,尤其有了前年去江州买米的经历,这米价涨多了是要出乱子的,当下肚子也顾不上了,赶紧问掌柜要纸笔,她要马上给老大去信一封。
赵灵大字不认识几个,写信一事自然也拜托给了掌柜。
掌柜事先言明代笔是要收润笔费的,赵灵心想那能花几个铜板,大手一挥让掌柜只管写。
掌柜才落笔,听到这信是要去往盛京,马上狐疑地抬眼,“姑娘是给京里去信?”
旁边的商旅也惊讶地说:“姑娘莫非是想让您的家人开始屯粮?”
赵灵挠挠头,这话好像怎么回都不对,便老老实实地说:“我们东家很聪明,兴许她有办法能让这米价降下来。”
商旅愣了一下,摇摇头微笑着不说话。掌柜不以为然地一边落笔一边说:“年初,越州城米价由二十文一升至叁十文一升,不出半月,又至五十文一升。”
掌柜在最后落款时,停笔,问:“姑娘如何称呼?”
赵灵看了一眼,奇怪说:“你怎么不多写点,把你们这的情况都写进去啊,我又不是不给你银子。”
掌柜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你们东家要真是个聪明人,老朽这信里已经写的够多了。姑娘,怎么称呼啊,老朽要给您署名了。”
“赵,就是悄悄走的赵,百家姓排第一的。”
“您这倒是大姓,得了,就给您署名赵姑娘了。您这信要寄给谁啊?”
赵灵报了盛京东大街燕楼质库的门牌。
掌柜利落地将信封装好,痛快地要了赵灵一两银子。
赵灵又被惊到了,“您这也没写几行啊,怎么还要一两呢。”
掌柜没好气地说,“姑娘以为这信是凭空出现在京里的?”
倒是赵灵身旁的那位商旅好心地给解释,“这一路北去,信使也得打尖吃饭呀,姑娘银子给少了,掌柜找不到人接活,不得自己搭进去一些。”
这话赵灵听懂了,格外心痛地从干瘪的荷包里摸出了一两碎银,早知道这么贵她就东拉西扯地多写几行了,只是如今信都封好了,倒不好再折腾。
信的事情安排好了,赵灵这才认真地看了眼一直搭话的男子,只一眼,她便把视线转开了。对方相貌普通,虽然身上穿着讲究,但赵灵这人一向只瞧得见美色,对钱财反而没那么看重。
她谢过对方后,一脸心痛地又朝掌柜要了一迭小菜,米饭么,自然不敢再要叁两了。
被无视的宋均略为郁闷地摸了摸手上的扳指,鬼使神差地命身旁欲言又止的掌柜退下,反而朝赵灵那桌面不改色地坐下来。
“在下宋均,赵姑娘,相逢即是有缘,你我拼个桌如何?”
……
叁月雨水多,每到午后暴雨总是如约而至,这让每天两头跑的燕云歌苦不堪言,经常是刚散值去当铺换了身衣服,回到将军府又被雨水淋个正着,一来二去的,自然染上了风寒,苦了她明明已咳得撕心裂肺,还要装作无事人一般。
因为暴雨搁置,方家的登门拜访一改再改,直到秋玉恒轮休这几日,罕见的放晴,方夫人才携着两名娇俏的女儿姗姗来迟。
燕云歌正和秋玉恒做着出府的准备,两人难得一同休沐在家,秋玉恒自然黏的紧。
少年血气方刚,晚上能忍着不碰她已是极致,但是关起门来,少不得要同她亲热,哪怕只是借着她的手舒缓,也能让他眉飞色舞一整天。
燕云歌手指灵活,把玩着玉茎才十来下就让秋玉恒交出精水,秋玉恒简直没脸见人,气得用枕头捂住脸。
同僚聚会时不少人吹嘘过自己在床上的勇猛,什么一夜御两女,金枪不倒,怎么他就这么快……
他暗恼自己是不是有毛病,羞耻心让他抱着枕头滚来滚去。
“怎么了?”燕云歌洗净了手,便窝在美人榻上看书,瞥一眼秋玉恒还是半死不活的,只当他还没尽兴,没想到秋玉恒头一抬,又颇觉丢脸的埋在枕头里,声音闷闷地说:“没事。”
这种事他怎么好讲的?连木童都不能讲。
“少爷,少夫人,方夫人带着方姑娘前来拜访,夫人让您二位也过去一趟。”
是张妈的声音。
“走吧,可别叫你的表妹好等。”燕云歌虚咳了一声,披了件青色的斗篷就往外走。
秋玉恒想到那个方家庶女就烦,无端地来打扰他和娘子难得的清净,但是事情是他惹回来的,他要真摆个臭脸去,外人还以为他们真有什么呢。
横竖是去露个面的功夫,也不耽误什么。
秋玉恒神清气爽地换了条亵裤,又特意选了一身淡青直裰,玉带也选择与燕云歌的腰带上的禁步同色,任谁打量上他们一眼,就知道他们的关系。
不多时,两人就到了会客的寿安堂,秋玉恒先进了门,又侧身扶着燕云歌一起进来,他没忘记娘子女装时腿脚不太好,自然要多护着一点。
厅里头,秋夫人正同方夫人讲话,两个小姑娘都很乖觉,低着头看着自己身上的纹饰不语。
“说起来,还没感谢方小姐,要不是她救了犬子一命,他现在哪能还活蹦乱跳地给我气受……“秋夫人才提了一嘴秋玉恒,这两人就进来了。
秋夫人睇了一眼,责怪地看着两人,“怎么才来,叫你方伯母和两位表妹好等。”
她们算哪门子表妹。秋玉恒心头不悦,面上是淡淡地先拱手给自家母亲见礼,再对方夫人行礼,至于方家姐妹花,便是略点了下头,对着方佩叫了一声,“方表妹。”
方佩从他的态度里知道他的不乐意,怯生生地喊了一声“秋表哥。”
方夫人见状,赶紧推了方佩一下,“傻丫头,还不拜见你干娘。
方佩掉头对秋夫人双腿—弯,跪下磕了叁个响头,脆生生地说:“干娘。”
秋夫人听着这一声干娘,不知怎地心一软,先前还有几分不满意,毕竟这认干亲以后就是实打实的亲戚,比正经亲戚都差不了多少,但眼见小姑娘长的好看又乖巧,那几分不乐意倒是化为了疼惜。
“听说你那次伤了手,可有好些了。”
方佩点点头,“用了干娘送来的药,已经好多了。”
秋夫人让她起来,怜惜说:“是我家这混小子把你连累了。“说着退下手里的镯子,戴到了方佩手上。
手镯一汪碧绿,水头极好。
小姑娘受宠若惊,忐忑地去看方夫人,方夫人淡淡地颔首,“既是你干娘的心意,你就收下吧。”
方佩感动地又要给秋夫人磕头,秋夫人扶了一把,越看小姑娘越是满意,除却出身短了几分,这容貌倒真没的说,尤其是这性子,面团人似的,瞧着就好相处。
可惜老太爷拿了章程,她也忤逆不得。
秋夫人干脆直接问了:“方夫人,佩丫头多大了,可及笄了?”
方夫人笑道:“十五了,去年就及笄了。“
“那相看了没有,这么好的丫头可不知道要便宜哪家的臭小子呢。”
“没呢,还在看。不过我们老爷说了,多留两年也无妨,回头嫁了人哪有在闺阁时自在。”
“是这个理。”秋夫人点头。
方夫人视线转到燕云歌身上,惊讶道:“这位想必就是少夫人了,佩丫头,萱丫头,来见过你们表嫂。”
两个人小姑娘依言给燕云歌见礼,也就是到这个时候,两人才放肆打量了燕云歌一眼。
就这一眼,便叫方佩心慌。
对方微微含笑,气度却是傲然,仔细看她眼睛凌厉地仿佛天上的老鹰,能将人一爪子叼走。尤其,方佩一向引以为傲的容貌,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落了下乘,内心徒生出一股慌张来。
那慌张就好像,她紧紧握在手心的东西并不是牢不可破,而她的那点小聪明在更为年长的秋少夫人面前是藏无可藏。
青天可鉴,她对秋世子是动过心思,在没有得到现在这层干亲的身份之前。
如今,她只想安分的做他的表妹。
“表嫂。”方佩的声音细若蚊叫。
燕云歌朝她轻轻颔首,一句“方姑娘”让方佩委屈的差点站不住。
秋夫人讶异地看了一眼自家儿媳,便是方夫人也没想到,对方会这么直接下脸子给她们,转念一想这位秋少夫人的来历,倒也能理解了。
正儿八经的燕相府嫡女的出身,早年更拜入了却大师门下学习佛理,她是有理由有资格看不上她们的,何况她们连正经的亲戚都算不上,秋家这门干亲怎么来的,在场的人心里都有数,秋夫人愿意给个好脸,结个善缘,秋少夫人却未必肯了。
尤其她的态度未必不是秋老将军的意思。
这般想,方夫人脸上就跟火烧一样臊的慌。
方氏叁人没有待多久,在和秋夫人商定了日期和桌数后就提出告辞。毕竟还没有办礼,她们太上赶着也不是个事儿,至于向老将军请安,她们进府至今快两盏茶了,老将军早得了信却没派人来请,态度可想而知,她们现在是万万不敢去讨个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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