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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相(NP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十六洲
燕云歌一笑,招来两人,“你来得正好,我们把任务部署下……”
除了无尘,三人将脑袋凑在了一起。燕云歌粗略地画了一个地图,指着大理寺的外围,重重地敲了两下,“大理寺明里暗里都是重兵把守,赵灵你负责查明有多少人把守,多久换一次班,一天有多少班,每次换班是怎么接头的,尽快给我个结果。”
“季幽你去查探下暗地里又有多少人潜伏着,分别是哪里的人。”
两人点点头,三人商议了片刻,赵灵突然道:“老大我们光查外面的,那里面的情形呢?”
燕云歌蹙眉,“天牢地形复杂,里面的部署只能拿到大理寺天牢的分布图才能安排,这个地图只有大理寺卿和刑部的人才有,就是你们功夫再好,只要去偷就会打草惊蛇。”
“那怎么办?总不能去看两眼背下来吧!”赵灵叫道。
燕云歌惊讶地看了赵灵一眼,这丫头虽然各种不靠谱,却总是语出惊人。季幽笑着道:“这倒是个好办法。只是过目不忘的本事,你我都没有。”
说到过目不忘,燕云歌瞬间想到了南月,可他不会武功,这本事再厉害也无济于事。
“这件事情我亲自来办。秋玉恒的父亲是刑部尚书,两家迟早要坐下商谈婚事,我寻个名目去趟秋府,总会有机会的。”话说的容易,燕云歌心里却不乐观,想到秋玉恒此人,就想起上次两人不欢而散。
自打嘴巴这种事情,做起来总是有几分憋屈的。
“就这样吧,你们先准备买药,等我偷到地图再部署一次,务必做到万无一失。”燕云歌将自己画的草图烧掉后,突然想起什么来,看了一眼季幽。
季幽心领神会,等赵灵先走了,低声说道:“问了燕少爷,今日来的那人是国公府上的嫡二子,叫柳毅之。几年前的武状元,深得皇上器重,若不是后来疯了,指不定现在就做到兵部尚书了。”
“我走后,可有出什么事没有?”燕云歌问。
季幽点头,“那个柳毅之让你爹把府上所有的丫鬟叫出来,让他一一辨认。他说都不是,还说了还有相府的燕小姐没有看过这样的话,只是别说你爹和你弟弟不肯,就是老国公也不能让他放肆胡来,最后被老国公带来的侍卫打晕押着回去了。这人疯的不轻,小姐是如何招惹上的?”
燕云歌双手握起,那日耻辱简直如印刻在脑海里一般,教她恶心了两天。她三言两语地将当日的事情带过,想着柳毅之那个时候与自己对答如流,可不像是疯了。
但是他做的事情,正常人也的确做不出来,她隐隐觉得此事不会善了。
隔日,国公府。
“打听清楚了?”
柳毅之逗着鸟儿,轻快道:“你说的那个燕小姐容貌出色,不良于行?有谁亲眼见过了?”
张公公将画像送了上来,“这是奴才托人问了几个当日去了宫宴的贵女,也问了东宫的婢女,找了画师画下的,世子看看像不像……”
柳毅之打开看了一眼,眼里有幽光闪过,面上却是极度不耐烦:“画的什么东西?我家云之岂会是这等胭脂俗粉。”
“是、是,奴才也觉得那燕小姐不外如是。”张公公笑笑,“世子,那位大人来话说,世子刚受了惊吓……”
柳毅之嗤笑,张公公赔笑:“对外自然要这么说的,大人的意思是世子刚发了病,又被老国公软禁了,不如……不先安分上两天?”
张公公压低声音,“世子一会要找个丫鬟,一会要见燕家的嫡小姐,外界都传世子疯得更厉害了,大人的意思是现在局势稳了,无需世子这般委屈自己了。”
柳毅之哼了一声,“你以为本公子找人是做戏,是为了给你们打掩护?你们可没这么大的脸。”
张公公笑笑:“是是,世子您受罪了,您的牺牲大人和宗主都看在眼里……都是知道的。大人的意思是,只要委屈世子这几年,只等事情成了,世子要什么女子,他都会给您送来,包括您之前……”
柳毅之略略垂了眼,突然问道:“她还好吗?”
张公公一愣:“娘娘挺好的。”
“她……”柳毅之顿了下,“算了,让她安心做她的贵妃娘娘吧。前尘往事,我都疯了,也早忘记了。”
张公公自然知道柳毅之问的是谁,忙道:“没有没有,娘娘也一直记挂着世子您呢。”
柳毅之脸色好看了些许,他想了想,道,“她有功夫记着我,还不如多想想怎么把那人从天牢里弄出来,省得我一趟趟地跑。”
张公公低头哈腰:“是是,奴才一定把话带到。”
“当年的宁王就是现在的圣上,当初年少聪颖,天资过人,容貌又肖像太祖,很得太祖的喜爱,只可惜……”柳毅之逗弄着鸟儿,轻声道,“他是太祖暮年才得的小儿子。”
张公公点头,“奴才知道这事。”
柳毅之缓缓道:“东宫人选,自古不是立嫡就是立长,再不济也是立贤,从来没听过立幼的,可最后的结果你也知道,偏是今上登上了大统。你可知道为何?”
张公公怔了下,下意识问道,“为何?”
柳毅之道:“张贵妃。”
张公公脸色大变。
“对,就是今上的生母,张贵妃。所有人都以为是太祖动的手,目的是去母留子,实际上这张贵妃可是死在自己儿子手里的。你说,这帝王的心得多凉薄啊,十岁就有弑母的决心……”柳毅之拔了一根鸟羽,见鸟儿吃痛得四处乱跳,轻声笑道:“也就是他够狠,才坐到了现在的位置。告诉娘娘,好好的做她的贵妃,没有孩子反是她的福气。”
张公公额上冒出冷汗,不敢点头也不敢应声。
“你说我家云之现在在做什么?”
张公公茫然一声,“啊?”
柳毅之轻快地折断了小鸟的脖子,声音柔柔地道:“肯定以为自己的小把戏见效了,正做着高枕无忧的美梦吧。”
祝大家新年快乐,观文愉快。





女相(NPH) 第64章 争执
南月接管了铺子的账务后,燕云歌轻松了不少,又逢有小日子,便安安静静地窝在东苑看了几天书。不知是不是她多心,她总觉得这东苑似乎多了几双眼睛。
她从来相信自己的直觉,为此特意找管事要了那些下人的卖身契,仔细查看后发现也都是家生子,并无可疑之处。
这日,她正在东苑中徘徊,琢磨着该怎么去趟秋府,到底是明着去,还是暗着去?春兰从外头进来说是二夫人有请。燕云歌皱了下眉,一个妾室竟然也敢称自己是夫人。
回来至今,她与西苑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如今慧娘打发个丫鬟过来就要她过去,是想打谁的脸面不成。
“带我过去。”
春兰惊了下,连忙答是。
“原来大小姐在这,可是让妾身好等。”
刚出东苑,慧娘微笑着从月湖的另一头绕路而来,燕云歌停住了脚步,“倒是省我走一趟。”
语气傲慢,仿佛当她是下人般对付,慧娘心头不快,她挥退了在场的几个丫鬟,姿态敛,言语恳切,“大小姐,我知道你不喜欢妾身,但前尘往事恩怨种种,一切错在妾身一人,还请大小姐能放过行儿。”
燕云歌挑起了眼。
“大小姐你正值豆蔻年华,容貌才情皆是出色,如今又指了秋家这门亲事,这一身的福气,城里的姑娘无不是羡慕。我家行儿年幼无知,心性也还不定,难一时错情,大小姐心里是个明白人,还望高抬贵手……”
燕云歌冷漠回应,“我为何要高抬贵手?”
慧娘目光诚恳,柔声道:“大小姐,我知道从前是妾身不对,妾身不该妄自尊大,只顾着打理府里上下,而忽略了姐姐感受,没有事事以姐姐为先,大小姐怪罪妾身,也是常情。姐姐那边,妾身明日就去端茶赔罪……但行儿无辜,还望大小姐能念妾身一片慈母之心,放过行儿……”
“夫人这话好没道理,令郎喜欢我是他的事情,何以成了我的罪过?夫人你教导儿子无方,令他沉迷女色犹不自知,连自己的儿子都管不住,夫人又有何颜面立场来指责我的不是?才貌出众本是件高兴的事情,如今从夫人嘴里出来,竟变得肮脏如此,真要说来,沉迷于夫人美色的我的父亲,又该如何自说?”
翻旧案提旧事,其实说来说去,就是要她与燕行保持距离,得带坏了他。慧娘却不知道,若没有自己,她这个引以为傲的儿子,死了不下于数次。
慧娘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是料想了种种反应,就是没想到她会淡定自若地反击,还拿老爷说事。
燕云歌不爱与妇人计较,但不代表谁都能欺到她头上去,“我娘不争,已经处处避让夫人。夫人竟然知道自己妄自尊大,还望以后多加敛,至于端茶赔罪,我娘不喜见你,夫人的这些体面话大可省下。至于打理府里上下辛苦——”
她平静的讽刺,顿了一下再说,“夫人不过是个妾室,说穿了也就是下人的身份,这会说什么辛苦,夫人是想打谁的脸面?夫人想恃宠而骄,可我不是父亲,我不会心疼你。何况,这个家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妾室做主了?”
慧娘的脸色一下子煞白,眼见她转身走了,才敢气得浑身发抖。
慧娘好一会才神色恍惚的转身,刚一抬头,惊道:“行儿……”
燕行一脸铁青的站在她身后三丈远的地方,旁边是低着头惶恐不已的小厮。
而在暗处,有人双眼亮着光,脸上更兴奋,“有趣!真是有趣!”
午后,难得出了个晴日,晒得人异常倦怠。
东苑书房正对着庭院的大门敞开,燕云歌刚沐浴完,披发赤足站在檐下,影子被午后的日光拖的老长,颤巍巍地倒影在木板上。
“姐姐……”燕行来到她身后。
“有事?”燕云歌头也没回,淡问。
“没、没事……”燕行顿时泄气。
“若无事,就回去罢。”
燕行摇摇头,“我想陪你。”
“回去罢,别让你娘不喜。”燕云歌说着就转身回房。
燕行的脸上闪过难堪,更多的是因她突如其来的冷漠而产生的迷茫,两人明明有了身体上的亲密,姐姐却能轻易对他如陌生人般冷淡?姐姐对他到底有几分是真的?
此时,书房内,女子懒懒的用右手支着脑袋,有点意志消沉道:“无尘,念段金刚经给我听吧。”




女相(NPH) 第65章 偷香
夜深露重,来人轻轻地翻越了窗户,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床前。
凭他的武功修为,自然能来去无息不教她发现,却还是以防万一的在第一时间点了她的睡穴。
望着女子沉静的睡脸,柳毅之大胆地抚摸着她的脸颊,放肆地去亲吻她的薄唇。
上次见她时,他就想这么做了,想亲吻她,侵犯她,想把她揉到自己的身子里去。
柳毅之闻着她身上发出的幽香,他的眼里有着猩红地狂热,此刻他倒希望自己真的疯了,好可以不顾一切地去占有她。
但是他没有疯,他还清醒地不得了,他隐隐地也不舍得,觉得将一切留到最后去揭晓会更有趣,
“不良于行的燕大小姐,分明是个会武的。云之啊,你可真教我意外和惊喜。”柳毅之的眼睛发亮,声音发干,又去亲了亲她的额头,到底没有去做更孟浪的事来。
柳毅之坐在床头,玩弄着她散开的头发,让长发去绕着自己的食指,一圈又一圈,头发像是挠到了他内心的痒处,让他刚平静下来的心又蠢蠢欲动起来。
他的手指停在她好看的下颌,来回地摩挲着,“小丫头还挺会勾人的,除了上次那个来救你的,你竟然还和你弟弟不清不楚。下午在你房里的和尚是谁?难不成也是你相好?”
这样一想,柳毅之心里顿时不悦,这一二三四地好几个,他得排到第几去?
柳毅之眼中窜起火苗,生生忍着,“小丫头,你安分点,再让我发现你乱勾人,我下次来就办了你。”
床上的人突然皱起了眉,好似在回应。
柳毅之一乐,微俯下身,自言自语,“你说,我现在就让你怀上我的孩子……你还跑的掉么?”
见她眉头皱得更紧,柳毅之更开心了,借着月光看着燕云歌,声音很轻很柔,“云之,我可是个疯子,名副其实的疯子,你这般有趣,这般惹我,我真想现在就让你怀孩子……”
柳毅之说着说着十分意动,又喃喃道,“不然你也会跑的,和她一样跑了,去做娘娘了。”
“其实她也很可怜。”他想起往事,心头一阵烦躁,又低头自语:“亲生哥哥利用她,把她献给皇帝,我带她走,她却不走,说什么不能享受了世家带来的好处,却不尽世家的义务,狗屁!那样的世家有个屁好守护的——她族里的人就没一个好东西,都指着她生孩子来谋取利益,可是只要这孩子一生,她马上就会没命,可是她从来不听我的,一次都没有听过我的。其实,我也不是好东西,云之,我喜欢她却护不住她——”
柳毅之说着躺了下来,握着燕云歌的手,十指相缠,松开,又相缠,最后放到自己胸前,自言自语像是癔症发作,“府里那些吃里扒外的狗东西太烦了,云之,我以后就到你这来睡觉——至少你不会整天想着怎么杀了我。”
燕云歌下意识地睁开眼睛,猛地喘了口气,身子沉地坐都坐不起来。她从未睡得如此疲惫过,梦里一直有个声音絮絮叨叨个没完,又哭又笑地跟个疯子一般。
头痛欲裂地半坐起身,她敏锐地发觉到房里的异样,像是多了什么陌生气息,但是仔细梭巡,又没有任何异样。
她不禁怀疑是不是睡得太多了,梦魇了。
一连几日的少眠多梦,燕云歌眼圈泛青,四肢乏力,不得已下去了燕楼,枕在无尘的腿上听他念了一天的经文,才缓了些过来。
张公公发现主子的神色相较往日似乎有些不同了。具体如何他也说不清,只觉得柳毅之不像前几日那样死气沉沉了。
“世子……”张公公一边换桌上的茶点,一边喜孜孜的旁敲侧击,“您这是遇到什么好事了?”
柳毅之正拿着剪子,把花园里开得正好的梅花,一朵朵的全给剪了。他抬头,眼中有着嘲讽,“我都被软禁了,还能遇上什么好事?”
张公公谄媚着,“世子,别人不知道,老奴可闻得出来,您身上有股女儿香,您这夜夜晚上不见人,是去哪偷香去了吧……”
“不愧是阉狗,鼻子灵得很,”柳毅之也不否认,又说了句:“我没碰她。”
张公公眼有愠色,很快不见。对他说的也不敢相信,这位主子爷一贯恣意妄为、阴晴不定什么时候会怜香惜玉了?
“自叶家出事。”柳毅之弯腰捡起一个花苞,头也不抬,突然道,“到现在多少年了?”
张公公想了下,掐指一算,“五六年了吧?转过年来,是有六年了。”
柳毅之点头,道:“六年了,我欠叶家的也还得差不多了……”
柳毅之抬头看向张公公,“当年叶晚秋要进宫,要保住叶家,我没二话,主动退了婚事。之后她在宫里寸步难行,我为她披荆斩棘为她苦心开路,为她与天牢传递消息,为了她,我装疯卖傻这么多年,来日我若出事了,你觉得她会为我做多少事?”
张公公看了看左右,低声道:“您怎么又说这个?您做的这些,娘娘都知道的。”
柳毅之这次没如往日一般冷笑,他捏着花在鼻间细嗅,迟疑了好一会儿后自言自语,“我若出事,她必然高兴万分,因为她惧怕了这么多年的疯子终于死了……当年叶晚秋的救命之恩,我这些年的种种,算是还清了吧。”
“我也该去争一争自己的人生了。你说对么?张公公。”
张公公只敢点头称是,心里想着这位世子爷又是疯得哪一出?他不敢再多言,但他觉得柳毅之身上那股浓浓的癫狂之气淡了许多。
张公公退出来,没走两步,听到进了屋子的柳毅之在拼命地砸东西,驻足一听,好像还骂了句什么晚秋你负我,张公公嘴角挑起,笑着走了。
求而不得这么多年,这位世子爷离真疯也不远了。
……
我要立个flag,一定要把这疯子角色写到让你们欲骂不能。




女相(NPH) 第66章 过府
燕行这几天过得尤为煎熬,一边是慧娘的紧迫盯人,一边是燕云歌的有意冷落,以至于他只能趁夜深了才敢来东苑徘徊。
春兰今日守夜,见有人来了,正打算上前质问,见到是他,马上行礼,“少爷,这么晚了,您怎么来这了!大小姐已经睡下了。”
燕行衣衫单薄,鼻子被冻得通红,他深呼吸了几下,低声道,“姐姐这几天有问起我么?”
春兰心头大惊,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燕行借由她吃惊和沉默的反应已经猜到了答案,失望地转身回去,“没事了,别和姐姐说我来过。”
“少爷您这是……”春兰心中隐约有个猜想,却不敢深想下去,她的声音有些迟疑,“少爷,您等等……奴婢为您取件披风……”
燕行刚想说不用了,转头见春兰转身去了内室,一会后她去而复返,手中拿着件大红色的披风。
燕行眼神暗了暗,这是姐姐的披风……
“少爷,让奴婢为您系上。”
燕行摇摇头,婉拒了春兰,也没要披风,失魂落魄地走了。
燕云歌早起的时候听春兰犹豫着禀报了此事,内心毫无波澜。对她来说,棋子只有在落到棋面上开始筹谋的时候才值得她上一点心思。她已经为燕行铺好了路,燕行眼下的任务是金榜题名,而不是惦记着来看她。
因为着梦魇,她最近都没有睡过好觉,若非白日能在无尘那偷得一点好眠,她现在连出门的心思都没有。想到昨日管事送来的消息,是秋家递了帖子,说是秋夫人知道她善解佛理,刚好得了一本佛经参详不透,请她过府一并看看。
这种明面上的理由实在牵强,也是做给外人看的,真实用意大概是想在两家交换庚帖前见她一面,毕竟是明媒正娶的秋少夫人,无论外界把她传得如何,府里头的老将军总是放心不下吧。只是两家婚事本来就被传得沸沸扬扬,如今再加上这过府一叙,差不多等于坐实了。
燕云歌从未想促成这门亲事,可她在头疼偷看天牢分布图的事情,这么一个机会送到前面,她瞬间也是同意了。
同一时刻的将军府。
秋玉恒摆弄着一个小把件,头也不抬道:“反正我不娶。”
秋夫人急道:“这燕家姑娘你上次也见过了,长相好,脾气也好,也很识大体,配你绰绰有余了,你哪点不满意。”
她脾气哪好了。秋玉恒想起马车上的争执,哼了声道:“哪都不满意。”
“总要有个理由吧?”秋夫人耐着性子,好言好语道,“我知道你不喜欢生人,这不给你相看的机会了么?恒儿,不是娘看低你,同等条件下,是真的找不出比燕家姑娘更好的了。你听娘的话,你先把人娶进来,慢慢相处着,相处一段日子就知道了,到时候你们两厢情愿了,再……”
秋玉恒把手里的把件放在一边,抬头,不耐烦地道:“她还大我三岁呢!”
“你竟是在意这个?”秋夫人笑笑,“这有什么,女大三抱金砖,女大三十送江山,妻大夫小多好,都是她照顾着你,这是你的福气你知道么!”
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歪理,秋玉恒嘴角微微勾起,笑了:“等下……”
秋夫人皱眉,隐约觉得儿子下面不会有什么好话。
果然——
秋玉恒好整以暇,认真问道:“娘,你先给我个准话,这个人到底是为我娶的,还是为我们将军府娶的?”
秋夫人脸上的笑意淡去。
……
到了晚上,莫兰才从张妈那听到女儿明天要去赴宴,不顾又病了的身体,说什么都要从床上下来,翻箱倒柜找了一通。
莫兰找一件,看一看,摇摇头,嘴里念念有声,“不对,不是这件,这件是一一十三岁那年的,十七岁的呢……我记得我去年还给做了件十八岁的,张妈,你快来帮我找找,就是拿烟蓝色缎子做的,还是你给缝的襟边……那衣服去哪了?”
张妈也是记不清,听了半天形容,才突然想起,赶紧跑去另个柜子倒腾去,“夫人夫人,是不是这件?”
莫兰一瞧,惊喜地点头,“就是这件,可找着了。”
张妈笑,“这衣服还是夫人自己的,怎么自己给忘了,去年说是打算给小姐生辰时穿呢。”
莫兰抱着衣服眼泪盈盈,“我给病糊涂了,好在你还记着。真快,一晃一年就过去了,我的一一也是十八岁的大姑娘了。不知道她喜不喜欢这衣裳,她长这么大还没穿过我做的衣服呢,不知道我儿穿上会是什么样……肯定漂亮极了……”
张妈点头赞同,“小姐是美人胚子,自然穿什么都好看。夫人,您先回去躺着,让老奴把这衣裳给小姐送去。”
莫兰摇摇头,摸着衣服上的一针一线,温柔说道:“我要亲手为一一穿上,这孩子不爱别人近身,又肯定嫌这衣服穿着麻烦,你去了不到片刻钟准被打发回来。”
张妈哈哈直笑,“夫人说的是,老奴可拿小姐那脾气一点办法都没有。”
莫兰将衣服叠好,抱在怀中,对着张妈轻声吩咐,“给我披风。”
张妈“哎”一声,赶忙又拿披风又提灯笼的准备去了。
燕云歌正在看书,听到莫兰的声音时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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