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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序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白纸
守着闸门的保安官侧身让出位置,他指向里面:「森杰在里面,保安官还在问他问题,你们进去看看吧。」
尸体的第一发现人是森杰,也算他倒霉,傍晚不小心在训练所休息室睡着了,起来已是午夜。坐在椅上以不良睡姿睡得腰酸背痛,正揉着腰慢慢离开,却见空地躺着个人。
那人一动不动,那身形一看就知道是岳祐。他以为他睡着了,偷偷摸摸靠近,他和岳祐本来就不太咬弦,少年玩心大起,没有在意这个人应该在医院而不是躺在这里,搓拳磨掌屏着气息,抬脚重重踏在他的腹上,等待他痛醒尖叫,但一脚落下软绵绵的,岳祐完全没有反抗竟把那力度硬生生受了,一声不哼,如死去一样。
他真的死了。
这年头死人比活人多,眼前突然多出一体死尸对森杰来说不痛不痒,但米白病服上面黑色鞋印却令他从发现者变成嫌疑犯,主动举报后就遭被保安官抓着问叁问四。
「我真的没有,看到一个人睡在这里,不就很自然想去踹一下吗?」他带着哭腔跳脚。
这个说辞只有他自己才觉得合理,反更自招嫌疑。保安官详细问他出现的目的,又问他和岳祐的过节,愣是不放他回去好好睡一觉,既疲劳又烦躁。瞥见穆艾出现,就兴奋得像找到隐世宝藏,指着她连连说:「你应该去问她吧,昨天她跟岳祐还打了一场,嫌疑最大!」
噪门大得穆艾未走近已经听到了,不由感慨现在的孩子出卖起人来还理直气壮,生怕别人不知道。
「这小子。」天昭愈看他愈不顺眼,穆艾倒觉得有趣,笑着回他:「你放心,他们没放过我。」
森杰本来只是乱嚷,没想到穆艾身后真的跟着两个正容亢色的保安官,块头比在查问他的大哥邋要魁梧,简直是被当重犯看待,便劳劳嘴认命继续应付查问。
岳祐尸体被发现的空地是泥沙地,一举一动都能留下痕迹,平日路过的人多了,地面的鞋印更是纵横交错,但如今封锁的范围内只有人躺过朦胧的轮廓和几道脚印。
「这现场清理过?」穆艾也不管保安官还在和森杰谈话,直接就打断问。
几乎所有人都以这个问题开场,森杰都答得不耐烦了,不等她问仔细都知道她在问什么:「没有,除了标记了1和2是负责移动他的人,3就是我的脚印了。现场没有血迹,从我一开始看到就没有。」他指着场上后来加添的标籤解释。
在被封锁的范围外,因人员随意走动,路径凌乱,反让案发现场看起来份外乾净。
「一滴血没有,他们也好意思怀疑是你。」天昭也察觉到现场被重新佈置过,摇头为她不值。
活尸嘶咬非为果腹,而为传染病毒,通常针对接近中枢的颈椎部分,毫无疑问会造成大量出血。
岳祐的颈侧伤口之深,理应留下一大摊血液,但现场不单没有血迹,连鞋印也没有,明显是凶手清理过。然而他们却不顾这么明显的现场证据,选择直接把穆艾带走,想是连用脑子思考的过程都欠奉。
此时本来守在门外的保安官领着一批白衣人进来,一个接着一个列队而行,有人以木棍敲响手上的铜器,长长的回音带着震动的共鸣未止,又一下敲击微颤。
本来围在封锁线边的人都让出位置,身穿白衣的克党教徒分站一角,对着中心跟随铜器缓慢的节奏开始唱起歌来,声线低沉悠远,没有起伏高低,更似在默念咒语。
「这是在...超渡?」穆艾所见的死人都直接变成活尸,生者不是忙着逃跑,就是急着灭头,没有人有空去埋葬,枉论要做仪式、唱圣诗,这是她在末世这么多年都没见过的场面。
森杰在基地内打溷得多,见过几次仪式,为她解惑道:「克党的人死后都会有这种仪式,好像说是为死者打开天堂的大门。反正是诸如且类的浑话。」
天昭正用心仔细观察克党的行动,被森杰这句话引起注意,追问:「所以岳祐真的是克党的教徒吗?」
「是、是吧?」他没有肯定回答,但在两人心中已有确实的答案。
沉稳和缓的歌声,确实可令人平静下来,铜器深远的咚咚声,乍听下来像是在佛堂的大铜钟一样,颤动人心。穆艾沉着气听了好一会,尝试从陌生的音乐中找出蛛丝马迹,还是摇摇头:「我跟他们没有过节。」
穆艾自活过来的一下就知道自己成了个麻烦,就像重病的绝症病人、又像处于弥留的老不死,一个该死的人死不去,终就变成生者的大麻烦。
但既然楚时容忍她留下来,那就下定决心做个顺民,放下身段和傲气,忘记什么应不应得的,夹着尾巴做人。
但大概她是个太碍眼的麻烦,无论如何低调,还是不能倖。
楚时拿着岳祐的验血报告姗姗来迟,结果果然没有找到活尸病毒。
他找不到证据,先口说无凭抓了穆艾,一连被医院记录和检验报告打了脸却毫不尴尬,自然地站在他们身边看克党的吟唱,照样和天昭低声说话,和早上那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模样判若两人,穆艾认识他多年,但每每见识到这变脸技巧都感慨他确是个政治人才。
克党数人围着圈唱毕一首,又整齐地排回一列,为首的男人向楚时走来,他的白色衣帽盖住大半头发,眼睛年轻有神,外貌看起来和他们差不多大,偏偏留着一把长长的白鬍子,硬添几分仙风道骨,格格不入。
这般怪异出众的造型理应一见难忘,但穆艾对他全无印象。他先是看了穆艾一眼,再向楚时说:「先生,本人早警告过,祸临之日将至。今日我克党教徒以命相抗,下次就是整个基地遭殃。」
「白师傅警告过很多东西,今天这个不好,明天那个不好,我哪记得这么多?」楚时四两拨千金把他打发,又说:「命案我们会竭力调查,到时自然给你一个交代。」
「哼。」白师傅不知是怒是笑,拢着鬍子故作神秘,重复道:「先生,祸临之日将至。」然后挥手悠悠带着其他教徒离开,楚时礼貌的笑容在他转身那一下就塌下来,待他远离才唸:「穆艾,你为什么要回来?」
穆艾一瞥身旁的天昭,心想又不是她自己想要回来的,翻了个白眼说:「对不起囉。」
他显然不欣赏这个玩笑,认真地说:「反正外面已经安全了,你就走吧,我会调开人员放你出去。」
在穆艾回应之前天昭先反应过来,厉声反驳:「人不是她杀的,为什么要她走?」
「我早说你的天真会害死人,结果你的解决方法就是找个更天真的男人。」他一句讽刺了两个人,笑话一如既往的令人生厌。
穆艾把踏前的天昭拉回来,没有接上刚才的话题:「这个白师傅是谁?」
「你也认识的,白佳。」





失序 28艷紅的裙子一(簡)
穆艾遇上楚时之前,白佳已经在他的团队之中,一向沉默寡言、神神秘秘,即使是车上飘泊的日子她都和他亲近不起来,在基地里各有各忙,更是不会联络。
她竟没料到以白佳的年纪到哪里去寻一把白鬍子,又成了克党的重要人物。
基地说大不大,根本不需要新闻记者,好坏消息在两日间就传遍人耳,现在大家都知道尸体上有过活尸咬痕,虽然保安官已经用报告澄清过,但无阻人们开始减少出外,间中出门也带备武器。广场被克党佔据,不分昼夜都有几个白衣人在演说,比起过往多数人直走直过,一宗命案倒真为他们新招揽了不少听众。
穆艾起初以为他们会宣扬要把她赶尽杀绝的信息,还想着门前该天天有人敲锣打鼓,不得安宁。但他们的目标却不是她,手绘楚时的大头像被钉在广场中间,上面的红字鲜艳夺目写着「篡权者」。
这样穆艾都没有亲眼所见,天昭忧虑她的安全,要她先藏在屋里避避风头,连农庄都不让她去,好像她一去就会被抓起来。
毫无科学根据,穆艾不知道这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但还是乖乖在房间里呆着。
「他们的意思是,楚时没有得到神的授权作为首领,所以降下天罚。」他边帮穆艾后脑勺的伤口上药,一边分享在广场听到的事。
穆艾低着头用手把头发拢起,他动作再轻柔,药物渗入皮肤还是惹来刺痛,扰乱思绪:「白佳…想要夺权吗?」
他一个走神不小心下手重了,听到她倒抽一口气,连连道歉:「昨天不是都结痂了,怎么今天又严重些,你是不是去扣了?」
「没有啊。」她几乎立刻反应,反像作贼心虚。他按住她躁动的身体,沿着疤痕的边缘用指腹轻轻按揉,暖暖的纾解了癒合的痕痒不适,舒服得她半眯起眼,忍不住撒娇:「你说他们怎么这么喜欢敲我后脑,都被他们敲凹了。晚上躺也躺不好,睡熟了一不小心翻身就被痛醒。」
他顺势帮她按摩头皮:「我帮你找个软一点的枕头吧。」
这年头枕头已算是奢侈品,哪有挑叁拣四的馀地。她摇摇头,往后仰笑意绵绵:「我想枕手臂。」
他没好气地叹道:「你明知道不行。」
岳祐死后,楚时虽因证据不足而逼不得已放了穆艾,却反以保护她安全为由,安排保安官守在她的门前,变相监视了他的出入,天昭不能随意久留,以两人关係暴露人前。
她瞬间变脸,不高兴地皱皱鼻,重新低下头去不看他:「是啊,反正都跟我撇清关係啊,我只是你的研究对象嘛。」
天昭想了一会,记起楚时那日问他们什么关係时自己的答复,难为地说:「那种情况你让我说什么好?何况我们关係愈…亲密,我为你做的辩护就愈不可信。」
穆艾一动没动不作回应,他弯下身在侧边偷瞄,只见她眼神直愣愣地望着地面,似乎是在想东西。于是他没有打扰她,继续起身为她按摩,但托在手心的头忽然变重了,一点一点还隐约听到些打鼾声。
「小艾,我得走了,再待下来会惹人怀疑。」他轻唤她,稍一松手她的头着歪到一边,谁看都是睡着了。
伤口癒合痕痒难耐,像她如此浅眠的人确会夜夜难眠。
怕抱起她会惊醒,他用手心托住侧歪下来的脸,脚尖勾来椅子坐下,把睡熟的她转移到肩膀上,她轻皱一下眉头嘟嘟嘴巴又重新睡去,他这才敢重新呼吸,延臂从床上拉来被子,盖在两人的大腿上。
穆艾在他的头靠到自己头上时就醒了,诡异的睡姿弄得颈紧膊痛,偏偏还不能移动。天昭的手放在她的大腿上,她拿在手中把玩了好一会,直到肩膊受不了才叫醒他:「甜甜,去床上睡。」
天昭本来就只是半梦半醒,应了后乖乖躺到床上,忘记了本来掐着錶说要回去,只睁眼望天花板却不睡。穆艾锤松了肩颈紧绷的肌肉,爬上床在他怀里寻了个好位置,他摸摸她的头问:「你那天不是问,我喜欢你什么。」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又提起,只点点头。
「我答了个蠢答案,你说得对,善不善良什么的,我根本不知道。」他微蹙眉头,好像真的很苦恼,手向下移至她的耳垂,那里有个微小的凹陷,是耳洞太久没有穿耳环自然癒合的疤痕:「我记得有一年丰节,你穿着一条大红色的裙子,在营火边和楚时跳舞。我第一次有那种羡慕的感觉。」
那时他初入基地不过半年,在研究所觅到职务,生活开始安定下来。
他从不喜欢多人的地方,喜庆和吵闹的节日总是躲在家中,反正阿姨回乡了,家里就只剩他一人,放烟花的时候、放炮仗的时候。
但直觉说她喜欢,他没有再见过穆艾,后来他才知道要见她一面是多难的事,尤其他只是远远看着,不知道她会去哪里、会不会回来,而直觉说在广场里会找到她。
几乎全个基地的居民都都聚在广场上,无数人脸掠过,欢声笑语吵得他耳朵嗡嗡,只有她的脸孔是清晰的,在人群中鹤立鸡群,她罕见地心打扮过,一身红色比火还要艳,一颦一笑都能点燃他的心。
和他不一样,她很享受庆典场合,跟着音乐围住营火跳舞,对任何一个人的邀舞来者不拒。
他要去邀她跳一隻舞。
他整晚都是这么想着。
他要去邀她跳一隻舞,却总有人比他快一步接着她空出来的手,他的手愣在半空中,恍惚想不起自己到底会跳什么舞。
「我想了想,我应该是喜欢你长得美吧。」天昭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更叫穆艾摸不着头脑:「你不觉得这个答案比之前的更肤浅吗?」
穆艾还是不满意,他转转眼,试探地问:「那还是用之前那个?这个当没听过。」
「什么之前之后的,就说个实话有这么难吗?」她对他的翻来复去哭笑不得,他把头埋进她的发里,喃喃道:「我不知道啊,讲不出理由。」
这两天他的研究室被楚时暂封起来调查,他除了想楚时到底是怎样发现伪造报告的事外,思考总是不自觉被她这个问题佔据。
她抚过他的头发,天昭的鼻尖在颈侧留下微弱的热度,她大概有更值得烦恼的事,但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就什么都不想思考了,好像一个由糖浆造成的沼泽,只想和他浪日子、无所事事。
「那条裙子。」她想起什么,拍了拍他的头让他起来,下床翻开衣柜。
她临行前把房间里的所有东西都送出去了,衣服也是一件没留。那条红裙子不知是哪一次搜刮资源的时候捡回来的,本来已经送给杜羊,前些日子他们重新帮她布置房间时好像又给她拿回来了。
她没什么衣服,翻一翻就找出来了,扬出来拼在身前问他:「是这条吗?」
要不是他说起她都忘记这裙子了,幼吊带贴身仅身长至大腿,一看就不是适合在这个世代存在的衣服。
天昭眼光闪烁地点头,她就抬手让他转过身,换掉了身上的衣服。她现在的身材只能用乾瘪形容,薄薄的布料挂在身上的衣不称身,胸前松袴袴的。她调整了几次肩带不得要领,放弃说:「今天不行,以后再穿给你看。」
「为什么?」本来背着身的天昭听着身后蟋蟋的更衣声,紧张得手心冒汗,不料她竟半途而废,急得把头转过来,和已着装完毕的她对上眼。
他当年在黑暗中远远遥望了一晚,只是个模煳不清的人影,再美丽都不比现在真实。一字横开的锁骨,修长的头项,血红的印记似是红衣的延续,一直向上在眉心开出花来。
她横手遮在胸前,别过身嚷他:「谁让你看的,转回去。」
天昭充耳不闻,坐在床沿强行拉过她的手,轻轻吻在手背上:「可以跟我??跳一隻舞吗?」
先初基地分配的房间都是城市本来的大学宿舍,勉强放得下一些简单家具,椅子都不多一张。从狭窄的床边走两步就能撞上桌子,没有什么舒展的空间。
然而其实他们两个也不会跳什么舞,更没有音乐作伴,天昭仅仅把她拥在怀中,下巴搁在她的头上,握着纤纤细腰,跟着无声的节奏晃动,旋至桌子边又转回来,兜兜转转。
他说:「小艾,我觉得自己在作梦。」
梦中她赤脚穿过了烈烈在烧的营火,裙子被火焰灸红,越过人群径直向他走来,投入他的怀里,把身心都烫热,多不真实。
穆艾抬起头笑:「你的梦都这么窝囊?没有大胆一点的?」
「什么是大胆一点?」
「你有没有做过关于我的春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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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开这文原意是写这些黏煳煳的日常,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剧情,写到我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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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序 29艷紅的裙子二(簡、H)
他呼吸一窒,脚步都被打乱了,不小心踩到她,连连道歉。
天昭自以为对她的语出惊人已经习惯了,听到这个问题还是愣住,把她雀跃的视线重新按回胸前,从喉间低低回了:「嗯。」
就是有的意思了。
不必亲眼目暏她已经知道他是什么样的表情,还不罢休,追问说:「怎样的?」
「还??还要讲内容?」他结巴差点咬着舌头,瞪大了眼呆呆的。穆艾理所当然点头:「关于我的啊,我为什么不能知道?」
「我忘了。」他决定要装傻扮懵,但他面前的可不是好应付的人物,穆艾捏了他后腰一块肉:「梦见我都能忘?」
他无语仰头望天,却被她攀着颈拉回来,粉红的唇瓣嘟起,哼哼撒娇:「告诉我嘛。」
如此娇娇,令人生怜,忍不住低头轻轻含了一下放开:「就这样。」
她还仰着脸,他已经远离了,不禁怀疑:「就这样?」推开他提着裙子转了一圈,裙摆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停定后他还回不过神,瘦削的身体撑不住一边吊带轻轻滑下肩膊:「你朝思暮想的这条裙子就在眼前,就这样?」
颈下大片的肌肤晃得人迷魂,他勾起跌落的肩带到原位,不知在答她还是自己:「现在大白天的。」
「什么年代啊你还怕白日宣淫?不然晚上你又不能留下来。」她鼓着腮躺在床上,平躺着才勉强看得出身段起伏。
他睡在她的身侧,枕着自己的手臂,伸手把她脸上的发碎捡走:「以前不知道你这么黏人。」
穆艾毫不优雅把腿架在他身上,反问:「后悔了?」
「就是有点好奇,你以前整天要出去跑怎么办?」他没有说出口,但她却听懂了他在好奇她和楚时的感情,长长地嗯了一声,最后摇摇头:「我以前想到要出去,不用见到楚时,还挺高兴的。」
她的回答令他心花怒放,嘴角不自觉上扬,不知哪来的勇气令他蠢蠢欲试:「那我呢?」
「你?」她翻过身来与他面对面,手指在男人的剑眉上划来划去,弄乱了整齐的眉毛,在他期望的目光下用指腹敲了敲他眉心:「你不是说要回去吗?怎么还不走?」
明明他说这句话时她已经打着鼾,也不知怎么听到了。
他握着她的手不放,学着她撒野,不打算离开:「小艾。」
她只眨眼当作认了,男人悄悄又躺近了些,手臂横在她平坦的小腹上,用微弱的声音在她耳边说:「我以前梦见过,晚上你突然敲开我房门,一直哭着叫我名字。」
她不认得他,他早就知道,谁会认得一个对话不到十句的陌生人。
大概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里的她对他全然依赖。
她知道他是谁、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做什么工作,最重要的是,她抱着他,回应他默默无声的爱恋。
「然后呢?」
「然后,」他清了清喉咙,为后来的说话垫上惹人遐想的前奏:「然后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倒在床上,像现在一样,你离我很近很近…….」
他的吻在她的额角、眼帘、鼻尖、下巴,悬在唇上久久不落下:「可是每次都到这里,我就醒了。」
「可怜的小处男,梦都不会做。」梦里的他没有得到的香吻,穆艾贴心地为他补上。他总是不明白为什么只是柔软的唇瓣相贴,可以带来这么多的悸动,开启了贪婪的开关,必须极力忍耐才能抗衡那种想把她全然佔有的慾望。
「我昨晚也梦见你了。」她唇颊绯红,眼神有点朦胧:「我梦见你不知道为什么很生气,一把将我推到墙上亲,把人家嘴唇都咬肿了。」说着慢慢爬上他的胸膛,低头轻咬一下唇又避开。
「然后你还打我屁股。」他的手自然的扶在她的臀部,本来只是防止她跪不稳滑下,在她的旁白之下不知怎么就成了暧昧煽情的动作。
「要试试看吗?」她往他耳里吹气,惑人心神。
稍微往前蹲的姿势使短裙再向上缩了,手掌一移一直碰上皮肤,还未来得及惊讶她已经开始在他敏感的颈侧作乱,他不由得紧了指节,轻轻在她不穿分缕的臀上陷入,在呢喃下抬手落下,轻得像只是抚摸一样,反让她身体又热了两分。
她的内裤不知是刚才换衣脱的,还是一直就没有穿着,想起早些时间还有几个保安官出入搜证问话,手的力度加大,啪的一声清脆利落,把先撩拨的穆艾吓了吓:「你真的打啊?」
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已经被男人反压在床上,他低头含上她突出好看的锁骨,在那里留下一个深红的吻痕。不称身的裙子扯动滑落,内衣完全不堪一用,他轻易就寻到微隆的粉尖,大口大口地吸啜,像要把她完全吃进体内,前所未有的压迫感叫她挣扎,腿一抬就被大手用力拍打臀肉,然后摸上大腿,变成主动架着他的腰。
「你不是说大白天的不好吗?」穆艾如此说着却抱住了他的头,丝毫没有要让他停下来的意思。
他吐出被折磨得嫣红的乳尖,把轻飘飘的她抱起到桌边,伸手一把把窗帘拉上,在穆艾笑出来之前先堵着她的嘴巴。
午后的阳光从没有拉严的帘子间熘出,零碎地洒在赤裸的皮肤上,偷窥外洩的春光。
穆艾闭着眼感受他的亲吻遍佈全身,流躺在血液中的不安和警剔被他轻易挥去。
她整晚睡不着,却不是因为伤口;她作了梦,却不是关于天昭。
梦中那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中没有出路,开门时光线冷白刺眼,站在门口的却是早已死去的母亲,如无数个无比熟悉的恶梦,她朝她伸着手,步步逼近,直把穆艾逼回黑暗牢房之后,后背贴着冰冷的墙壁,再无去处。
她甩甩头不再回想,伸手把天昭再抱得紧些,焦躁地催促:「快进来。」
艳红的裙子只成
她的腿间尚是乾涩,要进入一指尚且困难,他只犹豫地继续亲吻耳垂安抚,但她却不甘等待,长腿架在男人的腰臀上往自己的方向勾,再用力也只是过门不入,反把自己撞痛了。
「等等。」天昭弯下腰,从肚脐处细细地吻在大腿,手在嫩红的穴口触了触,见她并不抗拒,就试探地探出舌头。他一心想着尽快让她湿润,不知道此动作有多煽情,穆艾紧双腿夹紧他的头,新手上路似懂非懂地舔弄把欲火扇得更热,卡在中间半上不下的,渴望的蜜水沾满他的唇舌,他还傻傻分不清那是他的口水还是她动情的证据,只一如既往做个好学生埋头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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