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心毒之陨罪书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初禾
他心跳加速,“我要去看!”
“早就想让你和珍珍认识啦。”护士杨芳笑容爽朗,手里提着一个小音响,“你们年纪相仿,爱好相同,一定有很多共同话题的。”
卢格一瞬不瞬地看着眼前的女孩,阳光洒落在她身上,像一片美好的轻纱,她踩着乐点,身姿轻盈,如一尘不染的仙女。
这是他熟悉的音乐,女孩却跳着与他截然不同的舞步。他好像又活了过来,心脏停止腐烂,那些霉点也不再扩散。
一曲终了,女孩笑盈盈地走到他身边,向他伸出手,“你好,我叫施厘珍,我知道你,你比我小一点点。”
他迟疑了一会儿,缓缓握住那只手,“你,你好,我叫卢永俊。”
在这之后,他时常在医院见到施厘珍,也从母亲处知道,施厘珍学了多年舞蹈,给患者们带来了很多快乐,是这所医院里的小名人。
冬季的暖阳下,施厘珍和卢格待在医院最清净的角落里。
虽然是冬天,两人的手边却都放着一瓶汽水。施厘珍刚跳完舞,正趴在石桌上写作业,卢格也在一旁演算,帮她找出错题。
“你好聪明啊!”施厘珍笑道:“你的脑袋是怎么长的?比我们班长还厉害!”
他摇摇头,“也不是很聪明。”
“不要谦虚呀!”
“没有的。”
两个小孩有一搭没一搭聊天,直到杨芳赶来喊:“珍珍,回家啦!”
施厘珍在附近的小学念书,一周来医院两三次。他每一天都盼着她来,看她跳舞的时候,他的心格外平静,好似自己在跳舞。
老师夸他有天赋,可在他眼里,施厘珍更有天赋。他开始尝试说服自己,接受不能再跳舞的事实。
施厘珍知道他的情况,经常夸他聪明,说羡慕他的智力,“你肯定可以考上好大学的!”
也不知是施厘珍的舞步安慰了他,还是施厘珍的话语安慰了他,他逐渐想开,甚至将自己曾经的梦想放在施厘珍上。
“你想当舞蹈家吗?”他郑重其事地问施厘珍。
“想啊!”施厘珍眼中有光,“我年底要去市里参加比赛,应该会拿奖。然后我还要参加好多比赛,成为真正的舞蹈家!”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终于放下了。有人继承他的梦想,那他不能成为舞蹈家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会积极配合医生,让右腿快快好起来,和普通人一样行走。
他很聪明,努力学习的话,能如施厘珍所说,考上好大学。
“你呢?”施厘珍问:“你将来想当什么?”
“我……”他想了很久,然后闭上了眼。
第一次看到施厘珍跳舞时,他就觉得她和别的舞者不一样,她像是在用舞步讲述一个引人入胜的故事,她不止是在跳舞。
“我要当一个会写故事的人。”他说:“我写故事,你跳我写的故事。”
施厘珍惊喜道:“好!”
年末,施厘珍果然在市里的比赛里拿到了第一名,他就像自己拿奖一般高兴。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冬去春来,他终于能够拄着拐杖走路了。
施厘珍不来医院时,他就拄着拐杖去小学找施厘珍。施厘珍在学校也很受欢迎,身边围绕着很多同学。
但施厘珍从未因为朋友多而忽视他,带他在校园里散步,请他吃小卖部老板娘自己煮的豆角,然后跳舞给他看。
他不知道怎么回报施厘珍,好像除了讲题,他什么也不会。
思来想去,他用攒下的钱买了一个洋娃娃,送给施厘珍。
“好可爱!”施厘珍开心地抱着洋娃娃,“谢谢你啊小俊!”
他满心愉悦与希望,以为自己就要好起来了,以为在他们都成年之后,自己与施厘珍将成为一对优秀的搭档。





心毒之陨罪书 心毒之陨罪书_61
可后来他才知道,那些美好的念想根本不是能够实现的梦想,只是一戳即破的幻想。
施厘珍死了,在盛开的油菜花田里,被一群马蜂蜇死。
他送给施厘珍的洋娃娃就躺在施厘珍身边,浅色的布料上全是污泥。
施厘珍被送到医院抢救时是晚上,他刚做完复健。杨芳蓬头垢面从他身边跑过,他又听到了推床滑轮的轰隆滚动——就像车祸那天。
杨芳身后还跟着一个不断哭泣的小女孩,扎着两条麻花辫,脸已经花了。
他猜,那可能是施厘珍的妹妹施厘淼。
杨芳有两个女儿,但常来医院的只有姐姐施厘珍。他也是在施厘珍口中,才得知施厘淼的存在。
施厘珍很疼爱这个妹妹,说妹妹内向,不喜欢与人交流,在学校几乎不与人说话,她这个当姐姐的有责任开导妹妹,让妹妹健健康康地长大。
可是如今,无法长大的成了施厘珍。
夜里,医生宣告施厘珍抢救无效死亡。
他陷入了冗长的空白中,无法相信前天还来医院看过他的施厘珍已经不在人世。
走廊上是撕心裂肺的哭声,往日总是言笑晏晏的杨芳瘫倒在地,施厘淼站在墙边,默默流泪。
他目睹这一切,仿佛在看一场静默片。
突然,他看见一位医生拿着洋娃娃匆匆走过。那是他送给施厘珍的洋娃娃!
他想叫住医生,却难以发出声音,只得艰难地跟随。医生走得太快,他追不上,摔倒之后终于低沉地哭出声来。
世界仿佛在朝夕之间天翻地覆,直到天亮,他仍旧觉得自己在做梦。
可施厘珍,那个跳起舞来像在讲故事的女孩,真的已经离开了。
“小格。”母亲温柔地拍着他的背,拙劣地安慰他。
他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浑浑噩噩,自言自语道:“洋娃娃……”
他想将施厘珍的洋娃娃拿回来,那是他送给施厘珍的礼物,如今却成为了遗物。
医院里来了警察,很多人都在讨论马蜂蛰人,他痛苦地想——为什么是施厘珍呢?为什么马蜂会杀死施厘珍?
他记得拿走洋娃娃的医生上到4楼,他已经能放开拐杖行走了,只是行动不太方便。
站在4楼的角落里,他正想一间一间寻找,却捕捉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施厘淼。
和在杨芳身边哭泣时不同,此时的施厘淼看上去像另一个人,脸上没有丝毫悲伤,反倒有难以遮盖的狂喜,这让她——一个小女孩——看上去充满阴沉的杀气。
他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脚底涌起来,但他一时意识不到这是因为什么。
施厘淼没有看到他。
可他看清了施厘淼手上的东西。
是他送给施厘珍的洋娃娃。
第21章孤花(21)
施厘淼下楼之后,卢格悄悄跟随,只见小女孩选择了一条偏僻的小路,快速离开医院。
卢格虽然已经能走动,但到底追不上一个健全的人,跟得十分艰难。离医院两条街的地方有一片拆迁区,早已无人居住,施厘淼几次回头看,神色警惕。
拆迁区路不好走,沿途有许多乱石挡路。卢格离施厘淼越来越远,但好在还能看见人影。
施厘淼在一面几乎要垮塌的墙边停下,将洋娃娃放在地上。
卢格的心提了起来,几乎屏住呼吸。
过了好一会儿,施厘淼才蹲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东西。




心毒之陨罪书 心毒之陨罪书_62
卢格看不清楚,但当那个东西靠近洋娃娃时,一簇火扩散开来。
原来是打火机。
卢格瞳孔无声地振动,本能地想要冲上前去,阻止施厘淼,却到底忍住了。
彼时才10岁的男孩,不明白施厘淼为什么要偷走洋娃娃,但看见洋娃娃被烧掉,突然“醒悟”——原来施厘淼是想念姐姐,想将姐姐生前最喜欢的洋娃娃给姐姐烧过去。
心中怅然所失,卢格愣了许久。
那火越烧越旺,仿佛有热流袭来。
卢格悄悄转过身,在施厘淼发现自己之前离开。
回到医院,他在花园里坐了很久。
这两天,他一直处在一种梦游的状态中,知道施厘珍好像离开了,却不愿意去相信,时常觉得施厘珍还在,问他题怎么解,跳舞给他看。
直到刚才,当洋娃娃被焚烧的温度在周围震荡时,他胸膛才猛烈地痛起来。
他将脸埋进手掌,肩背剧烈颤抖。
母亲在花园找到了他,情绪和往日不同,显得格外惊慌,“小俊,你怎么在这里?快和妈妈回去!”
回到病房,卢格才知道,父亲来了,要将他带回城里。
父母爆发激烈的争吵,他头痛欲裂,在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时跌跌撞撞跑进走廊,犯病似的急促呼吸。
他喘不过气了,不管是施厘珍的突然死亡,还是父母丑态百出的争吵。
他扶着墙壁,漫无目的地朝楼梯走去,眼泪无声地落下。
多么希望珍珍还在,那么他就可以去找珍珍,向珍珍倾述这一腔苦闷。
来到楼梯时,他听见一阵脚步声,几名医生快步从楼上下来,其中一人正是拿走洋娃娃的那一位。
“你真放在检查室了?”
“真放了!我上午还看到过,那玩具脏死了,摸着腻手,还香,孩子把糖水给打翻了,我想空了洗干净,再还给家属。”
“那怎么不见了?”
“我怎么知道?”
“去问问家属吧……”
卢格一听就明白,他们说的是施厘珍的洋娃娃。
可是洋娃娃上怎么会有糖水?
卢格百思不得其解,即便他再聪明,终究只是个小孩子,尚未见过人心之险恶,在巨大的悲伤下,连怀疑的余力都没有。
他以为自己还能在白苑镇待上一段时间,起码待到施厘珍下葬,他想去送她最后一程。
没想到当天晚上,他就被愤怒的父亲强行带走。
父亲痛斥母亲和外祖父一家,并将他送去当地最好的医院,他接受治疗期间,父母离婚,父亲禁止母亲与他见面,而他直到成年,亦再未去过那个有他一生中最美好回忆,亦有最痛苦回忆的小镇。
他始终记得那个生命停驻在春暖花开时节的女孩,记得关于她的一切。失去她之后,他曾经再一次变得沉默寡言,但又在某个时刻振作起来。因为他答应过女孩,要为她的舞步写故事。
中学时代,他优秀得如同高岭之花。校园里有很多人倾慕他,而他永远只报以客气而疏离微笑。他没有朋友,却也不孤僻,和所有人保持着距离感。
人们总是热衷为优秀而英俊的人找借口,连老师都说——卢格只是比较内向。
内向有时只是阴沉的烟雾弹。
随着年龄增长,小时候被放过的东西再一次浮现在脑海。
他想起施厘淼那古怪的行径。
当年,他以为施厘淼偷走洋娃娃并烧掉是出于对姐姐的想念。可谁在想念死去的亲人时,眼神阴鸷得像个杀人犯?
施厘淼那时才多少岁来着?
一个那么小的女孩,怎么会有那样的眼神?




心毒之陨罪书 心毒之陨罪书_63
如果说童年的卢格尚且是一张苍白的纸,长大后的他,已经在纸上涂满浓墨一般的黑。
留学时,同学因为使用了果香味香水被马蜂袭击,险些丧命一事,令他想到了最肮脏,最邪恶的一种可能,而这种可能也许最接近真相。
——施家有两个女儿,大女儿施厘珍处处优秀,性格与外表皆无可挑剔,无论在学校还是在家里都是最引人注目的存在;小女儿施厘淼却要逊色许多,明明成绩和长相也不错,但姐姐的光芒过于盛大,将她映衬得像个无光的行星。
没有人愿意生活在别人的阴影下,哪怕这个人是自己的姐姐。
人类是求生欲极强的生物,骨子里充斥着残忍的竞争。施厘淼发现,大约不管自己如何努力,姐姐永远比自己厉害。小小年纪的她,就像那些受本能驱使的野兽一般,想要战胜姐姐,战胜不了,那就只能让姐姐消失。
那一年,也许是从别处听说,也许是自己查询得知,施厘淼发现马蜂可以杀死一个人,而这些残暴的小东西喜欢甜蜜的味道。
她一步步完善自己的计划,发现油菜花田附近有不止一个马蜂窝,于是用攒下的零花钱买了一罐蜂蜜藏在家中,计算好路线以及“迷路”所需要的时间……
终于,在父母都不在家的一天,她找到了绝佳机会。
“姐姐,镇外的油菜花开了,今天天气这么好,我们去花田里玩吧!”
施厘珍正在写作业,闻言有些惊讶。内向的妹妹几乎没有向她提出过任何要求,这次居然邀请她一起出去玩。
“可是妈妈叫我们好好待在家里。”施厘珍说。
“他们不会知道的。”施厘淼眼中全是祈求,“姐姐,你就带我去吧,求求你!”
经不住妹妹的软磨硬泡,施厘珍同意了。
施厘淼兴高采烈,“姐姐,你去换最好看的衣服吧!春游要打扮得漂漂亮亮!”
施厘珍不疑有他,换好衣服出来时,见施厘淼背着一个斜挎包,里面有些鼓,像是装着水壶,双手抱着洋娃娃。
“我们要带它去吗?”施厘珍问。
“带吧带吧!”施厘淼说:“姐姐不是最喜欢这个洋娃娃吗?”
施厘珍笑道:“好。”
两个穿着漂亮连衣裙的女孩向镇外的油菜花田走去,玩了一会儿后,施厘淼带着施厘珍一步步靠近马蜂窝。
施厘珍浑然不觉,还编了一个花环想要送给妹妹。
施厘淼将花环戴在姐姐头上,“还是姐姐戴着好看。”
两姐妹坐下休息,施厘淼将洋娃娃放在腿上,从斜挎包拿出水壶,作势要喝,中途却手一抖,里面粘稠的蜂蜜水全都倒在了洋娃娃上。
“哎呀!”施厘淼惊叫一声,赶紧将洋娃娃扔到施厘珍身上,“姐姐,对不起!”
施厘珍吓一跳,洋娃娃身上的水已经沾到她的裙子上。
“姐姐,你帮我拿一下!”施厘淼不停道歉,“我刚才看到那边有个小池塘,我去装点水过来!”
情急之下,施厘珍也不知道怎么办,下意识道:“没事的,回去再洗也行。”
“不不不,妈妈知道洋娃娃脏了会骂我。”施厘淼眼睛红了,“姐姐你别动,我马上就回来,你走了我一会儿找不到你。”
见施厘淼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施厘珍心软了,有些不安地坐下,还特意将洋娃娃抱在胸前,让施厘淼放心,“好的,我就在这里等你。”
施厘淼小小的身影消失在花田里,许久没有动静。而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响动越来越近,施厘珍回头一看,只见一大片黑压压的马蜂正向她冲来。
不是所有小孩都知道,糖水的香甜气息会引来马蜂。
施厘淼根本不知道这是妹妹的阴谋,尖叫着逃跑,怀里却死死抱着洋娃娃。
她哪里逃得过马蜂的围剿,她抱在怀里的东西成了致命的诱饵。
“救命啊……救命啊……”
女孩的求救声渐渐变得细弱,被马蜂翅膀的振动覆盖。
而她的妹妹根本没有去池塘,而是藏在远处,静静地等待天黑,等待她死去。
计划里有“迷路”这一项。可施厘淼对这片油菜花田早已熟悉得像自己的家园,她在镇外徘徊,假装找不到路,等到天色彻底黑下去,才哭哭啼啼跑向医院。
“医生,救救我姐姐!”
“妈妈,姐姐被马蜂蛰了!”




心毒之陨罪书 心毒之陨罪书_64
“她在油菜花田,你们快去救她啊!”
救护车赶到时,施厘珍只剩下最后一口气,杨芳当场晕厥,施厘淼却发现自己百密一疏,忘了藏起那个洋娃娃。
好在天黑之前气温不低,洋娃娃和施厘珍的衣服已经干了,洋娃娃上有很多污泥,像施厘珍一样,仿佛死了过去。
她想要大笑。
她终于不用再生活在阴影下。她就要有自己的人生了。
可她只能哭,哭得撕心裂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抢救室外,医生宣告施厘珍死亡。
施厘淼长出一口气的同时,看见一位医生拿走了洋娃娃。
洋娃娃上有秘密,她一定要将它拿回来,并且烧掉。
在拆迁区,火光照亮她稚嫩却扭曲的脸。她成功了,快乐震撼着她的胸膛,挤出极其沉闷的哼笑。
卢格睁开眼,眼中的阴影如同一朵黑色的火。
他空有推理,却没有证据。
他必须找到施厘淼,拷问当年的真相。
毕业之后,卢格回到国内,一边寻找记忆中的小女孩,一边创办工作室。
时隔多年,想要找到一个人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他的工作室在业内已经渐渐有了名气,他却仍然没有找到施厘淼。
直到四年前,他因为工作原因与“浮生”合作,与施厘淼意外相逢。
面前的女人干练、漂亮,与当初烧洋娃娃的小女孩已经判若两人。
卢格没有声张,暗地里调查,确定对方的确是自己要找的人。
一份堪称励志的履历放在卢格面前——整个中学阶段,施厘淼都是白苑镇“学霸”一般的存在,高考以优异的成绩考到首都,毕业后留在首都打拼,完全不靠家庭,如今在“浮生”已经有了一席之地。
同时,他也得知,施厘淼与家庭几乎没有联系,在“浮生”为了向上爬,当了不止一个人的情妇。
卢格想,这是个为了成功不择手段的人。
单从这一点看,施厘淼和小时候其实没有变化。
恨意在胸中燃烧,但卢格并不打算立即复仇。他必须找到支撑自己判断的证据。
对优秀的人来说,进入“浮生”是件很容易的事。卢格解散自己的工作室,来到“浮生”,参与“猜心频道”的策划,成为第一季的导演之一,施厘淼也在其中。
显然,施厘淼根本不记得他。
普通的同事相处间,他发现施厘淼绝口不提家乡、过去,好像他们都已经死掉。
大半年下来,他并未找到切实的证据,但从施厘淼的行事方式上,他越发认为,自己的判断没有错。
决定性的时刻出现在第二季剧本讨论时。
按理说,导演各有自己的团队,没有必要相互交流。但卢格是导演中人气最高的一人,施厘淼找到他,请他帮忙看看剧本,提一下意见。
那个剧本正是z先生。
卢格在深夜看完,浑身冰凉。
z先生的复仇看似和施厘珍的死毫无关联,但他已体会到,这个故事是活着的。
它曾经真实存在!
“你怎么能写出这样一个剧本?”卢格惊讶得恰到好处,“它让我感到震撼。”
施厘淼眼中闪光,“你觉得它不错?”
“很有戏剧性,也很容易引人思考,我没有什么建议可提,它已经很完美了。”卢格说:“能冒昧问一下吗?你的灵感是从哪里来的?”
施厘淼神情变得很古怪。
“抱歉,我好像不该这么问?”卢格笑了笑,似乎很苦恼,“只是我最近好像遇到瓶颈了,想向你取个经。”




心毒之陨罪书 心毒之陨罪书_65
“没事没事。”施厘淼摇头,“灵感……应该是来自之前看的纪录片吧。很多贫困偏僻的地方,小孩们为了生存下去,会互相竞争……”
施厘珍的忌日,卢格给她烧了一封信。
我找到伤害你的人了,放心,我会为你复仇。
你所经受的痛苦——身体上的,神上的,我让她加倍品尝。
这是一场冗长的复仇,卢格不打算“便宜”施厘淼。他要让她在工作上一败涂地,失去所有靠山,被上司所厌恶,被同事所不齿,她被新人所取代,得不到新的工作机会,陷入一个再也挣扎不出来的绝境。
毫无疑问,这将是她在杀害施厘珍之后,经历的最大危机。
她会怎么选择呢?
她会去她的邪恶头一次奏效的地方吗?
她会故地重游,汲取勇气吗?
邪恶最了解邪恶,不出卢格所料,施厘淼申请休假,来到西羚市。
西羚市齐束镇位于高原,距离白苑镇不远,而白苑镇的油菜花已经快要凋谢。
卢格咬牙切齿地想,你果然去了。
“那个女人,都已经落魄到快被‘浮生’扫地出门的地步,居然还不遗余力地包装自己。”
审讯室,卢格的嗓音听上去有些苍老,与容貌不符,却与眼中的晦暗相符,“她在社交平台上向粉丝展示她的岁月静好,来到西羚市之后,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住在粉红套房里,坐在秋千上看书。有句话说得好——你越缺什么,就越要向别人展示什么。这个贱人。”
柳至秦道:“如果我没有判断错,你是以帮助她回到‘猜心频道’为条件,将她约出来?”
卢格冷笑,耸了下肩,“出卖身体换取利益是她最擅长的,但她很,给她的时间太多,她就会发现我的目的并不单纯。”
“所以你直到决定动手,才出现在施厘淼面前。”柳至秦说:“让她去油菜花田边的砖房与你……”
1...1112131415...125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