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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毒之陨罪书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初禾
花崇眼前立即浮现出前不久和柳至秦去海山茶的一幕幕,拥挤的店铺,排队的学生,欢快的音乐,咸味的奶茶,琳琅满目的面包,长相英俊的老板,还有……因为他们买得太多,老板亲手赠送的电子玩偶!
“那个人……”花崇讶然道:“就是我们一直在寻找的神秘人顾先生?”
海梓已经和当地警方一起赶往旅舟街,接到花崇的电话时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冷汗顿出,“你说那个玩偶有问题?窃听?”
花崇一边跑向直升机一边说:“恐怕不止,你把它放在哪里?”
海梓慌了,“在,在我宿舍!天!所以顾先生就是海山茶的老板吗?我还去过……”
海山茶被重重包围,学生和从其他地方赶来的奶茶爱好者被驱散,店员们不知所措,无辜又茫然地看着冲进来的特警。
“顾,顾总今天没来。”店长满脸汗水,眼睛都红了,“出什么事了吗?我,我不知道他在哪里呀。”
直升机上,柳至秦仍全神贯注地盯着笔记本。
他锁定了海山茶,但那个躲在海山茶里的人可能已经逃走。在极短的时间了,他调取到了海山茶老板的资料,顾斌,31岁,凤兰市人,6年前从原老板手中购得海山茶,未改名,却通过一系列营销手段,将其运作为凤兰市最负盛名的奶茶店。
海山茶原来已经易主,但是从当地人的反应来看,似乎没有人关注老板已经换了,为什么换。老的海山茶只不过是凤兰市无数个奶茶铺子中的一个,而成为网红奶茶店的是易主之后的新海山茶。
这个顾斌到底是什么来头?姓顾,和“银河”顾厌枫是什么关系?
顾斌如果也是“银河”的人,那么至少是在6年前,“银河”的势力就已经深入凤兰市了吗?这简直让人不敢细想。
在国际上臭名昭著的犯罪分子,在凤兰这所相对安宁的滨海城市取得合法身份,还经营着一家奶茶连锁店,这算不算是对警方的嘲弄?
柳至秦猛吸一口气,然后继续查的结果令他更加无言以为。
顾斌的身份是假的。
顾斌有合法身份,然而这合法身份的取得却是非法的,他入侵系统,修改数据,将自己的信息添加了上去。而他入侵的手段,寻常的安全专家根本查不出来。
通讯仪滋滋作响,花崇接起来,“孟队。”
“人不在,没人清楚顾斌在哪里。”孟奇友语气很急,“店里的人说昨天就没看到他了。花队,你们能不能通过通讯来追踪他?”
花崇此时也没数,只能尽量安抚孟奇友。挂断后一看时间,马上就要到旅舟街了。
柳至秦说:“通讯无法追踪。”
花崇蹙眉看向显示屏。代表追踪的窗口上显示不出任何数值,一个人的踪迹似乎被黑暗彻底吞没。
花崇转向柳至秦,只见柳至秦侧脸上有不少汗水。
他心口忽然紧了下,找不到纸巾,只能用手擦掉那些汗水。
“我们可能晚了一步。”柳至秦的语气听不出情绪,但花崇知道他在自责,“我晚了一步。”
直升机开始降落,花崇手里全是柳至秦的汗,没擦,直接握住柳至秦的手腕,沉声道:“别这么说。”
警笛振响,顾斌消失得无影无踪,海山茶的店内屏幕上还滚动播放着他介绍新品的视频,温柔而专业,他眼里始终有一抹笑意,和桌上那些奶茶和甜点十足相称,然而此时,他的笑却像是对警方的讽刺。
裴情在宿舍里找到了电子玩偶,它歪倒在桌上,被海梓那些散乱叠放的资料压在底下,一拿起来,指示灯还闪了两下。
海梓喜欢这些小东西,刚从花崇那儿得到时老放在身上。他们查找线索、讨论案子时,它也许都“听”见了。
裴情忍住将它狠狠砸在地上的冲动,给花崇打去电话,“东西找到了。”
担心电子玩偶有更多玄机,柳至秦返回市局,将玩偶一拆,发现藏在其中的是一个复杂的程序。
除了能够监听,还支持即时通讯。
但即时通讯部分需要激活才能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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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至秦将玩偶接入电脑,一番操作后,一段影像被投映在墙壁上,看到影像中的人时,他不禁皱起眉,脸色一沉。
顾斌却是笑着的,甚至轻松地挥了挥手,“你可以尝试追踪,其实你已经开始追踪了吧?但很遗憾,即便你能够锁定我的位置,我也不在你和你的队友能够实施抓捕的范围内了。”
显示屏上数值激烈变动,追踪程序的确在通讯开始的瞬间就启动了。
“你交了一份让我很满意的答卷,这么多年,你变得比我以为的还要优秀。”说着,顾斌伸出食指和拇指,“不过比我还要差一点。如果我们反过来,我应该能够比你更早复原水上乐园的视频,比你更早锁定海山茶。但你玩这个解密游戏的速度都在我的预计之中,毕竟我们的立场早就不同了,我是破坏者,而你是守护者。道高那么一尺,魔总得高上一仗,是这个道理吧?”
柳至秦说:“你把这叫做解密游戏?”
“难道不是?”顾斌挑眉,“你心里不也认为这是我给你心准备的游戏?或者考题?”
柳至秦眯起眼。
“看来你已经被我激怒了。激怒你很不容易啊,因为天才不会轻易发怒,这个世界上没有太多事情能让天才发怒。”顾斌笑了笑,“我现在很好奇,你到底想起我是谁了没啊?”
柳至秦一字一顿,“顾允醉。”
顾斌懒散地拍手,“我还以为还要花些时间,才能让你想起我这个老对手。”
柳至秦盯着投影上的男人,那张陌生的脸上几乎不再有一丝他熟悉的轮廓。可是事情发生到这个地步,凤兰市、海山茶、凤兰理工大学、网络天才、姓顾、与他有牵扯,除了那个和他不相上下的同学,他想不到其他任何一人。
“想将你吸引到我们成长的这座城市,我花了不少功夫啊。”顾允醉微笑着,语气有几分怀旧的意思,“你现在在特别行动队,小案子惊动不了你,大案子都不一定能请到你,只有像半截神这种带点迷信色,社会影响极其糟糕的案子,才有可能吸引你。对了,半截神我们不是还讨论过吗,我记了那么久,上岛一打听,才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柳至秦说:“如果是别的小组过来……”
“没关系。”顾允醉说:“这案子非你不可,别的任何小组来,都解决不了,最后还是得让你出马。”
柳至秦说:“你已经设计了半截女尸案,还要在岛上搞致幻香?”
顾允醉摇头,“你把顺序搞反了,我是先让巫毕生产致幻香,至于程序会不会完美运行,我不知道,不过只要我设计足够多的程序,它们总有一个会达到我的要求。你看看它们,是不是都运行得很好?你们其实来早了,如果再晚一点,可能第三起半截女尸案都已经发生了。人就是这样,容易被罪孽煽动。”
柳至秦手指紧,“那个女人是谁?”
顾允醉说:“哪个女人?”
“陈馨。”柳至秦说:“她一出事你就知道,风将板材吹落是意外,如果你和她毫无关系,不可能连这种意外都能预料到。”
顾允醉架起腿,“没错,她的确是我的人,她也不是什么小陈杂货的老板娘,那儿不过是她歇脚的地方。最近你们把我老巢给端了,风声那么紧,我那些小跑腿的,不也得缩着尾巴做人么?不过你看,我的人就是死了,也能为我所用。”
“你将计就计,用她的尸体制造第一起半截女尸案?”柳至秦冷哼,“那根本不是意外吧?是你让陈馨回到小陈杂货。就算她没有被板材砸死,你也会用其他方式让她死。”
顾允醉像是被夸奖了一般,“在程序中加入尽可能多的可能性,这不是一个优秀程序员的职业素养吗?对了,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将这个玩偶送给你……不,送给你的情人吗?”
提及花崇,柳至秦眼神忽然变得深不可测。
“别这样,我又没对他做什么。”顾允醉摆出投降的姿势,“因为我知道,过不了多久,你就会发现我入侵了他和其他人的移动设备。啧啧啧,你们俩,有时真够肉麻。”
柳至秦道:“闭嘴。”
顾允醉竟然真的沉默下来,只是幽幽地看着柳至秦,再开口时语气已经变了,“安岷,是你先来招惹我。”
柳至秦冷眼而视。
“你以为我想搞这些事?”顾允醉说:“当初在理工大,你是我唯一承认的对手。多年不见,你看不到我,但我知道你在干什么。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有什么不好?但你干了什么?你们信息战小组想把我‘银河’一网打尽。”
柳至秦说:“‘银河’?”
“怎么?以为被你抓住那个才是‘银河’?”顾允醉笑了笑,“也算吧。他也是‘银河’。安岷,你说我们相安无事多好,你非要来找事儿。为了你,我把海山茶都丢出去了。”
柳至秦问出压在心底的疑问,“你6年前就回到凤兰市?”
“我说了,我这人怀旧,不像你一样,走了就把故乡抛在身后。”顾允醉说:“我可以做大生意,也可以过过普通人的生活。海山茶也算我那时为数不多的美好记忆了,我把它买下来,做大做强,踊跃纳税,本来还可以继续下去,但你把这一切都搅乱了。唉,茶还是以前那味儿吗?我后来算了下,你请我喝的次数比我请你喝的次数多两次,咱俩的比试,你落下风。”
记忆翻江倒海,柳至秦回忆起那个少年的模样。他们每一次比赛,赌注都是奶茶,他记不得自己请了多少次,而这其实很可能是因为他输得更多,而不愿意去记。
“虽然你比我差了那么一点点。”顾允醉说:“不过咱们的眼光倒是一致。”
柳至秦警惕道:“什么意思?”
“你不觉得顾厌枫和花崇的眼睛很像吗?”顾允醉笑道:“一个是我的情人,一个是你的情人。他们……”
正在这时,投影开始闪烁,然后通讯忽然终端。顾允醉的影像和声音都消失了,警室里只剩下电脑高负荷运行的嗡鸣,以及柳至秦急促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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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夺生(01)
“呲——呲——”
下午,包装胶带被撕开,接着一圈一圈缠绕在纸箱上,那声音在不算宽敞的室内过于响亮,以至于刺耳,听久了不让人感到难受。
打印机不断往外吐着快递单,工人小苏麻利地打好一个包,扯开快递单,啪一声贴上去。
况明正好看见了,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皱着脸说:“跟你说多少遍了,快递单不能这么随便贴,要贴在缝线上!”
小苏是蹲在地上的,挨了这一脚,脸色不大好看,“唉况哥,你说话就说话,别顶我屁股啊!”
顶这个字本来没什么,但和屁股凑在一起,听上去就有别的意思了。况明立马道:“嘴里没个把,瞎说什么?”
小苏嬉笑着凑过去,假装不懂,“刚才你不就是用皮鞋顶了我吗?”
打包间还有其他工人,撕胶带的声音此起彼伏,他们刚才的对话被淹没其中,大约没别的人听见。但况明还是极不耐烦地推了小苏一把,“少油腔滑调,赶紧把这些单子都包好,快递马上就要来了!”
小苏哼了声,不情不愿的,“况哥,这阵子天天加班,我这手都快报废了。王姐做的菜也不好吃,肉没多少,还特别咸。”
况明说:“今晚点外卖总行了吧?”
“一顿外卖就解决了啊?”小苏搓着食指和拇指,笑道:“总得给点加班吧。天天这么忙,你倒是发财了,我们拿的还是死工资啊。”
后面这句话小苏故意提高了音量,撕胶带的声音压不住了,一屋子工人都看了过来。
况明心里骂娘,脸上却挤出一个假笑,“有钱当然是大家一起赚,我还能忘了你们?都给我打起神来好好干,你们谁加了班,谁做得多,我这双眼睛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到时候按量给加班,给奖金,绝对不会让你们白干!”
一位40多岁的工人马上说好,脸都笑出了褶子。
小苏却扭过脸,不屑地啧了声,低声自语道:“有本事你现在就发奖金,到时候?到什么时候?”
“今晚咱吃灶头鸡,就约龙门那家。”况明说完拍了下手,“大家辛苦了,这些单子必须在5点半之前打包完啊,今天全都要送出去。”
得到老板发奖金的承诺,工人们兴致高涨,撕胶带的声音更加响亮。
反倒是小苏有些蔫儿。况明出去之后,他跟旁边的人说了声,自个儿拿着包烟去门外抽。
烟很便宜,5块钱一包,白烟一吐出来,眼前的景象就不真切了。况明刚才那一下踹得很轻,可他总觉得屁股上还有感觉。这让他觉得烦,觉得耻辱。
他要是能当个老板,他也踹况明的屁股。
问题就是,他穷,只能在这个卖网红卤制品的店当打包工人,日复一日重复着装箱、撕胶带、贴快递单的工作。
可是况明也没比他厉害到哪里去啊,就因为是个小老板,就能踹他屁股。
他烦躁地抓了把头,烟灰落在头皮上,把他烫了个激灵。
“操!”他骂骂咧咧把烟灭了,按下辞职不干的念头,被生活的重迫推回屋里。
况明走了就没再回来,5点半,快递员准时来取包裹。今天要发的包裹已经全部打包完毕,小苏和其他工人一起将包裹搬上车。
快递员感慨道:“你们家生意越来越好了啊。”
“这不冬天了吗,冬天长膘,是卖得比夏天好。”一个工人说。
这时,灶头鸡外卖送来了,小孩儿澡盆那么大的钢钵,一下子送来了两钵。
送外卖的店员大家都认识,叫刘珊,嗓门儿很大,“来来来,撑死你们!”
快递员笑道:“哟,搞团建呢?”
“什么团建啊。况哥给点的外卖,里面还有一堆单子,今晚要加班。”小苏说:“明天你还是9点过来?”
“唉原来是加班餐啊,辛苦了辛苦了。”快递员憨厚地笑着,“明天还9点,你们不会要通宵打包吧?”
“那倒不至于,最多做到晚上10点。”
又聊了几句,快递员开着车走了。
灶头鸡是安江城挺有名的食物,拿药材熬的,鸡吃完了,还可以用剩下的辛辣汤汁涮肉烫菜,天气一冷下来,街巷头尾几乎每一家灶头鸡都是满座。
工人们围坐在一张大桌子上,除了打包工人,客服,还有厨师都来了。晚上厨师没活,吃了就可以回家,打包工人和客服都得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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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问况哥去哪儿了,不等况哥吗?
有人说你还操心老板,赚这么多钱,肯定上哪儿花天酒地去了啊。
这一顿是走况明的账,吃到一半有人提议喝点酒,于是又叫了酒。本来只是一个加班餐,一屋子人居然吃到了9点多。
屋里一片狼藉,拾完已经是10点了。
可还得打包,谁都逃不掉。
厨师走之前检查了一下厨房,把东西都归位放好。
工人们一边打包一边看电视,本地台在播几个年轻人去早就荒废的江心村探险,一进去就失踪了。
大家边看边骂,说这些年轻人就是钱多人傻,一天正事不干,老去做这些无聊的事。失踪了还得让救援队员去救,浪纳税人的钱。
那位40多岁的工人回忆起当年,一脸感慨,说有的人根本不该救的,人没救出来,还搭进去一群救援队员。
不久,新闻换了别的,大家的话题也换了别的。
12点,白天和晚上接的单子终于打包完毕,箱子整整齐齐码在门口。
小苏最后一个离开,关了打包间的门。
凌晨,漆黑的厨房传出细致而古怪的响动,像是什么东西在地上摩擦。微弱的光线从窄小的天窗射进来,笼罩着爬行的轮廓。
男人穿着夹克,皮鞋在惊恐中已经蹬掉了一只,他不断往前爬,后来转过身,双手撑在身后,两条腿用力蹬着,“你,你想干什么?”
黑影仿佛站在墨一般的雾气里,步步逼近,居高临下,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个因为害怕而瑟缩的男人。
“况明。”
听见自己的名字,况明一瞬间僵住。
快递员起了个大早,在别家完包裹后来到二兄老卤,一看时间,还差20分钟才到9点。
院子里静悄悄的,看上去没人。快递员便去附近吃了碗馄饨,回来一看还是没人,于是径自朝打包间走去。
他在这家已经了半年快递,没那么拘束,想着进屋坐坐,结果打包间的门锁着。他左右看了看,发现厨房的门好像没关实,就走过去一推。
顿时,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涌了出来,他愣了下,往里面一看,只见一个满脸鲜血的人正坐在地上。
快递员张着嘴,后退两步,一屁股坐下。
特别行动队从凤兰市离开这天,下了入冬以来最大的一场雪。那些洁白的粉末像是要洗清这座城市从夏天延续到冬天的血腥,把那些残忍和伤痛都融化在冰冷的泥土里。
而顾允醉仿佛也随着飘雪消失得无影无踪。
柳至秦锁定他的时候,他已经不在凤兰市,甚至不在境内。那天通讯突然中断,他的影像在跳动的色线条与抽象的波纹中消失。柳至秦虽然追踪到了他的大致位置,却无法对他进行抓捕。
这段视频被储存下来,花崇翻来覆去看,从第一遍看时的惊讶,到后面难以自控的担心,到勉强冷静。
早在发现水上乐园的监控被一个非常厉害的高手修改过,再结合凤兰市是柳至秦家乡这一点,他就怀疑有人冲着柳至秦而来。但那时线索不多,他考虑得更多的是复仇——神秘人曾经与身为顶级安全专家的柳至秦交过手,吃过亏,所以才设局将柳至秦引到凤兰市来。
可现在看来,这种想法虽然没错,但还是太浅了。神秘人顾允醉的确有复仇的目的,他自己也说了,是你先来招我,指的就是年初那场针对“银河”的铺网行动。
但复仇显然不是顾允醉的唯一目的,凤兰市不仅是柳至秦的家乡,也是顾允醉的家乡。他在这里做了这么多,过程游刃有余,甚至可以说将警方玩弄于股掌,和柳至秦做一场游戏的目的似乎盖过了复仇的目的。
不,也不单纯是游戏。
他是在用这些难度不同的游戏,来亲自测试并确认柳至秦目前的水平。
视频还在播放,顾允醉说到“为了你,我把海山茶都丢出去了”,花崇从座位上站起来,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半垂着头踱步。
两人后面的对话,他已经能背下来,而顾允醉说话时的神情,也早就印刻在了他的大脑里。
这一系列案子,真相几乎都与他的推断差不离,可直到顾允醉粉墨登场,他也没有想到,给他们带来巨大麻烦的神秘人居然是柳至秦年少时的友人。
而他还从这个友人手中接过了那个内涵丰富的玩偶。
一同去海山茶时,他不是没有注意到顾允醉——当时他并不知道这个名字,只知道对方是海山茶的老板,外表出众而气质温润,不是二十来岁小年轻的那种英俊,而是带着一种成熟稳重的气场,让人情不自禁就会多看两眼。
柳至秦还因为他那多看的两眼揶揄他来着,也没有认出对方。
从视频呈现的内容判断,顾允醉其实早就知道柳至秦的近况,两个昔日的同窗已经走上了截然不同的路,一个是跨国犯罪组织的头目,一个是惩凶缉恶的警察,用顾允醉的话来说,就是井水不犯河水。




心毒之陨罪书 心毒之陨罪书_394
可是犯罪者与警察,天生就互为对立面,怎么可能井水不犯河水?
顾允醉不用刻意对付柳至秦,柳至秦却有责任配合两国特警的行动,将“银河”一网打尽。
这看在顾允醉眼中,就是柳至秦主动招惹。而这次的游戏是对柳至秦主动招惹的反击。
花崇停下脚步,轻轻叹了口气,多年来与犯罪分子打交道的经验让他明白,这仅仅只是前奏,顾允醉的能力深不可测,少年时代就能与堪称天才的柳至秦打个平手,甚至还略胜一筹,如今这副轻松的做派,更是让人怀疑,他在网络安全这一领域,是否已经没有对手。
他的游戏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归结起来,他的一个核心要点是告诉柳至秦——你想起我来了吗?我才是真正的“银河”,我的组织并没有被你们一网打尽,那个被你们24小时监控的不过是我的替身,我的情人。
想到这,花崇就无法不担心。
毫无疑问,顾允醉是个犯罪天才,即便是他,也很难去揣摩顾允醉的心理。普通的犯罪者,犯罪是不得已而为之,不断用错误去填补前一个错误。但对顾允醉这样的人来说,犯罪或许只是一个好玩的游戏。
柳至秦在面对顾允醉时一定会非常困难。
这倒不是说柳至秦在能力上不如顾允醉,而是正义与邪恶,光明与黑暗天生就是不对等的。
正义有时难以对抗邪恶,因为正义有太多顾忌,邪恶却百无禁忌。
花崇捏了下眉心,忽然听见门响了一声,回头,只见柳至秦站在门口。
视频已经播放完毕,定格在最后那个抽象的画面上。顾允醉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一个是我的情人,一个是你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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