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死对头的虚拟恋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枭钥
秦砚转脸看向病房内的傅岳庭:“那就好。”
医生等了等,见秦砚没有再开口的意思,他打过招呼,又回了病房。
推拉门再次合起。
秦砚把视线从傅岳庭身上回,转身走到沙发前坐下。
他抬手捏了捏鼻梁,手落下时并指勾住领带扯松,再解开一粒纽扣,才往后倚靠在沙发背上,阖起双眼。
在答应帮忙之前,他绝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傅岳庭对待这件事的认真程度,远超他的预料。
继续置之不理?
脑海中却倏然浮现起今夜的一幕幕。
游戏里的。
现实中的。
以往眉眼锋利的傅岳庭,也全然被今夜的异样掩盖。
他仿佛又看到那一双通红的眼眶。
脸上似乎又落下一滴灼热。
秦砚眉头微动,五指刚抬,又缓缓放下。
哪有什么眼泪。
只是错觉罢了。
——
良久过后,医护人员们终于从病房里出来,一一对秦砚招呼过后,齐齐离开了。
病房的门自动敞开着。
秦砚起身走过去,看到病床边吊着输液瓶。
躺在床上的傅岳庭眉间依旧紧皱,看起来睡得并不安稳。
“……”
走得近了,秦砚才听到他在说着什么,俯身下去,也只听清一两个字。
“秦……走……”
类似的话已经听过太多遍。
秦砚抿唇抬手握住他不自觉用力的手,轻声安抚:“我不走。”
好像真的听到他的声音,傅岳庭终于放松下来,眉心的刻痕也慢慢消退。
秦砚坐在床边沙发,看着他的呼吸渐渐变得节奏缓长。
半小时过去,护士提前带着新的药水进来,等点滴结束后小心换上,又安静等在一旁。
直到四瓶药水全部挂完,护士拔针离开。
秦砚看了看时间,也闭眼假寐,到了后半夜,才真的睡下。
不知道过去多久,他在一阵似乎被窥视的感觉中醒来。
刚睁眼,就和猝不及防的傅岳庭直直对视。
傅岳庭躲闪不及,张了张嘴,哑声说:“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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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砚立刻清醒,先起身按铃:“你醒了多久?怎么不叫醒我。”
傅岳庭垂眸:“你睡眠一直不好,好不容易睡着,我不想打扰你。”
秦砚皱眉:“简直胡闹。”
对话刚告一段落,医生从门外匆匆赶来。
秦砚往一旁走出两步让开身位,这才发现,天色已经微微亮了。
这时门外又赶来医护人员,打开病床的锁扣,正准备推着傅岳庭去做检查。
“等等!”
众人忙停下:“傅总?”
傅岳庭看向秦砚,语气又变得试探:“你会等我吗?”
“嗯。”
傅岳庭松了口气:“我马上回来。”
秦砚看着一行人渐行渐远,也抬脚去了卫生间洗漱。
从镜子里看到身上沾染的血迹,他索性去楼下重新买了一件换上。
上楼回到病房,还没进门,他先听到里面传来医护人员焦急的声音。
“傅总,您现在真的不能出院啊!”
“是啊傅总,您现在出院,病情会更严重的!”
随后是傅岳庭恢复平常的冷漠嗓音:“让开。”
“傅总,傅总!”
秦砚走进门内,一眼看见迎面走来的傅岳庭。
见到他,傅岳庭一怔,已经停住:“你……没走?”
医护人员从傅岳庭身后小跑出来:“秦先生,您快劝劝傅总吧,他真的不能出院啊!”
秦砚看向傅岳庭。
傅岳庭眼神闪躲,往后倒退一步:“谁说我要出院,我是去卫生间。”
说着,他上半身微微一晃,靠在墙上借力才堪堪站稳。
秦砚下意识往前走出一步,医护人员已经七手八脚把人扶到床边坐下。
他脚下微顿,才跟过去。
见他回来,众人高高悬起的心终于落回原地,聊了几句后,就很有眼力见地陆续离开了病房。
傅岳庭只紧紧盯着秦砚。
等到周围重归安静,他才说:“我以为你走了。”
秦砚回望着他:“如果我真的走了,你会怎么做?”
傅岳庭却率先避开了视线,低声说:“我不知道。”
但刚才发生的一切就表明了他的态度。
秦砚看得出。
他如果真的走了,傅岳庭显然也没打算在医院留下。
气氛一时凝滞。
秦砚看着傅岳庭苍白的脸:“不要再任性了,你难道真的要为了这样一件小事留下病根,后悔一辈子吗。”
“对你来说是小事。”傅岳庭勉强开口,“对我不是。”
紧接着说,“我有一句话,想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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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砚说:“什么话。”
傅岳庭又抬眼和他对视,屏着呼吸:“我想问你,为什么不肯接受我?”
秦砚眉头又蹙起。
“我以为你讨厌我,不想再见到我,可原来你还愿意关心我,愿意留下来陪我。”傅岳庭抬手按在床边,缓缓站起身,“既然你不反感我,那为什么,不肯和我试一试?”
“那只是——”
傅岳庭却打断他:“你没有交往的对象,这么多年,连心仪的人都没有过,你怎么知道,和我在一起一定不合适?”
秦砚沉默着。
傅岳庭走到他面前,语气是极力克制的平静:“还是说,你拒绝我,只因为我是男人?”
问题就到此为止。
傅岳庭身体微晃,坚持站在原地,不想回头。
秦砚抬手扶住他的臂膀,被他顺势贴近过来,抱得很紧。
腹痛让傅岳庭轻轻喘息。
他借秦砚的体温缓解着,又在秦砚耳边说:“轮到你了。”
秦砚沉默许久。
他看着傅岳庭不肯罢休的侧脸。
半晌,终于开口,声音里夹着无可奈何的叹息:
“傅岳庭,你究竟想怎么样?”
第98章他们和好了。
听出秦砚语气里的松动,傅岳庭双手猛地紧。
他的呼吸陡然粗重,停顿一秒,才说:“我想怎么样,你一直很清楚。”
秦砚按在他的后背,支撑着他的重量,闻言只道:“你知道那不可能。”
“为什么?”
傅岳庭立刻拉开距离,看着秦砚的双眼,“为什么不可能?你总要给我一个理由。”
“不可能就是不可能。没有理由。”秦砚生硬地说,“你该回床上躺着了。”
傅岳庭又抱住他,不肯动弹:“我不去。”
秦砚抬手把他扯开,又被他抱紧,反复几次,终于叹了口气:“别闹了。”
傅岳庭闷声说:“那你至少告诉我,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问这个做什么?”秦砚没听出他这又在玩什么花样。
“你根本没考虑过这件事,是吗?”傅岳庭说,“既然是这样,在考虑结婚之前,你考虑一下我吧?”
秦砚干脆直言道:“不必了,我对你没感觉。”
傅岳庭顿了顿,突然又缓缓拉开距离。
感觉到他环抱的力道也放松下来,秦砚以为他总算学会放弃,正要开口,就被他捧住了脸。
“你——”
没等秦砚反问,傅岳庭倾身在他唇上飞快印下一记亲吻。
这一次,柔软的触感一触即分,
秦砚还没来得及反应,傅岳庭已经退回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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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假装镇定,面不改色:“恶心吗?”
看着他若无其事的神情,秦砚心底一股无名火起:“傅岳庭!”
听到他的语气,傅岳庭刚被打过一拳的侧脸还隐隐作痛,马上接口:“如果你不觉得恶心,说明你也可以接受我。”
闻言,秦砚皱眉:“不要偷换概念。”
傅岳庭眼底顿时涌上惊喜:“这么说,你真的不觉得恶心?”
“什么?”
傅岳庭牢牢盯住他的眼神,不想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又道:“昨晚我未经允许就吻了你,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可你今天没有扔下我一个人,而是留在医院陪我。”
这一刻,秦砚刚有苗头的火气被转瞬浇灭。
他看着傅岳庭,眸光深邃,淡声说:“这么看来,我不该留在医院。”
“当然不是!”傅岳庭垂下手抓住他的手腕,目光一错不错,和他对视着,“秦砚,给我一个机会,就当试一试,好吗?”
秦砚复又沉默。
他的情绪从昨晚至今被傅岳庭挑动起太多次,他认为是该到此为止了:“够了。”
话落,他单手环抱住傅岳庭的腰身,强行把人带到床边坐下。
傅岳庭却又抬手抓住他:“试试吧?”
秦砚正要挣开。
傅岳庭及时察觉,改口说:“我要去卫生间。”
秦砚动作停住。
傅岳庭已经起身,接着脚下虚浮,仿佛站不稳似的,靠在秦砚手臂。
秦砚:“……”
他只能说,“站好。”
“身上好疼……”傅岳庭愈发没有力气,“站不好。”
秦砚说:“那你先坐下,我去推轮椅过来。”
傅岳庭于是站直一分:“不用轮椅,现在好一点了。”
秦砚看着他。
傅岳庭移开视线,很没有底气地补充一句:“几步路而已,没必要用轮椅……”
秦砚没再开口,扶起他走向卫生间。
进门后,傅岳庭站在水池边,洗漱前又转向秦砚:“我订了早餐,一会儿一起吃?”
秦砚听出他问这句话的意思,顿了顿,才说:“好。”
傅岳庭微抿的薄唇才稍稍放松。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进。”秦砚看了一眼,是傅岳庭的管家。
“秦先生,请问先生在吗?”
秦砚说:“这里。”
管家手里拿着傅岳庭的手机,进门后就快步过来。
见状,秦砚让开位置,留他和傅岳庭汇报工作,转身去了休息室。
过去这么久,窗外天色渐渐发白,已经亮了。
秦砚看到时间,想了想,也掏出手机,给辛曼去了一通电话。
听说他今天又不来上班,辛曼表示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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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近也慢慢习惯了以前工作狂一般的老板时不时的缺勤。
说完正事,秦砚听到有新通话打进来,对她交代几句,先挂断了。
新来电是韩峰。
电话刚接通,他的声音就传来:“秦砚啊,岳庭还住在以前的病房吗?我到楼下啦!”
秦砚说:“对。”
韩峰说:“这个点儿,你们还没吃饭吧,正好我煮了粥带过来——等等,进电梯了,不跟你说了啊。”
通话结束。
秦砚起手机时,管家也从病房里出来,他把东西交还给傅岳庭后,正要离开。
可能是还有事要办,见到秦砚,他只停下打声招呼,就继续转身走向门口。
他走后没多久,韩峰从门外进来。
“岳庭呢?”韩峰提着保温桶,直冲病房去了,见床上空空如也,才回头问秦砚,“怎么没在?”
秦砚说:“在洗漱。”
韩峰恍然,先把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又问:“你昨晚累坏了吧,饿不饿?”
秦砚说:“还好。”
说完,听到卫生间有动静,他转脚过去,把傅岳庭扶出来。
傅岳庭半倚半靠,半瘸半拐。
如果不是昨晚听医生说过他的病情,秦砚还以为他双腿也得了溃疡。
“你站好。”
傅岳庭耳朵里想必也传染了一点病根,低着头装聋作哑。
秦砚只好半搂着他回到床边。
韩峰被吓了一跳:“怎么病得这么严重?”
傅岳庭这才看到他,下意识回手,站直起来:“韩叔来了。”
秦砚的声音从身旁传来:“病好了?”
傅岳庭脊背微微僵直,沉声说:“时好时坏。”
韩峰没听到两人的对话,忙让他坐下,然后升起床头让他半躺,之后打开保温桶,从里面盛粥出来:“我早上三点就起来熬的,里面放了山药跟瘦肉末,放心,肯定养胃!”
桶盖一打开,米粥的热气蒸腾起来,冒出阵阵香味。
秦砚随手把小桌板拉到傅岳庭面前。
韩峰正好把粥放下,又拿了把勺子递给傅岳庭:“用这个吧,方便。”
“谢谢。”
傅岳庭抬手正要接过,韩峰惊呼一声:“你的手!”
秦砚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才发现傅岳庭右手的大半手掌都遍布着细碎的划痕,一夜过去,有一部分已经结痂,但看起来还是很严重。
秦砚很快记起他昨晚摔的那一跤。
“看你这手,伤成这样。”韩峰怎么看都心疼,“吃饭怎么办,还敢用力吗?”
“我——”傅岳庭余光看到秦砚,话音一转,“可以试试。”
韩峰就小心把勺子递给他。
傅岳庭接在手里,还没握紧,勺子又从掌心滑了出来,掉在碗里。
韩峰急道:“这可怎么办?”
傅岳庭看了秦砚一眼,又说:“没关系,我用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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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露出满是绷带的左臂。
这把韩峰又吓了一跳,忙说:“胳膊都包起来了,千万不能动!”
傅岳庭说:“那我等等再吃。”
“这怎么行!”韩峰第一个反对,说完看向秦砚,“要不然,秦砚,你喂岳庭把这碗粥吃了?他胃出了毛病,粥凉了也不好。”
傅岳庭于是不说话了。
秦砚说:“凉了有微波炉。”
韩峰不认可:“那他也还饿着呢。”
秦砚转向傅岳庭。
输液后,傅岳庭的脸上还是没有多少血色。
他再看一眼桌上的粥,问:“今天有胃口吗?”
傅岳庭毫不犹豫:“有。”
秦砚端起粥碗,在他身旁坐下,拿勺子在碗里搅了搅,才舀起一匙递过去。
韩峰温馨提醒:“小心烫。”
秦砚动作微顿,拿回勺子吹了两下,再重新送到傅岳庭唇前。
傅岳庭怔怔看着他,突然说:“秦砚,试试吧?”
秦砚直接把勺子塞进他嘴里:“吃饭。”
韩峰一脸疑惑:“试什么?”
秦砚说:“没什么。”
傅岳庭被堵回冲动,安静吃粥。
一碗吃完,秦砚问:“饱了吗?”
傅岳庭不假思索:“没有。”
韩峰马上帮他重新盛了一碗。
第二碗吃完,傅岳庭确定胃里还有大把空间,但被秦砚无情剥夺了吃饭的乐趣。
秦砚说:“你的胃还没好,应该少食多餐。”
韩峰给他也盛了一碗:“你也吃点。”
秦砚简单吃完,把粥碗放回食盒,转脸看到韩峰偷偷打了个哈欠,就带他去了隔壁房间休息。
回到病房的时候,傅岳庭正闭眼坐靠在床头。
听到脚步声,他睁眼看过来。
对上他还残留着倦意的眼神,秦砚说:“困了就睡吧。”
傅岳庭说:“我不困。”
秦砚降下床头,再说一遍:“睡吧。”
傅岳庭缓缓躺平,视线跟着他走到床边沙发前坐下,才轻声问:“等我醒过来,你还会在吗?”
秦砚说:“在。”
“好。”傅岳庭唇角不自觉抿起淡淡一抹笑意。
见他还不闭眼,秦砚问:“怎么?”
傅岳庭说:“你……要不要上来睡?”
不可否认。
秦砚有一瞬间的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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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心动转瞬即逝,他说:“不用了。”
傅岳庭仍然望着他:“你有考虑过吗?”
“什么?”
傅岳庭说:“跟我试试。”
秦砚已经听得麻木:“傅岳庭——”
傅岳庭当即闭眼:“我睡了。”
没过多久,装睡变成真睡。
他的脸上尽是和昨晚截然相反的轻松,即便睡着,唇边的弧度也没有彻底消退。
秦砚从他脸上扫过,在他唇边停顿半秒,才打开手机,查看辛曼刚发来的邮件。
——
宋景明从辛曼口中得知秦砚今天又没来上班的消息时,是下午三点。
再得知傅岳庭又住院了,他甚至竟然没感到太惊讶。
毕竟自两人认识以来,医院就成了他们的度假胜地。
不过他还是开车赶了过去。
到了医院楼上,病房的门打开着,他往里看了一眼,发现韩峰也在,就大方地走了进去。
刚进门,他就看到玻璃门内的场景。
傅岳庭半躺在病床上,床上横着小桌板,小桌板上放着一碗粥,粥里插着勺子。
秦砚站在床边,背对着门口。
两人不知道在说什么。
宋景明悄悄地走近,好奇地偷听。
秦砚说:“不是饿了吗,怎么不吃?”
傅岳庭抱着左臂:“抬不起来。”
秦砚说:“你刚才接电话的是哪只手?”
傅岳庭把掌心的伤口摊给他看:“还没好。”
秦砚说:“傅岳庭——”
傅岳庭试图打断他:“这是最后一次。”
秦砚说:“你上一次就说是最后一次。”
傅岳庭说:“这次真的是最后一次。”
傅岳庭干巴巴地说:“好痛。”
“……”
宋景明正听得云里雾里,转脸看了一眼毫无所觉的韩峰,踌躇着要不要去问问情况,也就走神的几秒的功夫,再回头,就看见秦砚坐在床边,正在……
喂饭?
秦砚?
给傅岳庭喂饭??
宋景明满脸震撼,扭头走向韩峰,低声问:“韩叔,那边怎么回事?”
韩峰望过去一眼:“怎么了?”
怎么了?
宋景明被问得怀疑人生,提示他:“老秦和傅岳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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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韩峰反应过来,笑说,“他们和好了。”
宋景明:“…………”
这是和好了吗?
这是进化了吧??
第99章睡吗?
秦砚听到门外传来的声响,回头看过去,正和满脸复杂的宋景明对视一眼。
宋景明嘴角抽搐着对他笑了笑:“老秦,忙着呐?”
说完抛弃了不知道在忙活什么的韩峰,抬脚走过去,又对傅岳庭打招呼,“傅总感觉好点了吗?”
傅岳庭颔首示意:“好多了。”
一句对话结束,宋景明眼睁睁看着秦砚从碗里舀起一勺粥,送到傅岳庭唇前。
他再看着傅岳庭启唇喝下这勺粥,下意识也跟着吃力地张了张嘴,表情还残留着对这件事难以置信的狰狞。
秦砚余光看见,看他一眼:“有事?”
宋景明忙干咳一声,恢复正常:“那什么,傅总这次伤的是手啊,很严重吗?”话落看到傅岳庭手臂上的绷带,轻咦一声,“是之前的伤口还没好?”
傅岳庭说:“对。”
宋景明看了看秦砚。
上次出的车祸他也了解,两人是一起出的意外,当时傅岳庭照顾秦砚那叫一个亲力亲为,面面俱到,现在情况反了过来,好像秦砚照顾傅岳庭也变得合情合理起来。
“原来是这样……”
他的话一向多,秦砚没去理会他的自言自语。
宋景明也没指望秦砚能主动问他什么,只是看向傅岳庭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了一点异常:“傅总,你的脸怎么也受伤了?”
颧骨乌青了一块,唇角也破了一道长口,还微微红肿着,伤得挺明显。
提及这个话题,傅岳庭抿唇看一眼秦砚,才道:“没什么。是我不小心。”
不小心?
宋景明对此持保留态度。
这伤口,这淤青,怎么不小心才撞成这种角度?
分明像是……
想到这,宋景明又有些迟疑。
不应该啊,傅岳庭怎么可能被人打?打他的人是嫌自己命太长,还是嫌自己活得太舒坦,想主动找点坎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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