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不见王[洪荒]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九州月下
这样巨大的落差导致了淮水一入淮中盆地,地势瞬间变缓,水汹涌的水势就冲出河岸,淹没良田,让整个淮中化为汪洋。
要在这样湍急的水中筑一个分水坝,都江堰那竹笼里放石头再沉水底的方法肯定是不够的,以这样的水流势能计算,至少要三米以上的直径,十米长度大竹笼里装满石头,才不会被急水冲走。
可是就算有这么大的竹子,又上哪找这么大的船把石头运到江心去沉下?
要知道现在的船都一整块木头挖空削尖,只比独木舟刚刚进化了一点,难道我还要把大船造出来?
那样的话我还不如造钢筋混凝土算了!
对了,水泥的配方是什么来着?
姬夷召想了半天,只能无奈地叹息。
早知道就不学什么原子核物理学了,直接学水利工程多好……
而且光是他现在的资料还不够,至少要走上整个淮水上流一半以上的路程,才能有个直观的汇总,这样的估计太保守了。
可是如果这参数还要调大的话,那真的在迹个远古时代可以做到吗?
越想,他心中就越是复杂。
当年果然不能敲不起应用科学的那群人啊,要学以至用真心难啊。
想到做了一年地质勘探的那个大学同学集会时有如野人的样子,技术宅表示压力很大。
“夷召,遇到麻烦了吗?”肩膀上的老鸟看儿子愁眉不展,在一边纠结了半晌,才小心翼翼的问。
“我想去淮水上游勘察一下,可是山高路远,行路难啊。”才在野外生活快三年的姬夷召觉得身上所有的懒筋都嘶吼着别去啊别去啊。
“这有何难,为父带你去便是,”孔雀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整条淮水七千四百余里,带你飞上一百个来回,也不是难事。”
好像是真的哦。姬夷召想了想:“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绝对不麻烦!”孔雀大力摇头,开玩笑,多好接近儿子的机会。阿惠回来也要力挣啊!
“那就谢谢了。”姬夷召心中一松,也就没在意对方又蹭了蹭他的脸。
“你是我儿子啊,”孔雀非常满意,“对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还有……”姬夷召觉得父亲真的是见多识广,讨教下也无妨,便指着模型,给他装讲了下如果南荒治水必需在山口河道里设一引水堤,但工程浩大又危险,让他不知怎么解决。
“也就是说,只要可以在这里有一块石岸就可以了?”孔雀想像了一下大概位置、
“对,你有什么办法吗?”姬夷召满怀希望的看着他。
“何必废那么大的劲让人去完成。”孔雀好笑地道,“有专门做这事的。”
“专门?”姬夷召惊讶地看着他。
“当然,夏国至宝,息壤。”孔雀斩钉截铁地道。
“就是《山海内经》里说的‘洪水滔天,鲧窃帝之息壤以堙洪水,不侍帝命,帝令祝融杀鲧于羽郊。鲧腹生禹,帝乃命禹率布土以定神州’的那个息壤?”姬夷召想了想,才道,“我一只以为这只是传说。”
“自然不是,当年大禹治水,若非此物,别说十三年,就是一千三百年他也治不了灵川。”孔雀说到大禹,言语却也有一丝钦佩,
“灵川之大,非淮水可比,当年他见灵川势急,以半杯息壤入河,瞬时,高峡叠起,化为山脉绵延,刹间就挡了灵川洪流,但水之至弱却又至刚,可引不可挡,眼看洪水淹没上流平原,情急之下,他以毕生之元气劈断开山脉,将那处劈开三道高峡,从此,灵川引流,灌溉四方,中州水患由此平息,自此中州丰饶无比,人族之势再不可挡,那三道峡谷被人称为‘人门’、‘神门’、‘鬼门’,以此记他功绩,现在都可以看到。你去中州,自可见到。”
“也就是说……”姬夷召想了想灵川那超过百里的江面,再想想淮水,“我只需要一点点息壤,就可以建立分水坝?”
“当然。不过,那东西可不那么好拿。”孔雀说。
“哼,刀架他脖子上,没有不好拿的。”姬夷召心中大患一除,心情大好,“你真是我的老师。”
“不,我是你的父亲。”
“不和你争,没注意时间,天都要黑了,我喊其尧吃饭睡觉了,你先走吧。”姬夷召看了看天色,带着孔雀走出房门,其尧不在外边。
“夷召,我和你睡嘛……”孔雀死抓着他衣服不放。
“不行。”姬夷召想扯他下来
“你弟都可以,我还不如他亲吗?”孔雀用力挣扎。
“当然,他是我弟弟,”姬夷召扯了半天都失败,于是神色一冷,“明天还想不想过来了?”
“……”孔雀悲伤的飞走了。
姬夷召在外边找到了正在练剑的弟弟,拉他回去吃晚饭。
孔雀在远处看着他把弟弟拉回去,小心地给弟弟擦汗,眸色竟比夜色更加晦暗。
呵,可笑,竟然真他是兄弟了。
静立一会,他一声冷笑,展翅高飞。
、第章
南荒涅阿地,参天入云深
王不见王[洪荒] 第18节
指的就是南都依山而建,参天入云,在这座城市,中下两方是平民与奴隶的所在,中上层属姬氏王宫,最上则是祭祀之地,供奉千年来历代祖先。
今夜,祭祀之地的最西处,一间独立院落里,一名女子正在房内,对着一捧黄土跪地祈祷。
她衣饰素净繁复,长发披散及地,阴冷月光之下透出光棱,神色在逆光之下无法看清。
一声清响,破旧的门扉被推开,女子豁然抬头,出现在她视线中的,一名的男人,冷峻到极致、也高贵到极致,蓝色长发光华如瀑,仅以凶鸟头冠束起,凶鸟展翅,血眸厉红,仿佛随时都会飞出银环,择人而食。
以孔雀翎羽织出的华服惊艳无比,却也仅是他的陪衬。
黑暗而神秘,血腥而无情。
“孔雀王。”女人低声响起,她的声音暗沉而沙哑,仿佛被磨旧的石碾。
高大的男人笑容微冷,只是抬手,一枚青铜佩环铮然落地。
“……其尧。”女人惊呼一声,随即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抚了抚自己的长发,迅速镇定下来,抬起头,那是一张与姬夷召有数分相似的美好容颜,虽然眼角以有细纹,但眸中却依然似有千种风情与人诉说。
“你之来意,直说便是。”
只是,下一秒,轻风抚过,哪还再有人影,只剩冰冷刺骨的月光照在那寂静的空地之上。
“姬惠,你终究是带回了你儿子……”女人修长的手指自颈侧划过,隔着细麻布裳,她也能清晰地感觉到颈上那凹凸的伤痕,感觉到那曾经的死亡之痛。
“姬惠,殷流云,姬夷召……还有,其尧我儿——”她吃吃的笑起来,仿佛明白这黑夜里带来的讯息,却是一杯毒酒,却不能不喝。
次日。
女子从自己那数年未出的小院中走出,她身上的素色衣裳已经换成上品的暗黄丝帛,长发高挽,脸覆金面,盛装华服,走入主祭祀之殿。
“昊天有命,黄帝受之。念切如一,夙夜于怀。殚之竭之,固之定之。”时值每月初一,主祭姬桓正于正殿向先祖念起祭文。
“姬桓。”女子等他念完,才静静开口。
“姬幽!你竟还敢走出囚室。”姬桓一怒,却是立刻屏退左右侍从。
“为何不敢,当年带走姬夷召,却你我二人,如今你意气风发,却让我受这泼天大难,姬惠却真顾念旧情。”
“是你贪心太过。勾结外族,更生下那……”姬桓说到此处不禁大怒,“你不知恩就罢,竟……”
“我只要我儿其尧。”女子斩钉截铁道。
“你欲何为?”姬桓寸步不让。
“吾儿其尧!”
“吾为何助你?”
“你安能放过姬夷召,吾会是你最大助臂。”女子傲然道,“当年祭礼,你我二人一修通祝祭,一修咒杀。如今之势,你独木难支。”
“兄长英武威摄天下,你便是能力通天,也非他之对手。”姬桓断然道。
“有一个人,不会输给他,”女子淡淡道,“不需如何强势,只拖山君一时二刻,局势便尽在你我之手。”
“谁?”只是一想,他却更怒,“你竟然想勾结孔雀妖王!”
“便看你心中,山君少君,何者为君了。”女子冷然一笑,转身离去。
“同室操戈……”姬桓沉默许久,方才叹息一声。
另一边。
“阿尧,我要出去一会,大约两个时辰回来,乖乖在宫里听话”姬夷召既然决定要去探查水情,自然不能带弟弟前去,毕竟孔雀之事看似轻易,却是山君极大之私密,其尧年幼,若是说漏了什么,也是麻烦。
“哥哥,不可以一起去吗?”姬其尧眼中带泪水,极是不舍得。
“淮水太急,阿尧你在家练字与剑,哥哥中午就回来,可是要检查的。”姬夷召摸摸弟弟的脑袋。
“好的,哥哥午时想吃何物,我让伊去做。”姬其尧也觉得快点长大更重要,也就不再纠缠。
“石锅鱼吧,记得让他不要放葱。找不到我说的香菜也不许放!”
“又挑食。”姬其尧不满地看着他,“自己当反面教材还不许我学,知道了,记得早点回来啊。”
“不许顶嘴,小孩当然不许挑食。”姬夷召怒。
“我只差五年就满十三岁,到时成年了,看你再用什么理由。”姬其尧扁扁嘴,“我问过昀尘大兄了,他说了,成年是十三岁,才不是十八岁。”
“生在福中不知福,你都不知道几千年后有人想未成年都办不到呢!”古时人寿命不长,四十岁时已是垂老蔼蔼,命不久已,姬夷召当然知道自己不占理,于是对一边的昀尘子道,“我弟弟就交你了,有事绝对找你麻烦。”
“少君安心,昀尘绝不自找麻烦。”道士正在仔细研究他的模型,随意的敷衍道。
虽然有点不放心,但闲着也是闲着,姬夷召点点头,转身就走。
肩膀上的鹦鹉在转身的一瞬,淡淡看了那小孩一眼,漆黑的瞳眸里,竟闪过一丝淡淡的嘲讽。
随意找了一处僻静之地,孔雀化身数丈巨鸟,挥了挥翅膀:“儿子,上来吧。”
姬夷召被差点扇飞,却觉得有点不好:“你是我父亲,我骑在你身上,是不是太不敬了?”
“儿子你现在才觉得不敬是不是有点晚了,”孔雀哂道,“没事,就当补上你小时的骑大马了。”
骑大马?姬夷召只脑补了一下,瞬间被雷的里嫩外焦,想了想,终究还是顺着翅膀上去了。
“背上风大,到脖子上来,把手伸进我颈上的羽毛里,就不会冷了。”孔雀说。
姬夷召迟疑了一下,照他说的做了。
“那个,谢谢。”
“孔雀之间表示谢谢要蹭对方的脸或脖子。”孔雀纤长的脖颈猛然转了一百八十度,目光炯炯的看着他。
“……”姬夷召无语看着他,却见那整片都是漆黑的眸子表达了诸如喜悦、期盼、渴望、担心种种情绪不一而足。
姬夷召一愣,对方的眼神在那一刻仿佛和前世的另外一人重合到一起。
原来,如此么。
他然后微笑了一下,抱紧他的脖子,蹭了一下:“爹,走吧。”
孔雀紧闭的鸟喙瞬间张到最大,姬夷召可以轻易的看到里边的食道。
“那、那个,夷召,我刚刚听的不太清楚,你知道鸟和人一样,老了都听力不好,你再叫一次好不好?”
“爹,我两个时辰后还要回去和弟弟吃饭。”姬夷召无奈地道。
“哦哦,那没事没事,我们先去哪?”孔雀其实现在很想跳一只孔雀舞或者开个屏表达一下喜悦和受到的惊吓,不过一想到儿子在背上,他果断克制住了!
“淮水之始,天虞山。”
“去!”孔雀展翅高飞。
阿惠,就算和你分开,孩子也是我的!除非你找我和好,不然绝对不会让给你。
南荒辽阔,但孔雀速度极快,他沿河而上,那种望山跑死马的俗语一丁点也不能用在他身上,往一座远山刚入视线,下一秒就已经飞过,有如流星破空,好在他似乎自带气罩,这种比声音还快的速度既没有音障也没有飞机云,看来声音的那些理论基本都不能用了,但好在基本的数学112之类的还是正常的。
不然,半个时辰之后,孔雀越飞越高,这时的淮水早已化成无数沟渠浅溪,从冰川之下潺潺而出。
“这就是天虞山。”姬夷召飞过整座大山后,让孔雀把自己放到一块浅滩上。
这里是冰川与融水交会之处,周围多心沙地为主,水流夹带泥沙而下,大小水流纵横交错。远处碧空明亮深蓝,冰川最上那抹雪,透着天空样的微蓝,天地辽阔,壮美绮丽。
“不错,南荒首山曰天虞,其高万丈,其下多水,不可以上。”孔雀无聊地打着哈欠,“你冷不冷,我的羽毛可以借你的,到我怀里来吧。”
“你够了。”姬夷召迅速记录了水温、气压、温度等等各种环境参数,不用测量,他的体质除去可以很快恢复外,还有敏锐到极点的感知系统,否则他的剑术就算天下无双,也不可能做到那样精准,以前他一直以为是穿越自带的金手指,如今看来,却是血统问题……
于是孔雀在一边看他忙来忙去,不时还以手在沙地上计算比划,儿子真聪明,以后一定是一名比我还厉害的大妖王。
他站了一会,突然想到这里的河水虽冷,但特有一种小鱼,吃了可以明目清神,而且味道非常好。
他跑去啄了数条,用羽毛串着拿过去,准备向儿子邀功,这么一会,儿子已经写了一大片了。
他好奇的看看了看,才过一刻,却猛然大惊:“夷召,你果然是我家凤凰子,天赋如此之高。”
“什么意思?”正在计算水流势能的姬夷召不明所以。
“看看你这所布的周天星斗大阵,虽然我只是听说此阵,但仅是看上一刻,竟然就有头晕目眩之感,如此能为,实在让为父惊叹。”孔雀骄傲的想开屏了都。
“……”
如果你不是我爹多好,姬夷召突然极为钦佩自己的父亲山君,他是怎么忍的了这家伙的!
、第章
儿子认了自己,孔雀很兴奋。
现在的问题就是解决那个儿子心心念念的小子了。
天下之势,不过这各要慢慢来,毕竟儿子对自己的感情远不如对那小子的深。
回去的路上,他飞的没有那么快,至少,在姬夷召和弟弟说好的午饭,他们没有遇到。
孔雀在南都天空徘徊不定,同为强者本和身的强大感应,他们都感觉到其中有极为强大的存在。
“不必担心,我帮你。”姬夷召对孔雀说。
“你帮不了我。”孔雀黯然地说。
“他们已经在靠近我们,是把我放下来走,还是送我回家?”姬夷召基本上已经猜到下边是哪个人了,不过是不来回来的太快了?
“夷召……”孔雀突然有点吞吞吐吐。
“怎么?”
“我对你好不好?”孔雀猛然扭头,那漆黑的眼眸在阳光里闪闪发光。
“有话直说。”姬夷召已经知道这位父亲是如何得寸进尺的个性。
孔雀在城外找了个山头将儿子放下,迟疑了一下,才道:“那个,阿惠身边有很多不怀好意的人,你一定要拿出为人子的魄力,土木相克,记得让阿惠避开木属,记住了!”
“夷召明白,定然不负所托。”这点小事,提醒山君注意就是,姬夷召自然满口答应。
“我的好儿子。”孔雀张在翅膀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唱着歌飞走了。
声音慷慨激昂,久久回荡在南荒远山。
昔我被好~~~~~~ (当年被你喜欢)
日月昭昭~~(日月都在昭示我的心意)
王不见王[洪荒] 第19节
山水如梦~~~(和你在一起,天天都像是在梦里)
天之厉亦不绝~~~(天要降罚我还是爱着你啊)
其心千载万岁~(愿意等你一万年)
百劫千回~(就算被雷劈上千万次死掉轮回)
共枕于飞——(也想和你上床啊——)
姬夷召听的目瞪口呆,这样也行?他的脸皮是城墙做的吗?
“不必理会。”山君姬惠悄然无声地出现在他身边,神情冷淡,只是右手的握枪的手,紧了又紧。
“不冲上去?”姬夷召觉得父亲涵养真心好。
“……他之速度,天下莫有能及。”山君的话有如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能不能好奇一下……”明明是死敌,为什么……
山君沉默了一下,才道:“许久以前,我便与他勾连。”
“为了王位?”姬夷召觉得自己好像已经解开了一个天大的八卦。
“从阴阳则生,逆之则死;从之则治,逆之则乱……若无凭据,我之辩解于你而言,不过狡辩。”
果然是有原因,不是看顺眼就在一起,姬夷召看了一眼山君,不再继续这个话题:“那回家吧。”
山君点头,却未曾带他腾云而起,而是转身,向另外一侧步行而下。
是想和我边走边说吗?姬夷召明白绝对赶不上弟弟的午饭了,希望他们不要等我。
此山是涅阿城后的的绵延山脉之一,走了数十米,姬夷召就觉得不对。
这里人迹罕至,仅有一条小道于山林之间若隐若现,但山君太熟悉了,感觉走了千百次,闭上眼睛也没问题的那种。
再联想刚刚孔雀的歌声,他不禁猜测,难道山歌就是他们勾搭起来约会的暗号?
山君脚步猛然一止,回头看他,眼中掠过无奈之色。
姬夷召大是尴尬,自己脑补就算了,干嘛还嘀咕出来。
“也不算猜错。”山君转回身,继续前行,一边道,“南荒与妖族冲突千年,双方深仇似海,只是妖族虽弱,底蕴仍在,南荒又纵横万里,实无力一战绝之。”
“所以,你和他就不想再打了?”姬夷召觉得这样也好。
“吾非好战之人。只是其中干系,牵连甚深,你在局外,我亦安心。”
“既然你不愿说,我也不不勉强,对了,我勘测了淮水水情,和……”他顿了一下,“和孔雀约了日后相助。”
“唤他父亲亦无妨,”山君轻叹,“他未曾释疑于你,南荒之灾,非天非人么?”
“非人我懂,这样的水是和人祸无关,但这个如果不是天灾,那是什么?”姬夷召当然不愿意自己花了好几天做的规划就这么放弃。
“女娲补天之时,天曾斩玄龟,以四腿为柱,撑天不倒,然玄龟自太古开天而生,不曾为恶却遭此大难,四柱为其支体,自然怨气横生。”山君淡淡道,“曾闻海外亦有大地,为南澹部洲,西贺牛洲,北具卢洲,与我东胜神洲共为天地,四柱有一位之于南荒,既这千里南荒天虞之山,而淮水泛滥,便是玄龟怨气升腾之时。”
“这个是传说吧,总不可能为了让他平息怨气,就让无辜之人蒙难。”姬夷召想到当年学过古时用年轻女子投河平息河神怒气的课文,如果不是面前这人是他父亲,他真想说对方封建迷信。
“非是传说,孔雀……并非好人。”
“这个是立场问题吧。”姬夷召本能的反驳。
“呵,”山君一声轻笑,没有说话,只是摸了摸他的额头,“快入城了,他之话题,便先搁置。”
孔雀华美,自是迷人,只是美丽之下如何残忍歹毒,世间无人比他更懂。
然世间之事,除非黄泉相逢,又如何能说不悔二字。
当回到城中,山君自然开宴,顺便给他介绍了一个人,商君。
当年黄帝分封,开了种姓先河之后,带人去占地为王就成了一种传统,到了夏启改公天下为家天下,便有了帝(后人皆认为历代夏王功业远不及五帝,改称之为王)、君(又称公)、侯、伯、子、男这些阶级,不过每人在封地中都是说一不二,只是势力大小不同。
商君属于商部殷氏,是神农烈山部的分支,不过烈山部早已在千年前烟消云散,商部就代替了烈山部,成为五方青木之属。青木生机最浓,无论内伤皆有奇效。
所以商部的医生非常受欢迎,最强的大夫就是商君了,他的青木之气据说包治百病。
这些都是路上进城后山君说给他听的。
听到最后一句时姬夷召突然就想到当年没穿越时大街小巷的招贴广告,顿时囧囧有神。一路都在脑补这位类似“知名老中医”的朴实长相。
但在看到商君殷流云的那一刻,他瞬间明白了孔雀让他防的不是什么木头山林,明明就是眼前这位——情敌。
、第章
宽阔大厅里,一群各怀心思的人正在聚餐。
这年头没有圆桌更没有椅子,做为山君,礼节是完全不能少,所以这饭吃的也和上朝一样,最里边中间的席位坐的是山君,商君坐右下第一位,姬夷召坐左下第一位,一抬头就看到对方微笑的凝视。
虽然对方长像刚毅,轮廓俊美,有如天神,但气质却极是亲和,举手投足间让人有如沐春风之感,见之就想与之结交,但姬夷召并不喜欢他,直觉告诉他,对方的眼睛里藏了太多的东西。
姬夷召跪坐在白苇细席上,专心对待席案上的淳熬(肉酱油烧稻米饭)和捣珍(牛、羊、鹿里脊混炒),虽然样子不怎么好看,但味道还是过的去的,不说别的,这酱油就是用刚出生的小鹿肉腌渍、发酵、熬炼后得到的,无论是色香味都可以把后世的知名品牌甩到千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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