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宋卖火锅[种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孟冬十五
怎么就那么开心呢?
司南似乎觉察到他的视线,远远地看过来。瞧见他,又是一笑。
灿烂的,带点小坏。
林振讶异,“司郎君警惕性极高,身手也极好,像是经受过严苛的训练……会不会是无忧洞那边……”
唐玄眉头微蹙,“他是月师叔的后人,不会入无忧洞。”顿了一下,又道,“叫人盯着,以防万一。”
“是。”林振抱拳。
州桥边。
司南原本都要摊了,不经意瞧见唐玄在偷看,当即笑了。
不是不想吃吗?
躲在楼上偷看是几个意思?
好看的男人啊,总是这么口是心非。作为宽容体贴的大总攻呢,当然要宠着。
司南哼着歌,重新开火,又煮了一份,“槐树,送去凤仪楼。这份量大,小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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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槐树殷勤地跑过来,“天晚了,不然您先回去,钱我明日给您。”
“这回不钱。”司南勾了勾唇,从怀里掏出一个铜板,“那是我债主。”
第12章官家
司南和榔头的冲突被于三儿看到了眼里。
这些天,他一直在想怎么能把司南的摊子搅黄了,然而脑子不好使,一直没想出来。
这时候,终于来了主意。
榔头是无忧洞的头领之一——花鬼的手下,算是州桥一带的混混头子。
他管着西大街、汴河大街上所有的混混和小贼,附近的勾栏瓦肆、小商小贩老老实实交保护就不会被偷被抢,有了小摩擦还能找榔头解决。
倘若得罪了他……
还没人敢得罪他,小商小贩中,司南是第一个。
于三儿不敢招惹榔头,只能退而求其次,找到赖老大,“那小子当着满大街人下你面子,你就不想出口气吗?”
“想啊!”赖老大没骨头似的瘫在墙根下。
“机会来了。”于三儿凑近他,暗搓搓道,“他得罪了无忧洞的三把手,在州桥待不了几天了,你要能把他赶走,不就在榔头跟前立了一功?”
“他算什么三把手。”赖老大撇撇嘴,“你也说了,姓司的八成干不下去了,我为啥还要白力气?”
于三儿:……
这小子是真傻还是装傻?
“不瞒你说,我也是受了上边的吩咐,要给那小子一个教训……”
赖老大掀开眼皮,“你一个卖酒的,还有上头呢?”
于三儿讪笑:“赖哥,重点不是这个……”
“别瞎叫,老子才二十,没你这么老的小弟。”赖老大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
于三儿眼冒金星,还要赔笑:“是是、那叫赖兄弟,可好?”
“老子也没你么丑的兄弟。”又是一巴掌,“叫爷爷!”
于三儿忍着疼,一个劲儿陪笑,“赖……赖老大,你看这样成不成,我出钱,咱们去孙羊脚店吃胡饼,他家胡饼芝麻多,胡辣汤味也正,您今儿个敞开了吃,明日就辛苦辛苦,如何?”
赖老大挑眉,“不去,一个小小的脚店,配得上老子?”
“那您说……”
“怎么着也得是矾楼、凤仪楼那样的。”
于三儿差点被口水噎死,矾楼、凤仪楼,把他卖了都吃不起!
俩人一番拉扯,最后选定了御街上一家不大不小的烧饼店。赖老大不仅自己去,还要叫着几个小弟。
四五个汉子,饿死鬼似的一通吃,生生把于家酒馆一年的盈利吃没了。
于三儿脸上赔着笑,心尖刀剐似的疼,都不知道回家怎么跟胡氏交待!
赖老大吃高兴了,又给了他一巴掌。
于三儿一头扎到土墙上,吃了一嘴泥。泥里掺着股骚味,不知道是人尿还是狗尿,把他恶心得,差点把晚饭吐出来。
奶奶的!
不把火锅摊子搅黄了,就亏大了!
赶巧了,第二天清明,司南没出摊。
他天不亮就起来,做了几样祖父祖母喜欢的吃食。只要在太阳出来之前封了灶,就不算坏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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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清明,总不能让两位老人家吃冷食。
其实,司家二老不是司旭的亲生父母,当年司老爹去大名府做皮料生意,养了差点被一群恶奴打死的司旭。
司旭把两位老人当成亲爹亲娘孝敬,二老养大了他,又拉扯大了两个孙辈。
在原身的记忆中,祖父总是笑呵呵的,家里的事听婆娘的,外面的事听儿子的,是个和善又有福气的老人家。
祖母略严厉,却很爱孩子,虽然不是亲生的,却掏出百分百的真心对他们。
司南继承了原身的记忆,那份情感也烙在了他身上。他用上许多心思,做了祖父爱吃的灰灰菜白面饼,还有祖母喜欢的虾仁藕盒子。
另有一碟炸小黄花鱼,是司旭最爱的。月玲珑喜欢驴肉火烧,还得是正宗的漕河驴肉。
司南专门去了趟旧曹门,买了两个热腾腾的大火烧。
出门前,他把小吃车上的灶台和挡板卸了,改装成一个可以坐人、拉货的空斗。他在前面骑,二郎坐在车斗里,旁边放着给祖父母带的祭品。
二郎闷闷不乐,“你买火烧做什么,娘又没……”那个字,他不想说出来。
“放心吧,爹也好好的。炸黄花鱼、买驴肉火烧是孝敬祖父祖母的。”
二郎腾地站起来,“你说真的?可是……可是小丁哥说爹爹被黄沙埋了。”
“不可能。”
“为啥?”
“你乖乖坐好我就告诉你。”
“我坐好了!”二郎迫不及待地坐回去。
司南笑笑,问:“你觉得小丁聪明还是咱爹聪明?”“当然是咱爹!”
“那不就得了,小丁都能活着回来,咱爹能有事?”
二郎眨眨眼,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司南说这个并不是为了安慰他,他确实觉得司旭八成没有死。月玲珑不是寻常女子,她一定是觉察到了什么才会撂下两个孩子远走西域,去找他。
“二崽……”
“我叫司嘉!嘉祐的嘉!我出生第二年官家就改了年号,爹说我是有福气的孩子,将来一定能当大将军!”
司南憋着笑,点点头,“嗯,司嘉大将军,能不能请你把那盆茉莉花抱起来,我要加速了。”
二郎不满,“我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要抱着盆娇滴滴的花?”
“你要不抱,娇滴滴的花就会磕坏。你一个‘大男人’,一花不护,何以护天下?”
二郎:……
十分悲壮地把花抱起来。
“坐稳了?”
“嗯。”
“走喽!”
官道上的黄土平整板实,司南套着自制的“高跷鞋”,飞快地蹬着地,三轮车像条脱缰的小野马,嗖嗖往前冲。
今日清明,出城的人很多,司南灵活地穿梭在行人之中,带起一阵风,眨眼的工夫就超过了前面的牛车、驴车、骡子车。
司家兄弟成了官道上最靓的仔。
过往行人瞧稀罕似的看着他们。
“这是哪家的小郎君?怪俊的!”
“骑的那物也稀奇,我竟从未见过。”
“瞧那个抱着花的娃娃,小脸红彤彤的,和那花倒般配……”
二郎臊得不行,脑袋几乎扎到花盆里。司南恰恰相反,不仅不害臊,还笑呵呵地跟人家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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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郎猛戳他后腰,“快走!”
司南故意逗他:“花抱着没?”
“抱着呢,赶紧走。”
“二崽,前面……”
“司嘉!”
司南笑,“司嘉大将军,前面有辆马车,想不想超过去?”
“超!”小郎君立即来了兴致。
“瞧好吧!”
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技术了——
司南扶着车把,弓起身子,修长的腿飞快地捣腾着,骚气的小三轮嗖地一下从马车旁蹿了过去。
“兄弟,先走一步喽!”
司南扬着手,嘚瑟地冲人家摆了摆,根本没看清车边坐的是谁。
暮春的暖风撩起他额角的发丝,少年脸上的笑比春日的暖阳还灿烂。
唐玄想起一年前,他在狄青大将军的灵前见过“他”,那时的他还没有这般耀眼。
车里伸出一只手,想要拍拍他的肩。只是,还没拍到,唐玄就不着痕迹地躲开了。
官家遗憾一笑,唉,又没拍到。
今日他瞒着百官微服出城,只乘了一辆青帐马车,唐玄在前面架着马,特意换了身黑色劲装,戴着斗笠,不然司南也不会认不出来。
赵祯探出头,慈爱地笑着,“玄儿啊,方才我瞧着那个车子倒是特别。”
“官家若喜欢,臣替您要一辆。”
“欸?怎么能随随便便朝百姓开口呢,就算想要,也得是买。还不能硬买,要人家愿意才好。”
唐玄:“是。”
赵祯碎碎念:“玄儿啊,你性子冷,又时常板着脸,到时候一定要跟人家好好说,可别把那孩子吓着——我瞧着年纪好像不大,有十五了没?”
“十六了。”唐玄说。
赵祯故作惊奇,“难不成玄儿认识?”
唐玄嘴角一抽,我每天做了什么、认识了谁您老不是最清楚吗?
“好好好,玄儿都有朋友了。”赵祯笑呵呵地抬起手……
唐玄闪身躲过。
唉,又没拍到。
今日份的拍肩挑战到此为止,赵祯遗憾地坐回去。
唐玄把帘子放下来,“您坐好。若被风吹着,又要病了。”
赵祯笑呵呵:“有了朋友就是好呀,都会关心人了。”
唐玄:……
我不是,我没有。
“小飞车别忘了啊!”
“是。”
过了片刻。
“我眯会儿,有事没事都别叫我。”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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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片刻。
“我瞧着那孩子倒挺有意思,有空叫他到宫里喝茶。”
“是。”
又又又过了片刻。
“那孩子叫什么来着?”
“您要再不休息,臣就赶着马车回去了。”
赵祯笑呵呵:“休息休息,不说了。”
唐玄半个身子探进马车,在他背后塞上软枕,膝头盖上毯子,一切妥当了这才出去。
赵祯眯着眼,嘴角微微扬起,他此生最大的幸事之一,大概就是养了这个义子。
这么好的小玄儿,是把清源郡君许给他呢,还是南城郡主?听说十三家的建安县主一直惦记着他,不然让皇后做个媒?
第13章躲雨
越往南走行人越少。
村路弯弯曲曲,远处有灰色的小房子,两边是绿油油的田地,一块块深深浅浅的绿色,就像童话里一般。
繁华的汴京城很少看到这样的景色,司南不由放慢了速度,二郎也好奇地左看右看。
“臭兄长,先生说‘清明时节雨纷纷’,怎么今日不见下雨?”
“叫声亲哥,哥告诉你。”
“臭兄长。”
“就犟吧,待会儿就下瓢泼大雨,把你淋成落汤鸡。”
二郎做了个鬼脸。
司南故意拐进一个小浅坑,三轮一颠簸,二郎吓得哇哇大叫,连声叫哥。
“哥,前面有条大河!”二郎揪着司南的衣裳站起来,兴奋地往那边看。
司南耳边仿佛响起一道含笑的声音:“看到河,就快到了。”
是司旭说的。
司旭在时,每年清明都要带着一家老小回来扫墓,每次看到崔家河,都会笑呵呵地说上一句。
崔家河上游有个村子,叫崔家寨,这里是祖父的老家。
祖父常说,崔家寨在前朝只是一个山匪寨子,本朝立国,官家施行仁政,拢流民归籍、招安山匪,这才让寨子里的人有了田地,成了正正经经的农户。
只是崔家寨三面环山,一面临河,土地少,出行不便,村民的生活十分贫苦。
司旭发迹后,修桥铺路,时常接济,村民们对他十分感激。
虽然村里已经没了司家人,他却从未忘本,每年都会回来。
从前回来,他们是一家六口,坐着宽敞的马车,带着一盒盒礼物。这次只有一辆小三轮,外加兄弟两个。
村口站着七八个汉子,皆是粗布褐衣,一脸风霜。为首的叫崔实,三十余岁,三年前从他父亲手里接过了村长之位。
司南一眼就认出来了。
半年前,原身扶着祖父母的灵柩回来安葬,多亏了这位村长里外忙活,前后打点。
明知司家落魄了,也不见他的态度有丝毫改变,反而对兄弟两个更加热络,村民们亦是如此。
“想着你们今日得过来,还怕你们找不到地方,正商量着要去迎一迎,路上可还顺利?”
崔实说着,下意识地伸手接缰绳,冷不丁瞧见司南骑的根本不是驴车马车,而是个怪模怪样的木头车,顿时瞪大眼,“这是啥神仙物件,咋还能自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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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自己跑,是我骑的。”司南往前蹬了两下,让他看清楚。
崔实猛地后退一步,吓到似的。
其余汉子也惊奇地瞧着,议论纷纷。
“这叫‘三轮滑步车’,用脚一蹬就能往前走,比手推车省劲儿。哥,你试试。”司南脱了高跷鞋,递给崔实。
“别别别,这么好的东西,别让我给弄坏了。”崔实连连摆手,眼睛却盯在三轮车上,满眼热切。
司南笑笑,道:“那回头我告诉你怎么做,让咱们村的木头哥新做一辆。”
旁边的汉子笑呵呵地搭话:“南哥儿还知道木头呢?那小子整日窝在家里,孵蛋似的,你可没见过他两回。”
“知道,实哥每年去汴京,总会给我们兄弟俩带着小木马、小木剑,都是木头哥做的。”
“我也知道!木头哥做的剑又好看又结实,比梁家武行里买的都好!”二郎兴冲冲道。
汉子们不由笑了。
两位小郎君能瞧上他们的东西,比什么都让他们高兴。
这些年多亏了司旭,村里的少年郎们能去汴京找活干,老人孩童有衣穿,逢年过节还有他送来的米和肉,日子过得比附近的村子殷实许多。
如今司家出了事,大伙恨不得用十倍八倍的心力去回报。
一行人说着话,就到了司家祖坟。
司家人丁单薄,若不是祖父母养了司旭,到这一代香火就断了。
司南带着二郎给祖父母烧了纸,磕了头,把祖母喜欢的茉莉花种在坟前。
磕头的时候,司南没矫情,也没敷衍,祖父母对原身的疼爱他是切切实实感受到的,如今替原身磕几个头是应该的。
崔实几个也跟着跪下,当作自己长辈一样结结实实地磕了三下,这就是村里人的情谊。
从前司旭带着家人回来,婶子大娘们都会凑到一起准备一大桌酒席,如今虽然只剩了兄弟两个,席面却并没有丝毫逊色。
反倒是司南有些不好意思,来的时候连斤果子蜜饯都没带,回去的时候反倒拉了小半车瓜果蔬菜,都是村民们往车上塞的。
好在,他把三轮车的图纸留下了,想着多少给村民们提供些方便。
回程的时候,走到半路天就阴了。
司南怕下雨,骑得很快。
这时候刚过午时,路上行人不多,只有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妪,佝偻着身子,挑着竹担缓缓走着。
突然刮起一阵风,黑沉的云从西边笼过来,眼瞅着就要下雨。若真下起雨来,地上泥泞一片,小三轮就没法骑了。
司南拿出当年体测时的冲劲,拼命蹬着,眨眼的工夫就超过了那位挑担的老人家。
司南特意瞅了一眼,老人担子里装的是食用的葫芦,想来是自家种的,要挑到城里去卖。
他停下来,劝道:“婆婆,要下雨了,回家吧!”
老人摇摇头,“娃饿得嗷嗷叫,卖了葫芦才能换米。”
“怎么这时候才出来?”
“晨起得下地,这时候娃娃睡下,刚好来卖。”
“娃他爹娘呢?”
“他爹去打仗,死了,婆娘跑了,就剩了这么个娃娃。”
司南叹了口气:“婆婆,您把葫芦卖给我吧,早些回家。”
婆婆瞅了眼他车上,道:“后生,老婆子知道你是好心,却不能卖你。瞧着你瘦瘦仃仃一小只,哪能吃得完这么多菜?”
老人家生活如此困苦,还能耿直不移,说实话有点感动,还有点佩服。只是……瘦瘦仃仃是怎么回事?
司南笑笑,耐心地解释,说自己是做吃食买卖的,菜再多都不愁,老人家这才同意。
搬葫芦的时候,司南偷偷在她担子里塞了一袋粟米——是村民们放到他车上的——老人家看到了,非要还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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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南骑上车,一溜烟地跑远了。
这么一耽误,还没进城,雨就沙沙地下了起来。好在离外城门不远了,最多半个时辰就能到。
司南把斗笠扣到二郎头上,又把外衫脱下来给他裹住,“扶稳了,哥让你体验一把雨中冲刺。”
“不行!”二郎突然拽住他,小脸紧绷着,“不能淋雨。”
司南以为他是怕冷,笑着安慰:“放心,清明的雨下不大,哥给你挡着,淋不到。”
“你也不能淋。”二郎坚持,“找个地方,躲雨。”
“没事……”
“不行!躲雨!”二郎叫起来,小脸都白了。
司南觉得不对劲儿,摸摸他的头,“怎么了?”
二郎泪花在眼里打转,“祖父、祖父淋了雨就病了……祖母也是……”
司南心头一酸,“好了好了,咱不淋了,那头有个小庙,进去躲一躲。”
二郎点点小脑袋,小心地把斗笠扣在他头上,自己则腾出一个空筐,扣住小小的身子。
看着那小小一团,司南无声地笑了,这小子是在关心他呢!
那个庙叫娘娘庙,有人说供的是送子娘娘,有人说供的是天仙娘娘,还有人说是镇水的河伯。
从前每次经过,司旭就会笑呵呵地给兄弟两个讲娘娘庙的趣事,庙里供的其实是今上的生母,当年的宸妃,如今的章懿皇后李氏。
这个村的老村长为了讨好官家,把村名改成了凤凰村。
去凤凰村的路和官道一样,宽敞又平坦,一直通到娘娘庙。门前有块大石头,像座屏风,存住了庙内的瑞气。
司南绕过屏风,一眼就瞧见门口站着两个人高马大的军士——虽然穿的是便衣,步伐气势一看就是受过多年训练的。
军士上前,道:“此地不可久留,速速离去。”
就算他不说,司南也打算走了。
不用想,此时庙里一定待着某位大人物,他不想惹麻烦。
正要走,就听见庙里传出一个温和的声音:“不可无礼,若有乡民躲雨,便请进来。”
两个亲从官应了声,退向两侧。
司南抱了抱拳,扬声道:“不必了,小子这就离开。”
庙中,唐玄听到他的声音,不由一怔。
赵祯眼尖地瞧见了,立即来了兴致,“玄儿认识?”
唐玄点点头,“是路上遇到的那位小郎君。”
“既然是玄儿的朋友,就更该请进来了。”一句话就能听出是谁,一看就不是普通朋友。
司南在外面喊:“小子莽撞,不便打扰贵人,告辞了。”
话音刚落,天边就响起隆隆的雷声,雨丝突然密集起来。
二郎惊叫:“哥,下大了,不能淋雨!”
司南:……
这样真的好吗?
“进来罢。”门内传出一个清清冷冷的声音,唐玄身着黑色劲装,抬脚跨出庙门。
腿还是那么长,脸还是那么俊,就连身上的那张玄铁弓都显得无比可爱。
轰隆隆——
又是一声惊雷,雨点噼哩啪啦,下得急了。
司南眼睛亮晶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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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以!
第14章心怦怦跳
雷声滚滚,骤雨渐急。
隔着雨帘,司南笑吟吟看向阶上的郎君,“我原是不想进的,若你求我,我便考虑考虑。”
唐玄微抿着唇,露出一丝无奈。
他撑开龙骨伞,步下石阶,将伞移到司南头上,缓声道:“进去罢。”
司南是经不住劝的,晕晕乎乎的就跟着人家走了,差点丢了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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