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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宋卖火锅[种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孟冬十五
包夫人急了,“这可不成,司小东家是个仁义的,前两日我还听夫君说他在为城中老弱谋差事,花出去的钱都是他自己垫的,我不信他会为了区区小利强占民宅!”
说着,便急急忙忙派家丁去找包拯,为的就是给司南撑腰。
其余官夫人也不约而同的站在了司南这边,和包夫人一样叫人去请自家夫君去了。
于是,短短几刻钟之内,三省六部说得上话的大官小官都知道了这件事。不说百分百偏向司南吧,至少了解到他有苦衷,不会听信张衙内的一面之词。
张衙内做得更绝。
他为了一巴掌把司南拍死,竟然让人去敲了登闻鼓,口口声声说司南仗着唐玄撑腰,强占了他的宅子。
张衙内这样做是动了一番脑筋的。
首先,他事先打听好,今日午后官家会召集心腹大臣在文德殿议事。
其次,他早就听说,朝中许多人对唐玄心生忌惮,怕他效仿狄青大将军以武将身份官居枢密副使之职。所以,他特意拉上唐玄,一来杜绝唐玄维护司南,二来也能顺带着打压唐玄。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他想在叔公张方平跟前表功。张方平时任三司使,距离副相只有一步之遥。这个宅子原本就是张衙内买来讨好张方平的。
张衙内自认为计划周密,看着司南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司南表面装出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样,实际已经笑疯了。
就这智商,还敢跟自家小玄玄硬刚?
只能说,深表同情。
文德殿。
赵祯原本在跟几位重臣商议赈灾事宜,满心想的都是百姓安危,没想到,竟有官家子为了一己私利敲响了登闻鼓。
赵祯心内不悦,面上没表现出来,语气还算心平气和。
——之所以心平气和,完全是看在司南的面子上。
张衙内还以为自己多了不起,连官家都对他这么亲切。于是洋洋得意地把证据一一呈到赵祯面前,不仅求官家严惩司南,还口口声声攀咬唐玄。
那些证据,赵祯看都没看一眼,只是看向旁听的三司使张方平,淡声道:“张卿令朕羡慕得紧啊,有这样一个孝敬的子侄。”
张方平的冷汗当即就下来了。
伴君数载,他从来没见过官家发怒,这样冷冷淡淡地说话已经代表很不高兴了。
张方平狠狠瞪了张衙内一眼,恨不得把他揪回家打一顿。然而,到底是疼了十几年的孩子,当着外人的面还是要护着。
“这孩子年纪小,性子愚钝,做事没章没法,臣替他向官家赔罪。”张方平起身,执手行礼。
张衙内忙跟着跪了下去。
赵祯冷哼,这可不像愚钝的样子。
张方平垂着眼,话音一转:“今日想来是受了委屈,又忌惮燕郡王的威风,这才冲动了些。虽冲动,所求之事却也合情合理,民宅买卖臣虽事先并不知情,这房契上的章印却做不得假——望官家明鉴。”
赵祯掀起嘴角,默念了一种植物。
既然张方平如此偏向张衙内,他也就不用客气了。
赵祯看了眼司南。
软绵绵,白嫩嫩,小兔子似的,不成。
于是扭头,问张茂则:“玄儿呢?宣他进殿回话。”
不用宣,唐玄刚好来了。
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着刘氏。
对,就是司家小院对门住的刘婶子,妞妞的娘亲。别看刘氏年纪不大,辈份却不小,论起来刘衡还要叫她一声“姑母”。
唐玄言简意赅:“婶子,你说。”
一声“婶子”险些把刘氏叫得腿软。
刘氏无比庆幸,这些时日在火锅店迎来送往,见了太多贵人,长了不少见识,不然面对今日的情形,她非得晕过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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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南冲她点点头,送上无声的鼓励。
刘氏这才缓过神儿,深吸一口气,战战兢兢地回道:“禀官家,刘家的宅子一早就卖与了司家大郎,因着过年牙行没开门,这才没签契,原想着年后再签,新开的火锅店又忙了起来,一直耽搁到现在……”
张衙内急了,低吼道:“你胡说!别以为你跟姓司的走得近就颠倒黑白!官家还在呢,你就不怕犯欺君之罪?”
刘氏被他吼得一哆嗦。
唐玄顺势扶了一把,冷冷道:“你也知道官家在,轮得到你叫嚣?”
张衙内还要再说,却被张方平喝止。
张方平面上看不出喜怒,只对刘氏道:“请继续。”
刘氏下意识看了眼司南,直到司南点头,方才继续道:“张衙内那份房契作不得数。”
一句话,又叫张衙内跳了脚。他今日之所以敢闹到御前,最大的依仗就是手中的房契。
“白纸黑字写着,怎么就不作数了?”
这话不用刘氏回答,前任开封府少尹欧阳修便替她说了:“本官瞧了一眼,还真作不得数。房屋买卖,契书上须得写明‘邻里宗族无异议’,此契并无;再者,张衙内难道不知,那刘衡本名并不叫刘衡,而叫‘刘保衡’?”
这张契书上签的名字却是“刘衡”,要么是有人伪造,要么是刘衡故意的。
刘衡欠了不少酒税,欧阳修对他印象深刻。说完,便把房契递给现任开封府少尹陈升之。
陈升之仔细看了看,点头道:“欧阳大人所说不假,虽印章是真的,姓名却与刘氏户册不符,作不得数。”
张衙内一惊,着急地看向张方平,“叔公……”
张方平还算平静,不紧不慢地说:“即便如此,也不能说这桩交易做不得数。刘衡接了银钱不假,契书也是他亲笔签的,许是一时大意少写了一个字,补上便好。”
刘氏道:“大人有所不知,这宅子是刘氏祖产,民妇那侄儿并无买卖之权。”
“那刘衡就是刘氏当家人,为何没有买卖之权?”
“因为……刘衡并非民妇兄长的亲子,而是养的。”
依宋律,没有入宗的养子,除非族中男女皆无异议,否则没有资格变卖祖产。
也就是说,刘氏作为刘衡的姑母,若不同意他把房卖给张衙内,就算签了契书也会作废。
再者,民间房屋买卖不仅要取得宗族许可,还得邻里间无异议,倘若有人想卖房,恰好邻居有意买,需得优先卖给邻居。
满庭芳在刘宅旁边,司南作为东家,原本就享有优先购买的权力,更何况,他还先付了钱。
于情于理,刘宅都是司南的。
张方平闭了闭眼,缓缓地舒出一口气。他知道,这件事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
包拯当即起身,呈上一封折子,“御史中丞包拯,弹劾三司使张方平!张方平身为三司使,任职期间私下购买京中房产,并以极低的价钱买入,实乃以权谋私!”
张方平猛地一震,终于维持不住淡定的模样,“包拯,你存心跟我过不去是不是?”
包拯翻了个白眼。
他不是跟张方平过不去,他是跟一切坏人过不去。
赵祯瞅了眼包拯煞有介事递上来、实际空白的折子,慢悠悠道:“包卿说得倒也没错……”
朝廷有规定,官员不可在辖区买房。京中大半官员都是租房住的。张方平既然当的是京官,在京中购房便是违规。
房子虽是张衙内买的,写的却是张方平的名字,五十万贯,确实非常之低。
赵祯心中暗叹。
方才还夸张方平有个孝顺的侄孙呢,这时候倒成了笑话。
张方平的冷汗一茬接一茬。
别问,问就是后悔。
方才不该不管不顾,一心想保住那个小兔崽子,结果把自己搭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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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南缓缓地舒了口气。
他想起来了,“张方平买房案”在历史上确实发生过。正是因为这件事,包拯才阴差阳错被擢为三司使。
欧阳修还编了个“蹊田夺牛”的典故笑话他,司南当初在学校实习,给小朋友们讲故事的时候查过资料,印象很深。
张方平年少时家境贫寒,是靠着苦读书、做实事一步步走上来的。
他为官数十载,辗转各地,做出不少政绩,不然也不会得到官家的信任,掌管财政大权。
他向来有宰相之志,如今离他的目标只有一步之遥。然而,这桩案子成了他一生的污点。直到宋神宗时,才被擢为参知政事,相当于副宰相。
历史上有没有“张衙内”作妖已经无从考证,此时此刻,这位张大人无疑是被坑惨了。
刚正不阿的包大人不会放过他。
张衙内一屁股坐到地上,面色煞白。来的时候有多得意,这时候就有多惶恐。
此时此刻,他已经没心思去想怎么踩死司南了,自己能不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都未可知。
第122章一起洗
包拯果然没放过张方平,作为御史中丞,他的职责就是弹劾一切有污点的官员。
在他锲而不舍的努力下,张方平终于被罢官了。
作为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张衙内的结局非常之惨。
他搞这么多事,最初的目的就是想讨好张方平,帮他说话,别让他爹把他从族谱上划去。这下倒好,张氏全族恨不得没他这个人!
张衙内被他爹打了个半死,送到乡下,从此再也没回过汴京。
一直到很多年后,关于司南和唐玄的事迹,他只能从说书先生的话本里听到。
刘家的宅子正式改姓为“司”。
这处房产和满庭芳不同,满庭芳说到底是高滔滔出的钱,这个园子却是司南自己买下的,没用唐玄接济,每一个铜板都是他自己赚来的。
这是他穿越之后,独自买下的第一套房产,那成就感,就别提了!
一个月的试营业结束,满庭芳分店正式开张,司南没搞啥开张仪式,反而放了一天假,约上亲朋好友在满庭芳吃席面。
能顺利买下这个园子,还要感谢左邻右舍去衙门作证。
司南用面包窑烤了上百只“乔迁饼”,酥脆的千层皮,甜丝丝的豆沙馅,底下烤得微焦,顶上印着小梅花,好看又好吃。
司南按照每六只包在一起,一包包装在篮子里,让孩子们分给满庭芳附近的邻居。
邻居们了乔迁饼,没让孩子们空手回,各家拿出一枚簇新的铜钱并一根红绳,让司南穿成“百家钱串”挂在门楣上,路过的人一看,就知道这家主人是新搬来的。
并非每个乔迁的人家都能得到百家钱串,须得是名声好、有人缘的才行。
不用担心钱串会被偷走,再缺钱的小偷也不会偷百家钱。这里面有个讲头,一旦偷了人家的百家钱,会把这家人几辈子的霉运带走。
别管是真是假,总归图个喜庆。
外卖队的小伙子们不知从哪里扛来两大捆干竹条,噼哩啪啦一烧,真够热闹的。
说起来,如今外卖队已经从火锅店分出去了,专门组了个“外卖社”,人员一再增加,从最初只有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发展到现在妇人、孩童、老年人都有。
最初十人一组的形式保留了下来,由小组长统一安排,十组一队,十队一排,如今已经有足足五排了,相当于现代一个中型企业。
这么多人,单是火锅店根本吃不下,司南最初成立的时候想的是帮助城中老弱,一个月下来,活不多,工钱没少发。
不过,司南已经有了主意。
他不是圣父,不会一味往里贴钱。
今天还要宣布一个重要的消息,于三娘已经等不及了。
司南故意磨着她的性子,就是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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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三娘差点把嗓子咳哑了。
最后,还是虞美人看不过眼,笑盈盈地提醒:“南哥儿,明日满庭芳正式开张,店长的人选是不是该定下来了?”
司南这才笑着说:“经过一个月的比拼,无论业绩还是顾客满意度调查,有一个队遥遥领先,你们猜,是哪个?”
“娘子队!”小娘子们迫不及待地应道。
“所以,我宣布,满庭芳分店的店长就是——于三娘!”
小娘子们开心得跳起来,欢欢喜喜地把于三娘围在中间。作为队友,她们可以和于三娘一起留在满庭芳。
旁边,以小郭为首的小子队则是抱着手臂,笑眯眯地看着她们,一点失落的样子都没有。
他们的心上人都在娘子队呢,要是赢了,才是真·注孤生。
于三娘朝小郭扬了扬下巴,“还敢看不起姐姐不?”
小郭笑呵呵执手,“不敢、不敢,还是于店长厉害。”
大伙一通笑。
槐树趁人不注意,把小郭拉到角落,拿拳头撞了撞他胸口,“谢了!”
别人不知道,他却清楚,小郭年前就决定好要去河间开面馆。
年前,在火锅店众人的见证下,小郭认了元婆婆当祖母,一大一小成了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河间是元婆婆的老家,元婆婆听着小郭说起河间的人和事,想回去了。
小郭也喜欢那个朴实有趣的地方,怀念他们的“俊俊面馆”。
也就是说,他跟于三娘定下赌约的那一刻,就没打算赢。
之所以不挑明,是为了给于三娘铺路,让她凭本事得到这个职位,别人不会因为她年轻就轻视她。
小郭抚了抚被槐树捶到的地方,笑嘻嘻道:“是嫂子太优秀,我输得心服口服。”
这话不假。
就算他不放水,于三娘也稳赢。
“臭小子,学会耍滑头了。”
槐树敲了敲他脑门,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去了河间,把这封信交给城北大营的钱虞侯,就说你是我弟弟,他自会照应你。”
小郭喜滋滋把信起来,不忘拍马屁,“还是我哥惦记我。”
其实他岁数跟槐树一样,只是槐树早熟,又有本事,无忧洞出来的这批孩子,不管大小都爱叫他一声哥。
当初他们这批人能来火锅店,还是槐树向司南开的口,这份恩情小郭永远不会忘。
槐树笑笑,“别贫嘴了,煮面去。”
小郭咧了咧嘴,颠颠地去了。
小径那头,于三娘躲在树后,把他们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她向来聪明,立刻明白了。
依着从前的性子,她必会把话挑明,拉着小郭再比一场。然而,经过这小半年的磨练,她长了见识,心性也成熟了,懂得了接受别人的好意。
于三娘面上没显出来,只默默地记下了这个人情。
今日天晴,司南干脆把锅碗瓢盆搬出来,在园子里搞了个露天“派对”。
他支着一块铁板做羊肉炕馍,小郭和赖大在旁边合作刀削面。
赖大在河间的时候练出来了,削面功夫又快又好,煮好一份就交给小郭炒。俩人配合得十分默契。
自打赖大改邪归正,身上的优点也渐渐显露出来。
他身材高大,五官立体,稍微拾拾就是个俊小伙。他还很讲义气,自打认定了司南和小郭,就一心一意听他俩的,再没做过混蛋事。
他一边削面一边讲着市井笑话,逗得孩子们笑声不断。
小茄子跟他熟了,一边打下手一边搭话:“赖哥,你真要跟着小郭哥去河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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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有假?房子都卖给东家了。”
赖大捞起一份面,熟练地扣到炒锅里,转头朝槐树暧昧一笑,“东家说了,回头把房子修整修整,给咱们这位程小将军娶媳妇!”
槐树大名叫程飞羽,自打他入了禁军升为都虞侯,大伙都玩笑般叫他小将军。
槐树面上微红,笑骂道:“你那破房子,院墙都没有,也好意思说修整修整,重新盖还差不多。”
赖大摇头晃脑,“你别忘了,我那院墙是谁踢塌的。”
司南忍不住笑了,“你说我好好地烙着馍,怎么就突然扣下来一口锅?”
赖大哈哈一笑:“东家别恼,大不了我给你算便宜点儿。”
“别,再便宜就真是白送了。”
要不说赖大义气呢,那房子虽破,地段却不错,听说司南要买来给槐树成亲用,他二话不说,主动把价钱压到最低,司南想往上加都不行。
若不是为了在河间买铺子,他肯定一个铜板都不要,直接白送了。
羊肉炕馍出锅,司南一手一个小铲子,咔咔一卷,又咚咚一切,装到盘子里,让孩子们分着吃。
小崽懂事地说:“我们等着师父哥一起吃。”
司南捏捏他嫩乎乎的小脸蛋,笑道:“不用等我,这个露天‘派对’的特色就是边玩边吃,你们端着盘子,找个喜欢的地方,看着风景趁热吃,凉了就不香了。”
孩子们觉得新奇,这才端着盘子跑了。
司南继续做。
二豆在旁边给他打下手。
新鲜的羊腿肉剁碎,荤油熬出来,薄饼在铁板上烙到半熟,洒上大把羊肉、大把葱花,再加调味料,还没出锅就已经香得众人直吞口水。
第二张烙好,被外卖小队抢走了。
第三张给了满庭芳的行首们,不,现在不能这样叫了,她们已经正式成为了火锅店的员工。
然后是于三娘带着的那些小娘子们。
有人吃不惯羊肉味,司南便用煮熟的芋头丝和萝卜丝代替,洒上切碎的鱼丸,别有一番风味。
接连烙了十几张,司南都没顾上吃。
太香了,供不应求。
就连向来体面的娘子们都没忍住,吃了一块又一块。
最后,还是唐玄以一己之力挡住那群饿狼,截下一张,用筷子夹着喂到司南嘴边。
小伙子们嗷嗷叫着起哄。
司南根本没有半点害羞的样子,反倒来劲了,撕下一块,用嘴咬着送到唐玄跟前。
唐玄笑笑,不仅吃了,还有意无意地碰了碰他的嘴。
小伙子们疯了。
小娘子们羞红了脸。
夫夫两个以旁人所不能及的厚脸皮,赢了。
司南搞的“派对”形式非常自由,不摆桌椅,没有规矩,每人一个盘子想吃什么夹什么。一帮年轻人边吃边喝,放松又热闹。
唐玄原本不吃鱼,司南喂他,他就吃了,还吃了不少。
唐玄吃鱼之后会有一种神奇的反应,就像喝多了酒似的,醉醺醺,异常黏人。
司南没办法烙饼了,整个人都被唐玄困在怀里,不许别人碰一下。
谁要是不小心碰到,他会立即做出一副很凶的模样,还要拿帕子擦一擦,抹干净,然后捏着司南的下巴讨个亲亲。
亲完还要宣布:
“不给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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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抢。”
“是我的。”
司南笑得直不起腰。
他也跟着司南笑。
不是平日里淡淡的、矜贵的笑,而是像刚娶上媳妇的毛头小子那样咧开嘴,露出憨憨的、满足的笑。
史无前例!
众人心目中宛如战神的燕郡王走下了神坛!
一众年轻人胆子渐渐大了起来,不怕死地逗他。这个扯一下司南的袖子,那个拍拍他的肩。
唐玄绷着脸,瞪瞪这个,瞪瞪那个。
“再碰,剁手。”
“再看,挖眼珠。”
还有一个大招,“拿箭射你。”
高冷人设一秒崩塌。
司南萌出一脸血,舍不得给别人看了,“咱们回家,好不好?”
崩掉的燕郡王乖乖点头,“回家。”
走路的时候也不肯放开司南,拦腰抱起来,晃晃悠悠往后挪。
大伙生怕他把司南摔了,在旁边护着。
唐玄以为他们是来抢人的,一边瞪一边快步骑到马上,用大氅把人严严实实裹住。
司南窝在他怀里,笑岔了气。
幸亏黑曜靠谱,把俩人安全送到家。
到了家还不消停。
唐玄直勾勾看着司南,“要洗澡。”
司南笑,“别急,洗澡水还没烧好。”
唐玄眯眼看着他,露出一个罕见的、暧昧又充满欲望的笑,“洗着洗着,就热了。”
说完就抓住司南的衣领……扒光了。
扒完还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
嗯,白生生,嫩乎乎,十分满意。
然后就夹到胳膊底下……扛走了。
司南好歹是个将近一米八的小爷们,却像只小毛兽似的被他夹着,轻轻松松拎走了。
差点冻死!
他身上光溜溜!
除了冷,还丢脸。
好在,从西屋到浴间只有几步路,眨眼的工夫就到了。
浴间被唐玄改造过,有一个像大锅似的浴池,底下填上柴禾,不仅能把池水烧热,还通着地龙,整间屋子都暖腾腾的。
唐玄把司南放进水里,颇为熟练地在他脖子上套了个防溺水的小圈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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