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宋卖火锅[种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孟冬十五
他们猜对了。
这五天,司南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把前八年的记忆都找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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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身经历过的感觉和从原身记忆里“继承”来的到底不同。
我爹娘真的是我爹娘!
蠢弟弟就是我弟弟!
小竹马从始至终都是我一个人的!
这该死的独占欲啊!
该死的甜美!
凭着这股劲头,司南愣是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睁开眼,看到一群小萝卜头,一个人睁着红彤彤的圆眼睛,挤在他床边。
司南瞅了一圈,没看到唐玄。
看到他醒来,孩子们愣愣的,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是自己的错觉。
这些天,他们已经看错好几次了。
二郎压下心头的狂喜,不满地说:“看什么看?有弟弟还不够吗,还想找谁?”
司南伸长胳膊,把小家伙往床前一勾,吧唧一口亲在脑门上。
蠢弟弟!
亲生的!
他第一次穿越之前,月玲珑已经怀上了二郎,肚子还没鼓起来,他就天天凑过去,和“妹妹”说话,给“妹妹”读书,请“妹妹”快点长大,还承诺出来之后赚钱给她买新衣裳。
“司嘉”这个名字,还是他起的。原本是“佳人”的佳,生出来是男娃,司旭才改成了“嘉”。
二郎张牙舞爪地把他推开,一蹿三尺远,“别把对你男人那套用在我身上!”
虽然嘴上说得凶恶,却忍不住摸了摸被司南亲到的地方,整个人都红成了煮小虾。
孩子们也终于确定,司南真醒了,一个个惊喜得掉起了金豆子。
司南张开手臂,全都搂到怀里。
都是上天送给他的小宝贝!
比亲生的还幸运!
以往这种时候,槐树都不好意思参与,今天没忍住,也抱了过来。
他是真吓到了。
如果司南有什么三长两短,就觉得……顶梁柱塌了。
坚强如于三娘,都忍不住哭成了泪人,“兄长一直守着,几天几夜没合眼,刚刚才被管家硬拉到隔壁休息……八成睡不踏实,我去叫他。”
“不用,我亲自去。”不用别人说,司南也能想到,唐玄有多担心。
他简单洗漱了一下,换上身鲜亮的衣裳,让自己看起来气色好一些,这才轻手轻脚地去了隔壁。
唐玄不在,被子里根本没人,只有一个枕头。
老管家惊呆了,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溜掉的。
就在所有人都一筹莫展,不知道去哪里找人的时候,司南径直去了校场。
今日府中家将都去了司氏马场选马驹,校场上空无一人,只能听到“铮铮”的射击声。
司南找了一圈,才发现唐玄躲在树冠里,正一下一下地拉着弓。
不是他用惯的那把两石的玄铁弓,比那把更大、看上去更重。
他在练臂力。
就那么一遍遍拉着,仿佛不知疲倦。
明明,眼里布满了红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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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下巴上满是青胡茬。
司南抱住树干,想爬,又有点怂。
八岁那年,就是因为从树上摔下来他才穿越了!
就是这棵树!
不然,他可能早就娶到高冷不做作的唐球球了。
唐玄早就觉察到有人来了,以为是老管家,故意没吭声。直到司南幼稚地跺树干,他才低头瞅了一眼。
然后,瞬间跳下来,一把抱住。
什么都没说,就是紧紧抱着。
力道大得几乎要把司南揉进他身体里。
司南夸张地吸了口气,“你硌到我了。”
唐玄动了动下身,闷闷道:“没有。”
司南抿着笑,戳戳他肩胛骨,“想什么呢?我指的是骨头,你肌肉都瘦没了,硌得我难受!”
才五天,唐玄就足足瘦了一圈,司南心疼坏了。
他把唐玄的腰一楼,使劲把人抱起来,“瞅瞅,轻得跟个纸片似的。”
说着,还抱着往前走了两步。
唐玄比他高上一个头,乍一被他抱起来,整个人僵得一批。
司南拍拍他,“放松点,别这么紧。”
他都看不到路了!
刚刚找过来的长辈们:……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
司南醒来的消息第一时间传到宫里,官家终于松了口气,特意派医官过来给司南诊了脉。
医官瞧了瞧司南,又看了看唐玄,笑眯眯道:“司小郎脉相平稳有力,可见这几日虽睡着,却并未亏了身子,倒是燕郡王……该补补了。”
一句话,使得厨子大叔煮了满满一锅十全大补汤。
全家人一起喝了汤、吃了饭,不等集体表达一下对司南的关心,唐玄就把人抱走了。
接下来的大半天,都是两个人的独处时光。
安神药是不敢喝了,医官重新开了方子,唐玄让人煮了,亲自端给司南喝。
司南其实根本不怕喝苦药,不过,为了哄唐玄开心,他装出一副好柔弱好做作的样子,拥着被子,露出尖尖的下巴,眨着无辜又纯洁的大眼睛,可怜巴巴摇脑袋。
“可不可以不要吃药药,药药好苦苦……”
唐玄嘴角一抽,配合地端出霸道总裁的架子,“你是自己喝,还是让我喂你?”
司南嘟嘴巴,“你、你好坏!人家不要理你了!”
唐玄:……
如果不是亲媳妇,真要隔着窗户扔出去了。
笑闹过后,司南端起药碗,吨吨吨,把满满一碗汤药喝了下去。
唐玄看了看特意准备的银制小汤匙,略失望。
司南乖乖躺在床上,眨眼睛,“官人,想吃杏脯。”
一声“官人”,成功把唐玄哄住。
他大步走到厨房,不仅拿来杏脯,桃脯、梨脯、山楂脯都拿来了,一颗颗喂给司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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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南把每一种都吃了一遍,最后挑出最酸的一样,然后眯着眼睛揉肚子,“官人,你说我是不是怀了你的孩子,不然为什么这么喜欢吃酸的?”
唐玄到底没绷住,露出笑模样。
司南悄悄地松了口气。
唉,哄媳妇真累!
唐玄对他的担心与关心,司南都看在眼里,不由生出一种“告诉他也没关系”的想法。
总不可能瞒一辈子。
当然,也不会像个愣头青似的全盘脱出。
“小玄玄,你想不想听故事?”
唐玄让他枕着自己的肩,下巴搁在他头顶,低低地嗯了一声。
司南清了清嗓子,讲了起来:“从前有个无敌聪明可爱又帅气的小男孩,他有一个小竹马,小竹马长得高冷又英俊,还射得一手好箭。一起在将军府学武的时候,小男娃根本没好好学,一心偷看小竹马,为此没少被大将军教训……”
“一起练武的少年里还有一个小炮灰,第一个看出小男孩的心思,时不时拉着小男孩说小竹马的事,尤其是他还很小很小的时候,小竹马住在宫里时发生的事。”
“比如,不说话呀,爱吃糖啊,写字总是被先生罚呀,小男孩觉得好有趣,就每天每天跟在小炮灰后面追问。”
“小竹马以为小男孩更喜欢小炮灰,常常生气,又不会表达,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和小男孩说话,还总是凶凶的,把小男孩吓哭。”
“终于有一次,小竹马听从了管家的建议,把小男孩带回府做客,请他吃大羊腿、大饼子、大樱桃,还允许小男孩爬他家最高的那棵樱桃树。”
“可是,小男孩太笨了,不小心从树下摔下了,忘了所有的事,也忘了他的小竹马。”
这样一忘,就忘了又一个八年。
“八年后,小男孩已经长成了威武帅气的大男人,再次爬上那棵樱桃树,又摔了。这次因祸得福,他想起了从前的事,还想起了他的小竹马……”
随着他的讲述,唐玄的手臂一点点紧。
司南亲了亲他的胡茬,说:“玄玄哥,我回来了。”
久违的称呼,让两个人都红了眼圈。
当年,这样叫唐玄的,只有司南。
唐玄以为自己已经忘了,忘了那个曾经“背信弃义”,害他生了一场大病,发了三天高烧的小骗子。
这个称呼却像打开了记忆的闸门,那个鲜活璀璨的身影再次涌入脑海。
司南弯着眼睛,问:“当年,玄玄哥说等他长大后就嫁给我,还算数吗?”
唐玄沙哑着声音,说:“算数。”
尽管,当年说“嫁”的不是他。
第134章定情信树
年少无知的时候,不止司南最喜欢唐玄,唐玄也最喜欢司南。
司南出生不久,唐玄是抱过的,不过那次没留下太深的印象,只觉得是个白白软软的小娃娃。
再一次见司南,是月玲珑领他到将军府。
那时候,校场上无论大男人还是小少年都被容貌艳丽的月玲珑吸引,只有唐玄,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白白嫩嫩、笑得眼睛弯弯的小南仔。
那一年司南四岁,唐玄八岁。
从那之后,司南和他一样,每隔两天就要到将军府习武,他年纪小,身体软,性子娇,总喜欢偷懒耍滑,被狄大将军发现后就撒娇卖乖,即使被教训了也是咧着小嘴笑。
唐玄从来没见过他失落沮丧的模样,即使呜呜哭,多半也是装的。
他很奇怪,为什么可以有人活得这么开心、这么无忧无虑,就连说话的语调都是上扬的,让人听了就忍不住和他一样开心。
不知不觉被这个小家伙吸引,总会忍不住多注意他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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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玄也幻想过,像狄老二那样拿豆子哄他,让他叫哥哥,和他手拉手一起玩。
该死的手拉手!
竟然被狄老二捷足先登!
唐玄从小就不擅表达,每次鼓起勇气走到司南身边,整张脸就像被封印住了,不会笑,也说不出讨人喜欢的话。
看到司南和狄咏玩,唐玄故意找狄咏的麻烦,就是为了引起司南的注意。然而,每次看到小家伙担惊受怕的小眼神,又忍不住自责。
就这样,错过了好多。
足足过去了四年。
司南八岁那年,狄咏被狄大将军打屁股,趴在床上起不来,唐玄趁机把司南拐到郡王府。
他请司南吃香喷喷的烤羊腿,夹满肉的白吉馍,还有亲自爬到树上,给他摘最大最红的樱桃。
小小的司南蹲在树下,鼓着小脸,弯着眼睛,吹了一波虹屁。
“玄玄哥摘的樱桃真好吃!”
“玄玄哥爬树好厉害!”
“玄玄哥站得好高!”
“玄玄哥,我长大后可以嫁给你吗?”
——就是最后一句,让唐玄失去了所有理智。司南说想爬树的时候,他没阻止。
那时候,他一心想讨只是爬树,就算他想把这棵树搬到自己家,唐玄都会给。
他并不知道,爬这么高的一棵树对个头小小、天天练功偷懒的小孩子来说,是危险的。
眼睁睁看着小家伙从树上掉下去,唐玄大脑一片空白,想也没想就跟着跳了下去。
然而还是晚了,司南磕到了脑袋,昏迷不醒。
他自己也扭到了脚,不能动弹。
脚好后,唐玄去看过司南,可是司南不想见他。唐玄不甘心,第一次放弃礼貌与涵养,翻墙过去,强行见面。
“司南”就像变了一个似的,表情冷冷的,不说话,也不笑,还把他赶了出来。
唐玄很难过,又吹了冷风,回家就发起了烧。这一病断断续续,足足闹了大半个月,把官家吓个半死。
再之后,将军府出事,狄家闭门谢客,唐玄也被官家拘在了宫里,两个人许久没见。
又过了几年,唐玄接了皇城司的差事,司南也读了几年书,时不时去满庭芳。
两个人也曾在街上擦肩而过,就像陌生人。
直到那日黄昏,他走得急,撞掉了他手里的猪耳丝。司南笑嘻嘻地让他赔,还出言调戏他。
唐玄知道,他的小南仔回来了。
……
唐玄隐约觉得,司南似乎隐瞒了一些事,并非“磕到脑袋,失忆了,又磕掉脑袋,又想起来了”这么简单。
他暂时不愿说,他便没追问。
只要确认他是他从小就惦记着的小南仔,就够了。
司南醒来之后,和唐玄一起去了趟宫里,官家亲眼看到他没事,这才放心了。
午饭是在宫里吃的。
官家特意叫御厨做了俩人爱吃的菜。有司南陪着说说笑笑,官家一高兴多吃了一碗饭。
饭后散了会儿步,官家就要午休了。
司南和唐玄从宣德门出来,路过一个卖熟食的摊子。巧了,正是去年重逢时,司南光顾的那家。
唐玄问:“想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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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南咧嘴,“想。”
唐玄上前,买了一个洒着芝麻的胡饼,又要了二两猪耳丝。
司南在街边等着他,扯着沟渠里的荷花玩,听到唐玄对摊主说:“猪耳切细些,放葱不放姜,葱白切成细丝,不要圈。”
摊主瞅了他一眼,笑呵呵道:“许久不见郡王这样吃了。”
这个“许久”足足有八年。
当初,司南每次去将军府,路上都要买一只胡饼夹猪耳丝。
和司南关系好的小伙伴都吃过他的饼,唐玄也想吃,却不好意思过去。
直到有一次,司南主动跑他身边,小手举得高高的,把饼举到他嘴边,“玄玄哥,尝尝?”
尽管饼上一圈小牙印,唐玄还是毫无心理负担地咬了下去。
嗯,就是这个味道,有葱没有姜,葱白切成细细的丝,和猪耳丝拌在一起,再点两滴香油醋。
从那时起,唐玄也学着司南的样子过来买,假装两个人一起吃。如今想来,竟像青春年少时的暗恋一样苦涩又香甜。
出事之后,唐玄就没再买过,没想到摊主一直记得他。
唐玄勾了勾唇,说:“之后会再买。”
摊主笑笑,转手给他兜了两个,“小的瞧见司小东家在那边,这个是送他的!”
唐玄没拒绝,付了六枚钱,“多谢。”
“您常来。”摊主执了执手,目送他离开。
旁边的摊主凑过来,撞撞他肩膀,“你胆子也够大的,敢跟燕郡王攀交情!”
前者白了他一眼,“你一觉睡了许多年吗?难道不知,燕郡王早被司小东家服了,脾气好着呢!”
不远处,司南把刚摘的荷花塞进唐玄怀里,一手抓着胡饼,一边勾着他的胳膊,边走边吃。
巡城兵远远地追过来,大喊:“谁在摘渠荷?公家物件,摘一罚十!”
司南毫不留情地把唐玄推出去,“他摘的。”
唐玄转身,手里刚好抓着一朵新鲜荷花,人赃并获。
巡城兵这才看清是他们,不自觉后退两步,硬着头皮说:“需、需得罚钱……”
唐玄淡定地拿出一串钱,“多少?”
“一朵……十钱。”巡城兵快哭了,生怕唐玄一个生气把他射穿。
好在,并没有。
唐玄解开钱串,数给他十枚,剩下的又绑好,回了那个绣着“发财发财发大财”字样的土鳖钱袋里。
巡城兵简直不敢相信。
他罚了燕郡王的钱?
没被一箭射死?
突然觉得,手里的十枚钱重逾千金……
附近的摊贩眼睁睁瞧着,皆朝熟食摊主竖起大拇指。他说得没错,燕郡王果然被司小东家服了呢!一点儿都不可怕了!
司小东家真是个好人。
司南心血来潮,想要故地重游,于是拉着唐玄去了司家大宅。
就是当初司家没出事时住的那个。祖父生病后为了筹钱卖了出去,去年冬天被唐玄买了回来,当作生辰礼物送给司南。
唐玄把它恢复成了从前的模样,一草一木都没变。
当初,司南每年过生辰,都会邀请小伙伴们来家里玩,包括唐玄。
月玲珑总能想出许多新鲜花样,让孩子们玩得开心,不想回家;司旭会亲自下厨,做一大桌子好吃的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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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唐玄最羡慕司南的地方。
他有很疼爱很疼爱他的父母,有一个很好很好的家。
司家宅院比不上郡王府气派,却更多了几分温馨致。
月玲珑喜欢牡丹花,司旭就在后院种了一园子。正房最好的屋子给两位老人住,司旭和月玲珑住在西屋,推开窗,刚好能看到盛开的花团。
司南小时候跟着祖父祖母住,六岁后就搬到了西厢房,月玲珑故意不给他挂床帐,每天早晨都有暖洋洋的晨光照在床上,想睡懒觉都不成。
前院常用来待客,有一个红柱绿顶的抄手游廊,庭中种着一棵极粗的泡桐,两个成年人手拉手都抱不过来。
树杈上架着一个歪歪扭扭的鸟窝,是司南七岁那年用梧桐树枝编的,因为月玲珑逗他说:“种下梧桐树,引得凤凰来。”
司南怕凤凰来了没窝住,就热心地编了一个。
两个人里里外外地看着,儿时的一幕幕不由自主地浮现在眼前。
司南勾了勾唐玄的手,“你记不记得你送过我一件礼物?”
“只有一件吗?”
明明是从四岁到七岁,每年都送了。八岁那年还没来得及送,两个人就“决裂”了。
“有一件是我最喜欢的,睡觉都舍不得放开,非让它和我一起钻被窝。”那一年,也是他刚刚喜欢上那个“好高冷好不做作”的玄玄哥。
“如果没人动,也许还能找到。”司南笑呵呵地拉着唐玄,朝后院跑去。
当初,原身穿过来后很尊重他,没破坏他的东西,都好好地起来,藏到了库房的一个暗格里。
库房的钥匙就在墙角的大石头下,司南推开门,屋梁上掉下一层灰。
库房内昏暗,狭小,灰尘遍布,木架、箱奁四处堆放,俩人却一点都不嫌弃,像是回到了小时候,满怀好奇地寻宝。
终于,司南摸到了那处暗格,咔哒一声,档板撬开,露出了下面的铁皮箱子。
两个人合力把箱子搬到明亮的地方——其实根本不重,小孩子都能搬动,不知道这俩人为什么非得一人抬一头,手还不老实得蹭来蹭去。
就连司南都没想到,箱子里都是和唐玄有关的东西——一个纯金小马,是四岁生辰时唐玄送的;一柄镶着宝石的小木剑,是五岁生辰时唐玄送的;一个银质的小弯弓,也是司南抱着钻被窝的那样,是六岁生辰时唐玄送的;七岁生辰送的是白羽箭,箭羽用的是辽东特有的一种鹰羽,有价无市……
司南摸摸这个,摸摸那个,不由感叹:“原来,你从小就是个土豪。”
唐玄摇摇头,其实不是。
他只是把最好的都捧到了司南面前。
司南戳戳他,“土豪,你什么时候娶、不是,嫁给我?”
唐玄轻笑,“有人在洛阳发现了伯母留下的暗号,我已经加派了人手去洛阳找。”
他比司南还急。
司南想到上次见过的那个暗号,觉得有点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稍稍凝神一想,头就疼。
唐玄看出异样,忙转移了话题:“不是说故地重游吗?要不要去将军府看看?”
司南点点头,立即来了兴致,“刚好,二哥昨日回来了,我还没去看他。”
唐玄:……
突然不想去了。
将军府里,共同回忆更多。
狄咏带着他们一起转,时不时提醒两句,倒让他们想起了更多事。
“当初就是在这儿,师兄弟们比射箭,球球拿了第一。”
司南笑嘻嘻,他是倒数第一。
你说说,这不是缘分是什么?
狄咏又指了指不远处的梅花桩,“还记不记得你小子偷偷在上面刻‘大将军是个大坏蛋’,连累我们所有人陪你蹲马步?”
司南啧了声:“完了我请所有人喝羊汤,二哥喝得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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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咏也笑了,信步来到靶场。
司南跑到最远的射桩上,粉红色的小泡泡咕嘟嘟往外冒。
当初!
他就是在这里!
一眼瞧上唐球球的!
司南回头,看到唐玄坐在校场东南角的了望台上,双手拄在木栏上,目光直直地看过来。
相视一笑。
他瞧上司南比司南瞧上他的时间更早,比师兄弟们都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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