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宋卖火锅[种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孟冬十五
那天,临近晌午,师兄弟们都跑去前院等开饭,他就站在这里,默默自闭。
冷不丁看到一辆马车停在角门,车上下来一个气度不凡的娘子,身后跟着一个裹成球似的小郎君。
小家伙的衣裳红红绿绿,手里还牵着一个鸡毛键子,远远看去像个挂着蔓的小北瓜。
挺讨人喜欢。
了望台是唐玄的秘密基地,他怕吵的时候就会一个人过来躲清闲。后来,司南也常常跑过来。
唐玄以为他是被狄咏带过来的,现在想想,应该是来找他的。
每次三个人在这里躲了没多久,将军夫人魏氏就会气冲冲地找过来,叉着腰喊:“我数三声,再不下来就不许吃饭了!”
尽管嘴上说得凶,每次司南一撒娇,魏氏就立刻绷不住了,心肝宝贝地疼着,把最大的一颗肉丸子舀给他。
谁不疼司南呢?
夫人疼,将军疼,师兄弟们都疼,嫉妒都嫉妒不起来。
正想着,就见魏氏远远地走过来,像当年一样,叉着腰,亮起嗓门:“该吃饭了找不着人了,找了一大圈,又躲到这里!我数三声——”
说到一半,扑哧一声笑了。
三个男人也笑了。
他们已经不再是当年调皮捣蛋的小少年,长辈们特殊的关爱方式却一点没变。
魏氏也不再是当年走路生风的模样,脸上已经有了皱纹。
司南蹭蹭蹭跑下高台,像小时候那样把魏氏的胳膊一抱,眼睛弯起来,乖乖地问:“师娘,今日做了什么好吃的?”
魏氏难掩诧异,自从和月玲珑“决裂”,就没听司南这样叫过她了。
又止不住欣喜,这说明,从前的芥蒂彻底消失了吧?
“羊汤氽丸子、红烧狮子头、炭炙银丝饼,你最爱吃的。”
“师娘要把最大的那颗狮子头给我……”司南凑到她耳边,小声说。
魏氏忍不住笑,“还跟小时候一样!”
唐玄和狄咏坠在后面,不紧不慢。
唐玄时不时看上狄咏一眼,带着淡淡的笑。
狄咏纳闷,唐球球什么时候转性了?居然不嫌弃他了!
正想着,就见唐玄偏过头,冲他说:“我已经知道了,南哥儿那会儿最喜欢的是我,他找你玩是为了打听我的事。”
狄咏:……
唐玄微扬着下巴,略骄傲:“我才是南哥儿的小竹马,你只是一个炮灰,知道吗?炮灰的意思就是,一点儿都不重要的工具人。”
狄咏:……
就不该对这个家伙抱有期待!
唐玄舒坦了,狄咏郁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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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看到小夫夫俩没羞没臊地互相夹菜眉来眼去,他拒绝跟这种人同桌吃饭!
正要端着碗走,就被魏氏揪着衣领拦下了,“正好,趁着南哥儿和球球在,说说接亲的事。你那边怎么安排的,男傧相都有谁?”
狄咏这次之所以临时回来,就是为了婚事。
原本,他和赵灵犀的正日子定在了明年三月,但是,自从入了夏赵允让就病了,宫里的医官日日往郡王府跑,也不见好。
万一有个好歹,儿女们就得守孝三年。
赵允让不想耽误孩子,于是把几个说了亲的都提到了今年。
狄咏扒了口饭,说:“南哥儿算一个,球球肯定得在灵犀那边,还差三个,找我营中的弟兄吧!”
“那就赶紧着,别整日晃晃悠悠不上心。”
司南笑道:“师娘您这就想岔了,娶永安县主这件事,我二哥比谁都上心!”
魏氏扑哧一笑,到底是欣慰的。
后来她又见过赵灵犀几回,越看越喜欢,瞧着就是个投脾气的。
转头揪了揪狄咏的耳朵,“你们哥几个,就你有福气!”
狄咏表情夸张,“娘,这还当着弟弟们的面呢,给我留点面子哈!”
魏氏哼了声,眼中的喜气却压不住。
从将军府出来,街上已经燃起了灯。
两个人都不着急回家,就这么借着衣袖的遮挡,悄悄勾着手,慢悠悠地在街上走。
唐玄手里还拿着那朵十文钱“换”来的荷花,进了两个宅子都没舍得扔。
快到七月半了,汴河上有人在放河灯,还有白白的小船顺着水流漂漂浮浮,打着旋儿。
司南心头一动,晃了晃唐玄的手,“咱们也放一盏?”
唐玄点头,“我去买。”
“不用买,用这个。”司南接过他手里的荷花,捏掉柄,只剩莲座。
因为要放给生人,不用纸灯,用活物。
司南沿着河坡走下去,一手拿着莲座,一手牵着唐玄。
往下放花的时候,唐玄紧紧拉着他,生怕他跌下去。他怕司南再摔了,再忘了他。
司南这盏“灯”就是送给另一个司南的。
感谢冥冥中的联系,让他们有了这样奇妙的经历;也感谢两个人的互换,让他们捡回了一条命;还要感谢那个司南尊重他、保护他,让他还有机会捡回亲情和爱情。
希望他在另一个世界一切都好。
至少要比自己活得,不想做老师,不想考公务员,就不要委屈自己。
还有,希望他可以和老爹和谐相处,千万别相看两厌,各自气出心脏病。
司南突然有点担心,以那位司南强势的个性,再加上老爹执拗的性格,真有可能……
河边有不少人,看到两个大男人手拉着手,亲亲密密,皆露出暧昧的笑,仔细瞅瞅是司南和唐玄又觉得理所当然。
不管熟的不熟的,纷纷跟两人打招呼。
司南笑着,一一回过去。
唐玄就那样默默地守在他身边,看着自家少年在人群中耀眼的模样。
一如当年。
沿着汴河一直往西,出了水门,就是燕郡王府。
司南想起那棵樱桃树,想跟唐玄一起去看看。看完这棵树,今天的“故地重游”才算圆满。
他扬着下巴,笑眯眯道:“我跟你说,你得感谢那棵樱桃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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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玄皱眉,“为何谢它?”
谢它让你三番两次磕到脑袋吗?
司南啧了声:“如果没有樱桃树,我怎么会想起从前的事?”
如果没有那棵树,他也不会穿越。
没有那段在现代的经历,他就不会得到现代的思维、现代的见识,没有勇气、也没有能力跟唐玄走到一起。
更不会逃过一年前的“死劫”。
“总之,那是咱们的定情信‘树’,必须感谢。”司南笃定道。
唐玄表情略僵,直直地立在门口,不肯往里走。
司南有种不好的预感:“你把咱们的定情信树怎么样了?”
唐玄:“现在,可能,已经,是……定情树桩了。”
司南看了唐玄三秒钟,转身往府里跑。
他要保护他的定情信树!
绝对不能让人砍掉!
唐玄则是翻身上马,往城外跑去。
跑快些,也许还能把树桩追回来……
第135章想成亲了
司南一路跑到后院。
所过之处,所有的樱桃树都没了!
尤其是他们的“定情信树”,别说树桩,连根毛都没了,只留下一个深深的大坑,园丁大叔正在填。
“这不你从树上摔下来了吗,小主子吩咐,凡是你经过的地方,不许再有一棵樱桃树,尤其是这棵,根都挖走了。”园丁大叔笑呵呵道。
他的本意是想帮唐玄吹吹风,证明唐玄对司南好爱好宠好宝贝。
司南掀了掀嘴角,呵呵哒。
他又跑回了大门口,往台阶上一坐,等唐玄回来。
算账!
守门的家将面面相觑,神经再粗也看出来了,小王妃不高兴了,自家郡王要遭殃!
报信是不可能报信的。
等着看热闹就好。
家将一号坏兮兮地朝门内打了个暗号,于是家将二号、三号、四五六七八号都知道了,暗搓搓聚到大门口,等着看未来王妃揍郡王。
护院大叔背着手走过来,“都聚在这里做什么?”
将们异口同声:“守门!”
护院大叔皱眉,“一百个人守门?恶鬼攻城吗?”
大概觉得瞒不住,家将一号悄悄地告诉了他。
护院大叔严肃地点点头,严肃地离开了,等到走出众人的视线,突然加快脚步,叫上其余几个长辈直奔了望台。
这里视野好,看得更清楚!
当年他们还是小兵的时候,就是这样围观公主揍将军的,一晃二十年过去了,还有点怀念。
唐家不仅出大英雄,还出老婆奴,一代又一代,绝无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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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从第几代起唐家都流传着一条不成文的祖训:“不被媳妇打的男人不是好将军。”
啧!
直到天黑透了,唐玄才回来。
司南拿着个鞭子,一下下敲在手心。
假装守门的家院:来了来了,的来了,是打十鞭呢,还是一百鞭?
了望台上的长辈:这要看小主子的认错态度了,当年老将军是被打了三十鞭吧?将军是多少来着?
所有人目光灼灼,头顶燃烧着八卦之魂。
司南继续敲手心:“回来了?”
唐玄强装淡定:“嗯。”
司南挑眉:“树呢?”
唐玄迟疑了一下,方才吹了声口哨。
黑曜踢踢踏踏跑过来,不满地打着响鼻。
它是战马!
威武又拉风的战马!
送早餐哄媳妇也就算了,还让它拉车!
拉的还是一个土叽叽的大树根!
律律律——
生气!
司南也气,气得笑眯眯,“挺有当暴君的潜质啊,是不是还要把全汴京的樱桃都砍了?让我被骂红颜祸水?”
“不会。”唐玄悄咪咪牵他的手,“他们不敢。”
司南:呵呵。
他把手往后一缩,没让唐玄牵到,反倒扬着下巴凶巴巴,“伸手。”
唐玄看了眼左右。
家将们瞬间立正,转身,背向而立。
唐玄这才摊开手。
“啪!”
“啪!”
“啪!”
司南高高地把手扬起来,轻轻地放下去,连打三下。
家将们憋着笑,肩膀颤抖。
虽然看不到,却听得真真的,居然打手心!
唐玄并没有觉得丢脸,而是凑过去,揽住司南的肩,“别气了。”
司南问:“你说,我在气什么?”
“不该砍了定情信树。”
“不该不跟你商量。”
“不该伤害无辜的生命,哪怕是一棵树。”
唐玄背书一样说出来。
司南惊奇,这个家伙是钻到他心里翻答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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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玄轻声哄:“我问过了,根还活着,现在种回去明年能长出新枝。”
司南立即被哄好,“你去种,不许让人帮忙。”
唐玄果断点头。
他们的定情树桩,他也舍不得别人碰。
他不仅把树……桩种上了,还竖了圈围栏,在小本本上记下“每隔十二时辰浇一次水”,这是种树的老农告诉他的。
因为第一次定根水是半夜浇的,后面几天,每到半夜他都会爬起来,吭哧吭哧去浇水,要多虔诚有多虔诚。
司南差点笑死。
时间就在郡王府的欢乐生活中悄悄溜走,转眼到了七月底。
赵灵犀和狄咏要成亲了。
赵灵犀一点儿贵女的矜持都没有,风风火火跑到郡王府,朝司南要添箱礼。
民间说的“添箱礼”指的是小娘子出嫁时,娘家人给添的嫁妆。
论理,平辈兄妹没成亲的不用添,赵灵犀之所以特意跑过来就是为了提醒他们:“官家圣旨都下了,你俩也住到一起了,跟成亲了没两样,添箱礼必须给!”
唐玄擦着弓,不稀罕理她。
司南笑眯眯点头,“早就准备下了。”
“是什么?”赵灵犀眨巴着黑溜溜的眼睛,像个小财迷,“衣裳还是头面?”
她清了清嗓子,疯狂明示:“我跟你说,十三哥和嫂嫂明面上和其他兄嫂一样,送的是金银钗环和珊瑚手串,私下里又塞给我一袋金豆子,第一粒上都刻着吉利的字样,为的就是儿时的情分,你们俩也不能小气!”
司南挑了挑眉,“金豆子吗?你要想要也不是不行,反倒省了我的事。”
赵灵犀多机灵一个丫头,立即道:“你准备的什么?先让我瞅瞅。”
司南转身从多宝格上拿出一个漆盒,推到她面前。
漆盒扁扁的,一尺来长,不像能装下什么大物件的样子。
赵灵犀狐疑地打开,空空荡荡的漆盒里,只放着两张纸。
一份房契,在河间府,是个铺面,就是他们从前开面馆的那条街上。契书上写着:司氏火锅店河间分店。
另一份是合同,分店的东家是赵灵犀,她可以享有九成红利,另外一成归总店所有,厨子、店长、火锅方子都由总店提供。
赵灵犀虽是汝南郡王之女,却是庶出,生母早亡,没给她留下田产庄子。汝南郡王儿女加起来有四十来个,她的嫁妆怎么想都不可能太厚。
成亲后她要随狄咏驻守河间,开这么一家火锅分店再合适不过。
赵灵犀呆住了。
她原本想着,要一副头面就好,再不济两把金豆子,将来她就可以告诉儿孙,这是鼎鼎大名的燕郡王和司小东家给的,你娘/祖母从前跟他们关系可好了!
她怎么都没想到,司南给她的不仅仅是一件“随礼”的死物,而是可以生钱的营生。
他是真正用了心,真正为她着想。
赵灵犀怔怔的,说不出话。
司南敲敲桌子,“是不是很感动?来,叫哥。”
赵灵犀扑哧一笑,“南哥儿。”
司南伸手,“不给了。”
“给了我就是我的。”赵灵犀连忙把契书起来,连盒子一起往怀里一搂,抱着就往外跑。
跑到门边,又回地头,冲着司南甜甜一笑,脆生生地叫:“球球嫂,你以后就是我亲嫂子!”
说完,就跑走了。
直到上了马车,看看怀里的漆盒,才终于忍不住红了眼圈。
她家孩子太多,她是最不起眼的那个,从小就学会了生存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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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她喜欢跟着高滔滔和唐玄玩,不知道多少人笑话她抱大腿。
她今天厚着脸皮抱过来要东西,就是为了让那些塑料姐妹花看看,球球哥和小南哥儿是在意她的,她不是可有可无的人。
现在,她已经不需要向任何人证明什么了,她有了真正关心她的亲人、兄长。
***
汝南郡王赵允让近来身体不好,王妃韩氏日夜照顾,赵灵犀的婚事交由赵宗实和高滔滔夫妻二人打理。
除了正日子,还有回门宴,毕竟是宗室贵女,再不受宠也不能太寒酸。
婚事赶得急,需要置办的东西太多,高滔滔日日到燕郡王府堵司南,拎着他干活。
睁开眼就是逛逛逛,做梦都在买买买。
司南抱着唐玄的腰吐槽,明明他才是从小练武的那个,为什么逛起街来高滔滔比他还不怕累?
简直神奇。
唐玄试图解救他,结果不仅没救成,还把自己搭了进去。
又逛了一整天,司南趴在马车里耷拉着脑袋,蔫头蔫脑。
高滔滔拉他,“南哥儿你再瞧瞧,我还是觉得这套青花的好看,黑瓷太庄重,倒不适合摆地喜房。”
司南长长地叹了口气:“姐,你别叫我南哥了,我改名了,现在叫‘霜打的小茄子’。”
高滔滔扑哧一笑,“这才到哪儿?等你成亲的时候,比这个还要累上三成,不止!”
“别,我可不要。”司南摆摆手,“我已经想好了,我和小玄玄成亲的时候绝对不要这么麻烦,就……咱们一家人坐到一块吃个饭,再趁小玄玄休婚假,我俩去洛阳啊,杭州啊,玩一玩转一转,就够了。”
旅游结婚,大宋头一份,多自在,还时髦!
高滔滔笑问:“这事你可跟球球说过了?”
司南晃晃脑袋,“没……我觉得他肯定同意,他比我还怕麻烦。”
高滔滔白了他一眼,“夫妻间相处,可不能张口闭口‘我觉得’。”
司南笑:“嗯,我不要‘我觉得’,我要‘他觉得’。”
“油嘴滑舌。”高滔滔挑眉一笑,“得了,接你来了,下车吧。”
司南转头一看,恰好对上唐玄的视线。
他正站在汝南王府门口,等着接他。
车还没停稳,司南就跳了下去,颠颠地奔到唐玄身边。夫夫两个你瞅着我,我瞅着你,没有拉手没有亲亲,却比当街拥吻来黏乎。
高滔滔调侃:“难不成你哥嫂家还缺他一顿饭吗,值得你巴巴地来接?”
她越逗趣,唐玄越淡定,“不缺,缺我。”
高滔滔笑意加深,“跟南哥儿在一起讨喜的功夫没学会,脸皮倒是练出来了。”
司南趁机把话头拾过去:“姐,看在我讨人喜欢的份上,你给我个准话,明儿不用再逛了吧?”
高滔滔言简意赅:“用。”
司南快哭了。
高滔滔笑:“早晚你得经历,就当提前熟悉了。”
司南硬气道:“就算熟悉,我也该去将军府熟悉,天天跟着置办嫁妆算怎么回事?我又用不上!”
高滔滔掀了掀唇:呵呵。
司南受到一万点暴击。
路上还在愤愤不平,“你说,明明先瞧上你的是我,先表白的也是我,第一次睡的床也是在我家的,为什么他们都觉得是我嫁给你?”
“成亲那日他们就知道了。”唐玄顺毛哄。
提到成亲,司南不由想起高滔滔的话,杵了杵唐玄,“你觉得,咱们成亲的时候办简单的,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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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玄一顿,“如何简单?”
“就……做一桌子好菜,两家人聚到一起说说话,喝喝酒。其余的钱和时间省出来,咱们去其他州府玩一玩……”
司南没说完,因为唐玄的表情已经不大好了。
“你不想和我成亲吗?”唐玄问。
“怎么可能!”司南表情夸张,从眉毛到眼睛都写满了想想想。
“那你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你和我成亲了?”
“当然不是!”
司南揪揪唐玄的耳朵,“亲爱的,你怎么会这么想?”
“亲事不大办,除了贱妾就是外室,正经人家纳贵妾都要摆酒席,更何况是王府迎正妃?”
唐玄垂着眼,有那么一丢丢委屈,“还是说,你觉得我是男子,不想让人知道,以后再娶正妻,开枝散叶?”
明明知道他是装的,司南还是可耻的心软了!
“大办,你说大办就大办,要多大有多大,咱们来个满城同庆、人尽皆知好不好?”司南努力保证。
唐玄终于满意了,显出难得的傲气:“我母亲是公主,我父是护国将军,我成亲时,官家会特许亲卫开道,棕榈铺车,礼部承办,十里长街,风光无限——我要告诉全汴京的人,你是我明媒正娶的王妃,我也是你明媒正娶的夫君。”
司南怔住了。
真让高滔滔说中了,唐玄和他想的不一样。
是啊,就算他平日里多怕麻烦,那也是对外人,面对他在意的人和事,何尝嫌弃过麻烦?
是他想岔了。
司南默默地高滔滔的话记在了小本本上。
——夫妻间相处,可不能张口闭口‘我觉得’。
大户人家办婚事,提前十来天就开始热闹了,亲疏不同的宾客要分开请,远的亲戚要安排住处。
前面的客人由赵家兄弟招待,女眷这边主要是高滔滔操劳。
高滔滔想借机让司南多认识一些长辈,尤其是那些长公主、大长公主,以后跟唐玄成了家,这些亲戚都要走动。
长辈们聚到一起,聊来聊去都是小辈的事,难说到唐玄身上。
几乎所有人都觉得,他是这一辈最有出息的孩子,长辈们都不理解,官家为何给他赐个男妃。
那些同唐玄母亲交好的公主们,都暗地里骂官家,猜疑他是为了唐家的虎符。
起初司南被高滔滔拉到长辈堆儿里,许多人对他不冷不热。倒不是针对他,更多的是替唐玄不值。
司南丝毫不慌,三言两语下来,逗得长辈们禁不住露出笑模样。
他长得讨喜,瞧着比实际年龄偏小,嘴又甜,一圈下来,冷脸都变成了热脸,还了一大兜见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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