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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摄政王他不干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抹茶青团
除了都是浅色系,沈沐根本没注意萧桓穿了什么;见萧繁在意,毫不走心地敷衍道,“九王爷怎么能和陛下比呢。”
眼睛睁开一条缝,萧繁深深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昨日还晴空万里,今日却是乌云密布,马车在丛林间穿行,氤氲雾气自林间丝丝渗进车厢内有些憋闷,惹得人昏昏欲睡。
恰好午时一刻,宽敞的马车停在胡同旁,萧繁掀帘看着熟悉的街道,黑眸一动。
车外的靖谙朝这处大步走来,靠近马车时萧繁朝他略微一皱眉,使了个眼色让他到一边去。
靖谙会意,从车厢后绕到车厢门边,左手手疾地捂住门边阿青嘴巴,右手一把将人搂住抱走,足足到了百步外的位置才将人放下来。
阿青满脸惊恐,吓得眼眶泛红,“你要干嘛?为什么不让我接我们王爷下车。”
“摄政王在里面休息,”抽出一截银刀,靖谙面无表情,“陛下吩咐不许打扰。”
粉嫩青年气呼呼地鼓着腮帮子,紧接着就听见马忽地叫了一声。
马车内的沈沐立即从睡梦中惊醒,然后便发现他不仅当着国君的面呼呼大睡,脑袋还不知怎的睡到了萧繁肩膀上。
脑袋一空,耳边响起一道沉沉男声,“下车。”
眉头微微皱起,沈沐迅速下车后立即跟上,同萧繁一通走在狭窄的小巷里,心中一阵腹诽。
萧繁方才不是坐在他对面的么?
怎么突然跑到他这边来了?
心里正嘀咕着,只见身旁青年突然停下脚步,黑眸深深望着面前的缺了门的茅草屋,不知又想了些什么,立在门前不肯进去。
反正人迟早要进来,沈沐索性先一步来到屋内,曲指礼貌地轻叩三下石墙,温声道,“田婆婆。”
留在药镇的探子一早便提前告知了沈沐要来,坐在床头田婆婆闻声和蔼一笑,扶着床框就要起身,嘴里招呼着,“沈先生又来啦。”
“诶婆婆您小心点,”连忙迎上去将人扶稳,沈沐心惊胆战地看着干瘦的老太太弯腰从锅里拿出一块酥饼,递给沈沐一块,笑了,
“张公子说你今天要来,老婆子怕你路上没吃饭,就特意给你留了块饼。”
“恐怕一块不够,”转身去看站在门边的萧繁,沈沐弯着眼睛朝人鼓励一笑,“婆婆您看谁来了。”
老人眯起浑浊的双眼,眯眼瞧了半天也辨认不出,最后还是萧繁先忍不住地走进屋,来到老人身边,良久后才很轻地唤了一声“阿婆。”
干瘦的老人当场愣在原地,好半天后两行清泪刷的便从眼中直直砸下,她一把捉住青年手臂,反复上下打量着他的眉眼轮廓,泣不成声。
劝了好一会儿老人才止住眼泪,再一次用袖子擦去眼角泪滴,坐在床边欣慰地看着相距不远的沈沐萧繁,万分欣慰地感叹着,
“还好有沈先生照顾小繁,不然这小子如果到现在都没家没个伴,老婆子死了升天后,都不知道怎么和他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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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繁一愣,皱眉不解道,“没家没个伴?”
“哦对,老婆子昨日忘了问,你二人正经拜过堂、成过亲没,”老人一拍额头,眯着眼拽了拽萧繁袖子,催促着问,
“老婆子眼花看不清,你娘留给你娶媳妇的茶花簪子,给沈先生戴上了没啊?”
听见萧繁无比诚实地答了一句“没”时,沈沐无比绝望地闭了闭眼,似乎听见后牙咬碎的嘎吱声响。
他万念俱灰地看着萧繁从袖中拿出发簪,摊开掌心后还看了他一眼。
既然到了拼演技的地步。
笑着从萧繁掌心中拿起发簪,不曾自己束过发的直男沈沐左右端详了片刻,终于找到点手感后来到萧繁面前,略微垫起些脚尖,将银色发簪胡乱插进发髻,无所畏惧地笑眯眯道,
“小繁带着这发簪正合适。”
屋内众人:“.......”
探子惊了。
阿青惊了。
就连靖谙静如死水般的眼中,都浮现出一丝讶异。
老婆婆倒吸口凉气,捂着胸口指着两人,语无伦次道,“原来小繁才是、是、是......”
作为屋内唯二平静的其中之一,萧繁云淡风轻地嗯了一声,甚至还在沈沐踮起脚尖时,抬手扶了他一把。
沈沐心满意足,朝萧繁投去一个赞同的眼神,回身吩咐探子将门外等候的郎中喊进屋,给田婆婆看病。
以老人目前的身体状况,沈沐猜萧繁不会留她一人在药镇,于是他昨日离去前,就命探子去将镇上最好的郎中请来看病,若萧繁要带老人进京,启程前做个检查最为保险。
哪怕萧繁不带人进京,沈沐也有些担忧老人的身体状况,尤其是眼睛和腿脚。
屋内郎中望闻问切,两人不多打扰便直接出了屋;插在萧繁发髻的那根发簪十分突兀,尤其是那朵浅色茶花,配上萧繁这一身墨黑色,是真的——
太难看了。
即便是萧繁几乎无可挑剔的五官,头顶一枝花的形象都让沈沐看的眼睛生疼;用力眨眨眼,他默不作声地移开了视线。
萧繁本人倒毫无察觉,坦然自若道,“阿婆是看着孤长大的,算得上是半个亲人,这次孤想带她回京修养身子。”
对此沈沐并不惊讶,他侧过身背靠是石墙,一针见血的提出问题所在:人带回去不难,难得是把人留在哪儿、谁来照顾。
萧繁的国君身份不便暴露,所以人多眼杂的皇宫第一个便要排除;可若不在宫中,萧繁行动范围受限不能日日出宫,必然没法亲力亲为的照顾。
“此事既然是亚父一手促成的,不如让田婆婆现在亚父那里住上一段时日吧。”
话音未落,屋内郎中便出声请二人进来,还不及沈沐开口,就见萧繁淡淡丢下一句话,然后头顶一枝花的转身离去。
“亚父放心,孤会常去王府探望阿婆的。”
沈沐:“......”
腿脚不变是老人常有的毛病,较为严重的,是田婆婆“一目两眸”——也就是白内障的毛病;好在大齐已有相对成熟的治疗针法,只要休息的好、营养跟得上,这病还是能慢慢好起来。
只是老人在这久胡同待了一辈子,住惯了茅草屋、更不想给萧繁添麻烦,不论好说歹说,就是不愿进京。
“阿婆您就安心在京城住下,正好我的宅子里有好些空房,”见萧繁有些束手无策了,沈沐只好上前帮腔,温声笑着,“您不住也是浪了。”
“沈先生的宅子?”老婆婆倏地回头,疑惑不解道,“你平日和小繁不住在一起吗?”
两人相视一眼,沈沐面不改色地镇定圆场,“他平时做生意忙,有时会在外地待几天。”
老婆婆狐疑的目光在两人间反复流转,片刻后有些埋怨地看了萧繁一眼,然后安抚地拍拍沈沐手背,爱怜道,“好,老婆子去就是了。”
话音刚落,方才死活不肯走的老人竟自己去拿拐杖,颤颤悠悠地主动往门外走,屋里子的东西都不要了。
阿青小心搀扶着她,于是跟在后面的沈沐便低声询问萧繁,“阿婆为何突然就答应了?”
青年低笑一声,“大概她觉得孤是负心汉,得好好教训一下才行吧。”
众人从屋内出来时,上午仅剩的几缕光亮也被乌云尽数吞噬,空气中厚重的湿气让人一阵胸闷。
离开胡同前,沈沐特意问萧繁要不要回他原来住过的地方看看,青年摇头说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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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行驶在凹凸不平的石子路上,足够大的车厢坐三个人也是绰绰有余;田婆婆第一次坐马车十分新奇,即使看不大清也坚持掀起卷帘,一直向外望着。
经过一处拐角时,老人突然“啊”了一声,有些紧张地转过身子,不安地同两人说她身体不好,今年还没去寺庙祈福;如果直接就走的话,会给沈沐和萧繁带来霉运的。
往常太阳最烈的时候,却因大雨的即将来临,天色彻底暗了下来;若现在去庙里祈福,今夜就注定要留在药镇过夜了。
只是无故外出一日已是不妥,若萧繁明日还不上早朝,言官肯定又要揪着此事不放。
沈沐刚想开口劝,就听一旁的青年淡淡应了下来,柔声安抚老人两句后,吩咐车外的靖谙去准备。
冷风渐起,平日里人来人往的寺庙也因天气恶劣而清冷下来。
一位年轻的小僧前缓步前来,领着一行人来到主殿,双手合十便开始诵念经文。
田婆婆性子执拗,腿脚不便也坚持在佛尊前跪下祈福;老人一脸虔诚,耳朵听着小僧年的佛经,嘴里也跟着轻声念。
此时殿外已下起小雨,雨滴滴答落在房檐上,然后再顺着纹路滑落坠地,在青石板上砸出串串水花,带起颗粒般的轻响。
眼见着这雨越落越大,疯狂夹杂着寒意卷席而来,将廊内的坠帘挂的哗啦作响;此刻沈沐倒有些庆幸方才没贸然赶回京城,不然就这样恶劣的天气,不说多久才能到达,能不能安然回去都是问题。
正犹豫着是另找家客栈还是留在此地,沈沐正准备出门瞧一眼天气,就听见田婆婆在身后喊了他的名字,招手叫他来写祈福条。
殿内角落处有几排从外面搬进来的木架,上面层层叠叠挂满了红色的祈福条,不少已被雨水淋湿了,字迹略显模糊。
原身字迹已经仿了九分相似,沈沐提笔在红色布条上洋洋洒洒地写了一整句后,将布条放在桌上便朝小僧那边走去,想问问寺庙里有没有能住一晚的地方。
“小繁,你和沈先生是不是吵架了,”见沈沐走远,田婆婆拿着红布条过来,请萧繁帮他写几个字,还不忘关切道,“为什么沈先生说你们没住在一起呢?”
笔尖一顿,红布条上立即晕染出好大一个黑点,萧繁垂眸,半天才说了三个字,“没吵架。”
“老婆子才不信,沈先生的谈吐一看就是读书懂礼的明理人,”老人瞪了他一眼,“肯定是你错做事,叫人给赶出来了。”
说着说着,田婆婆从怀中拿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塞进萧繁手里,说是看病时从郎中那儿要来的治伤药,“沈先生嘴上的伤是你弄的吧,老婆子昨天见着他的时候,还没这个伤呢。”
“不管怎么样,先把药给人上了。”
萧繁余光瞥见沈沐遗留下来的布条,长臂一伸拿在手里,扫过一眼后竟直接叠好起来,然后田老婆婆点点头,认真道,
“好。”
外面匆匆赶来的靖谙带来消息,说方圆几里的三家客栈均已满员,若一定要住客栈的话,坐马车也估计要花上半个时辰。
沈沐自大殿另一段折返回来,看了眼萧繁,轻声道,“那位师父说僧众居住的寮房还空着两间;阿婆您住一间,剩下那一间——”
“子念和我一起,靖谙和阿青晚上负责守好阿婆,”萧繁出声吩咐,然后顺手从桌子上拿起一张红布条递给沈沐,面不改色道,
“你刚刚那个被风吹出去了,重写一张吧。”
虽然提早便知道只能住一人的房间不会太小,但沈沐将木门推开的一瞬间,还是略略吃了一惊。
这间屋子是名副其实的“只能睡一人”,屋里除了一张单人床外,便只剩用于念经的蒲团,而这张床几乎占了整间房的四分之三。
毫不夸张的说,若是按沈沐与萧繁的身形作为标准,床沿到墙壁之间的距离,甚至不够再躺一个人。
靠着墙壁站定,沈沐心想着如何才能让这屋子睡下两个人,抬眸便见萧繁从怀中拿出一个白色瓷瓶,几步来到他身边,“这是阿婆间亚父嘴上落了伤,特意从郎中那里要来的伤药。”
“抬头。”
屋里没有铜镜,再说这伤是萧繁咬的,他来上药天经地义;沈沐背脊靠着墙,双唇微启抬着下巴,轻声问了一句,“待会儿臣把这个床挪一下——”
“不用挪,”萧繁食指捻起一点滑润的白色药膏,点在沈沐受伤的地方,然后再慢慢推开,“孤还不困,打算看会儿佛经。”
下唇传来冰冰凉的触感,沈沐心想着直接让萧繁靠墙睡一晚会不会太不合礼数,思考时不自觉便轻抿了下双唇。
可青年的手指还落在他唇上,没来得及拿走。
萧繁一愣,“你......”
明显感觉到对方身子僵了下,沈沐倏地回过神,瞧见萧繁停在空中的手,恍然大悟抱歉道,“臣平时一思考就喜欢抿嘴,还请陛下别见怪。”
“没事。”
双手背在身后,萧繁轻咳一声直接转过身去,将药瓶就这么遗忘在床上,一个跨步来到蒲团边上盘腿坐下,一言不发地捧起一本佛经就开始看。
沈沐见状也不好多言,掀开被子后靠着床边一侧合衣躺下,脑袋枕在小臂上,侧着身子面朝墙的闭着眼睛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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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脑却在飞速运转。
不必翻身沈沐就清楚的知道,他目前的睡姿才占了这张床不到二分之一的位置;若萧繁也这样侧着身睡,两个人在背靠背的情况下,完全可以同时睡在这张床上。
大雨天的,萧繁若在地上坐一夜着凉生病了,这个责任沈沐也担当不起。
而且他们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好避嫌的呢。
越想越有道理,沈沐便双手撑起身子,抬手掀开旁边辈子的另一角;看着同时抬眸望向自己的萧繁,轻声询问道,
“这床能睡下两个人,陛下真的不要上床睡吗?”
作者有话要说:萧繁:我想谈恋爱。
沈沐:所以要一起睡吗?
#萧繁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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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上,还是不上。
靠墙而坐,萧繁看着只剩半人位置的木床,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床/上的男人乌发如瀑,柔顺地滑落肩背;肤色如冬雪般白皙,宛如利刀心雕刻的五官立体,在暖光烛灯的照耀下,多了份平易近人的柔和。
黑色长衫穿在他身上有些松垮,唯有腰间青色玉带紧束,纤瘦的腰/身一只手都能轻易环住。
萧繁垂眸,视线落在密密麻麻的佛文上,“孤不困,想再看会儿书。”
沈沐抬起手,指着燃了半截的蜡烛,“这蜡烛最多也只能再烧半个时辰。”
“陛下看了半柱香的佛经,都没翻过一页,”轻蹙眉头,沈沐坐直身子靠着墙,对萧繁有床不睡、非要睡在地上的行为表示十分疑惑:
“陛下究竟在犹豫什么。”
眼角青筋一跳,萧繁暗暗咬住后牙,丢下手里一眼没看的书本,两部走到床边合衣躺下,侧过身背对沈沐,“将同床共枕说的这样随便,亚父也是第一个。”
萧繁没盖被子、甚至连鞋也没脱的背对着沈沐,肩膀宽阔腰身瘦劲,身体线条流畅又好看;只是他双手抱胸的动作,和暗暗绷紧的嘴角,总让沈沐觉得他好像不大高兴。
狭小的屋内一时寂静,沈沐刚将身子躺回被子里,就听见旁边身形高大的青年倏地一动,床都跟着颤了颤,咯吱咯吱地响。
好了,现在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闹脾气了。
轻声叹了叹,沈沐拿起一侧被角,撑起些身子给萧繁盖上,语气有些无奈,“臣知道陛下不愿将就,但总不能在地上坐一晚,着凉了怎么办。”
看着萧繁依旧倔强的背影,沈沐也有些不满;这人脑子不清醒、啃他嘴巴时不见嫌弃,现在倒是不情不愿上了。
不过是两人对付睡一晚而已,至于么。
“陛下先睡吧,臣随便找个地方凑活一晚——”
身体向后撤退,沈沐面色平静地就要从床上起来;人刚扭过身子,过长的衣袖就被拽住,背后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
“孤不是嫌弃你。”
“臣肯定不能让陛下睡在地上,这不合礼数,”向后缩回手,沈沐在昏暗的烛光里看着萧繁,“天色已晚,还请陛下尽快决定,是要臣去外间找处地方,还是同臣将就一夜。”
掩不紧的木门吱扭一声,廊道冷风蹿进屋将烛光熄灭;眼前突然一暗,沈沐下意识朝光源处望去,黑暗中感觉袖子又被拽了拽,轻轻两下。
“......一起睡。”
密闭的空间突然鸦雀无声,沈沐摸着床沿默默侧身躺下,睁眼望着面前的墙;他不知道萧繁此时转过去没,但青年一深一浅有起伏的呼吸声,他能听的清楚明白。
沈沐发现,不论是在昨夜明承宫、今日的田婆婆、或是方才的事中,萧繁一改往日脾性,一直深陷在患得患失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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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问道,“陛下在想白天的事吗?”
“孤以为自己早习惯一个人了。”
“今天才发现,其实孤一直在在自欺欺人。”
身后青年的声音平淡无波,沈沐却呼吸一紧,拉着被角指尖一顿,无端地有些难过。
没人生来喜欢无尽的孤独,所以萧繁选择了作茧自缚;只要他将自己紧紧包裹在带刺的硬壳中,就没人能害他。
还好今日他们寻回了田婆婆。
夜里有些冷,沈沐微微蜷缩起身子,柔声道,“陛下以后不会再一个人了。”
黑暗中萧繁突然靠近,带着热意和熟悉的檀香味道,用被子将沈沐裹得严严实实,停了半晌才退回去,在床板微颤中低声问,
“这次亚父会骗孤吗?”
“......不会,”脑袋往被子里埋了埋,沈沐被突如其来的香气撞的有点晕,良久后才闷闷反驳道,“上次也没有,臣明明最后都来了。”
耐心等了很久也没有回应,沈沐听着身后逐渐平稳下来呼吸声,终于安心地闭眼睡去。
窗外寒风呼啸,熟睡的沈沐不知道萧繁将一整床被子都让给了他。
屋内漆黑一团,清醒的萧繁也不知道他此刻的眼神有多温柔。
但好在他们知道,今晚已不再是独自一人。
即便取消早朝,萧繁也要尽快赶回皇宫;于是天还灰蒙蒙时,阿青和靖谙便奉命去喊各自的主子起床。
嘴角还挂着口水印,阿青用袖子摸了把脸,急急赶到房门前,抬手深吸口气,轻扣在关不严的木门上:
“王爷——!”
木门直接被推开一条缝,紧随而来的靖谙双眸一沉,拎着小个子的衣领往后一拽,低垂着眼将房门关好,身子笔挺地站在门外,低声喊了句“陛下。”
屋内很快便响起窸模模糊糊对话声,险些冲撞国君的阿青紧贴墙壁,惊魂未定地哆嗦一声,“陛下是不是抱、抱着王爷——”
靖谙瞥了他一眼,大步流星地朝门外的马厩走去,“不想死,就管好你的嘴。”
众人动身时天刚蒙蒙亮,还没睡醒的田婆婆和沈沐各自抱了个汤婆子在车厢里小憩,萧繁就静静看着他们,时不时“好心”递个肩膀,倒也不算无聊。
辰时马车便稳稳停在摄政王府前,沈沐搀扶着田婆婆下车,正打算请人进王府时,老人突然转过身,看着原地不动的萧繁,稀疏的眉毛一皱,“小繁这是要出门?”
沈沐侧身一步挡在两人中间,笑着替萧繁打圆场,说他这段时间都忙于生意,昨天还是特意抽时间赶回来,现在得立马回去。
“什么生意忙的家都不回,”老人自然没那么好糊弄,偏过些头同萧繁喊了一声,“晚上能不能赶回来吃饭?”
国君哪能屡次三番的擅自出宫,沈沐这边正绞尽脑汁地想借口,一边的萧繁倒是答应的痛快:
“能。”
太阳穴又开始突突直跳,连声催着阿青去喊人开王府大门,沈沐头也不回地搀着阿婆进了院子。
带人回来的决定匆忙,甚至还没来得及吩咐府中下人换掉称呼;好在田婆婆耳朵眼神本就不大中用,阿青在沈沐身后手足舞蹈的比划让下人退开,硬是把老人暂时糊弄过去了。
穿过长廊来到前院,沈沐瞧着前院内正在喂鸽子的王伯,思量片刻还是走上前,轻声吩咐道,“下午把府里不必要的下人都遣散了吧,留下几个老实憨厚的就行。”
人多眼杂,田婆婆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马不停蹄地赶往礼部衙门,沈沐还要着手处理牌位一事;在礼部侍郎的带领下,沈沐人刚来到室内,就看见萧桓坐在某位官吏的位置上,十分认真地低头看着桌案上的书册记录。
一问才知道,墙倒众人推,盗用邬金油已经判了高瀛秋后斩首,这两日不断有人上书弹劾,让他在原有的罪名上,又加了数十条大小罪名。
萧桓在做的,就是通过高瀛一人贪污的账目,去抓礼部的漏网之鱼。
见摄政王大驾,众人纷纷起身行礼,而一边的萧桓上前两步,同沈沐相互问候两句后,浅浅一笑,“萧桓猜,摄政王大人是来安排祠堂牌位一事的吧。”
待会儿还要进宫和萧繁请示,沈沐无心应付萧桓,淡淡应了一声,转身便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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