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罪游戏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楚青晏
郭橙:“吸溜。”
陈古:“......”
原本紧张惊悚的氛围在郭橙的这口哈喇子里莫名的变了味儿。
一群人开始小声交谈。
“吃肉的马......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何止是吃肉,它吃人啊!你看它那牙,还有那叫声,刚才那严顾问要是没宰了它,咱们是不是都得被它活吞了?”
“但吃人不代表它的肉不能吃吧......”
“你们有人会做饭么?”钟小闻问。
“我会。”一直在照顾儿子的陈太太举了举手。
坐在她身边的陈展笑着附和了一句:“我妈做饭是大厨的水平,不然也不能拴住我爸的胃呀。”
“但我不太擅长庖丁。”陈太太有些不好意思:“这么大的动物不好处理......”
“我行。”唐梦蕾举手道:“我爷爷以前是卖猪肉的,我还会用匕首片火腿呢!”
这个话题成功吸引了严缙云的注意,他瞥了一眼唐梦蕾,眉峰上挑,那神色不知是好奇还是怀疑。
“匕首能片火腿?多大的匕首?”
就像是到了特长展示环节,唐梦蕾怪得意的,她指了指严缙云手里的匕首笑说:“那当然了,就这么大的匕首。”
严缙云低眸把玩了一下手里的看家武器,被挑衅了似的,表情不大服气:“我不信。”
“你不信吗?我待会儿就露一手给你看!”唐梦蕾拍手说。
两人围绕“匕首”的话题聊的热火朝天,那厢贺泷旁观了不止一会会儿,终于忍不住了,胸口仿佛压了块沉甸甸的巨石,拧着眉头问钟小闻:“他一直这么受欢迎吗?”
“啊?”钟小闻反应了两秒才意识到贺泷在说什么,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你说伽马呀,对鸭,他一直这么受欢迎。”
贺泷:“......”
贺警官不太爽快的抿了抿嘴唇,肃着脸朝唐梦蕾招呼了一声:“小同学,那边有厨房。”他主动卷起袖子开始张罗:“这里人多手杂,我帮你们搬东西过去。”
看贺泷主动送上门去当“壮丁”送唐梦蕾和陈太太去厨房,严缙云纳闷的靠近钟小闻,轻声道:“他怎么陡然那么积极?”
“不知道啊,可能是饿了吧?”钟小闻说。
严缙云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转身去地窖:“下头还不少好东西呢,我搬点上来。”
“我跟你一起啊。”钟小闻说。
“别了,回头给你吓出心理阴影,你在上面把地拖了吧。”严缙云说。
钟小闻感觉自己被鄙视了,恼羞成怒的握拳:“我小钟警官才不会那么轻易害怕呢!”她“蹭蹭蹭”顺着楼梯下了地窖,还没到底就被一股腥气熏的差点儿晕过去。
下面有个巨大的马槽。
槽里装了大半缸红红白白的浆状物,像是肉糜,顶端漂浮着小半个肝和肾,还有一只人手。
钟小闻僵硬的维持了两秒的站姿,猛地捂住嘴,“呕!”她脸色铁青的爬回了地面。
严缙云勾了勾唇角,面不改色的绕过马槽,猫腰钻进后面的小仓库,从一堆杂物里找出一笼干瘦的兔子,还有一些发酶的面包。
他将这些都搬到地面上,然后将地窖重新上锁,得影响正常人的食欲。
陈太太和唐梦蕾很快就将“沙琪玛”处理好了,陈展帮着削了些树枝洗干净当餐具。当食物端上桌,鲜香扑鼻,一群人虽然嘴上嫌弃,但生存的欲/望还是压倒了一切。
严缙云没吃肉,他拿了个干面包,从窗台上抓了把雪搓掉了外面的霉斑,就着一小袋果酱吃里面干净的心子。
他一边吃一边开始数人头。
脱罪游戏 脱罪游戏_分节阅读_54
除了唐梦蕾闺蜜二人组、陈家母子三人以外,还有四个其貌不扬的中年男人,唯唯诺诺的团在一块儿。
严缙云眯了眯眼,那是作妖的前兆。
他鬼使神差的起身走过去,展开长臂一把搂过那四个中年人,往中间团了团,开小会似的。
“你们有人喜欢吃馄饨吗?”他微笑着问。
其中三个人齐刷刷回头。
“什么馄饨?”
“有馄饨吃?”
“我喜欢吃啊!”
严缙云盯着那没抬头的第四个人,发现他手上的餐具正随着他的手部动作剧烈的颤抖着。
“这位大哥,你不喜欢吃馄饨啊?”严缙云换了个地方站,侧身切进他身边的缝隙,慢慢从他手里抽出了叉状的树枝。
那人见过严缙云用刀,快狠准,不带一丝犹豫和怜悯,所有尖锐的东西到他手里都变成了危险的类匕首武器,十分吓人。那人联想到了什么,浑身僵硬,大冷天鬓角竟然在冒汗。
“严潇,注意影响。”贺泷忽然出声。
严缙云抬起眸子,和贺泷对上眸光的瞬间接到了警告的讯息。
他冷哼一声,不甘不愿的松开了手,滚回床边吹冷风去了。
晚餐进行到后半段,陈太太忽道:“要不要给楼上的那位先生送份饭?他一天没下来了,不知道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妈,我去送吧。”陈展说。
“行。”陈太太叮嘱道:“有什么需要的下来跟我们讲,非常时期大家一定要团结。”
“我知道的,妈。”陈展端着碗上楼。
“楼上还有人?”贺泷略感诧异,轻声问钟小闻。
“好像是有,但我来的时候他已经在房间里了,所以我没看到是谁。”钟小闻说。
贺泷“唔”了一声。
他从钟小闻之前带回来的浆果包袱里挑出几个模样还算周正的,起身走到严缙云身边,“船员的故事听过没有?算了,估计你是没听过。”他板着脸递过去:“光吃面包没有维生素c会得坏血病的。”
严缙云愤而扭头:“你特么——”
他正要跟姓贺的对线,就见陈展疾步从楼上下来,笑着说:“妈,那个黑痣叔叔说他还好啦,就是困,没什么大事儿。”
“没事儿就好。”陈太太一边洗碗一边嗔怪道:“什么黑痣叔叔,你这孩子有没有点礼貌呀!”
严缙云猛然一怔,一丝破碎的影像闪过脑海,他刚要张嘴,“唔——”一个冰冰凉的东西被塞进嘴里,严缙云下意识的一嚼,酸甜的汁液涌出来,他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咽了下去,吊起眼梢看贺泷。
他这个受制于人的反应实在是可怜又可爱,贺泷忍不住拍了拍他被风吹的冰凉的脸颊,又塞了一颗浆果进他嘴,喂猫似的:“你又在想什么坏心思?”
“你才想坏心思......”严缙云嘟嘟囔囔,他连吃了好几个浆果,一个没住,张嘴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困了?”
“困了。”严缙云难得老实。
“那回去先睡一觉?”贺泷看了眼外面逐渐亮起来的天色:“也到了你这夜猫子睡觉的时间了。”
“你才夜猫子,这里根本就不是二十四小时制好不好。”严缙云皱眉。
贺泷轻笑,转而去跟钟小闻说了几句叮嘱的话,便领着严缙云回了他们的小木屋。
和那间大木屋相比,这小木屋的空间就逼仄多了,还没有壁炉,贺泷旁敲侧击的询问过严缙云要不要留大木屋里打个地铺,严缙云表现的相当厌倦,贺泷嘴上没说,心里却有一些隐秘的欢喜。
他也不想待在大屋里,而想跟伽马有私密的小空间。
好在那间小木屋的卧室不漏风,里面有一张双人床,贺泷大致拾了一下,某位大爷半句抱怨也没就直接躺了,侧卧朝外缩成一团。
“真困了啊?”贺泷愣了愣,有些好笑。
他在床另一端坐下,拉过床尾的被子,先给某位大爷盖严实,后再给自己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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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子硬冷,需要人体去捂热,贺泷两手枕在脑后,看着晦暗的天花板。
外面冷风呼啸,凶猛的轰着窗玻璃,但贺泷的耳畔只能听到枕边人绵长柔和的呼吸声。
明明环境这么恶劣,他却感到奇异的欣快。
侧过脸,他对上伽马的后脑勺。
以前伽马不仅不会背对着他,还会黏黏糊糊往他怀里钻,八爪鱼一样的搂抱住他的胸和腰。
可那些时光都变得遥不可及了。
贺泷叹了口气,缓缓闭上眼。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伽马翻身下床的动静。
作者有话要说:醋王。
☆、了不起的加勒比人(4)
严缙云短暂睡了一会儿就睁开了眼,发现窗外的天居然又黑了。
不到身体的极限绝不睡眠,将睡眠时间压缩到最短又能再次进入警觉状态,这已经是他多年修炼出来的高效率生存模式。
他扭头看了眼沉睡的贺泷,男人的眉眼帅的条理分明,他心底微微一动,又强自按捺住,蹑手蹑脚的下床。
夜于他而言其实更舒适,他溜到大木屋门前,用匕首挑开门锁,脚下无声的溜进去。
屋里鼾声震天,严缙云在几间房门前附耳听了听,迅速确定了目标,正要开门,暗夜中忽然被人捉住了手腕。
严缙云警惕全开,一肘撞过去,对方被迫松开桎梏,严缙云换手持刀横向挥斩。
刀刃折射雪光一下子映出了对方的脸,严缙云霍然一惊及时手,对方却得寸进尺的靠上来,揪着他的衣领拽至跟前。
“刀哪儿来的?”
“厨房里顺的,白天不是用过吗?你又不是第一次见!”严缙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气音:“你放手!”
贺泷的面色雪白,眼神凌厉,口气却酸溜溜的。
“来做什么?找唐小姐切磋刀功??”
相比之下严缙云的反应就显得很无厘头了。
“什么唐小姐?”他一愣,迷糊的真情实感。
“就是那个今天帮你提灯的女学生。”
严缙云的眼中划过一瞬间的空白,而后居然认真的思考了几秒。
“帮我提灯的不是钟小闻吗?”
贺泷:“......”
你赢了。
严缙云挣脱开他,不以为意的挥手:“不好意思,我对女人脸盲。”
贺泷:“。”
真是无懈可击的完美答复。
虽然不知真假,但贺泷的心头还是涌上一股隐秘的庆幸,嘴上仍揶揄着:“那小姑娘看上你这回形针可真的是倒了霉了......”
“不看上我难道还看上你不成?搞得好像就我一人是回形针一样。”严缙云习惯性的抬杠,顿了顿,他多了几分狐疑,瞪着贺泷的脸像是要看出个洞来:“不对啊,你怎么会这么了解人家的底细?”
“知道姓名算不上了解吧。”贺泷漠然撇清道:“你还没说你来这儿做什么。”
“寻点东西,找到就走。”严缙云用手指戳了戳贺泷的肩:“你在门口待着,一个大男人少闯人家的闺房。”
贺泷:“???你这个人简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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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内驰名双标!
贺泷的教养本来也不允许他这么做,于是他蓄了一肚子火在门口等伽马,好在严缙云很快就出来了,怀里居然抱着一摞书。
“嘘!”少女闺房一日游的严缙云看起来比他还紧张,关上门一溜烟扯过贺泷的袖子就窜出去了。
两人做贼似的回到小木屋,贺泷点亮了一盏壁灯,看严缙云将一堆书瘫在床上,埋头开始翻。
“你在找什么?”贺泷问。
严缙云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将之前在地窖里找到的那本书丢给贺泷:“你可以看看这本动物图鉴。我刚才在地窖里看到了鲨齿马的马槽,槽里用以喂养鲨齿马的肉应该是人肉,他们有库存兔子以备用,但主要的食材还是人。”
贺泷很快就发现了这本动物图鉴里的异样。
“怎么所有动物都是食肉纲?”他翻了翻书页骇然道。
“何止,还都吃人呢。”严缙云说:“人豢养鸡鸭牛羊作为食材,鸡鸭牛羊食用草木谷物生存,草木谷物同样可以为人所食,这样才能形成完整的食物链,食物链本身是有梯度差的,如果今天不是特殊情况,没有人会对一个靠吃人为生的动物产生食欲,他们只会感觉到害怕。”
“我听明白你的意思了,所以人类是这里的食物链底层?”贺泷轻声道:“豢养鲨齿马的也就是此处木屋的原住民才是食物链的顶端。”
严缙云点了点头。
晦暗不明的灯光下,这一结论足以让人汗毛林立。
两人对视片刻,心有灵犀一般低下头去翻多是硬皮装订,封面模糊不清,但像是某种历史读物或是百科大全,纸质在过冷的环境中变得松脆易碎。
片刻后贺泷道:“看这个。”
严缙云凑过去,两人依偎着,身影浅浅的交融,他看见贺泷修长的指尖点着一个词条。
“加勒比食人族,印摩大陆最强大的存在。”
旁边配了一张非常抽象夸张的手绘图,可以看出那玩意儿的外形跟人类相似,但嘴角裂的很宽,牙齿是尖锐的三角形,就像那匹吃肉的马一样,显得诡异而狰狞。
“......勇武凶猛,拥有强烈的信念感,这些与生俱来的优秀品质注定着这个种族的不平凡,短短数年他们统一了摩耶大陆的温气候地带,成为了名副其实的王......”贺泷轻声念着,下意识的重复:“温气候地带?也就是说他们怕冷?”
严缙云忽然笑起,一仰身靠在了床头。
“你笑什么?”贺泷旋首看他:“这很好笑?”
“全世界的洗脑文字都一样啊。”严缙云枕着脑袋古怪的说。
贺泷:“?”
严缙云的笑容很快敛,仿佛只是片刻的走神,他复又正色道:“所以这房子的原住民找到了。”
贺泷沉吟道:“他们的离开是因为受不了经久不息的风雪和寒冷,这是被迫迁移,风雪不停他们也不会突然折返,所以这几栋木屋是目前最安全的地方。”
两人显然想到一块儿去了,不经意的对视,瞳光中依稀有明亮的火星子在跳动。
“你刚才说洗脑,什么洗脑?”贺泷忽然问。
似是没料到他的记性这么好,严缙云稍稍一怔,起身去拉扯床尾的被子,一副要用睡觉来敷衍人的样子。
“问你话呢。”贺泷往床中间靠了靠,轻推严缙云。
男人宽大的手掌轻触上他的大腿面,纵然隔着衣裤,严缙云依旧像是触电一样,利索的避开了这陡然亲密的接触,似是惧怕贺泷再碰过来,严缙云没好气的嘟囔道:“我是觉得,连寒冷都忍受不了的种族也敢自称为王,简直是笑死人了。”说完他一咕噜钻进被子里,留了个背影给贺泷,散发着“拒绝探访”的气息。
他依旧是话里有话,贺泷却不好再逼问,盯着他的发梢凝视了许久,才慢慢挪开目光,轻声道:“睡吧,晚安。”
又一个白天到来,贺泷和严缙云去到大木屋,却发现大木屋里的氛围异常凝重。
“怎么了?”贺泷扫了一眼众人的脸色,问钟小闻:“昨天的晚餐吃坏了?”
“没有没有。”钟小闻摇头:“大家就是有点儿不太适应。”
“我落枕了小蕾,床好硬。”郭橙抱着唐梦蕾哼哼。
“没加湿器我都流了两回鼻血了。”唐梦蕾哭丧着脸:“橙子我想回家。”
陈展在陈太太身后小声附和了一句:“妈妈,我也想回家。”
这几句话催动了暗潮汹涌的情绪,众人都忍不住唉声叹气,陈古臭着一张脸,借机发难道:“贺警官,我们到底要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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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泷想了想,如实回答:“无法确定,但外面的环境未知,目前待在这里最安全。”
“安全个屁。”陈古叉腰骂道:“这些难吃的东西能吃几天啊?吃完了怎么办?等死吗?”
“食物的问题我们会尽力想办法。”贺泷说:“各位请稍安勿躁。”
唐梦蕾一眼看到了贺泷背后的严缙云,两颗粉色的桃心顿时在眼睛里“怦咚怦咚”,她趴在沙发扶手上小声喊了句:“小严哥哥,你是不是也会一直待在这儿啊?”
严缙云潦草的“嗯”了一声。
唐梦蕾露出开心的表情。
“待在这儿也还好啦,就当是军训了!橙子你呢?”
“外面好冷,我不要出去。”郭橙嘟嘟囔囔的说。
“贺警官的团队肯定比我们有经验。”陈太太柔柔道:“我们还是耐心点,服从安排吧。”
剩下的人都是墙头草,唯唯诺诺不语,陈古知道自己拧不过,不甘的磨了磨后槽牙,回房。
房里一股难闻的怪味儿挥之不去,陈古愈发憋闷,对着个柜子踢了两脚泄气,顶端忽然滚下一个东西,“咚”的砸在地板上。
——是个伸缩望远镜。
陈古将倍数调到最大,百般聊赖的走到窗前,举到眼前眺望着远方。
透过白茫茫的雪雾,他看到了一片冒着炊烟的村落,宛若世外桃源般的发着光。
作者有话要说:东亚醋王鹤鹤子。
☆、了不起的加勒比人(5)
这种脆弱的安稳状态刚进行到第二天就被打破了。
开饭的时候,陈古甩着一只望远镜下楼。
“我有重大发现!”他颇具煽动性的大声说道:“咱们西面有个村子!”
除了严缙云和贺泷,桌边众人都抬起头来。
“村子?什么村子?”
“就是那种有人活动,还有炊烟升起来的热闹村子。”陈古说:“我们与其在这儿干等死,不如去村子里借宿啊!”
一群人的神色半信半疑,第一反应都是去征求贺泷的意见。
陈古有些急了,指着唐梦蕾和郭橙道:“你看你俩这蓬头垢面的,难道不想找个地方洗热水澡吗?”他又指着几个中年人道:“你们一个个便秘都便出痔疮来了,难道不想吃点什么正常人吃的食物吗?再不济,问问当地人怎么回家去也好啊!”
这几句话准的戳中了众人的软肋,他们面面相觑,从彼此的眼睛里都读出了动摇。
“贺队......”陈太太求助似的看向贺泷:“要不我们......”
“不行。”贺泷面沉如水,否定的很果断。
“你凭什么拒绝!”陈古当即发怒,咄咄逼人的冲至跟前,指着贺泷的鼻子道:“你见过那个村子吗?”
“我见过,第一天来的时候就见到了,在河对面。”贺泷扭头正视着他,态度不卑不亢:“那又怎么样?”
“那你还让我们待在这里!”陈古瞪圆了眼睛:“你安的什么心!”
“是不是看我们像孙子一样求着你,心里特得意啊?”一个窝在角落里的中年人耷拉着脑袋小声说。
钟小闻忍不住插嘴:“你这话什么意思啊!我们也是为了你们好哎!这几天没少照顾你们吧!”
“你们警察手里有权力,老百姓是弱势群体又不知情,还不是任你们宰割么?”那中年人也不敢跟钟小闻对线,目光躲闪的嘀咕。
他的这些话成功诱发了众人几天积攒下来的诸多疑惑,看贺泷的眼神渐渐变了味。
贺泷却很平静,掀起薄薄的眼皮,像在看一个弱智。
“你就这么确定那里有个村子?蜃楼听过吗?”他凉凉的说:“退一万步讲,即便那里真的有个村子,你就那么确定村子里有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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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说,没有活人为什么会有灯光和炊烟呢?
陈古咄咄逼人。
贺泷低声叹了口气,字里行间都带着对傻子的怜悯:“连我的重音放在哪个字上都听不明白。”
陈古张了张嘴,面部肌肉松弛又紧绷。
“你就是在借口!”
“我是为大家的安全着想。”贺泷面不改色道。
“那你打包票!我们呆在这儿一定不会有事!”陈古扯着嗓子嚷道:“你敢保证吗!你敢吗?”
众人的脑袋风向标似的向左又向右,齐刷刷的看向贺泷。
贺泷的手指不由自主的蜷紧了些,他正要说话,严缙云却冷不丁笑了起来。
“谁特么有空给你打包票?”青年苍白细长的五指轮流敲打着桌面,冷笑道:“你要去就去好了,没人拦你。不止是他,你们谁想去都可以去,只不过出任何事、有任何后果都自己担着。”说着他起身走到门边,一把拉开木门厉声道:“走吧!要走的现在就走!”
寒风凛冽如万马奔腾,裹挟着冰雪灌入,吹的满屋人睁不开眼,却没人动弹。
“我数一二三,没人走我就关门了,但我关门以后谁再敢提走这个事儿,不要怪我不客气!”严缙云一字一句的说,他手腕一别,那把匕首剁进了木制的门框深处。
钟小闻轻轻的“嘶”了声,忍不住摸后脖子,只觉得那里“嗖嗖”直窜凉风。
她想,伽马跟他们终归还是不一样的,发起狠来是浑身的邪气,让人不能不害怕。
许多时候他们警察不得不顾及公民的感受以及舆论风向,以至于做事束手束脚。
就像刚才贺队被逼问......这种情形曾出现过无数次,他们每一次面对公民无理取闹的质问,都是领导顶着压力站出来做出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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