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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手山河共君欢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上古洛书
子良是被打闹声惊醒的,自己是在一座高山上,而山下的平原上两军正在打得激烈,血液如水的泼洒,子良被吓得频频后退,然后毫不迟疑的撒腿就跑。
这种情况下若还待在原地等死那就是傻子。
回头望了一眼,只见那女子长剑所过之处削首斩臂,鲜红的血液刺痛了双眼。子良停了下来,远远地看着司马彩芸在千军万马中浴血子良忽觉心里隐隐一痛,这个将要与自己纠缠一生的女子,是那么让人心疼,十八岁不到的年纪却已领兵驰骋沙场。
他刚要回去忽觉后颈一痛便失去了知觉,等他清醒时不知自己身居何处,正在四下打量时一个熟悉的脸映入眼帘。子良喜出望外“师兄!”
楚乐笑了笑“子良,怎么样?感觉还好吧?”
“嗯,师兄,你怎么在这里?”
楚乐笑的温文儒雅,摸了摸子良的头发“师兄来接你回东离,战乱连连,师兄不放心你啊。”
子良傻呵呵的笑“有师兄在真好。”
楚乐想了想,突然用很担心的口吻对子良说“子良,师兄现在有难你帮不帮?”
子良皱了皱眉头道“只要是师兄的事,子良一定帮的。”
“好,子良,师兄被西蔷的一女人打得很惨,将士死了三千多,若赢不了他们师兄会被姬幽王处死的,你可有计策赢他们?”
子良看着楚乐的眼睛摇了摇头。
冥冥之中他并不想伤害她,那个女子,世间仅有。
“师兄,你是西蔷人,为何要去东离?现在居然还要杀西蔷的士兵?”
“子良,各为其主,你会懂的,如果你不帮我,那我就死在战场上好了。”
楚乐作势要离开,子良急了,一把抓住他的手,眼睛紧紧地盯着楚乐“你跟我保证绝不杀任何一个西蔷人我就帮你。”
楚乐皱眉,战争能不死人么?这个师弟还是一如既往的傻。楚乐应了。
翌日,西蔷军营,正在看兵书的司马彩芸被一阵慌乱声惊扰到了,她问“怎么了?”
外面有一个人是她的门客,那人看了看天随即道“门主,要变天了。”
不过一会儿天空聚拢了大量的乌云,越来越多越来黑,司马彩芸警觉了起来。出帐。
“三军听令!”
“诺!”
“警惕!”
“诺!”
忽觉一阵恶风袭来,下起了暴雨,东离士兵趁着天暗从高山趁势滑到了山下,西蔷军营内突然有人大喊一声“有刺客!”之后便没有了声音,一时间,西蔷军营内一阵混乱,司马彩芸警觉地扫视了下四周的士兵,只见全是穿着西蔷战甲的士兵,司马彩芸眼神犀利地盯着一个人,剑随手就挥了上去,那人一惊道“门主!”
彩芸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拿回了剑,转瞬只在一瞬间身后那人已经身首异处。突然天亮了,有许多不敢轻举妄动混入西蔷兵营的人都挥舞着刀剑只砍向司马彩芸,司马彩芸利剑所过之处皆一片血腥。
西蔷士兵不敢动,他们怕一出手误伤了自己人,因为在这里的所有的人都穿着一样的衣服。司马彩芸大叹不妙,仔细观察了半天突然高喊“东离奸细手上戴着黑绳子!”
突然一人高喊一声“解绳!”
黑色的绳子都抛向了高空,司马彩芸眼疾手快,利剑过处五六人应声而倒!一个转身利剑又刺入一个人的身体,那人临倒前说“门主……快走……”
杀错人了,司马彩芸忽然想到了什么,向着一个方向走去,西蔷的士兵都知道那里是茅厕,只有不知情况的人才会跟过去。果然司马彩芸停了下来,下令“杀!一个不留!”
“杀!”
呐喊声一浪高过一浪。
一场恶战之后,战场上横尸遍野,韩子良在逃跑的过程中被陌生人士直接用麻袋装走了。
回西蔷的途中,司马彩芸把韩子良放在麻袋里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就因为他自己损失了好几百兄弟,不打的自己出了气这火还真没法灭。
第八章 有些事一旦说出来就是错。
第八章
此刻苏蛊俊秀张扬的脸皱成一团,他以手脱腮嘴巴张成噢型,一头如墨缎的黑发不扎不束,随意地散落,额前一条金丝滚边玄黑色泽点缀着润色白玉的发带穿过额前丝发绑在了后面,发尖直达苏蛊臀部。
然,就是如此尊容不容小觑的苏蛊正一眼恳求地望着倚在上书房门边压门之人。
“林统领,林易天,林大侠,天已经很晚了,您老赶紧回去休息,孤家累了啦。”苏蛊耷拉着脑袋,已经多久了?不知慕羽怎么样了,他有没有记恨我呢?
“君上,臣屁股到现在还疼呢,六十大板你当臣挨地容易么?臣正在考虑要不要让老国王把臣给辞了呢?君上,依臣看还是您来辞臣最好不过了,臣也好回我的乡下去找父母娶媳妇种田去。”男人一身收肩收腰紧身的武士服,琥珀色的眼眸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始作俑者,双手交叠在胸前。抱着一把护卫刀,刀削的鼻梁,淡薄的唇线,自是美男一名,头发全部用两根翡翠玉簪束在发冠里,很是精神,修长有力的腿,脚穿黑色布靴。
要不是自己发现的早恐怕这厮现在又在奔赴风鹰的路途之上。
苏蛊一双猎鹰般邪魅上挑似桃花却不似桃花的眼睛有意无意地扫过苍茫的夜色,忽然站起身子,颀长健硕的身子移到了窗前,眼神迷茫地望着每天太阳升起的地方,此刻正是黄昏,夕阳的余辉将一切事物的影子拉的很长,灿灿生辉的西蔷,不知此刻风鹰风景如何。
以景应人,空寂,空旷。
“林易天,孤家寂寞了呢。”
林易天身子一怔,心里涌出一种难以言说的酸楚,这是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听到苏蛊说出寂寞二字。
直到后来,沧海桑田红尘寂寥之后林易天才明白,那时的苏蛊已被感情下了蛊,然后中蛊一生,无药可解。
与此同时,风鹰王宫慕羽寝宫院子里的梧桐树下,少年恬静,淡然地翻着手中的竹简。华贵的衣服仿佛成了他的累赘,挂在他单薄的身体上是如此地不协调,少年捋了捋颈前散落的发丝,一如即往地专注于手中的竹简。
温润如玉的脸映着夕阳的灿烂泛着金光,仿佛脱离了红尘之外的仙人,这样的少年,不应处于战乱年代,这样的少年应持一壶酒,折一枝花,温一壶茶,醉在山水,怀抱红颜,青衣白马,天涯游曳。
他不该被这世俗羁绊。
可是他被束缚了,他是一国之王。
慕羽轻轻闭了眼,大脑里回旋着的竟又是那晚苏蛊吻着自己的模样,平静淡然的少年眉宇微皱摇头将那画面打乱。
依稀记得那年,七月初七上玄月,他俩偶遇在风鹰王都翼城城楼之上,十五岁懵懂的年纪,他认识了他。当时西蔷老国王与风鹰老国王都在位,那次苏蛊父子入风鹰与风鹰国修得十年之好,苏蛊作为太子跟随父亲出使。
他们初遇于那个城楼,转眼时光凋零,转瞬三年,慕羽从没想过他和他会做出这么荒唐的事。
那种事本应该是男女之间才能有的啊,自己堂堂七尺男儿怎地背起伦理来。
不可饶恕不可饶恕。
思及此,慕羽又翻出《浮华咒》和《清欲经》开始默念。注:这两书又是我杜撰。
清心则寡欲,无欲则无求,至高之士,不念不想,不大悲,不大喜,无悲无喜,是谓无所谓欲,无所谓求,无所谓世事沧桑静观其变……
苏蛊……
突然慕羽似被火灼伤了般丢了手里的竹简。
果然因你静不下心来了,不行,绝对不行,得想办法改变现状。
思及至此,慕羽唤了随从收了书简向着婉灵院走去。
刚入婉灵院迎面就扑来了一阵花香,秋高气爽,秋花开满地,最为标志的便是那花园里迎风而绽,风姿飒霜的菊花。
美人躺在榻椅上,闭眼假寐,夕阳打在她玉脂般的脸上,柔和,隽永。
慕羽轻轻地走上前去,将一干随从丢在了门口。
他在上官月如身边慢慢地蹲了下来,上官月如身子一怔慢慢睁开眼睛。
一睁眼就对上慕羽清冷俊逸的眼眸,那眼神似乎是穿越了时空来与自己对望,这双眼睛,无悲无喜,却可以看出那人的孤独,上官月如心里一动慢慢起身。
慕羽艳如昙花的笑容在淡薄粉嫩的唇角扬起。
月如突觉心里一紧一酸,竟是流下了眼泪。
梨花雨凉,这世上的任何一个人都逃不出这红尘十丈。
伺候月如的丫鬟从里屋怕姑娘冷便拿了裘衣出来,出来便看到君上与月如小主,两人只是沉默地看着对方,没有人说话。
慕羽突然如梦清醒般,他把眼前之人当作苏蛊那个冤家了,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慕羽不动声色地起身,转身离去。
果然感觉不一样,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他不敢多想,刚要踏出婉灵院月如叫住了他。





负手山河共君欢 第5节
“君上,您何时才会给月如一个名份?月如等不了那么久了。”
慕羽抬头,回首。
就在这一抬头一回首的的霎那,他已敛了心里眼里微微牵动的情丝。
慕羽瞅了月如良久,没有说话,缄默地离开。
苏蛊,我疯了呢。快到中秋了,月亮只差一个边就如玉盘了,中秋月圆,人亦圆,可是自己却形只影单。
慕羽大半夜地溜出来一个人站在城楼之上,看着寂寂惨淡的天空,星宿很少,只有紫微星暗暗地在那里一闪一闪,月光如银纱,素裹着这世界。
天空突然飘起了烟雨,柔柔地打在了慕羽单薄的身体上,他看着远方,眼睛里似乎多了一些微不可见的东西。
他许是眼花了,因为他看见苏蛊正在城楼之下看着他笑,边笑边呼唤着自己的名字。
小羽,小羽。
慕羽你怎么不是个女王?
小羽,你有没有发现叫你小羽很好听呢?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西蔷王宫,清月阁楼。
林易天看着苏蛊在那里一个劲的灌酒却不敢上前阻止。
苏蛊惨淡的笑容穿透了夜色似乎到了慕羽身边。
慕羽觉得心一疼,细细地不强烈,却难受地无法言语。
林易天看出来这几天苏蛊有心事却不敢多问。他走到苏蛊旁边,坐下,夺过他的酒坛子仰头灌酒,作为苏蛊的贴身侍卫,不知道他怎么了真是失败。
“林易天。”
“呃?”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苏蛊癫狂地笑声穿透了云霄。林易天知他有心事也就没说话。
“有什么事说出来,别憋着。”林易天看着苍茫的夜色。
“不说,不能说,有些事说出来就是错。”苏蛊有点醉了。
“林易天,我居然会心疼呢,你看,你看,它疼可是我还这么折磨它。”苏蛊用食指戳着自己心脏的位置“三年了,我守着他三年了……却最终还是……还是……呵呵……”
林易天不知道他口中的她并非她而是他。悠悠道“你若喜欢,娶回来便是,何苦这么折磨自己?”
“你不懂的……”苏蛊头一歪倒在了一边,林易天无语地看了看地上滚落的酒坛,扶起苏蛊下了阁楼。
“没想到还是痴汉。”林易天自言自语。
第九章 戎马一生怎可说杀就杀。
在卫明意在救慕彦和苏潜的容之欢遇到了棘手的问题,连夜向慕羽送来了信件。慕羽看了频频皱眉。
卫明褚葛这个老狐狸,居然把人藏起来了。
慕羽连夜回了书信,让容之欢不要打草惊蛇,继续打探,如果到最后还不行的话,就来个引蛇出洞。
至于计策,信件上已经写地清清楚楚。
中秋佳节圆月夜最是偷人的好时机。
西蔷孤城。
苏蛊正在与大臣协商收回大黎之事,突然有侍卫来报。
“报君上,司马少将军凯旋归来,正等候在殿外。”
苏蛊一下子就从高座上跳了起来“芸儿回来了,快请。”
说着说着自己已经提起衣摆走出了殿外,只见颜色依旧如旧的司马彩芸诚恳地跪在殿外,苏蛊跑下台阶扶起她,浅笑着。
“芸儿平安回来就好。”司马彩芸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苏蛊一双狡黠的眼睛四处扫视了一圈,奇怪,怎么没看到韩子良?
司马彩芸知道他在找什么,敲了敲身后马车的边沿道“出来。”
子良瑟瑟地越往后缩了缩,压根就不想出来。
司马彩芸揣摩到了他的心思,一把揭过帷幔将子良扯了下来,子良一个不稳就摔在地上了,刚一抬头就对上了苏蛊邪魅讥诮的眼神,只见眼前男子双眉入鬓,眼睛有点像桃花眼微微上翘却也不是桃花眼,刀削的鼻梁坚挺而小巧,嘴巴咧成一定的弧度看着自己,然而就是那么一双眼睛不觉让子良微微一颤,此人眉宇间有龙气,微微一皱,额间深陷一个似眼泪的图案,此人以后命运多舛,与皇位有缘却与自己所爱之人无缘,看来这世间将又要多出一出悲剧。
子良一语成谶,如果可以,他宁愿将这预言永远地封在心里,子良是异能人士,能算世间所有的事情却唯独算不了自己的的命运,他算不到自己的命运就算了,更离奇的是就在他刚遇到司马彩芸时本想为这女将军算一下那个倒霉的夫婿可是无论自己怎么样努力都无法得到她的卦象。
他兀自揣测着,这个女人是个怪胎。
苏蛊看着眼前之人一头白发本就诧异,没想到这人把自己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还没有起来的意思。苏蛊笑了。
司马彩芸踢了子良一脚道“这是君上,还不起来拜见?”
子良如梦清醒般地站了起来深深一鞠躬作揖道“草民乡野闲人韩子良参见君上。”
苏蛊笑了笑道“先生不必多礼,不知先生这脸上的伤何处而来啊?”苏蛊忍着笑,这肯定有事芸儿的杰作。
果然子良看了一眼彩芸道“无碍无碍,子良来西蔷的路上,遇到一群强盗非要子良拿出钱财,子良没钱就被他们打了,子良真该庆幸没遇到母老虎,不然子良就真惨了。”他有意无意地瞥过彩芸,只见那人依旧云淡风轻的模样,敢情自己被她打成这样是自己活该呢。
大殿之上,朝臣分为左右两拨,子良位于最中间与苏蛊正对,苏蛊笑的乐呵呵道“此有子良助我西蔷,国家强盛的日子指日可待啊。韩先生,你若留在我西蔷,孤家会封你为司马,官拜上大夫。”
子良拱手作揖道“君上抬爱,子良不能入仕为官,子良答应过师父,闲云野鹤,不问世俗的。”
苏蛊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只见子良在四下寻觅着什么,于是他了然道“不做官,那做司马家门客怎么样?”
司马彩芸抬了抬头,子良看见她了,于是她又把头低下去,还不忘瞪子良一眼。
子良问“司马是谁家?”
苏蛊笑了笑道“司马彩芸家,以后你就是司马家的门客,司马彩芸便是你的门主了,这样可有违背先生的原则?”
原来她叫司马彩芸啊,子良暗想,随即点头。
快到午时三刻了,司马彩芸焦急如焚,自己该怎么对主上说呢?为父求情。
就在群臣议论纷纷的时候司马彩芸突然站了出来,他跪在大殿中央,头抵在地上。
“臣愿领兵讨伐长越收回大黎城池,请君上放过我父亲。”
大殿上没有一丝声音,苏蛊看了看朝臣,突然问子良“韩先生,对于这事你怎么看?”
子良整了整衣袖慢慢道“老将军一生戎马,本应礼待,况且胜败乃兵家常事,子良觉得君上此举欠妥啊。”
朝臣突然都向苏蛊求情“君上,先生说的没错啊。”
苏蛊笑了,良久才道“芸儿,记住你说的,去接老将军回家吧。”
司马彩芸喜出望外,抬头道,是。
一生戎马,沙场裹尸,这就是军人。
第十章 你说的情感我怎会不懂?
多事之秋,多雨之秋。
月圆了,中秋了。
这两天一直下雨一直下雨,搞得每个人心里都不舒服。
慕羽坐在后花园的赏月楼,看着那轮圆月。
圆月栖息于空,慕羽心里也空空,那如雪山之巅雪莲花般的容颜,冷艳,俊丽。
身后是一群宫女,月如回家了,所有人都在团圆,唯有自己,独倚高楼,轻拍栏杆。
雨似乎下的有点大了呢。
慕羽屏退左右的所有人,轻轻抚上眼前静静地躺着的琴弦,一起手,一落指,天籁之音呼之欲出。
慕羽轻轻地闭上眼,手指熟练地拨弄着手中的琴弦,突然身后一热,一个强有力的拥抱将自己裹在了怀里。慕羽惊诧地睁开眼睛,熟悉的气息围绕着自己,身后那人的温度似乎要将自己灼伤,他蓦地挣开那怀抱紧紧的盯着眼前的人。
“小羽?”
慕羽以为是幻觉,兀自摇了摇头再睁开眼睛看向苏蛊,没有消失,说明是真人了。
慕羽不可思议地看了他良久,转身下了楼,苏蛊在后面跟着“小羽,雨大,等停了再走!”
慕羽不管不顾,直奔向自己的寝宫,有侍者开门,看到自家君上被淋湿了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只是上前帮他宽了衣换上干净整洁的衣服。
苏蛊没有跟来,他是偷偷溜进来的,可不能让别人发现自己。
果然,慕羽恨他呢。
他躲在一个黑暗的角落,抹了抹脸上的雨水,抖了抖身上的湿衣服,感觉不舒服又脱下来拧了拧水,冷的慌,没想到自己就那样逃出来见他了,林易天可能已经快到风鹰了,这次逮自己回去就不是关祠堂了。惹毛了父王,后果会很严重的。
苏蛊坐下来想了想,怎么办,他不想见我,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他越想越懊恼,蹑手蹑脚地来到慕羽寝宫的房顶,雨水打着屋瓦叮叮作响,水顺着屋檐滑落。
今年中秋居然下雨,真是稀奇。
苏蛊在房顶一直等到夜深人静,亥时三刻都过了他还坐在屋顶淋雨。
他想见他,却不知该怎么面对他,他纠结了很久,心想,等慕羽睡着了他偷偷地溜进去,看一眼就好。
又等了会,苏蛊全身湿透地来到了慕羽寝宫,只见平日清冷俊丽的容颜连睡着了都蹙着眉头,苏蛊为了不吵醒他,悄悄滴跪在了床边。
伸手想帮他展平皱着的眉头又害怕袖子上的水滴到慕羽的脸上,于是他把袖子挽起来,湿哒哒的袖子挽起来很困难,苏蛊暗暗诅咒了声。
“小羽,对不起。”他轻轻地对着少年说道。
“不知何时起,苏蛊管不住自己的心了。”
他苦笑。
“你一定很恨我吧,不过没事,从今晚起,苏蛊再也不会踏进风鹰了。”苏蛊说着说着感觉满心的委屈,他戳了戳少年的脸苦笑道“不就喜欢错人了,为何老天这么罚我呢?”
他瞅着那人的平静的睡颜,外面雨打芭蕉。
这心意连你都不能懂还会有谁懂?小羽,三年了,你可知苏蛊每每看到你,忍得有多辛苦?
可是你不知道啊,在你眼里,苏蛊永远是个自私自利虚伪敷衍的君主,是西蔷君王,孤城王。
此刻你我近在咫尺,今晚过后你我咫尺天涯。




负手山河共君欢 第6节
这该是怎样的劫数啊。
“我只是想来看看你,此后,保重。苏蛊再也不会闯入你的视线了,你恨我,那就尽情地恨吧。”
轻柔地在少年脸上落下一吻,苏蛊站起来,抹了抹脸上的水迹,看了慕羽良久却在转身的一刹那手被人抓住了。他愕然地回头,那人并没有睁开眼睛,牵了良久,少年的手落下去了。
原来竟是做梦了。
苏蛊捂了捂眼睛,离开了。
他不知道,他刚走,那人清冷的眸子如同九重天的繁星般睁开了。
苏蛊,我怎会不懂。
第十一章 林易天还是你对孤家好。
.第十一章
果然不出苏蛊所料,这次就不是被关祠堂这么简单了,而是直接被禁足了,刚回来的那天自己累到不行的时候什么都没管就直奔寝宫休息,可谁知醒来后自己就被人关在了寝宫内无论自己怎么叫怎么闹都没人开门,嘿!这群狼崽子胆子不小。
就在他将君子风范丢于一旁准备破口大骂时外面传来了林易天鬼哭狼嚎的声音“太上王啊,这你不能再怪属下了啊!您也知道君上逃跑的功夫一流,轻功又好,飞檐走壁都不喘气的啊,属下跟丢纯属情有可原啊,哎哟!每次君上回来的日子就是属下屁股开花的日子,君上救命啊!田寺人你下手轻点啊!”林易天的大叫让苏蛊的心肝一颤一颤的,他默默地爬到了床上,然后外面就传来了苏穆的声音,苏蛊暗暗的想,父王绝对是杀鸡给猴看。
“林统领,君上还在睡觉,万不可叫那么大声。”
这叫什么?摆明了给我下马威嘛父王,谁规定惩罚属下一定要在我寝宫内?谁家寝宫是被用来当刑房的啊?某书:还用问?当然是你家的……翻白眼……某蛊:小书子算你狠!某书:……
苏蛊腹诽了会终于感觉解气了就开始伤感起来,唉,慕羽不想见他啊,越想越伤心。
他突然从床上爬了起来,大黎城池可还在长越手里啊,自己做为一国之主怎可不管不顾?思及至此苏蛊开始大喊“父王父王!孤有急事你不要锁着我啊!我西蔷城池还在长越手里啊,收不回大黎儿子会良心不安的!”苏蛊拍打着寝宫门,良久又软下声音道“儿子发誓此后再也不去风鹰国了,您就放我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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