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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水春寒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落野秋风
在八珍坊一楼大堂,柳澄波拿下了幂篱,一张白嫩嫩的脸蛋,热出了两抹浅红,额角鬓边的发丝都湿了,恰如清晨带露的蔷薇。
裴稷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
这个女子,明明身姿窈窕,该长肉的地方一分都不少,那张小脸更是美艳无双,可偏偏那双眼睛,带着不谙世事的天真懵懂,顾盼之间,竟撩的他浑身是火。
“在二楼给你订一间,你可以边吃边等,也不会被人打扰。”
柳澄波抿了抿唇,“那我自己订一间也行啊。”
说着,柳澄波掏出一枚珍珠,递给了掌柜。
那掌柜笑了笑,见裴稷点了头,便带柳澄波去了二楼的一间雅座。不如三楼致,却也不差。
八珍坊的菜很好吃,柳澄波真的就一个人坐雅间里边吃边等,时不时往楼下看一眼,直到见裴升和一个锦衣青年一并进了大堂。
裴升状似不经意的向上看,正好对上了柳澄波的目光。
柳澄波抬手指了指自己头顶,裴稷的包间在她正上方。
裴升微微点头,便和那青年一起上了三楼。
柳澄波见蝶在门口被伙计拦住了,忙朝下面挥了挥手,伙计这才放蝶进来。
到了二楼,柳澄波迅速安排了蝶一番,蝶嘿嘿笑了两声去了三楼。
柳澄波也笑了,今日她练习挑拨离间,而裴升在练习借刀杀人。





洛水春寒 挑拨离间借刀杀人
算着时间,柳澄波将自己拾了一番,几乎没怎么等,她这间的门就被敲响了。
柳澄波开门,是裴稷。
“公子吃好了?”
柳澄波一脸讶异,慌忙整理了一下衣襟,遮住了雪白高耸的胸口。
见裴稷就盯住了自己胸前,柳澄波忙后退了两步,遮的更严实了。
“方才太热,见没人我就……让公子见笑了。”
裴稷进来,关上了门。
“我过来看看岳姑娘吃好没有,却发现我自己好像没吃饱。”
裴稷的目光太过直接,柳澄波羞涩的往里坐了坐。
“都是我动过筷子的,公子若不嫌弃……”
“自然不嫌弃,我饿的很。”
裴稷坐在了柳澄波身边,几乎挨在了一起,说着饿,却没有拿筷子。
“有点热,公子要不要坐远些……”
说着,柳澄波又要往里挪,可里面已经没地方了。
裴稷笑了。
柳澄波越发窘迫,慌乱之间,手一松,一大片乳肉又露了出来。
不得不说,比起裴升,裴稷确实更吸引人。
他有身居高位的威势沉稳,人又高大俊美,年岁也不算老。
可柳澄波不喜欢他看她的眼神
像看到口的猎物。
“既然热,就不要遮了。”
裴升抓住柳澄波的一只手,在唇上亲了亲,柳澄波轻颤一下,想要推开裴稷,裴稷却更近一步,直接把她压在墙上,亲了过去。
他手法娴熟,一手探进了她胸口轻轻揉她的乳房,一手到了她腿心,隔着丝裤在肉唇之间来回滑动。
柳澄波像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一般,呜呜咽咽着,不知所措的想要抵挡裴稷的入侵,裴稷却加大了力度,吮住她的舌头,让她再发不出声音,还把她的一只手,塞进了他裤裆里,强迫她握住已经硬挺的男根。
门前蝶听着差不多了,又悄悄蹿回了三楼探头探脑。
蝶鬼鬼祟祟的模样,自然引起了王淑仪丫鬟的注意,一个丫鬟赶紧回了雅间,不过片刻,王淑仪便一脸怒色的出来了,带着两个丫鬟匆匆去了二楼。
蝶一副惊吓的模样,想要开门叫人,却被王淑仪的丫鬟一把推到了一边,蝶硬是一声没吭。
门被王淑仪的丫鬟推开了。
门内的柳澄波正裸着胸口,其中一只乳房被裴稷含在了嘴里,正吸的起劲。
王淑仪怒不可遏,却不敢声张。
她本来就是跟裴稷偷情,若是被人发现了,后果不堪设想。
王淑仪愤愤的上了楼,裴稷赶紧把刚解开的裤带系上,匆匆跟了过去。
等他们都走了,柳澄波淡漠的穿好衣服,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等了一会儿,就听到上面传来有若有若无的呻吟声。
果然如此。
她把裴稷撩了一身火,裴稷又急着去安抚王淑仪,必然要跟她一番云雨,下面就看裴升的了。
没过多久,楼上的门就被踢开了。
然后是一阵稀里哗啦打架的声音,却没有一个人说话。
柳澄波正听着有趣,裴升来到了她面前。
“我嫂嫂的幼弟郑友清,跟我同在杜先生门下,且看我那兄长如何同时应对荥阳郑氏与太原王氏的怒火吧。”
说着,裴升也挨在了柳澄波旁边坐,柳澄波却没躲。




洛水春寒 我滚远些
“你自己跑了,郑家公子不说什么吗?”
柳澄波又拿起筷子,随便挑些东西吃了起来 。
裴升笑了。
“发现隔壁二人苟且之后,友清问我怎么办,我说从成婚开始我就知道了,只是不能说,不然家里人怕是要打死我,友清怒不可遏,说亏他阿姊这么多年还当裴稷一心一意对她,他们郑家可是因此提携了他不少,没想到竟然做出这等龌龊事,我说那是我兄长,我只能忍下,当看不见,然后我就要走,友清却不愿意忍,只骂我无能,让我滚远些,他要为他阿姊出这口气,那我就让他去出气,我无能,我滚远些。”
“如此就算你兄长知道你来了,也怪不到你头上。”
“多亏了你。”
裴升看着柳澄波,抬手摸了摸她嘴角。
“再过两个月我应该就离开洛阳了,安之如今已在北营,十天半月都不定回一次城,到现在他还气我,不过我却不后悔,能遇到你,是我今生之幸,只望余生之中,仍有你在,保重。”
裴升轻轻的亲了柳澄波一下,便离开了。
楼上还在打,柳澄波盯着窗外景色看了一阵,也下了楼。
柳澄波没再往闹市去,而是让八珍坊的伙计帮忙雇了马车,一路拉着她直到城北附近,这才下车绕了些路,回到天香楼。
有了这次教训,柳澄波出门谨慎了许多,有时甚至打扮成男子,把脸上抹的黑不溜秋,胸口绑上,出门溜达一圈。
当没有人再会多看她一眼时,她便成了角落里的猫,静静的观察起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世界。
玉初让她出来是对的,她对自己所生活的世界了解的太少。如蝼蚁一般活着的百姓,和他们这些名门世家完全不同,吃的,用的,说话的方式,做事的手段,以及他们在乎的东西,都有着天壤之别。
她也知道了,之前她随手就送人的珍珠,一颗就够普通人家吃用一年。
揽月楼客人打赏的东西,柳澄波分门别类放好,仔细算了一番,发觉她居然就快有万贯家财。
只要不随意挥霍,甚至够她用一辈子。
分了一些给唐娇娘,唐娇娘却不要。
“留着自己用吧,你给自己报仇,也算是帮我,我怎会再要你的钱?”
见柳澄波面露疑惑,唐娇娘笑了笑,眸中却有哀伤。
“阿念的母亲,是我最好的姐妹,十三年前,她被几个北镇将士凌虐至死,阿念那时才三四岁,亲眼看着自己母亲惨死,吓到说不出话来,一直到十三岁时,才再次开口,可你看他,到底是有些不一样了是吧,这些东西你自己留着,如果能回来,还要过日子的。”
“多谢。”
柳澄波回了竹林,长长的叹了口气,她的同伴似乎越来越多了,可她却一点也不喜欢这种感觉。
天气转凉时,柳澄波开始学骑马。
玉初带她到了洛阳城西一处空旷的荒地,每天骑三个时辰。
柳澄波的马通体乌黑,只有四只蹄子和头顶有点白色,性情温顺,跑的也稳,柳澄波很喜欢,还给它起了个名字,叫云开。




洛水春寒 钝刀子割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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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水春寒 离开洛阳
只有四天准备的时间,柳澄波拾了一下,也就用了半天。
之前学着调配的毒药,伤药,还有各种用来暗杀的小玩意儿,柳澄波全都分门别类放好,以便到时候随时取用。
唐娇娘给她送来了路上用的盘缠,几大串钱,还有一包金叶子。
“有玉初在,你不用太操心吃用的事,蝶那丫头今后就跟着我了,她人机灵胆子也大,做个管事绰绰有余,你放心的去吧。”
跟唐娇娘交情不深,她还是个世人眼中颇不受待见的那种人,柳澄波却是满心感激。
“多谢娇娘。”
还没到分别时,蝶就把眼睛哭肿了,整日跟在柳澄波前后,絮絮叨叨的叮嘱她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活着回来。
柳澄波一开始还应两声,后来也无奈了,她说她便听着吧。
她准备的这几天,玉初少见的离开了天香楼,不知道去了哪里。
一直到十月初一晚上,玉初才回来。
夜深人静时,玉初拿了一个木盒子到柳澄波的房间,示意她过来看。
柳澄波端了两个烛台过来,看着玉初打开箱子,拿出来几个封口的瓷瓶。
“贺兰昱认得我,而你的面容也会让人过目难忘,所以我找一个老朋友要了点好东西。”
说着,玉初打开一个瓷瓶,用一个钝头钩子勾出来一张有些透亮的薄皮子。
将皮子展开,竟然是人脸的形状。
柳澄波一脸讶异的看着玉初把这薄皮子覆到脸上,用手指抚了一阵,便跟整张脸贴合了起来,而他,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这是一张跟俊美丝毫不沾边的中年男子的脸。
随后,玉初又拿出一个瓷瓶递给柳澄波。
“这面具最多用一天一夜,就要放回瓶中滋养,不然会发干,脱皮,露馅。”
柳澄波好奇的学着玉初的手法,勾出薄皮子,展开覆到脸上,发现这一张正好跟她的脸一样大。
揉平了之后,柳澄波赶紧拿镜子看了一眼。
她成了一个两颊满是斑点的半大少年。
嘴唇厚了,鼻头塌了,连眼睛也小了几分。
比她抹黑脸扮小子时还要丑上几分,这种样貌混进人群中根本不会有人多看她一眼。
“这是我们到怀朔后用的相貌,路上不用。”
说着,玉初指了指另外两个瓷瓶。
“明日出发用这两张。”
第二天一早,玉初亲自过来帮柳澄波穿戴,头发绑成少年一样,胸口用布巾稍稍缠了缠,原先鼓鼓的两团肉,就成了两个肉饼,只在上头露了道深沟。
柳澄波觉得玉初给她缠的,比她自己弄的舒服,而且还更平整。
随后玉初拿出瓷瓶,取出软皮面具,给柳澄波带上便去他自己的房间了。
柳澄波对着镜子看了看,是个面目清秀白皙的少年,比昨晚那张脸好看不少。
换好一身暗青袍子,柳澄波背着她拾好的东西出去,就见一留着长须的高挑中年男子站在门前。
看身形,柳澄波知道这就是玉初,可对他不够熟悉的人,绝对认不出来。
几个仆从帮他们提了行李,一路走出竹林,柳澄波看见了等在凉亭里的唐念。




洛水春寒 今夜你睡我这里也可
唐念看见玉初和柳澄波出来,多盯着柳澄波看了一阵子。
“还行,名字定了吗?”
“就叫岳影,你也去?”
“当然。”
柳澄波看向玉初,玉初没说唐念去的事。
“你放心,将军府那边我已经不去了,那地窖的口子我也扒开了,这样就算有人怀疑,也只会发现人都死了,我还弄了三具死了半年多的女尸放在一处,从此河东柳氏再无柳澄波。”
唐念笑的灿烂,可他身后不远处的蝶却红了眼圈,只是她没再哭,也没说话。
直到行李和马匹都准备好了,蝶才跑到柳澄波几人身边,掏出几个平安符。
“我从佛寺里求的,带上说不定有用呢。”
柳澄波,玉初,还有唐念一人一个。
唐娇娘只是远远的看着他们离开,转身就回了后院,蝶只得也跟了过去。
“他们会回来的,以前每次不都回来了,等就行了。”
唐娇娘脚步匆匆,很快就带着蝶去了天香楼内,喊几个姑娘起来练舞了。
从天香楼到洛阳城北门,柳澄波走了大概半个时辰,没办法,城内不能骑马,她也习惯了走路,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一路上还时不时挠云开几下。
这一路上,她的身份是玉初的随从,唐念也是,而玉初则是一个丝绸商人。
所以三个人穿的都还不错,牵着如此俊美的马匹,倒也不显突兀。
出了城,三人上马,跑的也不是很快,唐念说玉初先生自有主意。
中午他们在一个镇子歇脚,吃饭饮马,而后又上路。
一路他们沿着太行山边的官道向北,路上再遇到城镇也没停,直到黄昏时,玉初带他们住进了一家专门给过路官员住宿的驿馆。
玉初不过朝他们出示了一块乌黑的木牌,他们就得了三间上房。
“他们暗地里用了我这么多年,我总要拿回点好处。”
玉初带柳澄波到他房间,帮她卸下面具时,如是说。
“贺兰昱那些人一定知道是你在暗中对付他们,你能安坐在天香楼的竹林里,是不是也有朝廷的庇护。”
柳澄波搓了搓脸,直觉着应该有这方面的原因。
“有,不过就算没有,贺兰昱也不敢在洛阳对我动手,他必然担心黄雀在后。”
玉初开始帮柳澄波解开裹胸,彻底松开的一瞬,柳澄波情不自禁的呼了口气,玉初却叹了口气。
“缠出印子来了,你是不是不舒服?”
“还行吧。”
柳澄波实话实说,就是觉得闷了点,别的倒没什么不适。
玉初盯着那一对白嫩嫩的乳房看了看,又抚了抚上面的印子,就见两只小乳头悄悄的立了起来。
缠了这一天,其实柳澄波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她乳头有些痒,总想在哪蹭蹭,现在被玉初一碰,她就想到被他含着啃咬的滋味儿,只是现在没洗过,身上还有点汗味,她还有些不确定。
可玉初却太了解她,只是与她对视一眼,便知晓了她想做什么。
“先吃点东西,我让人送热水过来,今夜你睡我这里也可。”




洛水春寒 驿馆同眠
柳澄波换了宽松的衣衫,便没有再出去,饭食是唐念送过来的,口味倒不差。
吃好饭,有驿馆的人送来两桶热水,柳澄波便自行到屏风后洗漱擦身,这时才发觉,她居然有些疲惫,很想直接倒头睡去。
玉初去洗漱时,她已经躺在床上迷迷糊糊要睡着了。
半梦半醒之间,柳澄波发觉有一双手在她大腿根反复揉弄,还把她翻过身来,按揉她的屁股和腰,倒是舒服的很……
最后手臂和肩膀也被按揉了一遍,柳澄波彻底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时,柳澄波发现她窝在玉初怀里,整个后背都贴在他身上,很温暖,很踏实。
“你初次骑一天马,身子不适应,昨夜我已帮你松过筋骨,过几日你就习惯了。”
带着几分慵懒的声音就在头顶,柳澄波勾了勾嘴角,屁股向后蹭了几下。
“今日还要赶一天路,你想晚上上不去床?”
柳澄波转过了身,只见玉初双目半睁不睁,衣领大敞,简直就是个吸人魂魄的妖物。
“要几日才能到怀朔。”
“半月。”
“噢。”
柳澄波乖乖的起床洗漱,自己绑了头发,裹了胸,带上软皮面具,就这样自己跑出去吃饭了。
还在房间里的玉初不禁摇了摇头。
这一天柳澄波都很老实,话也不多,主要是跟唐念聊天,唐念会告诉她一些经过的地名,这些地方都发生过什么事。
三人一路向北,遇到大城也未停留,只是算准了时间,住进驿馆。
驿馆里吃住都不要钱。
柳澄波和唐念一起吃饭,又让人把水送她房间里,全程没理玉初。
就在柳澄波捏着乳头,缓解她绑一天束胸造成的痒,玉初走了进来,看见柳澄波在做什么,也是一愣。
“怎么了?”
柳澄波顿觉委屈,她自己裹胸没有玉初裹的舒服,一天下来不仅闷的慌,还更痒了。
看着柳澄波胸前两个被捏红的小肉揪,玉初走过去,抓住了柳澄波的手。
“为何掐它们?”
“痒。”
柳澄波老实回答。
“昨天怎么不说?”
“昨天你让我和你一起睡,我以为你知道了……”
玉初突然笑了,抓着柳澄波的后脖颈,把她摁在了怀里。
“我还当你怎么又生气了,是气我没读懂你吗?下次再这样,你要跟我说,可别把我当神仙了。”
柳澄波趴在玉初怀里,突然觉得自己是个傻瓜。
这天晚上玉初依旧帮柳澄波浑身按了一遍,只是特别照顾了她的双乳。
柳澄波被吸咬的身下几乎滴了水,只能忍着,欢爱一场也是累的,到时候白给她疏松筋骨了。
可最后事情的走向却出乎柳澄波的意料,玉初吸咬过她的双乳后,唇舌就一路向下,来到了她阴户上,她流出来的那些水,都被他吃了进去。
柳澄波抓着床单,挺着身子被舔泄了身。
好在这样倒不似以往那么累,而且乳头也真的不痒了,整个人都软绵绵的,很是舒服。
柳澄波正飘飘的要睡着,发觉身下一撑,一条硬物直接塞了进来。




洛水春寒 风息客栈
“你不要动,也不要用力,躺着就好。”
玉初微微喘息着,撑在柳澄波身上,开始快速而凶猛的抽插。
柳澄波被撞的浑身颤抖,可她却真的彻底放松了下来,由着玉初发泄他的欲望。
用的时间不长,玉初射出来之后,就躺在了柳澄波一侧,像昨晚那般,将她揽在怀里睡了。
这天之后,每晚二人都睡在一起。
柳澄波渐渐的适应了长途骑马,而且过了太行山,出雁门,进入云中郡山中后,天气已经很冷,她穿上袄子,便不需要裹胸了,这让她舒服不少,不过到了晚上,她还是跟玉初一起睡。
而且到了这边,道路也越发荒凉,有时候他们跑一天也遇不到驿馆,还在山洞里住过一晚。
路上有很多衣衫褴褛的百姓,携家带口的从北往南去,玉初说从春天开始就有很多百姓南逃了,一直没断。
原因是去年天灾,柔然死了大量牛羊,今年春天他们拼命打进了北镇,劫掠百姓,而北镇百姓也受了灾,本就不好过,这一下雪上加霜,只能逃了。
若在荒山遇到这些逃亡百姓,玉初通常会停下来看看,若有青壮染病,他会给他们治一治,若是老弱得病,他便留些食物。
柳澄波明白玉初的做法,也许这是对他们最大的帮助了。
在山中走了五天,等他们出去了,只觉得外面已是寒冬。
黄河边的冷风能把人吹透,路边也越来越荒凉,驿馆也没比山里多。
他们要一路沿着黄河到怀朔,三个人都穿上了羊皮袄子,虽然难看,却非常挡风。
柳澄波在脸上抹了厚厚的面脂,然后才贴的面具,而且她发现风大的情况下,到晚上面具就开始不服帖了,并不能用一天一夜。
玉初说这是正常的,让她不用担心。
在他们距离怀朔还有五十里时,玉初带他们住进了一家客栈。
这家客栈非常特别,是在无边的荒漠之中,突然出现了一大片树林,各种树木杂乱无章的挤着,有的光秃秃,有的叶子还是绿的,只是蒙了一层厚厚的尘土。
不过一旦进了这树林,越往里走越干净,而且吹的人脸发疼的寒风也慢慢的消失了。
直到一片木楼出现,柳澄波才发现路边的牌匾上写着“风息客栈”四个古朴雄浑的大字。
客栈前的空地上,停着各色车架,有华丽的,有朴素的,还有破破烂烂的,却无一例外都脏兮兮的,就跟柳澄波现在一样。
她已经三天没洗过了。
因为觉得浑身脏的要命,晚上她也不跟玉初一起了,玉初说不嫌她,她就是觉得不好。
如果换个人,大概她也是无所谓的,可对玉初,她就是希望自己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
即便有些脏,可玉初也不像客栈里那些人一样灰头土脸。
让客栈的伙计牵了马,玉初带他们进了客栈大门。
“江掌柜可在?”玉初到了柜台前,便直接问了起来。
“掌柜的去打野味儿了,估计要过几天才回来。”
柜台后是个面皮黑红的青年,笑起来一口大白牙。




洛水春寒 江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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