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萝有暗[痴女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消灭糖果
陈萝抵着座椅,鼻头被对方高挺的鼻梁压住,只能在亲吻的空隙呼进短暂的空气。
窒息的感受很明显。
嵌在体内的生殖器进而更明显。
她摆动腰肢,屁股往后。
刚脱出点肉棒,又被男生猛地撞入,花心震得酸麻肿痛,身体也跟着抽搐。
“疼……”女孩喊出声,眼中一片哀怜的水光。
“不疼的,乖。”他叹口气,抱住两条细腿缠到自己腰间,就这么狠狠冲撞起来。肉棒进来,陈萝就往后,垮掉的衣服露出藕粉色的内衣肩带。
细嫩的乳肉勒出些,白得晃眼。
许一暗从下往上捋住,一边猛操一边狠捏。
“会死的,你停下。”
女孩双手杵在座椅,手指狠狠抓着皮垫,鼓胀的筋脉和起伏的胸膛,全都染上薄汗。
“那就死在我怀里。”男生往前,顶着软肉撵,一面夸她好操,一面捉住女孩的手放到嘴边啄,“你最喜欢狠狠操的,要是痛,不会流这么多水。”
“许一暗!”
“嗯?”
他眉间的防备全都卸下,垂首望她,眼中就只有她。
女孩要哭的,被肉棒一撞又叫起来。
“天呐——”她撩开脸上汗湿的发,呼出一口气,“好深。”肚子都能看到肉棒的形状。
许一暗摸她脸,汗水从额头滑落,“乖,抱着我,好久没操过,想得厉害。”
陈萝咬着唇,越是不想感受,身体的快感就越加强烈。她肯定自己已经上瘾,只要靠近,闻到男生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所有的细胞都会发烧。
下贱得不成样子。
“不可以。”
他压在她身上,像座山,“为什么不可以?抱抱我吧。”
“我……不知道怎么抱你。”
“那换我抱你。”
藤萝有暗[痴女h] 43.这样操弄,舒服得让人绝望
他坐到皮椅,反转女孩软绵的身子,像抱小孩撒尿似的放到自己腿上,肉棒轻车熟路顶住软缝滑进去。不过分开几秒而已,再插到温软的水穴,男生竟然也发出舒服的喟叹。
“好棒。”
摸着女孩的脑袋,许一暗低低道,“我总是梦到你,可是又看不清。陈萝你胆子挺大,知不知道被抛弃的男人有多可怕?”
她扶着前方座椅,雪白的屁股呈现饱满的半圆。
腰肢盈盈一握,挺得很紧。
男生眼神骤暗,按着屁股往耸立的肉棒坐,蜜红的皮包裹黑红的凶物,白色分泌物粘在边缘,香艳得让人血脉偾张。他咬牙狂顶,插得汁水飞溅,又总会在女孩爽得要飞时狠狠拍她。一巴掌接一巴掌,不算重,但是总打一个地方就很疼。
“不要打……呜呜呜,不要打了,好难受……”
高潮强行中断的感觉简直要命。
她红着眼,腰都快挺断,身体里的酸痒肿麻怎么都无法汇聚成令人狂乱的潮涌。
“陈溯进来过吗?”
“没……没有。”
“那这里呢,亲过么?”他摸她胸,“乳尖这样敏感,他含过么?”
“没……”
女孩耳朵通红,想要的感觉好汹涌,得不到纾解只能难耐地扭动。
“什么都没有!不要在这做,还是学校啊。”
“你们牵手了。”
“……”
男生反扭女孩的手,紧紧扣住,眼睛盯着两人交合的地方,下身发狠上挺。
“求我,让你喷。”
陈萝撇开脸,胸口起伏得厉害,脚趾用力过猛被凉鞋勒出殷红的血珠。他重新揽她到怀,手指摸过胸乳滑到交合的地方,每进一下就捏住充血的花核揉捻。
许一暗亲她侧颈,啄她锁骨,唇含着皮肤一路吸咬啃嚼。
那种细致和体贴,比深重的进出更加让人无法自拔。
下身被伺候得极爽。
鼻尖全是淫糜的味道。
女孩眯着眼,通过后视镜,看到自己大腿张开,像个性爱娃娃似的瘫在他怀中。雪白的肌肤贴着阳刚健康的小麦色肌肤,每被干一下,浑身的肉都在抖。
这样操弄,舒服得让人绝望,陈萝没支撑多久便尖叫着喷了。
因为是好不容易得来的高潮,所以特别持久。紧窄的甬道一波波推挤碾压,乳尖颓然缩在一起,就连脚趾,明明都流血了,还是疯狂蜷缩。
许一暗帮她脱掉鞋。
手指捻着渗出的血珠点在陈萝眉心和嘴唇,没有化妆的女孩经由这点睛之笔,赫然变得艳丽无双。她想起印度新娘在婚礼当天,会由丈夫点上这点“吉祥”。
脸一红,心也变得酸软。
“我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许一暗,我这么喜欢你……”她低着头,身体因为高潮变得绯红,声音很小很小,“你分点喜欢给我吧,就一点。”
他还没射,肉棒硬硬戳在里面,脉动的柱身热得烫人。
“全部给你,都给你。”
停车场里,黑色轿跑晃得激烈。
蜻蜓飞来轻轻落下,又被男女干事的猛烈震动给惊跑,香艳的喘息偶有溢出,听不明就更挠人。青春少年在这里燃烧,在旁人眼里,或许只有肮脏和不堪。
男生箍着女孩,凶猛冲撞,射的时候更是把人牢牢按死。
肉棒撞到深处,就连卵蛋都要操进去,撞得穴肉一片蜜红。他按住小肚子,说要射哭她,真听到女孩嘶哑哭了,又急急攫住人的下巴亲吻。
他其实听不得她哭。
陈萝皱脸的样子非常用力,像是天都要垮掉,眼泪鼻涕和口水汹涌得毫无体面。那种发自内心的痛苦,让他不怎么会痛的心也跟着剧痛。
“你总是让我很痛,陈萝,你是不是长成我心上的刺了?”
半软的肉棒赖在里面不肯出来,他贴着单薄的背,手指摩挲女孩的眉眼口鼻,要把这张脸刻在灵魂。
其实也怕的。
怕怀里的人不再爱自己,怕这棵缠绕心脏的蔓草枯死了,他却只能守着枯枝,不肯放手。
“不是刺。”陈萝猛地转身,露着白皙的胸脯,抱住男生脖子急切道,“我不会伤你。”
他笑起来,脚攀到女孩身上夹住,眼里全是她。
“好,那就不是刺,你是我的希望。”
小姑娘觉得自己太好说话了,懊恼很久,也不知该怎么让骨头重新硬起来。
回过神来,手机里好多未读信息。
白旭山问她为什么旷工,说他一个人在工作室,病得快死掉,老崔要出去尿尿也没人牵。陈萝是不相信他卖惨的,但是看到老崔的名字,又想快些去。
许一暗抽出纸巾,抱她擦完脸和下面,又拿出创口贴细致包住出血的脚趾。
他默默记住鞋码,打开矿泉水递过。
陈萝坐在男生怀里,快速发完信息,小小喝口水,又拿纸巾帮他擦汗。
“你看我干什么?”
“好看。”说着,许一暗亲她一下,坐到前面开车,“我送你。”
每次做完都很困。
女孩趴在后面睡着了,他开得稳,小心调整空调,生怕扰了她。车到市区,陈萝爬起来揉揉眼睛,起身一动,又红着脸折回来。
“怎么?”他问。
“流出来了。”陈萝脸红得要死,“下次别射那么深。”
女孩咽下口水,大腿夹得死。
没一会儿乳化后的液透湿内裤,顺着腿根流下来。许一暗看一会儿,伸手摸了,低声道,“我扣着擦过的,你过来。”
女孩坐到中间,慢慢张开腿。
拧下内裤,湿哒哒的东西直接滴到地板,他伸手来擦,她便狭着眼睛轻轻扭他手臂。许一暗抬眼望她,小姑娘脾气太天然了,除开刻意的伪装,在他面前完全是毫无保留的。
“陈萝,过来。”
女孩靠过去,许一暗额头贴着她额头蹭,声音很哑,“抱抱我再走。”
她搂着他晃晃,提包出去。
白旭山早不耐烦了,正蹲在外面遛狗。
见人从黑色轿跑下来,心里便把车里的王八认了个七七八八。男生趿着人字拖过来,敲敲车窗,本想把人揪出来先狠狠捶上一拳。
奈何对方虽然是高中生,体格却和高中生差着十万八千里。
难怪这墙角,怎么挖都挖不动——这体格他妈完全就是个人形打桩机,还正是那种横冲直撞最好用的年纪。
“你出来!”
白旭山皮笑肉不笑。
许一暗见他,也是一怔。
他以为陈萝口中的老板肯定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秃头,除了钱和一堆吹牛的本事,没什么能引诱的。没想到这家伙不仅不秃,还长了一张妖孽的脸。
两人大眼瞪小眼,都不敢相信情敌是这副德行。
“老崔,你不要舔我啦。”
陈萝掖住裙子,揉着短毛狗很贱的狗头,笑容纯净明媚。
“你们在干什么?”
许一暗手插在兜里,眸光如刃,居高临下看着对方。白旭山稍矮一头,但是漂亮的眉眼阴翳起来,也非常有上位者的气势。
陈萝抱起老崔的两条前腿,有些不安,忙介绍道,“许一暗,这是我们工作室的老板白旭山。老板,这是我同学,他顺路送我过来。”
“哦,老板。”
许一暗点点头,看起来很有礼貌,“你好。”
“哦,小萝同学啊。”白旭山懒洋洋道,“年轻人长太高,对心脏不好。”
藤萝有暗[痴女h] 44.好像七巧玲珑心又开了几窍
两人站在人行道。
一个高挺朗逸,一个华贵致,靠得近,身高差太棒,就很……养眼。许一暗垂眼望白旭山,下颌的弧度极锐,身体微微前倾,难得没有摆出大家好好说话的气场。
白旭山唇角挂点不屑的笑,目光很冷,眉梢眼角都在diss面前的家伙。
陈萝放下老崔。
掏出手机“咔嚓——”拍照。
剑拔弩张的两人听到快门顿时一怔,齐刷刷看她。
小姑娘有些歉意,微尖的虎牙和歪斜的牛仔背带,看起来像朵洁白无瑕的茉莉。她锁掉手机,笑了笑,“总觉得你们下一秒就要啵嘴,继续、继续……”
“操。”
白旭山往后撤,许一暗也后退。
陈萝没见到自己想象的名场面,有些失落。她牵着老崔过去,同白旭山说起工作上的事,很开心地宣布这个月成功摆脱负盈利状态。
不知道留在这里干嘛的许一暗忽然笑了一声。
他不笑还好,一笑,白旭山就跟死了一样。
男人牵过老崔,有气无力道,“今天怎么迟到了,还一身腥味。”
陈萝早习惯他乱七八糟的讲话方式,抬起胳膊闻了闻,“有么?”
短毛猎犬贴过来,仰起脑袋闻女孩裙底。
那湿润的黑鼻头迅速耸动,总是很怠惰的眼睛亮得惊人,长长的褐色耳朵甩来甩去。白旭山捂住心脏,感觉自己喜欢的女人和狗简直有毒,联合起来要他命。
陈萝脸爆红,忙捂住裙摆小步往工作室跑。
两人走进大楼。
许一暗还在后头跟着。
“还有事么?”
陈萝转过去问,脚绊到老崔,有些踉跄。
许一暗箭步过来,扶住女孩手。
白旭山也不慢,一把搂住小姑娘腰,还往怀里带了带。许一暗垂下眼眸摸她手心,笑得很暖很阳光,“我来看看你怎么工作,认认路,要是晚了还能过来接。”
“这位同学,小萝加班我会送。就是不加班,一个人大晚上待在外面,我也会接。她可是我的心肝小宝贝,不是路边风吹雨打的花花草草,不用你操心。”
心肝小宝贝咬得重,挑衅的意味就很强。
许一暗依旧是那副不咸不淡的表情,仿佛根本没有听到白旭山讲话。
陈萝叹口气。
推门进去,打开电脑就没挪过屁股。
从始至终,小姑娘就不怎么说话,忙完带死活不肯走的许一暗到处转,很平常地介绍打工内容。她说自己也当模特,不过看客户要求,大多数人还是点名白旭山。
许一暗站在更衣室,看到没来得及拾的各种丝袜和小道具,就不太动。
男人在外面叫陈萝出来倒茶。
小姑娘也很好脾气地出去,似乎根本没脾气。
许久,许一暗才从更衣室出去。
运动短裤包有点鼓,脸色如常。
又坐一会儿,问可不可以看她拍的照片。白旭山站起来赶人,“去去去,这属于商业机密,你不过是小萝的同学,管这么宽?喂,你到底什么时候滚……啊。”
除了正常时装,她也拍不正常的。
那些衣服设计夸张,往往有大面积的皮肤露出。化妆之后,她都认不出自己,而这种单子往往给的钱也多,所以陈萝并不在意。
而且老实说,穿上那种衣服,变成完全陌生的她,还有一种莫名的舒爽和释放。
就像另一个自己终于能呼吸。
但是要拿出来给许一暗看,她没那个胆量。
磨磨蹭蹭,见到白旭山捞起袖子就要干架,女孩抿唇拉许一暗衣服,“不了吧,你今天受了伤,这里有消毒的,我帮你处理一下。”
女孩拿出东西,撕开包装。
白旭山本来已经很冒火,正想让他们有一个算一个,全他妈滚。看到小姑娘掖着裙子半蹲在地,撩起耳边头发帮对方检查伤口。
脑海就总浮现路灯下面那软软的一句“你开慢点”。
“操。”白旭山猛捶下老崔的狗头,在狗子气愤的哀嚎中,起身抢过东西,一脸nmsl的表情帮许一暗消毒伤口。
“臭丫头快去干活,别在这偷懒!”
男人手肘戳戳她。
陈萝没法,只能继续回去干活。白旭山拿着棉球,没用碘伏,沾了酒狠狠往伤口按。许一暗眉头都没动,默默看他,压低声音“你在更衣室装摄像头。”
“……”
“我拆了。”
“拆你麻痹。”
“以后要是再装,手拧断。”
“呵,你算老几,来跟爷爷动手试试?”
许一暗手肘杵在膝盖,领口隐隐可以看见紧实壮硕的胸肌。他点点头,平常道,“那就试试吧。”
白旭山抬头。
男生深黑色的眼睛极平静,那不是少年人应该有的眼神。他见过不少死老头,那些在政商两届养蛊养出来的绝世老阴比,就总是会用这种“和蔼”的眼神看他。
“我是不是见过你?”
白旭山没头没脑问一句。
许一暗一怔,很黑的瞳猛地一缩。
陈萝受不了两人擦伤口都能擦出火花,拔高声音喊道,“老板,老崔饿了在啃你的木雕。”
“……操,垃圾狗。”
许一暗在她旁边站一站,倒杯水放好才离开。
人一走。
小姑娘挺得笔直的背猛地垮下去。她抓抓头发又抱住脑袋,看着许一暗倒的水深深叹气,最后趴在办公桌,一动不动。白旭山放好狗粮,推来椅子坐她面前。
“这就是你喜欢的人?”
“嗯。”
“这种人心机深沉,你玩不过他,会被吃得连渣渣都不剩。”
白旭山犹豫道。
陈萝换个方向趴,脸对着硕大的紫色绣球花,眸里映出花的形。
“嗯。”
她小声道,“我知道。”
有些人就是明知南墙,也要去撞的。
女孩的背影多忧愁啊——纤细婀娜的身体,玲珑细致的心,如果换个人爱,或许会被宠成总是笑弯眼的小公主吧。男人桃花眼一转,丰润的红唇有些干裂,辨出女孩黑发间突生的银丝,绕指扯下,揉了揉,“你生白发了。”
语气中有自己也没察觉到的怜惜。
陈萝没动,眼睛闭得紧,好像七巧玲珑心又开了几窍。
整颗心上全是洞了。
本来还想松松土。
白旭山又觉得这样的哀愁很迷人,像雾像海,像雾气弥漫的大海,你尽管扬帆,只能迷航。人是这样一种生物——尽管去试去碰壁,多来几次,痛怕了,再爱也变成不爱的。
应该再等等,他想,她已经开始累了。
陈萝晚上回宿舍,白旭山送的。
本来女孩子就迷恋危险遥远的事物,他一出现,虽然头盔都没摘,但光是一个骑在银色机车的背影就足够大家爆炸——机车帅哥送贫困生回校的消息传得很开。
陈萝回宿舍,消息最灵通的室友立马追着问。
她本来想说是老板,又觉得老板这个词怕是要跟干爹划等号。
想了想就说是哥哥。
然而她并不知道,哥哥这两个字更加销魂,不管有没有亲缘,总是让人向往。女孩子们叽叽喳喳说到凌晨,眼睛都红了,要不是到点阿姨要过来查房,恐怕还要闹。
最后又说班上男生约了(7)班的在外面打野赛,要不要去看。
陈萝都快睡着了。
听到猛地清醒过来,“在哪打?”
“啊哈哈哈,小萝,你是不是还惦记许一暗的屁股?”
“……没,没有啦。”
“曦光公园,那边人还有玩街篮……不过偷偷告诉你们哦,老师不允许班级私下比赛,所以不要跟别人讲啦,就我们几个过去。”
“咦,付思思,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付思思就是陈萝下床,是个不折不扣的八卦小能手。
这学校就是野猫生了几只崽,公母如何,花色怎样,她都能说得清清楚楚,顺便还能分析一下崽子们的野爹。
“嘿嘿,男生也想找点场子嘛,所以就拜托我找几个同学。到时候大家过去加油声音一定要大,别害羞!”
“……咦,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几个人笑得哈哈哈的,宿管阿姨过来用手电筒一照,又纷纷龟缩到铺盖。
简直不要太乖巧。
就剩陈萝钻得慢,被阿姨逮着批评好久。
藤萝有暗[痴女h] 45.如果直白的爱总是让他高高在上,为所欲为
老屋推倒,陈萝并不知情。
后来从舅妈那里听来,女孩请假回去,看到的,只剩一片绿网罩着的废墟。那些朽掉的木头都是虫蛀的洞眼,碎砖混着沙土,埋得参差不齐。
被主人丢弃的猫狗到处游荡,叫都不肯叫了,共享单车丢在道旁,已经让牵牛花的藤蔓覆盖。
那些紫红的花朵开得很好。
乌鸦停在电线,硕大的黑羽不时伸展,有些呆滞的眼神看起来倒是和以前一样。
她站一站。
看着不远处的吊车,建筑工人在驾驶室里,歪戴帽子正吃盒饭。
饭菜的香味飘过来。
都是辣椒和蒜的味道。
陈萝胃部蠕动两下,绕着废墟的外围走来走去,怎么也找不到回家的路——原本从拐角进去,折到小道,再往前走就是的。那些满是油污的地砖不见了,总是抬碗蹲在台阶吃饭的邻居也不见了。
很清晰过去,此刻变得很模糊。
拾荒的老人拿着勾爪翻动杂物,脸上都是灰。她蹲到地上,捡块碎掉的青石板放到包中。
原来生活的变化可以如此翻天覆地又如此悄无声息。
她有了新手机,本想拍两张照片作纪念,现在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小姑娘待了半小时。
一个身穿汗衫的男人过来,擦一擦满是油汗的额头,黝黑的脸上全是皱纹,问她原本是不是这里住的,知不知道人搬去哪了。
陈萝讲个地址,说大部分过去了,还有些另寻住处。
中年男人拿出纸笔记下,字很幼稚,记完来回念几遍。
生怕找不到,又问她能不能留个电话。
陈萝微微笑着,说完又摇摇头。
男人问她怎么了。
女孩说没怎么,然后拍拍衣服站起身。
如果陈爱美要回来,早回来了。不回来,就是不想回来。不论她怎么念怎么想怎么怨,妈妈在是她的妈妈之前,也是一个独立的女人。
骂不听,拴不住……就算有了孩子,还是更想当女人。
她是个包袱,小拖油瓶,也许还是个错误。
没人喜欢面对自己犯下的错误。
想通了,连恨都恨不起来。
陈萝没坐公车,从老城一路走,走了两个多小时一直到学校,竟然也不觉得累。
刷过校园卡进去,把张茜茜要的笔记带到复印室装订成册。一旁桌上放着各大学校优势专业和招生计划,她瞟一眼,目光穿过花花绿绿的艺术招生和国际院校,寻找有帮扶计划的偏门院校和专业。
看着看着,浅色的眼中浮起层层雾。
她好像从来就没选择。
想要的东西是什么呢?少女眼中的雾渐渐凝成一个人的形——那个人总是若即若离,将她罩在巨大温暖的影中,或生或死,都不肯给个痛快……那个人对她好像也有一点喜欢,但是那种喜欢就像对流浪猫狗和性爱玩具的怜悯。
那个人是一把钝刀子。
让她痛得不生不死,零零碎碎。
她渴望他,想要吃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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