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萝有暗[痴女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消灭糖果
陈萝用目光触摸那些疤痕。
不可避想到许一暗和王菡的事。
“你并不打算放弃她。”
陈萝说。
即便明白在这种情况下提起第三个人,只会惹人烦,她还是无可避,甚至疯魔一般地试探。
许一暗没回答。
他走到厨房,打开冰箱,又开了一瓶苏打水。
陈萝脸上还留有许一暗的指温,她环视四周,眸光闪烁,问了另一个压在心底的问题,“如果没有王菡……”
“会有另一个她。”
死灰复燃的心骤然熄灭,恐怕连灰烬也剩不下。
陈萝望着地板的缝隙,想要钻进去,她想变成蟑螂、蜈蚣……随便什么爬虫,人的躯壳,谁要的话尽管拿去吧。
许一暗顿了顿,又说,“但陈萝只有一个。”
她冷道,“你什么意思?”
许一暗慢慢喝完水,嘴角微,并不看她。他的眸光沉沉如烬,像一支即将燃到尽头的蜡烛。
仅剩的光跳跃着。
客厅中央,陈萝固执凶狠地盯着他。
生吞活剥的神气,受不得一点敷衍和欺骗。
于是他不得不把躯壳划开一点,露出一点血淋淋的内脏供她辨认,“我牵着别人走,你牵着我走。”
如果非要把世间的人物关系理出头绪。
无非就是谁牵扯谁,谁被谁牵扯。
真相在重重迷雾之下,人心的森林诡谲暧昧。如此轻巧的一句话,竟重如千钧巨鼎,砸在她心头。
陈萝屏住呼吸,来不及高兴。
刚哭过的脸皱到一起,神情严肃。
“许一暗?”
“嗯?”
“许一暗。”
“……”
陈萝喃喃叫他的名字,像夜路里盲行的小孩,确认身旁人的身份。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我问你,敢不敢跟我走?”
如果真的能牵他走。
天啊。
她愿成为陈爱美一样的女人,什么脸什么皮,什么正常生活的安定美好,通通扔掉。
许一暗沉默。
一如刚才,他不愿回答会不会放弃王菡。
她都走了,他竟然还说这种谎话哄骗。
难道男人都不知道自己的谎言多拙劣,还是以为女的都是傻子!
陈萝很安静,撇过头,不再看他的眼睛,“那年的火灾,到底怎么回事?”
根据传言和学校的通报,他丢了钥匙,回去之后延误时间,导致整个房子损毁严重。家中珍惜的古玩、车库里的豪车,还有一些珠宝首饰,全都毁于一旦。
“那是个意外。”
“几年前春节,我在游乐园外面看到你……”
“躲债。”
陈萝沉默。
他说得稀松平常,“没想到我家会欠债吗?其实挺严重,我爸在外借了高利贷,利滚利……要债的人堵在门口泼油漆,我妈带着小野躲到外婆家……”
大门泼上粪便油漆。
那些人坐在家里打麻将,一打就是几天,警察来了也管不了。
“我爸把家里值钱的东西藏到保险箱,不肯交出去……你那时候见到我,是因为我把家里的车开出去避风头。”
不开走的话,就拿去抵债了。
许一暗慢悠悠道,“成人的世界很残酷,在那些人面前当孙子我爸不介意,但如果出去没有面子……”
就真的完了。
许家并非富豪。
没有穿衬衫踏人字拖的底气。
他家的大半底气来自重金购置的行头,公司风雨飘摇,维持经营全靠拆借。政策变动,更是天翻地覆,要了命。
一条人前体面,实则气喘吁吁,左右逢迎乞食的狗罢了。
“我那时候小,多亏路上没车才开出那么远……躲到那,没想会遇到你。”
从一开始。
陈萝就从最刁钻疼痛的缝隙扎了进来,真是根硬刺啊。
现在的她低着头。
也像根硬刺。
陈萝神情一松,对他描述的悲惨过去毫不关心,“我还以为是我,害你丢了钥匙,烧了家……”
许一暗苦笑,“原来你是这样想的么?对不起,我该早点说清楚。”
女孩忽然抬起头,似笑非笑,“……那场火灾真的是意外?”那么大一笔保险金,烧的多及时。其实她更想问,没有王菡,谁是第二个王菡,你许一暗到底选了多少往上爬的蜘蛛丝,来确保你的家庭高枕无忧。
他站起来,“坐这么久,要吃点东西吗?”
陈萝摇头。
男生自顾自套上t恤进到厨房,熟练地洗菜切菜,两个灶来回
pΘ18Θгg.)操作,等待水开的间隙低声问她会不会吃辣椒,有没有忌口。
我连你都没忌过,“怎么可能有忌口?”
陈萝帮忙端碗。
许一暗没头没脑道,“我做饭也很好吃。”
没拆迁前,他到老房子那边送合同,站在脏污的小院搓脚下的口香糖。
她满心欢喜挽留他,也是这句话。
陈萝动作一滞。
愤怒和不屑差点被突来的情绪和回忆淹没。
她搓搓手,笑了笑,“是吗?那王菡挺有福气。”
许一暗僵住。
似乎很习惯照顾自己,许一暗的餐具不多,但一应俱全。两人坐在方桌上,面对面,桌上两菜一汤,都很清淡。
陈萝端起碗,许一暗很自然地给她夹菜。
女孩默默扒拉饭。
并不吃他夹的菜。
男生端着碗,手指扣着碗底微微用力,“不好吃吗?”
陈萝摇头,“好吃。”
许一暗沉默。
他太没攻击力了,长手长脚坐在对面,没有一点男性松散随意的粗鲁。可是陈萝就是无法放松,本能驱使着她保持冷静,愤怒驱使着她不断刺他。
许一暗把剩下的菜吃掉,了盘子,给她倒杯水。
饱腹之后,神就空乏。
陈萝盯着电视屏幕出神,等他出来,说,“我要走了。”
“好,要我送你吗?”
陈萝还是盯着电视,电影放完了,现在是养生节目。老中医头头是道,说马齿苋煮水治三高,瘸子喝了都能站起来。
“许一暗。”她说。
“什么?”
“我们……如果我一开始只想跟你做朋友就好了。”
“……”
许一暗不说话的时候,压迫力很强。
有种渗人的深沉。
他沉默着,沉默着。
送她出门,手肘杵着门框,手背抵着额头,看不到表情,“什么?”
男生下颌绷紧,手指发僵,藏得很好的情绪有一瞬的崩裂。
陈萝低着头,心中渐渐升起复仇的快感,“两个泥潭在一起只会变成更大的泥潭,是我不该招惹你。”
“你攀着王菡往上爬。”她指他。
“我顺着白旭山往下滚。”她按着自己的胸。
管前面是天堂和地狱,对泥潭而言,难道还有比自己是一堆烂泥更糟糕的现实吗?
陈萝垂下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
“就像你说的,我已经不爱你了啊。”
沉醉美梦的人一旦清醒,就连装睡都做不到。
陈爱美扔她一个人在地下室的租屋前曾说过,“小萝,永远别相信男人。”
她小,不懂妈妈的话。
现在懂了,陈爱美当初就是因为信了她的生父,才走到靠皮肉吃饭的地步。
“什么?”许一暗又问。
陈萝摆摆手,打电话给白旭山。
白旭山气急败坏过来,一把把人拉到身后。他恶狠狠朝许一暗看去,忽然笑起来,那笑刺眼极了,还有几分幸灾乐祸。
许一暗目送二人离开,手臂青筋暴跳。
站一会儿,掏出手机给伏涛回信息,“谢了。”
伏涛:现在能去医院看小菡了吗?她真的很不好。
许一暗回了个“好”。
随后叫来保洁,让人把许宅台阶上“不小心打泼的润滑油”清扫干净。男生穿着白t黑裤,挺拔而阴郁,望着门廊上攀附盛放的粉色蔷薇,皱起眉。
方才陈萝的眼神仿佛洞悉一切,只剩失望。
那眼神卸掉他一身的力。
回过头来,太阳竟已落山。
借着壁灯,许一暗看到蔷薇叶子的间隙,一只草灰色蜘蛛正在罗织蛛网。来往的蚊虫小的自不用说,大如飞蛾也挂在上面奄奄一息。
蜘蛛以捕虫为生,常躲在暗处,有时候也在蔷薇的花蕊间布下细网。
捕食那些采蜜的氓虫。
这就是蜘蛛会干的事。
也是应该干的事。
许一暗看着那忙忙碌碌的小蛛,又看那小小的,被蛛网重重绕住却癫狂怒放的蔷薇,眸中流出一片灰色的暗。
“为什么要说那种话,陈萝……”
————
上章末的黑白电影为lt;蜘蛛巢城gt;
是黑泽明根据莎翁lt;麦克白gt;改编
讲述武将受纺线老妇蛊惑,欲望膨胀,进而妄图攻取蜘蛛巢城的故事
看起来很头大,并不建议看
藤萝有暗[痴女h] ρο18M.cοм 67.崭新的校服和另一件
夏去冬来。
冬走夏至。
无事发生的时光,在记忆中都是模糊的。
陈萝的17岁跟同龄人的17岁毫无差别,甚至更加枯燥。每日的学习耗尽了情绪和体力,不管是在家中还是学校,她沉默得像13岁之前一样。
一棵孤独又干瘪的杂草。
许一暗有时候来,有时候不来,不来的时间居多。一旦来了,王菡就会在几秒后到达教室,或歇斯底里或满面笑容,死死拿捏着属于她的猎物。
高三下学期。
教室里越来越安静。
总是鸡汤和毒鸡汤不离口的老师,开始做心理辅导,每次上课之前都会讲些轻松的话题。
陈萝坐在教室中间,看着窗外摇曳的树枝,心想,夏天又来了。
空调发出轰轰的震颤。
同学们不时喝水,纸页哗啦啦响。
越来越闷的午后,最后一节课自习,在班主任的默许下大家纷纷拾东西回家。陈萝改完值日生的名字,从讲台下来。
堆满书籍的教室犹如乱葬岗,零星几个人正在埋头苦学。
许一暗坐直身体,在教室最后的角落,静静看窗外。
这一年来,她很少见他,今日细看,竟有种恍若隔世之感。
陈萝也看向窗外。
蝉发出唧——唧——的惨叫,热昏头的蚊虫撞死在窗户上,留下一个个灰色的点。
她坐回位置,揽下裙。
自动铅笔在试卷上顺滑无比。笔好用,今天的思路也挺清晰,她想。
女孩沉入题海,直到耳边想起惊雷才抬起头。
窗外乌云滚滚,雷鸣如鼓。
大风刮得窗户发颤,明明才下午四点过,天却黑得仿佛午夜。
本来就不多的人立马拾东西走了,作为班委,陈萝放下习题去关门窗,等忙完,大雨轰隆隆砸了下来。
外面的世界被淋到模糊。
翠绿的新叶像落水狗一样,蔫巴巴紧。
她打个喷嚏,浑身激灵。
翻来翻去,终于从抽屉找出一把折叠伞。
昏暗的教室里,高低错落的书栋影影绰绰。她将书包背到胸
pΘ18Θгg.)
前,急匆匆出去,一开门,狂风裹着雨吹进来,来不及撑伞,就 被淋透了半边身子。
陈萝迟疑片刻,关上门。
湿哒哒回到座位,翻找可以擦水的东西。
许一暗把自己崭新的校服外套递过来。
没怎么来学校的人,校服自然没怎么穿,她接到手里,还能闻到新衣服那股特有的味道。
“谢谢,我洗了还你。”
陈萝擦过水,翻个塑料袋装好,裙子湿哒哒贴在腿上。
许一暗看着她的腿,忽然问,“还有一件,不还我吗?”
“什么?”她抬起头,又迅速低下,“……”
半晌,动作慢下来,“搬家找不到了。”
许一暗看着女孩头顶逆长的发旋,双手贴裤缝,呈现一种不协调的克制。
陈萝拧下衣摆,不怎么拧得出水。
余光察觉到许一暗靠近,于是出声,“不就是一件衣服吗?”你还缺衣服吗?
她太知道怎么把过往变成利箭,拉弓瞄准的时候也极为狠绝。
许一暗止住脚步,僵在原地。
虽然看不到脸,但是陈萝明显感觉到男生压抑的情绪。
他有什么可生气的?
陈萝不懂。
又或者故意装不懂。
手机震两下,她查看讯息,白旭山下周回来,问要不要见面。
进入高三后,如非必要陈萝很少赴约,白旭山也挺忙,只偶尔搞个突击检查,看看她有没有跟许一暗或者别的人东搞西搞。
男人的疑心病。
白旭山:带你吃饭。
陈萝:不去。
白旭山:见个人,别整天不吃不吃的,不吃东西你能长这么大?
陈萝:……什么人?
她握着手机等回信,半晌白旭山才发过来——到时候就知道了。
陈萝关了手机,窗外的雨下得更大了。
无法容忍教室里令人窒息的空气,她重新抖开伞,背包冲出去。跑出学校,女孩站在老旧的红砖建筑下避雨。
十分钟过去,打车软件上没有一辆车接单。
该死的晚高峰。
该死的暴雨。
该死的,该死的许一暗。
她靠着砖墙,像只饥寒交迫的落水老鼠。
屋漏偏逢连夜雨,大白天里遇到鬼。陈萝护着书包躲在屋檐,头顶,满是油垢的铁皮罩灯晃来晃去,发出吱吱的索命音效。
许一暗撑着伞,从雨中走来。
走到她前面来。
像一只高大的水鬼。
“……干嘛?”她靠着红砖墙,浑身湿透,身子冷得发抖,只有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炯炯有神地瞪着他。
仿佛下一秒就要亮出獠牙。
许一暗站在台阶下,“白旭山不适合你。”
陈萝一边嘴角扬了扬,眼中流出不屑,“那么谁适合我呢?……你这样的男人我都见识过,白旭山算什么?”
“你不懂……以后会很难。”
“天啊。”她捂着眼睛笑起来,雨水顺着湿掉的发聚到下巴,一滴滴往下掉,“你为什么有脸说这?”
也许有人天生怕吃苦。
但她这种人,一日不吃苦头,都没法活下去。
许一暗看着她,一动不动。
陈萝脸上的笑渐渐凝固。
他说送她走。
她不愿意。
于是他站上台阶,挡在她身前,将自己的伞几乎全部倾斜到女孩身上。于是瓢泼的雨消失了,于是世界的世界消失了,只有浑浊游离的暗和断断续续的暖意包裹她。
奇怪的,令人怀念的味道充斥鼻腔。
是天空,是大海。
是已经走远又莫名折返的他。
陈萝抹把脸,又抹了一把脸。
余光所及,全是男生挺拔沉默的背影。
“你们男的,是不是很喜欢得不到的东西?”
她问。
如果在她不清醒的时候多点虚情假意,算了。
世界上没有不会停的雨。
就像人世间没有熬不出头的苦难。这场雨再瓢泼和癫狂,也终会迎来朗朗晴日……虽然她不是很喜欢晴天。
白旭山如约回来。
当天晚上接她去酒楼。仿古建筑里,顶楼只有两个包厢,他们占了一个,服务员把另一个也挂上牌子。
两人最后进来的,桌上,其他人已经落座。
她坐在他旁边,安静地吃菜。
说来奇怪,应该以白旭山为主的人,却不时看向她。他们目光温和,比起普通人多股书卷气,打量的目光就没那么让人讨厌。
陈萝扒拉秋葵,放到盘中。
这贵壮阳的蔬菜在她看来,跟毒药差不多。
黏黏的,实在难以下咽。
白旭山啧了一声,跟老头似的,把秋葵又夹到她碗中,“别挑食。”
陈萝看他一眼,没说话。
白旭山的脾气,私下好说,人前却容不得她反驳。饭吃过一圈,众人举杯,情绪慢慢放开,话多起来。
陈萝听着听着,才听出些意思。
这里有高校教师,两个本地大学的,一个首都名校来的。
还有招考办的人。
另有一些陪同人员,七七八八的,陈萝也没听明白,席间去趟厕所,回来又枯坐了两三个小时。
女孩小口喝饮料,白旭山让她给大家敬酒。
陈萝怔了一下。
众人忙说,“酒就算了,还是学生,不兴这。”
酒改成茶,她站起来稀里糊涂敬茶,坐下又回答了一些问题。学校、班级、名字,有没有特长……有人问她联考成绩,陈萝说了。
众人惊愕之余一顿夸奖。
要不是心里有点数,知道学霸千千万,她恐怕就飘了。
饭局结束。
陈萝茶喝太多,有点想吐,洗手间洗把冷水脸,出来吃颗糖,脸上才慢慢有血色。
后来她才知道,茶喝多了跟酒一样。
会晕。
白旭山躺在大厅沙发,闭着眼。陈萝一过去,他就伸手圈她到怀中,“报a大,跟我到北边去。”
“酒臭。”她推他脸。
白旭山不依不饶,故意往她脸上哈气,“臭丫头,听到没?”
陈萝坐正,帮他擦擦额头的汗,“今天带我见这些人,是不相信我能凭自己的本事考学校吗?”
小学六年。
初中三年。
高中三年。
古人寒窗苦读十年,她还多苦了两年,怎么就沦落到这地步。
白旭山笑一下。
伸手摸她头。
这笑并不是宠溺,而是在笑她幼稚。陈萝还想辩驳,可是太聪明的人,很快就知道辩驳的徒劳。
语言并不能解决任何事。
人们每天讲的话,其实是各说各话,并且是根据各自的屁股来决定说什么。
想靠说,把道理说通了。
这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这更徒劳的。
pΘ18Θгg.)
除非你遇到的,是个歪屁股并且没脑袋的蠢货。
显然白旭山不是。
陈萝伸指,点他脑门,一字一顿,“老板,我要回去了。”
“去什么去,再让我抱抱,两个月没见了,老子为你操碎了心,你这没良心的小东西。”他翻身压住她,抱个满怀,然后像狗子一样嗅来嗅去,“让我闻闻有没有野男人的味儿。”
“痒。”陈萝躲不开,捏他鼻子,忽而认真道,“如果有呢?”
藤萝有暗[痴女h] 68.我都没叫你叫什么
白旭山似笑非笑,“你敢吗?”
陈萝看着他,慢道,“如果敢呢?”
男人没说话,只是拍拍她的脸。预想中哈哈哈哈哈哈的笑声没来, 白旭山的脸越来越阴沉。
上课期间,她就住在学校附近的公寓。
两人回去已经夜里两点。
四月的时候,她最后一次考三门选科,排名前几天出来,还不错。现在进六月,只剩语数外这必选的三门。
学校给高三放“温书假”,开放教室供学生自习。
付思思她们约在市图书馆温书。
陈萝懒得去学校,也不想抱团刷题,干脆把书搬到公寓来。
白旭山醉醺醺开门,被一屋子的书吓一跳。脱了外衣躺床上,一翻身,骂道,“妈的,枕头下面都是书,你想硌死我!”
陈萝没理他。
毛巾过热水拧干,放男人脸上。
白旭山舒服地一哼唧,开始蹬鞋。她帮他把衣服挂好,倒杯牛奶放到床边。
男人晕一会儿,坐起来。
就看陈萝背对他,在梳妆台上打着小台灯看书。
“妈的,谁家梳妆台用来看书!”
女孩捂住耳朵,继续看。
白旭山站起来,一边脱衣服一边往浴室去,洗着洗着没动静,陈萝进去一看,这人竟然在浴缸里睡着了!
“老板,醒醒,老板!”
她晃两下,喊不醒,干脆上手拍。
白旭山脸皮一疼,捉她手腕,“敢打你男人!”
陈萝,“……”
“还翻白眼是不是!”
“……白旭山,你不要像个小孩一样无理取闹,我没有翻白眼。”陈萝顿了顿,“我只是看了眼天花板。”
“哦,原来是这样。”白旭山点点头,爬起来,带出一片哗啦啦的水。
陈萝拿来浴袍和毛巾,把人裹成木乃伊扶回床上。
他趴在那,没多久睡得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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