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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萝有暗[痴女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消灭糖果
震惊的目光转为同情。
气氛比刚才更窒息了。
付思思踌躇着,安慰道,“其实不在一起也挺好,我也是听别人说……他最喜欢劈叉,以前初中跟王菡好着的时候,和另一个女生暧昧不清……”
陈萝偏头,瞳孔渐渐缩小。
其他人也是第一次听说。
付思思旁边的女生甚至掐住了她的胳膊,“你倒是说啊,急死个人!”
“那女生最后跳楼了,你们,应该听过吧。”
播放着爵士乐的咖啡厅一角,陷入死寂。
钢琴摇晃的琴音、大提琴跳跃的琴音……逐渐吊诡。鼓点琢磨不定,似在敲击众人的心房。立华其实课业压力不重,大部分学生都能去本地重点大学。
跳楼,并不常见。
陈萝想起那天问许一暗,认不认识那个女生。
他的眸光没有闪烁,声音镇定而平常:不认识。
真是个擅长说谎的家伙啊。
到底披了几层皮呢?
“王菡当时揍过那个女生。”付思思看眼陈萝,“一个学姐跟我说,那女生哭得好惨,跳楼的时候还握着条银手链。”
陈萝摩挲着咖啡杯沿,一直沉默。
冥冥中,总觉得跳楼死去的应该是她。
夜里大家去唱歌。
付思思定了有自助餐的连锁ktv,陈萝跟着去,待到十点。白旭山打电话过来,问了地方,很快过来。
这些玩乐的场合,男人极熟。
过来用会员卡帮结账,又送了套餐进去。陈萝看着套餐里包含的酒水,提醒道,“思思她们都是女孩。”
白旭山笑了笑,“都是成年人了,你怎么像个老婆婆一样?”
几个女生探头出来,“哥哥好。”
白旭山侧身,朝她们点头,“玩去吧,谁敢动你们,我把他腿打折。”
经理在旁赔笑,保证不会出事。
陈萝同众人道别,跟白旭山离开。
几个女生关了音乐,拉上门。
“这是陈萝什么人?”
“男朋友吧。”
“好帅,但不像学生哎。”
“反正比许一暗好吧,又大方,我是陈萝也选他。”
付思思忽然说道,“虽然但是,其实我觉得陈萝很像许一暗,特别不说话的时候,很渗人。”
“我也觉得。”娄晓举手。
其他人纷纷点头。
陈萝和许一暗,从不在班上惹事的两人,却也没当过背景板。
不知为何,大家都自觉躲着。
这是陈萝唯一参加的同学聚会。
而后班级上各种各样的大小聚会,即便到群发信息,她也没搭理。
成绩下来。
陈萝全班第一,全校第三,全市第七。
令人意外的是,许一暗也进了全市前十,虽然是并列第十。一个常常旷课的留级生,老师在群里发信息,不知是手滑还是怎么回事,写许一暗的时候用了好几个惊叹号。
众人用震惊表情包刷屏,足足刷到999+。
陈萝却不意外。
初中的时候,他成绩一直很好,月考后在布告板追逐他的名字,从来没掉下过第一。
直到……
有一次,许一暗的名字后面写着旷考。
好不容易切断的思绪,又进入缠绕的深渊。
好在陈萝已经太习惯忍耐,没了追根究底的欲望,只是在疑惑的迷雾中,越来越看不清他而已。
一个谜。
解不开就算了吧。
舅舅拿到成绩单后,看了一下午。
给邻居发糖都不算,甚至还把糖带去店里,凡是买东西的顾客,都抓上几颗。
那天陈爱国喝了很多酒。
蒋丽扶自家男人上床都在抱怨,“学梅考上大学你都没那么开心,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陈学鑫也被她的恐怖震慑住,这几天写作业,怂怂的,不敢跟陈萝顶嘴。
家里不怎么走动的亲戚过来祝贺一番裙,留叁午思巴菱久思菱。
邻居爷爷有天下完棋回来,塞过个红包。陈爱国不肯,老人家笑笑,“又不是给你的,给我们囡囡,真出息。”
推不掉,舅舅只说过几天办升学酒,请
pΘ18Θгg.)街坊过来吃。
后来升学酒连带着变成谢师宴。
地点在老屋附近的百年酒楼。
这里吃饭,还能叫台本地戏,一面吃一面听。外地人听不懂,老街坊却是最爱的。陈萝以前路过这千百回,从来没进去过。
这次跟着舅舅进去,才从舅妈那听到一点往事。
陈爱国以前是酒楼的学徒。
做生煎和锅贴的手艺,就是在这锻炼出来的。
“有点手艺,肯吃苦,就能养活了。”
陈爱国进去,直奔以前授艺的师父。老人已不在后厨做事,退休了。这次应徒弟邀请过来吃饭,见了陈爱国就只有这一句话。
陈萝第一次看到舅舅涨红着脸,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站着,一句话也讲不出。
蒋丽按按眼角,“你舅舅当初因为陈……不告而别,是没脸回来见老师傅的。”
老师们在一桌。
街坊邻居在另几桌。
陈萝跟着大人落座,这才发现林日新也在,就坐在老师傅边上。
他是补习班的校长,并没给她上过课。虽然舅舅说是朋友,但却没见他和家中往来,坐在这说不出的违和……
饭都是老样式。
陈萝说不上喜爱也说不上不喜爱。
唱戏的阿姨咿咿呀呀。
中式乐器的响声和宾客嘈杂的话音混在一起,像一锅烧开的水。
她默默吃饭。
林日新问道,“小萝,你想去哪上学呢?”
老师们各有推荐,大体是向顶级名校的强势专业去。陈萝放下筷子,“林老师,你觉得我应该去哪呢?”
陈爱国插了句话,“林老师也是为了你好。”
陈萝闭嘴不言。
席间看到陈爱国的师父对林日新颇为恭敬,女孩就多留了个心眼。吃完饭回去,借了陈学鑫房间里的电脑,开始搜相关信息。
手机浏览器查资料,总让用户下app。
看不全消息就很暴躁。
搜索—华亭酒楼
搜索——林日新
华亭酒楼的老板姓林,从酒楼老板的信息一直比对、比对。陈萝终于找到了联系——林日新是华亭酒楼老板的侄子。
这位林老板没子女,只有一个早死的妹妹。
林日新既是侄子,也是养子和继承人。
这样推断的话,如果从小在酒楼长大,那么林日新确实有可能和陈爱国成为朋友。
只是。
陈萝抓着鼠标,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藤萝有暗[痴女h] 71.黑狗的亡灵停在她脚边
7月1号这天发生了两件事,也许是三件,她记不清了。
舅妈说店里香菜用完了,让陈萝从家附近的菜店带点过来。
她买好香菜,付过钱,道路中间g字头的货车撞死了一条狗。
环卫工用生锈的钩子,勾起稀烂的尸体扔到垃圾车。地上的血污撒过石灰,很快只剩一片不明显的污渍。
她买了香菜,来到店里。
和陈爱国夫妻一直忙到夜里十点打烊。
陈爱国要去一个朋友家。
蒋丽骑着电摩托载她回家。陈萝想起早上横死的黑狗,抓着舅妈的衣服问道,“我们楼里有人养黑狗吗?四个爪子白的……”
“没有,怎么会有人养这种狗。”
黑狗带孝。
四足踏雪是奔丧来的。
凡是家里有老人,都不会养这种。
两人回到家,陈萝去晾在延展架上的衣服。屋外忽然起了争吵,舅妈嗓门很大,又尖又亮,“走啦,怎么又来了!你家有困难,谁家不困难的啦!”
说完,是响亮的关门声。
陈萝好衣服,一件件叠好。
蒋丽从厨房拎出一大袋垃圾。
砰砰拍陈学鑫的门,“一放假就整天窝在屋里,出来扔垃圾啦,你看看你,眼睛迟早要看坏!”
陈学鑫在房间打游戏。
嘟嘟囔囔说两句,没开门。
蒋丽火起来,又要骂。
陈萝几乎都能背出接下来的台词,无非是创造这么好的条件也不好好读书,人比人气死人,指望你们姐弟养老,还不如出去捡只狗,狗还知道出门帮忙提菜篮。
陈萝过去接过垃圾袋,“我去吧,舅妈。”
蒋丽吸两口气,手在围腰揩下,“去吧。”
女孩拖着垃圾袋出门,站在楼道等电梯。
楼道里还有个歪坐在地的男人。
不合体的廉价西装,崭新的球鞋……好像之前来找过舅舅。她抿着唇往旁边站,男人慢慢爬起,跟着她一起摇摇晃晃走进电梯。
矮小如猴的中年人缩在角落,自言自语,声音小得几乎听不到,“有没有水啊,有没有水啊。”
扔完垃圾。
陈萝觉得这人神可能有问题,不大想理。垃圾桶盖上的一瞬,莫名想起曾经因为口渴而差点犯错的自己,于是从超市拿了水和面包,出去扔给他。
男人坐在街边,头也不抬,接了水就开始狂灌。
陈萝往回走。
那人在后面喊,“我是老于啊,以前住你家后面的……你是陈爱美的女儿,我认识,跟我大儿子同岁。”
老屋的同龄人不多。
陈萝记得屋后以前是有个跟她一起上学的男孩,黑黑的,不大说话,后来全家卖掉房子搬走了,再也没见过。
她看着落魄邋遢的男人,很快知道怎么回事。
十几年前卖老屋,卖不到几个钱,远不如现在拆迁来得好。这些人算是赌错了的那一批——如果当时及时购置新房还好,要是把钱拿去投资,做春秋美梦,恐怕现在连厕所都买不起。
一大家子,越活越难。
于是人便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舅妈不给好脸色,只怕这以前的街坊是来借钱的。
陈萝没搭话。
她已经见怪不该。
老于又说,“前几年我还见过你妈呢。”
不知道为什么,女孩想起早上被车撞死的黑狗。她觉得那条黑狗没死,而是站在路中间,盯着人行道上的她。
一双暗褐色的眼,闪着幽幽亮光。
破开的肚子,肠肠肚肚零碎挂着,随风摇晃。
“你见过我妈?”
“是啊,在岑县。”
岑县距离临江市不远,开车过去不到一百公里。陈萝怔了下,摸摸口袋,找不到纸笔,也没带手机,只能到超市现买一只水性笔。
“你有她电话吗?”
“就是路过见着,没留电话,在一个理发店里,好像叫什么馨……我得问问别人。”
陈萝在手背写下男人的电话号码。
手抖下,化出长长的一条黑线,跨越手腕,直到小臂,“请您一定好好问问。”
临走,女孩把身上所有的零钱都掏给老于。男人连连摆手,不肯,“我怎么能要你个小孩的钱?”
回到家。
pΘ18Θгg.)陈萝在客厅僵坐着,电视机屏幕上的灰尘、灯罩上的灰尘、沙发扶手的灰尘……所有的灰和尘,她全都仔仔细细看了个遍。
企图弄明白,它们从哪里来,又为何要停留在这间屋中。
陈爱国迟迟不归。
蒋丽洗完脸,回卧室睡觉。
明亮的客厅熄了灯,只剩她一个人与黑暗同居,一点点闪烁的冷光从陈学鑫的房门散射出来。
月光洒在窗沿,明晃晃的,像极了雪。
挂着蚊帐的小床晃了晃。
有什么要冲出来了!
有什么……还剩下什么能冲出来呢……
咔嗒——
陈爱国进门,打开灯,没想到侄女在屋里坐着。男人怔了怔,换鞋进来,“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
陈萝说。
陈爱国沉默一会儿,从饮水机接杯水放到茶几,在陈萝旁边坐下。
“小萝,你觉得林老师这个人怎么样?”
陈萝看着落满灰尘的电视机,“没注意过。”
“他是我小时候的朋友。”
“还是华亭酒楼老板的侄子。”女孩接道。
没料到陈萝知道这,陈爱国好不容易组织起来的语言卡在喉咙,只有唇象征性地动了动。
“他有很多荣誉,是大学教授,住在南区的望江公馆,家里很大……”男人犹豫道,“不像我们只能让你住阳台。”
陈萝转头看向陈爱国,认真道,“可是舅舅,这才是我的家。学梅姐姐,学鑫弟弟,你和舅母才是我的家人。”
陈爱国眼睛一红,伸手挡了下,双肘顺势垂在膝盖。
腰弯得很低,瞬间苍老不少。
“孩子,总要认父母的。”
“小时候,他不来认我,你们把我辛辛苦苦养大,他来了。”陈萝站起来,“我如果长歪了,惹是生非不学无术,你猜他这个大学教授还会不会认我!”
“小萝……”陈爱国不敢看她,只是摇头,“大人都有难处,不是你想的这样……”
陈萝抓起手机。
一个劲喘气。
她从没跟陈爱国顶过嘴,从来没有。以前家里没有铺面时,舅舅风里来雨里去,和城管斗智斗勇,苦苦支撑一大家子的开销。
她还记得。
小时候蒋丽和陈爱国坐在院子里修手上的老茧,足足修了一地的白屑。
蒋丽那时还没像现在这样皱纹多。
陈爱国厚实的身体也还没变得干瘦。
“你们用辛苦钱养的我,不是我妈,也不是他姓林的养我。”
“……怎么跟你妈一样倔。”想起那个不争气的妹妹,陈爱国声音抑制不住地颤抖,“小萝,听话,过几天林……”
陈萝开门出去。
门关得震响。
蒋丽忙打开房门,一把揪住丈夫衣服,“你有病啊陈爱国,孩子不愿意就不愿意,养都养这么大了……你非逼她,要是逼出个三长两短……你怎么不连我一起逼死!”
“你知道什么,她这样倔迟早要出事,我也是为了……”
“学鑫,快出去找你表姐!”蒋丽喊道,转头用拖鞋打陈爱国,“你为了什么!当初我说不要养不要养,我们养自己都养不活,找个好人家送了……现在好了,最难的时候都过来了,你竟然这样逼她!你这个天杀的!”
一直躲在门后偷听的陈学鑫终于从房间出来,套上鞋就往外冲。
一边跑一边拉长脖子喊:
“小萝姐姐——小萝姐姐——”
陈萝走在街上。
身后追着已经死去的黑狗亡灵。
午夜一点。
店铺打烊,街灯恍惚,就连暗涌的河流都变得温顺。她按亮手机,看着虚拟时钟,茫然不知往何处去,又有何处能容纳她。
她想给白旭山打电话。
却只是调出通讯录发呆。
想给许一暗打电话。
却发现早已删了那个人的联系方式。
月光像雪,惨白一片,如果七月的天能下起鹅毛大雪,覆盖一切……那么她不用去想,一百公里外的母亲,如何在营生稳定的情况下,十几年都不来看她。
也不用去想,桃李天下、声誉斐然的生父,何以在经济宽裕的情况下,从未想过施舍她一点生活用。
便是流浪的猫狗,舍一餐饭食,也没有多难吧。
更不用去想——
是因为自己变成了有价值,值得夸耀的存在,所以才有了为人子女的机会。
谁能试着理解,困在地下室中的五岁小孩,到底在想什么?
自作主张生了,自作主张扔了,又自作主张要她承认自己的出生,做一个善解人意的女儿……天啊,她就该死在那间地下室。
这样不管是陈爱美,还是林日新,永远也得不到她的原谅,永远都得牢牢记着自己犯下的错。
女孩从周转房,走到汽修城。
又从汽修城走到河边。
暗涌的黄色河流,泊泊向东,如果能搭乘这毫无起伏的细浪,天亮之前就能抵达海洋。
如此如此,竟能弃身后的一切于不顾。
陈萝站在桥边。
黑狗的亡灵停在她脚边。
沉沉黑夜,似无尽头。




藤萝有暗[痴女h] 72.到底要去哪,陈萝
许一暗接到付思思电话时,陈萝已经失踪12小时。
昨天志愿填报,陈萝像平常一样来到学校。指导老师询问她的意向,陈萝说会去老师们极力推荐的n大。
付思思问她报哪,她说会去白旭山推荐的a大,在北方,以后可能不太回来。
陈萝的舅舅陈爱国说,侄女大前天是跟家里闹过矛盾,但是当晚就跟小儿子陈学鑫一起回来了。3号出门去学校前说过,会填本地的f大。
因为f大里有“熟人”。
事实是,陈萝任何志愿都没填。
空荡荡的表格交上去,老师检查出问题,一个个核对名字才发现是陈萝。
她的电话打不通,于是学校打给家长。
家长也不知道人去哪了,于是指导老师只能在陈萝所在的班级群发信息,看看有没有人知道。
知道陈萝失踪后,付思思有些着急,因为填志愿那天女孩看起来特别轻松,有说有笑的,不像平常总是淡淡的很冷漠,什么也不关心。
虽然不是多亲近的朋友,但联想到陈萝反常的行为,付思思立马察觉出不对。
这位昔日的室友,思考过后第一时间打电话给许一暗——
“你没看班级群的信息吗?陈萝没填志愿,消失了,你知道她去哪了吗……是不是在你那!”
许一暗接到电话时,正在公司大楼。股权乱糟糟的,父母双方的律师吵得不可开交,各自阵营的高层站在两边,一份份报表和文件摊开。
有的没的,脏水浑水,互相泼了个爽。
他不
pΘ18Θгg.)
懂。
家里最困难的时候,父亲让母亲离婚,打算独自揽下烂账。母亲不肯,宁愿抱着弟弟躲到外婆家也不愿意离婚。
为什么所有一切都好起来,曾经同甘共苦的父母竟然站到了对立的两面,还吵得像仇人。
难道世界上,竟然也有只能同苦,不能共甘的人?
还是说有钱,人就会变?
许一暗接完电话,往外走。
双方动起手来,竟然用上了防暴棍。一棍子敲下去,文件柜立马瘪了,炸得稀碎。男生偏过身子,抖抖身上的玻璃渣,开门。
许父吼道,“你去哪!”
许一暗头也没回,“你们继续,反正我只有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决定不了什么。”
“你回来!”
门外,许牧野和秘书坐在一起,好奇看他,“哥,你是不是要走了?”
“嗯,我要去找她。”
“是王菡姐姐吗?”
“不是。”
“是那个漂亮姐姐!”许牧野笑起来,从凳子上跳下,“不用担心爸爸妈妈,我会照顾他们!”
许一暗看着弟弟,有些无奈。
“那就交给你了,小野。”
男生掏出车钥匙,蹲下来揉揉男孩的脑袋,抱到怀里,“对不起,如果害怕就把耳朵堵住。”
陈家和学校已经报警。
但是陈萝是成年人,如无特殊情况,需要48小时后立案才能调查。许一暗回来,先去付思思那了解情况。
付思思知道的并不多,于是他只能到陈萝家。
周转房的户型不大,层高也低。
他敲门进去,高壮的身体几乎抵到门框。陈爱国怔了怔,一时半会儿想不起面前的人是谁。还是蒋丽认出许一暗,忙招呼他进来,“是小萝同学啊,他爸,以前来家里送合同的那个!”
陈爱国哦哦两声,起身倒水。
动作有些迟钝。
许一暗接过水,说了声“谢谢”。
看夫妻两愁容满面,毫无头绪,于是男生先开口,“我已经托人在查了……能看看陈萝的房间吗?也许有线索。”
“对……对。”
蒋丽起身,引许一暗来到阳台。
于是男生第一次看到了陈萝小小的单人床,米黄色的蚊帐,还有墙壁挂钩上,淡黄褪色的千纸鹤。
他滞了片刻,拿起千纸鹤,搓开表面起皮的胶纸。
辨出下面的韩文。
——是香蕉牛奶的包装纸。
那么多年了,衣服都肯还给他,这东西竟还留着……
“怎么了?”蒋丽问。
“没怎么。”许一暗悄悄放回,发现陈萝书包还在,于是问道,“她出门背的什么包?”
“帆布包好像……还装了两块千层饼。”
许一暗“嗯”了一声,“叔叔阿姨你们先别担心,她应该没走远,我会找回来。”
陈萝的性格,也许是从小在饥和渴的环境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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