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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萝有暗[痴女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消灭糖果
陈萝才是那个在体育馆坐在他身上扭的人。
他藏得越深,王菡越恨。
凭什么?
“现在为了她,竟然还要离开我!”
视频中短发女生气急败坏,疯狂拉扯男生的裤子。负责拍视频的人哀嚎一声,奔上前拉住她,“你疯了吗!他根本就是在利用你!”
登机广播响起。
屏幕画面黑掉,小洁急忙起手机。
旁边的同伴看到一半,快急死,“接下来呢?”
“摄影师罢工,谁知道。”
陈萝迷糊醒来,拿好东西,跟着大家排队。
登机口旁的vip通道,高壮的男生乘坐轮椅,腿上打着石膏,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缓缓进入廊桥。
陈萝像只睡不醒的小鸡崽,头一点一点,来到检票口。机务人员反复看了几遍,提醒她是头等舱。
女孩点头,呆呆的。
对方无奈看她,引人进去。
头等舱位置宽敞,手脚有余地伸展。看她昏昏欲睡,空姐好心送来毯子。陈萝从善如流坐下,伸手揉眼睛。
升上高三,她得了干眼症。
本来有些好转,最近却越发厉害,怎么挤眼睛都不会湿润,简直像是再也不会流泪。
她揉着揉着,终于揉出一点泪。
心头刚升起一点宽慰。
小小的窗户外,偌大的城市便下起了雨——无根的雨从天而降,啪沓啪沓坠落,爆炸的世界一片难言的凉薄。
她想,是城市在跟她告别。
于是贴过去靠着窗户,慢慢呵气,随着水雾凝结,浑浑噩噩的大脑竟然也有了片刻清明。
旁边的人伸手过来,轻轻碰她小指。
陈萝迟钝转头。
眸光还带着凉凉的雨雾。
男生眉骨和下巴贴着纱布,唇破的,血痂很重,看到她琥珀色的眼睛却还是微微扬起嘴角,声音又沉又近,“我回来了。”





藤萝有暗[痴女h] ρδ①8M.cδм 75.慢慢绞紧的断发
陈萝看着面前的纯净水。
声音木木的,“你也坐飞机?”
这算什么问题?
“……对,我也坐。”许一暗挺下身子,从裤兜摸东西递过来,“给,别揉了。”
他手里的是纸巾和人造泪液。
陈萝揩下额头,嘴唇青白,脸冷成一块冰。
连句哦都没有。
“那次在补习班看到你滴眼药水。”她不接,他就一直伸着手,“多运动慢慢会好。”
他有点固执。
她十分固执。
陈萝只是盯着面前的纯净水,像是眼里只有纯净水。
男生眼睛暗了一下,把东西放到两人中间的隔板,默默插上耳机听歌。
旁边的人不说话。
陈萝慢慢放松下来,看眼隔板上的东西,默默拿过,扭开人造泪液扒拉眼皮。眼睛难受得厉害,她不能总折磨自己。
冰凉的液体一进来,干涩的眼睛重焕生机。她把东西还回去,缩进座位,像只认床的狗崽扭来扭去,终于扭到舒服的位置,这才闭上眼睛睡觉。
一睡就睡到目的地。
乘客三三两两起身,带着各自的行李离开。许一暗看着又在揉眼睛的女孩,有些无奈,“我得等轮椅,你先走吧。”
陈萝都站起来,喃喃重复道:“轮椅。”
“对,待会儿空乘会帮我。”
“轮椅?”
“受了点伤。”
陈萝刻意回避的目光瞬间凌厉,迟缓的身体从座位射出,疾步绕过来,啪一下蹲地上,掷地有声,像根小炮仗。许一暗有点不适,他不习惯向人,特别是她展示伤口。但是看着陈萝逆长的发旋和紧咬的唇,心一下就
pΘ18Θгg.)软了。
女孩的目光从小腿一直扫到脚背。
看着露在外面的脚趾,冷不丁问,“不疼吗?”
说实话有点。
但是忍一忍也就过了。
“不疼。”他说。
陈萝摇摇头,“你又说谎,怎么可能不疼。”
女孩站起来,乌黑透亮的发垂在平薄的肩,明明穿着最普通的t恤和短裤,脸上还有久睡压出红印,却美得惊心动魄。当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亮起来,他的世界好像也就亮了。
“你终于肯看我了。”他说。
陈萝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沉默。
她待在他身边,直到空乘推来轮椅。那么壮的一个人,需要两个人扶才能坐上去,腿直直伸着,也不知道父母离异这段时间,没人照顾的他一个人怎么过。
她觉得自己停止跳动的心脏蹦了下。
紧接着凶猛的疼痛袭来,潮水般,将她淹没。
陈萝急忙打住思绪,推他来到取行李的地方。
“我没有行李。”男生坐着,有些局促,“这样被你推着是不是不太好?”两人体格差异巨大,一路上都有人在看。
陈萝点点头,“白旭山会来接我,要不让他推你。”
他不说话。
左手按住轮子,于是两人不得不停下。
奇怪的沉默在蔓延。
坐在轮椅上的男生问道,“你是不是怪我?”
“是。”
“对不起。”
陈萝松手,“自己推。”
女孩背好书包,拉起行李箱默默往前,没走多久又像只丧家犬一样灰溜溜回来,冷漠的小脸皱到一起,“凶神恶煞”地看着他。
“许一暗,你怎么可以这样?”
话音刚落。
蹲到地上哭了起来。
他低头看她,喉结动了动。
“对不起。”
“谁要听你说对不起!”陈萝站起来,一边哭一边把人往无障碍电梯里推。她哭得太惨了,眼泪鼻涕稀里哗啦,旁边的人忍不住递过餐巾纸,安慰她人生漫漫,没有过不去的坎。
女孩打着哭嗝说谢谢。
心想,有些坎真的过不去。
明明是她对不起他。
为什么他要说对不起。
这样本末倒置的对错,几乎撕裂了她的心。
预约的车到了,陈萝哭着把许一暗送上去。她哭得眼睛都肿了,胸前湿了一片,下巴上全是泪和鼻涕。
她死死拉着他的衣服,死死拉着。
并不求什么,但也放不开。
陈萝以为,这辈子,都只能这样不体面地死缠烂打了。
不曾想,许一暗勉强坐稳后,不由分说拉她上车,一把抱在怀中。虽然腿不利索,连上车都要人扶,但是他的怀抱依然有力,箍得她浑身错骨分筋地痛。
女孩胸中的哭音堵住,怔怔抬头。
长睫上挂的泪水晶莹剔透。
天空和大海的味道。
俊朗明晰的下巴,还有微微滚动的分明喉结。她现在才知道,她对他有瘾,明明戒断了,熬过了最难最痛的时候。
但是只要一碰到,身体下贱的开关就瞬间打开。
她十分念他。
像命一样。
潮水般,生生不息。
许一暗勾掉女孩脸上的泪,低头蹭了蹭,声音很哑很哑,“陈萝……”
座位上,套着米黄色壳子的手机震动。
来电显示“老板”。
男生亲昵怜惜的眸光骤冷,温柔亲了女孩的发,假装拿东西,背对着她无声无息关机。
许一暗录取的学校也是a大,他不住校,在离学校三个地铁站的小区居住。房子面积不大,只有一居。阳台很宽敞,能看到附近公园的塑胶跑道和绿得泛黄的湖水。房子装修得很温馨,电视柜旁还用木架子,摆着两盆长势极好的藤萝。
这里不比临江,天空更灰一些,空气也不好。
密密麻麻的高楼把人挤得透不过气。
陈萝拉上阳台的落地窗。
轻轻抚摸藤萝碧绿的叶子,眸光微微发亮。
许一暗推着轮椅,把门关上,“留下来吃晚饭吗?”
“啊,糟了,老板还在等我。”陈萝背起书包,去拿箱子。
许一暗冷不丁道,“没贵重的物品?”
“没。”
“那就放我这。”
“哎?”
她后知后觉点头,发现手机关了,嘀咕一句,“难道刚下飞机的时候没开……”想到暴怒的白旭山,陈萝有点害怕。
犹豫一会儿,还是开了手机。
女孩像往常在家一样,很自然地打开门跑去楼道打电话。
回来发现许一暗推着轮椅坐在门口,双臂搭着扶手,修长的指默默扣着一块金属,指缘泛白。
“我走了。”
“晚上回来吗?”他看着她,笑了下,“一个人换药挺不方便。”
陈萝点点头。
背着书包出去。
男生指尖绕着她的断发,慢慢绞紧。




藤萝有暗[痴女h] 76.掌住纤薄的背和圆润的臀慢慢摩挲
陈萝不在机场,而是约他在a大附近的地铁站见面时,白旭山就感觉不妙。
她是个做事有迹可循的人。
不论学习还是生活,定好计划之后一定会执行到底。
当陈萝打破计划,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时,往往意味着变化。若只是一般的变化也就算了——她上一次没按计划报志愿,就捅出天大的篓子。
白旭山很操心。
在车里撸着老崔不耐烦的狗头,越发烦躁。
陈萝从地铁站出来。
在停车场里到处走。
白旭山早看到了,却想让她再找一会儿。女孩走一圈,站在绿化带旁拨通电话,于是他的视线从单薄清丽的身体挪到副驾驶震动的手机。
黄黑白三色的小猎犬打个喷嚏,长长的耳朵像抹布一样甩圈。
鼻水喷得到处都是。
他按响喇叭,打车灯示意。
陈萝走过来,白旭山开门把老崔放出去。
死狗许久没见陈萝,尾巴都快甩断,嗷呜嗷呜地嚎。他看到女孩紧张的脸变得放松,蹲下来摸老崔狗头,这才开口说话,“饿了没?”
陈萝抬头。
微红的眼眶仿佛哭过,兔子似的,说不出的惹人爱。
“走,吃饭去。”
白旭山勉强笑了下。
陈萝上车,老崔立马跳到她腿上。
差点没把人踩断气。
女孩搂住狗子的两只前爪,亲下脖子,半透明的唇沾了几根黄黑的狗毛。白旭山觉得她笨的时候,比老崔还可爱。
陈萝一刻不停地撸狗。
男人瞥一眼,“怎么,怕以后撸不到?”
她没吭声,在红灯前忽然拉着狗耳朵小声说,“老板,我想分开。”
白旭山皮笑肉不笑,“非要在吃饭前说
pΘ18Θгg.)这倒胃口的话,你想分开,啧,你想怎么分开?”
陈萝吸口气,“就是没有身体关系。”
他手搭在方向盘上,偏头瞧她,漂亮痞气的脸显出一丝残酷,“没有身体关系,那还想保留什么关系?用我的钱,睡我的床,就是捡来的流浪狗也没你忘恩负义。”
这人说话就是这样。
疯起来谁的面子都不顾。
陈萝不再撸老崔,冷不丁道,“那你怎么不捡只狗回家操?”
白旭山猛地凑近,“小混蛋,谁把你从破洗脚房捞出来,没有我,也不看看你现在还能不能干净活着。”
陈萝丝毫不让,“那你要怎么办……以后娶我吗?”
“什么?”
“你难道还能娶我,白旭山?”
许一暗教给她的东西,最深刻的莫过于,在肉体和灵魂之上,还有权钱利益不可跨越。白旭山什么家世,在她这样的人面前自然游刃有余。
人不会犯两次错误。
男人不可信,有钱有权的男人更不可信。
陈萝把老崔放到后排,狗子竖起尾巴朝两人嚎叫。
“难道他姓许的就可以?”
绿灯亮起,后面的喇叭震天响。
白旭山驱车往前,在陈萝的伤口上撒盐,万万没想到女孩沉默片刻,低低道,“至少我喜欢。”
这是破罐破摔了。
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跨越边界,惨遭良心折磨,于是日夜后悔,拼命想要回到和平无聊的日常生活。还有一种人,一旦跨界,再也不会回来。
她是尝过血的人。
浑身染着令人作呕的“腥”。
白旭山被陈萝身上的血腥味所震惊,妖娆的桃花眼越来越亮——初见,她稚气未脱,隐忍变态,叫他见之难忘。再见,她初有锋芒,清丽温婉又暗藏疯狂,为得不到的男人而日日魔怔。如今,一场血腥的异变,连他都恐惧,而她竟然又在疯狂中重生了。
乌黑的发。
雪白的肤。
越发致惑人的眉眼口鼻。
不是妖魔,又是什么?
男人炸裂的心跳渐渐平复。
如果说之前是以主人的心态在压制,现在又成功转回猎人。
“我不知道许一暗说了什么,但是同为男人,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如果你死心塌地跟他,最终只会迎来玩物的结局,再一次被抛弃。”
太容易的东西。
没人会珍惜。
男人嘛,就是贱。
商场到了,地下车场如坟场,冷白的灯光跟停尸间别无二致。白旭山熄火,靠过来摸她下巴,“不如你再疯一点,疯到叫我为你放弃一切?”
陈萝偏开脸。
白旭山吻了下来,咬住半透明的唇一阵撕扯。血出来,染到齿,肉是铁的味道。她反咬回去,两人纠缠在一起,呼吸交织,全是乱涌的爱欲气息。
“老板,你不要……这样。”
陈萝勉强脱出,黏着的唇深吸口气。
语音夹杂自己也辨不出的混乱。
白旭山坐她腿上,紧紧压着香软柔韧的身体,“不是要脱离肉体关系?行,脱就脱,但是操自己的女朋友不该吗?小骚货,一亲就来感觉,欠操,以后怀着孩子是不是也要天天被操,嗯?”
“放开我!”
她甩他一巴掌。
白旭山舔掉嘴角的血,撕身下人衣服。
一直急得转圈的老崔猛地跳起来,一爪啪到男人头上,狂叫。
“死狗,我操你妈呢你叫个屁。”
这一打岔,借着往来的车灯和惨白的灯光,他就看到陈萝恶狠狠的目光,超凶。男人啧一声,低头亲一口,笑得极舒展,“差点忘了,我们来吃饭的。”
陈萝哪吃得下去。
于是白旭山买了一堆甜点,一直牢牢牵着她的手。
远远看去,俨然是情侣。
她说要走。
他问去哪。
陈萝沉默,白旭山皮笑肉不笑,“不说?”
“学校。”
“哦,已经注册过了?住宿舍?”不等人搭话,又说道,“那明早来接你玩,还没逛过首都城吧?”
女孩不说话。
他揉她的头,将刘海扒到一侧,手指摩挲光洁饱满的额头,用指甲剐蹭,“失去我,如果被那缩头乌龟再一次抛弃,会不会很可怜呢?”
陈萝面无表情,手指却抖了下。
白旭山笑笑,“走,送你回学校。”
到学校,陈萝下车后没进大门,而是绕道去了地铁站。晚上十点,稀稀拉拉的乘客或坐或站,玩着手机。甜品袋子不重,可是美的包装和高档的食物香气,一看就不是她的消水平。
她想扔掉。
可是看着黑黢黢的隧道,便没扔。
夜里十点。
陈萝回来,拎着一袋子甜点。
许一暗换件黑色衬衣,问她吃过没。女孩点头又摇头,洗过手,主动帮他换药。
眉尾和下巴的伤口换完。
陈萝拾药瓶。
男生默默解开衬衣扣子,一粒一粒往下,直到半边肩膀和胸膛露出,靠近乳首的地方也包着纱布。
伤口极深,还在沁血。
陈萝手一抖,沾过碘伏的棉签落到石膏上。
“怎么这里也有。”
淡褐色的男性乳头暴露在空气中,很快缩成一个萎靡的点。陈萝重新取出棉签,屏住呼吸轻轻擦拭,贴纱布时,许一暗闷哼一声。
反握住她的手。
陈萝仰头。
许一暗眉眼有些苦恼,抚摸女孩唇上暧昧的血痂,“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答应过的。”她起身,伸手遮住嘴。
换完药,孤男寡女在一个密闭的空间,就连空气好像都稀薄了。陈萝擦擦额头的汗,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许一暗取来两瓶苏打水,在她面前放一瓶,还细心地扭开,“太晚了,明天再去学校吧。”
“哦……好。”
“我睡外面,房间里的被子和床单都是新的,这是空调遥控。”
陈萝站起来,嘴上的伤口重新裂开,血顺着嘴角流下来,“这怎么行,你受伤了。”
“你是女孩子啊怎么能睡沙发。”许一暗喝口水,“又不是什么严重的伤。”
从进门神情就有些凝重的女孩红眼望他,脸又皱到一块。吸下鼻子,陈萝推着轮椅急急往卧室去,声音喘又急,还带着一点点鼻音,“不行就是不行,不行的……”
男生一声不吭,任她摆布。
铺好床,陈萝在衣柜翻枕头。
许一暗的衣服每件都很大,一眼扫过几乎都是单调的灰色系。一进去,她就迷失在天空和大海沉溺的气味中,视线模糊,辨别能力下降。
简直像吸了二氧化碳,血液中毒。
身后的人推着轮椅慢慢靠近,“多拿一个。”
“要睡高一点吗?”女孩弯
pΘ18Θгg.)
腰,淡紫色的热裤上提,能看到细腻白皙的大腿根和一点点肉肉的屁股。
一双大手悄无声息环住细韧的腰,往怀中拉,“一起。”
陈萝想起某次,许一暗也是用这种软而强硬的态度,非要在清晨拉她到酒店做爱。身体激灵过后僵住。
血液慢慢从脸上抽走。
“……好。”陈萝说。
贱就贱吧。
“我是不会让你睡沙发的。”男生顿了顿,异常认真,“不会。”
陈萝懵住,血液重新开始流动,很快暖意直达心窝。想到蒋丽说许一暗曾到家里来过,那股让心脏暖起来的血又激得脸蛋发红发烫,火烧了一般——许一暗肯定看过自己在阳台的小床了吧。
他家那么大。
肯定觉得不可思议吧。
“暗。”女孩急急转身。
又变成那个穿着旧裙子和小一号凉鞋,跑进尘埃涌动楼梯的小女孩。
他抱住她。
头顶着温热的小肚子呼气,大手慢慢紧,掌住纤薄的背和圆润的臀慢慢摩挲,“好想你……陈萝,一直好想你。”




藤萝有暗[痴女h] 77.潮水般的欲望深深累积
陈萝洗完澡出来。
揪着睡裙站在卧室门前,低头,盯着脚上的拖鞋看。
崭新的芭比粉塑胶拖鞋。
36、7码的样子,上脚刚刚好,也不知道是为谁准备的。
她动动脚趾,推门进去。暖黄色的小夜灯下,许一暗靠在床上,半边脸染着温柔的光,有弧度的唇在明暗对比中越发立体,微微上翘。
陈萝走过去弯腰勾起头发,“新生报道流程?”
“对,导员发了pdf在新生群里。”
“新生群?”
男生抬手,牵住她的手往床上引,“你没加么?”
“没。”
她甚至连新生群都不知道。
一看陈萝的表情,许一暗就猜到了,关掉手机,男生笑了下,“挺闹的,大家都在里面爆照玩,你要进来吗?”
“爆照……”陈萝摇摇头,“不了。”
她很少自拍,为数不多的照片还都是和付思思她们在一起拍的。
陈萝对自己外貌没有准确的认知。
常常觉得自己挺土的。
许一暗拉着女孩小小的手,手指沿着掌心的纹路慢慢滑过。洗过澡,她脸有些红,头发没有完全吹干,还有点湿意。
本就清浅的眼睛在昏暗的室内,氤氲成诗人玉碗中摇晃的琥珀光。
他凑近,擦着她的脸拿过遥控。
“会冷吗?”
“不冷。”
“那我关灯了。”
“嗯。”
关灯后的房间,只剩布料摩挲的声音和彼此的呼吸。
她转向墙壁,掖住被子。
两人之间的空隙不时钻入凉丝丝的风,许一暗脚不能挪动,直直躺着,呼吸听起来很稳。
陈萝在心中默默数狗。
数着数着好像睡着了,又好像没睡着。
迷迷糊糊醒来,一看手机才凌晨五点。
她的生物钟一直是六个小时,以前醒来有书可看,自高考结束后,就只能干等着天亮。
“怎么醒了?”
许一暗出声。
陈萝吓一跳,声音好近。他们好像从没在一起过夜,这种早安问候实在太奇怪了。女孩翻下身,“手机光晃到你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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