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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太子党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楚清明
崔容深深吸一口气,狠狠将衣海澜推开,有些厌恶地看了他一眼,转身欲与杨进离开。
就在他要跨出房门之时,身后忽然传来“咚”一声闷响。崔容回头,见衣海澜双膝跪地,完全是臣服的姿态。
“皇上,”他哑这嗓子叫了一声,“罪臣有个不情之请,请皇上成全……将我与四皇子合葬。”
崔容蓦地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向衣海澜。后者额头紧贴地面,看不清此时是何种神色。
杨进沉默地看了衣海澜片刻,不置可否,只对崔容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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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少卿衣海澜因病暴毙,此事并未掀起多少波澜,毕竟他原本就不是什么惹人注目的角色。
不管是黎民百姓还是朝堂百官,甚至杨进与崔容,都没有在他身上投射太多精力。最终,衣海澜的尸首被族里派人收敛了去,听说葬回四川老家了。
所有的风波都已平息,杨进统治下的大周朝终于揭过了这黑暗的一页,走上它本该有的正途。
因为突厥割让了不少城池,大周的疆域变得前所未有的广大。然而这场战争带来的损失也是前所未有的惨重。
这一战死去数十万人,可以说是举国皆丧。哀悼亲人的号哭声虽然已经渐渐平息,但因此带来的伤痛还远未结束。
不仅如此,因为这场战争导致国库几近空虚,往北方的商路也因此断绝,从前往来于西域和内陆的、运送琳琅满目的货物的商队也消失无踪,大周的经济遭到了重大的打击。
杨进登基之初,面对的就是这样看似广阔威武,实则百废待兴的江山。
第九十五章、 纹丝不动
为稳定时局,重振大周实力,杨进殚精竭虑,采取了很多措施。他借着肃清朝堂的机会,将许多无用的官员一律裁撤,提拔一些有能力但缺乏背景的青年人。此外,他更是广开言论,令低品阶的官员也能参与讨论国家大事,监督朝政。
这一系列的动作,不仅体现出新帝治理国家的决心,更展现出他知人善任,赏罚分明的风格,于是朝堂上因为承乾帝衰弱而带来的散漫气氛被渐渐改变了,转而呈现出一种欣欣向荣的生机。
对于年轻官员来说,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
关试后,方渐离被派去鸿胪寺当值。鸿胪寺乃九寺之一,专掌外交事务,原本也是不错的去处,但方渐离一心想入翰林院,心中便不甚满意;加之他孑然一身入京,没有什么背景,在鸿胪寺月余也未得重用,方渐离便不由焦急起来。
左思右想之后,方渐离觉得还是该好好攀住崔容这颗大树。毕竟放眼朝堂之上,若论风光,那可没有人能比得过崔尚书去。
主意虽定,如何实施又是一个问题。方渐离也听人说过,崔尚书为人甚是清冷,私下并不喜好与其他官员结交,想来要和他亲近也并不容易。
方渐离素来耐力超群,早年又锻炼出一张厚脸皮,琢磨数日,便直直上崔府递了帖子求见。
想也知道,这帖子甚至都没送到崔容眼前,宝儿直接轻车熟路地找了理由打发了。这点小挫折本就在方渐离意料之中,他丝毫不为所动,隔几日就递张帖子、送篇文章、或是孝敬一些新奇有趣的小玩意。
在这样的攻势之下,宝儿受不住了,心道此人死皮赖脸到这地步,也是他平生罕见,还是交给少爷处理吧。
于是在数月后,方渐离的文章终于被送入崔容书房内。
若论方渐离此人,不得不说文采还是有的,否则也不可能在春试中杀出重围,得了二甲的好成绩。
送给崔容的文章,他又都是花了十二分的心思反复雕琢,文采、立意、布局确实都颇为出众,称得上是佳作。
那日崔容正巧得了空,便随手拿起方渐离的文章读了读,这一读,便不由赞叹了几句。
崔容于笔墨上并不算太精通,但也看得出文章好坏。他想起这位“方渐离”先前似乎见过一次,当时说是盐案中承了自己的恩情,于是就起了好奇之心。
方渐离再次到崔府拜访,把新写的文章交给崔府总管后正准备离开,忽然听总管道“我家大人有请”,便愣在当场——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紧接着方渐离反应过来,心下一阵狂喜,连忙整理衣冠,跟在宝儿身后入了崔府。
来到崔容会客的前厅,方渐离口称“学生”倒头便拜。崔容见他十分谦虚有礼,便微笑着点头,算是默认了这个称呼。
方渐离费了数月的功夫终于得偿所愿,但他总还算谨慎,没有得意忘形,只摆出一副求教的姿态,绝口不提其他。如此一来,两人也算相谈甚欢,不知不觉就到了戌时,方渐离顺理成章留下了用了便饭。
有了这个开端,方渐离来崔府走动的愈加勤快。虽然崔容政务繁忙,十次里方渐离连他一次面也未必能见到,但也总算是“登堂入室”了。
虽然每次拜访不过是讨论讨论方渐离的文章,并不涉及其他,但这情况在方渐离有意无意的数次提及中,仿佛他已入了崔容门下一般。
同僚们不明就里,又确实有人见过方渐离在崔府出入,自然而然信以为真。一个强大的靠山带来的好处是巨大的,至少许多人都开始对方渐离另眼相看。方渐离从鸿胪寺的普通书记员,一跃成为炙手可热的人物,连接连几次被委以重任。
方渐离本就不是无能之辈,几次差事办得漂亮,更得上司喜爱,眼看着仕途光明、指日可待了。
不仅如此,有些欲亲近崔容而不得的,甚至将目标转移到方渐离这边,打算来个曲线救国。方渐离借此机会发展了不少人脉,少不得也捞了一些实惠。
他出身平民,家境算不得殷实,来京城后这段日子原本颇有些捉襟见肘。自从靠上崔容这颗大树,简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别提有多自在。
方渐离暗喜之余,倒也没有忘了自己的风光都来自何处,对待崔容更加殷勤谦卑了。
有人为了拍崔容马屁,少不得在他面前夸奖方渐离,称后者为“青年俊才、千里挑一”。
崔容原本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方渐离在他眼中,只是一个可以闲谈一二的后辈而已。但时日一长,崔容终于察觉到异常。
他在官场沉浮数年,这等汲汲钻营之辈也见过不少。先前是没留心,此时既然知晓,对方渐离便有了一丝不喜之意。
虽然如此,但崔容也理解个人志向不同,对方渐离倒也没有立时断绝往来。只是见他的次数少了,每回神色也不似从前那般亲切。
方渐离有所察觉,不过以他的脸皮,并不把这点冷遇当回事,依旧如故。
登基之初,杨进可以说一心扑在朝政之上,但总也能抽出些时间逗留崔府。以方渐离的勤快程度,两人不免偶遇过几次。
方渐离是有心之人,自然认得新帝的面孔,每次都恰到好处地展现自己,倒也在杨进跟前混了个脸熟。
此时大周的版图,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广阔。
为了更好地治理国家,杨进颁布了许多休养生息的政策,这不免要触及权贵阶层的利益,所以他需要更多年轻且背景单纯的官员去推行新政。
这些人没有既得利益的牵绊,又渴望出头的机遇,自然会尽心尽力地大胆办差。
方渐离因此就入了杨进的眼。
一日,杨进与崔容说起方渐离。他道:“此人心机胆色不俗,若是再历练几年,可堪大任。眼下田制改革,我倒很想交给他去办。”
崔容几经犹豫,还是开口:“方渐离虽有能力,但其人品行不端,恐怕难以洁身自好,能不能毫无私心地办差还是两说。”
杨进闻言笑了:“君子如水,小人如油,各有各的用处。田制改革是个得罪人的差事,若真交给那些刚正不阿的,恐怕才会坏我大事。方渐离虽然油滑,用到此处倒正好,懂分寸。”
听他这样说,崔容心中轻叹,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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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制改革果然如杨进所料,方渐离很懂得“欺软怕硬”,新政虽然在某些地方贯彻地不那么彻底,但推行的过程居然出乎意料地平顺,得到杨进大大赞赏,甚至破格将其调至户部,官升两阶。
要知道,此时距方渐离中举不过三年,这样的速度也只有当年崔容可以与之比肩。
朝堂之上素有跟红顶白之风,方渐离春风得意,身边自然也聚集了不少人,与崔容早就疏远了。
而正在此际,从边关送来一本奏折,参的却是大将军崔世青。
其实这事说来也叫人叹息。
当年崔世青灭突厥立下大功,杨进亲封其位威武大将军,统领边关数十万军马。
崔世青不是个糊涂人,手握重兵,平日行事便愈发小心,生怕被人寻到错处。
但人有失手马有失蹄,那日崔世青在边关娶的夫人喜诞麟儿,他一时高兴,被人灌了不少酒,回营之时便不慎撞倒了一名老妇。
崔世青习武之人,反应很快,及时拉开了马蹄,没有酿成大祸。
然而那老妇已近古稀之年,生生受了这番惊吓,竟就此一病不起,没几日就去了。
那老妇是个苦命人,两个儿子都在战场上送了命,儿媳远走他乡改嫁,只留下三个年幼的孙子孙女靠她抚养。老妇这一死,三个孩子变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儿。
崔世青懊恼不已,不仅全力承担了老妇的丧葬事宜、将三个孩子接到府中抚养,还在军中自罚鞭笞一百,以正军纪。
按理说这事本来就这样过去了,可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人,自称是三个孩子的远房表叔,纠缠着要崔世青把三个孩子交给他,并赔偿一千两银子。
崔世青派人去查,发现这人身份不假,然而却是游手好闲的地痞之流,自然不肯答应,如此一来便闹开了。
有心之人终于抓住了崔世青的把柄,一本奏折将他参到御前,称崔世青拥兵自重,欺辱孤寡,行事霸道。
这奏折虽被杨进留中不发,消息到底传了出去,一时间朝中便有人蠢蠢欲动。
自古以来,劳苦功高的武将都容易被皇帝忌惮。再看近年方渐离日渐被倚重,有几人便自以为揣摩到圣意,将杨进的不表态解读为某种暗示,急着跳出来争头功了。
有几位大臣在朝堂上进言,表示崔世青行为不端,引发民愤,不宜再掌管边关兵马;而崔家一文一武半分江山,更是于社稷不利。
这样赤裸裸的攻击令满朝哗然,方渐离也忍不住偷偷打量崔容的神色。
身处漩涡中心的崔容却十分淡定,既不争辩,也没有半分怒色,一副“管它惊涛骇浪,我自岿然不动”的神色。
等喧哗终于平息,所有人都看向皇帝的时候,杨进终于开口:“崔卿以为如何?”
崔容一双如墨般温润的眸子看着杨进,跨出一步朗声道:“臣之心,皇上可有疑问?”
听闻此言,杨进抚案大笑,仿佛十分快意。他站起来,一步一步走下台阶,到崔容面前站定。两人对视片刻,杨进转向群臣,一字一句地说:“朕,从前不曾对崔家生疑,今后亦不会!”
众臣跪地道万岁,方渐离也面无异色随众人行礼,只有那名出头的大臣脸色十分难看,脱力一般跪在地上。
第九十六章、 无题





重生之太子党 第76节
早朝散后,方渐离如往常一般,同相熟的同僚边寒暄边一道向宫外走去。
待出了宫门,他眼角瞥见街边不起眼处有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那丫头坐在石阶上,举着一串糖葫芦,半晌才舔一舔,眼珠滴溜溜地转个不停,看上去一派天真烂漫。
方渐离的目光不露声色地划过,看不出半分端倪,口中犹自与同僚谈天说地。他做若无其事状又走了一段,到岔路才与几人各自分道。
不过,方大人却没有继续往自个儿府上走,而是一转身拐进了一条僻静的小巷,然后七拐八拐,进了一户黑漆大门的人家。
院子里果然已经有人在等候,见方渐离进来,那人道:“方大人别来无恙?”
说话之人约有三十岁的模样,面皮白净,并未蓄须,声音又尖又细,并不似寻常男子。
方渐离虽身为朝廷要臣,举止间对这男子却很是恭敬。他拱了拱手,小心道:“贵人身体可好?劳动您老,不知有何事吩咐……”
男子点点头,似叹息般说:“我家主人有几句话带给大人,少不得叫咱家跑一趟了……”
方渐离闻言,神色愈发恭敬,做出垂首聆听的模样。
“我家主人说,朝中势力错综复杂,且不可急于一时,凡是还需小心为上。”男子双目微闭,语气轻慢,见方渐离没有丝毫不满的神色,他面上才愈发舒展:“我家主人也知方大人办差尽心,这些都是她赏下的。”
说着,男子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匣子。
方渐离双手接过,打开却见是一匣子红宝石,个个鸽蛋大小,打磨得十分精致。
这一匣子分量十分不轻,恐怕寻常富贵人家都不是轻易能拿出手的,但对那位贵人来说,也不过是随手赏出的玩意。
方渐离眼底沉了沉。
他已是见过世面的人,宝石虽然贵重,却也不会令他甘冒丢官弃爵之险,方渐离看重的,还是那贵人手中的权势。
于是他将匣子重重合上,感激涕零道:“多谢贵人厚赏!”
“方大人,我家主人还说……”男子待方渐离把匣子极珍重地收好,再度开口道,“过些日子朝中将有事发生,到时兴许要借方大人一臂之力。”
他没说到底什么事,方渐离也没问,只是很恭敬地应了,道请贵人放心。
****
经过朝堂之上那一场弹劾风波,崔容不但屹立不倒,风头比先前更盛。在许多人看来,能得皇帝当朝那一句话,简直是至高无上的荣耀,更代表着往后的满门风光。
不过崔容本人对此泰然处之,淡定得很,同之前并无多少变化。
这日轮到崔容值夜,他刚在“直簿”上签过到,就有下属官员赶着献殷勤:“崔仆射,近日宫中平静得很,仆射大人也不必在宫里熬时辰,自有下官们代劳……”
没等他话说完,崔容抬眼看了过去,看得那官员立刻噤声,待崔容走远了,他才低声喃喃道:“妈呀……人说崔大人为官清正,最守律例,看来果然不假。”
马匹拍到马腿上,那官员分外沮丧,哭丧着脸干活去了。
再说崔容,他到了官署,唤直令史取来尚书省的直令簿,按照规定记录一番后,便开始处理近日堆积的公文。
大周朝的惯例,尚书、中书、门下三省的最高长官也要轮流值夜,以防夜间突发紧急事件。
崔容身在其位,年纪又最轻,自然要以身作则。不过,还有一条不能为外人道的缘由——皇帝有时会在夜里召见值夜的官员。
放在别人身上,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巴不得安安稳稳睡到天亮;而到了崔容这儿……就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了。
自杨进登基,他便再难有机会像从前那般随意走动,即便偶尔去崔容处,也只得白龙鱼服,一边还要承担被御史发现的危险。
于是似值夜这般天时地利的机会,便显得格外珍贵。
话虽如此,杨进毕竟不是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昏君,政务始终放在第一位,所以他真正与崔容相会的时候,事实上并没有很多。
两人不似寻常爱侣,聚少离多,相思难言。于崔容来说,即使见不上一面,这一夜能离杨进近一些也是好的。
崔容埋首公务,不知不觉晚了。与他伴值的是尚书省门下一名员外郎,见大上司还在干活,困得眼泪直淌哈欠连天,却不敢去休息。
他正寻思着要不要开口劝一劝,却见一名内侍提着灯笼走过来了。
员外郎定睛一瞧,却是皇帝身边的心腹太监赵宽,心知这又是来宣崔仆射前去叙话的。
于是员外郎心中不由升起一丝艳羡——同样当朝为官,崔仆射年纪比他还小几岁,却这般得皇帝爱重,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还没等员外郎感慨完毕,赵宽已经进屋来了。
他脸上堆起亲近中带着一丝讨好的微笑:“崔大人,皇上好容易得了空,宣您过去呢。”
皇帝与崔大人之间的事,赵宽自然知晓几分,但他是个很本分的内侍,心里清楚自己荣华富贵都系在谁身上,因此分寸拿捏得极好,并不曾透出半分端倪。
崔容闻言,放下手中之笔,对赵宽笑笑道:“劳烦公公引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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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进正在毓和殿,他夜里睡得晚,索性叫人把没批完的奏折都搬到寝殿,有空便看一看。
见崔容进来,他放下奏折,起身迎了上去。赵宽见状,很是有眼色地带着殿内的宫女内侍退了下去,还没忘了将殿门关上。
杨进握住崔容的手,还没说话先皱了眉:“怎么也不多穿一点,夜风凉,当心受不住。”
此时,他还哪里有半分帝王的威严,好似只是个普通的男人。
崔容见杨进如此,索性将君臣之礼放置一边,伸手到他衣襟里去,贴在耳畔道:“受不受得住,要看你的本事了。”
杨进旱了十余日,哪里经得起这番撩拨,索性一把将崔容揽入怀中,低声笑道:“等下倒要叫你后悔口吐狂言。”
唇齿相接,仿若燎原之火,先是一点,接着一发不可收拾。
两人都很熟悉对方,杨进的手隔着衣物时轻时重地抚摸,更是故意用舌头若有似无地舔舐着崔容的耳垂,撩拨着他的欲望。
在熟悉的挑逗之下,崔容的气息很快开始不稳,两腿也不自觉地发软,将自己大半的重量都靠在杨进身上。
落在嘴唇上的吻渐渐深入,逼得崔容不得不用双臂尽力环住杨进的脖子,以免自己站不住。
此处本就是寝殿,杨进见崔容已经情动,也不再客气,一把将他抱起,走向床榻,三两下剥了衣服,将滚烫的手掌贴近崔容腿间,百般揉弄。
丝丝异样的快感,从某处直冲脑顶,让崔容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像逃避般紧紧闭着双眸。
“小容……”这久违的称呼,仿佛落入干草间的一点火星,立刻带起一片燎原之火。
杨进轻声呢喃着崔容的名字,在他的身体上留下一串细碎而湿热的吻。
缓缓进入,抽离。
喘息不已。
崔容只觉得自己此时什么都不知道了,迷蒙的双眼中,唯独只有那一人而已。诸般滋味,又岂是“蚀骨销魂”四字能蔽之。
欢愉过后,房间内再度静谧下来,细微的呼吸声交叠起伏。杨进与崔容靠在一起说话。
两人身在朝中,闲聊片刻后,不免又说起政事。
杨进起身取过案上一份奏章递给崔容:“这是从南疆送来的,你看看。”
崔容愣了下,双手接过,打开细读了一遍,越看脸上神色就越凝重。依奏章上之言,南疆叛乱虽平,但因着民族众多,善后不是一般的棘手,当地官员这是拉下脸皮向朝廷求助了。
思索片刻,崔容合上奏章,深深叹了口气,道:“南疆之事,恐怕得派人过去做助力。”
“我也这么想,只是一时没有合适的人选。”杨进眉头微蹙。
这人必须有才干、有手腕,能镇得住场面,同时又要深得杨进信任,确实不是那么容易决定的。
两人便凑在一起商议人选,眨眼间又是明君贤臣的模样了。
****
“你是说,皇上又召崔大人问话了?” 立政殿内,钟秀秀攥紧了手帕问,脸上神色并不是很好看。
自杨进登基后,太子妃钟秀秀顺理成章晋升为皇后,掌管后宫。不过叫人难以启齿的是,皇帝的后宫,满打满算只有她一个人。于是除了内侍宫女,皇后平日也只能管管花草打发时间。
众臣与皇太后不是没劝过皇帝肯娶妃纳妾,开枝散叶,但一律被皇帝以“对皇后爱之甚切”的理由回绝了。于是在世人眼里,钟秀秀活脱脱成了一个不贤善妒、妄图独霸后宫的皇后。
更可怕的是,自大婚后已经数年,钟秀秀的肚皮连动静也没有,不说别人,皇太后看她的眼神就好似想将她生吞活剥了。
只有钟秀秀自己知道,她这是白惹了一身骚——杨进这些年,根本没碰过她一根指头!
开始钟秀秀以为杨进只是不喜欢自己,所以没太当回事,还数次劝杨进纳侧室。等到她成了万众痛恨的靶子,钟秀秀才意识到事情不同寻常!
杨进既不亲近自己,也没见他对任何女子中意,难道皇帝性情冷淡道这地步?!
子嗣的压力让钟秀秀不得不开始操心杨进的喜好,然后她震惊地发现,皇帝不是没有喜爱之人,只是他心头那人,实在太过惊世骇俗!
第九十七章、 子嗣纷争
钟秀秀早就知道杨进与崔容关系亲厚,但她怎么也想不到,皇帝竟如此不管不顾,把朝廷重臣弄到了自己床上!
知道真相的皇后娘娘眼泪掉下来。
她父兄为着“教女无方”,在同僚间受尽冷眼、在家族中抬不起头来,最终不堪压力辞了官,回老家去了。
而钟秀秀自己,何尝不是整日看太后白眼,有苦说不出。
所幸杨进素来很给她脸面,人前人后做足了姿态,而钟秀秀自己亦无野心,只想顺顺当当做个安乐皇后,日子这才勉强过了下来。
但知道杨进和崔容真正关系的那一刻,钟秀秀只觉得日月无光,前途黑暗,顿时吃饭都不香了!
说句实在的,若杨进只是一时新鲜,钟秀秀还可睁只眼闭只眼,继续做她“独霸后宫”的恶毒皇后,犯不着为了个“玩意儿”破坏她和皇帝之间的大好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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