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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太子党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楚清明
但现在,杨进明摆着把崔容放在了心尖上,眼里都容不下其他人,钟秀秀却是坐不住了。
不为别的,两人如此惊世骇俗的关系,就算身边的人嘴再严实,早晚有一天纸包不住火——这满皇宫的人可不是傻子!
真到了那一日,朝堂与后宫必定要一番腥风血雨,钟秀秀好容易经营的安稳富贵的日子,肯定也就泡汤了!
皇后娘娘哭丧着脸,心里很大逆不道地将皇帝翻来覆去骂了个遍。
一个皇帝,怎么一点自觉都没有,就算心尖上有人,不说弄几个嫔妃充门面,总得开枝散叶吧!否则大好的江山后继无人,宫外不明就里的,岂不是又要把这天大的罪过归到皇后身上了!
眼见皇帝越来越撒不开手,崔大人当值的时候都忍不住“召见”,钟秀秀纠结了,她不知道要不要去规劝两句。
而朝堂之上,众臣却和皇后娘娘不约而同想到一块儿去了。
三省六部九寺,六品上的官员就有数百人之众,一个比一个聪明。比起心宽的皇后娘娘,他们其中的某些人早就察觉了皇帝和崔仆射间不同寻常的关系——“含元之变”那日,前四皇子杨禹那一嗓子可谓居功至伟。
既然是聪明人,做起事来自然讲究一个周全,所以在摸清楚新帝脾气之前,没有人捉住皇帝的这点小瑕疵不放。
有些自诩风流的,暗地里还调侃一声“圣上龙体威武”。
不过等一年年耗过去,群臣既不见皇帝降恩哪位贵女,也不见他派“花鸟使”去民间采选,这才真正开始着急。
朝臣不好妄议皇帝后宫之事,于是一开始,大臣们只能很含蓄地令家眷劝谏皇后娘娘,可惜无果;后来他们派人到太后面前求请,亦无果。最后,有性子急些的,干脆趁觐见时私下向皇帝上书,还是无果。
到开宝五年,皇帝膝下依然只得二位皇子,后宫仅有皇后娘娘一人,众臣终于坐不住了。





重生之太子党 第77节
他们结伴拜访首府宰相魏子谏,希望由他出面向皇帝请命。但魏子谏眼看着就要致仕,死活不肯在这时候横生枝节,而出他之外,又无人能担百官首领,怎么办?
朝臣们一合计,想了个损招——直接在早朝时集体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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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进看看跪了一地的大臣,又看看仍然在前排站着的崔容,不由伸手揉了揉额角。
这些年,有不少人陆陆续续跟杨进说过后宫、子嗣之事,都叫他一一挡了回去。不过杨进也知道,事关江山社稷,这一场早晚逃不过的。
看来,终于是要开始了。
“众卿之意,朕明白。”杨进开口:“然我大周正值百废待兴之际,朕为天子,当做黎民表率,正应该节俭自律。采选之事,容后再议吧。”
见皇帝又搬出这套老说辞,群臣简直欲哭无泪。礼部尚书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下进言:“皇上励精图治、我朝强盛繁荣,正是该考虑千秋万代的时候。若皇室子嗣凋零,于江山社稷不利啊皇上!”
杨进嘴角抽了抽:“爱卿的意思是,朕的两个皇子不好?”
“呃……”礼部尚书傻眼了,赶紧补救,“两位皇子聪敏正直,都十分优秀。只是……”
“这不就行了,儿子多了,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杨进道。
他这话暗指先帝之事,众臣子谁也不敢接,一个个都闭口不言。趁着这空档,杨进索性退朝了。
正主跑了,众臣不得已也只得先行散去。崔容默默在原地立了片刻,心中滋味难言。
今日之事,显然是文武百官事前商议好的,然而并没有人知会他一声。崔容心里明白,这表示朝臣们终于决定不再顾及同僚的情谊以及皇上的脸面了。
崔容有些艰难地闭了闭双眼。往后的路,步步荆棘,他虽不惧,却不知能不能走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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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成功逃脱了一次,但杨进心里明白事情根本没有了解,臣子们绝不会就这样轻易让步。
正如他所料,往后一连几个早朝,众臣一次比一次难缠,铁了心要揪住这个问题逼杨进就范。
这日,双方你来我往数个回合,杨进已经有些疲惫,正准备挥手退朝,中书令薛显之左跨一步出列。
首府宰相魏子谏称病不朝,三省长官便是百官中最有分量的,其余人见他出头,便退回榻上。
崔容面色依旧平静无波,心中却知最要紧的来了。
只见薛显之向杨进一拜,口中道:“皇上,按我大周惯例,皇帝后宫除中宫外,还需有贵、淑、德、贤四妃;昭仪、昭容、昭媛、修仪、修容、修媛、充仪、充容、充媛九嫔妃;以及九婕妤、九美人、九才人、二十七宝林、二十七御女、十七采女。皇上纵使不惜违背祖制,也该多考虑子嗣大计!”
杨进还是太子时,薛显之当过几日太傅,因此说话很有底气。他一口气说了一大串,最后一顶大帽子扣下来,杨进一时也不好反驳,只能阴着一张脸闭口不言。
有人忍不住偷眼看崔容,后者只做不知,咬牙硬撑着不肯回避。他如何能留杨进一人在此受罪。
薛显之并不让步,继续道:“臣听说皇上身边倒有个男人,不知皇上何时迷上此道?”
此话一出,满堂哗然。
虽说臣子有劝谏皇帝的义务,但这也是有讲究的。薛显之虽当过几天便宜太傅,但你一不是皇帝他爹,也不是皇帝他娘,一日都没教养过,无论如何也没有把皇帝当儿子训的道理啊!这是不想要命了?!
杨进脸色不易察觉地又阴沉了几分,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拳,显然正在极力压制怒火。
本朝重德,薛显之如此行事,无异于当堂指责皇帝失德。
因为他的身份,杨进素日对其礼让三分,看来倒叫薛显之忘了自己姓甚名谁了。
杨进正要开口喝斥,却对上崔容的目光,于是深吸了一口气,把原本要说的话生生压了回去。
崔容的苦心杨进如何不知。他继位才五年,朝中并不是铁板一块,而薛显之是先皇留下的老臣,虽然出言无状,但话中意思却不能算错。
若杨进为此事发作,虽然也不算毫无道理,但终究于君臣和睦不利。
龙椅上的皇帝半天才算是缓过来,顺了顺气挤出一句话:“这些事自有太后替朕操心,不劳薛大人过虑了。”
薛显之表情一顿,总算明白皇帝动了真怒,于是暂且讪讪退下。
早朝就此又一次不欢而散。
相比皇帝,崔容的日子也没好过到哪里去,偏偏这委屈不能明说,只能咽进肚里。自从分府另居,他还没有这般憋屈过。
杨进看在眼中很是心疼,想将崔容留下安慰一番,但又怕节外生枝,还是忍住了。
回到后宫,因挂心着崔容,皇帝的心情不大愉悦。
正巧这时,内侍报皇后娘娘求见。杨进虽烦不胜烦,却也只能耐着性子应允——这皇帝做得,一点都不畅快!
****
钟秀秀纠结了好几日,终于来找皇上了。
她父兄不在朝中,和其他女眷也少有往来,消息并不如何灵通,因此直到今日才听皇太后说起群臣联名上书的事。
皇太后并未说起当时是何种情形,只道群臣相劝,皇帝却还犹豫不决。最后皇太后叹道:“予非皇帝亲娘,有些话实在不好出口,拜托皇后再去劝劝,使皇帝回心转意才是。”
倘若钟秀秀知道朝堂上双方已僵持到何种程度,她肯定不会淌这浑水。不过此时,她还想人多力量大,借着这机会,总比自己巴巴的开口要好,于是便答应了。
皇后娘娘辅一开口,杨进的表情就变了。
他素知皇后不是喜欢搬弄是非的性子,今日之举,定是有人在背后挑拨。再联想朝堂之上种种情形,杨进心中大为警惕。
后宫与朝堂相互勾结,自古以来都是上位者十分忌讳的事,所以才有“后宫不得干政”的祖训。
皇后孑然一身,杨进并不多疑。他放心不下的,是上头那位。太后母族势力庞大,若真有人不安分,那还是早日拔出的好。
钟秀秀说着说着,见气氛不大对,于是连忙闭口,干笑两声,找个了借口溜了。
杨进也无心去管她,直接宣周小石觐见——众臣联名的前因后果,看来得让黑衣骑好好查一查。
第九十八章、 釜底抽薪
黑衣骑的调查一时没有结果,但朝堂之上步步相逼却丝毫没有放松。说到底,这次群臣占着礼法大义,杨进虽身为皇帝,却处处受制,弄得他也十分恼火。
杨进本就不是任人拿捏的性子,当年他只是名孤苦无援的皇子时,尚且懂得谋划经营;如今已身在高位,更没有道理再任人摆布。
数日后大朝,群臣照例提起后宫子嗣之事,才开了个头,杨进就挥手打断,接着他抛出一个重磅消息——他准备立储!
“众卿之言,令朕心有所悟。”皇位之上,杨进一脸严肃地环视众臣,然后缓缓开口道:“为保江山稳固,后继有人,朕决意册立储君。”
这一招堪称釜底抽薪,弄得群臣措手不及。朝堂上静了片刻,接着炸了锅,大臣们顾不得御前礼仪,三三两两议论纷纷。
杨进居高临下,众人反应一览无余。他心里嘲讽地笑了笑,只对崔容安慰般微微点了点头。
过了片刻,朝堂上终于渐渐恢复平静。
首府宰相魏子谏出列道:“不知皇上意属哪位皇子?”
这话一出,朝臣们都盯着皇帝,紧张地等待答案。
杨进却道:“立储一事,事关江山社稷,当从长计议,轻率不得。待朕与内阁商议后再做决定。”
当下,不少人开始在肚里盘算。
自古以来,储位立嫡不立长,立长不立幼,虽偶有例外,大多遵循此律。但如今皇后一无所出,皇帝只有两位庶出的皇子,还是一母同胞、不分长幼的双生子,那立谁为储,里头门道就有的说了。
皇上正值青壮年,虽然眼下看着钻了牛角尖,但往后想明白了,再生十胎八胎应该也不成问题。更不用说万一皇后诞下嫡子……
是以储君需宽厚,友爱幼弟;但同时性子又不能太弱,需能压制住别有用心之人,不被后来者居上。
除此之外,储君还要贤德纯孝、明断政事、广纳兼听,如此才能使国家安稳,做一位清明君主。
现下两位皇子均聪敏过人,德行亦不在话下,颇得皇帝喜欢。但立谁为太子才最合适,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小算盘。
接下来一段时间,恐怕朝臣们都没有心思考虑旁的事了。
****
杨宣与杨彦如今已年满十五,虽然还不到听政议政的年纪,但对朝堂之事也并不是一无所知。
再加上有心人背后动作,储位之争也摆到了兄弟二人面前。不过令某些人失望的是,两位皇子似乎完全没有受到影响。
忘忧殿内,二皇子杨宣正趴在杨彦身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后者的发梢。两人虽是双胞胎,但据说当年杨彦先被稳婆抱出来,所以入宫后便按此排行。
杨宣玩了半晌,见杨彦毫无反应,便觉得无趣,索性一翻身躺在杨彦身侧,也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杨宣忽然开口:“哥,你做太子吧。”
杨彦没有睁眼,懒洋洋回了句:“说什么傻话。”
闻言,杨宣转过头,见杨彦仿佛仍在睡,那张与他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上没有丝毫波澜。
杨宣对这反应很不满意,侧身用左手肘撑起身体,另一手直接往杨彦腰间招呼过去。
谁知还没碰到目标,杨宣的手便被人捉住。杨彦睁开眼睛,无奈地叹道:“你就不会换一招,每次都这样。”
“招不在多,管用就行。”杨宣笑嘻嘻地说,他知道杨彦腰里怕痒,从小只要使这招,一定百战百胜。
杨彦顺势一扯,杨宣半个人就趴在他身上,手臂也横在他腰间,姿态十分亲密。
杨宣安安静静趴了一会儿,又动了动身体,凑近杨彦耳边细喃道:“哥,我说真的,你做太子吧。”
“这话不要再提。”杨彦忽然起身,低头看着弟弟的眼睛,十分严肃地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难道不明白?!”
杨宣素来被母后兄长宠爱,对着杨彦更是有一说一。见自己肺腑之言却换来杨彦的一番训斥,他心下一急,抓住杨彦衣袖便往自己身边拉,一副快要哭了的样子:“外人自不足为道……兄长你……”
见胞弟如此反应,杨彦叹了口气,将袖子从他手中抽出,轻轻按了按弟弟的手,揽住他的肩膀笼到怀里,好言安慰道:“是我急了,只是父皇现在处境微妙,我们兄弟更应该谨言慎行,以免给人可乘之机。”
“知道了……我注意就是……”杨宣的声音仍旧有些闷闷不乐。
杨彦皱起眉头,伸手从桌上的白瓷盘中捏了块玉露奶酥,轻轻蹭过杨宣嘴角:“乖,张嘴。”
对付弟弟,杨彦也有自己的绝招。
果然,点心入口,杨宣眼睛一亮,三两下嚼了:“这是什么,味道不错。”
“知道你喜欢,我叫人备的。”杨彦注视着弟弟放光的眼神,微微一哂,摇了摇头:“这么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吃的满脸都是。”
说着他抽出一张锦帕,手指挑起弟弟的下颚,调笑道:“还要哥哥帮你擦嘴。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恩?”
杨宣全不应声,只是咬着嘴唇,嘻嘻的笑。末了扣住杨彦的手指,轻轻一吻,头慢慢的伸出舌头,从指尖舔到掌心,发出黏濡的水声 。
两兄弟数年相依为命,感情不是旁人可比,亦不觉此举有何不妥。杨彦由着弟弟玩闹。须臾终了,方拿过手巾擦拭,感慨道:“就你这性子,要是没人护着,可怎么得了。”
杨宣浑不在意,亲昵地攀住杨彦的脖子笑道:“这不是有哥哥护着呢!我大周的太子殿下,谁敢得罪?”
杨彦一愣,情绪顿时冷却,沉默了半晌,才低声叹道:“太子是你是我,有何分别。”
杨宣也因为这句话严肃下来,也不知想到了什么,郑重点头:“哥哥说的是。”




重生之太子党 第78节
兄弟二人一时陷入沉默,良久,杨彦才犹豫着开口:“你当父皇为何提起储君之事,还不是为了崔大人。”
“我又不傻。”杨宣面上毫无惊色,看来也早就窥得端倪。
崔容与杨进之间情深义厚自不必说,对杨彦杨宣二人,他也亦师亦友,不是能以普通臣子视之。
一边是人伦大义,一边是骨肉情深,对年仅十四岁的双胞胎,这选择委实有些困难。
终于,杨宣下定了决心:“不管了!反正无论父皇作何打算,我都支持的!”
见状杨彦也轻舒一口气,揉揉弟弟的头顶,很愉快地勾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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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杨进宣布册立皇长子杨彦为太子。
册立大典后,太子于朝堂上请封崔容为太傅。此举遭众臣反对,杨进沉吟片刻,驳回了太子的请求。
“树大招风,”杨进对太子道,“如今他已在风口浪尖,你此举虽出于支持他的好意,但却不妥。”
太子年纪尚轻,行事思虑不够周全,但一点就透。他想到因为自己将给崔容招致什么样的后果,额上不由冒出细汗,有些焦急地想分辨:“父皇……”
杨进拍了拍太子的背,安慰道:“父皇知道。只是往后万事需三思而行,记着,你将要掌管的是整个大周。”
他这句话语气微妙,太子似乎隐隐意识到什么,双目含泪,不敢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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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之臣大约可分为三派,一是以崔容为首的嫡系,一是中立的勋贵,还有就是二皇子、三皇子以及四皇子党的残部。
其中后一种人数量不多,但却最为棘手。
这些人从前多把持要职,现下虽群龙无首,但杨进从未敢轻视,心中始终提防,是以一旦出现异动,他总能先一步将其拔除,朝堂上从未翻起什么大风浪。
这几年他擢升方渐离等新贵,为的正是慢慢整治朝堂。岂料有人竟先他一步,将手伸到这些人身上了。
杨进看到黑衣骑的密报时,面上惊容难掩。
若非此次令黑衣骑深入调查,杨进竟不知道暗中已有一股力量,将朝中对他不满的朝臣勋贵集结在一处——如此大的动作,想来那人所图非小。
而所有线索的志向并非皇后,而是那位在深宫念佛吃斋、不问俗事的太后。
其实并不意外,太后只育有两子,二皇子已前往西北封地,而六皇子因年纪尚小,还留在京城。
亲生儿子在侧,娘家势力雄厚,而新帝的皇位却不那么稳当,她如何肯放弃这大好的机会,坐视杨进一步步站稳脚跟?
太后在宫中经营数年,自有不少心腹;宫外又有母族撑腰,暗中操纵时局也并非不可能。
这场针对皇帝后宫的群臣上书,正少不了一些蠢蠢欲动之辈的煽风点火。
“小看那个老太婆了……”杨进将密报拍在案上,眼底一片冷峻。
——皇帝失德,禅位于嫡出的六弟,打得一手好算盘。
识破奸计后,杨进以雷霆之势发起了反击。
他以结党营私的罪名,当朝革去薛显之中书令一职,将其抄家并流放三千里。
至于方渐离,据说皇帝召其御书房畅谈后,方大人偶感风寒,大病了一场,足足半月没能上朝。
杨进此举,意在杀鸡儆猴。有些人变得安分,有些人却更加坐不住了。
第九十九章、 避无可避
入夏,大周周边小国的使臣们打着给太后庆贺生辰的旗号,开始陆陆续续到达长安城。
与数年前太子册立大典时不同,这次使臣队伍中多了不少出色的美人儿,新罗、高丽、吐蕃、回鹘等国甚至派公主亲自出使,其用心昭然若揭。
大周皇帝正值壮年,后宫空虚,也难免周边小国会借着贺寿的机会另作打算。只是这些人来的实在不是时候,令杨进颇觉头疼——想也知道,后宫那老太婆一定会抓住这事大做文章。
但贺寿的理由实在很完美,杨进既不能阻拦,也不能避而不见。甚至他还要考虑到邦交,不得不拿出几分心思应付这些别有目的的使者。
被这些人冒出来搅了局,杨进心中不爽快,索性刻意无视使者们单独觐见的请求,推说国事繁忙,请其先在使馆内休息。
待十二国使臣齐聚,杨进才下旨在宫中设宴一并款待。
宴会当日,宫门大开,鼓乐齐鸣。
杨进带领几位陪宴的官员在大殿前等候使者们觐见,他身边一侧站着皇后,另一侧是久不露面的皇太后。
“太后年事已高,不宜劳累,朕看不如先回后殿歇息?”杨进面上满是关心的神色,语气也恰到好处。
钟秀秀不由打了个寒战,低下头,却又忍不住偷眼去看太后。
太后对着杨进笑得一派慈祥:“予身为太后,替皇帝分忧也是应当的。听闻这次来了许多绝世美人儿,真叫人好奇得很。”
杨进顿了顿,别有深意地说:“太后好兴致。”
太后亦是一语双关:“人逢喜事,精神难免爽利些。”
杨进对这样的唇枪舌战很快失去兴趣,不再开口,沉默地等待使者。殿前气氛顿时有些压抑,好在使者队伍很快就到了。
大周为天朝上邦,长安城也时常有胡人往来,但这样多的异族面孔齐聚一堂却也很是难得。
礼乐声中,车马驼队依次而入,颇有万邦来朝之象,声势相当浩大。而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却是一顶顶充满异域风采的软轿。
纱幔轻飘者有之、鲜花簇拥者有之、羽绒斑斓者亦有之……虽然风格迥异,各显神通,但共通的一点是——这些软轿中都坐着一名衣袂飘飘、身姿曼妙的美人儿。
见状,太后笑容愈发意味深长,与之相对,杨进却一脸淡然,双眼沉得看不出情绪来。
周身随从们个个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多说一句,生怕成了这场无形交锋的炮灰。
使臣们对这暗潮汹涌浑然不觉,个个脸上挂笑,待跪拜行礼后,有意无意将下轿的美人儿们簇拥到显眼的位置。
娇憨天真的,含羞带怯的,眉目含情的……一时间,殿前是花团锦簇,脂粉飘香。有些年轻臣子几乎不敢抬眼,生怕不小心殿前失仪,耽误了自己的前程。
皇后娘娘嘴角抽搐,这些属国进献美女的方式未免太不含蓄了!她忐忑地又偷偷瞧了瞧杨进,却见后者嘴角微微含着笑意,身形不动如山,看都没多看那些娇娇怯怯的美人儿们。
果然对那人情真意切啊……
钟秀秀在心中赞叹,却忍不住泛起一丝复杂难言的情绪。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是希望杨进妥协,还是希望他坚持到底了。
杨进本人对众人心思只做不知,按部就班说了几句,便令开宴。
按照大周的礼仪,男女七岁不同席。所以陪伴皇帝的是周臣与使者,而那些公主郡主之类,便由皇后招待着往屏风后面就坐。至于剩下的莺莺燕燕,皇帝没发话,她们只能委屈地打道回府了。
如此一来,那些千挑万选的美人儿们几乎没有再见天颜的机会了。
使臣们心中焦急万分,生怕自己完不成任务,更怕叫别人捷足先登。众人各怀心思地吃了一会儿,回鹘使臣按捺不住了:“陛下,我国公主愿为陛下献上一舞,祝天朝百世昌隆,陛下福运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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