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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为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绿野千鹤
“这般说来,还真有事想劳烦将军,只是……”萧承钧微微蹙眉,征南将军是镇守岭南的,一直以来都是打南蛮,如今来闽州,恐给徐家招来灾祸。
“二舅来得正好,那些个倭寇小矮子已经开始进犯东南,我又得回江州去,闽州无大将,有了征南将军,不怕打不过他们了。”楼璟安抚地偷偷摸了摸闽王的后腰,笑嘻嘻道。
听闻有仗要打,徐彻立时来了精神,“好啊,我正巧闲得发慌,本来想着来帮你们酿酒的,没料想还能打仗。”
萧承钧有些错愕,竟然有人喜欢打仗?
却说萧承锦住进了凤仪宫,淳德帝也没有阻拦,一时间朝堂上下纷纷猜测,这二皇子其实才是皇上真正属意的储君人选,早些年深藏不露,实则是为了保护他。
陈贵妃气得掐断了几根指甲,劳心劳力这么久,竟是要给他人作嫁衣裳,“怎么把这病秧子给忘了呢?不是说他活不过冬天吗?”
例行来给贵妃诊平安脉的太医,悄悄擦了擦额上的冷汗,颤颤巍巍道:“娘娘息怒,这太医院的太医都轮番给静王诊治过,明明是脉象衰竭,命不久矣的征兆,老臣也不知如何突然又精神了起来。”
其实关于这事,太医院的太医们也探讨过,其实郁结于心也会导致脉象衰竭,兴许是二皇子突然之间想开了,这身体也就好了?解释不通,而且皇后把他们狠狠地训斥了一顿,这些时日不准他们再去给静王诊脉、开药方,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也不得而知。
凤仪宫中,纪酌依旧早早地起来练剑,一练就是一个上午。
萧承锦坐在凉亭里,摆了个棋盘自己跟自己对弈,睡醒了的皇长孙蹬蹬地跑过来,扒着石桌好奇不已。
“爹爹!”萧祁瑞抓起一颗棋子晃了晃,胖胖的小手攥成一个小馒头,就要往嘴里塞。
奶娘赶紧拦着,把棋子放回原处。
萧承锦也不恼,看了一眼那小胖球,继续下棋。
纪酌收起剑势,把剑扔给太监,一把抱起了萧祁瑞,“瑞儿醒了,饿不饿?”
“爷爷!”萧祁瑞咯咯笑着,用短短的胳膊搂住了纪皇后的脖子。
“哈哈哈……”纪酌拍了拍他的小屁屁,抱着小家伙坐下来,看着气色不错的萧承锦,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分,“如今你身子好了,不如跟着我练剑,强身健体。”
萧承锦拈着棋子的手僵了一下,复又笑着道:“儿子都这般年岁了,如何学得?”
“又不是练内家功夫,几岁都不晚,”纪酌低头看了看乖乖坐在怀里玩棋子的萧祁瑞,“瑞儿说是不是?”
“咯咯咯……”萧祁瑞仰着脸笑,也不知听懂了没。
“傻小子,就知道笑。”伸手戳了戳那软软的小脸,纪酌又看向萧承锦,威严的鹰目盯着企图糊弄过去的静王殿下。
“呃,这术业有专攻,儿子的精华都用来长智慧了,于剑术上,注定没有什么造诣。”萧承锦干笑着道,自小他就怕练剑,借着身体弱,偷奸耍滑地躲懒,哥哥心疼他,也会帮他劝着父后,以至于到现在他也就学了几个基本姿势,提起练剑就头疼。
“罩衣?”萧祁瑞歪了歪脑袋,不明白爹爹说的“造诣”是什么,就跟着念,“罩衣,罩衣!”说着说着把自己说高兴了,拍着手又开始笑。
纪酌拿这对胡搅蛮缠的父子没办法,只得叹了口气,让宫人拿一壶荔枝酒来。





君为下 第62节
这酒是南边进贡来的,楼璟送的那一坛早就喝完了。纪皇后端着白玉杯,轻啜了一口,觉得这贡品并不如原先的那一坛好喝,不由得轻叹了口气,“承锦啊,下次给闽州写信,记得让承钧送些荔枝酒来。”
另一边,闽王府中的楼璟,正被舅舅指使着干苦力。
“舅舅,你在平江侯府酿了多少了,怎的来这里还酿啊。”楼璟看着面前一大堆的荔枝欲哭无泪,他还要去陪着自家夫君纳凉鞋午觉的,根本不想跟舅舅酿酒啊!
“家里那群酒鬼,我酿多少都不够他们喝的,”徐彻哼了一声,继续把去核的荔枝肉往坛子里塞,“这酒方道冬天刚好能喝,让闽王殿下给皇……给宫中送些去,聊表孝心。”
楼璟想起来,自家夫君和皇后似乎都很喜欢这种荔枝酒,二舅酿的确实比卖的那些好喝,便勉强点了点头,蹲下来帮着二舅干活了。
到了七月中旬,倭寇开始大肆进犯,徐彻带兵前去围剿,打惯了南蛮,突然来打倭寇让他很不适应,但更多的是新鲜兴奋。
倭寇就如同海底的野草,怎么除都除不尽,今年打了,明年还会再来。靖南候打了这么多年,也没把倭寇剿灭,萧承钧觉得这其中定然另有原因,便叫了程将军来问话。
却原来,对于那些来做生意的东瀛人,也称之为倭寇,靖南候知道沿海一带生计不易,对这些人算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些人每年还会进献大批的财物,而这些烧杀抢掠的,则是东瀛的海盗,尾随着生意人而来。
“那些海盗,缘何不抢那些东瀛商人。”萧承钧蹙眉,那些海外所来的东西,运出闽州就能卖出很高的价,东瀛商人手中定然有很多钱财。
“据说那些商人都是东瀛的勋贵,海盗们招惹不起,而且,他们来这里都是以物换物,并不带金银在身上,海盗们要那些货物,去了东瀛根本不敢卖。”程将军说道。
“沆瀣一气罢了。”从江州赶回来的楼璟恰好听见这些,不由得嗤笑出声。
“江州的事解决了?”萧承钧摆手让程将军下去,起身摸了摸楼璟满是汗水的额头。
“又打了一个郡下来,”楼璟贪恋地在那小兔子馒头一般的掌心蹭了蹭脸,“卢新那个老匹夫,还不肯给我粮草,过几日我从越州绕到北四郡去见他,我就不信那老小子还敢不给。”
萧承钧摇头轻笑,让人拿了布巾来给楼璟擦汗,“你方才说,什么沆瀣一气?”
“那些矮子商人与矮子海盗,本来就是一伙的,”楼璟冷笑道,“海上艰险,那些商人雇了海盗来护航,却不约束他们。”前几日与二舅去打倭寇,他就看出来了,那些人根本就是一伙的,不分彼此。
萧承钧闻言,脸色也冷了下来,难道说靖南候一直在包庇倭寇吗?这显然是不可能的,靖南候这些年来杀的倭寇足有一座城那么多,这是做不得假的。
禁海令断了许多沿海百姓的生路,想必纪家人怜悯百姓,准他们与东瀛人做生意,但对于那些海盗,则是毫不留情的见一个杀一个,这也是无奈之举。若是能光明正大的做生意,又何苦费这些周折?
“禁海,实非明智之举。”萧承钧叹了口气,有心与外邦人好好做生意,奈何有律法在前,只能把他们当做倭寇驱逐,然而把他们当倭寇,那些商人就要雇佣海盗来保护自己,海盗又难以约束,也就导致了今日这种局面。
“那些矮子也是可恶至极,”楼璟冷哼,忽而话锋一转,“不过,人家送上门的钱财,岂有不要的道理?”
“嗯?”萧承钧疑惑地看向他。
“依我看来,殿下不如把生意揽过来自己做。”楼璟勾唇神秘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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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犯了个错,兵部尚书叫孙良,我写成孙贤了,_(:3」∠)_不过大家都没看出来,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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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人们的地雷和火箭炮~嗷嗷,抱住蹭~
☆、第七十九章 盘剥
“自己做?”萧承钧蹙眉,他来闽州,一则是为了韬光养晦远离京城,再则是为了得到一部分兵权,以图大位,至于说赚钱,倒是没考虑过,而且他也并非精于此道。
“我们找那些倭寇商人谈生意,顺道敲打他们管好那些海盗,若是他们带来的海盗胡作非为,就连同他们一起杀了。”楼璟做了个割脖子的动作。
萧承钧沉吟片刻,摇了摇头,“生意,我们不能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与自己亲手上阵,是不一样的。
楼璟叹了口气,鼓着脸趴到闽王殿下的腿上,把脸埋到他的小腹处,闷声闷气地说:“榕城中的富商,你都不知道他们挣了多少钱,那宅子比闽王府还要气派。他们借着靖南候的仁慈,心安理得地挣钱,渔民们却要被海盗屠戮……”
“自然不会便宜了他们的,”萧承钧轻笑,摸了摸腿上的脑袋,“统治一方者,若事事亲为,定然顾此失彼。”
楼璟一愣,抬头看他,明亮的眼眸中满是好奇。
萧承钧微微地笑,“我们何不收赋税,少说也能剥下三成利来。”
赢得天下利,与只看眼前利,这就是闽王与王妃,君主与佞幸的区别!
朝中的形势一日紧过一日,总体来说,对三皇子很不利。
刚过完年就禁足,之后又因为私自会见勋贵子弟而惹来帝王不喜,正打算韬光养晦,比他身份更为尊贵的二皇子突然身体好转,走到了人前,完全把他的风光夺了去。
上书请立二皇子的奏折越来越多,淳德帝一个也没有批复,而是找了就住在宫中的萧承锦前来御书房。
萧承锦穿着一身月白的王服,慢条斯理地迈进了御书房。
淳德帝看着二皇子这张略显苍白的脸,一时间有些恍惚。兄弟俩都是淑妃所出,萧承钧面相冷硬,而萧承锦则柔和不少,相比之下,也更像淑妃。
这么多年过去,淳德帝已经记不清淑妃的样子,只是看到萧承锦,忽然想起来,那个江南水乡的温柔女子,说话总是细声细语的,让他人也忍不住放轻声音。
“儿臣见过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萧承锦一撩衣摆,缓缓跪下行礼,悦耳的声音中,还带着些病态的虚弱。
“你身子不好,起来坐着吧。”淳德帝看着这样柔弱的二皇子,也忍不住放轻了声音。
“谢父皇。”萧承锦谢恩,也不推辞,顺势就坐到了怀忠搬来的椅子上。
鸾仪宫中的陈贵妃,很快就得到了消息,皇上召见二皇子,两人在御书房相谈甚欢。
“皇上每问起何事,静王都能引经据典,”报信的小太监小心翼翼地说,“小的听到御书房里有笑声传出来,皇上还说……”
“说什么?”陈贵妃冷冷地盯着那小太监,仿佛要把他盯出个窟窿来。
小太监吓得缩了缩脖子,磕磕巴巴道:“皇上称赞静王才智过人,乃是皇子中的独一份……”
“啪!”陈贵妃手中的杯盏被狠狠地掷了出去,磕在青石地砖上,摔得粉碎,“不过是仗着个病痨身子,不怕皇上猜忌,就肆意卖弄罢了!”
要说学识,或许过目不忘的二皇子读书多,但是要论眼光谋略,谁也比不过以前的太子、现在的闽王。但是萧承钧在淳德帝面前就一直装平庸,三皇子为了讨父皇欢心,也时常装愚钝,倒是让不怕被猜忌的二皇子得了便宜,她怎能不恨呢?
事实也确实如此,淳德帝看到学识渊博,对答如流的萧承锦,心中只是觉得怜悯,倒是生不出什么猜忌来。一则他身子弱,就算有再大的智慧也没有体力去做什么,再则,淳德帝也没打算把皇位传给他。




君为下 第63节
“你们父子俩既然进宫了,就多住些时日,朕有空就去看看皇孙。”淳德帝笑呵呵地说。
“儿臣遵旨。”萧承锦躬身应了。
待静王回了凤仪宫,皇上的赏赐就到了。
三百年以上的人参,五百年份的灵芝,还有西域进贡的雪莲,哪一种都是极为珍贵的补品,更遑论那成盒的金丝燕窝、绸缎药材,很是丰厚。
纪酌看着这些赏赐,微微勾唇,“皇上对示弱之人,总是怜惜的。”
而另一端,陈贵妃已经气得双目赤红了。
逼走了萧承钧,弄死了萧承铮,结果却是便宜了萧承锦,不可以,这种事绝对不可以发生。深吸了一口气,陈贵妃眼中闪过一丝狠戾,“本宫听闻,二皇子极为畏寒,只要他的吃食中有了寒凉之物,就会要了他的命。”
“娘娘,这可使不得,”鸾仪宫的大太监赶紧私下瞅了瞅,低声劝着,“如今静王住在凤仪宫,那地方水泼不进的,如何下得了手。”
“不是还有春福吗?”陈贵妃冷声道。
“娘娘,春福可是废了很大劲才塞进去的,如今动手不一定能成,弃了春福太可惜。”大太监听得心中一阵发寒,在宫中动手,他们的那个眼线就是必死无疑的下场,陈贵妃怎么能因为一时激愤而下这种昏招呢?
陈贵妃闭口不语,似在算计在宫中与宫外杀萧承锦,哪个更为划算。如果萧承锦在凤仪宫一直住到封太子,那时候再动手,作为三皇子的生母,他们定然脱不了干系,但若是现在动手,纪酌的手段又让她有些忌惮,万一不成,就会被他反咬一口,万劫不复。
一时间,陷入了两难之地,抉择不下。
这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京城中的人辗转反侧,难以成眠,榕城的富商们也是战战兢兢,惶惑不安。
闽王下令,一家一家告知,让这些大户人家的家主,次日到闽王府去。
但凡是被点到名的人家,无一例外都是与倭寇有来往的。本来闽州换了藩王统治,已经让他们心生忐忑了,如今是摆明了要找他们算账,如何还能睡得安稳?
次日,萧承钧穿着亲王华服,正襟危坐于大殿之上,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富商们,“尔等可知,本王唤尔等前来,是为何事?”
众人闻言,互相看了一眼,参差不齐地应了句“不知”。
萧承钧也没打算让他们说出个所以然来,摆了摆手,几个穿着昱朝人服饰,身材却明显矮小许多的人被绑着拉进来,与富商们跪在一起。
“这些人,尔等可认得?”萧承钧冷声问道。
富商们顿时慌了,这些东瀛商人,不是好好的在他们家里谈生意吗?怎么这就被抓来了?众人顿时抖如糠筛,推推搡搡地推了个人出来说话。
“启禀殿下,这些人乃是东瀛商人。”被推出来的人年纪倒是不大,三十出头的样子,比那些肥头大耳的人精神许多,脸色虽有些苍白,但很是镇定。
“你叫什么名字?”萧承钧看着那人。
“草民戴诚,是榕城戴家的家主,也是闽州商会的会长。”那戴诚目光坦荡地说。
萧承钧暗自点头,这倒是个人才,但面上却丝毫不为所动,冷冷地说,“尔等倒是坦诚,这些倭寇为非作歹,伤我大昱百姓,尔等却与之交好,买卖货物,可知罪吗?”
有个长得肥胖的富商,经受不住,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敲打得差不多了,萧承钧抬手,那个精通东瀛话的官员便上前,将萧承钧的话转述给那些东瀛商人听,并且告诉他们,这位是闽州的藩王,拥有对封地所有人的生杀大权,那些倭人顿时老实了不少。
“殿下,草民自知有罪,”戴诚脸色也不好看,但身后的那些人又指望不上,只能他来说,“然闽州贫瘠,靠天吃饭根本连赋税也交不起,我等家中世代做这些买卖……”
萧承钧只是面色冷肃地听他讲述,并不插言,戴诚自说自话了半晌,看那年轻的亲王,依旧面无表情,心中更是没底,说到最后,也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本王只说两件事,”见时机差不多,萧承钧才缓缓开口,“今日起,海外之人来做生意,本王并不反对,然,来我国土就要缴纳赋税,封地之中,凡买卖交换货物,皆要上缴三成赋税。”
“啊?”众人哗然,三成赋税,这也太高了,纵观整个大昱,也没有哪一种税要交这么高的。
“第二,那些烧杀抢掠的倭寇,本就与尔等沆瀣一气,若要做生意,就管好手下之人,从今日起,凡侵犯百姓之倭寇,连同其雇主,一同绞杀,绝不留情!”萧承钧的声音沉稳有力,在空旷的大殿上回荡,震慑人心。
那些闽商和东瀛人,半晌才反应过来,这位闽王殿下并不打算断他们生路,并且因为藩王的权柄,可以让他们安心做生意而不被定罪,但要交很高的赋税,同时,那些海盗一旦扰民,是谁雇的海盗,就连谁一起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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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小雨绯绯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10-29 07:1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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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两位大人的地雷~╭(╯3╰)╮~
改错字ing~
☆、第八十章 纳妃
萧承钧在前面敲打倭寇,睡醒了无所事事的楼璟,则乖乖地坐在书房里,帮自家夫君处理公文。
因为藩王的到来,闽州的事务有不少变动,萧承钧从五月初一直忙到现在,每天大大小小的事堆积如山,而他又是个天生勤勉的性子,凡是下面官员呈上来的公文都会一一看过。楼璟看着心疼,有空的时候就会帮他先看一遍,把有用的挑出来,鸡毛蒜皮的小事,或者纯粹歌功颂德的就直接扔到一边去。
楼璟看得很快,一张一张地分门别类整理好,忽然手上一顿,看到了几分礼部尚书整理好一起呈上来的公文。
这些公文说的都是一个意思,那就是,奏请闽王纳妃!
萧承钧已经十八岁了,作为一个统治一方的藩王,这个年纪,也应该成个家了。闵地的官员们谁家没有个女儿、侄女的,看着这样一个金龟婿,都意动不已。
本来这些东西看过也就算了,但是有一份文书,让楼璟很是在意,这份文书,是原本的一个东宫官,也就是萧承钧带在身边的谋士写的,说得很是隐晦。
这位东宫官认为,萧承钧应该在闵地纳一个王妃,这时候诞下子嗣,等到登基之后,将王妃立为妃嫔,再娶皇后,这样一来,子嗣已经有了,万一皇后不贤,也能有个防备。
这话说得不无道理,男皇后不能生养,一旦与帝王感情深厚,很可能会造成皇嗣凋零,所以很多帝王会在登基之前就预备好子嗣。而跟着来的东宫官自然知道楼璟的身份,不免对未来的皇嗣生出几分担忧。
皇嗣,皇嗣……
楼璟把那一份文书紧紧地捏在手中,现在让萧承钧娶王妃,他是绝不会同意的!想到萧承钧在榕城十里红妆迎娶一个女子,他只能站在一边看着一双璧人拜堂成亲……登基之后纳一两个妃嫔延续皇嗣,他或许可以忍受,这般明媒正娶,他一定会忍不住冲上去杀了那个新娘。
“世子起了吗?”萧承钧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起了,已经用过早饭,现下在书房里呢。”乐闲语调轻快地答道。




君为下 第64节
随即,就有沉稳的脚步往这边靠近。
楼璟闭了闭眼,收起了满目的戾气,将揉皱了的文书伸展开,犹豫了一下,放到了歌功颂德的废话文书堆里。
京城中,天气越发的闷热,知了在树上声嘶力竭地吵嚷不听,让躁动不安的人们越发焦心。
陈贵妃开始安排人手,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也要安j□j静王府去,“让父亲在前朝先拖住立储之事,然后弹劾他成年皇子不应久居宫中。”
“是。”手下的人躬身应了,匆匆下去安排。
陈贵妃舒了口气,之前被萧承锦的出现打了个措施不及,才会乱了阵脚,细细想来,这也很好解决。皇后养的那两个儿子都是恨她入骨的,一旦他们任何一个人登基,她与萧承铎根本就没有活路。这本就是不成功就成仁的事,还有什么好怕的?
陈世昌在右相府听到宫中传来的消息,狠狠地瞪了一眼坐在一边茫然不知的右相夫人,“都是你们干的好事!”
若不是陈贵妃出昏招,擅自动了赵家的人,赵端那老狐狸怎么会变成疯狗,天天对着他咬,立储之事也摆到明面上跟他作对。这些时日,朝中的局势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拖住立储之事,哪有女儿想的那般简单?
“娘娘这也是为了让陈家兴旺……”陈李氏被瞪得有些心虚,求助地看向一旁的大儿子。
“爹,我们还握着赵家的把柄呢,这次恰好能派上用场。”陈贵妃的兄长忙跟着帮腔。
就在陈家焦头烂额地谋划之时,宫中突然传来消息,淳德帝病了。
“怎么回事?”纪酌站在盘龙殿的内室中,看着脸色苍白昏迷不醒的淳德帝,鹰目中划过一道暗光,冷声问身边的太医。
“皇上这是暑气入体……”太医战战兢兢地说。
“好端端的,怎么会暑气入体,尔等是怎么伺候的?”皇后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冷冷地看着这群宫人。
连同怀忠在内的太监、宫女,扑通扑通跪了一地,磕头认罪,各个吓得面如土色。因为没有伺候好,导致皇上中暑昏迷,是要砍他们脑袋的。
“启禀皇后,皇上午后在御花园里与齐美人……赏景,不许奴婢们跟着,等齐美人叫嚷出声,这才知道……”怀忠低着头,说得很是委婉,但意思很明白,淳德帝与美人在大热天里寻欢作乐,又不让他们跟着打扇,所以中暑了。
纪酌沉默片刻,冷声道:“把今日在御花园伺候的宫人,连同齐美人,统统仗毙。”
“皇后娘娘饶命啊!”宫女太监们立时哭喊起来,侍卫们迅速进来把人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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