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为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绿野千鹤
怀忠脸色也不好看,但这都在意料之中,他也不能说什么。
纪酌看了一眼床上的淳德帝,眯了眯眼睛。原先淳德帝的身体虽算不得强健,但还算结实,不可能在花园里玩闹一会儿就中暑。
皇后禁止任何宫妃前来探望,包括陈贵妃在内,并且通知前朝,让左右丞相暂理朝政。
体虚之人,于三伏天寻欢作乐,易暑气入体。但是,这对于身体强健的练武之人来说,根本不会有任何问题,比如,楼璟。
“唔……慢一点……啊……”今天楼璟的情绪不大对,萧承钧就跟他喝了两杯酒,结果一壶酒没喝完,就被压到了床上,折腾不休。
楼璟看着身下的人,修长白皙的身体,因为情动而泛起漂亮的粉红色,这样的美景,若是给别的人看了去,无论是男是女,都让他心中翻腾出嗜血的杀意,思及此,冲撞的动作不由得凶狠了几分。
激烈而快速的动作,让萧承钧有些吃受不住,偏偏那人坏心眼地每一次都往那要命处撞,只逼得他语不成调地低吟不已,很快就到了极致。然而身上之人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一下比一下快速地侵占。
“唔……”萧承钧咬着下唇,难耐地甩了甩头,刚刚到达极致的身体,根本受不住这样的折磨,开始微微地抽搐,修长的双腿也颤抖不已。
“你是我的,我的,谁也不能夺走,不能……”楼璟把人紧紧抱进怀里,毫无章法地亲吻着他。
萧承钧安抚地摸了摸他的脊背,“濯玉,别怕……”他能感觉的楼璟的不安,但又不知他这是怎么了,只能笨拙地亲吻他的眉眼,给他一些安慰。
次日,闽王殿下又没能起床。
楼璟伸手抚摸着萧承钧眼下淡淡的青影,慢慢凑过去,迷恋地用鼻尖轻轻磨蹭。每一天都会比前一天更喜欢他,这样的喜欢让楼璟也有些害怕了,一旦失去了这个人,自己定然会疯狂的。
把熟睡的人抱过来,睡梦中的萧承钧顺从地任他摆布,甚至无意识地轻轻往他怀里缩了缩,看得楼璟心都化了。
海边传来急报,楼璟吩咐人不许打搅闽王,自己去了书房处理。
最南边的一个郡,有新的倭寇侵袭,人数众多,徐彻已经带兵前去了。
楼璟听完,回头看了看内室的房门,交代安顺和乐闲好好伺候,出了书房,挂上长枪,骑上宝马,“告诉殿下,我去给舅舅帮忙,过些日子就回来。”
乐闲笑着应了,安顺却是一脸担忧。
楼璟觉得自己进来的情绪有些控制不住,他需要发泄一下,免得自己哪天掌握不好,伤到了萧承钧就后悔莫及了。
淳德帝的病来得快,去得也快,醒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把钦天监的陶缪叫来。
“朕明明常服仙丹,怎的还会昏倒?”淳德帝很生气,跟妃嫔寻欢的时候昏倒,这事实在是太丢人,幸好皇后把那些人都杀了。
“皇上,这……”陶缪咽了咽口水,讪笑道,“许是这味丹药吃久了,效力变差,臣这就回去另配丹药,保管皇上吃了精神百倍。”
朝众人可不知道皇上是因为此等丢人的原因中暑的,只以为淳德帝的身体出了问题,立储之事再次被提了出来,古来就有说法,立储可以冲喜,能扫除帝王的病痛。
淳德帝觉得冲喜是好事,这次突然病倒也把他吓到了,在早朝上有人提及此事之时,准奏了。
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淳德帝又接着来了一句,“二皇子体弱,不足以担当大任,朕决定,立皇太孙!”
朝中一片哗然,而已经在筹谋着怎么弄死萧承锦的陈贵妃,听闻这个消息,完全懵了。
金色的海滩被鲜血染上了斑驳的印迹,楼璟坐在礁石上擦拭佩刀,望着远处的海滩微微出神。他来这里已经三天了,萧承钧没有来找他,也没有派人来询问他何时归还。
或许是那天晚上要得多了,惹恼了他吧?
楼璟叹了口气,他很想回去撒个娇哄哄自家夫君,可是,如今他自己心里也不好受,还是,再等等吧。
徐彻提着两坛酒,绕过清扫战场的将士,走到楼璟身边,塞给他一坛,也不多问,自己拍开泥封,仰头灌了一大口,“人都有个执念,这执念或许大逆不道,但人心是管不住的,所以才会觉得苦闷。”
楼璟一愣,怔怔的看着目光深沉的二舅,年过三十还不娶妻,也是为了心中的执念吧?
甥舅两个什么也没有再说,端着酒坛重重一碰,仰头往嘴里灌。
闽王府中,萧承钧在那一摞废话的文书里,找到了一张被揉皱的纸,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不由失笑,那个家伙,原来是为这闹别扭了。
君为下 第65节
“殿下,京中急报!”陆兆急匆匆地跑进来,“皇上已经下旨,立皇长孙萧祁瑞为皇太孙。”
萧承钧微微勾唇,把那封信件看了一遍,唤了云十三来,“去海边,把这信件,交给你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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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写着写着写激动了,忘了看时间,嗷嗷嗷嗷,我的11点更新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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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比心
海边总是不缺虾蟹的,楼璟和自家二舅就坐在海边,让侍卫用网兜捉了鱼虾海蟹,就地生火烤着吃,两个人就抱着酒坛子闷闷地喝。
“说说吧,你小子这是怎么了?”一坛烈酒下肚,徐彻喝得有些晕,拍着楼璟的肩膀大声问道。
楼璟摆了摆手,让侍卫下去,晕晕乎乎地倚着舅舅,“殿下该是娶妻的年纪了……”
徐彻闻言,重重地叹了口气,“皇家子嗣,断不得,除非他愿意不当皇帝。”
“哪有那般容易?”楼璟冲舅舅撇了撇嘴,“不当皇帝,哪里会有好日子过?”
从始至终,萧承钧就没有退路,因为他所背负的,是无数家族的荣辱兴衰,更是弟弟、父后的身家性命,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徐彻不说话了,仰头继续往口中灌酒。
“舅舅,你缘何不肯娶妻呢?”楼璟趁着酒劲,凑过去,看着徐彻赤红的眼睛。
“心里装着一人,便再容不下其他,哪怕娶个女子做摆设,也是对那人的玷污。”徐彻冷冷地说,他心中的挚爱,决不许任何人糟践,他的正妻之位,绝不会给予他人。
此言一出口,顿觉萧瑟。
求而不得,得而难守,甥舅两人不过是半斤八两,各自凄凉。
云十三在日落时赶过来,就看到两个大将军东倒西歪地靠在礁石上,赶紧上前,半跪在地,将信件呈上,“主人,京中急报,闽王殿下让您过目。”
楼璟看到云十三来了,原以为是萧承钧派人来催他回去,谁料想竟是急报,慢慢悠悠地爬起来,不乐意地接过来看。
皇上下旨立皇长子萧祁瑞为皇太孙,萧祁瑞,皇太孙……
喝高了的脑袋有些不灵光,楼璟反反复复地读了三遍,指尖有些微微颤抖,深吸一口气,尽量平静地开口,“殿下他怎么说?”
“殿下什么也没说,只让属下拿来给主人看。”云十三据实答道。
楼璟豁然起身,撒开腿就往军营跑,拉出汗血宝马,骑上就走。
云十j□j应过来,也赶紧跟着上马。
立皇太孙,便是越过诸位皇子,定下了第三代的继承者,如若这期间有其他皇子登基上位,这皇太孙就会变为皇太子,不可废,否则就是对先帝不敬。
如果没有萧承钧的授意,左相一派是不会这样做的,右相就更不会了。萧承钧这般作为,虽说是为了搅浑京中的局势,阻止三皇子当太子,但还有很多其他的手段可以用不是吗?为什么要用这一招?
先帝立了皇太孙的情况下夺位,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一旦处理不好,就会落得骂名,萧承钧那般善谋之人,定让比楼璟更清楚这其中的利弊……
答案其实已经摆在眼前了不是吗?
夏日的晚风依旧热气熏人,汗血宝马风驰电掣的奔跑,让马上之人的眼睛有些泛红,楼璟握紧了缰绳,快一点,再快一点,要见到他,好好问问他。
萧承钧负手站在闽王府的院子里,挥退了提醒他就寝的安顺,看着天上的明月微微地笑。直到一道匆匆而来的身影映入眼帘,闽王殿下缓缓伸出双臂,接住了飞奔而来的人。
“承钧,承钧……”楼璟回到王府,就看到那人站在院子中央,月光笼罩下,俊美高贵如谪仙遗世,笑得温柔地望着他,向他敞开了怀抱。
此情此景,如何能忍得下去,只能紧紧地相拥,恨不能将彼此融入骨血。
“为何这么做?”楼璟哑着声音问道。
“将心比心罢了。”萧承钧轻轻抚摸着他的脊背。
楼璟把脸埋到萧承钧的肩上,掩住双目的红热。
京城中已经因为这个旨意,彻底乱套了。
原本或主动或被动支持两个皇子的官员、勋贵,顿时茫然无措。
鸾仪宫中,陈贵妃已经摔碎了三套茶具,“皇太孙,竟然立皇太孙!”诸皇子中,除却为了娶男妻一直为纳侍妾的萧承钧,便只有她的儿子还没有子嗣,如果三皇子有子嗣的话,哪里还轮得到那病秧子的孩子。
多年的谋划,从刚刚生下三皇子就定下的计谋,就这么成了泡影,要她如何甘心?如何放得下?
“不行,本宫决不允许这种事发生!”陈贵妃尖声道,就算他们用非常手段夺得皇位,那皇太孙依旧要承袭,只要萧祁瑞还活着,皇位就不会是她陈氏的孙子。
闹腾了半夜,陈贵妃总算是平静了下来。小崽子还年幼,淳德帝还没死,一切都还不晚。定下心来,陈氏从妆台里取出一包药粉,交给了身边的小太监。
同时,右相陈世昌也坐不住了,亲自约了左相在一个隐秘的酒楼里碰面。
“元庆兄,怎么想起请我喝酒了?”赵端笑眯眯地说,亲切的唤着陈世昌的表字。
“正然兄说笑了,咱们老哥俩共事这么多年,请你喝杯酒还用找什么理由吗?”陈世昌也笑着说,仿佛两人真的是相处多年的至交好友,而不是政见永远不和的死对头。
推杯换盏,你来我往,两人谁也不着急,和乐融融地吃菜喝酒。
“我听闻,赵家的盐引生意在越州很是有名,不知我可否也掺一股?”酒过三巡,陈世昌状似不经意地提起了这件事。
赵端心中一凌,面上丝毫不显,“赵家世代耕读,偶尔做些小生意罢了,定然入不得元庆兄的眼。”
陈世昌但笑不语,从袖中掏出了几张纸来,“贩卖盐引,自古以来都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当然了,赵兄你官居相位,自然不怕有人告发……”
君为下 第66节
赵端的脸色顿时变得不好看起来,暗道这陈家是狗急跳墙,打算跟他撕破脸了。
“赵兄想跟着闽王,也得看看闽王是个什么人,”陈世昌把几张纸收起来,温声道,“一旦闽王登基,盐政的漏洞就会被补上,到时候……”
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不言自明。
赵家在越州富甲一方,靠的便是买卖盐引,因此依附于赵家的富商、官吏如过江之鲫,一旦有明君上位,这笔生路就算是断了,赵家在越州的地位也就岌岌可危。
“元庆兄说笑了,要是三皇子登基,这生意就做得了?”赵端嗤笑,恐怕到时候,第一个倒霉的,就是赵家。
“只要把既明嫁给三皇子,咱们就是一家人……”陈世昌笑得很是诚恳。
皇太孙的册封礼已经定好了日子,萧承锦便回了静王府,只是没有把萧祁瑞带走,而是留在了凤仪宫。
皇太孙,也应该由皇后教导,从今以后,萧祁瑞就要在宫中常住,等到四五岁的时候,就可以搬到东宫去,独掌一宫了。
静王妃张氏听说此事,又惊又喜,心中却也忍不住担忧,“王爷,瑞儿如今在风口浪尖上,妾身委实放心不下。”作为一个母亲,她自然舍不得孩子离开身边,而且不能试试看顾,总觉得难以安心。
萧承锦笑了笑,“这京城中最安全的地方就是父后的凤仪宫,把瑞儿接回来,才是害了他。”
张氏闻言,脸色微微一变,低声应诺,待萧承锦进屋,忙转身吩咐了身边的管事妈妈,“这些时日,府里的下人都盯紧了,王爷的吃食决不许这屋子外的人触碰。”
管事妈妈谨慎地应了,静王妃又叫来了管家,“从今天起,咱们府里不准往宫中送小王爷的任何东西。”
管家不明所以,“王妃,这小王爷要在宫中常住,您……”
“你懂什么,若是有人借着王府的名头,送了什么害人的东西,如何是好?”平日里温温柔柔的静王妃,难得严厉一回,管家不敢再多言,躬身应了。
萧承锦叹了口气,走出来,握住了王妃微微颤抖的手,“别怕,哥哥不会让瑞儿有事的。”
京中的纷乱,统统在萧承钧的意料之中,都不要紧,现在最关键的,是让自家王妃消停一会儿。
抬起一条修长的腿,把再次扑上来的家伙挡住,用力扔到床里面,萧承钧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扯过薄被把自己盖住,“别闹了,我累了。”
楼璟刚刚兴奋不已地抱着自家夫君在床上折腾,眼看着天快亮了,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被嫌弃了也不恼,乖乖地躺在床里面,悄悄凑过去,把人抱进怀里。
萧承钧倒是没有再挣扎,任由他抱着,困倦地打了个哈欠,连身上的粘腻也懒得处置,只想快些睡觉。
把脸埋在那满是红痕的脖颈间轻轻地磨蹭,楼璟满心的欢喜都要溢出来了,“元郎,你刚刚说,不会纳妃,是不是?”
“你都问了十多遍了。”萧承钧含含糊糊地说,眼皮已经睁不开了。
“其实,我也想过,若是为了皇嗣,你纳一两个妃嫔,我,我也……”楼璟用薄唇轻触着他的意志耳朵,小声的说。
萧承钧叹了口气,握住搭在他胸前的那只手,“我不会说好听的话,但该为你做的,定会做到的。”
听闻楼璟说亲,自己都会生气,可想而知,若是为了子嗣与别的女子同床共枕,他该有多伤心。单是想想,那样的痛惜便已让萧承钧心尖生疼。这个人为了他,已经放弃了娶妻生子、继承安国公爵位的权利,甚至不惜以男子的身份嫁给他,困于后宫的方寸之地,他怎么可以,辜负了这一份心。
“承钧,承钧……”楼璟紧紧抱着他,一声一声地轻唤,仿佛怎么也叫不够,只想就这样叫上一辈子。
萧承钧微微地笑,侧头与他的脸颊挨在一起,放心地陷入了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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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嗷嗷,今天起晚了,qaq
另外,关于二舅的年纪,啊哈哈,快四十了也算是三十多嘛,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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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晋江抽了,听说有个大人遇到不投雷就不能留言的情况,囧,今天应该恢复正常了,咳咳咳咳
☆、第八十二章 丁忧
日上三竿,昨夜睡得晚的两人都没能起来,闽州官员们过了时辰见闽王没来,也就习以为常地各自散去了。
因为战事又起,萧承钧要处理的事务又多了起来。
“你再睡会儿吧,我得去书房了。”萧承钧撑着酸软的身体做起来,揉了揉发昏的额角。
楼璟打了个哈欠,蜷起身子把坐着的人圈起来,“我跟你去。”
简单地用了些早饭,楼璟率先坐到了书房的长椅上,拍了拍大腿示意萧承钧躺上来,“我先看一遍,把要紧的拣出来给你。”
闽州的这些官员能干的少,闽相之位,萧承钧到现在也没能找出一个满意的人选,因而所有的事情都要他亲力亲为,很是劳累。
左右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况且今日着实身子难受,萧承钧就没有多坚持,歪在椅子上,枕着楼璟的腿歇息。
楼璟一手翻文书,一手给心上人揉捏腰肢。
“可莫再偷偷藏起来了。”腰上的那只手轻重适当,很好地缓解了酸痛之感,萧承钧舒服地闭上眼睛,笑着说他。
“哼。”楼璟哼哼了一声,心道要是再有人提及纳妃的事,他就直接撕了。
要是能有个丞相就好了,萧承钧叹了口气,虽然楼璟能帮他,但也只能做些简单的分类,文官的那些东西,他终究不擅长。
南边来犯的倭寇,基本上被徐彻荡平了,萧承钧派人盯着那些人,查清楚他们受雇于谁,到时候杀一儆百。
京城中,左右丞相在酒楼的里的谈话无疾而终,赵端没有任何的表态,拖拖拉拉地跟陈世昌打太极。
君为下 第67节
“姓陈的老匹夫,连这种事都做得出来!”赵家五老爷气愤难当,他们赵家不过是钻空子做生意罢了,比起陈家那种发国难财的,根本算不得什么,“我们家是不对,他们家就干净了?”
“他手中有西北盐政吏给的证据。”赵端皱着眉头,长长地叹了口气。
原本西北盐政吏是赵端的门生,从晋州倒卖盐引到越州,一直是水到渠成的事,奈何前些年,被陈世昌坑害,用莫须有的罪名杀了晋州刺史王坚,又换了西北盐政吏,如今晋州一带的官员几乎都是右相的人。
按理说这门生意是做不得了,谁料想楼璟竟然有手段再次弄来盐引。
“大哥,去年太子妃那么快就弄来盐引,会不会是陈世昌做下的局呢?”赵家三老爷管着盐引生意,听了兄长与弟弟的话,忽然想起来,年前楼璟只花了几天时间就兑来了那么多盐引,这么好的生意,右相怎么不自己做,而把肥肉让出来呢?
显然,这是右相抛出的诱饵,就等着他们上钩,好搜集了证据,在关键的时候掐他们的喉咙。
“唉……”赵端叹了口气,他手中也有陈家的把柄,但现在火候不到,还不是拿出来的时候。奈何陈世昌已经狗急跳墙了,若是把盐引的事捅到淳德帝面前,他这左相之位怕是就不保了。
“楼璟也跟着我们做生意,那闽王殿下定然知晓,等闽王登基,也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的。”赵熹坐在一边,听着伯父们的争论,一阵见血地指出来,他们说这么多,无非是犹豫先自保,还是保闽王,担心那个贤明的人登基,会翻旧账。
赵端看向自家侄儿,“你怎知闽王会因为安国公世子而不计较?”
“楼璟以后定然是要做皇后的。”赵熹胸有成竹地说,那两个人好得跟一个人似的,最后萧承钧会娶别人才怪了。这盐引的钱最后都给萧承钧招兵买马了,赵家也算是出了大力了。
从一开始,赵端就是看好萧承钧的,只是赵家家大业大,并不敢完全把注压在萧承钧身上,一直都是暗中联络,幸而萧承钧并不如何逼迫他,让赵端更是心生敬佩。只是,皇储之争,是绝不能脚踏两只船的,事情到了今天这种地步,赵家已经无路可退了。
他们必须站在闽王这一边,但是,如今萧承钧不在京中,一旦陈家发难,谁来替他们说话呢?倒卖盐引,乃是抄家灭族的大罪,这种事大家都做,只是没人拿出来说,要与陈家拼个鱼死网破,实在是太不划算了。
“老爷——”众人正商议着,家丁突然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
“怎么了?”看清来人,几人豁然站了起来,这人不是京中府里的人,而是越州老家的,天色已晚,还这般匆忙,定然是家里出了大事了。
那家丁哭丧着脸,跪在地上,“老太爷,老太爷去了……”
“什么?”众人禁不住惊呼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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