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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岁以下勿进,谢谢!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未知
一直到吃完饭到银行提完款车子开上回厂子的路,小李凡没有说一句话,她脸上不再苍白,眼神却变得游移,偶尔碰到我关心的眼神她便会象触电般移开视线。到了厂里,我和小李凡回财务科交接完相应手续,看着老李将装现金的包包放进那个老式的保险柜,就离开了工厂,出去打了个车回到家里。准备先去附近的超市买些多多喜欢吃的菜做好晚饭等她回来吃完饭后再陪她一起去见那个东北客户。刚刚弄完最后一个菜,客厅里的电话响了,我穿着围裙去接电话。
老李的声音大得差点震破我的耳膜:“钱小姐在不在?出事了!厂子出事了!”我一惊,回答他:“钱小姐不在家,你打她手机啊。出了什么事了?”
老李还在那边急着说:“钱小姐的手机打不通啊。失火了!消防队正在救火,你赶快叫钱小姐到工厂来。”电话里人声嘈杂隐隐夹杂着救火车尖利的笛声。“失火?”我愣在电话旁边,一会儿反应过来赶紧打多多的电话,不在服务区,我又换拨肖晴的电话,通了,终于找到多多。
我赶到的时候,工厂所在的一片一地狼籍,救火车已经离去,楼房的外层看不出有多大损毁,水淋淋的,有些窗户周围的墙体有烟熏的痕迹。楼里的打工妹打工仔全都聚集在楼前面的空地上,有的恐慌,有的惊疑,有的议论,有的交头接耳,什么样的表情都有。老李正在对他们说着什么。我跑过去问老李:“怎么回事?多多来了吗?我找到她了啊。”
老李脸上乌漆八黑,给烟熏的吧,对我说:“钱小姐早来了,在楼里跟警察在一起呢。”
“警察?”我惊讶,警察来干什么啊?
“钱小姐怀疑是有人故意放火,报了警,正在勘察现场。”老李继续说:“她要我看住这些打工的,别让他们走掉一个。”我哦了一声,多多怀疑这些打工的。
我看到多多的时候,她和肖晴正和一个警官模样的人说话,我听他们在讲:“火是从四楼财务室开始烧起来的,初步判断是这座楼层电器线路老化引发的失火。”警官说。
多多问:“没有别的发现么?我怀疑是人为纵火。”
警官皱皱眉头,没有说话。我走过去,肖晴看到我,冲我点点头,我看到老李的当警察的儿子正在旁边悠闲地抽着烟。我看着多多,也许是着急,她的脸色很不好,好像一下子老了几岁。我关心地过去轻轻扶住多多的身体,多多身体颤抖了一下,继续对那警官说:“我财务室保险箱里有二十万现金,今天下午才放进去,晚上6点就失火,而且失火时间正是下班后一小时,这个时间所有打工的和没有离开这里的人都应该有嫌疑。”
警官的深情凝重了,一笔这么大的现金确实与这失火可能产生联系,但是多多的语气引起他的不快,他说:“钱小姐,我们有我们的方式查清火灾的真正原因,你提供的情况我们会考虑。警方要暂时封锁这里,请安排你的工人暂时离开。”
他话还没有说完,一个戴着手套的警察匆匆走出烧得变形的财务科办公室对他做一个手势,他马上跟着那警察进去了。财务室范围内拉着警戒用的黄带,我们不好跟过去。我劝多多先出去安顿楼外的工人,说警察会查清楚的,让她不要太担心。
多多抬起头来用一种很奇怪的眼光看着我,这眼光看得我的内心莫明地一颤,这一刻的多多,仿佛距离我很远,远得我们仿佛从来不认识。看了我几秒钟,多多垂下眼睛,蹒跚着往外走去,肖晴过去跟她并肩一起出去。我呆在原地,思绪在多多那个奇怪的注视里乱如丝麻。
老李在深夜来了家里一次,他带来了当警察的大儿子小李,小李对我透露说,何险柜里是空的,里面的钱不见了,看来被盗然后纵火掩盖证据的可能性很大,问我有没有可疑的人。唯一可能的人大概就是李凡了,我突然想起那天她的哭泣,难道是她弟弟的血白病发了?骨髓移植的花费可是相当大的,再还有和我一起低落的那种眼神。正在我怀疑时,老李对我说:“李凡不见了。”
我叫小李赶紧去动员警察在各处车站里拦住李凡,找到后不要对她采取什么措施,马上给我打电话,还有。然后我丢一包烟给小李,小李责怪我们用人太不小心,现在这社会没有多少人可以相信的。说完他们就出去了。而多多自从回到家里只后就把自己反锁在屋里,一句话也不说。我敲门向她提醒要去接飞机的事情,她也懒得理。我叫肖晴别走,帮我劝劝多多,我发现我和多多之间的那种亲密的感觉一下就消失了。?





23岁以下勿进,谢谢! 第 17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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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下大声哭了起来,跪在我面前,我伸手扶起她,叫她别哭。
然后我把小李拉到一旁去,问他事情将会怎样处理。小李递我一支烟说:“笔录一做,犯罪证据一收集,送到法院审判。这刑可不轻啊,纵火罪是重罪,何况还涉及到偷窃,现在就是不知道她男朋友是不是同谋。”
“能把这事给挡下来吗?既然钱追回来了,损失就小多了。干脆放他们一马,你说怎样?”
小李把我拉到派出所一楼的一棵树下,外面的天渐渐亮了起来。他说:“钱小姐已经报案,我们已经立案,现在人脏俱获,让你见他们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如果要撤案,就要做伪证。这责任我们真的担当不起。如果她只是偷了钱,那就是小事,现在纵火,现在整个深圳东莞对消防的关注都是通天了的,后面各项检查的就会一个个来找你们投资商的漏d,如果你把这女孩放了,说是你们的消防措施问题,你们别说这二十万,二百万都打不住。所幸是没有人员伤亡,要是烧伤一个,你们这小厂也算是完了。现在这结果是对你们最好的结果了。”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我站在你的角度才这样说,反正我爸在你们厂里混着,整天乐呵呵的,劝你就别管这后面的事了。接受现实。这姑娘叫李凡吧?坐牢是肯定的。对了,钱小姐怎么没来?她应该比你考虑得多。回去休息,跟她说一声,就说钱找回来了。”
“谢谢你啊。”我对小李说着:“什么时候请你喝酒。”
他哈哈大笑起来,说:“可以啊,小事小事。”
我再回头去看了李凡,还在不停地呜咽。我叹了口气,说:“你是何必呢?即使是你弟弟得了白血病,你给我们说,至少还能帮一点忙吧。”我看她的双手被手铐卡得发乌,叫小李过来给她松了些。
看着一个好好的女孩就这样毁了,而我无能为力,不由得痛心。回家后,我把这些事讲给多多听,可她丝毫没有任何反应。我把那次肖晴还过来的三千块钱,我准备攒起来做我和多多的dna鉴定的,想来想去,还是按照小李凡用工登记上面的地址,以李凡的名义寄了过去。肖晴在第二天我就叫她走了,她说本来是准备和多多一起去接那个女同学的,后来叫她在关内开了房,她也得去照顾一下。她走时叮嘱我半步不要离开多多。
多多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两天了,我哪也不敢去,每天做好饭端到房间门口等她开门吃饭。多多默默地拿走我端给她的饭菜,又关上门。我第二次给她送饭的时候,她门口的地上放着上次的盘子,有时候吃了大半,有时候整盘饭菜没有动。我在她打开门的一些瞬间总看到她床头手提电脑显示屏上的蓝光,多多的头发乱成枯草,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人也瘦得厉害,跟以前那个飞扬跋扈的富婆形象判若两人,她到底怎么了?我知道多多一直把钱看得很重,她说过钱是女人的安全感,没有钱她会感觉无所靠,但我告诉她钱追回来后她也没有任何高兴的神情。即使这样,我跟她在一起后,她多次说过我比那些钱好,我给她的温暖比那些钱实在,我不知道她说这些话是不是在开玩笑或者哄我玩,我感觉那些时候多多在我怀里的确名像个普通女人般的撒娇扮痴,像个傻女般的快乐。甚至在我怀疑我们有血亲关系后对她刻意躲避,她也仍是耐着性子跟我纠缠。多多现在在想什么?我该怎么做她才会再度开心?我苦恼之极。
多多是在第三天早晨走出自己的房间的,我醒时发现时她正温柔地趴在我的床边盯着我的脸,我睁开眼便看到她脸上淡淡的粉红,多多化了淡妆,嘴唇涂了薄薄的唇膏,身上散发着cd魅惑香水的芳香,大大的眼睛下方贴了几点假的钻石眼泪,她看起来像个假扮天使的纯洁孩子。见我醒了,多多在我额头轻轻一吻,她的唇有些凉,像清晨的露水。
“寞寞,我喜欢你睡着的样子,就像小王子,呵呵,我跟你讲过的,小王子和他的玫瑰花。小王子只爱他星球上的那朵玫瑰花,因为那是他的玫瑰花。可是寞寞你啊,看见哪朵都觉得好,你真是个多情种子。”多多对着我笑,语气里有淡淡的伤感。我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只好呆呆看着今天显得特别美丽和蔼的多多,听她说着话。
多多拍拍我的脸,手心在那道浅得几乎看不见的疤痕上轻微的摸了一下,抽开手站起来说:“我走了,你以后要照顾好你自己。要让自己开心,知道吗?”她走到门边,再次转身面对仍旧迷惘躺在床上看着她的我露出小虎牙一笑,打开门,走了出去。
这一笑是她最后留给我的快乐,从这个早晨,我失去了多多。
起床后,闻着房间空气里残留着的淡淡香水味,我完全清醒过来,弄明白刚才多多来过我房间不是做梦,一种突如其来的惊慌驱使我飞快打开房门满屋子找多多的身影。厨房没有,卫生间没有,凉台没有,客厅也没有,我最后一丝希望投向虚掩着的多多卧室的门,我想多多肯定在这扇门背后,说不定躲在里面想吓我一跳。我边宽着自己的心边轻轻走到多多房门前,手按上门把手,门无声地滑开,我买的那只熊宝宝迎面对着我憨憨地睁着一双无邪的眼睛,它的旁边多多的那部手提电脑蓝天白云的桌面上,只有一个文件孤零零地站着,我走近,看清楚那个文件的名称:给你留念。
我点击这个文件,显示出几个子文件,视线停留在第一个子文件上,这个文件的名字是:不说再见。双击,打开,显示建立时间是昨天晚上。下面是文件部分内容:寞寞:我想我终于领略男女之爱,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我以为我到死都不会有这个机会,呵呵,你出现了,我的机会来了。也许这个机会并不是凭空来的,它从来就潜伏在我这个活得支离破碎的女人心底,你不过是我的一个借口。咖啡店的初次遇见,你邋遢的样子居然就象绵里针一下子溶入我的血y,我感觉很早就认识过你这么个人,不小心失散了,突然又遇到了。我这样讲不是耍文艺腔,学那张爱玲什么什么”于千万个人里遇见你,不早不晚,恰恰好”冒小资女人的酸气,我就是觉得在什么时候见过你,见过你这张脸。你现在相信不相信我已经不在乎了,以前也许是很在乎的。以前我是多么想找个合适的时候对你说出这些感觉啊,彼时,你抽着烟我靠在你的怀里威胁你抽烟对胎儿不利,而你应该会很听话的马上熄灭烟头,聆听我们孩子在母腹中的心跳,那是多么满足的时光。
现在,我只能在这里用这些没有温度的字将它们一一描述出来了。因为我再也没有做那个梦的资格了。寞寞,我让医生瞒了你,那次宫外孕后果比你想象的严重,也把我的希望几乎全部湮没——我的zg本来先天发育不好,这次宫外孕后我将完全丧失生育能力。从知道这个起,我就开始害怕,具体害怕什么我也不能确定,只是在心里不断起一个念头,不能让你知道,你会嫌弃我,你那么喜欢李凡的孩子,即使是个并不健全的孩子。你知道我在出院后为什么对你刻意委婉了吧。女人的一些毛病原来我也并不能免俗,我小心翼翼地原来是在讨好你。我发现自己居然对一个男人如此在乎,不惜改变性情。
你有意无意地开始躲我,你说你生病,你怕影响我休息,你建议暂时分开住,你多傻啊,你生不生病我这个准医生难道看不出,好歹我也在医学院混了五年。你的那些犹疑,那些烦躁,那些郁闷我一一都看在了眼里,如果不敏感这些我就不是聪明的多多了,呵呵,你不是说过我是你遇见的最聪明女人么?你所表现的一切反映出来的一种情绪就是:寞寞在逃避多多。
好了,我写这些并没有幽怨的意思,你知道我讨厌女人幽怨,象口散发臭味的古井。多多身上若散发出这样的臭气,寞寞的鼻子岂非要大大遭殃。爱与不爱皆无法勉强,我不幽怨,我的命若此,我也偏偏不怨。你逃避我自然有你的理由,以你的性格,即使我你你也会说假话,所以我不问,以前不问,现在不怨,以后更不会啦,以后我们再也不会见面了,这样是最好的解脱。武侠小说里常常搬弄的一句话我觉得很好,不如怀念。象我们这样难受地相处下去,时间长了只会你变得不象你,我也变得不象从前那个多多。你我都不是痴男怨女,分开是最好的结局,至少我们以后还能拿不如怀念来宽解自己。
张寞,你记住,我不会欠任何人,这表示我也一样不会欠你。从你见到这个文件开始,你自由了,想做什么尽管去做。你喜欢李凡的孩子是吧,估计等你回到武汉见到他的时候他会抱着这只熊娃娃亲热地跟你说”谢谢叔叔”。放心吧,李凡跟那孩子好好的呆在武汉一处疗养院,那里的老院长是治疗儿童心理疾患的权威。治好过我的人也一定能治好他,我有这样的预感。他的情况要比当年的我好许多。呵呵,他至少不会自闭到白了童年头。不要试图感谢我,这是我对你的偿还。
你还记得那场车祸吧,武汉街上,你背了打扮得象小女生的我在街头疯闹,后来突然出了车祸,你的脸被毁坏了。那天撞你的人是肖晴,事后顶包的是我们买通的一个司机。这些你都不知道,你也许到现在还对当日我仓皇逃离心存疑虑,现在我来释这个疑:我当时害怕的不是你是否被撞死,我害怕的是面对肖晴自己跟一个男人如此亲密的羞耻。拉拉在自己的同类面前是耻于与男人有任何亲密接触的,这种意识我自己也不理解怎么产生的,也许跟”捉j在床”的情形差不多。那次是肖晴和我分手两年后第一次见面,她恨你。我跟她之间的事你想必已经看过了,你真笨呢,将刻录碟藏在电影碟片里,这多容易被我发现啊。那张碟片我还给你留着,你费了心保存的东西我总是给你留好的撒。
至于我跟肖晴怎么和解的我想你肯定不想看,我也不在这里写了。我还一直不肯相信是因为我曾经与肖晴是拉拉的过去使你开始躲避我,因为你对肖晴勾引你的事表现得很宽容。我百般猜测你对我逃避的原因,我猜不到有说服力的一个理由,而你躲避我的举止越来越明显,你甚至真的生起了病。这个时候,寞寞,我该拿你怎样呢?我试图让自己相信被男人欺骗,可是你没有拿我一分钱;我也试图证明你对我日久生厌,可是你天天回我们的小屋;我试图探询你是因为思念武汉牵挂那孩子,可是你对我说的惊喜——那么明显的关于李凡跟孩子的暗示第二天几乎忘却不提;我苦恼万分,只好自己承认一个难以回避的伤口:对于我的拉拉身份,你不是不在意的,或者你已经知道我将不孕的秘密,失望不能拥有自己孩子的梦。
这些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逃避我,这让我感到没有希望了。瞧,我这好象在变相幽怨呢。不扯了,说重要的事吧。我会尽快离开中国,不要试图怀疑我这句话。我以前就说过当我没有希望了,会选择陌生的国度陌生的人群,这样我会感觉安全。也许,洋鬼子不会在乎一个不能生育的拉拉的呢,他们总是开明得多,虽然我老是不习惯他们身上那股味。寞寞,祝福我钓得洋金龟哦,我死爱钱的性子还是改不了。:)这个文件之外的几个子文件是我在国内的一些来往合作伙伴资料,这些合作关系还在,法人代表我已经换成你,老李和肖晴会帮你处理这些转换问题,你要记住的是子文件中的一些帐目,这些你自己知道就可以,别告诉任何人。老实讲你实在不是个做生意的材料,心肠软,同情心胆汁分泌旺盛,我老怀疑你是古时候散尽家财的慈善家,嘿嘿,怕你落得街头乞讨,所以我托付某律师管理你的个人用度支出,保证你终生饮食无忧。还可以娶个健康大p股能生养的老婆,给你生一群快快,乐乐,开开,心心,靠,你丫不知道有多爽,可以当孩子王了。
……好了,我不写了,手指酸,不说再见。
多多即日
第31章(终)第31章(终
瞪视着显示屏上一行行冰冷的汉字,我视线开始模糊,两边太阳x剧烈地疼痛,心里象被挖走一块东西,我无法思想,只有一样意识越来越强烈,我是走多多的懦夫,我将自己的恐惧自私地化成伤害多多的刺。在我为多多是否与自己有血缘关系惶然莸绕的那些时日,敏感而毫不知情的多多承受的痛苦原来比我还甚。
我无法闭眼,一闭眼多多父亲临死前喉咙里挤出的那两个字一下一下撞击着我的神经,还有医院输血单上我和多多惊人相似的血型如一把钝刀慢慢切割着我的心脏,它们带来的那个猜疑狰狞地在黑暗中窥伺着,随时准备扑向惶惶不可终日的我,还有毫不知情的多多。
我要赶紧找到多多,对她坦诚这些隐秘,不管迎接我们的是什么我要与多多一起面对。”肖晴!她一定知道多多去了哪里!”我似乎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不敢先打电话问肖晴多多是否跟她在一起,怕多多会躲起来不见我。我胡乱穿了衣服,下楼拦了车催司机往肖晴的公司赶。
肖晴在她的办公室。我闯进去时,她正跟一个女子说话,哪女子不是多多。我顾不上礼貌,打断她们的谈话,”肖晴,多多呢?她在哪?”我的不礼貌可能引起那位女士的不满,她先于肖晴说话:”你就是张寞?”语气里有一丝失望。她知道我?有些紧张,我仔细看她,这个女子大概也有些年纪了,眼角有浅浅的皱纹,皮肤白净细腻,五官清秀,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美女。我放了些心,她不是我以前那些女人中的一个。
肖晴说:“张寞,我正想想打电话告诉你我接到了澹台院长,她这次去香港开学术研讨会顺路过来看望多多,还有给你带来些那个患自闭症孩子的治疗情况。”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机械地念叨着:“孩子?哦,多多?肖晴,多多呢?我有话跟她说,很重要的话,你让她出来吧,不要躲着我。”
肖晴不明显地叹了口气,说:“多多离开深圳了。我去接澹台院长的路上她给我了电话,她要我好好接待澹台院长,要我引见你给澹台院长,还说以后那孩子的事你和澹台院长直接交流。张寞,我不管你和多多之间又发生了什么,多多要我做的我会照办,包括回来后看到她给我email里留言要我以后帮着你做生意我都会一一照做,多多的去向你不要来问我。她没有说,我也没有问。你没有我了解多多,她一旦决定了的事,很难改变。”
澹台院长也跟着叹了口气:“这孩子,怎么也改变不了那犟脾气。想起十多年前我第一次看到她坐在那间黑屋子里看着我的一双眼睛,我对这孩子总是有一种疼惜,她那时候才不过10岁吧,患自闭症,长期呆在黑暗里,不见阳光,头发全白了,小小的女童,不言不语,脑袋上白发萧萧,我们进屋子的时候她就用那种倔强的目光看着我们。那一刻我就下了决心一定要让她象别的孩子那样在阳光下健康快乐成长。我们那个年代的人对儿童心理不是很重视,她父亲找我们的时候我们只是准备公式化去看望一下这个奇怪的小女孩。可是在见到多多的第一眼,那种震撼与心痛我在以后治疗的自闭症孩子中再没有产生过。”
我突然触摸到多多“不说再见”里那句轻淡的文字”他至少不会自闭到白了童年头”后面深切的伤痛,这些她竟然以这样藐淡的语气说出来,她以后不再见我的决心在这藐淡的语气里该是怎样的决绝?想象她稚年白发,这样的一种自闭症又该是经受了怎样的害怕与忧伤所致?多多却从来没有在我面前提一下,我喃喃自语:“多多,多多啊……”心痛的感觉加剧,我浑身开始颤抖,脚发软,整个人象失去了重心。
澹台院长和肖晴后面还说了些什么,我听不到了,我晕倒在办公室的地上。
我醒来时,正躺在肖晴的一间美容室里,灯光很暗,但是我还是能感觉到旁边人的气息,我睁开眼,看到肖晴正木呆地看着我。我挣扎着坐着来,眼泪一下涌出来了。我想,多多一定会和肖晴联系的,我觉得肖晴一定会帮我找到多多的。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递到肖晴手中,说:“这里是我和多多的头发,你能否帮我找人鉴定一下我和多多是不是同母异父或同父异母的兄妹?长头发是多多的,短的是我的。是带发根的头发。”
肖晴瞪大眼睛,张着嘴,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继续说:“结果出来之前不要告诉多多。”
我挣扎着爬起来,感觉到多多一下离我远了,心里一阵剧痛,下床时差点倒在地上。肖晴把信封拿在手中,说:“我明白了。但你要知道,多多也不会和我联系的。其他的我也实在帮不上什么忙的。”
我点点头,然后走出门去。在办公室里,我看到澹台院长正在喝着茶,我硬起笑脸和他打招呼,然后了解了一下李凡和孩子的情况,对司机小刘说:“我们回公明去。”正准备走的时候,我好像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我找澹台院长要了他的联系方式,然后在小刘的搀扶下走下楼梯。
我晕沉沉地回到公明,在路上我刻意自己不要去想多多已经离开我的事实,我幻想着刚才不过是场梦而已,多多说不定还在家里,我一打开门,她便会从门后跳出来,突然吓我一下。可是我心里知道这不是梦,绝对不是,我的眼泪在不停地流着,也懒得去擦,但我还是希望奇迹能够出现。我猜想的上帝还是把她从我的身边夺走,直到现在,我还是没有能打破这个宿命,是命吗?是天意?可这是我在人生情欲已开后碰到的对自己最重要的女人,而我就活生生地把她从我的身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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