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有独“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倾夜舟
“我通过了凌晨的内部表演,即使不能成为正式的调教师,也有资格做助手。”白逸镇定地回答,“而且我是主人亲自教出来的,一定不会给主人丢脸的!”
殷暮白没想到白逸会这么说,不禁挑了挑眉。虽然他喜欢偶尔欺负白逸,却也喜欢看他神采飞扬的样子。
白逸的话一出口,众人的目光就变了。虽然凌晨在圈子里的名声不太好,但能通过凌晨的内部表演,也足以得到其他调教师认可了。何况,白逸还是殷暮白亲自引进圈子的。
一旁索非亚忽然道:“我倒是很期待他的表现。”
白逸一进门就注意到了身着火红长裙的索非亚,听到她支持自己,白逸立刻送上一个微笑。“谢谢您,女王陛下。”
“我也觉得不错。”戮话道。他对能圈住殷暮白的人很有兴趣,也很好奇白逸的调教风格。
其他人也没有异议,殷暮白虽然有些不满白逸的自作主张,却也不反对他成为调教师。而且既然是谈诘亲自让白逸进来,事情就已经成了定局。
殷暮白的专属区域还是原来的样子,被警方破坏的部分阮渺也都按原样复原,让殷暮白感到很舒适。白逸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一个字都不敢说。
殷暮白见白逸一直跟到卧室,才道:“回你自己的地方去。”
“我没住的地方,昨晚就在这里睡的。”白逸眨眨眼睛,可怜道,“你要是赶我走,我就只能在门口睡了。”
☆、106需要一个床伴
对白逸的威胁,殷暮白的回答是直接转身、关门。看来无论吃过几次亏,白逸也学不会做个顺从的奴隶。
“真的要赶我走啊。”出师不利,白逸有些沮丧,但还是扬起声音道:“我先去工作了,等晚上再过来好不好?”
里面没有回应,白逸苦着脸往回走。话都说出去了,晚上只能在门口睡,希望到时候殷暮白已经气消,可以让他进门。以殷暮白的格,应该不会放任自己在门口吧。
作为调教师,不是光有气势就可以了,既要动脑子,又要耗体力。一天准备下来,白逸累得路都走不稳了。幸好今天是第一天工作,不需要他真的上台。
再次来到殷暮白门前,白逸试着敲了敲,依旧没有回应。白逸看了看时间,冻结已经开始营业了,殷暮白作为新上任的主管,大概去巡视了吧。
白逸已经没有力气再到处找人了,而且也真的没有地方可去,干脆坐在门口等殷暮白。托殷暮白洁癖的福,即使是门外也都一尘不染,而且到这里来的人很少,也不会有人看到他的可怜样。
殷暮白回来时,白逸已经靠在门上睡着了,大概是有些冷,双臂环抱着蜷成一团。殷暮白上前,“白逸,醒醒,别在这里睡。”
白逸眉梢动了动,没有醒。
有一点白逸猜对了,殷暮白还是会对他心软。白逸身体不好,殷暮白也不能真让他睡在外面,只能将人抱进房间。
白逸被吵醒了,半睁着眼看了看,继续睡。殷暮白将他放到沙发上,自己去洗澡,等出来的时候,才发现白逸已经醒了,正直直地盯着自己看。
“醒了就回你自己的地方去。”殷暮白系好浴袍的带子,朝卧室走去。
白逸一个字都不说,牢牢跟在殷暮白身后。殷暮白不满地回头,却见白逸直接缠了上来,开始扯他的浴袍。
白逸笨拙地亲吻着殷暮白的唇,大概还不是很清醒,只是本能地接触,完全没有技巧可言。殷暮白将人拉开,沈下脸道:“你要做什么!”
白逸揉了揉眼睛,目光清明了些,却又蕴满了渴望。“想要,都两个月了。”
殷暮白眼神一动,忍耐两个月的可不止白逸一个。虽然已经心动,但殷暮白面上还是一片冷漠。“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不,应该说我们是兄弟了,要解决欲望去找别人。”
白逸脑子不清楚,胆子也越来越大,一听殷暮白的话就大声叫嚷。“你又让我去找别人!你明知道我喜欢你,我只爱你的,你有这么讨厌我吗……你欺负我,你们都欺负我,我要离家出走!”
殷暮白没想到白逸直接耍起赖来,揉了揉眉心。“要吵就出去!”
白逸叫着叫着,眼泪就掉下来了,“你又赶我,你非要这么惩罚我吗?”见殷暮白没有反应,白逸忽然又换了副口吻,“求求你主人,别让我离开你,好不好?”
“你想以什么身份留下?”殷暮白忽然问道。
白逸有些不明白,直觉回答:“当然是情人。”
“可我现在不想要情人,只需要一个奴隶。”殷暮白道。“愿意的话,我就还是你的主人。如果你无法忍受,现在就离开。”
“我愿意!”白逸立刻道,“我早就说过,我永远都是你的奴隶!”
“那好,从明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奴隶。”殷暮白承诺道。
白逸眼神一亮,随即又疑惑道:“那今晚呢?”
殷暮白凑近他敏感的耳垂,“今晚,我需要一个床伴。”
白逸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和殷暮白纠缠在一起的。身体被熟悉的气息包围,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让他忍不住想要拥抱对方。
殷暮白在他身上烙下一个又一个吻痕,哪怕从不承认,也想要在白逸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记,宣示自己的所有权。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对白逸放手。
两个月没有亲近过,白逸的身体还不能完全适应。然而殷暮白没有多少耐心,只是草草安抚了一番,就挺了进去。
下身被强硬地撑开,疼痛让白逸呼吸一滞。他的双腿大张,左腿被殷暮白的手臂撑起,右腿缠在殷暮白腰间,自己早已硬挺至极的部分完全暴露在殷暮白的视线中。
尽管更喜欢后背位,但这样看着白逸沈醉的表情,也是一种情趣。殷暮白耸动着腰部,体的撞击声中,他的声音温柔地不像真的。“小逸,想不想我?”
“想,好想你……”白逸哭泣着回答。两个月前分别的那一天,他真的以为殷暮白不要他了。他甚至以为,这是殷暮白的报复,是他为曾经犯下的错误付出的代价。
两个月的彷徨、悔恨与思念,几乎都在此刻迸发出来,在彼此的碰撞中化作一声又一声的呢喃。
殷暮白也有些失控,身下的身体让他控制不住地想要侵占。沈浸在欲望中的白逸双颊被染红,眼中含着不知是激情还是痛苦的泪水,让人想要宠爱,又想要让他的眼泪流得更多。
白逸的声音很含糊,但殷暮白听得出,白逸一直在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如果侵犯到最深处,白逸会无法忍耐般摇头,低声呻吟。
殷暮白含住他的唇,用舌尖勾起他的回应,彼此交缠。深吻之后,白逸会大口地喘气,朦胧中叫着殷暮白的名字。那是给予他痛苦的人,也是他的救世主。
毕竟分开太久,加上汹涌的感情爆发出来,白逸很快就达到了顶点。只不过殷暮白不肯放过他,明知道这时的身体最为敏感,还一次次撞击他最脆弱的一点,逼迫着他再次陷入欲望的漩涡。
等到殷暮白终于餍足时,白逸也得到了至高的享受。
殷暮白是一定洗澡的,他原打算将白逸也叫过去,不过看白逸困倦的样子,还是没有动他。只是才要离开,忽然听到白逸的梦呓。
“哥……”
☆、107也会害怕
“白逸,起床了!”曲梧敲了敲床头,无奈道。就因为他和白逸有过交集,就被副主管推来做白逸的天然闹钟。天知道他本不想跟白逸有任何瓜葛。
白逸迷蒙地睁开双眼,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像只没睡醒的猫。对大多数人来说,这样的白逸十分诱人,却总是有人对此避如蛇蝎。
“快到你表演的时间了,就算殷暮白不在,你也要工作。”曲梧冷漠道。“你应该知道,他随时可以查你的出勤记录。”
“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白逸完全清醒过来,神情也变得烦躁起来。只要殷暮白不在,不得不黑白颠倒的他就处在暴躁期。何况上午殷暮白出门前,还狠狠折腾了他一顿。
身体的不适让他的姿势有些别扭,脸上还带着浓浓的起床气。其他人似乎都习惯了他这副模样,还有不少人礼貌地跟他打招呼。在冻结,他已经是小有名气的调教师了,再加上与殷暮白不清不楚的关系,一般人都不会招惹他。
不过白逸一点也不觉得高兴,他在冻结已经一年了,可与殷暮白的关系却始终停滞不前。就像殷暮白说的,他们始终是主奴和床伴的关系。
尽管殷暮白也会不经意地流露出温柔的一面,却始终没再承认过他们的感情。在某些方面,殷暮白固执地让白逸头痛。
一天、两天,一月、两月,到现在已经整整一年了,曾经笃定的事实也变得模糊不清。白逸不禁怀疑,自己究竟还能不能得到殷暮白毫无保留的感情。
殷暮白是宠爱他的,可即使是一个乖巧的奴隶,也能得到主人温柔的对待,白逸要的远远不止这些。
这一年里,白逸收起了自己的任与骄纵,顺从殷暮白的一切命令,将他的每一句话都记在心里。然而殷暮白毫无察觉,甚至在越来越少的相处之中,也越来越喜欢将白逸逼到哭着求饶。
白逸就算再心甘情愿,也会觉得害怕。难道真的要用一生的时间,来换取一句原谅?
推开准备室的门,最先传来的是含糊的呜咽声。戮仰靠在椅子上,双腿间正跪着什么人,即使戮的腿上盖着外套,白逸也能猜得出是谁。
听到白逸进门的声音,那人的动作一顿。戮用手掌了他的头。“怕什么,是白逸,继续。”
白逸径直走到衣柜前,挑选起自己今晚的衣服。“放心吧伊晟,我马上就走。还有戮,你明知道他不喜欢这里,要做就回你们家里做。”
戮不再控制自己,在伊晟口中冲刺几下就释放出来。等白逸从更衣间里出来,两人已经衣冠楚楚地坐好了。
伊晟脸上还带着红晕,有些别扭地问,“今天是你的表演?”
“唔,要去应付一下。”白逸道,“最近殷暮白总在外面转,我的工作就多了点。”
“是吗?”伊晟觉得有些奇怪,却没有多想。
白逸走到门口,忽然想到什么,转头对伊晟道,“既然来了,找时间去看看简寒吧,他最近玩得有些疯。”
当初进冻结的条件之一,就是要保护简寒。也许是药物的作用太顽固了,简寒始终摆脱不了之前的梦魇,甚至是对受虐上了瘾。白逸没办法,只好让他成为冻结的奴隶,至于被谁调教,完全由简寒自己做主。
今天只是个普通的表演,青涩的奴隶很配合,让白逸好好放松了一下。白逸一直认为调教与是分不开的,不过因为有殷暮白在,所以调教中,他从没想过与奴隶有什么亲密接触。
从台上下来,白逸没有回去补眠,而是找个偏僻的角落坐了下来。视线落在另一侧的少年身上,白逸叹了口气,拨通了电话。“恋童癖……”
“我不是恋童癖!”谈讳下意识地反驳。他是宗方公司的副总,也算得上是实业家了。只不过另一重不为人知的身份,就是冻结老板谈诘的哥哥。
自从那个雨天遇到谈讳后,白逸就一直与他保持着联系,彼此互惠互利。“你最近不是已经在本市定居了吗,怎么你家小孩又来了。听说最近道上不太平,他再过来没问题吗?”
谈讳犹豫了一下,“我会和他谈的。”
“随你,不过我每天给你通风报信,你也该有些表示吧。”白逸每天给谈讳做眼线,也不是免费的。“殷暮白这几天不在本市,听说他这次去见什么老相好了,帮我查清楚。”
“你这是吃醋了?”谈讳道,“我会帮你查,不过连自己男人都看不住,你这调教师做的也太没水平了。”
“养了四年都没吃到嘴里的没资格说我!”白逸怒斥一句,直接挂断了电话。
冻结已经没什么可担心的了,殷暮白留在冻结的时间也越来越少,更多时候是在外面处理其他生意。白逸虽然认为殷暮白不会出轨,但心底总是有那么一点不安,防患于未然总是好的。
何况他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总要让殷暮白亲口承认相爱才好,因此任何一个机会都不能放过。谈诘和柏尘都是一丘之貉,也只能指望关系较远的谈讳了。
谈讳也很为难,现在正是黑道最紧张的时候,他能动用的资源也很有限。得到消息时,谈讳意外地挑了挑眉,“没有离开本市?有意思,看来我还是不要多嘴了吧。”
与白逸知道的不同,殷暮白此时就在几公里外的机场。不过他不是想要离开,而是在等人。飞机晚点了两个小时,殷暮白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不舒服的话,去咖啡厅不就好了。”年轻的男人递上一杯罐装咖啡。
“不在这里盯着,又会被他避开的。”殷暮白肯定道,“这一次我必须见到他,有不得不谈的事情。”
“又是为了你的奴隶?”男人问道。
殷暮白没有回答,而是站起身,他等的人终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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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有独“主” 108-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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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会面
“今天有点累了,明天上午的行程先取消吧。”白宣南揉了揉额角,不得不承认自己年纪已经大了,这样的长途旅行让他有些不适。
“是,车已经在外面了,您要直接回家吗?”助理问道。
“嗯,我……”白宣南脚步一顿,疲惫被隐藏起来,脸上瞬间浮上一层冷意。
“白先生,好久不见。”殷暮白微微点头。
白宣南对以前那个年幼的继子已经没有多少印象了,反倒是眼前这个人更加熟悉。因为白逸,这个调教师才进入了他的视线。而且在今天之前,殷暮白已经不止一次地要求见面了。
“是很久了,不过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白宣南冷漠道。
“白先生,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白逸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还是开诚布公地谈谈比较好。”殷暮白冷静道。
白宣南却是被激怒了,他指着殷暮白怒斥道:“那就叫他自己来找我,我要见的是我的儿子,不是一个莫名其妙、来路不明的人!就算你做出这副光鲜的样子,背地里还不是做些龌龊的工作!”
白宣南控制不住的音量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让殷暮白的脸色也沈了下来。“白先生,你是白逸的父亲,也照顾过我们母子,所以这一次我不和你计较,但请不要轻视我的工作。还有,关于我母亲的事情,我也有必要和你谈谈。”
提到苏慧,白宣南的神情缓和了些,而且他也不想留在这里成为别人的笑柄。犹豫了几秒,他沈声道:“去家里谈。”
殷暮白看向同来的男人,对方耸肩道:“无所谓,把我带到市区,我自己过去就好。”
“抱歉,让你陪我等这么久。”殷暮白朝男人微微点头,转身看向白宣南的背影,是时候解决这些麻烦了。
男人在市区下了车,这里离冻结不远,就算步行过去也要不了多久。才送走对方,白逸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有事?”殷暮白问道。
“想你了,什么时候回来?”即使是在电话里,白逸也是可怜兮兮地撒娇。
“我还有事,机票还没订好。”殷暮白眼中浮起一丝笑意,声音却没有起伏。“没事做就去调教室练习,你现在离我的标准还差很远。”
“是,主人。”白逸恹恹地说了句,就干脆地挂断了电话。换做以前,他是一定要软磨硬泡一番的,可现在却听话过了头。
殷暮白只当他太失望,并没有在意,而是集中神,跟上前面白宣南的座驾。
24小时咖啡厅里,白逸呆坐了五分钟,忽然站了起来,发疯似的将面前的稿纸撕成了碎片。他亲眼看见的,殷暮白就在这里,和另一个男人亲密的交谈。
为什么,为什么可以这么若无其事地欺骗他!白逸跌坐在椅子上,手掌捂住了双眼,喃喃自语:“我已经很听话了,我已经学会做一个好的奴隶了,这样还不够吗?我会懂事,不会质疑你的任何决定,为什么连这种小事都要欺骗我!还是说,你已经有了别的选择……”
“先生,您没事吧?”年轻的女服务生走了过来,小心翼翼地问。
白逸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瞬间换了一张灿烂的笑脸,似乎刚刚的一切都只是幻觉。“抱歉,刚刚情绪有些激动,已经没事了。”
“那就好。”服务生放下心来,帮白逸捡起地上的碎稿纸,“这、这是……”
“啊,我随便写写。”白逸急忙将稿纸抱进怀里,自己写是一回事,被人看到又是另一回事了。
进入冻结之后,虽然工作黑白颠倒,但空余时间还是不少的。白逸也在半年多后让“十岁”复活,开始了自己的码字生活。经过一年的努力,人气也回到了之前的水平。
“你……不不,您是十岁大人吧!”显然还是大学生的侍应生眼中闪起了亮光,“我、我是您的粉丝!”
白逸半张着嘴愣了楞,揉揉鼻子,“别叫我大人啊,怪不好意思的。”
“你好年轻哦,”侍应生低声念了句,又满含期待地问道,“那明天的签售,你会去的吧!”
“签售啊……”这个白逸倒是听游名提起过,其实只是游名策划的现场贩卖而已,有不少作家的书参加,也并没有公开说签售。只不过书迷的呼声很高,都想见见“十岁”的真颜,游名才来问问他的意见,已经被他回绝了。
“去吧去吧,我有很多朋友都很想见十岁大人呢!”侍应生激动道,“我们都很喜欢你……不对,是你的书,也不对,人也喜欢!”
“都很喜欢我?”白逸眨眨眼,眼瞳中似乎蒙上了一层水雾。
女侍应生瞬间母爱爆发,忙不迭地点头,险些抱住白逸一阵蹂躏。
“那好,我去!”白逸重重的点头,送上一个灿烂的笑容。
再次来到白家豪宅前,殷暮白头脑中浮起一丝模糊的记忆。他曾经向伊晟咨询过,手术造成的记忆损失基本上没有恢复的希望。幸好他对这些并不执着,也许回忆起来对他来说才是困扰。只可惜,不记得白逸小时候的样子了。
白宣南径自坐在沙发上,接过王婶递过的茶杯。殷暮白没有生气,而是自行坐在了白宣南对面。现在,他已经有资格和白宣南平起平坐了。
白宣南平静了一下心情,才道:“你究竟想谈什么?”
殷暮白抬头看了看,“对这里我已经没什么印象了,我母亲提起以前的家,说的还是被拆除的那一处。”
白宣南面上一僵,在他最落魄的时光里,是苏慧给他带来了慰藉,让他重新有了温暖的家庭。只是那曾经的家,已经成为废楼被拆除了。
在夺回自己的事业,搬到这座大宅之后,苏慧在他的眼中就变得怯懦、小气,加上外貌也算不上上等,他就渐渐疏远了妻子。加上后来送苏慧去疗养院,他心中也始终有愧疚。
“听说你把她接走了?”白宣南问道。
“是,她想跟家人住在一起。”殷暮白状似无意道,“白逸也经常过去,她一直将白逸当做自己的孩子的。”
白宣南皱眉,“那是她不知道你们……”
“她知道,我不会对她隐瞒。”殷暮白打断道,“当然,她也是希望我们能各自结婚生子的,可她还是接受了我和白逸在一起,你知道为什么吗?”
白宣南不语,他隐约察觉到了答案,却不想再靠近。
殷暮白眼中似乎有一丝嘲讽,“因为她更希望我们可以幸福,所以可以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不在乎那些虚无的名声。”
☆、109白父
“说得轻巧,你们眼里还有人伦吗?”白宣南指责道。
“我跟白逸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殷暮白漠然道,“甚至在你那段短暂的婚姻中,我们也没什么机会以单纯兄弟的身份相处。”事实上,白宣南再婚后,白逸对殷暮白的态度就一落千丈。如果不是殷暮白单方面的纵容,可能他们这个家庭会更早崩坏。
白宣南口的起伏越来越剧烈,“你有为白逸考虑过吗?你在那种混乱的地方工作也就算了,还要把他也拖下水。你可以不在乎,可他会被人指着鼻子说他自甘堕落!”
“我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殷暮白斩钉截铁道。“在圈子里,他的能力已经得到了认可,甚至可以说有了不错的地位。而外人不会知道他的工作,也不会有不认可我们的人接近他和我母亲。”
白宣南紧紧盯着殷暮白,情绪竟然渐渐平静下来。他喝了口茶,看向殷暮白的眼光已经不同了。他自认还是有些识人之明的,也看得出现在的殷暮白的能力,却也因此更不认可他。
如果是个家境、能力都很平凡的人,有自己在,对方就不敢苛待白逸。可换了一个成功的男人,这种不稳定的同关系很可能会让白逸受伤。可现在白宣南发现,面前这个继子为以后的生活做了充足的准备,他是真心要和白逸一起生活。
虽然不知道白宣南的态度为什么转变,殷暮白还是缓和下语气。“说到底,白逸和我在一起能有什么坏处呢?”
是啊,即使不是最好的选择,又有什么坏处呢,白宣南想。经过这段时间的调查,他几乎能确定殷暮白不是为了复仇而来,甚至在白逸欺骗他后,还打算和白逸一起生活。生活依旧优越,没有流言的困扰,又为什么不让白逸得偿所愿呢?
这一次白宣南沉默了很久,才对殷暮白提出了最后的问题。“他是我唯一的儿子。”
殷暮白瞳孔一缩,他明白,白宣南指的是继承人。而他,是绝不会允许白逸和其他女人有孩子的,哪怕只是代孕,他也不认为自己能够接受。孩子会成为他们争吵的导火索,而且以他们的身份,养育孩子也是不负责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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