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貂裘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五花马
阳具,随后,被他忽然压在红柱上,将东西缓缓拔出来。
阿虎歪头就靠在一旁打鼾,鼻端发出沉沉的声息,一下下拂到她胸口,不同雨夜里的凉意,气息温热,好像阿虎就凑在她胸前闻一样。
芸娣被热气喷得身子颤颤,她乳上又覆着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掌,大力揉捏乳肉,被人又闻又揉,不觉紧小腹,小穴羞耻地流出了好多骚水。
很快瘙痒的花穴被一根巨鞭狠狠贯穿。
芸娣被这一下肏爽,轻颤弓起身,屁股高抬更方便男人肏入,喷出一股股阴。
小穴在不停喷水,溅在红柱上,甚至她看得很清楚,有几滴喷到了阿虎脸上。
阿虎以为是雨水,用手挠挠,睡得很沉。
芸娣看到这一幕格外羞耻,穴水噗滋噗滋地流水,性器禁不住滑,肏了几十下,男人猛地耸动臀部,要射出来,芸娣身子颤了颤,下意识扭身躲开。
桓琨却根据前两回猜到她会很抗拒,早已压得她牢牢的,挺动腰杆,将白浊尽数洒在花心上,将她平坦的小腹填得饱饱的。
玉貂裘 第六十七章 一波三折
这天夜里,桓琨人虽昏着,神和体力格外凶猛,在屋外当阿虎的面肏了一回穴,知道她累了,垂眼亲亲她流满汗意的鬓角。
小美人身上肌肤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似花香似澡豆香气,他俯身往她赤裸的肩头浅啄,在颈上留下一处处吻痕,之后脸埋在她
颈窝处一动不动。
芸娣却清楚他那根巨物仍很清醒,软掉的阳具继续叫小肉洞含着,眼下有渐渐苏醒的趋势。
不能再让他下去,芸娣含住他耳垂,用奶尖柔柔地蹭他胸膛,“回屋。”
耳朵似乎是他最敏感的地方,桓琨身躯微抖,脸埋在她颈窝里低低应了声,接着就把芸娣抱回屋。
她说关门,桓琨抱她关门,她又说上床,他抱她上床入帐。
到床上,小穴已被含满,肉棒堵住滚烫的脏液,小腹也胀胀的,芸娣被桓琨架在腰上,女上男下,两具腰腹紧密连接,浑然一
体,隐约有叽咕撞击的水声。
屋里不曾安静过一刻,许久,雨声渐止,屋内才静下来,而帐内一塌糊涂。
被子大半掉在地上,帐子上溅满白浊,身下的床单打湿,几乎可以拧出水来,帐内弥漫着一股浓烈的麝香,显然不止交欢一
回。
这一夜闹到很晚,他刚开了荤,又经药物催化,那物儿大到惊人,现在人是累倦了,阖眼沉沉睡着,呼吸绵长,面容俊美雪
白,褪去平日冷静温和的模样,竟看出一丝丝乖巧,但胯间的肉物还高高翘起,显然残毒未褪。
若醒来前仍未消退,怕是会跟秦书生一样,连走路都需要人搀扶。
芸娣双手握住这根巨大,低头吮吸,力吮吸他体内残留的香毒,直到肉物软塌,她吞下口中滚烫的脏液,眉眼疲惫地蜷在桓
琨腰腹间,这场纠缠才总算罢了。
但桓琨在她体内射了几回,芸娣不放心,用手指抠弄下体,将里头的残物一点点勾出来,白浊却流不完地流。
花心被肏狠唇肉外翻,露出里面深红的软肉,这副模样一看便知被男人狠狠玩过。
到现在她仍有腹胀的错觉,仿佛那物儿还在小腹跳动顶弄花心。
芸娣忍下羞意,艰难起身,在屋里寻到火折子悄悄烧掉湿濡的被褥,处理完现场自己留下的踪迹后,却又头疼桓琨的亵裤没法
儿换,屋里没第二件,脏了这件湿哒哒的粘在男人胯间,勾勒出一根巨根。
芸娣这夜尝够他滋味,也被折腾狠,不由脸红心跳移开眼,往他胸口上盖被子,伪装成这一夜只存在于他梦里。
痕迹不可能完全抹去,只要明早他睁眼醒来,就会发现自己身上的异样。
她不能确定他是否记得今晚的记忆,只能赌一把,赌定合欢香毒性大,似今夜这般癫狂,明早醒来定然记忆错乱,什么都不记
得。
只当今夜是他一场春梦,随着天亮,一切都会恢复原状。
……
翌日清早大雨停歇,秋意深泛,弥漫着一股雨气。
回府路上,二人同坐马车,案几上置了几碟致糕点,芸娣低头吃点心。
相比她的忐忑,桓琨坐在车厢里安静看书,他面容白皙,双颊红润,眼下有极淡的青影,显然昨夜没歇息好,但不仔细看不会
发现。
他目光凝落在书籍上,修长的手指翻过一页页,丝毫不受外界影响。
这该是无事了,芸娣心里小歇口气,慢条斯理地吃糕点,却不禁悄悄心虚,毕竟昨夜趁他昏迷不醒,和他做出那夜的事,说起
来有点坏。
察觉到一道目光在她脸上流连,芸娣慢悠悠回神,天青的光线中,桓琨目光轻轻落在她鬓边,似有一丝恍惚,却又分明在望
她。
芸娣可谓吓了一跳,猛地呛到,忍不住掩袖咳嗽,忽然唇角贴上一柔软之物。
“嘴角有脏物,我替你擦擦干净。”桓琨俯眼拿一块干净的帕子擦拭她嘴角,仿佛在看自家娇滴滴的小娘子。
芸娣却一时愣住,昨夜暧昧不堪的片段顿时涌入脑海,尤其是男人将她口中的白浊一点点吃掉又吻她的唇角,细致缠绵,仿佛
要同她一起沉沦。
芸娣僵着身子任由他动作,浑然不知桓琨目光落在她衣领口,仿佛要从里头寻到点踪迹,但他不知道,昨夜芸娣已用润肌膏敷
在各处红痕上,今早消退,自然瞧不出什么名堂,最终回手,将沾了糕屑的帕子放在案几上,微笑道:“下回慢点吃,快吃
成一个小花猫了。”
芸娣低眉笑笑,“马蹄糕好吃,不觉多吃了几块。”桓琨似乎想到什么事,眉梢往上轻轻挑了一下,“昨夜你来我屋里,落了一样东西。”
他语气含混,没说明白落的只是寻常东西,还是贴身之物,芸娣面上疑惑,“昨夜雨下的大雷声又响,我早早睡了,怎么半夜
会来您屋里?”
她暗暗攥住湿汗的手心,脸儿一红,似乎觉得大半夜来男人屋里,传出去不大好听,她心思都摆在脸上,桓琨从袖口取出一块
手帕,“瞧瞧,真不是你的?”
“是我的没错,”芸娣心里喘口小气,幸好只是一块普通帕子,不是她贴身之物,昨晚她仔细看过,没有落下东西才笃定态
度,又道,“昨儿我借给丞相,丞相没再还回来。”
仿佛经她提醒,桓琨想起来,“是我冒昧了。”之后没再多问什么。
下了一夜的雨,芸娣着了凉,回府当夜发高烧,吃了药后身上方才好些,沉沉睡去。
桓琨在檐下来回踱步,他仍是昨夜赴宴的那身,阿虎忙给他添上披风,他摇摇头说不用,双眉微夹,继续在檐下踱步。
见郎君这般不淡定,阿虎不由掩嘴笑。
今早郎君起来床单上一片狼藉,床上又无身姿曼妙的小美人,显然是梦遗了,可怜郎君如今二十有四,如今才有第一回,却说
开窍晚了,但总比没开窍好。
世家最重子嗣,可两位郎君年长至今,不见有一位小郎君,甚至连一位小女郎都没有,朝中不少敌系拿捏住这个把柄,指责两
位郎君不守仁孝,对不起祖宗,要知本朝以任孝治国,被扣上这样的罪名大了。
现如今郎君晓得在梦里与美人相会,虽不知梦的是谁,心里头悄悄惦记上谁,但总归可喜可贺。
可眼下瞧郎君眉心沉沉,似压着一块重石,阿虎又有点纳闷。
其实今早就这样了。
今早婢女进来拾时,桓琨叫她们退下,一人在屋里待上许久,甚至吩咐下人不许惊动隔壁的芸娣,直到出发前,阿虎被他招
过来,仔细问昨晚可有异样。
阿虎不由想起那一滩水渍,可这没什么,最后只说一切安好,桓琨又问三娘子昨夜如何,他也道一切安好。
这两声回答完,阿虎也不见桓琨双眉舒展,神色略有古怪,让人摸不着头脑。
芸娣晕乎乎病了两日,神不振。
桓琨来看望时,要么遇上她在睡觉,要么刚吃完药,睡意泛上来,唯独几回人清醒,她也一副无打采的模样,小脑袋低低垂
着,快要垂到胸口上。
这日,桓琨为宽慰她心绪,聊些外面的趣事,说到一半就见芸娣支着脸儿,双眼下阖睡着了。
她脸儿绯红,绵长的呼吸拂在他指尖上,有一股酥麻窜过。
倏地芸娣身子轻轻一颤,发出呓语,一声让桓琨回神,见她似魇着,双目紧蹙面露痛苦之色,不由俯身握住她紧揪被角的小
手,却听她颤叫一声,“都督。”
芸娣感觉手被抓疼了在半空挥舞,像要抓住什么,“都督别走。”
桓琨脸色终于变了,面容铁青,眼中幽深泛着冷意。
半晌,四下里静悄悄的,小娘子躺在床上呼吸急促,桓琨握住她的手,不管何时他不会放开她,低声道:“我知道,你在做噩
梦。”
桓琨离开没多久,躺在床上的芸娣缓缓睁开眼,眼中赫然清醒,没有半点魇着惺忪的神色。
她眼里满是愧疚。
每次见到桓丞相,芸娣会不由自主想起那夜的画面,想到被他胯下那神勃发的物儿填充得满满,想到他吻她时的痴迷,浑然
不似从前翩翩如玉的君子,变了个人一样。
她像是一个恶鬼,做了恶事,引出了丞相体内邪魅的一面,如同将一个菩萨拉下了云端。
她有罪过,却无法消遣,渐渐不敢见他,只能装睡骗过他的眼睛。
那两声都督,也是诓骗他的。
知道他疑虑尚未消退,只有证明她心思都在桓猊那儿,不会委身于他人,他才彻底打消疑虑。
后来芸娣真睡着了,醒来已是天黑,伺候她的婢女依然是小春,扶她起来梳发穿衣,说道:“小娘子睡得香甜,郎君一直在外
面等着。”
芸娣不禁一怔。
随后她起身披衣,在小春的搀扶下走出屋,就见桓琨站在檐下,秋风萧瑟,他双手闲闲插袖,目光干净,示意她过来,微笑
道:“过阵子就要入冬,每年这时节朝里会举去颍中射猎,大家争着金花冠,气氛热闹,今年不出意外,想必会落在阿兄手
里。”
桓琨转过身,昏暗的天光下,檐下点了灯盏晃悠悠的,他面容胜雪,俊美不似凡人,“打个赌如何?”
芸娣配合着他,轻声道,“丞相想赌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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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貂裘 第六十八章 女尸
一连三日,外面仍没有小娘子的消息,几乎翻遍整个建康,她像失踪一般毫无踪迹。
都督虽没有表现出怒意,但显然再找不回小娘子,下场会很难看。
第三日下午,忽然有人禀报,在城外乱葬岗上发现一条不明来历的女尸。
尸体尚未腐烂完全,有一些特征完全跟小娘子符合。
卫典丹不敢隐瞒,连忙呈报上去,“尸体停在城外的坟庄,毕竟尚未确定身份,不敢冲撞了主公,主公可是要瞧一瞧?”
卫典丹原以为要将女尸带回来,但主公亲自去了。
尸房里,桓猊看见腐烂泡胀的女尸,脸上烂了,看不清五官,身上的鞭伤腐烂发臭,显然死之前受了一顿毒打,不是一个人打的,而是一群人。
卫典丹说下体没遭到凌辱,显然是她不愿受这种折辱,保持着清白之身,最后被活生生打死。
卫典丹说完这话,被主公冷冷扫一眼,说错了话他连忙闭嘴,又见主公忽然朝女尸的胸口探出手,还是惊了一跳:“主公不可!”
桓猊冷冷说出去,卫典丹知道是后劲儿来了,只得带着侍卫出去。
尸房里寂静,桓猊望着眼前腐烂到面无全非的女尸,眼中一沉,再次伸出手。
她胸口烂得严重,有一道鞭伤,伤口上爬着几只胖乎乎的蛆虫,在啃噬她的身子血肉,桓猊拨开这几只蛆虫,揭开和伤口粘连的衣服,终于看清楚她胸口。
她右胸上有一朵红梅,五瓣的,往常他最爱这处,觉得鲜艳,觉得美。
此刻他却有些眼花,定定看了两瞬,连伤口上有几只蛆虫都数清楚,他知道没看错,从起先微微的茫然,随即目光死死盯住,那女人的脸就浮在眼前,她怎么会死,她不该轻易死了,这具女尸根本不是她。
整个建康城搜不到,那便是有人故意藏匿,能在他眼皮底下藏得住这么久,莫过于最了解他之人,而这人还能有谁。
桓猊骤然回手,未再看一眼,转身朝外面走去。
屋门忽然被打开,卫典丹忙上前,给桓猊戴上披风,却被桓猊大手拂开,没有坐来时的牛车,他翻身上马,消失在沉沉夜色。
侍卫一脸茫然,卫典丹恨铁不成钢,“还愣作甚,赶紧追上去。”
一群亲兵侍卫追上时,桓猊沉着脸停在丞相府门口,而一旦跨进了大门,桓猊冷面孔敛下去,扬眉道:“叫你们丞相出来。”
此时临近宵禁,桓琨正在书房批改公文,听到前厅的动静,阿虎说大郎来了,桓琨放下手中的公文,起身出门相迎,迎面就见桓猊含笑过来,夜里秋风萧瑟,他身上落了雨,眼睫沾湿,身后跟着一群侍卫气势颇大,“阿弟别怪我叨扰,府上丢了一样东西,心想着前几日才来你这里做过客,许是落你这。”
桓琨敛眉道:“阿兄搜便是。”
桓猊说好,“有了你这句话,我可就不客气,放开手脚地查。”他含着笑,却落到这最后一句,语气加重有点阴森森的气息,随即大手一挥,身后侍卫蜂拥而出,朝四下散去,迅速有序地搜查过去,每一块地皮都不落下。
这副架势活像抄家,堂堂一个丞相府弄成这样,难难堪。
阿虎面露犹疑,想说什么话,桓琨淡淡扫一眼,到嘴边的话儿也憋回去。
桓琨双手插袖立在檐下,穿着褒衣广袖,姿态清闲,仿若出尘一般,丝毫不理会丞相府这片刻的喧闹,他淡然望着院中风雨飘摇的花丛,“这花原本蓬勃灿烂,却逢上大雨,生错了时节,可惜了。”
“天公不作美,也没法子。”桓猊目光凝落在各处,有些心不在焉。
忽听桓琨道:“若是天公不肯允,阿兄也要一意孤行,枉顾天意?”
他这话问得有深意,桓猊知道他从来不无的放矢,眼下显然在暗示自己,扬眉冷冷一笑,口气猖狂霸道,“我便是天意,谁敢拦?”转头又盯住他,“你为我亲弟,你是要拦,还是助我?”
桓琨迎上他的目光,眼珠乌黑不动,他的神色落在茫茫雨色里越发冷清,“阿兄做错了事,我替阿兄改错,但若连天意都不帮您,我顺从天意。”
话音落地,桓猊脸色瞬间冷沉。
他自是清楚桓琨有多么心狠坚定。
多年前兄弟二人出街,遭刺客袭击,刺客本是冲自己来,桓琨替他挡了一箭,臂上中了毒,大夫说毒性发作全身蔓开,可能危及性命,要及时将臂上的毒肉剜去,桓琨没有片刻迟疑嘴里咬住竹片,让大夫剜去他臂肉,钻心之痛,非常人能忍,未见他吭声一下。
面对自己发肤,尚且一眼不眨就能割舍,他还有什么不能割舍的。
卫典丹瞧出两位郎君气氛不对,连忙上前禀报情况。
搜了半个时辰,各路侍卫归队,都称没寻着东西,桓猊挑眉,卫典丹就先发话了,“都查仔细了,可是有漏了哪处?”
一个侍卫抬眼看看桓琨,犹疑道:“玉明堂还没寻。”
玉明堂是桓琨的起居之处,他是丞相,身份代表着玉明堂的尊贵,旁人哪敢随意踏进去一步,哪怕他们是都督的手下,也绝没这胆子。
就算有也不能查,不然就是对丞相的质疑,罪名可就大了。
为了一个女人,搜亲兄弟的寝居,传出去笑话。
桓猊沉沉眼,一滴雨珠从檐下坠落,砸在他眼皮上,他吩咐道:“回去。”
桓琨却上前,“阿兄先留步。”
桓猊回身,乌发沾了雨水,睫上的湿意越发浓重,就见仆从撑伞送桓琨过来,而桓琨手里拿着一柄伞送过来,“阿兄心思放得远,下回过来,记得别再落了雨,至于阿兄想要的心爱之物,没有寻着便是天意,强求不可,但是有一个人,我已替阿兄寻着。”
“你说什么。”
桓琨见他眼中乍然一亮,犹如烟火迸溅的神色,仿佛这才知晓他要寻的东西,解释道:“她人在谢府感染风寒,不便出行,就在我府上多留几日,今日情况转好才送回,还望阿兄勿怪,现在雨渐大了,阿兄快回,莫让小娘子久等。”
桓猊却倏地冷下面孔,并无一丝欣喜,“你明知我会上门来要人,却看我搜寻这么久,为什么不早交出来?”
说着他眼中掠起锐利的暗芒,难怪桓琨对她频频照拂,甚至不惜离开生辰宴要带她回去,难怪把刘镇邪扔街上,故意滋长她逃意,原来那时就动了心,亲弟弟二十四年来第一次动心,却是他放在心尖上之人。
刹那间想通之前所有细节,再难按捺住,心头掠过一股杀意,桓猊声音骤冷,“桓琨,你可知我还是你兄长!”
兄弟二人争一女多么可笑,偏偏最可笑之事发生在他们兄弟身上!
玉貂裘 第六十九章心惊(一万猪的提前福利)
不知何时,院中只剩下他们二人,闲杂旁人都纷纷退下,不敢窥探主子隐私。
桓琨静静站立在他面前,没有心思被戳破的窘迫羞恼,“该解释的,我已解释清楚,信不信由阿兄。”
桓猊却双眉紧拧而起,喝道:“撒谎!”
桓琨却不受这一声惊吓,仍目光平静,不受丝毫波澜。
兄弟二人对峙之下,好像冷风呼啸,气氛一度降到冰点。
桓琨目光冷静从容,眼中含着深切的感情,只有对至亲的关切,并无丝毫鬼祟之念,而在众人景仰的凤凰郎身上,又怎么会出现这种阴暗的色。
二人对视半晌,桓猊倏地回眉梢上挂的怒意,仿佛也一同回对他的怀疑猜忌,“阿弟当记住今日的话。”说罢拂袖离去。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阿虎执伞上前,轻声唤道:“郎君,该回书房。”
桓琨微微偏过脸,目光落在院中被压弯的花丛,显得凌乱无辜,他吩咐道:“将这些花拔了。”
“奴才明早就叫人去做,郎君快回去歇息,莫要着凉。”
“推到明日作甚,推了明日又推后日,”桓琨罕见地动怒,“一刻都不能迟得,现在全拔了。”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阿虎何尝不知这道理,郎君是借花之事说大郎与三娘子之间的事。
带回了人,心却带不回,什么都没用,天造孽呦,好好儿一对亲生兄妹,不知对方的身份,才一步步走到如今这境地乱了分寸,可不得要受雷劈。
原本只有大郎而已,现如今连三娘子都动了情,若是不加以制止,往后只会叫他们越陷越深,真要乱了人伦,佛祖震怒。
但哪断的了,一个梦里念着名字,一个深夜冒雨而来,甚至险些动了兄弟间的情谊,断不了,根本断不了。
难怪阿虎见郎君从谢家后情绪莫名,面对两个至亲之人的孽情,就连素来清静的郎君也觉得棘手,对三娘子更是,将她送走,也是郎君要自个儿寻清静,把心里头纷乱的思绪一刀斩了。
之后桓琨回到书房,吩咐道:“悄悄放了霍娘,就当是府里看管不严,追不到了。”
这样的手笔太过粗陋,只怕会被桓猊一眼看破,但解铃还须系铃人,只能他们自己亲手揭开这层真相,血淋淋地,清楚摆在眼前,才能从心底真正断了念想。
霍娘就是这把刀子,能斩断他们之间的孽缘。
都督府北院,芸娣睡得昏沉,湿冷的液体滴落在脸上,醒来看到一道高大的身影坐在床头,在外面淋了雨浑身湿透,周身的寒意扑落在她脸上。
“都督?”芸娣轻声问。
桓猊忽然朝她伸手,芸娣心中一紧连忙起身,随即被他双臂紧搂在怀里。
一时间,二人未曾开口说话。
芸娣听到他胸腔里滚跳震动的心声,仿佛是外面的滂沱大雨,他不说话,她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到现在她还懵懵的。
脑子里还是丞相的赌约,说来太荒唐,丞相不赌其他,只赌了一个期限。
她答应了,然后就被丞相送回桓猊这儿。
她愿意回来,不止是因为这个赌约,她觉得没法再面对丞相,离开正是一个时机,而且之前是她天真了,以为能逃出这座繁华的京城,可实际上,江左遍地是桓猊的眼线,就算能逃到深山老林里,还终究还是会被他翻出来。
芸娣心里盘算好说辞,就等桓猊审问,但桓猊并没有着急问,他摸了摸她温热的小脸,粗大的指节擦着她肌肤,并非是轻柔温和的,而是带着一种细微的刺痛感,他声音低沉,“丞相待你很好?”
芸娣一怔,怎么跟想象中不一样,她有点心虚,主动伏在桓猊宽厚有力的胸口上,小声问,“都督可是为我冒了雨?”
桓猊哑声不言,又听小娘子有些紧张,甚至略有磕绊道:“只有都督,都督待我最好。”
话音落地,仿佛瞬间,外面的雨声止住。
桓猊听到自己的心口砰砰跳动,砰砰,每一声激烈如雷,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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