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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主人的十个约定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青浼
在走廊上靠着墙顺势坐下来,将狗崽子放在自己的大腿上,雷切举起那钢铁巨人似的大掌狠狠地在狗屁股上面揍了俩巴掌——这力道叫个冷酷无情,用一句非常形象的话来说,阮向远觉得自己的尾巴骨都要被这两巴掌震碎了。
揍完了狗儿子,狗爸爸重新站起来,当他低沉地恩了一声挑眉发现狗崽子在各种扭动着试图挣脱他的魔爪控制时,他面无表情地,又是狠狠一巴掌揍在它的屁股上。
阮向远:“嗷——”
雷切:“闭嘴。”
阮向远:“……”
世界清静了。
顺手将狗崽子放在自己的肩膀上,雷切重新回到房间将阮向远糟蹋的那一堆价值六位数的烂布拎在手里,转身离开牢房赤着脚走到“王”专属使用电梯面前,站在电梯前,男人犹豫了片刻之后,终于摁下了通往一层的按钮——
这时候,阮向远像是一条狗皮大衣似的挂在雷切肩膀上,狗崽子不老实地伸过大狗嘴去嗅蠢主人的脸,在湿润的鼻尖碰到男人那张神圣不可侵犯的脸蛋之前,狗脑袋上又挨了轻轻的一巴掌,呸了一声,他心不甘情不愿地将狗脑袋缩了回去。
王的行动是不受控制的,绝翅馆里,四位王可以任意自己想出门的时间出门而不受到放风时间的限制,但是在这种晚餐开始之前的午休时间,外面大概鬼都没有一只,阮向远挂在蠢主人的肩膀上,怎么也猜不到这货这是要去哪——
当他们离开电梯,狗崽子却发现雷切似乎压根没有要走出二号楼的意思。
当电梯门在他们面前打开,男人出了电梯径自走向二号楼的门口,在还有一步就要离开这栋楼房的时候,他却改变了方向,转了个弯,走向了一层楼出口处的右边走廊——
阮向远有些好奇地抬起头看了看,自从他来到绝翅馆,二号楼的地理环境几乎都被他摸索了个清清楚楚,但是记忆中狗崽子却从来没有到过这条走廊上——不像是其他楼层那样走廊上满满都是一排排的牢房,此时此刻,他们身处于的走廊两边都是白森森的抢,墙上很干净,看上去似乎每年都有重新粉刷而不见半点儿斑驳,放眼看去,只有在走廊的尽头处有一间不起眼的房间。
这个房间就是雷切的目的地。
站在这个房门口,雷切抬起手轻轻地敲了敲——
回应他们的是一片寂静。
雷切微微蹙眉又敲了敲,这一次力道因为不满而变得大了一些,然而,里面依然没有任何动静,狗崽子转头去看男人的侧脸,发现他的主人等待了一会儿后似乎终于失去了耐心,男人将手放下来,低头盯着面前的门把手看了一会儿,大约用了一分钟用来做思想挣扎,雷切将手放在了门把手上。
狗崽子毛毛虫似的大尾巴扫了扫,耳朵竖了起来——
哪怕就是用狗爪子都能想到,向来大爷惯了的雷切大爷已经失去了第三次敲门的兴趣,此时此刻,男人已然摆出了一副准备暴力破入的节奏——
就在狗崽子屏住呼吸准备看戏的时候,房间里面却忽然响起了椅子被踹倒的声音,伴随着一阵含糊不清听上去却异常耳熟的咒骂,什么人踩着拖鞋啪啪啪唰唰唰鞋底拖地的声音由远而近,雷切挑挑眉收回了放在门把上的手,下一秒,那扇与众不同的门在一人一狗面前被从里面打开。
门缝后面,露出了一张狗崽子十分熟悉却还是感觉无比失望的脸——
就好像你满心期待地打开满以为里面是最新型号游戏机的生日礼物时,翻开盒子却发现里面就一游戏机样子的钥匙扣似的那种复杂心情……这种心情合适用来写个八百字作文来表达,呃,比如题目可以叫《意料之外和情理之中》。
“少泽。”站在门外的红发男人面无表情地叫了声后,像是皇帝驾到似的说,“堵在门口做什么?让我进去。”
就好像此时此刻人在屋子里的少泽其实是来临时请来打扫卫生的菲佣,而雷切本人才是这间屋子真正的主人似的那么理直气壮。
阮向远同情地看着大众脸狱警的脸上闪过一丝崩溃,然后默默地将房门打开,让男人和趴在他肩上的狗崽子走进了屋子里——屋子里没有太多东西,床和衣柜还有一台看上去似乎是二手的小冰箱,比一层的牢房设备好一些,却比不上二层。





和主人的十个约定 第26节
阮向远掰着狗爪子数了下,发现包括王一人独霸的那层楼在内,绝翅馆的楼房一共有三十一层,每一层楼的设备设施等级都在逐渐提高——如此比较之下,再次环视了一眼狱警的房间,狗崽子沉默,然后决定以后勉强少欺负少泽一点。
而作为狗崽子的主人,走进房间里的男人的嫌弃显然更上一层楼,不仅没有作为客人应该说的客套话,而是挑剔地看了一眼四周,嘟囔了一声“好挤”,他收回目光,将淡漠的视线停留在了站在他身边莫名其妙看着他,头发湿哒哒很显然是刚刚洗澡临时冲出来的大众脸狱警,男人的脸上出现了一秒停顿,终于发现这个屋子中最值得挑剔的似乎是少泽本人。
看也不看地路过房间内那唯一的一张椅子,雷切在少泽的床边坐了下来。
少泽张了张嘴,脸上就像是要哭出来一样默默地指了指那张被彻底无视的椅子——完全没搞懂他意思的雷切在看到他的动作之后,脸上犹豫了片刻,最后点点头,大发慈悲地说了句:“坐吧。”
阮向远觉得雷切只要再多说一句话,少泽大概立刻就可以哭出来。
默默地用肩上的浴巾擦了擦还在滴水的头发,狱警深呼吸一口气后还是屁颠颠地来到雷切恩赐的那张右边腿上还刻着“少泽专属“二字的椅子旁边,一屁股坐了下去,双手抓着椅子边缘,少泽歪歪脑袋:”什么风把你吹——噗?”
在大众脸狱警说完想说的话之前,雷切动作很快地将手中拎着的那堆蓝布扔给了他,从男人脸上的表情来看——虽然结果已经不可更改,但是至少最开始,他还是没有想把那件衣服扔到少泽脸上的。
一把将盖在脸上的破布拽下来,当少泽发现手感不对立刻低头看并且看清了手中是什么东西之后,大众脸狱警的大众脸上终于出现了龟裂的痕迹,他捧着那堆烂布,说话都哆嗦了,明知故问:“这是什么?”
“制服。”雷切平静地回答。
少泽:“……什么制服?”
趴在雷切肩上的狗崽子从鼻子里喷了粗气,people die if theyzuo,这么简单的道理你怎么就不懂呢大众脸。
面对少泽的第二个问题,雷切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长长地啊了一声后,停顿了十五秒左右,才继续淡淡道:“明天要穿的那套,你看不出来吗?”
这句理直气壮并且带着天真疑惑的反问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一般,从高空坠下,狠狠地将大众脸狱警插了个对穿——
我他妈当然看得出来,哪怕它已经从高级定制品变成了这副奶奶样!
少泽:“我是在问你——”
在我今天早上把它送去专门的地方烫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犹如新品然后用双手递接的方式镇重其事地将它交给你之后在它身上发生了什么惨绝人寰的人间悲剧它是被拖把大神上身了是吗是吗是吗快告诉我是!!!!!!!
雷切:“无论你想问什么,是。”
……是?是您大爷二狗子个腿。
少泽满脸崩溃,想不通好不容易有个午休舒舒服服沐浴之后为什么紧接而来的就要面对这种糟心事儿,将手中的那堆破布抖开,在一副前襟位置,那一大片疑似口水和某种动物的白毛的狼藉,让大众脸狱警立刻明白这身制造费用昂贵的制服之所以变成这样,是谁的杰作——
猛地抬起头,少泽看见,在雷切那双淡定的湛蓝色双眼旁,同样闪烁着一双无辜而淡定的湛蓝色小眼睛。
雷切:“……”
少泽:“……”
阮向远:“嘎嘎嘎!”
——大众脸狱警,好可惜无论你接下来想要说什么我都听不懂,因为我是狗你是人,有本事你汪汪汪。
阮向远说对了,少泽不仅有话说,而且还有很多话要说,他深呼吸一口气,正准备发表一下自己三天三夜也诉说不完的感想,又一次地,他被雷切冷酷无情地打断——
只见红发男人似乎有所预料般的微微转身从自己宽阔的肩上将挂着的狗崽子摘下来,然后在少泽嘴角抽搐的注视下,男人抱着它的俩只前爪下咯吱窝处往前举了举,那粉嫩嫩的肚皮和与制服上完全一致的肚皮白毛,在少泽眼前堂而皇之地晃悠了下。
少泽:“…………”
雷切:“看,我已经揍过它了。”
少泽:“…………”
——你当然揍过它了,从它现在这么欢乐地冲老子咧嘴吐舌头哈拉哈拉卖萌就可以看得出它已经受到了,多么,深刻的,教育。
雷切:“所以我明天请假。”
少泽:“………………”
——请假?请什么假?!明天的晨会吗?!为什么请假!逻辑在哪?!
阮向远:“嘎嘎嘎!”
“因为没有衣服了啊。”雷切理所当然地说。
“……”用一秒钟就决定了自己大概这辈子都不可能在这对神逻辑主人与癞皮狗的神奇组合下获得哪怕一次胜利,大众脸狱警无力地抹了把脸,将那套已经成为抹布的制服扔到脚下,少泽站了起来,走到衣柜旁边开打了门,然后半个身子都探了进去,挖掘了半天之后从底层拖出来一个外表做工都非常非常精致的复古箱子——
简单的来说单从外表和做工来看这个箱子很可能是少泽房间里包括他自己在内最值钱的东西,呃,没有之一。
阮向远回头去看雷切,男人微微挑眉的表情显而易见地说明他认识这个箱子,他将狗崽子放到地上,走到了少泽旁边看上去略有兴趣地低头看。
少泽对了一会儿密码锁后,成功地打开了箱子,然后蹲在地上的大众脸狱警满脸郁卒地从里面拎出了一套整整齐齐的制服,上面还套着高级的定制外套,崭新的,干净的,挑不出一丝毛病——就好像早上被狗崽子从沙发上脱下来那套衣服此时原地满血复活了似的。
“打从狗崽子来,我就知道有这么一天——幸好老子早有所准备……制造费用的账单今晚就会从绝翅馆出发,半个月后将会送达到雷因斯家族的财务部。”
在少泽碎碎念中,雷切无声地将那套制服接过来的时候,阮向远瞪大了眼。
下一秒,另一套相比起这套制服小得多的玩意被横着扔到了这张瞪大眼的狗脸上。
狗崽子嗷呜一声,抬起爪子抹了俩把脸。
“多出来的布料也给你做了一套,臭崽子。”少泽不满地嘟囔着,伸手将狗崽子旁边的那相比之下小得多的制服外套袋子拖过来手边,刷地将拉链拉开,从里面拽出了一套——和雷切的制服做工一样精致,几乎一模一样却有四个袖子的衣服。
小狗专用的衣服。
在阮向远伸着鼻子去嗅这套狗崽子专用的宠物衣服时,它听见少泽从喉咙里说了一句“亲子装”之类的话。
站在一旁的雷切歪着脑袋看了一会儿,最后充满真诚地从嘴角里蹦出俩字:
“谢谢。”
“……不客气……为了听你这一声谢谢我老了十岁。”少泽抹了把脸,满脸沧海桑田。
38第三十八章
雷切从少泽手上接过这件特别定制的小狗衣服,立刻表现出对这套衣服很有兴趣——绝翅馆最难搞的王此时此刻脸上几乎可以算得上是愉快的表情让少泽觉得有点儿心很累,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和伊莱把这位大爷真是当大爷似的,金山银山好吃好喝地供着,作为二号楼的狱警,为了让雷切配合一下工作,少泽就差每天早上对着雷切的牢房门口烧三炷香拜拜了——就这样一副节奏,也从来没见过雷切大人表现出一丝感激。
今天他为了一件边角料做成的狗衣服,说了可能是打从出生到现在最真诚的的一句“谢谢”。
这他妈不是坑爹么,早说你喜欢这个,老子送你一卡车狗崽子穿的衣服跪求你好好读一下那本手册上关于王的职责的篇章——哪怕看一眼也好,成不?
少泽忽然想哭,也不知道是为了眼前这终于走向了事业的巅峰而流下欣喜的泪水还是深感被玩儿那么多年憋出来的愤怒泪水。
完全不在乎此时此刻大众脸狱警那张不出彩的脸上闪烁着各式各样复杂的情绪,雷切抓着阮向远一副“今天你不把这套衣服穿上给我看看你就别想走出这个门”的节奏,狗崽子十二万分个不情愿受这份折腾——在阮向远的概念里,类似于泰迪啊比熊啊之类的小型犬穿下小狗衣服卖个萌也就算了,他妈的他一威武雄壮的哈士奇穿着破玩意算几个意思?
这不是等着惹人嘲笑吗?
不穿,坚决不穿,穿上衣服就连伊莱后院里养的那些老母鸡都得嘲笑我!
于是当雷切抓着那件衣服让狗崽子伸左爪的时候它伸右爪,叫它伸右爪的时候它把脑袋放在了那只平摊开在自己面前的大手上,当雷切伸手去拽它的后腿时,狗崽子索性转过头将屁股塞进衣服的头部位置——总之就是坚决地各种不配合。
下场是被雷切当场摁住狠狠地又被揍了俩巴掌,尾巴被揍得抬都抬不起来,那一刻阮向远感觉到了来自世界的恶意。
屈服于暴力之下的阮向远终于在男人再一次摊开手要求它伸出左爪的时候,非常不耐烦地直接将自己的左边爪子捅进了正确的那边袖子里——不就穿衣服么,老子会用不着你教我,滚边儿玩泥巴去!
这一幕倒是让坐在一旁看着雷切吃瘪的少泽心情好了不少,风水轮流转啊雷切大爷,你也有今天!似乎已经忘记了最近自己工作量翻着跟头似的往上增究竟是谁的错,坐在那张寒酸的椅子上,少泽盯着满脸嫌弃与不耐烦的狗崽子也笑得特别真诚,他叹息一声,声音里充满了恶心的慈爱:“雷切,这狗崽子很聪明啊,还会自己穿衣服。”
少泽发誓,其实他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罢了。
却不知道这句话到底哪里戳中的雷切的g点,在大众脸狱警的不远处原本正试图将狗崽子的另一边爪子塞进衣服里的男人听到了他这随口一说的话语之后却忽然停了下来,在少泽莫名其妙的目光下,男人放开了狗崽子,掀了掀眼皮,给了少泽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成功地用一个眼神把大众脸狱警搞得心惊胆战之后,当蹲在男人大腿上的狗崽子好奇地扭头去看它的主人时,雷切却又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似的,自顾自地抓起它的爪子一把塞进了衣服里——这件衣服的设计似乎很是说明了设计者究竟有多么贴心,考虑到了小狗身体生长快速的问题,衣服的裤腿处有三排扣子,可以随着狗崽子变高变壮进行调整——
雷切抓着狗崽子的腿翻过来倒过去研究了一会儿后,总算是用他那个和脚一样笨的手给阮向远穿好了和他的制服同款的狗崽衣服——被衣服包裹住身体的狗崽子翻了个白眼,真是没想到他这辈子还能有一天如此厌恶穿衣服。
偏偏雷切还不肯就此放过他,本着共同分享的原则,男人抱着狗崽子来到了少泽屋里唯一的那块落地镜子跟前,意识到了雷切意图的狗崽子立刻将头拧开表示不想面对自己的蠢样,然而,下一秒就被蠢主人抓着大狗嘴强行地将它的脑袋拧了回来——
雷切:“看。”
阮向远:“嗷。”
——看个屁。
雷切:“好看。”
阮向远:“嗷。”
——好看个屁。
雷切:“明天就穿着这样的衣服,跟我一起参加晨会吧,我们可以站在队伍的最前面让所有人都看看。”
阮向远:“嗷呜呸呸。”
——穿着这身衣服丢人现眼就算了,你还让我在整个绝翅馆千号人面前丢人现眼,在所有人面前丢人现眼也就算了,还他妈让我和你一块儿站在队伍的最前面像个傻逼似的一起丢人现眼?不行,没商量,拒绝,滚。
在狗崽子不情不愿的眼神下,雷切夹着它告别了大众脸狱警——这也是他第一次正儿八经地跟少泽说“明天见”,虽然少泽很想告诉他的老大晚餐时间还没到今晚餐厅可能还会碰见,但是想了想后,大众脸狱警还是满脸“谢主隆恩,皇上起驾,皇上万岁万万岁”的恭敬,老老实实送走了绝翅馆的两位头号绝世魔星。
当看着老老实实被男人夹在胳膊肘和身体中间的狗崽子和男人的背影时,前后都突兀地多出来不少的体积让少泽忽然觉得,仅仅只是大半个月过去,这狗崽子却好像比刚来那会儿长大了不少——
想着刚才雷切还把它像是挂什么似的挂在肩上还有当自己说到狗崽子聪明时那一眼意味深长的短暂一瞥,少泽囧着脸打了个冷战,十分不理解地转身回到房间顺手关上了门。
这边,阮向远一回到监狱就以各种姿势赖地打滚嗷呜嘤嘤嘤,把自己累得半死才终于表达清楚了他穿着这衣服一万个不情愿和一万个不舒服,当雷切将他抱过来解开裤腿上第一颗扣子的时候,狗崽子抬起脸偷瞄他这位此时此刻正低头十分认真地解扣子的蠢主人,头一回觉得这货怎么长得那么像上帝。
给狗崽子脱下衣服后,雷切将衣服放到一边后,若有所思地盯着狗崽子看了一会儿,然后忽然抬起手面无表情地捏着狗崽子的脸往旁边拉了拉。
脸被拉成大饼的阮向远:“…………”
雷切:“隼,大家都说你很聪明呢。”
阮向远:“…………”
我也觉得我很聪明,如果你能放开我的脸再说这句话我可能会比较开心,还有,呢什么呢,暗黑萌系语气收起来的话,老子可能才能够更加地感觉到你的真诚。
雷切放开了狗崽子的脸,伸手揉了揉它的脑袋,扔下了一句让阮向远当夜一晚上也没敢睡好的话——
“我的小狗当然要与众不同,哪怕聪明得就像是人类变的一样。”
说完,雷切转身走了。
阮向远蹲在原地,疯了。
……
这句话如果细想起来思维稍稍神展开一下得出的结论就能把阮向远狗毛都吓得掉光,狗崽子坐立不安地渡过了一个难忘的下午,就连晚餐也没怎么认真吃。
晚上睡觉之前,莫名其妙心虚的狗崽子破天荒地没有跟雷切抢被子抢枕头,这一次,其实向来就没感觉到有多冷的狗崽子似乎自动治愈了他的肌肤饥渴症,老老实实地团成了一坨睡在雷切脚边的地毯上——而不是张牙舞爪地雷切抢枕头坚持要把自己尺寸不怎么合适的大狗脑袋放上去,并且在抢完枕头之后还非要盖被子。
这一晚,阮向远就像一条真正的哈士奇一样老老实实地睡觉……准确地说,是在闭目养神,当雷切均匀的象征着熟睡的呼吸以空气作为媒介传入狗崽子灵敏的耳朵里时,阮向远的脑海里,只剩下两个大字:完了。
就抱着这样纠结的心情,狗崽子艰难地睡了过去,这一晚他做了很多梦,梦见他被雷切抓去地下试验室搞活体研究已经算是其中比较美妙的一个了,最恐怖的那个梦反而没有过多的内容——但那确实最长的一个梦,梦里,阮向远梦见自己没有死,他睁开眼就发现自己重新变回了人类,当梦中的他二缺地蹦跶着去找雷切邀功的时候,梦中的那个英俊的红发男人却蹲在沙发上,外头面无表情地问他:
我的小狗呢?你把它还给我。
梦境到此结束,阮向远甚至不记得梦中的自己是怎么回答蠢主人这个操蛋问题的——身体猛地一下腾空之后他终于从睡梦中醒来,被一只大手迷迷糊糊地拎起来时,“像狗一样聪明”“你把它还给我”这俩句话还在以各种形式回荡在狗崽子的脑海里——
当睁开狗眼,看见那近在咫尺的与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湛蓝色瞳眸,阮向远看着自己的狗脸倒影在这双眼睛里,有那么一秒,阮向远发现自己居然有了松了口气的感觉。
类似于……还好我还是狗,这种?
阮向远爬起来,第一时间是想给自己找点儿治疗精神病的药吃吃。
当不知道什么时候沐浴完毕的雷切背着狗崽子换内裤用催促儿子的语气催促着它赶紧把门口的羊奶喝掉早餐解决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狗崽子的脑海里忽然就像是劈过了一道闪电似的炸醒了它的智商——




和主人的十个约定 第27节
雷切最近那含蓄的黄花大闺女举动。
雷切天天捧着看的那些科学或者不科学的怪书。
雷切没事儿就盯着它看的样子。
还有,雷切昨天那句奇怪的话。
阮向远:“………………”
…………我他妈一直装狗装得挺像的吧啊?没有哪里露陷过吧?!我次奥我怎么不记得我有做过什么令人值得怀疑的事儿了?我趴在你的书桌上用爪子握着笔写字了吗?我曾经表现过一丝对你书架上的书有兴趣的样子过吗?还是我他妈压根就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一不小开口说了人话?——
只有老天爷才知道他是多么地想跳起来抓着雷切的肩膀问问——你说啊老子是不是睡觉的时候除了吧唧嘴还一不小心说了人话?你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有什么来由你凭什么这么说你为什么忽然有了这个想法你说啊你说啊你说啊!!!!
“隼?”
在雷切第三次的催促声中,狗崽子就像是雕像似的摆在了床脚——
雷切赤着脚从它身边路过然后在沙发跟前停下,他背着狗崽子,弯腰认真地试图在沙发上的众多领带中选取最合适的那一条,当他这么说的时候,还有心情一心二用地用淡淡的嗓音就像是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还傻愣那做什么?一会晨会要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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