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主人的十个约定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青浼
第四步,那个糟蹋了他劳动成果的人脚一顿,低下头来,疑惑地问:“怎么了?埃尔加。”
*第四步备注:放眼整个绝翅馆,敢直呼二号楼二十九层大高层“华罗德埃尔加”此人大名的,只有一个人。
第五步,于是埃尔加张了张嘴,老老实实地将自己一巴掌甩开的小桶捡了回来,然后老老实实地摇摇头:“手滑而已,老大,你居然回来了?”
第六步是雷切列行公事地微微一笑。
第七步是雷切转身离开。
第八步是全体被安排擦地板的二号楼犯人在红发男人转身的那一刻,集体看见了挂在他脖子上的那双又白又嫩的猪爪子,以及青蛙似的夹在他腰上的白花花的大腿——又以及松松垮垮挂在雷切腰间,那令人难以直视的、此时正迎风飘荡的腰带。
最后,以二号楼众犯人的羞耻度下限跌破一地作为完美终结。
手持抹布的犯人a:“这是雷切老大送给我们的圣诞礼物?”
手持小桶的犯人b:“现场做爱?这是这么多年以来的良心大回馈么?”
偷懒划水中的犯人c:“好评。”
“雷切忽然携带不明物体出现在大扫除现场,衣衫不整双双离去”事件最终传到三号楼,三号楼的众犯人的反应是喜闻乐见以及大快人心,因为除了mt之外,大庭广众之下秀下限的王权者终于又多了一个,于是在众人哈哈哈哈哈的时候,三号楼的三层走廊,从角落里传来了大板牙的大嗓门——
“你们谁看见我们家阮向远了?”
老神棍:“没有。”
技术宅:“没有。”
睡神:“……没有。”
阮向远的众室友:“………………………………”
面面相觑,长达十秒的沉默之后,在众人哈哈哈哈的背景音中,阮向远的室友们集体呵呵呵呵了。
现在让我们将镜头转回二号楼。
在蠢主人目不转睛大步流星地跟米拉擦肩而过的时候,阮向远是爽的。
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在爽完之后,他遭到了如此惊天巨雷的报应——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显然今天智商欠费的蠢主人就这样以同样的姿态,目不转睛大步流星地,在走廊上跟二号楼众犯人一一擦肩而过。
“紧张什么,快被你夹断了。”在走进王权者电梯的时候,雷切还理直气壮地指责,“盖得好好的,头发丝都看不见,谁知道你是谁。”
周围终于没有人了,于是阮向远猛地一下窜了起来,他用力掀开盖在自己脑袋顶上的外套,哪怕再没脸没皮此时此刻也是脸涨得通红和猴屁股似的:“等雷伊斯那个大嗓门嚷嚷着点名的时候,全体三号楼的人就会知道老子离奇失踪了,然后不到晚餐时间,全体绝翅馆的犯人都会知道老子在正确的时间没有出现在正确的场合,而在某个不正确的时间你雷切的怀里扛着一个不正确的人。”
“然后呢?”雷切挑眉。
“然后明天你就等着被采访跟三号楼的底层勾肩搭背是什么心态吧。”阮向远面无表情地说,“我会告诉他们‘因为真爱’,你最好选个其他的答案以免重复。”
雷切停顿了下。
因为他不知道这个所谓“因为真爱”是阮向远认真地在说这件事还是开玩笑的——但是在认真思考了一会儿之后,男人决定不再对这个问题进行深究,他只是突然伸出大手,将面前这个毛茸茸的大脑袋塞回了披风里——
“没人有胆子来问我这种事,你多虑了。”男人的嗓音听上去十分淡漠,“藏好,电梯也是透明的。”
阮向远用了三秒犹豫,第四秒老老实实藏回了衣服里。
电梯到达三十一层,电梯门打开的时候,阮向远发现至少从走廊来看这里和他当初离开的时候一样,当雷切抱着他从电梯门里走出来踏上走廊的地毯,男人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缩在他怀中的黑发年轻人顿了顿,周围熟悉的空气以及满满的雷切身上的专属气息让他整个人都坏掉了——
铺天盖地的重回故土的感慨以及强烈的归属感。
此时的阮向远只想从男人的怀中蹦跶下来,一路狂奔进那个他所熟悉的地方——
茶几上的饼干盒,里面专门空运来的新鲜曲奇很美味。
木头架子上的金鱼缸,金鱼缸里的小黑是曾经从他嘴巴里九死一生过的黑色金鱼。
雷切的床边有他专属的软垫,和蠢主人赌气的时候他都会缩成一团睡在那里,第二天早上睁开眼会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床上。
书架上曾经让他心心念念的报纸们。
书架旁边晒太阳专用的飘窗。
当雷切转过身去锁电梯的大门开启闲人勿扰模式时候,阮向远的脸放在男人的颈窝里,当他他转了个方向抬起头,在那一瞬间,黑发年轻人抱在男人脖子上的双手倏然收紧,黑色的瞳眸微微收缩——
阮向远一眼就看见了在走廊的尽头有一只粉红的狗食盆正靠着墙,安安静静地放在雷切的牢房门旁边处。
和粉红色的狗盆紧紧挨着的是一架金属的犬类专用厕所。
它们都好好地摆在那里,不用走进也能猜到,此时此刻的它们大概就好像是天天在使用中时候一样,一尘不染的。
阮向远张了张嘴,却发现此时此刻他好像失去了自己的声带,失去了所有表达的能力,他所能做的,就是紧紧地抱着男人的脖子,像个白痴一样地瞪着那两样他熟悉的东西——曾经他以为雷切早就应该丢掉的东西。
直到雷切的大手落在他的头顶上,就像是安抚宠物似的拍了拍,阮向远再一次随着男人的转身被强制性地移开了视线,紧接着,他的背被死死地抵在冰冷的走廊墙面上,下颚被人捏住微微往上挑起,阮向远抬头,对视上红发男人那双湛蓝色的瞳眸,此时这双漂亮的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在看什么?”雷切显得有些莫名,“一副要被欺负得哭出来的蠢样。”
“……老子才是要被你蠢哭。”
低低地嘟囔着,就像是鸵鸟似的阮向远低下头,他的手还死死地抱着雷切的脖子,与此同时,他感觉到雷切的手从他的下颚拿开,撑住了他背后的墙,男人一手轻轻揽着他的腰,就这样开始重新新一轮的抽动,起初是轻微而缓慢的,那粗大的坚硬部位小幅度地浅浅退出又缓慢地重新进入,微妙的摩擦感令人止不住地起了浑身鸡皮疙瘩——
未知的瘙痒仿佛从脚趾开始一路传到心脏。
而后是一次毫无征兆的重重撞击,阮向远甚至可以听见自己的骨骼撞击到背后的墙上发出的磕擦轻响,雷切放开了他的腰部,此时此刻阮向远完全失去了支撑,只能靠着下体跟男人说链接的唯一部分作为身体的全部承重——
这让的深度注意让人每一根汗毛都树立起来唱国歌。
“这样舒服么?”男人的声音略带笑意的嗓音,低沉因为沾染欲望而显得有些沙哑,当他用这样的语调说话的时候,任何一个人都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人是二号楼的非人类王权者——
“还是需要更加用力一些?”
“唔……放、放屁!”
从鼻腔深处发出一声嗤笑,就好像是对黑发年轻人此时此刻嘴硬的惩罚,接下来的撞击一次次地变得更加用力,淫靡的液体从两人连接的地方溢出飞溅甚至弄湿了雷切的裤子——
无意间抬起头,黑发年轻人却为眼前的一幕说惊得微微睁大眼,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在自己的双眼中不断放大的俊脸,而雷切从始至终都保持一副非常认真的模样,仿佛刚才说话的时候,话语中说带着的戏谑和温和都只是阮向远自己一个人说产生的错觉。
男人的薄唇显得有些冰凉,舌尖灵活得就像是一条蛇,他轻而易举地用粗暴的气势一举攻入,哪怕是在接吻的过程中,红发男人始终保持着高高在上的姿态,他用不容拒绝的强势侵入阮向远的口腔,空气中响起了令人面红耳赤的唇舌纠缠的声音,粗重的喘息……
未来得及吞咽的唾液从唇角无声地流下,因为靠得太近,此时此刻,阮向远觉得自己的每一次呼吸都被雷切身上说带着的特殊气息满满地包围着……
阮向远从来不觉得,雷切这种有洁癖的人会有在跟人打炮的时候顺便接吻的爱好。
然而,来不及做过多的思考,他的臀部被高高地抬起,巨大的器官由下而上地重重贯穿,黑发年轻人的身体因为强烈的撞击而弓起——
“啊……呜呜……”
止不住的呻吟从双方唇舌交替的空隙间溢出,伴随着男人的一个重重的挺身,阮向远微微眯起眼,平日里那双明亮的黑色瞳眸此时此刻变得有些涣散而迷茫,此时此刻,他感觉到了雷切前所未有的强烈存在感,当灼热的液体宣泄在他的体内,他甚至感觉到了那粗大的东西在自己的体内突突地跳动着……
微微扬起下颚,余光再一次不小心撇见了角落里那颜色完全和周围的华丽形成强烈违和的粉色狗盆——
与此同时,他忽然感觉到,一只温暖干燥的大手拢上他的下体——
“哭什么,又没说不让你射。”
147第一百四十七章
阮向远有些镇定地低下头看着自己老二上面的大手,一下子有些反应不过来这会儿是二号楼的王权者、是蠢主人、是雷切、是这个非人类的红毛怪物在屈尊降贵地替自己……
撸管。
——何德何能啊!
——受宠若惊呐!
黑发年轻人在这样的震惊之下终于老老实实地闭上了他喋喋不休的鸭子嘴,眼角通红脸也通红,抱着雷切的脖子死死地将自己那张五颜六色的脸埋进了男人的颈窝中去,他毫不愧疚地将鼻涕眼泪蹭了对方一肩膀……
“喂。”
和主人的十个约定 第114节
“恩……什么?……哈啊……那里不要……”
“不要趁机把鼻涕弄老子身上。”
“……”
世界恢复了原本应有的寂静,因为再也找不到一个比雷切更加会自行进入状况外顺手破坏气氛的人。
雷切算是真正力大惊人的,他的一只手还抓在阮向远的老二上,却只用单手就将黑发年轻人整个儿举了起来,此时此刻的黑发年轻人后背已经完全离开了墙体的支撑,屁股牢牢地坐在雷切的手臂之上——不得不说,男人轻而易举地做出这这种动作,就好像此时在他怀中的不是成年男性而是一个小屁孩……
这让阮向远打开了一片新天地。
雷切抱着他来到自己的牢房里面,摆在门口的宽大柔软的沙发成为此时他们最需要的道具,当两人双双陷入沙发时,红发男人依旧在用漫不经心的速度把玩着手中那个相比自己来说更加接近于人类的性器,他满意地看着手中的器物因为使用次数过少而呈现完美的粉色,每次当他粗糙的拇指腹从上面划过,那蘑菇状的前段就会诚实地流出透明液体,就好像因为欲求不满而在可怜兮兮地哭泣……
阮向远随手抓过一个抱枕——定眼一看发现手中的居然是以前他最喜欢叼着跑来跑去的那个绿色青蛙抱枕,真他妈缘分。
顺手将青蛙枕头盖在自己的脸上,因为碰到了脸上的伤口呲牙咧嘴,却成功地将断断碎碎的闷哼与呻吟成功地掩盖在了抱枕之下,变成了沉闷地哼哼唧唧——眼前一片黑暗,于是介于感官尽数开启,身下,雷切的每一个动作仿佛都无限地放大……
阮向远感觉到对方的一只手在自己快要憋得爆炸的欲望滑动,另一只手却慢吞吞地,再一次掰开他的大腿,抱枕之下的黑发年轻人微微一愣,然而,还未等他来得及阻止,男人巨大的、刚刚发泄过不知道什么时候再一次勃起的器物再一次毫无征兆地重重撞进他的身体!
“——啊啊啊啊啊啊啊!”
阮向远微微仰起头,因为这突袭浑身鸡皮疙瘩尽数冒出,他双手紧紧地抓着抱枕,随着男人的一次次进入和抽出而无力摇晃,他的腿被高高地架在雷切的肩膀之上,这样的羞耻度爆表的姿势让他的双腿打开到了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宽度,他眯起眼,直到手指被强行掰开,死死地盖在脸上的枕头被强行扔开,光线再一次回到他的面前……
此时此刻的后穴已经变得泥泞不堪,诡异的液体四溅弄湿了雷切牢房里的那张沙发,一想到自己曾经趴在这上面扯呼或者吃东西,阮向远的心猛地收缩了一下,随即,异常有力地、疯狂地跳动了起来。
他又回到了这个地方。
以人类的身份。
“这表情不错。”
雷切的手没有停下来,当他与自己下半身的粗暴完全相反地玩弄着黑发年轻人器具之下沉甸甸的球体,那双湛蓝的瞳眸微微眯起没有放过此时此刻身下人脸上的任何一丝情绪,他在床上向来是个不奢给予夸奖的好人,于是,他更加大幅度地拉开了阮向软的腿,一边凶狠地操干着,一边浅浅地勾起了唇角——
“看见你的第一眼老子就知道,至少在床上你绝对是个好学生。”
“……”
此时此刻阮向远被弄得手软脚软,完全忘记计较去追问雷切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明明满脸冷艳高贵地在打篮球脑子里想的究竟是什么狗屁玩意,他只知道接下来,自己近乎于崩溃地被男人拉着做了一次又一次,各种尺度爆表的姿势在今天他见识了个够本,甚至在最开始的释放之后,接下来的很多次当中,有一次,他是直接依靠被男人抽插达到高潮。
简单的来说,他是被操射的。
当时,阮向远被雷切死死地压在落地窗上,窗帘被那人刻意地一把拉开了,只要在楼下打扫楼前积雪的犯人稍稍抬起头,就能轻而易举地看见在三十一层王权者的房间,有一名浑身赤裸的黑发年轻人正被死死地压在落地窗上,在他光洁如新生婴儿般的下半身,湿润的后穴处,一根粗大爬满了青筋的巨大肉棒正在无情地进出,每一次都将后穴撑到最大程度,直到那褶皱都完全被撑平,飞溅的液体有一些溅到原本的窗户上,还有一些是紧紧地贴在玻璃上的阮向远的下体前端所分泌出来的……
“不要在这里……操,啊啊啊……你没看见……下面全是人?”
阮向远明显感觉到身后男人的动作一顿,接下来,他感觉到雷切贴着他稍稍弯下腰,似乎是探头看了看,而后,这货赞同地点了点头:“看见了。”
说完之后,继续埋头猛干。
完全没有要换个地方再继续的意思。
阮向远抓狂了:“你他妈多想表演现场a片给人家看?——啊啊啊啊——轻点——要坏了——老子后面是肉做的,你以为是充气娃娃那么用力?”
“肉做的应该比充气结实吧,”雷切的手指毫不留情地插入喋喋不休叫骂的黑发年轻人的口中,夹住他的舌尖捏了捏,“……还有心情做鬼叫,看来你还很有力气啊……体力不错。”
阮向远:“……”
他愿意在任何时间被雷切夸奖并且会为之欢欣鼓舞高歌一曲,但是绝对不是此时此刻,并且夸奖的内容还是“体力不错”这种充满了暗示性的内容。
最可恶的是,雷切每次进行猛烈的进攻之后,又会忽然毫无征兆地缓慢速度。
这让抱着“打完这炮就回家种田”的阮向远异常崩溃,他紧张地盯着楼下犯人的动静,每当看见有人抬起手或者仰脖子之类的动作时,他都会异常慌张地呼吸一窒……
连带着后穴也猛地收缩起来。
雷切拍了拍那死死地夹着自己老二的臀部:“放松放松。”
“少废话啊,”阮向远被雷切挤压得整个人姿势不太雅观地贴在落地窗上,“要干快干……”
“催什么。”在他身后,雷切不满地嘟囔了一声,随即,忽然陷入沉默。
阮向远心头一跳,知道有什么要大事不好。
果然,十秒后,他听见身后传来懒洋洋地,带着戏谑的低沉嗤笑:“你求我。”
“……………………”
阮向远咬了咬后牙槽,不回答,但是就好像十分不满他的沉默对待,在他身后的男人哼了声,重重地顶了顶,满意地听见黑发年轻人再一次被自己折腾得哇哇乱叫,雷切这才停止下来——
“求你个屁啊!”阮向远无语地嚎叫,“求你什么啊!!!”
“求我操你啊。”雷切理直气壮,“让我更深一点,再快一点,求我更加用力地进入你的身体,把精液射进你的身体里……”
“停停停停!”
雷切配合地闭上了嘴,微微一笑:“就是这样。”
语毕,男人开始新的一轮进攻,那粗大的肉棒异常灼热,烧的人几乎都要坏掉,阮向远低头看着楼下走来走去的人群,唇角边不时地溢出不堪负重的呜咽,他张张嘴,却发现无论如何说不出这么可怕的话……
“求我啊。”
“呜呜……我……操……”
“不说话的话,就保持这样的姿势迎来圣诞节好了,”从落地窗的倒影中,阮向远看见在他身后的雷切笑得眯起眼,在他的记忆中,蠢主人的脸上似乎从未出现过如此清晰到位的笑容,就好像一个恶作剧的中二少年似的,“这样过圣诞节还头一回,我还蛮期待的。”
“…………………………………………………………”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闭嘴闭嘴闭嘴!”
“又要哭出来了?”男人低沉地呵呵笑着,听上去十分满意,“明明跟人家打架的时候被揍成猪头也一副永不言败的模样,现在像个爱哭的小鬼一样真的好吗……啊,这样的模样应该不想让别人看见吧?……你猜,如果楼下的人忽然抬起头看到,会怎么样?”
“我……恩啊啊啊啊——拜托!”
微微眯起湛蓝色的瞳眸,在阮向远身后,雷切无声地勾起唇角,轻声诱哄:“拜托什么?说下去。”
“王八蛋!”
“不合格,重来。”
“王八蛋!!!用力一点………………呸,你大爷的!——快点射,射、射进来啊啊啊啊啊!!”
……
阮向远最后完全失去了意识,他只记得在最后一秒,当男人真的释放在他体内的时候,那双灼热的大手也同时握住了他的下身,已经快要爆炸的下,体终于得到了救赎,当后穴收缩着感受男人将滚烫的液体射入,他也清清楚楚地感觉到自己下体有什么东西不可抑制地喷发而出……
“果然还只是个小鬼。”
在眼前变得漆黑一片之前,他听见男人带着笑意的低沉嗓音在他头顶响起。
……之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暮色降临,黑夜很快替代了白天。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接近凌晨的时间。
平安夜的绝翅馆是所有犯人一年之中唯一可以狂欢的日子,在这一天,没有所谓的宵禁。
当时针指向十一点五十分,外面热热闹闹地犯人们三三两两说着荤段子,举着酒瓶醉生梦死,喧闹的吵闹声通过层层高楼,传入二号楼的三十一层,王权者的牢房内。
与外面相反,此时此刻,牢房里却是一片宁静。
月光终于从乌云之后露出了脸,此时此刻,牢房的飘窗旁边,一个高大的身影终于动了动——没有人知道,男人已经保持这个姿势坐在这里究竟有多久了。
他的膝盖上放着一面平板电脑,随着男人指尖的滑动,电脑上方的照片在一张张的变化,哈士奇幼犬的脸庞占据了整个平板电脑,或者是它的爪子,或者是它的屁股,又或者完全只是模糊的肥胖毛茸茸声影——
然而男人却耐心地将这些照片一张张地看过去。
直到屏幕上,再一次亮起了电源警告,大约半分钟之后,那映照在男人英俊面容之上的荧光闪了闪,终于彻底熄灭。
屋内只剩下了月光洒进带来的昏暗光芒。
从鼻腔深处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沉吟,男人动了动,将手中的平板电脑轻轻地放到脚边——他的这个动作似乎惊动了房间中的另一个人,此时此刻,正安静地睡在他大腿之上,理直气壮地将他当做枕头使用的黑发年轻人哼唧了一声,吧唧了下嘴。
雷切顿了顿,伸手将滑落的毯子重新拽下,随手盖在黑发年轻人赤裸的背部。
他抬起头,在这一刻,却听见了绝翅馆里大钟敲响的声音——
十二下。
与此同时,在他的身后,只听见天空中轰隆一声巨响,沉浸的夜空被第一发灿烂的烟火所照亮,慢慢绽开的烟火就好像是最美丽的昙花,一纵而逝,却足以将整个夜空照得如同白昼。
于是喧闹的声音变得更加巨大,窗外的犯人们终于达到了欢庆的巅峰。
半张脸被窗外的烟火所照亮,半张脸却依旧隐藏在阴影之中……此时没有人能知道男人究竟在想些什么,只见他顿了顿,仿佛是为了什么而犹豫,之后,他最终还是低下头,湛蓝的双眸一动不动地,盯着蜷缩在飘窗之上,在他的大腿上睡得开心的黑发年轻人。
“……”
就如同着魔一般,他抬起手,干净而修长的指尖在对方虽然已经消肿却依旧万紫千红的下颚处轻轻滑过——
“圣诞快乐啊,小鬼。”
148第一百四十八章
雷切也不知道自己当夜是几点睡的,男人只记得自己最后一次看时间是凌晨三点左右。
当时,二号楼的高层还在高歌着变调的国际歌并伴随着啤酒瓶从高空坠落摔碎的声音。
然而无论是圣诞节还是别的什么见鬼的节日,这一天一大早,他还是按照往常习惯的时间,在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来的时候就睁开了眼睛……雷切抬起手拨开了窗帘,这才发现窗外又开始飘起了鹅毛大雪,天空阴沉沉的,窗子上也结满了白色的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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