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主人的十个约定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青浼
“快闭嘴啊,绥。”雷切满脸阴郁地掀了掀眼皮,飞快地扫了眼不远处的黑发年轻人,又以更加快的速度收回了目光,“再跟着白堂用这个笑死人的称呼……跟你翻脸。”
“啧啧,恼羞成怒了。”一号楼的王权者眼中露出遮掩不住的戏谑,“搞得就好像你们真的是一对刚刚分手似的情侣一样——大名鼎鼎的雷切,为了逃避一个隔壁楼的底层犯人,居然连续几天都没到餐厅来,这种事说出去简直是要笑死……”
绥的话没说完,因为站在他身边的红发男人已经“刷”地一下站了起来,在同伴怔愣的目光之中,男人黑着脸拿起自己面前的餐盘,面无表情地大步走开,之后,雷切在距离绥四五桌之外的地方停下来,哐地一声将自己的餐盘砸在那张空无一人的餐桌上,背着绥重新坐了下来。
绥盯着那高大又憋屈的背影看了老半天,这才找回了自己的语言组织能力:“妈的,你第一次谈恋爱啊,那么纯情。”
而距离他几桌之外的雷切完全无视了自己良好的听力,权当自己什么都没听见,毫无动静地将自己餐盘中剩下的食物一扫而空。
……
此时此刻,阮向远已经领完自己的早餐,目标明确地冲着他的小伙伴所在的方向走去——
和雷切那种和餐具有仇的粗暴动作完全不同,黑发年轻人轻轻地将餐盘放在餐桌之上,挨着技术宅坐了下来,先是饥渴了三百年似的抓过豆浆喝下一大口,这才长长地喘出一口粗气,抬起头,看了眼坐在他餐桌对面横眉竖眼满脸不爽的教皇,又拧过脑袋,看了眼身边满脸尴尬的技术宅——
早就对眼前的这种情况熟悉到腻,阮向远淡定地挑了挑眉,在桌子底下重重踹了教皇一脚——
“怎么样,老子换到十五层去了。”
“早在八百年前老子就预定好十六层的牢房了,”教皇哼了声,不甘示弱地斜了他一眼,“拽个屁。”
和主人的十个约定 第126节
阮向远微微眯起眼,意味深长地说:“最好我爬到三十层的时候,你问下mt愿不愿意把三十一层预定给你。”
“等你爬到三十层再说啊,小鬼,”教皇冷笑回答,“爬到中层就拽得二五八万的你可是头一家,一般电影里最嚣张的那个家伙通常是死得最快的那个你发现没?”
阮向远叼着习惯完全无所谓地点点头,伸出爪子在教皇面前晃了晃:“十六层的名单给我。”
“已经交给老神棍了,”教皇微微眯起眼,看起来像是为自己成为眼前这个黑发年轻人的共犯显得有些不爽,“这次十五层的为什么选巴布?”
一想到在私下贩卖烟草这边,自己和这个老家伙还有些交道,教皇显得有些在意。
“那个家伙仗着自己是中层,对于底层的犯人而言,还真是个名副其实的强奸犯啊,”阮向远撕下一块豆沙包的边缘,就像是变态似的,慢吞吞地将里面的豆沙挤出来舔了口,“臭名昭著得很,你还跑来问我为什么……啊对了,差点忘记你也是强奸犯……”
“妈的,要你管,我和我哥最多算是合奸,”教皇咬着后牙槽说,“你以为自己是动感超人啊,他妈的还要你来维护绝翅馆内的世界和平……”
教皇脸上一阵绿一阵红,而坐在阮向远身边,夹在两人中间的技术宅眼看着战火马上就要牵扯到自己身上,此时终于意识到再不出手就要糟糕,他抬起手,先是“咦”了一声,指了指阮向远的身后,假装疑惑地说:“那些七层楼的犯人围着那个新来的在干什么?”
果不其然,阮向远立刻人下手中的包子,就像是嗅到了肉骨头的狗似的,在第一时间转过身去——
在他们的不远处,被那些七层楼犯人说包围着的,就是技术宅口中“新人”,那个家伙是一个星期前被送进绝翅馆的,被伊莱分配在三号楼,听说在外面是个名副其实的大少爷——换句话来说,除了那种进了绝翅馆之外毫无用处的东西之外,他一无所有。
这种人,对于绝翅馆的老油条来说,最好欺负了。
此时此刻,在阮向远目及之处,距离那个新人最近的犯人正笑得满脸猥琐地,将那个新人餐盘中的糖果一把抓走放在自己的餐盘里,而那个大少爷,脸色苍白得比鬼还慢看,却只是傻兮兮地坐在原地,呆呆地看着别人将他的东西拿走——
“——拜托,这个不可以……”
“咦,不愧是有钱人家的少爷,你老爸给了伊莱多少钱啊,底层犯人居然也可以分配到额外的糖果!”
“就是啊,那我们拼了命地想往上爬是为了什么啊!太不尊重人了吧!”
“——对不起……但是并不是这样的……”
“这种事情说‘对不起’就完了吗?我们的尊严受到了伤害啊!”
“——可是……”
“……”
在阮向远站起来的第一秒,他的身后教皇懒洋洋地嘲讽道:“去吧,绝翅馆的正义就靠你来完成了,愿世界充满爱,阿门。”
162第一百六十二章
“……那个黑头发小鬼又要去多管闲事了。”
“有什么好奇怪的啦,他管的闲事还少哦?吃你的早餐啦!”
“管闲事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吧,这家伙一进绝翅馆的那会儿可是被米拉那伙人欺负得很惨。”
“到了到了……他真的在那群人面前停下来啦,哈哈!”
周围犯人们的声音嗡嗡嗡地就像是无数讨厌的蚊子在耳边飞来飞去,阮向远皱了皱眉,忽然发现今天早上他似乎确实有点过于高调……雷切是好久没来餐厅了没错啊,但是……
咦!!!糟了……那家伙不会以为老子是为了吸引他注意力故意在这各种蹦跶地刷存在感吧?!!!!!
——当阮向远一个人自顾自地被害妄想症很严重地幻想着时,作为他的幻想对象的那个红发男人,正满脸淡定地低着头,慢吞吞地吃着他餐盘里的那份沙拉。
此时此刻,尽管脚下步伐从某一刻开始变得有些迟疑,但是这也不妨碍阮向远终于慢吞吞地挪到了那个新人和那群闹事的犯人面前——
……………………现在假装若无其事地跟他们擦肩而过好像有点说不过去了。
长吁出一口气,阮向远露出一个被逼无奈的表情,他挠了挠头发,垂下眼飞快地扫了一眼面前新来的这名犯人——长得还不错的白种人,从前的生活大概养尊处优,虽然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被人送进绝翅馆,不过绝翅馆里与外界传闻完全不同的粗暴风格大概是吓坏这小子了吧?
此时此刻,一滴显得不太正常的豆大的汗珠从新人的额上滑落,啪地一声低落在餐桌之上,他浑身颤抖着,面色苍白得如同一片薄纸,他抓着餐具的手微微地抖动着,当他抬起头来看阮向远的时候,黑发年轻人毫不意外地发现,窗外射入的微薄阳光之下,眼前的新人已经开始面色发青……
“拜、拜托……”
眼前的新人显得有些口齿不清,事实上,他甚至还没搞清楚阮向远到底是不是来帮他的,他用那双蓝得发紫的眼睛瞪着阮向远,双眼中充满了乞求之意。
阮向远顿了顿……妈蛋,你怎么知道我对蓝色眼睛的人最没抵抗力?
虽然不是一个颜色。
但是好歹是同一色系。
……毕竟要从本尊的眼中看见这种软乎乎的神态,大概只有在做梦的时候才会出现吧。
黑发年轻人满脸黑线,他眼珠动了动,目光从那几枚被周围几个犯人时抢去的糖果上一扫而过,阮向远想了想昨天在医疗室里整理的资料,结合眼前的一切,他用力地拍了拍脑门,这才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转过身,将这个新人完全以保护的姿态挡在自己身后,面对面前这三名很紧张地盯着自己的犯人,阮向远勾了勾唇角,伸出手,在三名犯人的眼皮子底下摊开手:“东西还给人家啊,你们无聊不无聊,抢糖果这种事小学生都不屑做了。”
三名犯人之中,似乎有一个人吃过阮向远的亏,他看上去有些胆怯地拉了拉右边抓着糖果的同伴的手,而后者却非常不耐烦地甩开了他的手,这名显得稍稍高大一些的犯人满脸阴郁,他挺直了腰杆,强迫自己对视上那双黑亮的瞳眸,嗓音沙哑地回答:“少多管闲事了,小鬼——不要以为你现在是中层就了不起,既然是中层,最好就要有身处楼层的自觉,我们底层的事情你少管!”
阮向远:“…………”
“听见了没!听见了还不快滚!”
“我听见了,可是没打算按你说的‘滚’。”阮向远无奈地叹了口气,向前摊开的手依旧没有收回去,他慢吞吞地继续道,“虽然我是中层没错,但是你这话说得会不会太可笑——让一名中层向底层认输忍让的直觉,底层犯人的事情我也不可以管……照你这个逻辑,王权者岂不是整个绝翅馆最没人权的人?”
黑发年轻人的话引来周围犯人的一阵哄笑。
绥是最先噗嗤一声笑出来的那一个。
就连不远处,坐在雷伊克对面慢吞吞地舀起一勺土豆泥要往口中送的白堂也忍不住抬头用赞赏的眼光扫了他一眼。
整个餐厅中,作为唯一一个与众不同的反应,在哄笑声中,雷切揉了揉耳朵,英俊的脸上有些显而易见的不耐烦,男人极其暴躁地将手中的餐具扔回餐盘中:“妈的,吵死了,一群叽叽喳喳个没完的垃圾。”
说完这句话,阮向远并不打算继续跟面前的三名犯人唱相声,他伸出手,飞快地在面前犯人的手臂上敲了三敲,奇怪的是,就好像是触动了什么人体的机关似的,对方虽然满脸不情愿,却依然整只手老老实实地如同脱力了一般松开——
被摊开另一只手等在下面的阮向远接了个正着。
那三枚几乎已经快被抓得融化的糖果从那个最嚣张的犯人手中抢了回来,阮向远再也懒得多看他们一眼,转过头来,甚至非常体贴地将那已经完全黏糊在糖纸上的糖果剥开,微微躬下身,送到那名新人的嘴边——
周围的笑声小了些。
“妈的,这家伙不会看上这个新人了吧!”
人群中,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犯人说了一句。
……虽然他说得是此时此刻众人的心声没错啦。
但是……
经过上次那一次公开的分手仪式,谁都知道这个嚣张的黑头发小鬼是雷切老大的前任情人啊!!!!!!!!!
虽然已经是前任了。
而且听说*理所当然)好像这个小鬼是被甩的那一个——
但是好歹也要做出一副失恋应该有的样子啊!!越来越风生水起就算了,居然还转头勾搭新人,会不会太嚣张了点啊!!!!
一阵令人尴尬的沉默,期间,已经有不少犯人转过头去,小心翼翼地去瞥那个由始至终沉默的高大的,就在这时,雷切从自己的餐桌边上站了起来——
男人的这一举动吓坏了在场不少犯人。
人们脸上写满了不亚于随时随地准备迎接第五次世界大战的谨慎。
然而,雷切却什么也没有说,凛冽的目光扫了一圈餐厅所有偷偷窥视他的犯人,在目光所及之处横尸一片,当尸横遍野之后,红发男人平静地收回了目光,头也不回地,转身大步向着餐厅大门的方向走去。
犯人a:“……”
犯人b:“这种‘居然活下来了’的错觉。”
犯人a:“咦你也有吼?好巧,我也这么觉得。”
犯人b:“……大家都觉得的话,那就不是错觉了,白痴。”
非常可惜的是,因为雷切离开得过去匆忙(……),他没有来得及看见下一秒的真相——
真相就是,还没来得及张口接下那送到自己唇边的糖果,那名新人已经翻着白眼,浑身抽搐着从餐桌旁的椅子上翻到了地面上,他完全失去了意识,双唇不停地蠕动着似乎在含糊不清地嘟囔着谁也听不懂的话——
众人被这忽如其来的一场变故惊呆,餐厅哗然,那三名最开始找碴的犯人看上去也被吓得要死没有想到自己随便欺负一下新人居然搞到对方休克!
阮向远低低咒骂一声,一把将手中粘糊糊的糖果扔开,转头,在人群自动让开的一条走道之中三两步冲到领餐的窗口,此时,人们只看见黑发年轻人压低了声音跟分餐大叔说了什么,一分钟后,他手中抓着一杯浓稠的透明琥珀色液体,重新回到了那个新人身边。
人们甚至来不及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只见黑发年轻人伸手从这个新人的餐盘中一把抓过勺子,随后舀了一大瓢杯中的东西,他一只手撬开少年的牙关,之后,均匀地将那透明琥珀色的物涂抹在了这名新人的牙关牙龈以及口腔黏膜处——
人群之中,有嗅觉不错的犯人吸了吸鼻子之后,给了其他疑惑的同僚一个准确的答案——
犯人a:“是蜂蜜啦。”
犯人b:“什么,蜂蜜哦,我还以为是屎咧!”
犯人a:“妈的,你才去吃屎,这时候严肃点会死啊!老子可是在很严肃地看医生救死扶伤的神圣一幕啊!”
犯人b:“你又严肃到哪去啊呸!”
阮向远蹲在这名新人旁边,耐心地等待着——
不知道为什么,当周围的犯人看着他脸上平静的表情时,忽然觉得自己居然反倒紧张起来——这堆向来懒得管人死活只要看热闹看得开心就好的犯人,有史以来第一次有点关心结局是悲剧还是大团圆结局。
终于,在所有人无声地紧张注视下,躺在地上的新人终于停止了抽搐,甚至有了幽幽转醒的迹象。
“妈的,吓死个人,老子以为这货就这样死了!”
人群中传来一声含糊的咒骂。
黑发年轻人这才露出了松了口气的表情,他重新站起来,转向身后三名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又满脸不甘心的犯人:“低血糖的犯人哪怕是不多给伊莱一分钱的伙食钱,也会有权利在早餐的时候额外收到三枚糖果——我说,你要是有乳糖不耐,每天早上说不定还会多领到一杯酸奶啊,白痴。”
患有乳糖不耐的,一般是宠物或者新生儿。
阮向远的话再次惹得餐厅犯人哄堂大笑——
在经历了多少年没有品位的黄色笑话听得耳朵都要起茧之后,他们居然在绝翅馆里听见了如此具有学术气息的文雅笑话,真难得有没有!
“妈、妈的!少得意!”最开始,那个显得有些嚣张的犯人在看见新人转醒之后,也稍稍放下心来,他涨红了脸,显得有些不服气地冲阮向远吼,“你不过也就是个十五层的小犯人罢了——妈的,在绝翅馆里,随便找个人就可以捏死你!”
“哦,你们这句话的意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有什么人让你们这么干的?”
“!!!”就好像是被无形地掐住了喉咙,那名犯人脸红脖子粗,瞪大了眼!
“沉默就当你们承认了。”
阮向远微微垂下眼,伸出小拇指,懒洋洋地掏了掏耳朵,之后,他垂下手,就好像驱赶什么在面前晃悠的讨厌东西似的,满脸嫌恶地扇了扇:“不过不用紧张,我早就猜到了……恩,不用觉得是我聪明,主要是……用脚趾都知道,每天除了吃喝拉撒之外,还有空无聊到跑来欺负犯人的还能是谁。”
说罢,黑发年轻人再也不管面前三名犯人作何反应,他转过身来,小心翼翼地将身后被他遮挡住的新人扶起来,然后蹲在餐桌边,目光认真地看着对方一口口地、慢吞吞地喝下一杯温热的果汁。
当面前的新人放下杯子,冲他露出一个虚弱而感激的微笑,阮向远这才转过头来,扫了身后的三名犯人一眼,面无表情地说:“让你们的靠山来找我麻烦好了,我等着……否则,底层的闲事我他妈哪怕爬到了三十一层都还会继续管。”
“妈、妈的!!!拽个屁!你这种破坏规矩的怪物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喂,”阮向远露出一个嘲讽的表情,“你没听人家说过——‘所谓规矩,就是拿来破坏的’。”
这句话足够酷炫叼。
以至于此时此刻坐在餐厅角落里的绥觉得有点耳熟——
这句话好像经常听谁挂在嘴边。
和主人的十个约定 第127节
那个人是谁来着?
恩……这真是一个天大的难题。
163第一百六十三章
阮向远这句霸气侧漏的话让周围的犯人消化了一会儿,最后的结果是,大多数的人认为,这句话让一个新晋中层小犯人说出口,与其说是震慑人心,其效果更加贴近于是一个年度冷笑话,而少数的犯人认为——
其实,当真,大概也不会少块肉。
比如。
作为一名没什么本事长得也不怎么对劲的普通人,通常来说,一年到头也摸不到王权者尊贵的靴子这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犯人a摸了摸鼻尖,用手肘捅了捅他身边的犯人b:“有没有觉得,其实如果这个小鬼真的当上王权者,可能也不错。”
犯人b的回答显得如此毫不犹豫:“你脑子有坑。”
犯人a:“你看看,别人的王权者都是如此冷艳高贵,对于咱们老百姓来说,王权者放出来的屁都是香的——忽然有一天,你的王权者变成了你身边的人,他可以微笑着接受你对于他‘屁好臭”的评价,是不是很期待?”
犯人b:“隔壁楼的雷因斯也会微笑着等你说完,然后把你揍得从此看见微笑就屁失禁。”
犯人a:“认真点成么,老子可是在认真地讨论。”
犯人b:“那就麻烦你举一个稍稍让我认真得起来一点的例子,谢谢。”
“从去年,雷因斯抱着他的狗崽子大摇大摆地无视了挂在门口那块‘外部人员与狗不得入内’的牌子之后,我一直觉得,三号楼想要振作起来……”
“我们什么时候不振作了?今天大门口的积雪不是扫得干干净净么?”
“哦是么?当年在大门口看着雷因斯大摇大摆走进三号楼王权者电梯,在旁边咬牙切齿心在滴血,觉得自己被人糊了一脸shi的人只有我?”
“……”
“今年圣诞节像个傻逼似的抱着啤酒瓶对着烟花傻了吧唧许愿‘要一个可以带领我们狂踩二号楼的王权者,mt赶紧下台’的那个人不是你?”
“……”
“三号楼需要一名真正的王权者,我有说错?”
“……”
“那个人不是看着长得漂亮的人就流口水的死胖子,也不是带着眼罩阴阳怪气的娘娘腔,他最好不要漂亮得让高层看见他除了撸上一管狗屁都不想干,他大概很会打架,虽然不是最出色的那个,他可以很聪明,虽然不是最聪明的那一个,他必须长得也不错,但是不英俊潇洒也不算漂亮——他大概会平凡得在平常就是我们身边的某一个人,掉进人群里挖地三尺都挖不出来,不过,当他站出来的时候,不止是王权者直隶的那些高层,三号楼上上下下百来号人口就变成了一个人。”
“……………………继续?”
“是不是很期待?”犯人a舔了舔下唇,脸上仿佛出现了除却窗外射入的阳光之外的另一种光彩,“那个时候,老子就再也不怕二号楼的人了。”
“我没怕过,你怕过?”
犯人a不说话了,他转过头,看了眼站在人群之后皱着眉的mt,在他的身边,是依旧微笑着不知道在计划着什么的鹰眼,于是犯人a想了想后,回答:“我不怕,但是mt怕,他怕的跟我们怕的东西不太一样,但是当他怕的东西实现的时候,我们的想法大概也就不重要了。”
“噢。”
“老b,我口水都说干了,你有什么想法?”
“没听懂。”
“去你妈的。”
“我的想法是:当年站在华盛顿林肯纪念堂发表演讲的是你,说不定马丁路德金就再也不会出名了。”
犯人a再次陷入了沉默。
他当然知道自己不是马丁路德金。
这一场对话在阮向远不知道的情况下开始了,在阮向远挠挠头坐回自己的桌子边上继续拿起变凉的花卷皱着眉头啃下一大口的时候结束了,甚至旁听的人除了满脸抽搐的犯人b之外,再也没有第三个人——但是不妨碍,这长长的排比句和既视感浓厚的句子,成为了本日配角最佳发言,甚至成为了某种神预言。
犯人a没有名字,甚至从头到尾他都只有一个代号,并且以后可能也不会再次出现在镜头之中。
然而,茫茫人海之中,这样的一无名龙套角色,却这样默默地成为了阮向远的第一位真正的支持者。
零的突破是显示好的开始即将开始的一半。
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
所以,在进入绝翅馆历经三个多月的今天,阮向远终于完成了他远大目标的四分之一——要成为王权者,必须要有很多很多的小弟,现在,他因为三枚糖果一杯蜂蜜默默地拥有了第一个小弟,只不过他本人并不知情而已。
此时此刻,阮向远只不过觉得自己做了一次怒刷存在感的事情——这种多管闲事的事情一旦做多了,就习惯了,对于黑发年轻人来说,只是日常而已。
所以阮向远理所当然地认为,他习惯了的事情,其他人也该习惯了。
教皇:“天真。”
阮向远:“噢。”
教皇:“我在说你蠢。”
阮向远:“没事,你说,我习惯了,跟神经病看正常人都是神经病一个道理,不怪你,都是中二病的错,我放弃治疗都是为了给你挪出一个床位。”
“………………”技术宅无力地抹了把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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