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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言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明朝梦里
艾凌说谢谢,赫尔墨和两位老师告别,牵着艾凌去找迦默。
艾凌边走边问:“为什么那个男老师要见我?”
赫尔墨四下搜寻迦默的身影,回答艾凌:“因为你陶器做得好,他看出了你的天赋,想你做他的学生,继续学下去,怎么样?想继续学吗?那个男老师比现在教你的老师厉害多了。”
“怎么个厉害法?”艾凌不知人外有人,就她目前的眼界,她以为陶艺就那样了。
“我也不了解这块,回家查点资料给你看看。”赫尔墨是外行。
“你都不了解,怎么知道他比我现在的老师厉害?”
“问得好,我教你看。”赫尔墨将来要做首领,识人是基本功,“首先是外表,他那身衣服一般商场买不到,是去特定的店定制的,就像军人穿军装,如果他是一个大师,他也会在特定的场合穿符合自己身份的衣服。”
艾凌反问赫尔墨:“那你为什么不穿军装?”
赫尔墨理亏不答,“别打岔!”
展厅的人越来越多,赫尔墨改牵为搂,既要注意脚下乱窜的小朋友,又要继续找迦默,嘴上还说着,艾凌半信半疑听下去。
“其次,通过第叁者判断,你的老师对他毕恭毕敬,一副想要把你推销出去的模样,不是为名就是为利,她的学生将来要是有所成就,那她就等于有了金字招牌,会有更多的人找她学陶艺。”
“那我要是没有成就呢?她白推销了?”
赫尔墨失笑,“她没有任何损失,就是些口舌……”
赫尔墨终于看到迦默,艾凌突然松开他的手跑到架子前,她的狐狸茶杯卖光了!
赫尔墨跟上来,问艾凌在看什么,艾凌听到一个家长在哄小朋友:“狐狸的没有了,我们买别的,别的也很好看。”
小朋友还是狐形,在地上甩着尾巴呜呜呜直叫,艾凌问赫尔墨小朋友在说什么,赫尔墨帮她翻译,“他说他不要别的,就要狐狸。”
艾凌瞬间心花怒放,后悔自己怎么不多做几个,错失了商机,少赚了好多钱!
展览到下午结束,赫尔墨吃过午饭就回去上班了,艾凌在展厅里继续卖东西。
赫尔墨本来想艾凌的东西要是卖不出去,他就偷偷花钱买下来,谁知道艾凌跟他说卖完了。
傍晚艾凌拿到钱后拉着迦默去庆祝,两个人商量来商量去,赚的钱只够吃两碗绵绵冰,不过是两大碗。
她们点了一份芒果冰和一份综合冰,艾凌沉浸在赚钱与花钱的快乐里,赫尔墨来晚了,她们已经吃了一半。
“还要不要点东西?”赫尔墨坐下后好心问问,又被艾凌瞪,他莫名其妙,“不吃算了,一会儿去吃晚饭。”
迦默坐在他们对面偷笑,艾凌咬牙切齿:“我的钱不够!”
赫尔墨还没领会艾凌的意思,问她:“这个月零用钱花完了?没关系,我有。”
艾凌唾弃赫尔墨这个富有的人,“不要你付钱,今天吃东西的钱是我和迦默自己赚的!”
她还骄傲了。
赫尔墨问她赚了多少,她说:“四十五。”
赫尔墨没憋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嘴上还要说:“很厉害!小小年纪就会赚钱!”
艾凌听出来赫尔墨是在嘲笑她,不让他吃了,双手护住碗,“你自己去买一份!”
赫尔墨小声在艾凌耳边哄:“养你这么久,第一次赚钱都不让我吃一口了?我也参与定价了是不是?”
艾凌的耳朵被呼吸喷得发烫,她放开手,把芒果冰推给赫尔墨,满是芒果的一面对着他。
赫尔墨说的对,她是应该请他吃东西,如果她能多赚一点钱就好了。
赫尔墨直接拿起艾凌的勺子舀了一大口,“唔……好甜!”





狐言 chapter22他怎么会养出一个小财迷
从生产到金钱再到商品的转换,艾凌切实体会到赚钱的不容易,她开始关注银行卡里的余额,也学着省下不必要花的钱。
赫尔墨很喜欢买衣服,最近艾凌开始穿文胸,他逛商场一定要进内衣店,恨不得把所有款式都买一遍。
小胸的内衣普遍可爱,上面不是印碎花就是带蕾丝边,艾凌觉得它们都一样,反正穿着很勒,不如小背心舒服,她不喜欢穿。
“不要买了。”艾凌拉住兴致勃勃的赫尔墨。
赫尔墨和她低声耳语:“这件是运动款,一点也不勒,你摸摸看,布料很软。”
导购员认得赫尔墨,一见到他就大力推销,从文胸到性感内衣,巴不得他多买几件。
艾凌眼见劝不动,又逢生理期容易动怒,她扔下赫尔墨走出内衣店,赫尔墨赶紧追上去。
“艾艾……等等我!是不是肚子疼?”
可能是身体底子差的原因,艾凌月事来了以后时间一直不正常,量偏少,还会疼。赫尔墨带她去看过妇科,开了草药隔叁差五地喝。
“你能不能不要买那么多没用的!”艾凌怒目圆睁。
赫尔墨顺从道:“好,好,不买了,我们回家休息。”
其实赫尔墨花他自己赚的钱没有任何错,但是艾凌最近有一个别扭心理:她不想赫尔墨为她花那么多钱,她也会心疼他赚钱辛苦,只是她这种心疼用发火的形式表现出来,赫尔墨体会不到。
艾凌是一只青春期躁动又不懂温柔的小母狼,当前她有一个目标,她要挣钱请赫尔墨吃饭,一定是吃饭,不是别的东西,因为吃饭在她心里地位崇高,饭桌上她还打算点肉。
两人出去吃饭时艾凌记下了花,简简单单的叁位数就是她努力的目标,但是挣钱的方法艾凌只想到一个,她可以继续参加陶艺班,课上做一堆陶器,等下一次跳蚤市场赚一笔。
她现在已经对自己做的东西很有信心了。
赫尔墨在展览结束后查了老师傅的资料,对方真的是狐族数一数二的陶瓷工艺家,艾凌说要继续学陶艺,赫尔墨就想让艾凌跟着名师学,这个机会不是人人都有,可艾凌惦记着她的钱,不肯换地方。
“你看人家的作品,这么薄的碗,你做得出来吗?”赫尔墨想用激将法。
艾凌的确做不出来,但是她狭隘地想,做这么漂亮又没钱拿。
赫尔墨一张一张图片放给艾凌看,嘴里不停描述,赞美不断,有的碗不止薄,还透亮透亮的,灯光打上去,就像宝石一样,艾凌有一点点心动,毕竟她也爱美。
她的决心微微动摇,问赫尔墨:“这个老师也会在结课后办跳蚤市场吗?”
艾凌属于有事藏在心里的那种,赫尔墨一直猜不到她为什么不愿意换老师,终于在这句话里发现端倪。
“应该不会。”赫尔墨明显看见艾凌的表情在他说完后迅速变得决绝。
“那我不去这里。”
赫尔墨想他大概找到原因了,他怎么会养出一个小财迷?而且就赚那么一点钱!连吃饭都不够!
赫尔墨不禁失笑,他说:“艾艾,你知道人家的作品卖多少钱吗?还跳蚤市场,拍卖还差不多!”
艾凌不懂什么是拍卖,赫尔墨对症下药,解释道:“拍卖就是几个人抢一个商品,谁出钱多谁就能买到。你这个师傅的作品应该是‘万’起步拍卖,等你学会了,到时候都不需要你标价,那个价格就会蹭蹭蹭往上涨!”
赫尔墨激情描述拍卖的场景,还搜影片给艾凌看,艾凌看得心潮澎湃,她脑中浮现自己赚大钱的场景:她可以请赫尔墨吃好多顿饭!每一顿都点满满一桌菜!她可以买漂亮衣服!再给迦默送礼物!
艾凌从幻想中醒来,眼神已然变了,她也知道出尔反尔不好,便装作很不情愿的样子,说:“那好吧,我跟这个老师学。”
赫尔墨心中了然,也不点破,反正先劝去学,拍买什么的,他只是随口一说。
艾凌笑眯眯的,赫尔墨捏捏她的脸:小财迷!一说钱眼睛都亮了!
赫尔墨效率十足,查到了老师傅的工作室地址,带着礼物和艾凌登门拜访。
老师傅叫梅奕裘,年过半百,亲自传授的徒弟没几个,徒孙倒是很多,外面都尊称他为梅老。
赫尔墨也是上了门才知道,当直系徒弟的门槛很高,艾凌要先跟着梅老的徒弟学基本功,如果她表现得好,再由梅老亲自教导。
的确,梅老看上的是艾凌的灵气,而不是她入门级的陶艺水平。
艾凌比初次见面时乖巧多了,赫尔墨前一晚交代过她,要有礼貌,她穿着粉色淑女裙坐在木椅上,小口喝茶。
与上一次不同,艾凌要入梅老门下,梅老自然要了解艾凌的身份背景,那双阅历丰富的眼睛从艾凌和赫尔墨身上滑过,略带深意,最后停留在赫尔墨身上,梅老问:“年轻人,你和小女孩是什么关系?”
赫尔墨今天难得穿了正装,正襟危坐的,身上少了一分邪气,他没有犹豫,答道:“艾凌是我的未婚妻。”
正式场合,女朋友这个称呼就显得联系不够紧密,再加上艾凌年龄小,赫尔墨要是答“女朋友”,很容易让艾凌被人看轻,他必须给艾凌一个有分量的身份,这样他为她鞍前马后才解释得通。
艾凌因为这个答案看向赫尔墨,她记得他之前不是这么说的,为什么突然改口了?
两人之间隔了一张四四方方的桌子,赫尔墨不能握艾凌的手,只好给她一个微笑,然后他简单说明艾凌的身世,梅老又问:“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从进门开始,赫尔墨就发现这里等级森严,不是学生和老师的关系,而是师徒,这就意味着,他必须拿出足够的诚意,让梅老满意——他没有隐瞒,“我在军区工作。”
梅老点头,并不惊讶,他地位不低,无需巴结军区的人。
一场对话就是一次考量,不是针对艾凌本人,因为赫尔墨把它全部担下来了,艾凌基本上在无聊地发呆,她从这里报名好麻烦想到晚上要吃什么。
最后梅老对艾凌说:“明天就来上课吧,现在先去量身长,我让人给你做两套衣服,上课的时候穿。”
艾凌礼貌地说了“谢谢”,心想终于解脱了。
第二次上学,赫尔墨没有交代那么多,艾凌也不忐忑。她跟着师傅走进班级,里面已经坐满了人,他们身着统一的黑色麻衣,年龄有大有小,低头做自己的。
“你坐这。”
师傅没向别人介绍艾凌,她一坐下,就让她做一个最拿手的陶器给他看看。
艾凌熟练地做了一个杯子,师傅说杯壁太厚了,又拿了一个模型摆在她面前,让她练习做这个造型,务必要做到一模一样。
艾凌从来没做过这么复杂的形状,一个腹大口小的瓶子,目测高度有二十厘米。
她埋头苦干,很久过去才发现奇怪的地方,为什么师傅不上课?他一直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不时指点一下别人,要不然就是坐下喝茶。
艾凌又去看同学,他们想出去就出去,不需要举手示意,师傅一说可以吃饭了,他们起身就走。
这和少年宫的差别太大了,死气沉沉的,艾凌想念迦默在耳边叫“嫂子”,也想念下课叽叽喳喳的说话声。
她趴到桌子上,师傅马上走到她面前,她只好爬起来继续做。
第一天,第二天,第叁天,艾凌一直在做同样的东西,师傅没说换就不能换,她一下子感受到了压力,师傅太严厉。
第四天艾凌穿上统一服装,赫尔墨送她到工作室底下,见她一脸愁容,他笑了,“怎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衣服不好看,你穿着好看就行了!”
麻制的衣服,宽大轻薄,艾凌穿上显得越发娇小,刚刚她在家里嫌弃来着。
艾凌目视前方,不说话,赫尔墨凑过去亲了亲她的嘴,艾凌推开赫尔墨下车,孤零零走进工作室大门。
她不喜欢这个地方,太压抑了,长长的走廊里挂满了画,碰到师傅要问好,走进静悄悄的教室,每个人穿着一样的衣服,专注做自己手中的东西,鲜少交流,就像机器人一样,没有一点活力。
这更像是一群能力不等的人在修行,没有固定上课时间,师傅不会集中讲课,因为他们都有基础,有问题时师傅到身边指导一下。
除了艾凌,每个人都铆足了劲练习,他们之间是竞争关系,谁都想脱颖而出,得到梅老的指导。
艾凌天性洒脱,她喜欢捏千奇百怪的东西,但在这里她不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一定要按师傅给的模型做,模型的形状又千奇百怪,很难完成,她都没什么信心了。
“今天打了什么菜?”
中午他们不能回家,就在食堂吃,艾凌边吃边和赫尔墨打电话。
“我拿了鸡腿,排骨,荷包蛋……”艾凌戳戳盘子里的饭,没有食欲,吃饭对她来说是头等大事,如果她不想吃饭了,那就说明她心情很糟。
赫尔墨没有走进课堂参观过,不知道那边的情况,还在关心艾凌的营养,“你都没打青菜?那晚上饭桌上没有肉了!”
艾凌不怕他,“那我也不吃肉了!”
此肉非彼肉,威胁她,谁不会!
赫尔墨只是嘴上说说,晚上还是炒了肉,但艾凌说到做到,赫尔墨吻遍了她的身体,她意兴阑珊地说不想做。
“我想睡觉。”
“是不是累了?”赫尔墨把艾凌抱在身上,两个人身上黏糊糊的,却不想分开。
“嗯……”
从无拘无束到管教森严,艾凌这是心累。
“那睡吧,明天还要上课。”
艾凌听到上课两个字就不高兴,她发泄似的说:“我不想上课!”
赫尔墨以为艾凌不适应,这次没有迦默陪她,又是一个陌生环境,管得还严。他亲着艾凌的鬓角问:“不喜欢那里?跟我说说那里是什么样的?”
艾凌表达能力匮乏,昏昏欲睡,“每个人都在不停做,师傅要求好多,很难……”
赫尔墨一路走来都不容易,军校前期每天都是重复的训练生活,他理解那种烦躁,“艾艾,练习基本功本来就是一个不断重复的过程,你想要成为很厉害的人,就必须经过这些磨炼。我们再试几天好不好?刚刚去肯定不适应。”
艾凌不情愿地“嗯”了一声,她才不想成为一个厉害的人,她只想赚钱!
房间里安静下来,赫尔墨拍着艾凌的背,哄她入睡。艾凌很困,但又心烦睡不着,她把手伸到屁股后面,握住赫尔墨硬挺的东西,对准穴口,弓腰含了一个头进去,“嗯……你快点,我不想动。”
赫尔墨惊喜万分,挺身埋进去一小节,抱住艾凌的身体轻轻顶弄:“保证弄得你很舒服,艾艾宝贝……”




狐言 chapter23把烦恼发泄出来
黑暗中充满暧昧的搅动声,艾凌趴在赫尔墨身上,感觉自己要烧起来了,热度源源不断从赫尔墨身上传递过来,她后背发汗,连头发都是潮的。
被子不知何时从身上滑落,交缠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艾凌背上一凉,舒服地喘息。
赫尔墨屈起双腿,踢掉被子,就那么一两秒没动,艾凌不满地哼哼,他立刻提腰臀,“来了,宝贝……”
他只用龟头戳肉洞,狭窄的穴口被撑成一个圆,随着阴囊晃动的节奏开合,水液顺着柱身流下去,一直流进赫尔墨的股沟里。
“宝贝好多水……很有感觉是不是?”
艾凌呜呜叫着,赫尔墨动得很快,但是她不够,深处好痒,甬道不停缩,她想要赫尔墨捅进来,狠狠磨她。
“呜……深一点,赫尔墨,要深一点……”
“听宝贝的!”结实的腰腹离开床面,阴茎一下子顶到最深,艾凌的手猛地抓在凉席上,指甲划过,发出刺啦声。
“呃……”
好深。
好舒服。
水液兜头而下,肉穴紧紧吸附着阴茎,艾凌情不自禁扭动身体,她还要。
“呵……”赫尔墨注意到艾凌的动作,胸腔震动起来,嘴上鼓励道:“宝贝用力骑,把我当做那些烦恼,用力坐下来,把烦恼压扁!”
赫尔墨根本就是在欺骗艾凌,醒来她会发现烦恼还在,可是暂时的快感淹没了她,她像傀儡一样,突然坐了起来,腰上用力,真的就那么往下坐。
“对,就是这样!压扁它们!”
赫尔墨还在不停往上顶,两个人的力量迭加,轻轻松松把阴茎送到了从未有过的深度,艾凌尖叫着要逃,赫尔墨掐着她的腰,又把她拽回来。
“呜……要坏了……”肚子要被捅坏了!
“宝贝别怕,不会坏的,听老公的,用力坐下来,把烦恼发泄出来……”
“别害羞,放浪一点!”
“一整根都是你的……”
赫尔墨的鼓动一句接一句,激情澎湃,艾凌感觉自己要疯了,明明被撞得生疼,却又控制不住身体,跟着赫尔墨嘴里的节拍往下坐,烦恼逐渐飘散,她什么也不记得。
“墨……墨……”
“噢!”赫尔墨头一次尽根没入,激动中阴茎暴涨,他全身的血液都往身下涌,轻和重他完全不记得,只想一直和艾凌套在一起。
“宝贝好棒,全部吃进去了……”他疯狂抖臀。
“呜呜……”艾凌呆呆地坐在赫尔墨身上,轰轰烈烈的高潮让她无法动弹。
“不哭不哭,老公揉揉小肚子……”
赫尔墨把手按上去,明显摸到一个包,那是他在她身体里。
艾凌小腹酸胀,被赫尔墨一揉,那种感觉更是难以言喻,她身下又是一阵湿,身体哆哆嗦嗦。
“又喷了,宝贝,爽吗?”
“还有更爽的……”
艾凌眼冒金星,在黑暗中看到了幻影,赫尔墨的声音是她在黑暗中指引,她做到意识全无,倒头就睡。
一夜无梦,深度睡眠,第二天艾凌腰酸背痛地去上课,依旧昏昏欲睡,可是她真的觉得解压,至少在那个时段里,她很快乐。
师傅一直嫌她的瓶壁不够薄,要她一遍又一遍地练,但那个度很难把握,尤其是瓶子中间相当于一个球,手上一不小心,整个瓶身就塌了。
“重新做,别以为瓶子里面看不到厚度就可以随意。”
“喷了好多,现在起来,坐到老公脸上,喂老公喝水……”
艾凌白天有多烦躁,晚上就有多放浪,她像鸦片上瘾似的,后面几天都在黑暗中和赫尔墨缠绵,一会儿抓着床头骑在赫尔墨脸上扭,一会儿骑在那根硬棍子上套。
她晚上不知疲倦,力无限,白天战战兢兢,神不济,全靠脑中绷紧的一根弦。
第一个成品其实是最难的,她在反复崩溃中锻炼了手法,手工艺活更依靠感觉,所谓手感是在日复一日中练就而成。
“这个可以了。”
当她终于得到师傅的肯定,刚刚松了一口气,师傅又到柜子里给她拿了第二个模型,比第一个还复杂,是还没巴掌大的水壶。
“这个先不要求你别的,你想想怎么把形状做出来。”这是师傅的最低要求。
可艾凌真是烦了,她需要休息,几天下来她已经身心俱疲,再也不想碰泥巴。
“我不想做!”她站起身,勇敢地表达。
赫尔墨对待她一向平等,她可以向赫尔墨提任何要求,这是她表达的权力,赫尔墨这样教她。
但赫尔墨的宠爱让艾凌错误地以为她可以对任何人表达自己的态度。
她桀骜不驯的模样引来其他人的围观,他们放下手中的东西看着她,像等待好戏的观众。
只见她昂着脑袋,站得笔直,眼中满是无畏。
师傅本来看她是女孩子,还瘦瘦小小的,说话便很客气,谁知道她是班里最叛逆的一个,敢在几十号人面前挑战师傅的威严,霎时,师傅把脸放了下来。
艾凌此刻不知道害怕,因为她不认为自己做错了,她只是需要休息。
师傅年过而立,虽然没有赫尔墨高大,但气场还在,对付一个小女生绰绰有余。他转身去柜子里拿了一样东西,专门对付不听话的小朋友。
“把手伸出来。”师傅沉声道。
艾凌不知道师傅要干什么,伸出满是泥浆的手,然后她看到师傅甩了一下手,她的手心瞬间火辣辣地疼。
“在这里,师傅的话就是命令,让你做就做!”
师傅拿着古老的戒尺,在众多学徒的注视中,结结实实抽了艾凌五下。
不听话就要打,这是师门默认的规矩,谁不是这样过来的。
“知道错了吗?”
长长的戒尺仿佛打在艾凌心上,她的眼眶直接红了。
她愤愤地看着师傅,心中丢脸、不甘等情绪涌上来,她转身跑出教室,逃离那些幸灾乐祸的目光。
没有人追上来,她跑出工作室大门,跑到大街上。
她没有错!
她已经完成一件作品了!
双腿不知疲倦地跑,直到她跑不动,蹲在了地上。
“呜呜呜……”
她埋头哭起来。
他们凭什么那样对她……
太阳火辣辣的,黑色的衣服很吸热,她蹲在路边,手里紧紧握着手机。
她想给赫尔墨打电话,告诉他有人欺负她,她知道他一定会护着自己,无论她有没有错。
可是她一直没有把手机拿起来。
她想到赫尔墨和父母吵架的场景,想到他夜里劝她的那些话——是不是她太容易退缩了?她还要看着赫尔墨为她和别人吵架吗?
“小姑娘你怎么了?”好心的路人停在她面前。
艾凌抬起头,缓慢地摇了摇,眼泪簌簌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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