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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古言】宝狐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鲨鱼辣椒
【玄幻+古言】宝狐
作者:鲨鱼辣椒

【玄幻+古言】宝狐





【玄幻+古言】宝狐 一只宝狐-雾
“东海麒麟西山虎,北方玄鸟腾蛟雾,桑州的狐狸会跳舞……”
霍坚掀开乌篷布从摇摇摆摆的小船上走出,染了尘土的皂靴踏在刻有古朴图样的青石板上,留下浅浅的水渍。
有小孩子嘻嘻哈哈唱着歌从这个小小的码头上跑过,商船进进出出,驭夫、商人,还有扛着大包小包的渔夫都步履匆匆,在拥挤的木板上擦肩而过。
霍坚四下看看,从衣袖里摸出几枚铜板递给身后的船夫。
老人家一张脸被水域的太阳晒得红彤彤的,布满皱纹,却带着无忧的笑脸,像年画上喜气洋洋的老寿星。
他接过渡资连声道谢,临分别时,霍坚还是忍不住叫住了他:“船家,这桑州……一向如此热闹吗?”
忙碌,却富庶安定。
船夫笑呵呵点点头:“可不是嘛,客官你可来了个好地方。任外面风吹雨打地动山摇,这辛家罩着的桑州也照样财源滚滚,只要不是懒汉,就总能吃一口热饭。”
辛家。
霍坚还想叫住他再问问,听到了身后走近的足音,也只好停住步伐,看着老人走上自己的小船,船篙一撑岸边的青石地砖,飘飘晃向来时的水面。
隐约的雾气中传来他古朴的船调:“桑有宝狐唻……”
“霍大人。”身后那人已经站定,轻声喊他。
他转身过来,回了一礼。
面前是个清瘦的男人,身量不算很高,一袭文士白袍,眉眼细长白净,看着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
“在下辛于翰,是个管事,”男人向他拱手:“霍大人且跟我来。”
霍坚不太擅长说场面话,幸好这个辛家的管事看起来也不希望从他这里得到什么回复,礼数周全地转身走在两步前引路。
他走动的时候身上咯噔作响,不像那些富贵人家爱戴的玉佩,霍坚低头看过去,发现这个一身儒朽文气的男人腰上竟然佩了两枚铜钱。
辛于翰注意到了他的视线,面上带出不好意思的微笑:“啊……辛大人见笑了,出来得匆忙,未来得及换上合适的衣装。”
“无妨。”霍坚并不在意,也不欲多问。
不过这个辛家管事大概是怕他无聊,开始给他讲解自己腰间铜币的由来,是他十四岁赚来的第一桶金,佩着它可以让他财运旺盛云云。
一直到坐上马车,辛家管事也讲完了自己的故事,眯着笑眼为他掖好门帘:“霍大人坐稳咯。”
帘子被掩住,隔绝他人目光,霍坚才暗暗吁出一口气。
不愧是古族辛家,即使只是一个小小的管事,都能风趣地谈上一路,又半点不透露家中的底细,不动声色地引着话题。
这些有家神庇护的氏族,特别是古族,其底蕴远远不是他这种草根出身又不善言辞的人能揣测的。
马车上点着气味淡雅的香炉,有稀薄的白烟一点点弥散开,又消失不见。霍坚沉默地坐在座椅上,在这些雾气中深思游移。
出发前,那时他也是这样看着兽足香炉里升腾的白烟,不发一语。
巨大的香炉是黄金镂刻而成的,花纹繁复而精美,描绘着云雾缭绕的神树,树上栖息着英武的神鸟,神鸟有着红宝石镶嵌而成的瞳孔,在烟雾间明明灭灭,似乎在窥探他。
“霍坚,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王座上的那个男人吩咐他,声音遥远而安宁,仿佛那只烟雾中高贵的神鸟。
“去桑州,找到辛家的家神。”
辛氏的主宅在桑州城外的小山上,楼宇高挑,雕梁画栋,曾为官多年的他依然不懂这些精美装饰的条条道道,只觉得这里每一寸都透露着富贵的气息。
桑州多水多雾,辛家的大宅子也半掩在缭绕的云雾中,长长的白玉回廊连接起了一座座屋宅,湖面上开放着秀美的花朵。
霍坚下了马车,带着花香和水气的清淡气味扑面而来。
另一个辛家的管事迎了上来,这位也是白净文雅的相貌,也是不计入家谱的旁系,说话办事依然密不漏风。
“霍大人且跟好我,辛氏老宅路途曲折,在下也是背了叁年路才背住的呢。”管事笑嘻嘻地打起一盏灯笼,带着晕黄的光团一步步走近雾里。
霍坚是北地出身,不是很适应这种湿漉漉的天气,总觉得呼吸间都带着水汽,强自忍耐着拧眉跟在管事后面。
两人的足音在白玉长廊上敲打出声,管事的平底布鞋声音低软,他的皂靴清脆有力。
起初只是浅浅一层雾气,像冬天的吐息,又清又薄,在太阳下一绕就散了,走得越深这雾气就越浓了,浓艳的荷花由清晰可见逐渐变成模糊不清的红点。
管事的背影也一点点被吞没,只留下那团晕黄的灯盏,一成不变地行在前方。
霍坚皱着眉四下打量,觉得不妥:“这里一向都是这样多雾的吗?”
裹挟着灯光的管事不好意思地道歉:“可能是最近雨水多吧,霍大人初来乍到,不适应也很正常。”
进入桑州时,摆渡的船夫也说雨多涨水。似乎说得通。
他没有再提出异议,只是谨慎地放轻了步伐。
行走了半盏茶工夫,似乎走到了湖泊深处,此时的雾气已经像牛乳一样浓白。
他将五指在胸前张握,竟然看不清自己的手,而身前那一团如星如豆的暖黄色光团,不知何时也被吞没在了雪白的雾气中。
他停下脚步,握住腰间的佩刀。
一片寂静。
那位管事的脚步消失了,就仿佛这一片死寂的月白世界里只有他一个人,浓雾在身侧翻滚,清淡的水汽中夹杂着花香,似乎一切正常,又分明绝不正常。
雾气打湿了他的深蓝色布袍,留下深色的水渍,他额前的两缕碎发也被沾湿,水珠滚落在坚毅的面庞上。
他沉默而立,挺拔的背影如同绷紧的弦。
“……”
有人在他背后轻轻笑了一声。
霍坚肩背猛地一缩,握刀的手臂用力,几乎就要下意识挥出,最终还是停住没动,肌肉放松,五指一点点松开。
男人无声地转过身去。
在他身后几步外不知何时站着一个身量娇柔的女子,举着一盏米黄色的小灯,隔着浓雾朦朦胧胧看不清晰,似乎是在打量他。
他过人的耳力依然什么都没听到,那女子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背后,不知道看了多久。
……是侍女吗?
他第一时间在心里否认了这个猜测,面前的女子虽然头发只是松松挽着,隔着雾气只能看出身上穿了一件普通的天青色大袖长裙,但浑身的气度还是让他一凛。
但对方没有报上自己的身份,只是一动不动地上下扫视他,他便也没有出声叫破,只是沉默地一拱手。
“你身上一股鸟味儿。”女人悠悠开口,声音是玉石交击般的生脆,又有些酪浆般的甜。
她一步一步走近,灯光照亮彼此的衣襟。
霍坚看到她皱了皱鼻子:“……还有股死人味,恶,是个打仗的。”
这出言不逊的女人抬起头来看他。
一瞬间,他以为自己看到了宫廷壁画上的神女。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
面孔雪白皎洁如同天边弯月,一双露水洗濯般莹润欲滴的深黑眸子泠然地望着他,她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女仙,却又带着万丈红尘倾泻的明艳。
天青色大袖裙上绣满了大幅大幅的绝烈牡丹,这般冲击的花样即使在最华贵的公主身上都会显得突兀,可她穿着却是恰到好处的娇艳,那些火焰般的花朵不会夺去她半分光芒。
有着豆蔻少女的清新稚嫩,又有着雍容妇人的风情气度,甚至也有着耄耋老人的端庄智慧,她身上糅合了一切岁月的特质。
她……不会是人。
霍坚猛地收回目光,守礼地将自己的视线锁定在对方的绣鞋上,那里缀着两团茸茸的毛球,还镶了硕大的东珠。
灯光下的绣鞋挑衅般地向前一步,绒球颤动。
珠玉碰撞的脆声在前方响起,她带着高傲的笑意:“怎么,不是身怀要务吗,连看我都不敢?”
“……”早就听说这一位有点难缠,但没想到是这种方面的难缠,霍坚干脆低头不出声,以不变应万变。
那双绒绒绣鞋绕着他走了一圈,一种混杂着脂粉花香、还有青草微风的气息萦绕开来。
浓郁潮湿的雾气忽然没有那么让人觉得难受了。
猝不及防地,她贴近他左耳:“你来干什么?”
“……”他咬紧牙关,压下一瞬间传来的眩晕感:“在下奉命来请辛氏家神。”
“请?”她忽然又离开他左畔,慢悠悠晃到他身后:“若她说不呢?”
男人沉默敛眉,一副谦卑的样子,只他的脊背却不曾弯下半分:“那在下便会离开。”
身后的女子嗤笑一声,出声嘲讽:“你离开,换大军直接踏入我桑州?”
他更沉地出声:“霍某从不想危及桑州半分,山河飘摇,唯独在这里看不到战火的磨难。”
——只有忙碌,充实的、幸福的忙碌,还有自由的笑容。
他霍坚在战场上博杀了十余年,所渴望的,无非就是这一抹薄薄的笑脸。
“哼。”玉石交击的轻哼远去,那种致命的晕眩窒息感一空,他额上沁出汗珠,听到女人泠泠的话语:“顺着路,直走,过一会就能找到人。”
男人没有回应,低着眉向前方行了一礼。
再抬头时,浓雾已经散去了,清澈的湖水平静无波,娇艳的莲花在湖心摆动,蜻蜓和游鱼穿梭其间,安闲自适。
面前的白玉长廊上只留下一只米黄的灯盏,他捡起来捧在手中。
灯盏已熄,米黄色油纸外裹一层铰银,右下角纹成拥有蓬松大尾巴身体又细长的狐狸,正狡黠地对着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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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友:这里有老实男人,日他!
惹!
我在考虑一件事情,因为要忙毕业还有实习,之后可能更新很不稳定,所以要问问你们是想我一直两天更一次然后更新比较平稳,还是我先日更把存货都发完然后开始缘更呀!
不过完结肯定是会完结的。




【玄幻+古言】宝狐 沉痛
大家好,我是基友,辣椒本人去了遥远的山村里,可能没有信号,她跟我说八点没有找我那就是暂且无空去镇上网吧更新,今天会迟一点,鞠躬




【玄幻+古言】宝狐 两只宝狐-争
在霍坚还是个苦寒边塞地区长大的贫苦孩童时,他总是对话本里那些腾云驾雾的家神充满了好奇。
大历朝疆土辽阔,北方领土广博,却多半是贫瘠的土地,这里没有望族,也没有什么叫得上名的家神,那种神秘的存在只在辽北人民的茶余饭后谈起。
据说,在遥远的县城之外,他从未踏足过的那些花团锦簇的富饶城镇内……那些威名赫赫的大家族们,背后都有着睿智慈祥的神明坐镇,他们护佑着家族的繁荣与安定,给家族每一个新生儿最美好的祝福。
其中最为人津津乐道的是那几支古族。
以睿智出名的东海麒麟尹氏、文人雅士辈出的北方玄鸟周氏、骁勇善战的西山虎欧阳氏、川蜀一带的食铁兽唐氏……还有江南桑州辛氏。
每当讲到这个古族的时候,脏破小茶馆里的说书人都会露出那种隐晦又心领神会的笑容。
因为桑洲辛氏的家神乃是狐族。
家神们大多护佑家族成百上千年后就会因为各种原因退位陨落,每一任家神对氏族的影响又会发生变化。
但,多半万变不离其宗。
狐族的家神们……一向带给族人们的天赋都是狡猾、美貌、身段、音律,这些取悦于人的特质。
不管是男人、女人,辛氏的族人在外貌条件上向来不逊于人,所以辛氏几乎每一朝都会出几个宠妃,但本家因为无兵无权又被远远排除在权力斗争之外,在各种香艳话本中被人津津乐道。
这是辛氏的不幸,却又是他们的幸运。
在漫长的权力斗争更替中,比辛氏更弱小的古族早已被吞并,也不乏一些远强于他们的古族逐渐倾没在时间洪流之中。
古族凋敝,神明死去,唯有远避于朝堂之外的桑州辛氏,一代一代地流传了下来。
而几百年前,桑州辛氏迎来了新的一位家神,这位奇怪的狐神却带来了完全不同的天赋——财富。
这是很少见的,几乎让氏族改头换面的巨大差异。
在传说中,这位新任狐神浑身由黄金雕琢,眼珠是最华贵的东珠,指甲是流光溢彩的南洋水晶,每一根毛发都价值连城,呼出的气落在地上都会生长出一条铁矿。
如果不是这样,那百年来他们辛氏族人都是怎样往桑州城里赚去成百上千条船的黄金的?
桑州由普普通通的种植区一跃而成整个大历的商贸枢纽,破败的土坯房被推倒,高耸的燕翅楼建立起来,就连周边以打鱼为生的小渔村,都变成了富贵奢靡的大镇。
其他氏族们冷眼看着,也为之而吃惊。
据说,这位狐神天生吸纳宝气,眼中可以分辨黄金,甚至可以嗅出每个人的财运,只要得到这位的祝福,便可一跃变成最富有的人。
时人谓之——宝狐。
霍坚坐在迎客厅里,脚下踩着绵软的细羊绒地毯,手中端着最名贵的白叶奉茶,一旁的香炉里飘散着沁人心脾的华贵熏香,他不懂品香,但能猜测到这香料的贵重。
桑州辛氏,果然一如外界遐想,富可敌国,华贵逼人。
当时被摆了一道率先审了一遍的霍大人从迷雾里被放出来时,迷茫了一小会,想不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惹怒那位据说性情刁钻的狐神。
不过按她说的路走了不到半盏茶功夫,就被前来迎接的侍女们找到了。
她们个个都容色出众,用眼角不善地看着他,大概得到了狐神不喜欢他的消息,敷衍地把他带到家主面前就脚底抹油了,连行礼都不愿意好好行。
而那位家主则很好地掩饰了自己的敌意,起码在霍坚看来,他脸上只有如沐春风的笑意。
但他做起事来也并不掩盖自己的真实想法。
“家中仆人顽劣,是梓驭下无方。”美得像女人的家主叹息着,一边说着重罚,一边挥手让那些侍女们安然无恙地退下。
他身体似乎不是很好,面孔雪白身条瘦弱,像是一副苍白的水墨绘卷,倦倦地靠在金丝雕线的美人榻上,即使快要进入暑日,也披着厚重雪白的貂皮。
单名一个梓,辛梓,是如今宫中那位盛宠正浓的贵妃辛枝的胞弟,都是辛家这一辈的嫡出儿女。
两人对坐着喝了会茶,假惺惺地往来了一小会,直到霍坚忍不下去这种太极拳法,直接开门见山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他对面坐着的男人轻咳一声,放下了手中的茶盏。
“霍大人,您不觉得您的要求有点失礼吗?”这位如今的辛氏当家人微笑着看他,眸中却没有半点笑意:“您要求,我们家的家神跟你一起同行,不能告诉我们理由,还不能带私兵?”
霍坚心知自己的到来本来就不受辛氏欢迎,还提出这种离谱的要求,人家瞪他也是正常的。
但他没有退让:“霍某会拼出性命保护狐神的安全。”
辛梓倦倦地扫了他一眼,眼下有着浓浓的黑青,神色却锋芒尽露:“……恕我直言,霍大人,梓还叫你一声霍大人是敬称,但论官职,你只是一个被废为庶民的败军之将,梓凭什么相信你可以保护我们辛氏的家神?”
瘦弱的年轻人出口辛辣,再无一丝弱势:“如今桑州城外天下大乱,我们辛氏夹在叁家之内本就不得安宁,若家神跟你走了,岂不是要被那虎视眈眈的两家撕碎?”
“因而这次出行不能被任何人知道,这也是为什么霍某不敢告诉你们理由。”他不肯退让,一座小山般魁梧的身形坐在锦绣堆成的软椅上,像骑着自己昔日的战马般紧绷。
辛梓扫他,细长手指上的白玉扳指碰撞出声:“没有理由,没有口谕,我们不可能让一个罪臣带走家神。”
他不再喝茶,嘲讽地拱了拱手:“送客。”
霍坚站起身来,他眉眼沉沉,像被风霜浸湿的古老石像:“霍某身怀要务,不能告诉他人理由……但我可保证,不会为难桑州,也不会为难辛氏,霍某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平息战火,让世人于久战苦难中得到安宁。”
辛梓眉眼动了动:“但你仍是罪臣之身,何来要务?”
他浅浅的茶色瞳孔有些薄凉的审视:“陛下为何要用你?”为何要用一个已被罢黜的将军?
霍坚自己也不知道。
那位坐在云鸟宝座之上的陛下,文质彬彬的面孔,看着他的时候,究竟在想些什么呢?
是对他的战败而失望,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再给他一次机会,希望他能戴罪立功吗?还是……只是不想看到他在眼前出现,又担心他曾经的部下哗变,只好给他派这样一个玄之又玄的任务,让他远远离开朝堂呢?
他想不明白。
但那位终究是他所效忠的陛下,他也终究是大历的臣子。
于是霍坚没有出声,他沉默地立在绵软的地毯上,像块冷硬的顽石,与这一方锦天绣地格格不入,又一步不退。
辛梓咬牙,正想挥手喊护卫将他推出去。
香炉蒸腾的白烟动了动,他浅茶色的瞳孔敏锐地一瞄,像是知道了有什么即将发生,只好强行按捺住自己的脾气,从软榻上站起身来。
他好像在等什么人……?
让家主如此恭敬的存在,霍坚反应过来是谁来了。
袅袅的白烟缭绕起来,团纱笼回,如雾似幻,他下意识地低下头去,看着自己沾染了泥土的皂靴。
不知过了多久,白雾消散,裹挟着似乎是阳光又似乎是花朵的馨香,那双嵌着颤颤绒球的鞋子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她绣着硕大花朵的裙摆堆迭在地毯上,天生的雍容华贵。
“您来了。”辛梓率先出声,他声音里没有太多畏惧,更多的是亲近,他似乎和家神关系不错。
那把玉石嘈切的嗓子又响起来了:“你身上明明带着那个鸟皇帝的手谕,为什么不拿出来?”
鸟皇帝……
霍坚错愕,一时间因为这个粗听大不敬但细品又却是如此的称呼而些哭笑不得,又一次体会到了这位的刁钻,干脆把头更低了一点。
辛梓似是没想到他还带了这东西,又不拿出来,站在远处用眼角削他。
“霍某知道这是强人所难,这次是来求人的,不是来逼人。”他低着头,眉眼低沉。
“嘁。”狐神冷笑:“那我不答应你,你可不就又违命了,上次贬官,这次要被鸟皇帝砍头了吧?”
他们辛家真是地位越高的说话越不中听……霍坚有点想念下午那几个说话周全的小管事了。
他拱手:“这是霍某办事不力应该受的。”
狐神轻哼:“傻子。”
接着一截细弱白嫩的手臂忽地伸到了他鼻子下面,手指幼嫩,指根带着华丽的戒指。
她命令他:“手谕给我。”
每次这位说话他都下意识听从,等霍坚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把那张今天并不准备掏出来的金色信筒恭敬递上。
粗糙深色的大手骨节有力,还带着大大小小的伤口,而那只比起来简直像酥酪般柔滑的雪白手掌轻轻巧巧在他手上一勾,就拿走了信筒。
只留下微凉的、软软的一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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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基友听错话了!!不是我去村里!!是我姐去村里出差没信号!!!然后我帮她看她的孩子,快叁岁的男孩,真的是一根手都抽不出来开电脑!!!……(惨叫)
刚刚用尽浑身力气哄睡了才有空开机更新啊!!!!!




【玄幻+古言】宝狐 三只宝狐-选
信筒打开,里面的内容只有短短一卷纸笺。
那位高傲的家神款款坐在方才辛梓的软榻上,似是在认真读信,鞋尖的绒球一翘一翘,御用的黄金信筒被她丢在地毯上,弃如敝履。
霍坚沉默地垂着头,辛梓一边对手谕好奇,一边又忍不住用眼刀削他。
她把信看完了,托着腮想了一会,问了一个有些无关的问题:“阿枝在宫中怎么样?”
阿枝,是那位出身辛氏的贵妃吗?
霍坚身为一个外放的武将,其实不太了解这些宫内琐事,他只从一些同僚们口中听说过,辛氏贵妃盛宠正浓,在宫闱里生活还算顺意。
如实回答了自己的认知后,肉眼可见辛梓的神色松弛了一些。
“好了,你下去吧。”狐神翘着脚,冲辛梓抬了抬手。
她问出这个问题,原本就是在安抚这个尚且年轻的家主。
但他看起来不是很想听从,修长的墨眉皱了起来:“您……”
组织了一会话语,他还是收起表情躬身退开,只是临走又嘱咐了好多句:“这是大事,希望您能在做出决定之前知会长老们一声。”
霍坚恰好抬起头来,看到了他冲首座上的狐神做出“不要任性”的口型。
“……”好像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他眼观鼻鼻观心,顶着辛梓杀人目光重新低下头,假装无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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