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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古言】宝狐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鲨鱼辣椒
——路还很长。





【玄幻+古言】宝狐 九十四只宝狐-月亮与猴子
正式踏入苗疆山林,辛秘总算是明白了风物志上记载的“虫蛇鼠蜱,出没甚多”是什么含义了。
即使她并不畏惧这些或是花花绿绿,或是黑得发亮的大虫子,但是第不知道多少次看到自己的马蹄踏过的土包下面钻出半截什么蠕动乱晃的东西之后,她还是忍不住蹙眉了。
“还有多久才能进入下一个寨子?”她侧过脸颊,去问牵着马走在她身侧的霍坚。
高大的男人默默估算一下这几日的路程,再算算他们行进的速度,很快回答:“快了,第一个苗民寨子并不偏远,约摸明日便能到。”
他还追问了一句:“您可是身体不适?”
“眼睛不舒服,”狐神蹙着眉嘀咕,“这些长虫也太多了。”
其实也不全是因为眼睛看着不舒服,辛秘藏在袖子里的手偷偷抓了抓自己作痒的膝盖,林子里瘴气深重,就连最普通的蚊虫毒性也很大,嗡嗡嗡地转来转去,即使涂抹了驱虫的药膏,皮肉娇嫩的神明还是吃了点苦头。
这也是以前没有体验过的神奇感觉,作狐狸时浑身毛茸茸的,根本不怕这些飞虫,作神时,浑身气势凛然不可侵犯,桑洲的每一分水土都随是她的灵气脉搏,自然更不会被蚊虫叮咬。
可现在,她只是个穿着单薄秋衫,对虫子们来说滋味鲜嫩的小姑娘罢了。
辛秘:“……”
真是落难英雄。
现在还没有进到山林深处,外围最难走的路程也不过是翻过地面上盘根虬曲的藤蔓,又有着优秀的向导指路,一行人行进速度不慢,在夜晚快要降临的时候,便赶到了提前选定的扎营点。
“这里是我们行商,出入大山时会住一晚的地方。”那位年纪最轻,官话最好的行商介绍着,他与中原人打交道最多,理所当然地成为了发言的人。
驻扎地是一片开阔的空地,不在水边,但也离得不远,繁茂树丛被人为地砍倒了一片,连带着灌木矮竹一并清理干净,露出铺平踩实的土壤,四周还种植着驱赶毒虫的香茅。
“那里,”行商抬手拨开特意留着的一丛高大香茅草,露出其后的几间小竹屋:“那是我们几个人搭起来的小房子,贵客不嫌弃的话,可以在那里休息一晚。”
那件最新最好最结实的竹屋自然而然地被分给了辛秘,而这次,霍坚没有得到陪伴着她的资格,他只能作为狐神的贴身侍卫,老实巴交地睡在竹屋一边的大树上。
他没什么怨言,这树长得茂密,枝干也粗壮,躺下一个成年男人绰绰有余,他甚至还能在上面换换腿,对睡过各种恶心环境的他来说不算难熬。
但吃过晚餐,辛秘消食溜达着,路过他的“床”,笑得眉眼弯弯,又是狡黠又是幸灾乐祸:“大将军,今晚要当一回猴子了?”
“……”分明自己不觉得有什么,但被辛秘这么语带笑意地一说,他竟莫名有些脸红,心知自己又被她无聊捉弄了,男人暗叹一口气,抿唇不语。
辛秘笑得更开心,扭头便走到他前面去。
而这一转身,就被他发现了什么。
神明雪白修长的脖颈上,不知何时竟有一个泛着红的微肿,霍坚一愣,意识到这是蚊虫叮咬的痕迹。
辛秘一整天都是带着纱笠的,这些虫子竟然能钻进去,他竟也没看到这红痕。
“大人……”他刚叫出口,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熟悉的、恼人的脚步声。
霍坚眉目冷峻地转过头去,即使这个人向来没什么表情,永远是那副堪称“冷峻”的脸,但辛秘还是硬生生从他此刻的面上看出了几乎要满溢出来的嫌弃和防备。
真好玩。
于是辛秘挂起一副可爱的柔软的笑脸,看向来人:“欧阳公子也出门消食?”
来人正是欧阳浔。
虽然白天大家都一起风尘仆仆赶路了,他却不是鬓发散乱满头大汗的样子,一头顺滑黑发绾着文气彬彬的发髻,衣服也干干净净,不染尘埃,甚至还散发着一点好闻的熏香味儿。
这副特意打理过的样子在警惕的霍将军眼中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简直脸上顶着大写的四个字:不怀好意。
只是再讨厌他,作为一个护卫,也没有在主人面前做决定,不让主人家跟别人说话的道理,于是霍坚直勾勾地看着欧阳浔,向一旁退了退,露出身后兴味盎然的辛秘。
是的,他没有看错,辛秘在对欧阳浔感兴趣,不知道为什么,但她面上露出很明显的笑意。
——如此碍眼。
狐神款款地上前几步,走到欧阳浔一臂之距,这个距离近得霍坚眉毛都揪在一起了,她才停住,笑眯眯地看着他:“公子可是来找我?”
欧阳浔眼尾扫了一眼黑着脸站在大树阴影下的霍坚,这一眼没什么幸灾乐祸的意思,却让霍坚无端怒火中烧,他强忍着,竖起耳朵听着两人的对话。
“有些唐突了,不过,早些时候,我注意到您似乎颇受蚊虫之苦?”那贼眉鼠眼的欧阳浔拱手一礼。
“哦?”辛秘眨了眨眼,抬起手臂,白瓷般的手腕露出一连串红红的小包:“还真是……”
霍坚怔愣地睁大眼睛,满眼都是那片雪白之上刺目的红,他又疏忽了……作为一个常年习武的人,他是自带真气护体的,尤其是贴身保护着辛秘时,他每一分神经都在紧绷着,内力运转到极致,蚊虫自然进不得身……他又实在是对女子了解太少,竟完全没想到隔着衣物,毒虫还能有这样的威力。
他又疏忽了。
一时之间闷闷的苦涩在嘴里搅作一团,他愣愣地看着那段莲藕般的手臂,神思一阵游移,半晌都没听到两人说了些什么。
等他勉强找回神智,再细细去看时,他们的谈话已经要结束了,那长身玉立的欧阳浔从腰间的佩囊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白玉小盒,圆润的盒子上用细致的工笔画描绘着玉润可爱的昙花。
“这是缓解蚊虫叮咬的药膏,可以消肿止痛,出发前我想着也许有用处,便备上了,此时您用刚好合适。”
青年朗声款款,面色与嗓音在月光下都是一派光风霁月的温润,辛秘也沐浴在同一片月光下,秀丽的眉眼仿佛笼罩着一层轻纱,她眼睫微翘,俏丽的指尖接过那小小的玉盒,一时竟不知哪处更白腻。
霍金站在阴影里,望着那端月色下光亮灼目的二人,喉咙里渐渐涌上不知名的酸涩。
那种在刚到达孟县时,他们两个谈论得兴致勃勃,他却插不上话的无力感又出现了。
说到底,他又哪里比得过那欧阳浔呢?不管是容貌、才情、脾性、细心……他都被甩下了,就连他最拿手,也是唯一拿手的浑身功夫,那欧阳浔也并非多差劲。
他唯一占优势的,便是狐神的宠爱。
……可,她才是最值得被宝爱的那块美玉,他又凭什么,能用这样粗粝脏污的手,去攥紧一块美玉呢?
欧阳浔见目的达到,也不多废话,撩袍告退后风度翩翩地离开了。
辛秘手里抛着那盒消肿药膏,嘟囔着伸出手看:“本来都没什么感觉了,他一提又感觉好痒哦。”
走了两步,没听到后面有声音,她回头一看,霍坚嘴巴紧紧抿着,虽然还跟着她,但头又深深低下去,一副恨不得将自己埋进土里的灰心模样。
她眨眨眼睛。
……好像逗过火了。
辛秘探头去看他的表情,霍坚抿了抿唇,略微偏了头,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焦虑晦暗的表情,那样一定不好看。
但辛秘都快黏在他身上了,扭着脸往他鼻尖下面钻,他实在是躲不开,不大情愿地与她乌溜溜的大眼睛对视。
“生气了?”辛秘故意这样问他。
果然霍坚一愣,立马就反驳:“我没有……”好像确实很生气,但那种气是对自己来的,对狐神,他只有满心的愧疚和无力感。
“没生气?”辛秘带着笑看他,犬齿尖尖露出来,“那就是嫉妒了?”
这个没法反驳,霍坚张了张嘴,半晌还是把辩驳的话吞了回去:“……我确实不如他。他能送您珠宝,还能注意到您不舒服,及时给您药膏。”
“你不可以吗?”狐神几乎是贴在他的胸前,仰着一张小脸问他了。
这距离太近了,她的气息甜甜软软地萦绕在他鼻尖,于是他也就不由自主地跟着她的节奏走:“……我……若、若我不需要全神贯注注意您的安全,我也可以……”
但这本来就是悖论呀,他要好好保护着她,巡视四周,就发现不了她袖子里的小动作,可他要是注意着她一举一动,又无法专心观察环境。
霍坚消沉地反思着自己。
辛秘忽地笑了:“他也是,有你在,他不需要过多留意四周危险,所以他才能一直观察我,更好地讨好于我。”
“……”是这样吗?霍坚愣愣地低头看着那张又可爱又可恨,绞得他心肝一起酸疼的脸蛋,喉咙里什么声音都挤不出来。
“等到了安全的地方,你也可以送我礼物,要送我多多的,好好的,可以昂贵,也可以低廉,但一定要很用心的礼物。”
狐神的声音像池塘上粼粼漾漾的月光,亮得勾人心魄。
而他就是那只笨拙的想捞起月亮的傻猴儿,一次一次试探着伸手,脸颊手臂都是陷落的水痕,偏偏着了魔一样,傻乎乎地还想去试探。
他呆呆地看着狐神含笑的眉眼,不由自主地允诺:“好。”
于是月亮开心了,咻地蹦了他满怀,“啵”地重重在他唇上一撞:“好乖好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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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友:想想欧阳浔这个心机绿茶的药膏,今晚要用谁的手上在辛秘的腰上背上,就想替这助攻达人落泪。
欧阳浔:你们礼貌吗?
我真的好拖啊,一写感情戏就收不住,在大纲里这会儿已经到苗寨深处了啊!!!长度危。




【玄幻+古言】宝狐 九十五只宝狐-苗寨与岔路
一夜安稳,他们果然在第二天上午遥遥眺望到了远处山谷中飘扬的炊烟。
拨开挡路的叶片,向导在前方吹响了胸口的骨哨,向寨子中的族人传去消息。
这里的植物与中原大不相同,树叶阔大而肥厚,裹着油润的蜡质,绿得发乌,锋利的叶片边缘一不小心就能在人手上留下一个细长的伤口。
靠着欧阳浔的药膏,辛秘手上腿上的蚊虫叮咬鼓包好了很多,她不再恹恹,一路在人多眼杂的商队中保持着冷淡模样,隐藏在斗笠下的一双乌溜溜大眼睛却好奇地左看右看。
“我幼时曾与唐锦一同跨过江水,在山外玩过几日,那时所见风物,与现在又有很多不同……我见识过的,还是太少了。”辛秘小小声地与霍坚嘀咕。
“待事毕,您若想去各处游历,我愿护送您。”霍坚也小小声地回答她,“除去苗疆、巴蜀、桑洲,还有辽阔的漠北,温暖的东海……我也没有见识过很多。”
他忽然提起“事毕”之后的远念,辛秘愣了愣。
这好像还是第一次,霍坚这样表达以后也愿意跟着她的想法。待所谓的金龙秘宝一行结束,她与霍坚的契约关系也就正式到此为止了,他不必再跟着她,保护她,也被来来回回捉弄刁难,而辛秘也可以回到家里,继续享受锦衣华服的安闲生活。
到那时,也许可以结束战争,天下太平,又也许不会。
他们真的还可以……像现在这样,亲密地同行吗?
辛秘犹豫着,用眼角余光审视霍坚。
在她身旁牵马行走的高大男人不知道是没有想到未来可能会出现的分别,还是刻意无视了这种可能,他神色放松,因为展望着未来而带着微微的笑意。
察觉到狐神的视线,他转脸来看,低沉的眉、充满异域野性的眼,却偏偏满目赤忱的灼热,不躲不闪地看着她。
之前还是迟疑胆怯,在她的逗弄之下连连败退,而确认了自己的心情,也决心要站在她身边后,这只有点自卑的大狗狗已经热情地匍匐在她脚边了。
辛秘一时不知自己该作何反应,要告诉他自己的计划吗?以及前途未卜的分离?还是顺着他的意,宠溺地允诺下来?
她自小便是冷硬聪慧的,又被养得天不怕地不怕,甚少有这样吞吞吐吐的时候。
可看着霍坚不经意间挂在唇边的那丝笑容,辛秘收回了视线,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骗他,她会难受,可不骗他,他又会难受。
斗笠覆盖着狐神淡淡的眉眼,她的骤然沉寂让霍坚知趣地住了嘴,猜测她约莫是有些疲累了,没有多问。
最外层的寨子以前也曾见识过中原来的商队,因此他们一行人进入时,隐藏在树梢上的门岗只是好奇地打量着他们,就在几个说着本地土话的向导介绍下放行了。
“越到里面,越是排斥中原人,”辛宝跟在后面,“前几个寨子知道我们会给他们带来财富和中原的好东西,不会将我们视为敌人,而隐藏在重重大山中的那些苗寨,怕是会拿我们当妖物呢。”
话是这么说,但他声音里没什么忧愁,只要是人,就可以沟通,就会有想要的东西,而他们辛氏天生就是揣度他人欲望的狡黠商人,何况这次准备齐全,还带了本地苗民,他并不担心会在寨中遇到什么危险。
只是……
他细细观察过岗哨的苗兵,这些人装备齐全,苗刀、弯弓,还有长长的骨矛,这样的警戒足够说明林中野兽的危险。
吃罢极具苗地风味的午餐,寨中的德高望重之人与商队的几名决策人坐在一处,简短地探讨了一番。
龙之眼,凤之尾,春分登天,秋分潜渊,上有博山,下有明珠。
这次没有将密文和盘托出,毕竟不全是自己这边的人,作为发言人的辛宝只是含混地透露了几个关键词。
但得到的答案也是一样的,不管是“龙”或是“凤”,在苗地自己的神话传说里根本不见踪影,寨子里的人倒是很多知道,那也只是通过中原流传进来的故事了解到的,于他们自身而言,这两样物事不是什么现实存在的瑞兽,而只是听说过的热闹。
“我们苗民不曾见识过‘龙’或‘凤’,按照你们的描述,它们更像是巨大的蛇或尾羽长一些的鸟儿?这些山中倒是都不少。”寨民吧嗒吧嗒抽着烟枪,烟杆之上拴着一个小小的黄铜装饰,一看便是中原的风格。
辛秘并不觉得金龙李氏留下的密文会指向蛇鸟这等凡物,他们骄傲得简直恨不得全天下都要顶礼膜拜,又哪里会肯用自己的尊名来描述龙与凤。
凤凰神祇庇佑的家族早早便湮没在了历史长河里,金龙李氏称帝之后便一直称呼自己的皇后为凤,倒也没有人会找他们算账。
当年出逃的帝后二人带着家神与精兵远逃西南,最后整只军队都殉在了苗疆老林里,金龙李氏从此断绝,只留下泼天宝藏的传说。
“在你们的传说故事里,可有什么大事发生?”狐神问。
苗民们互相对视一眼,最后还是方才说话的中年寨民犹豫提问:“是……怎样的大才算大呢?”
他们官话说得不好,口音也重,就只有这位中年人交流较为流畅了。
“唔,”辛秘想了想,“地动山摇,神兵过境之类的吧?”
毕竟要藏宝,挖掘山崖一定动静不小,那么多金龙军一路行入山林,金光闪闪的盔甲也应当很夺目。
寨民们用本地方言讨论一会儿,互相看了看,面上有些茫然。
“……我们族上流传下来的故事里,有很多天兵降临的说法,阿布罗蛇口救母、玛伊断江采药……这些故事里都有神兵相助,但是能改换山林的,好像并没有听闻。”
与辛秘所料相差无几。
她叹了口气,向那寨民轻笑一下:“多谢。”
神兵天助的故事,在很多时候都证明故事的主角是正义的勇敢的,但他又太过弱小,凭自己无法完成夙愿,人民们在传唱时多半喜欢听到完美的结局,于是强大的、来去无踪的天兵便是很好的角色。
这并不能起到很大参考作用。
后续的会议中,也没什么有用的信息,只有辛宝和队伍里的向导与寨民们嘈嘈杂杂地谈论了很久,这些东西辛秘并不精通,于是她只静静地听着,并不贸然置喙。
“……在到孟塔山谷之前,你们可以顺着山林的方向一路深入,不会走错路,也时常有行脚商来回,野兽不多,不算难走。”
寨民磕磕绊绊地说:“但过了孟塔山谷后,那边的山我们也很少去,那里有一个,呃……”他说了个奇怪的发音,大概是不知道官话该怎么讲,用手指比划了一下,是个“人”字的形状。
“……是个这样的岔路,向左都是黑苗寨,他们都不和中原人来往,也不用中原人的东西,自从我们开始和中原交易后,他们也不愿意我们走进去了,说我们是沾染了污浊的叛徒,你们走那边可能会有危险。”
“右边要好一些,虽然也很少与我们来往,但琼措家的妹妹嫁了过去,我们还是有些通婚的,琼措的妹妹带过去一些中原的物件儿,她的尸体或是尸体块没有被送回来,右边的寨子也许不欢迎你们,但应该也不会杀掉你们。”
这些寨子里的苗民们判断是否友好的标准真的很直白,辛秘挑了挑眉,细细去看那份当地苗民手里的舆图。
画在一张什么动物的柔软皮子上,也许是鹿,保存得可谓很精心,但画工很粗糙,像是纯手工绘制而来的,还有炭笔修改的痕迹,一些山林被涂改掉了,黑黢黢的一团。
“这里是……”那个寨民又不会说了,指手画脚地比划着:“塌、塌……打雷,下雨,山倒了,不能走了。”
塌方,辛秘懂了。
“你们要是卖东西,走到孟塔山谷就可以,后面的寨子不会想买你们的东西的,他们都只用自己做的,我们织的布他们都不要的。如果非要去的话,去右边的寨子,就不用打架了,但不管是哪条路,野兽都很多……”
他说了一大堆听不懂名字的东西,但看脸上手上表演出的样子,一定是很可怕的凶兽。
若两边都去的话,来回得要小叁个月,已经要赶上她离家的日子了。
而叁个月,他们是等不起的。战局紧张一触即发,哪里有稳妥的叁个月给她在路上耽搁。
——所以,就要在那条岔路之间选择了,辛秘蹙眉。
吃过午饭,下午采买了一些赶路的物资,将行囊都补得满满的,又额外雇佣了几个寨子里的苗民作为商队护卫,休息了一晚,第二日清早他们就出发了。
辛秘觉得很奇怪。
霍坚这人平时是一身正气的,走路大刀阔斧,眼神平阔,直视前方。
但现在他跟在马车旁侧,竟有些弓腰缩背的姿态,神色也时不时扫一眼马车,与揭开帘子的辛秘对视时,还会咻地移开视线。
辛秘:你不对劲。
她开始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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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死,救命啊,我上章又写了霍金!!!!!(暂时不改,给你们当个笑话看一会)
至于字数,我已经佛系辽,直接放飞自我,长就长吧,淦。
另,文里的苗寨苗族苗民,是我虚构的!不代入现实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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