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古言】宝狐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鲨鱼辣椒
“饭呢?”小狗狗偏偏还用一副骄横的语气小声质问他:“我饿了,你带人来的这么早,有准备好饭吗?”
——做人的辛秘,拥有一副令人惊讶的好胃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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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按我的大纲,他们短时间内不会有什么身体接触,但是我想了想我这个文是在哪发的,好家伙,是在po啊!没肉的po还叫po吗!难受住了,该怎么合理正常地炖肉吃啊!
基友:建议偷摸给我炖
姐妹萌,你们拿基友当小可爱,但她只想做条狗
【玄幻+古言】宝狐 一只老实人-夏夜
【【与剧情无关的肉汤番外,想保证剧情流畅性可以先不看!】】
外面在打雷。
夏夜的滚滚热浪被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驱散,锋利的闪电撕破天空,寂静的室内一瞬间恍若白昼。
辛秘在雷声中惊醒,窗户未关,有水汽的凉风吹拂过床帘。
这种湿润的感觉让她在初醒的模糊里以为自己回到了那个静谧幽深的古宅里。
但随即这份恍然就被打破了。
一双有力的手臂关上了她的窗户,夹杂着湿润雨丝的夜风被阻隔,在木窗的吱呀声中,她抬头看过去,借着月光看到了一个熟悉的挺拔身影。
霍坚散着发,穿着一袭松垮寝衣,胸口隐约露出有力的起伏。
“您醒了?”他的声音带着些北地的沙哑,在寂静夜色中低沉响起:“害怕打雷吗?”
他还是那副守礼的样子,端着灯盏低着头站在她的床帐之外,目光没有一丝逾距,仿佛只是一个衷心的侍卫,因为担心自己所守护的少女而冒雨前来。
但……真正懂得分寸的人,会在深夜进入神祗的卧房吗?
辛秘坐起身来,云雾般的鬓发松松流泻,锦被下包裹着玲珑的身体。
她看着床帐外的黑影,点漆般的眸中写满被冒犯的不悦。
“进来。”她命令。
帐外的男人一僵,并不行动,面容垂得更低,仿佛是真的谦卑忠仆。
然而辛秘并没有忘记他眼中的猛兽,她冷笑一声,伸出姣白的腿,珠玉般的脚趾掀起一点床帐,让自己锦裘堆迭的软红床幔在他面前露出一角。
“进来,或者滚出去。”她冷漠又高傲,月光在脚下踩碎,像是践踏人心的修罗。
垂首的男人抬起头来,月光从他伟岸的身后洒下,看不清他的面孔,但辛秘能感受到他的目光,一寸一寸,犹如浸饱了毒汁的兽齿,要将她嚼碎吞下。
他动了。
灯盏被挥灭,打翻在地板上,微弱的火苗熄灭。
下一秒一只有力的手掌握上了她的小腿,存在感鲜明的粗茧在她薄薄的皮肤上擦过,接着那只手的主人膝行而来,她柔软的床面接纳了更为沉重的身体,缓慢下陷。
纱幔挥起又落下,男人的火热身体包裹上来。
他像是被逼迫无奈的仆从,口中道着失礼,却又像是最无可救药的恶棍,炽热的鼻息喷洒在她衣领松开的颈边。
钳制着她小腿的手掌并不松开,一路绵延而上,伸进她松垮寝衣下不盈一握的腰肢上,捕兽夹般牢牢封锁。
“不装了?”冰冷的神女注视着他。
她被卑贱的下仆压制在身下,仍然高傲地像是端坐在云端,即使只是凡人之躯,只有一具羸弱的肉体和怦咚跳动的心脏。
“这是您的命令。”霍坚回答她,湿润的吐息晕红她玉白的耳垂。
她的寝衣散开了,不知该怪睡时的磨蹭还是此刻在腰上作乱的手,名贵的衣料向两边滑开,如同珍珠白的雪肤在蚌壳间出现。
神女无情地嘲笑:“我并没有命令你触碰我的身体。”
嘴上斥责,她却无声抬起一条狡猾的腿,水蛇般攀上他的腰侧。
大腿内侧接触的肌肉隔着薄薄一层布料倏地绷紧,他狼狈地寻找她的眼睛,像是茫然可怜掉在陷阱里的猛兽。
可她不看他,肆意妄为的神嘴角挂着嘲讽的笑容依然美得让人窒息,男人目光徒劳地追寻着她,胸膛起伏。他猛地俯下身体,去撕咬她的嘴唇,困兽犹斗。
冰冷的玉白膏脂在他手心里融化,深沉的月色下她胸前的项圈散发着莹润光泽,珠翠闪烁,黄金温润。
一切的源头都是这个细细的圈,它给了她情感,给了她欲望。若有一天她解下它,重新拿回自己神的身份与地位,那现在……这床幔间靡丽的一切,要如何才能遗忘?
霍坚不愿意去想。
如果只是神太过寂寞,想要玩弄自己的祭品。
……那他甘之如饴。
在他平淡暗含苦痛的颤抖眸光中,辛秘笑了一声,她双手捧着他的脸,男人的脸并不细滑,而是一种在边关磨炼而来的粗粝与风霜。
“你看起来快哭了。”她轻声地念着,在他的鼻梁上轻轻一吻。
然后被他抓住,狂风暴雨般的反攻。
他像是找到了什么逃命的出口,嘴唇胡乱地在她漂亮的下唇上一吮,接着是下颌,修长的脖颈、肩膀、胸口……每一寸肌肤他都以一种近乎虔诚的态度去接近。
亲吻更像是对神明的进献。
他用湿润的唇舌取悦着自己的神,一寸寸舔舐过她紧绷的腰肢,在袅绕的轻声抽吸中,他吻上了她的小腹。
那里雪白、平坦,不着寸缕,正因为主人的急促呼吸而不断起伏。
接着是莹润的大腿,微粉的膝盖和线条流畅的小腿,火热的舌面留下一道液线,在皎洁雪肤上蜿蜒而下。
辛秘轻轻喘息着,化身为凡人的身体拥有着凡人的一切,七情六欲、五感六识。
她并不明白自己的目光为什么会追寻着这个罪臣,但这并不影响曾经高傲的神明直白而热烈地满足自己。
“我命令……嗯、命令你,”白玉般优美的身体微颤,她双颊晕红,因为一个忽然用上牙齿的轻咬而战栗:“……要让我舒服。”
欲念与爱意,都令她新奇,却绝不让她感到厌恶。
霍坚苦闷地喘息,汗珠从额前鬓间滚滚而落,高热的夏夜似乎要将他整个吞没,只有她的身体是沁凉柔软的。
雷声撕裂满室暧昧声息,他起身抱住了她:“……遵命。”
神女的身体莹润洁白,带着不触人间烟火的冰凉冷淡,他的牙齿咬在她纤长的颈项上,留下斑斑点点的红痕。他想要将她撕裂、嚼碎、吞下肚去,最终却只是缠绵不已地亲吻着她。
纱绸的寝衣顺着打开的双臂倏然滑落,辛秘轻笑着,将下唇咬得绯红,明明灭灭的月光照亮她轻颤的胸脯。
金黄的项圈搭在雪白乳团上,玉石璎珞缀在嫩肉之间,一时间竟不知是哪里更耀眼。
霍坚不敢看,总觉得自己粗俗的目光都是对她的亵渎。但他又不舍得就这样放手,只能苦闷地喘息着,低下头去,含住红得惊心动魄的那里吮。
“嗯……”辛秘仰头,将自己的身体完全依靠在他掌间,后背沁出薄薄的汗,打湿他托着她腰身的手。
舌面每一次卷缩含吮都像是浪漫的折磨,辛秘细细叫出声,这莺鸟啼哭般缠绵的声线又被滚滚的雷鸣吞没掩盖。
他的手好大好烫,覆在胸口揉捏几乎将她烫伤,辛秘呜咽着,双腿无意识地在床面上碾动,小腹深处蔓延开一种陌生酸软的感觉。
她的不安被霍坚捕捉到,男人喘息着从她胸口抬起头来,方正的下颌蹭的湿漉漉,口唇之间与嫩红乳尖连出暧昧的银丝。
“您怕了,就可以停下的。”他额角筋络微微跳动,双臂撑在她身体两侧,寝衣敞开,露出坚实的胸膛。
上面伤痕累累。
辛秘双腿索性都攀上他有力的腰腹,眼角晕红高挑:“我才不怕。”
从未被他人造访过的秘地被轻轻一碰,她腰肢轻弹,又被缓缓压制,男人粗粝的手指温柔又坚定,不容拒绝地分开湿润的唇瓣,在嫩肉间隐没摩挲。
奇妙的愉悦攀升而起来,辛秘抓破了他的脊背,红唇轻启,暧昧吐息。
这种萦绕着四肢百骸的快感让她觉得昏沉又陌生,原来凡人的身躯有这样的欲求,似是被恶鬼缠绕,又仿若置身神国……
紧紧合拢的两片花唇被揉开,湿润的手指胡乱穿梭,沾染了气息模糊的花液,又来按揉花瓣之间的宝珠。
“唔嗯……”辛秘并不懂得凡人的廉耻羞窘,她很喜欢这种让人手脚皆软的快乐,整个身体都软绵绵地敞开着,热烈又高傲地命令着服务自己的仆从:“再、再快一点嗯……”
可霍坚手下加了几分力道,她又承受不住一般颤声呜咽,腰肢扭动着要逃脱他的桎梏。
“嗒。”他的汗滚落在她的胸口,炸开小小的水花。
在极乐中翻腾不休的女人睁开双眸,那黑眼再不是古井无波,湿润情欲化作朦胧的水雾,让她的双眼变成无底沼泽,要将他溺毙。
他的手掌规律地揉动捻拧着,幽香阵阵的花液随着他的颤动汩汩流出,沾湿他的手臂,又逐渐漫延开来,打湿她臀下的大片床褥。
夹着他的雪白大腿经络阵阵紧绷,她似乎绷成一根快要断掉的弦。意识到了即将发生些什么,但无力阻止,也不想阻止,花瓣般的嘴唇无助呢喃,她额上渗出细汗,手指在他臂上胡乱攀附。
“不、这不对……嗯……”她高傲索求的快感此刻来的太多太猛烈,像是灭顶的潮水,将她汹涌吞没。
那一刻烈焰弥天,窗外暴雨正酣,雷鸣如疾,她在床上、在他掌间融化,失神的尖叫被雷声掩盖,只有暗流的水液无声证明着神明的溃散。
雪白娇躯抽搐未歇,她黑发在床铺间揉乱,眼角渗出细细一滴泪,又被沉默的仆从吻去。
“您还满意吗?”他沙哑地开口,被寝衣遮蔽的下身狼狈鼓起。
床帏似乎变成了香软的陷阱,他被牢牢捉住,一动都不能。
高傲的神明裸露着玉白身躯,每一寸每一分都是恰到好处的精致。她抬起腿来,腿心的软瓣吐出汩汩蜜液。
“尚可。”神明喘息着说,她将雪白足底踩向他胯间狰狞的凸起:“作为奖励,我允许你在我面前纾解你自己。”
——任性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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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先炖个开胃肉汤喝喝!不是我不开大,是男主身上还有个伏笔没铺开!但是这个地方又很有味道很性感,如果脱了衣服真正干,不写这里就很难受,所以只能让他不脱衣服光出力了!!!
两个人的相处基本就是这样的,先给各位小馋猫们过过眼瘾!真正吃还要靠后一点!
基友:笑死,断在这里是不是因为你不会写男的撸?
(确实,只会写女性向前戏)
【玄幻+古言】宝狐 十只宝狐-训
暑热未消,商队的晚餐很简单,猎两只兔子炖了肉汤,再将饼烤热泡开,就是一顿美味饱腹的晚餐。
当然,辛秘的那一份不会这样简陋。
辛宝亲自安排了人,去远处猎来了鸡,武功高强的顶尖暗卫辛六亲自拔毛宰鸡,再交给那位精明强干的侍女,没过一会,一盅飘着香气的鸡肉羹就被送到了耳室里。
许是不想表现出自己的重视,辛宝虽然眼角一直往那边瞟,但始终没有亲自去看。一直到最后侍女端着被吃得干干净净的瓷碗出来,他才舒了一口气,大口喝起了自己碗里的肉汤。
晚餐吃完,分配好轮流守夜的人,这个谨慎的中年人才走进耳房去,汇报自己的工作。
霍坚被分配了守上半夜。他在队伍里的角色只是商队护卫小头目,仍需要做这些琐碎之事,不过多年的军旅生涯让他从未松懈,也不是什么困难。
在荒废的村庄里细细巡逻一圈,确定白天没什么遗漏,也没什么潜伏的危机,再回到驻扎的祠堂里时,月亮已经升到最高,夜深了。
闹哄哄的商队众人都疲倦地粗粗洗去风尘,靠在自己垫子上休憩起来。
霍坚最后看了一眼烛光已熄的耳房,辛六与辛九就在最靠近门边的地方躺着,连带着辛宝等辛家众人都一排一排地有序安排在耳房外,辛秘的安全已经得到了最大的保障。
他放了点心,将古朴宽刀配好,起身走向自己守夜的院门口。
守夜是二人一组,分配给他一起的是白天那个管事的镖局汉子。也许是觉得自己手下人犯了错事,他自请来守上半夜以示歉意。
隔着火把的光芒,他向霍坚点了点头。
两人都是江湖老手,只是一个走南闯北野路子,一个身上带着官家的气势,互相都有些生疏,淡淡抱拳示意后便分站在院门两边守夜。
无言了一会,月色下只有晚风吹动树丛的沙沙声,镖局的管事汉子从怀中摸出酒囊喝了一口,辛辣的酒香传来,他豪迈地一抹嘴,将水囊递向霍坚:“在下柴荣武,白天的事多有冒犯了。”
霍坚沉默着接过酒囊,也仰头喝了一大口。
酒很烈,不算劣的品质,但也算不上醇厚绵柔,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夹杂着火苗从喉咙口划过,很合武人的心意。
“好酒。”他称赞道,一手将酒囊送了回去:“在下霍坚。”
“霍老弟年纪轻轻,却是一手好功夫啊。”柴荣武爽朗地笑了起来。
下午他们镖局的人说闲话自然是小小声的来,结果还是被这个不苟言笑的高大男人听了个清楚,这种耳力可不多见。
“不敢当。”霍坚并不接他的话,抱拳回礼。
柴荣武叹气:“霍老弟当得起,看着不过而立,一身造诣已是远超我等。也不知道我那个不成器的侄子什么时候才能练出您这半分气度。”
他是在引出什么话题,霍坚保持着那副倾听的姿态,听他下文。
“我那侄子……说来惭愧,就是下午那个嘴上没把门的臭小子。”精壮的汉子有些支吾,深黑的脸在火把照耀下泛起红光:“我大哥老年得子,宠爱得太过,只让他学了拳脚功夫,性子却未养好。这次让他跟着我第一次走躺镖,他还闹出了这样的丑事……唉,希望他回家去大哥能好好罚他。”
面前这人是柴氏镖局的叁把头,即当家人的叁弟,那他说的大哥和侄子,恐怕就是柴家的家主和少主人了。
霍坚不动声色地听着,并不接话。
柴荣武看他反应,一咬牙,弯腰躬身:“霍大人看着不像白身……我们柴氏只想混口饭吃,绝无他意,下午那段小插曲,还望霍大人海涵。”
他手里赛过来一块两指粗的金条,这可不是小数目。
霍坚接过来掂了掂,有些自嘲。自以为是个混江湖的老油子,结果这么快就被人家看出来曾经有过官场的痕迹……这个柴荣武还以为卷入了什么官家和辛氏的交易,生怕自己惹到问题,这才小心翼翼地贿赂他。
不过他想破头也想不明白自己面前站着的是个被免官的大将军,也不知道身后护送的是什么人吧。
霍坚笑了一声,将那块金条还了回去:“这声大人当不起。霍某曾经不过是个小小大头兵,受了伤这才获准回乡,被招来做些护卫的买卖。”
“这……”柴荣武似信非信,有些犹疑地看着他,嘴上还在小心发问:“那我那侄儿做的蠢事,可有惹怒主家?若是主家不满意,柴氏镖局大当家会亲自来谢罪。”
“白天已经解决的问题,他也已经吃到了教训,这事就算是翻篇了。”霍坚不欲再纠缠下去,柴家人怕惹事,他们现在又何尝不是?
这番旅程,能默默无闻地结束最好,一点风吹草动都怕会引起多方的注意。
得到了保证,柴荣武终于放了点心,这次换了两个银锭给他,霍坚没有再推辞。
两人默默站了一会,分完了酒,最终还是无话可说的尴尬,柴荣武主动提出去祠堂外巡视,拱了拱手便提脚离开。
夜色更浓,漫天星斗在树丛间投下星辉,留下的火把被风吹得跃动不已,霍坚的影子在地上拉长,张牙舞爪。
他斜靠着院门的竹篱,抱臂看着闪烁的火苗,耳中敏锐地捕捉到了什么声响。
那是……小小绣鞋的脚步声,又轻又软。
他站直了身体。
身后传来了冷峭的嘲讽:“哟,这么快就和人家称兄道弟了?”
“……”霍坚转过身去,果然是辛秘,她正披散着长发站在他身后,面色淡淡的,只是看他的表情像看掉在地上又被踩了一脚的果子。
……他又做了什么错事吗?
“用辛家的名义收钱,很满足吗?”高傲的少女扬起尖尖下颌,点漆眸子润润的。
“您不知道我为什么收钱吗?”霍坚低着头,想解释给她听,小鬼难缠,收柴荣武几锭碎银可以让他觉得已经压下了这件事,不再去纠结这个问题……况且以霍坚曾经的官职,如今他也不会在意这些碎银。
狐神冷冷地瞄着他:“我知道,你不就是为了压下他的心事顺便打好关系吗?”
这些确实是原因……霍坚低着头没有说话,视野里那双绣鞋花纹精致,因为出门在外而换掉了绒球颤颤的款式,但上面的纹绣仍然贵气逼人。
“你是不是觉得他很好打发?”
辛秘肉眼可见情绪不好,嘴角嘲讽地一扯:“柴家的那小子,财运波动巨大,原身的命格里财运一路逼仄,注定要过平平淡淡甚至有些贫困的一辈子。但由于后天改变,他现在的财运一路暴涨,这意味着他会时不时发一笔横财。”
“——横财,你不会想不到作为一个镖师,横财是怎么来的吧?”辛秘斜斜瞥他,冷漠的表情没有神身时那种凛然不可侵犯之感,只剩下骄傲的刺:“他讨好你,可不只是你想的那样,还怕我们追究起来,把他以前做过的事翻出来。对辛家动手太过冒险,所以我们还是安全的,但你若是真的被他蒙蔽的话,我就要怀疑这次跟着你出行到底是否能成功了。”
她穿着素白的长衣,长发披散垂落,像朵午夜的白净栀子。任谁看她,都不会觉得这个瘦弱清丽的少女有什么异于常人的特质……她那双古井无波的眼却能看出他人的财运、一生。
即使封锁了神力,她也还是那个讳名为“宝狐”的神。
霍坚让自己不要抬头去看她,即使胸口有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感情堵着,他也只是像个衷心的仆从一般,拱手低头:“……受教了,是我大意。”
他只看出柴荣武不太一般,也没有看上去那么老实,说不定还见过血,却想不到他手中还牵涉过夺财的案子。
“银子收了就好,安抚小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发现与自己共事的是同样的人。”辛秘吩咐他,声音又轻又冷:“只是不要再轻信于人了,你为什么会丢了兵符,还没记住吗?”
霍坚一僵,高大挺拔的男人一瞬间冻结。
神女最后看了他几眼,转身离去,只余下发上袖间靡丽香气。
“你也是人,你应当知晓人类有多复杂的。”她的声音消散在夜风里,如同一缕云絮般的轻烟。
是啊——
他知道的,人性究竟有多复杂。
曾经给他一饭之恩,又悉心教导了他十年的恩师,因为不可触及的诺言中的高官厚禄,欺骗了他,让他独自带兵,去迎击边塞大军。
少了主力的军队几乎全灭,连他自己也身受重伤,几乎死去,而本该包夹而来的援军迟迟不来,苦熬了七天,他再也撑不住了。
再醒过来,他已经不再是镇北大将军,昔日恩师将一切阴云诡谲都推给了他。而那块代表着他十年来鲜血与伤疤、还有兄弟们性命的虎符,也被褫夺,到了一个弄臣手中。
“位卑未敢忘忧国”是他的恩师教给他的第一句话,以身为盾遍守大历疆土,则是恩师言传身教的血的信条。
恩师可以为疆土、为人民付出生命,甚至断掉一臂,仍然在战场上坚守,直至鏖战几天几夜后敌军退尽。
……却也可以只是因为儿子的仕途,就将上万大历男儿送入必死的圈套,几乎颠覆周氏大历的王座。
他做出这种决定的时候,到底有没有想到自己的弟子呢?那个被他从边关冰原下无意间刨出来的流浪儿,怀着一腔傻傻热血,一路跟着他拼死搏杀,从小兵、小队长、千兵长……做到了大将军,他最骄傲的学生。
也许是想过的,只是这个傻小子从来没有那么重要吧。
也许他老了?曾经的少年壮志已经被磨化了,变成了衰朽腐骨,所追求的从国泰民安变成了高官厚爵。
——但不管怎样,他霍坚已经是站在这里的罪臣了。
高大的男人沉默着,双拳紧握,手背青筋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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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坚,不算傻,但也不是超级精明
基友:其实傻一点也挺好的,人傻被人骑。
?你好骚啊
【玄幻+古言】宝狐 十一只宝狐-醒
长守村的一夜很快过去,商队众人清晨就起身,开始收拾行李,伺喂马匹,一天的劳碌即将开始。
辛秘闭着眼睛,听到隔着一座屏风的侍女也悉悉索索地动了起来。
她走了出去,过了不久就传来了小小的水声,是在给自己的主人准备晨间洗漱的热水。
有热汤的味道传来,粗野的俚语交谈、马匹的走动声、货箱的碰撞,都清晰地传进她的耳朵里,这是她在辛氏老宅很少接触的杂乱民音。
辛秘睁开眼睛,瀚然双眸映着窗外的苍青天色,没有半分睡意。
……嗯,她有些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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