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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和他有秘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蘑仙宝
她只有这一根救命稻草。
小定康帝的生母,也就是嘉嫔,在得知自己于皇帝眼中不过是另一个女人的替身后,大受打击,一时冲动口不择言惹怒了圣颜,才被贬入冷宫。
从一场重病中死里逃生,嘉嫔醒悟过来,爱情、尊严在皇宫里根本不值一提,只有地位才是最重要的。
冷宫中的嘉嫔用她所剩无几的碎银换来了纸笔,写了一封又一封向皇上求和的信。
年仅七岁的小定康帝便在父皇的寝殿外跪了一晚又一晚,只为求得他的父皇看一眼母亲的信。
也许是不忍舍弃与先皇后极为相像的替身,也许是被这对母子的毅力打动,皇上竟真的将嘉嫔从冷宫中放了出来。
经此一遭的嘉嫔如脱胎换骨,她本就生的极美,当一个女人谁也不爱的时候,便是她最迷人的时候。
谁也没想到嘉嫔能重获圣宠,冠绝六宫,甚至能够迷惑皇上将帝位传给她的儿子,成为大周朝的一代传奇。
更有野史记载她给皇上下了摧毁心智的迷药。
定康帝的兄弟众多,身边群狼围绕,他的皇位坐的并不稳,明里暗里多少人对这个位置虎视眈眈,他走的每一步都如履薄冰,但凡行差踏错,等待他的便是万丈深渊。
好在登基一年后,沉相将他的女儿嫁入了后宫,一夕之间,朝堂上的局势大变,定康帝这才有了反扑的机会。
宫女静娴在这时已经是娴贵人了。
这些年她一直跟在定康帝身边,定康帝即位后,她成了他的贴身宫女,寸步不离。
一次刺杀中,静娴为定康帝挡下了致命一击,险些丧命。
定康帝在她命悬一线时大发慈悲地问:“你想要什么,朕都会满足你。”
静娴那时以为她已经没救了,大不敬道:“皇上,奴婢从小就爱慕您,奴婢想要成为您的女人……做您的皇后。”
定康帝拿着明黄色的手帕屈尊降贵地为她擦去唇边涌出的血,道:“好。”
在他跌落尘埃满身是泥的时候,是宫女静娴救了他,没有她,也就不会有定康帝。
没有她,躺在床上九死一生的人便是他。
所以,定康帝答应了。
他一个字的承诺,奇迹般地把静娴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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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和他有秘密 番外梦解(三)
沉菀蓉占着后位的头几年,静娴并不心急,她心里清楚,定康帝的心中没有后宫任何一个女人的位置,他今日册封这个明日晋升那个,不过是为手中的权势铺路罢了,她才是后宫里最有优势的女人,后位早已她的囊中之物。
然而,随着定康帝往鸾凤殿跑的次数越来越多,静娴开始坐不住了,她头一次主动在定康帝面前提起了过去的承诺。
定康帝看她的目光变得很冷,意有所指地瞟了一眼她鼓起来的肚子道:“娴妃,朕给你的还不够多吗?”
娴妃心中大恸:“皇上可是对皇后对了情。”
“朕从未动情。”定康帝冷淡道。
这便是帝王,即使知道他给她的一切不过是报答,听到定康帝这样说,娴妃依旧感到心如刀绞。
“那为何?”不愿允诺四个字被娴妃咽下。
“沉家亦于朕有恩。”
“有恩?”娴妃冷笑:“既然有恩,皇上整治沉家又何曾手下留情?”
如今,也只有她敢在定康帝面前说这样的话了。
“你最了解朕,权利总要捏在自己手里才安心,不是吗?”定康帝英挺的侧脸如同寒冰一样冷硬。
是啊,娴妃低喃,她最了解定康帝,甚至比他自己都要了解,所以她才会如临大敌。
娴妃开始派人去暗中盯着鸾凤殿的一举一动,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当得知皇后有了身孕后,她知道,不能再坐以待毙下去了。
近在眼前的百花宴便是绝好的机会。
到了这一日,娴妃派人混进洒扫的内侍中,在皇后的宴席下涂了一层薄薄的松油。
皇后妃子们穿的锦履,乃是蚕丝制成,穿起来虽软和透气,但远远没有下人们的粗布鞋底防滑,只要脚下沾上一点松油,便极容易摔倒。
被娴妃派去的宫女叫玉清,她在娴妃身边侍奉了半年,差不多是在娴妃刚有身孕那阵子过来的。
玉清一走,一枚白玉令牌便被神不知鬼不觉地放进了她的首饰盒内。
这枚白玉令牌,是十几年前沉菀蓉亲自交到宫女静娴手中的……
有了它,沉菀蓉就算有一百张嘴也不可能从这场阴谋中全身而退!
在某些方面,娴妃和定康帝很像,他们都会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
皇宫中长大的孩子,“弱肉强食”四个字已经刻进了他们的骨子里。
娴妃连一丝一毫的愧疚都没有。
沉菀蓉拥有的太多太多了,皇上爱的不就是她身上那股不谙世事的天真吗?
娴妃嫉妒得发疯,那正是她一直都想要摧毁的东西。
到底是在怎样心的娇养下才能把一个女孩保护的那样好?
谁愿意早早学会尔虞我诈,尝尽人心险恶呢?
夜幕降临,百花宴开,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在座的不止是后宫中的妃子,还有叁品以上大臣的家眷们。
玉清立于阴影中,平静无波的面容下掩藏着不安,她不知道娴妃娘娘完整的谋划是什么,但再弱小的生物也能感知到危险降临,强大的皇权下,卑微如蝼蚁的奴才们只能任人摆布。
压轴的一支舞是西域进献来的舞姬们表演的,她们戴着华丽又神秘的面纱,舞姿大胆奔放,与大周朝传统的舞蹈截然不同,即使在座的都是女眷,大家的目光也全都被这充满异域风情的舞蹈吸引了去。
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狗不知是从哪里窜出来,跑到了玉清的脚边,看着像是养在芸嫔身边的福来,它的嘴里叼着一根手指长短的细竹筒,透明的液体从竹筒边缘流出,顺着福来洁白的毛发滴落在地砖上。
玉清如坠冰窖。
这竹筒正是她做贼心虚随手扔到假山后的赃物!里面装的便是经过特殊香料处理的松油,无色无味。
这狗竟然嗅着竹筒上残留的玉清身上的味道寻了过来。
福来将竹筒放在地上,朝着玉清摇摇尾巴。
就在这时,宴会上满场哗然。
皇后娘娘摔倒了!
福来被叫声惊到,眨眼间跑进人群中消失不见。
玉清赶紧上前把竹筒捡起来塞入袖中。
“玉清。”有人叫她。
几乎是下意识,玉清用脚踩住地上拳头大小的一滩液体,慌乱地抬起头应道:“在!”
娴妃身边最得力的宫女素因站在高台上道:“上来和我一起扶娘娘回宫。”
计划中,娴妃将在百花宴上假装摔倒,她身边的素因顺势把罪责推到玉清身上,这样一来,娴妃便可将谋害皇嗣的罪名扣在皇后头上。
倘若皇后小产,查出来是玉清谋害了皇后,那就更好不过了,娴妃还可以倒打一耙,控诉皇后设计陷害她,毕竟一个身怀六甲的妃子,完全没有任何理由去谋害“未孕”的皇后啊!
一石二鸟。
而娴妃所有的筹码,不过是那枚令牌罢了。
最后一级台阶,娴妃用手护好肚子,她设计好了摔倒的角度,所有的冲击都将由膝盖来承担,不会让肚子里孩子有任何的闪失……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变故降临于片刻间。
娴妃竟脚下一滑,身体猛地往后倒去,素因在这时故意虚扶着娴妃,仅凭玉清一人之力根本拉不住,娴妃的尾椎狠狠磕在楼梯的棱角上,鲜血迅速浸透了她腿间的裙裾,素因和玉清两人都傻眼了。
原是玉清方才踏上台阶时,鞋底沾的松油印在了那里,恰好被娴妃踩到……
素因先一步反应过来,她按照原计划,哆嗦着抬起手指向玉清道:“你,你为何要推娴妃娘娘?!”
定康帝得知娴妃在百花宴上摔倒见红后,第一反应居然是烦躁。
与他的父皇不同,定康帝子嗣艰难,至今膝下尚未育有一子,因为他不愿自己认准的继承人登上皇位后经历跟他一样的困境。
大周朝未来的储君只会是沉菀蓉诞下的,而娴妃肚子里的孩子,是定康帝打定主意食言之后对她的补偿。
这个孩子要是没了,定康帝在娴妃面前的底气也就没了。
他本可以就此对这场报恩画上一个句号。
…………………………
娴妃……最惨反派……
但是她也不无辜,我的想法是娴妃在上一世促成了男女主的遗憾,所以现代让她当个助攻来补偿
皇帝确实渣,也不洗白他,虐他就完了,咱是女主亲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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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和他有秘密 番外梦解(四)
鸾凤殿。
皇后躺在凤榻上,小脸煞白,额上疼出的冷汗一串串往外冒,她握紧李嬷嬷的手,声音里带着哭腔道:“嬷嬷,蓉儿好痛!救救蓉儿的孩子吧……”
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痛,小腹坠坠,像是有一只手在往外撕扯她的子宫,要将她的孩子活生生从她的身体里分离出来!
李嬷嬷以前是皇后生母的陪嫁丫鬟,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未嫁,把沉菀蓉当作自己的亲生女儿照顾,看到皇后忍痛的模样,李嬷嬷心如刀割,她用手帕擦去皇后头上的汗,安慰道:“不怕啊,娘娘不怕,御医马上就到了,孩子不会有事的……”
话音刚落,殿门外的御前太监大喊一声:“皇上驾到——”
陈劭的身体被禁锢着,他动不了,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定康帝来到沉菀蓉的床头,冲她发了一通火后甩袖离去。
他看到沉菀蓉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复杂的茫然。
如果能够化成一团实体,陈劭恨不得拔出长剑将那个同自己长相酷似的人捅个对穿!
很可惜,他不能。
铜盆里盛的热水被她的血染的通红,皇后肚子里的孩子还是没保住。
叁个月大的胎儿已经有了人形,大概叁寸左右,血淋淋的一团肉被裹起来放进一个檀木盒子里。
沉菀蓉忽地坐起来,眼眶通红地问:“孩子呢?我要看我的孩子!”
李嬷嬷上前把皇后抱在怀里:“娘娘别看了,不吉利……”
“怎会不吉利?”沉菀蓉沉寂道:“那是我的孩子。”
只打开看了一眼,沉菀蓉就猛地闭上了眼睛,她浑身抖的厉害,深吸了一口气道:“别让他知道。”
“娘娘?”李嬷嬷诧异。
这个“他”不用言明,殿里的人却都清楚是谁。
“不许让他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沉菀蓉的泪扑簌簌地往下掉:“他不配。”
陈劭的胸口撕心裂肺地痛起来,如若定康帝真的是他的前世,那么这一世他到底要如何赎罪才能配得上沉蓉蓉?
因为娴妃摔到了要害,她肚子里的胎儿月份又大,救治中途娴妃突然血崩,不到一柱香的时间人就去了。
素因失魂落魄地从门内出来,她的手上身上都沾着血,看到定康帝站在庭院内,她想都没想朝定康帝扑过去:“皇上!求您为娴妃娘娘……”
话还没说完,定康帝身边的公公一脚踹开了素因,骂道:“哪儿来的没长眼的晦气东西,跑出来冲撞皇上,活腻了是吧?来人啊,拖下去!”
素因死死趴伏在地上,哭喊道:“皇上饶命!娴妃娘娘临去前求皇上为她做主啊皇上!娴妃娘娘是被人害死的,求皇上明察——”
……
定康帝从没想过皇后会害人,气她筹办的百花宴出了岔子是一回事,相信她是另外一回事。即使人证物证都摆在定康帝面前,他也不相信沉菀蓉会是一个心机深沉的人,倘若娴妃尚在,定康帝甚至会觉得,这更像是娴妃嫁祸皇后的手笔。
娴妃到死也没有料到,她赔上自己的命,也换不来定康帝对沉菀蓉的怀疑。
但那枚出自沉府的白玉令牌让定康帝的怀疑转到了沉菀蓉身边的奴仆身上,是否有刁奴出卖皇后也未可知,皇后平日里是如何纵容身边下人的,定康帝曾见识过,他当时就嗤之以鼻,在奴才面前就该树立起威严,人不像狗,赏它点吃的就会对你死心塌地。
前去鸾凤殿捉人审问的侍卫们,被挡在了门外,无人敢硬闯皇后的寝殿,侍卫统领只好奏请了定康帝。
谁知连定康帝来了都进不去鸾凤殿的大门,他怒道:“皇后,你要为了一群下人与朕作对?”
沉菀蓉还没出小月子,身体虚弱的很,她背靠在门上,用力大声说话,不让外面的人听出异样:“皇上可是怀疑臣妾的人谋害了娴妃?”
“是。”定康帝不带一丝犹豫。
“那皇上便是怀疑臣妾了,他们从来都只听臣妾的话。”
定康帝不耐烦了:“朕再说最后一次,把门打开。”
殿内跪着的人也都在求:“娘娘,把门打开吧,为了奴才们惹怒皇上,不值当的……”
沉菀蓉固执地站着:“李嬷嬷呢?皇上可否放过她?”
“不能。”
众所周知,定康帝的眼睛里揉不得沙子。
意料之中的答案,沉菀蓉苦笑了一下,他不是不知道她与李嬷嬷有多亲近,却还是要不留情面地将李嬷嬷捉去审问,难道不是在逼自己认罪吗?
“皇上,不用大动干戈了,臣妾认罪,是臣妾派人谋害了娴妃,与他们无关,皇上要罚尽管罚我一人好了!”
在场的侍卫们大惊,原来流言不是假的,竟真是皇后害死了娴妃!
定康帝怒极反笑:“好啊,好得很。”
也罢,他正愁沉相手中的最后一块硬骨头难啃呢,沉菀蓉就自己将刀递到了他手里,既然她不愿意领他的情,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叁个月的禁足,在定康帝看来简直是再微小不过的惩罚了。
没的凤印只是做做样子,以后会还给沉菀蓉,她身边的宫人也都被平平安安地送出了宫,尽管那群人里面有可能藏着心怀鬼胎的恶人,没有追查已经是定康帝能做出的最大的让步。
然而过了两个多月后,反倒是定康帝自己觉得确实罚的重了些,叁个月委实太长了,这些日子,他总觉得身边像是少了什么。
满打满算,他已经有五个月没有与皇后行过房事了,唯有在她身上,他才到达过极致的快感。
定康帝走进鸾凤殿时,没有让太监通报,他想亲眼看看沉菀蓉此刻在做什么。
然而事实让他怒不可遏。
沉菀蓉居然哭着对檀蕴说这里不是她的家!
他是大周朝的天子,是万千黎明百姓的天,更是她的天!有他在的地方为何不是她的家?
定康帝从黑暗中走出来,烛光照亮他的怒容:“你哪都不准去,只能一辈子待在宫里。”
沉菀蓉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他,她的目光和从前不一样了,没有爱亦没有恨,空洞洞的。
定康帝没由来地感到心慌,他不喜欢沉菀蓉现在的眼神,她以前不是这样看他的!
难道就因为一群下人,她就这样……
他是皇帝!竟比不过一群下人吗?
…………………………
居然上编推了!我太幸运了!
想快点虐完写甜甜的爱情了




月亮和他有秘密 番外梦解(五)
次日,定康帝早早退朝,朝服未褪就往鸾凤殿赶。
皇后才刚起身,松垮的中衣领口暴露出锁骨上刺眼的吻痕,她正坐在榻边喝药,黑乎乎的一大碗,看起来就苦极了,她却像没有味觉,一勺接一勺地往嘴里送,瞟到定康帝进来,皇后也没有避讳,淡然地喝着中药。
定康帝一进来就闻到殿内浓重的苦味,看见是沉菀蓉在喝药,他皱起眉:“你怎么了?身子哪里不舒服?”
她不是最怕苦吗?
入宫第一年的冬天,沉菀蓉染了风寒,一开始只是头疼,她害怕吃药,也不跟下人们说,生生拖到高烧不退仍是一口药都喂不进,定康帝知道后很是不悦,他有如此多的政务需要处理不说,哄皇后吃药这种小事也得他出面吗?
但是到了皇后寝殿,定康帝瞧见沉菀蓉抱着被子缩在床角的小模样,心里忽地就不气了,他在这时才突然意识到,他的皇后还是个未长大的孩子呢。
定康帝坐到床边,将沉菀蓉连人带被子抱起来放在他的膝上,低头严肃地问她:“为何不肯吃药?”
他的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寒意,沉菀蓉怯怯地伸出胳膊搂住他的脖颈,烧红的脸蛋贪凉地贴在他的下巴上,糯糯地撒着娇:“药苦,蓉儿不吃药好不好?”
许是烧糊涂了,平日里皇后怕他的紧,可不敢这样同他说话。
定康帝的唇轻吻了一下皇后的额头,炙热的温度让他的表情带了些许关切,声音也柔和下来,他端过旁边小案上晾好的药:“良药苦口,吃了药病才会好起来。”
沉菀蓉抬起头,眼神明亮得不像是生了病:“皇上再亲蓉儿一下好不好?像刚才那样,皇上再亲一下,蓉儿就把药全部喝掉!”
定康帝觉得这一刻的皇后像个问爹爹讨糖吃的小孩子。
他把糖给了她。
沉菀蓉摸着被他亲过的额头,笑的傻里傻气,她心满意足地拿起勺子吃药,定康帝帮她端着碗。
然而没喝几口,沉菀蓉竟莫名其妙掉起了眼泪。
定康帝感到头疼,被药苦哭的人他还是头一次见,他抬起沉菀蓉的下巴问:“真有那么苦?”
“不是……”沉菀蓉揉着眼睛哽咽:“蓉儿只是想爹爹了,以前都是爹爹哄蓉儿吃药……”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爹爹了,嫁进宫里成为皇后,就意味着她不再是过去可以对着父亲任性撒娇的小女儿了。
“乖乖吃药,等病好了朕允沉相来看你。”
“真的?”沉菀蓉欣喜道,生怕定康帝反悔似的,她赶紧端起碗仰头一饮而尽,苦到往外吐舌头还不忘说两句好话:“在宫里也很好,有皇上陪着,这药都不苦了呢。”
物是人非事事休……
沉菀蓉又舀起一勺黑汁咽下:“谢陛下关心,这不过是避子汤罢了。”
定康帝一把将她手里的碗抚落在地。
“啪嗒”一声脆响,立在一旁的檀蕴被吓的跪倒在地,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谁准你喝避子汤的?”定康帝气急败坏地吼道,房梁似乎都在震,檀蕴趴的更低,恨不得躲进地缝里。
皇后却一点都不怕:“臣妾自己要喝的。”
“你不愿生下朕的孩子?”
“是。”
“为什么?”定康帝咬牙切齿:“你告诉朕为什么?就因为朕把你的人都遣出了宫?”
“不是。”
“那是为何?”
沉菀蓉偏过头一声不吭。
死一般的寂静。
定康帝抬手就去扯颈间的盘扣:“不愿意说?不愿意说没关系,朕告诉你,朕偏要让你怀上朕的孩子!”
沉菀蓉捂着领口往旁边躲,被定康帝毫不力地抓回来推倒在床上,刚穿上没多久的中衣被撕破,沉菀蓉死死抱住胸喊:“檀蕴,出去!”
“敢出去朕立马让人斩了她。”定康帝俯身压在她身上亲了一下她的唇瓣:“谁不知道你早就是朕的人了,怕什么?”
“不要!”沉菀蓉蹙着眉求:“让她出去……”
“以后还敢不敢喝避子汤了?”
沉菀蓉闭上眼睛屈辱地摇头。
“再让朕碰见一次,朕就把你绑在床上肏怀孕了才放你下来!”定康帝凑近沉菀蓉的耳边小声威胁,随即抬起头眼神冰冷地投向檀蕴:“还不滚?”
可定康帝到底没能让沉菀蓉怀上他的孩子,准确些来说,是没能让她再一次怀上他的孩子。
因为她死了。
沉菀蓉吐血的画面让陈劭疼醒过来。
大梦初醒,恍乎间不知今夕是何年。
陈劭大口喘着气,心脏跳动的速度已经突破了极限,扭头看到枕畔沉蓉蓉乖巧的睡颜,他才终于感觉自己能喘得上气。
他轻手轻脚地转过身,把脸埋进她又香又软的怀里。
沉蓉蓉迷迷糊糊地搂住陈劭的肩膀,摸到了一手滑腻,她瞬间清醒,疑惑地问:“陈劭,被窝里怎么这么湿啊。”
开灯后,沉蓉蓉被吓了一跳,陈劭流了好多汗,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他紧紧地抱着她不肯撒手。
沉蓉蓉推着他的肩膀问:“陈劭,你哪里不舒服啊?你快说话呀,别吓我!”
陈劭闷闷道:“做了一个噩梦。”
沉蓉蓉松了一口气,身体软下来,轻抚着他的背安慰:“我当是什么呢,你吓死我了,不怕不怕啊,梦和现实都是相反的……”
“是相反的吗?”陈劭身上的肌肉仍然紧绷着:“那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
沉蓉蓉没忍住偷笑起来,原来陈劭是梦到她不要他了才被吓成这样?
“我当然不会离开你啦!”沉蓉蓉想了想,补充一句:“只要你一直爱我一个,疼我对我好的话。”
陈劭更用力地抱紧她:“我永远爱你,我只爱你……”
这样火热的告白从他口中说出来极其少见,沉蓉蓉拿出枕下的手机:“你再说一遍,我得录下来保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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