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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辞(1V1,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敬亭山
参与竞猎的差不多有百人之众,其中除了御前的中郎将、左右司卫抽选十数人,半数以上几乎都是禁军,傅燕楼的部下只放给他十余人,皇帝御笔只勾选了将领及从军的人数,而由下面的将领自定扈从。
傅燕楼漫不经心地点选了十二名军士,随他同赴。
几人纷纷翻身上马,他忽然转过头,穿过茫茫众人,一眼锁定她。泠葭不知怎的,没来由的一阵心悸,手中的帕子被她攥紧。
他似乎对着自己笑了下,可还没等她分辨清,已然拨转缰绳,一马当先冲出。
竞猎一向都是男人们乐此不疲的盛宴,马蹄扬起的黄沙为这场狂欢拉开了序幕,年轻的勇士们如箭矢般冲出,奔向未知的山林深处。
皇帝忽然侧身看向泠葭,垂眉温笑着唤了她一声,“今日这校场之上,你可要仔细看看,将来你的夫婿,也许就在其中。”
泠葭懒得跟他打哑谜,这里离围场还有段距离,方才那百余人如今早已没了踪影,就连方才飞扬的黄沙都已消散在风中。
龚戎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傅燕楼,对于这个天之骄子,既陌生又熟悉。
废帝朝时,两人本无交集,他一直是内朝官,驻守京畿,而傅燕楼领兵朝外,一直驻守九江郡,两人不过是每年朝臣述职有过几面之缘。
他知道,其实对于傅燕楼,废帝一直都很举棋不定,明知道是根硬刺,若不拔掉,说不准哪天就把自己扎了;可这削铁如泥的刀刃又是那般趁手,不管是流民起义还是匪患外寇,把他放出去总能高枕无忧。于是每日就在徘徊中纠结,犹豫不决的结果,就是这柄趁手的屠刀终于有一天倒戈相向。龚戎深知,当时京畿的武力防卫在面对傅燕楼的铁骑时,几乎没有丝毫还手之力,所以背主投诚,他最终变成了扎在废帝心上的那根刺。
到现在一切依然没有改变,只要傅燕楼还在一日,那个黄袍加身的人,不论是谁,都会如坐针毡。他就像一只猛虎,环伺在帝王枕畔,如今有了前车之鉴,就更不会让他安安稳稳地外放出去。
不着痕迹的比了个手势,身后的人渐渐漫开,早已埋伏好的禁军也已放出信号,只待他一声令下,今日傅燕楼已是插翅难飞!
两指划过凤翅,到讯息人扣动机关,一枚半臂长的袖箭倏地激射而出,目标正是前方那正纵马随行的年轻武将,因是背对,袖箭直指那人后心而去。





浮生辞(1V1,H) 第八十二章击杀
这袖箭看似轻巧,又暗藏玄机,箭头叉分叁棱,因箭速太快,为防止误伤并未淬毒,但每条棱角各设凹槽,只为射中目标后用以放血,也可使箭身更加轻巧,速疾而无声。
龚戎耳边只觉着一股劲风扫过,那杀器笔直冲傅燕楼而去,可就在即将射中他的一刹那,只听得“叮”的一声响,袖箭却被突如其来的什么东西打偏,双双斜插在地上。
待众人反应过来,才看清,几步远的地方插着的,竟是一根银光闪闪的峨眉刺!
下一秒,一个布衣少年几番腾跳,身形轻盈地落在那根峨眉刺旁边,蹲身将之拔出,手腕翻转,反手斜横在眉眼之间。
“龚大人太心急了吧。”傅燕楼调转马头回了身,依旧是一脸从容,“没想到这第一箭,竟是放在我身上。”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龚戎比了个手势,身后和密林深处早已埋伏好的禁军纷纷合围上来。
龚戎看着被围住的傅燕楼,也知道他身手了得,以一当十也为未可知,可他为了今日能顺利击杀他,足足准备了二百人,他不信傅燕楼这区区十几人能活着全身而退。
两方对峙正是一触即发之时,突然不知哪里传来阵阵诡谲萧瑟的笛音。
这些领命暗杀傅燕楼的禁军本来就都惴惴不安,如今这个时候传来这种莫名的调子,任谁都不敢轻举妄动起来。
“啊!有蛇!”
不知谁喊了一句,大家纷纷低头,才发现不知何时,脚下蜿蜒爬着许多黑蛇,顿时混乱起来,此时方见傅燕楼身后一人正手持鹤骨笛,一时间,合围的禁军开始骚动自溃。
没等龚戎喝令禁军,只见傅燕楼已提剑冲出,那身形宛若游龙,挪转停动之间,甚至没有人能看清他的动作,他身前的禁军就已躺倒了七八人。
他这一动,像按下了这场杀戮的机扩,身后那十几人纷纷抽出自己的武器加入到战局里,一时间,刃入白肉的砍杀之声,金属磕磨的碰撞之声,生命终止前的哀嚎之声,霎时响彻山林,惊起飞鸟走兽无数。
龚戎握住横刀的手紧了又紧,一滴滴汗水顺着鬓发流淌下来。这是他第一次真正看到傅燕楼展现出作为一名武将的一面,合围他的禁军几乎毫无招架之力,其实何止是他,他亲点的那些人,还有那个布衣少年,他们杀人的手段并非出身正统,那些分明都是暗杀的技艺,禁军这些人送到他们眼前,分明就是一堆白肉,只剩下任人宰割的份儿。
二百条人命,竟然一炷香的功夫就全交代了。
山林中,尸海里站着的那十几个人,浑身已被鲜血浸透,一个个的样子犹如血浴修罗,傅燕楼的游龙剑上还在不停的滴落着鲜血,略平了平气息,持剑朝龚戎走去。
龚戎看着他,抽搐似的牵动一边嘴角,寒声道,“不亏是大公子,我确实还是看低你了,不过我同样信不过自己,所以向来记得给自己留个回旋之地。”
语毕,密林又涌出数不清的弓箭手,一个个弯臂搭弓,已做好了攻击的准备,任凭武功再高,只待一声令下,也可以将人射成筛子。
傅燕楼甩了甩剑身,回手将剑进剑鞘,看着龚戎笑了下,“龚大人好算计,难得你还懂得这个。”
龚戎看着他的表情不知怎的,一股莫名的寒意涌上来,“死到临头还充硬货。”
“龚大人可有真正上过战场?”不等龚戎回答,傅燕楼就继续道,“想必是没有,如果你真正上过战场,真正与敌人以命相搏过,今天就不会让你这些兄弟白白送死。”
龚戎懒得跟他废话,更怕夜长梦多,一挥手打了个手势,可预料之中的箭簇没有一个射出来,如果说直到这一刻之前,他还能保持应有的从容风度,那么从这一刻开始,他这几十年积累的一切,都已荡然无存。
“放箭!给我放箭!”龚戎近乎癫狂,放声呼嚎着,“你们都反了?!我领圣人旨意,命令你们杀掉傅燕楼!违令者枭首!”
山林空寂,唯剩这气急败坏的嘶吼在回荡。
眼见日暮西沉,还不见他回来,泠葭已是坐立难安,自己也不知是怎么了,这几日一直烦闷欲呕,只觉是在马车里憋闷的缘故,却一直不得疏解,强压下又涌到喉头的酸水,余光见皇帝与两个宫妃调笑,那言语神色竟有些轻狂之意,不禁更加揪心。
也不知到何时,泠葭只觉自己一颗心等得都快抻裂,终于这寂静的空间被打破,远处一队人马踢踏奔至,泠葭忍不住自御台上站起身奔至边沿,只见傅燕楼一行人打马行至御台前。
他翻身下马,先看了眼泠葭,冲她扬起一抹笑,她观他形色如常,颠簸了半日的一颗心终于回落到腔子里。
皇帝看着下首的人,方才来不及的笑意冻结在脸上,刘聆瞥见他半张脸痉挛地抽搐起来。
傅燕楼一身铠甲已满是凝固的血浆,他沉步拾阶而上,脸上的表情说不清是什么意味,直到站定在皇帝面前,才略一抱拳,身子却挺得笔直,“启禀陛下,龚戎聚兵意图谋反,被臣识破,已伏诛。”
俊美的脸上有几许干涸的血迹,如冷玉含着血沁,不过片刻,又是一副翩翩贵公子的温和模样,只是声色寒凉,“臣恐还有漏网之鱼,对圣驾不利。”眼风扫过御座左右的千牛备身,压刀的千牛卫纷纷上前,“陛下还是及早回宫吧。”
泠葭看着皇帝被搀扶着强架上銮驾,这一日浮落,几乎抽干她的心神。
夕阳打在她的脸上,他背顶夕光,一步步走向自己,面上永远带着暖茸的笑,“臣送殿下登撵。”




浮生辞(1V1,H) 第八十三章有妊
新帝登基后的首次巡狩伴随着一番动荡而落幕,大司马龚戎最终以谋逆之罪被诛,傅燕楼自此权掌禁卫军。不日,皇帝颁布诏书,敕封傅燕楼代领大司马一职,“二大”合归一人,纡佩金印紫绶,掌内外武事。
朝廷上下,文武百官早已嗅到了权柄异位的气息,纷纷以傅氏为首,强臣伺立,皇权旁落,新帝自回宫之日起,便称病避朝,已经足足十日没有露面了,百官各自腹内暗揣不迭。
相较于别人的惴惴不安,这几日的大公子确实是春风得意,纵横官场不过是多年心布局之网结果,并没有什么值得他雀跃,真正令大公子喜上眉梢的,是娇滴滴的公主殿下终于有妊,生儿子的愿望唾手可得!
原来这些日子的沉沉难愈竟是有了身孕,泠葭还处在震惊中没回过神来,就被大公子一把抄起身子,在地心儿转了几圈,旁边抄手插袖静观的邹穰,吊着眼睛,凉凉放出话,“妊初百日,最忌冲撞颠簸……”话没说完,就见大公子像被点了穴道,托举着公主殿下小心翼翼放在贵妃榻上,像捧着易碎的珍宝。
公主红着脸拧了他一把,推开他,一手贴在小腹上,仍觉得不真实,自己竟然也要当娘了。
第一次当爹的大公子絮絮叨叨向邹穰问了许多,全无往日的沉稳持重,像个毛头小子,邹穰耐着性子一一答了,末了想到什么,冲大公子温煦笑道,“女子妊初叁月,胎苞未固,切记不可行孟浪事。”语毕,也不管瞬间变脸的大公子,行礼退去了。
相传,赐婚的诏书是大公子自己找皇帝要来的。
泠葭坐在妆台前蓖发,斜眼打量他,发现他也正直勾勾看着自己,心上猛的一撞,甜丝丝的盈满心尖儿。
“看什么?”都快当娘的公主殿下还是会动不动就脸红,放下篦子,拧过身子躲开他。
如今的大公子猖狂的没边儿,堂而皇之的出入公主寝宫,如同进自己家门儿,这大半夜也赖着不走。
他靠近她,却不似往日那般动手动脚,无处安放的双手徘徊着抓住自己的腰封,两只眼锁在她身上,絮叨问着,“还想不想吐?头还晕不晕?邹穰那方子吃着可好些?”
泠葭看他这个样子只觉得可笑,忽生出逗弄他的心思,一双柔臂挂上他的颈子,半眯着眼娇娇道,“抱本宫到床上去。”
得令的大公子小心翼翼托抱着公主殿下走到玉床前,又极缓慢地将她放下,然后规矩坐到床脚看着她。
“傻看着干什么?上来呀。”泠葭往里躺了躺,在外侧拍了拍。
得令的大公子又小心翼翼躺到公主殿下的旁边,一动不动的躺着。
可公主像游蛇一般爬上来,手脚都缠上来,脑袋埋在他的颈侧,看见他的喉结不住的上下滚动着,手指在那凸起的硬物上点了点,凑到他耳边呢喃,“你是渴了还是饿了?”
大公子紧紧闭上眼,脑子里滑过无数片段,回忆着自己曾经遇到的那些艰难险阻,好像都没现下这般煎熬苦煞,那句老话诚不欺人,英雄难过美人关!
将被子拉过来,又给她放好手脚,只等盖的严实了,拍了拍她,“睡吧。”
“你今晚别走了,陪我睡。”
“不成。”
“为什么?”
“不合规矩。”
公主闻言冷笑一声,嘲讽道,“傅大人现在跟我谈规矩是不是晚了点?你在我身上干的都是不规矩的事儿。”
大公子装模作样地清清喉咙,天人挣扎良久,手掌还是忍不住滑进公主宽大的寝衣里,贴着温热柔软的小腹,一丝力道都不敢施为地轻轻抚摸着,心里也纳罕,这么平坦的所在,里面怎么就会藏着个小人儿?
“钧极……”她柔柔唤他,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双眼睛,要醉溺了进去,“亲亲我吧。”
他翻过身吻住她,手臂撑在她耳侧,轻轻的浅吻着,她环住他的颈项,又微微拉近自己,直到亲的她娇喘咻咻才停止。
他啃咬她柔嫩的下巴,伸手拉出探到他胸膛上的柔荑,轻斥道,“原先也不见你这么主动,如今这时倒来招惹我。”
昏黄烛光映照着,躺卧着的公主百媚倾城,将他的大手贴放在小腹上,狡黠笑道,“原来大公子也有看得见吃不到的一日。”
他冲她笑笑,状似无意地叹道,“我看得见吃不到多少年了,你又知道?”
这一问却把她问住了,遥想曾经,雪泥鸿爪,似乎并非一无所知。
她心头暖暖,抬起手,也同样贴在小腹上,两人的手迭在一处,早晚早晚,不早不晚,此时正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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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辞(1V1,H) 第八十四章大婚(正文完)
公主出降不论哪朝哪代,都是了不得的大事,整个帝国的中枢都似乎在为这件事而运作,这场姻事缔结的双方又都是权贵中的至尊,因而负责公主婚事的每一个人都持十二万分之心,丝毫不敢懈怠。公主府邸建在皇城西南,占地颇广,内里雕梁绣柱,亭台楼阁,曲水流觞,无一处不美绝伦。
傅燕楼作为一等一的臣公,如今又尚了公主,原就足贵的身份又添一重皇室加持,文武百官对之,自是更加众星捧月一般。有人私下里传言,这位公主殿下原被大司马金屋藏娇多年,两人早就形同夫妻;还有人说,公主似乎已见喜,再思之公主出降事宜的迅疾,赐婚诏书颁布不足叁月,大司马就已尚得了公主,更是为传言平添了几分可靠的佐证。
吉时吉地,青庐帐内,一双新人礼成。
横波自可怜,却扇遮羞颜。
公主殿下微微放低致华美的金丝却扇,一双鹿眸轻眨,看清对面之人,一身吉服的清俊公子,如叁月山间才开化的清涧,生机盎然。他逮住她在偷看,唇角绽出一抹笑,金质的却扇又缓缓抬起,遮住了樱红的朱颜。
公主大婚的流程繁琐,驸马督尉担心娇滴滴的公主劳累,要求一切流程尽量简,但合卺酒这一环节必不能省,只不过公主酒杯里的清酒换成了桃浆。
两人交缠着手腕,各自饮了,松解时,他的小指有意无意划过她的手心,她瞥了他一眼,两人相视而笑,又不动声色把酒杯递给了喜娘。
公主大婚的喜宴无比盛大,可没几个人敢真的来给驸马灌酒,大多是意思意思的点到为止,也是为了让驸马留出些力体力,毕竟没什么比小登科的夜晚更得意的了。
待一切都尘埃落定,大公子梳洗沐浴后,轻手轻脚地爬上了公主的床。
公主正背对他阖着眼睛,呼吸沉稳,想是睡着了,大公子有些怅然,望了一眼还燃着的龙凤红烛,长长出了口气,不管怎么样,心心念念多年,总算娶到手了。
刚要沉心入睡,公主一个翻身滚进他怀里,搂住他的腰身,公主殿下闭着眼睛喃喃,“大婚头叁日,驸马督尉长留公主府,待叁日过后,非宣而不得入。”
“那殿下就天天宣臣尚主。”
泠葭仰起头拉开了些距离,乜了他一眼,“宣你干什么?”
公主寝衣系带被抽开,她看见他眼里勃发的欲望,“自然是干你。”
这下公主殿下开始有点慌了,手忙脚乱挡他,“不行……”
“我问过邹穰了,他说你如今已过了百日……可以行事了。”
等到把尊贵的公主扒光身子,素了许久的大公子也没忘了着紧她的肚子,如今已经开始起了势,微微隆起一点弧度,他爱不释手的盘摸,亲了口,“今日可累坏我儿了。”
公主百般推挡还是没拧过驸马,让他得了手,侧着身子挨在一处,他抬着她的一条腿动作着,倒不孟浪,春风化雨似的,可泠葭还是揪着心,双手抱着肚子,也不是不想,只是担心腹中孩儿,好在他知道分寸,略过了过瘾便见好就。
大公子闭着眼粗喘,有点后悔提枪上阵,这种大肉放在眼前不能张大嘴啃上一口的感觉实在糟糕,还不如就闻闻味道得了。正着恼,忽然自己那处被一处温热包裹,睁眼见她伏在他身前,双手拢住他的硬物,上下滑动着。
公主红着脸弄着,虽然臊得不行,可方才见他确实忍的辛苦,毕竟今晚是洞房花烛夜,心里到底也想让他开怀,便学着他原来给自己的一本书上画的样子做起来,手里的巨龙在她的动作间又胀大几分,她鬼使神差地低头,轻轻碰触那顶端,樱唇啄吻了下——
“别——”自控力一向绝佳的大公子竟然就在那一瞬间无法抑制的释放出来,一时没反应过来的泠葭傻傻直着眼,温热的白浊有几滴挂在嫣红的唇间,纯洁又妖冶。
泠葭扬起脸,融融笑着让他给自己净脸,相比于她的满足开心,纾解过后的大公子反而眉头紧锁。
“我厉不厉害?”她抓住他的手臂追问。
大公子脸又沉了几分,“以后不要这样。”
“为什么?”
“你是公主。”
“那你是谁?”
“我是你的驸马。”
“不,大司马才是公主的驸马。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的兄长,我的郎君,我是泠葭,永远都是那个在你手中才能得活的小女孩。”
几个月之后,公主顺利分娩,得一子名宸。
皇帝依然每日夜御数女,可仍就没有生出一男半女。
刘聆守在帝寝廊下,突然一声尖叫划破寂静的宫夜,他一掀绵帘奔进去,只见皇帝赤身裸体趴在床上,一旁的宫妃拉过被子掩住赤裸的身体。刘聆上前轻唤了声陛下,半丝动静都没有,借着昏黄的烛火探看,只见那双浑浊的眼睛还半睁着,身下褥子一股骚臭味,大着胆子伸指摸了摸他的颈脉,已是寂寂一片死肉。
皇帝驾崩,皇室子嗣凋零,宗祧失守,无以为继,众臣商议过后,只得推举长公主的儿子克承大统,并由其父大司马代领摄政,只待小皇帝成年后,再还政于帝。
小皇帝的登基大典是由公主怀抱着完成的,泠葭站在御台上,看着文武百官跪拜顿首,阶下为首的便是他。
泠葭想起今早曾问过他,为何自己不取而代之?
他摊着双手任她给自己穿衣,“帝后谁为尊?”
“自然是皇帝。”
“公主驸马谁为尊?”
“……是公主。”
大公子一把抄住她的腰肢,还是那样一双星眸熠熠,“你永远都是我的公主,吾愿一生俯首称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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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结局就到这里啦,后来可能会有个少年时期的番外或者别的什么,大家有什么想看的也可以留言给我来个参考,番外不定时掉落,感谢大家一路的支持,笔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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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辞(1V1,H) 第八十五章番外少年游1
白露过后,渭水河沿的矮草开始渐次染黄,马儿不再聚在一起,叁叁两两的,开始寻找新的地方。
不巡哨的时候,他常爱刷马,坏脾气的坐骑也爱洁,一人一马也乐的逍遥自在。被洗刷得油亮的黑马,欢快的打着响鼻,前蹄踢踏着。十八岁的少年,卷起裤脚,挽高衣袖,站在浅浅的河滩上,头顶偶尔飞过几只大雁,他举目望去,戈壁的苍凉糅杂着萧肃雁鸣,候鸟南飞,又将一年终了。
从十一岁开始,便跟随父亲在外行走,一个门阀世家的长子,要积蓄的东西太多,偶尔也会觉得累,但咬咬牙,撑一撑,也就过去了。
家,反而成了一个不近不远的名词,那白墙灰瓦之间,豢养的不过是些鹦鹉八哥之类的娱人软鸟,哪里及得上边关辽阔放达,他曾先后熬服过叁只鹰隼,在耐心忍力方面,没有人及得上他。
每年到了冬至过后,他依例要归家,他的母亲挂念他,每年快到日子,催促的雁书从不间断。
他站在松园门口,看着一个娇小的人儿正踮起脚尖,往门廊上贴桃符,一身桃粉的新衣,在玄门的映衬下,惹眼的无法忽视。
他不动声色走过去,站在她身后,伸手接过桃符往高处贴,似乎吓了她一跳,猛的转身又后退半步,那双幼鹿的眼睛里,盈满来不及拾的惊慌失措。
万物萧条的冬日,一轩花木都失了万千颜色,只有松园里的松柏犹青,稍高处的枝丫延伸到墙外,有细瘦的松枝被风拢,簌簌辞柯了,杳杳撞在那桃色裙摆上。门前的一双人,是这冬日里,比松青更鲜焕的颜色。
他的世界太大,大到几乎忘了她的存在。
当初他把她带回来,又不得不放在松园,十七岁的少年郎,缺乏与少女相处的经验,能想到的,就是给她安排个住处,其他的便都推给赵媪。
想起她当时初到这里,孤零零一个人,相比之下,他是她最熟悉的,连着几日追在他身后,也不说话,就只是默然跟着,每当他轻蹙起眉头,她就柔柔的喊哥哥,他板起面孔制止,不许她这么喊他,她便绞着手指,枯着眉头看他。
后来,她和其他人一起喊他公子,成了松园里唯一的侍女。
金枝玉叶的少女,哪里会侍候别人。可一段手忙脚乱过后,她渐渐适应了自己的新身份。
小小的松园,其实并不比积由罗寺更自由,可在雨后的清晨,站在树下闭眼仰起脸,风吹过,细碎的水雾散在额间,能闻到油松的清香味道,日光穿透枝叶的间隙,打在纤薄的肩上,融融的。
她想,在这里安身立命一辈子,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站在树下的人没有发现,晨起练功回来的他,在廊下略微停顿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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