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知长夏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靡宝
“谁看女孩儿了?”林知夏趴在栏杆上朝下望,“我是过来给你送点东西的。”
“哦。”盛朗挑眉,“原来是来看我的。想我了?”
林知夏的脸腾起了一片薄红,轻唾了一口:“你最近到底从哪里学来这么些油嘴滑舌?调戏人也要分个对象。”
“不喜欢?那你还脸红。”盛朗笑嘻嘻。
“正常人被调戏了都会脸红。”
盛朗大言不惭:“我就不会。”
林知夏说:“你不是人,你是条狗!”
盛朗望着林知夏,碧眼明亮得像透着光的祖母绿。
他朝林知夏勾了勾手。
林知夏抓着栏杆把身子探下去,盛朗踮着脚,两张面孔凑近了,双目对望。
盛朗朝林知夏叫了一声:“汪——”
林知夏的瞳孔微微放大,感觉一股微弱的气流拂面而来,穿透了整个魂灵。
盛朗的笑容太明朗快乐了,就像一只摇着尾巴的萨摩耶。林知夏很想伸手揉他的脑袋,可惜够不这。
“带给我的东西呢?”盛朗问。
林知夏举了一下手里的袋子:“有你想吃的牛肉干什么的。哦,还有,杨素素托我把这个送给你,生日礼物。”
林知夏把那个礼盒丢给盛朗。
盛朗把盒子打开,里面果真是一支手表。
“我去,欧米伽的表!”盛朗又把盒子啪地一声合上了,抛回给了林知夏,“太贵了,我不能。你替我还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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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夏点了点头。
杨素素的心意是十足真挚的,但是这行事风格也是盛朗消受不起的。
“怎么?”盛朗盯着林知夏,“有什么不对的?”
这家伙太敏锐了,真像头狼。林知夏觉得自己的脸色已装得够好的了,还是被盛朗看出了一点端倪。
“小狼,杨素素她哥后来还有来找过你吗?”
盛朗的耳朵轻轻抽了一下:“杨素素都消停了,她哥也没理由来找我麻烦了吧?怎么了?”
“没什么。”林知夏说,“你昨天……训练怎么样?”
“老样子。”盛朗耸肩。
教练在那头吹哨子。
“去吧。”林知夏笑了笑,“我也该回去了,还赶得第二节课……”
盛朗笑容灿烂:“好好做卷子,少看大姑娘。我训练完了给你打电话。”
盛朗这一轮训练完,一年一度的高考也到了跟前。
九中今年是考场之一,为了布置考场,全校学生跟着高三考生一道放了几日温书假。
考生们正在为了明日的高考养蓄锐的时候,盛朗他们孩却如脱缰的野马,轰隆隆地奔进了游乐园——今天是盛朗十八岁生日,大伙儿决定好好疯狂一天。
十来岁的青少年,有着孩子的童心和成年人的体力,进了游乐园简直就像一群关了一年的猴子被放下了山。
盛朗再度展示了他运动员超级耐操的体质。
坐过山车和海盗船,第一遍下来,王高才就要吐了,盛朗却兴致勃勃地反复玩了三遍才过瘾。
等玩完水上飞车,所有人从头到脚都在滴水,像一群刚上岸的水鬼。
林知夏呛了水,一个劲呸呸呸:“我这一口不知道吞下了多少病毒和细菌……”
“你们学生物的就是穷讲究。”盛朗胳膊一抬,把湿透了的t恤脱了下来,用力拧水。
正午的骄阳照在他健美的身躯上,水珠顺着紧致的肌肉轮廓往下流淌,在白净的肌肤上闪着光。
路过的游客纷纷望过来。
“我说你也含蓄点吧。”林知夏笑道,“明明知道自己身材好,卖相很值钱,就得省着来。别动不动就走光给路人看。”
“你也把t恤脱了,我给你拧一下水。”盛朗说,“穿湿衣服要感冒。”
“不要!”林知夏忙捂着胸。
“就你那二两鸡肉,亮给我看都不看。别闹,快点脱了。”
林知夏撒腿就跑:“我没你那么不要脸,光天化日脱衣服,污染小朋友的心灵。”
盛朗三步并作两步就把人给追上了,从身后将林知夏拦腰一抱,去扯他的衣服。
“非礼啦!”林知夏大笑,“这里有个变态……”
盛朗的手掌从光滑的肌肤上擦而过,一串强烈的电流窜过林知夏的后腰。林知夏的叫喊哑了火。
盛朗乘着他身躯僵硬的一瞬,把他的t恤扯了下来。
“靠——”林知夏赶忙蹲了下来。
林知夏没有盛朗那一身千锤百炼的肌肉,但是他的身躯劲瘦匀称,因为经常打篮球,也并不枯瘦羸弱。
此刻他蜷着身子,后背露出浅浅的脊骨轮廓,蝴蝶骨的线条也清秀分明。
“遮什么呀?”盛朗拧着衣服上的水,“你又不是大姑娘,谁还稀罕看你了。矫情!”
林知夏常年不见光的后背十分白净,被大太阳一照,白得发亮,像一整块羊脂玉打磨出来的——看着就想上手摸一把。
盛朗把拧干了的衣服丢在了林知夏的脑袋上:“快穿上吧。确实挺惹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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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狼:想摸……
第48章
回到永安已是傍晚,所有人都已进入了低电量模式。
完成任务一般唱完生日歌,吹了蜡烛,再将蛋糕一分,众人筋疲力尽地散去。
盛朗吃了一大块蛋糕,心满意足地躺在被太阳晒得发热的楼顶地板上。
初夏的傍晚,蝉声一片,天空中的流云呈现瑰丽多姿的蔷薇色。
暮色中的永安,家家户户飘着饭菜香。所有陈旧简陋和污脏都隐没在阴影里,只剩下一盏盏亮起来的明灯。
十八年前的今天,他妈生了他。
盛朗对那个没见过几面的亲妈几乎没什么感情,但是此时此刻,却挺感激她当初没有把肚子里那个野种拿掉,而是生了下来。
听说盛朗他妈生下他是为了向那个老外要钱,也不是出自什么母爱。
可无论如何,盛朗得以降生在这个世界上,有了长大的机会,能和他的小夏相遇,一起度过这么多个美好的日日夜夜。
盛朗懒洋洋地翻着肚皮,看着林知夏走来走去,拾着蜡烛和饮料杯。今天他是寿星,可以稍微偷一下懒。
“不拆礼物吗?”林知夏踢了踢盛朗。
对哟!
盛朗翻身爬起来:“哪个是你的?我先拆你的。”
林知夏的礼物不大,是个圆筒型的东西。文具店的小姐姐给包装得怪有创意的,弄成了一根大奶糖模样。
“小奶糖送我大奶糖!”盛朗哈哈直笑。
他很仔细地把带解开,将包装纸上的透明胶小心翼翼撕开,把里面的东西剥了出来。
透明的玻璃瓶里装满了液体,一半蓝色,一半透明。有一个小小的人正半漂浮在蓝色液体中,做出游泳的姿势。
盛朗惊异地瞪大了眼,把瓶子对着阳光举着看,又捧到眼前仔细瞅。
不论他怎么翻转滚动瓶子,蓝色液体都在下面,小人也稳稳地浮在蓝色水面。
“这小人是我?是我对吧,眼睛是绿色的呢!”盛朗兴奋极了,“小夏,你哪里搞来的?”
“什么搞来的?我做的!”林知夏在盛朗身边坐下,把瓶子接了过去,解释道,“蓝色的是水,透明的是一种甘油,所以才有这个效果。”
林知夏用的是一种叫‘入油’的工艺,灵感来自礼品店里看到的小摆件。
小人儿是林知夏自己雕的。为了作出半浮在水面上的效果,他选了很多材料,才找到密度最合适的一种塑料。
“太有趣了!这是全世界仅此一份的东西!”盛朗就像个得到梦寐以求的玩具的孩子,捧着这个玻璃瓶爱不释手。
“等等,这瓶子怎么这么像奶瓶?这就是咱们小区的奶瓶吧,对吧?”
不要钱的旧奶瓶,几块钱的甘油,手工雕刻的塑料小人。整个礼物的成本其实相当便宜。
林知夏之前翻来覆去地想,盛朗虽然不富有,但是好像也真的并不缺什么东西。那么,送他一个纪念品,也许更有意义。
瓶底还有字,是林知夏用描线笔沾着丙烯颜料写的,蝇头小楷,端正清秀:
“天高海阔,前途无量。小狼十八岁生日快乐!”
“真好……”盛朗把瓶子宝贝似的抱着,不住摩挲。“你也太能干了,小夏。你怎么什么都会?”
“喜欢?”
“简直太喜欢了!”
盛朗的狂喜是那么地直白和热烈,像是夏夜里砰然绽放的焰火,唰然将视野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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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夏伸手想去摸摸盛朗的头,还没碰到那头软毛,人就被扑倒在了地板上。
沉重的身躯,紧紧箍住身躯的双臂,深埋在颈窝里的毛脑袋散发着一股奶油香。
地板热,盛朗的身体更热。那热度渗透进了自己的身体里,从骨子里开始燃烧。
林知夏觉得汗水从每个毛孔争先恐后地涌出。
随即,脸颊上传来被咬了的感觉。
不轻不重,一点都不疼,更像是被舔了一口。却是让皮连着肉一起颤栗,神经末梢全在噼里啪啦地闪着愉悦的火花。
“你——”
盛朗大笑着,飞快起身。
林知夏摸着脸,浑身都红了。
“你一狂就喜欢上嘴的毛病到底什么时候能好?”林知夏伸腿去踹盛朗。
盛朗利索地朝旁边滚,躲过了袭击。
可放一旁的瓶子却遭了池鱼之殃,被一脚踢飞,咕噜噜地滚进露台围栏边的一个大杂物柜子下面。
“你瞧瞧你的臭脚。”盛朗嗤笑。
林知夏的眼皮沉得抬不起,羞恼交加,没吭声。
瓶子卡在最里面角落里,手够不着,晾衣杆也拨不出来。盛朗干脆翻过身,把半个身子探进了柜子底下。
“拿到了吗?”林知夏担心,“拿不到就算了。我再给你做一个。反正挺简单的……”
“开什么玩笑?”盛朗的声音从柜子底下传出来,“不知道初版货最值钱吗?后面你再做一百个,都没这个宝贝!”
“一百个,我批量生产这个做什么……哎还没拿到?算啦……”
“拿到了!拿到了!”
盛朗欢呼,扭着身子打算出来的时候却遇到了麻烦——他卡住了。
“哎我艹,快快快,把我拖出来!”
林知夏爆笑,只好抓着盛朗两只脚,把他从柜子底拖了出来。
盛朗瘫在地板上,呼哧呼哧喘气,把瓶子牢牢地捧在胸口。
“没跌坏吧?”林知夏凑了上去。
“没有……”盛朗猛地起身。
两张面孔毫无准备地贴在了一起,林知夏感觉到嘴唇上传来触碰的感觉。
有什么柔软、温热的东西,在他唇上轻轻蹭了一下,又旋即离开。
太意外,太短暂,所以一点儿都不真实,像个错觉。
可两人僵直的身躯,涨红的脸颊,和混乱交织的气息,都证实了刚才确实有事发生。
林知夏的大脑完全当机,全凭本能反应,手脚并用地往后爬。
盛朗一动不动地坐着。
“我……我该回去了。”林知夏满头大汗,语无伦次,“我爸还等着……我回去了……”
他胡乱地摆了摆手,一头扎进了楼梯里。
盛朗听着那串慌乱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倒回了地板上。
过了片刻,他猛地蜷起身抱住怀里的瓶子,无声大笑,在地上兴奋地滚来滚去。
林知夏回了家后,也没干别的,就是花了两天的时间,把家里从上到下都整修捯饬了一遍。
咯吱响的凳子被钉牢,松了的螺丝扭紧,抽油烟机拆开从里到外都清洗了一遍,地板墙角的污渍也被一点点刷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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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林安文看不到,可林知夏还是给家里换了瓦数大一点的灯泡。
林知夏存来给盛朗买生日礼物的钱没怎么花出去,于是全部用来给父亲买新衣服。
说到这里,林知夏还很过意不去。明明父亲比盛朗缺的东西更多,他之前却只顾着盛朗。
林安文穿着儿子给他买的新衬衫,坐在椅子里听着新闻,脸上满是惬意。
林知夏拿了省一,已经等于一只脚跨入大学门槛了。即便将来国赛成绩一般般,也会有不错的学校等着儿子去读的。
林安文半卸去了新头的重担,整个人气色焕然一新,这段时间笑容就没从脸上下来过。
“我的低保批下来了,以后家里又多了一笔入。我算过了,你高考前,我能给你存够你大一的生活。等你念完大一,我又把你大二的生活存够了……”
“都读大学了,我自己能赚钱啦。”林知夏正跪在地上刷着地板,“年底我就满十八了。”
林安文开心地笑:“难得放几天假,你怎么不去找盛朗玩?”
“他要训练。”林知夏用力地刷着地板上的一块污渍。
林安文又问:“我听明珠说,盛朗谈了个女朋友?你见过吗?”
林知夏停了下来,摸了一把汗,“没。他把人家藏得挺严实的。”
“日子过得真快,一眨眼,你们一个个都成大人了。”林安文感慨,“将来等你结婚了,生了孩子,我也就彻底卸下重任了。”
林知夏望着父亲满是憧憬的笑脸:“我会早点赚大钱,让你好好享福。”
林安文眼角的皱纹愉悦地舒展着。
“别忙了,放假就该多玩玩。把今天炖的排骨给盛朗送一份过去吧。他训练太辛苦,得多吃点。”
林知夏望着窗外漫天的晚霞,一时怔忡,好似被那片绮丽的颜色迷住了眼。
手无意识地摸了摸唇,又像被烫了似的匆忙松开。
此时此刻,盛朗透过车窗,正望着路对面一间酒吧的大门。
盛朗对丰市这一片夜生活区闻名已久,队上的师兄还曾吹嘘过在这里的艳遇,他却是第一次涉足此地。
那间酒吧在四周一片五光十色的店铺中显得怪朴素。
浅灰色的大门,几丛湘妃竹,背景光的招牌,店名叫“silent”,静默。
“真够低调的。”盛朗说。
“做人,低调点好。”杨景行说,“进去转转吗?你说想看看我们的世界。那里虽然不能全概括,但也能代表一部分。”
盛朗推门下了车。
时间尚早,又不是周末,酒吧里客人并不多。
盛朗一走进去,就引来不少惊艳的目光。
两个男子原本正倚在吧台的一角调着情,此刻都忘了同伴,朝盛朗望过来。
盛朗早就对这种目光麻木,跟在他身后的杨景行却是忍不住露出骄傲又复杂的笑。
正如杨景行之前说的,他们都是普通人,gay吧也是普通酒吧。这里的装修很考究,却也并没有什么猎奇之处。
“没有钢管嘛。”盛朗说。
“我说了,这里是个清吧,不是什么三俗俱乐部。”杨景行很想扶额,“找个位子坐吧。你实在太扎眼,站这儿别人没法做事了。”
盛朗今天穿着杨景行给他的衣服,白色衬衫,休闲西裤。极简单的打扮,盛朗穿着却有光华满身的效果。
他们还没入座就已经有侍应生走了过来,同杨景行亲热地打着招呼,目光却一个劲往盛朗身上瞟。
“喝点什么?”杨景行问盛朗,“入门级的话,啤酒?”
作为运动员,盛朗的饮食说不上特别健康,但是至少烟酒是基本没有沾过的。
“啤酒吧。”盛朗有点跃跃欲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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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年真好,那一道封禁的大门对他敞开了,他可以放心大胆地去尝试过去向往已久的许多东西。
杨景行点了两杯啤酒,同盛朗碰杯:“十八岁生日快乐。”
盛朗咕咚咕咚就把一杯啤酒喝去大半。
“慢一点!”杨景行忙笑,“度数再低,也是酒。你还没吃晚饭,当心上头。”
盛朗不以为然。他一直觉得啤酒就是有点苦的饮料,没什么特别的。至于酒,盛朗更是没有什么概念。
“这就是你们的世界?”盛朗环视四周。
“很失望,是吧?”杨景行笑,“周末会更热闹一点。现在时间太早,歌手也还没来。你希望看到什么?便装女王?脱衣舞?还是猫耳小哥儿?”
盛朗摇头。
“我就是想来看看。如果我对他表白成功了……我想知道我将会把他带进一个怎样的世界里。”
杨景行说:“酒保是退伍军人,兼职保安。老板是个做茶叶生意的,平时盘一对文玩核桃,端一个保温杯。刚才那个侍应生是个从大山农村进城打工的孩子,吃了不少苦,怪可怜的……”
“他们全部都是?”
杨景行点头:“我早说过,我们都是普通人。”
盛朗把剩下的啤酒喝完了,渐渐能从苦味中品出一点别的滋味来。
“打算什么时候对小学霸表白?”杨景行问。
盛朗说:“原本打算是中运会后。可又有点忍不住,想先说。但是又怕他不接受,我一郁闷,影响比赛。”
杨景行笑:“初恋呀,真是怀念。那种柠檬茶一般酸甜又微涩的滋味。”
盛朗低声说:“也怕他万一答应了,跟着我一起受苦。”
这么美好的感情,杨景行没法不发酸,又有些纳闷:“你们这个年纪的小孩,不是都做事不前不顾后的吗?怎么你却想那么多?”
盛朗一脸理所当然:“你在乎一个人,不会多为他想吗?我就像把小夏照顾好,让他开开心心,无忧无虑地过日子。就算有苦,我一个人承担就好了。”
杨景行怔住,那神情显然回忆起了什么,好半晌才缓过神来。
“真见鬼。明明还不到三十,可是看到你们,却觉得自己老了。”
盛朗已将两杯啤酒下了肚,砸吧着嘴:“挺好喝的。”
“吃点薯条,别空腹喝那么多酒。”杨景行劝着。
盛朗说:“我都想好了,要是能在一起,一切都以他的意思为准。公开不公开,全听他的。他将来肯定会进很好的单位工作,我不想他面临社会压力。”
“绝世好男人。”杨景行笑,“老实说,我觉得作为一个男基佬,面临的社会压力并不比一个大龄未婚女性更多。这世道,我们作为男人,就已经赢了。”
盛朗涉世未深,对杨景行这番话还不是很能理解。
“想好怎么表白了吗?”杨景行问,“鲜花?点蜡烛?表白成功了还得接吻。会吗?”
盛朗打了个嗝儿,一脸不以为然:“亲嘴谁不会?我们都亲过了……虽然那次是个意外。”
“哟,难怪胸有成竹要告白了。”杨景行笑得狡黠,“可光是啵一下,那只能算亲,不能算吻。吻是比较讲究的,分嘴唇和舌头的运用……”
盛朗下意识认真听杨老师讲课。
“初吻,最好只是动嘴唇,别上舌头……”
来电铃声冷不丁响起,盛朗掏出手机一看,忙朝杨景行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杨景行了然。来电的肯定是林知夏。
这是生日那天后两人第一次通话,盛朗的心砰砰直跳,小心翼翼地点了接听。
“在忙吗?”林知夏的声音很轻松,“吃了饭没?”
盛朗看了一眼桌子上吃了一半的薯格:“正在吃着。你呢?”
“刚吃完。”林知夏说,“我爸让我送排骨给你,我一会儿过来。去游泳馆还是去宿舍找你?”
“啊?”盛朗坐直了,“去……宿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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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一会儿见。”
通话一中断,盛朗急匆匆拾东西:“小夏要去队上找我,我得先回去。他以为我在训练……”
他起身走了两步,身子一晃,倒在了地上。
盛朗个头高大又健壮,砸在地板上发出轰隆一声巨响,酒吧里的人都吓了一跳。
杨景行啼笑皆非:“才几杯啤酒你就倒了?不能喝你还空肚子喝?”
盛朗晕乎乎地从地上坐起来,还一脸不相信。他的脑子很清新,可身体确实软绵绵的,有些不听使唤。
“都这样了,你还要去见小学霸?”
“必须得回去!”盛朗笨拙地爬起来,摇摇晃晃地朝门口走,“他到了找不到我,更没法解释!”
杨景行没辙,扛着盛朗的胳膊,把他扶上了自己的车。
好在酒吧离体校并不远,开车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
杨景行直接把车开到了宿舍楼下。盛朗推开车门,一脚迈出去,然后从车里滚了下来。
“哟喂!”杨景行赶紧绕过去把盛朗扶起来,“你这样真的能行吗?你那个小学霸可明了。你这么明显,他有什么看不出来的。”
“我就说今天没训练,晚饭和队友一起喝了点酒。”盛朗东倒西歪,“只要不是和你在一块儿……”
“和我在一块儿怎么啦?”杨景行笑,“我就这么见不得人?你到现在都没和你朋友说我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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