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得罪魏国全员后我走上了人生巅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积羽成扇
不等县尉想出个所以然,郑平已飘然离去,去前还留下一句狂语:
“今日县尉之面色,倒和堂外的大鼓如出一辙。下回若有人上门诉事,不如取了棒槌往县尉脸上敲,定然鼓声震天。”
县尉:……
得了,还是那个祢衡。
临别前被揶揄了一通,县尉却意外的并不怎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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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祢衡从前劣迹斑斑,气人的事迹太多,刚才的揶揄之言就好像毛毛雨,不痛不痒,反而让他……神清气爽。
——没被用更难听的话变着花样辱骂,真是太好了(doge)。
县尉叫来佐官整理案卷,自己走到后堂,朝坐案之人行礼。
“让侍中、长令久候。”
坐在下首的县令不好先行回话,他小心地看向上座的青年,小心地开口:
“令君……”
穿着一袭秋时朝服,更衬得面容如玉的青年星眸微抬,正是侍中荀彧。
第3章狂士楚歌
即便是面对俸禄不足二百石的微末县官,荀彧亦不曾有任何轻慢之色,语气平和而雅淳:
“今日之来意,方才已如数告知二位。二位公务繁忙,彧不便多扰,先走一步。”
说完,敛衽欲起。
县令连忙站起身,与县尉一同避退行礼:
“恭送令君(侍中)。”
在低头行礼的时候,县尉突然想到了什么,对还未离开的荀彧道:
“厚颜请侍中留步。今日有一事,不知如何衡定,恳请侍中支招……”
荀彧依言停下:“愿闻其详。”
县尉便将祢衡的事完整地说了一遍。
尽管祢衡在登记案牍之前另说了一件重要的事,有足够的分量让县尉“秉公执法”。可县尉自知官职低微,顶上不管哪个官员跺一跺脚,他都心惊胆战,又怎么敢冒着得罪曹操的风险彻查此案。
之前为了打发“瘟神”,他答应得飞快,此时想来却有些许后悔,不得不鼓起勇气,向荀彧打听风声。
荀彧听完县尉的话,眉峰逐渐聚拢,如同一副因为滴了水而洇开的山水墨画:“竟有此事?”
县尉本就有几分忐忑的心思,见荀彧皱眉,立马想岔了,以为荀彧对他接下祢衡报案的行为存有不满。
仔细一想,祢衡以前也对荀彧喷过“毒液”。荀彧出身名族,年少有为,却被祢衡说成“只有一张脸好看”,这样的贬损,对于重视名望的名臣士子而言无异于对面吐沫,换个脾气差的,都能当场一剑把祢衡戳死。
县尉怕自己无意中因为祢衡的事得罪荀彧,立即撇清干系:“祢生言语无状,迟早有这么一遭。只是下官负责城中治安,若不理会祢生的申诉,恐怕说不过去……”
荀彧何等通透,只一眼便知自己方才的表现让县尉误会了。
他没有急着替自己解释,只郑重肃容道:
“据法不阿,更不移于情。法者,不因人而异,不因时而改。无论祢处士是怎样的人,是否被他人所喜——平白遭此灾祸,蒙受不公之事,便是不该。县尉能一视同仁,为他申冤做主,正是公义之举。”
县尉羞愧得红了脸,明白自己错估了君子的胸襟,一拜再拜,嗫嚅道:“得侍中此言,下官羞愧难当。觍着老脸再问一句,昨日祢生击鼓辱骂司空……”
荀彧制止县尉的歉礼,抚慰道:“二事不可混为一谈。不管司空对祢处士有何看法,对于此事,皆不过‘秉公执法’四个字罢了。县尉只需谨记职责,恪公守纪,绝不会得司空怪罪。”
郑平不知道府衙的后堂正有一个“自己”得罪过的大佬在帮“自己”说话。他走出府衙后,没有叫车,而是打着“摸索地图”的心思,散步似的往东城走。
刚才在府衙的小小发作,不过是他计划中的一环,本就没指望能一口气说服那位胆小怕事的县尉,让他为自己尽心竭力。
但他把握着分寸,放饵给县尉咬。最后那句不轻不重的揶揄,既不会让县尉真的恼羞成怒,又给他安了心。
至于县尉之后会不会请示曹操,这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郑平找到卖吃食的市,买了点填肚子的主食充当午餐,思绪飞转,想到了原主的姓名。
原主姓祢,名衡,字正平……这个字倒是与他的姓名发音相近。
引起郑平关注的倒不是这个与他有缘的“字”,而是原主的姓。
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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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他的知识储备库,他可以肯定:从古至今,除了祢衡以外,似乎没见过第二个姓“祢”的。
有关“祢”这个姓氏的文字记载,唯独只有一个“祢衡”。
如果是姓氏变更、族群失传,现代没有姓“祢”的人倒是可以理解,可为什么古代也没有?
究其原因,无非只有两种可能——
其一,“祢”这个姓氏确实是古代一个十分小众的姓氏,族群不多,在历史上留下雪泥鸿爪的唯有祢衡一人。
其二,“祢”这个姓氏……其实是个伪姓。
换而言之,祢衡这个名字——极有可能是原主的化名。
想到这,郑平不由哑然失笑。
如果“祢衡”这两个字真的只是原主起的假名,那么……这个少年确有几分轻狂。
根据古时之人的称谓,“父”代表亲生父亲,“考”代表死去的父亲,而“祢”……则是指宗庙中供奉了牌位、接受子孙跪拜的亲父与嗣父。
单从字面意思上理解,若是把“祢”作为假姓,大概可以解读成“我是你跪拜的爹”、“给你爸爸行礼”……结合原主的脾性,还真有几分可能。
再加上原主箱箧中一些不可能出现在寻常人家的宝物,对于他的身份,郑平多少猜到了几分,只不知那张写了“祢衡”大名的通行证(传书)是怎么拿到的……
正想得出神,郑平突然感到衣裳右摆传来一阵拉力。
低头一看,只见一个六、七岁左右的垂髫小童正抓着他的衣摆,昂着头,面无表情地望着他。
恬然从容的神态不一僵,郑平与那小童大眼瞪小眼了许久,见对方仍然拉着他的衣摆,却是一句话也不说,郑平沉默许久,将视线落在手上吃了一半的蒸饼上:“……你想吃?”
小童没说话。
郑平犹豫了一息,指向不远处的饼摊:“你松手,我再买一个给你。”
小童终于动了,却是微微摇了摇头,仍然直勾勾地盯着他。
从郑平的视角看来,小童的目光似乎直盯着他手中啃了一般的饼……郑平没想到这孩子对自己吃了一半的饼竟爱得如此深沉,便掰去自己咬过的部分,把剩下的那部分递给他。
小童没有接。
郑平眼中的疑惑渐浓。
“不是这个……?那你在看什么?”
小童仍然没有说话。
郑平忽然想起“造物主”曾与他说过:当与孩子沟通时,最好蹲下身与他们平视。这样既能表现出自己的友善与尊重,又能让他们卸下防备,主动打开心扉……
当然,原句最后还有一段“不要用惯常的刁嘴巴对付他们,你会把他们吓哭,不会说话就给我闭上嘴”,已经被郑平自动忽略,还给了对方一堆垃圾话作为回敬。
见眼前的孩子仍执着地仰望着他,郑平曲膝半蹲,学着亲和力极强的好友,用自己最大的耐心,温声询问道:“怎么了?”
小童仍然没有说话,却拿小手摸了摸郑平脸上的淤青。
郑平来不及遏制眼中的惊讶,就听旁边传来一个粗粝的怒叱:
“好你个祢衡,不但四处欺辱他人,竟连我痴傻的侄儿也不放过!”
第4章狂士楚歌
一道庞大的身影疾速逼近,带来呼啸作响的风。
郑平抱着孩童转了一圈,正好避开蒲扇似的大手,同时不忘讥诮道:“不若拨开你面上的肥肉仔细看看,省得青天白日在这睁着眼睛说瞎话。”
抓人的手落空,壮汉不有些惊异不定。他还未想出个所以然,郑平的嘲讽紧随而至,气得他面色涨红,两眼瞪得浑圆,悍如罗刹:
“你这猖狂小子,还不快放开我的侄儿!小心我将你的头颅拧下来,当虎子(夜壶)用。”
郑平面色微冷。见孩童被壮汉的大嗓门吓得一缩,他将温热的蒸饼放入孩童的手中,起身与壮汉对峙。
在行动的时候,他特意往前移了两步,恰好挡在孩童身前,遮住壮汉不善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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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听过猪被屠杀时的嚎叫,你又何必特意在我面前表演?”
郑平这一番话说得无比平淡,好似在陈述一个无聊的事实。可这不带任何波澜的描述,反而比高傲的辱骂更加让壮汉恼怒。
眼见壮汉的表情逐渐阴鸷,欲将言语上的不讲理转化为行动上的不讲理,郑平在袖中的手悄然合紧,扣住腰间的玉玦。
就在冲突一触即发之际,不远处的酒肆突然传来某物“咣当”碎裂的声响。
二人循声望去,发现露天酒垆旁正倒着一只摔碎的陶碗。陶碗的上方,一个身穿芨纹常服的年轻士人右手微抬,那碎裂的陶碗正是从他的手上坠落。
年轻士人眼中未有几分醉意,却是敷衍地作出醉态,手肘支在酒垆上,手背托着颚骨,眉眼含笑,带着几分独特的风流:“抱歉,一时手滑,扰了诸位的兴致——这一番好戏看得入迷,不慎摔了酒碗。你们继续,莫要理会我。”
说完,干脆十指交叠,做出一副安然看戏状。
壮汉本就濒临爆发,亟待一个宣泄口,年轻士人这一打岔,短暂地将他的恼火堵在临界点。若是没有后来的发展,壮汉这口恶气指不定会就此瘪下去,或者就地喷出。可年轻士人那看似随意、实则撩拨怒火的神态,以及那番看似平常、实则引人血脉贲张的看戏之言,都像是在壮汉濒临爆/裂的怒意中加了一根柴火,让他“砰”地一声爆发,一下子炸/裂了所有的理智。
郑平就这么惊讶地看着酒垆内的年轻士人三两句话拉走了壮汉的仇恨值。
——这年头,连拉仇恨的肉t都有人争着当吗?
见壮汉撸起袖子,准备进酒肆给那个“看戏的”先来一顿肌肉套餐,郑平不由将目光投向那个年轻士子。
年轻士子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类似于恐慌的神色,他仍闲散地抵着下颚,仿佛意识不到即将到来的危险。
郑平又打量了一圈士子的身量,初步定义为“体格瘦削,疑似弱不禁风”。
为了避发生惨淡的血光之灾,郑平只得“加大输出”。
他叫住壮汉:“便是你羞愧难当,你也不必落荒而逃。”
气冲冲的壮汉仿佛被强喂了一坨牛粪,他回过头,用难以描述的眼神瞪着郑平:
“被人当成耍戏之人,你竟还有心思在这与我掰扯?”
郑平故作一副惊讶状:“此处又无戏台,何来百戏者?”
随即,他上下打量壮汉,唇角微扬:“倒是有一头敦实的彘猪在此地左奔右突,惊扰行人,无怪乎引来侧目。”
再一次被内涵的壮汉忍无可忍,新仇旧恨之下,他正想就近把这毫无口德的“祢衡”修理一顿,忽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清脆的“噗嗤”。
壮汉:……
酒肆中的年轻士子以袖掩口,却遮不住眉目间的笑意。
郑平不禁多看了对方一眼,暗道这人竟颇得几分有趣。
若对方真有掩饰的意思,刚才那句“噗嗤”就不会这么清脆响亮了。响亮地嘲笑完,再掩袖作无事发生状,当真一点诚意也没有。
好不容易被祢衡重新拉回的仇恨,此刻又有大半回到年轻士子身上。
壮汉:好烦。这两个人都特别欠,能不能一起打死?
壮汉的火气在双方来回拉仇恨的过程中,将他憋出了内伤,一时间竟发作不得。
年轻士子这才放下广袖,敛去笑意,对壮汉说道:
“方才我在酒肆内,对外头发生的一切尽看得一清二楚。祢处士确实不曾欺负你的侄儿,反而与他温声相谈。你不分青红皂白,无故横加指责,甚至想要暴/起伤人,实乃不讲道理。”
壮汉憋着气的脸变得更红。他像一条跳出河流的鱼,张大了嘴,却吐不出只言片语。
郑平没想到以“自己”如今的烂人缘,竟还有人见义勇为,替他说几句公道话。冒到舌尖的话语一转,沉入腹中。他索性作壁上观,任由年轻士子与壮汉进行“友好交流”。
壮汉丝毫没感受到“友好”二字。闹了这么一出,自以为挺身救侄,却被横加羞辱……他坚信两人可恨,早已在心里骂了数万次,怎么反过来成了他的过错,这叫他如何受得了?
壮汉看向郑平身后被挡得严严实实的身影,梗着脖子道:“你与祢衡沆瀣一气,自然替他开脱。他祢衡是何许人?狂妄自大、目中无人,凡有不入眼者,便横加欺辱——我侄儿年幼,又愚顽憨痴,他祢衡若是没有欺凌之心,为何要找我侄儿说话?”
这番强盗逻辑不令人发笑。郑平懒得与对方分辨所谓的“欺凌之心”,只冷声道:
“我倒未见此童有任何憨痴之态,反倒是你,当着年幼后辈的面放肆恶语、不知所谓,你才是那‘愚顽憨痴’之人。”
孩童的心思单纯而敏感,最忌此等仿佛断定的贬低与挖苦。他刚才见孩童一直沉默,便暗中做了观面与切脉,发现孩童并未有天哑之疾,而是孤僻使然。
若按照“世界外”的观点,大约类似于现代的孤独症。
壮汉不明就里,本也无甚过错。可当着一个并非真正痴傻的孩童,几次三番地用“痴愚”、“憨傻”形容,实在令人心中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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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汉见郑平未替自己声辩,反而替他的侄儿抱不平,与他冷语相讥,一时之间有些恍惚。
坐在酒肆内的年轻士子莞然而笑,对壮汉道:“你确实‘愚顽憨痴’。倘使我的话不足为信,你何不问问你的侄儿?”
壮汉正想刺一句“他痴傻木讷,怎会知道祢衡有没有欺负他”,却听见一直未说话的侄儿突然小声地开口:
“祢处士……待人极好。”
此话一出,不止其他人脸色怪异,就连郑平的神色也染上了少许微妙。
壮汉想要针对这句话的槽点好好地嘲讽两声,可他终究没能成功。
一个矮小的男人形色匆匆,见到这边的动静,连忙跑了过来。
“从弟,你来得正好。”
原来,这个矮小的男人正是孩童的生父。壮汉一着他,立刻把刚才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祢衡过去便常常欺辱于你。我都还未找他算账,他竟胆大包天,对我侄儿下手……”
壮汉想要获得矮小男人的认同,喋喋不休的说了一堆话,并未发现自家从弟的眼神有少许飘忽。
郑平与年轻士人皆注意到此人的异常。结合孩童的言行与壮汉的说辞,两人都多少猜到是怎么一回事。
矮小男人似乎怕极了祢衡,不敢附和自家堂兄的话。他打断壮汉的发言,留下一句“弟家中有事,先走一步”,就飞快地抱了孩童跑离集市。
想要一展雄风,却再次被打脸的壮汉:……
年轻士子朝郑平招了招手。郑平未做过多的犹豫,便走进酒肆,依照士子的邀请在他旁边坐下。
“敢问士子如何称呼?”
那人狡黠一笑:“‘捧卷念赋’者尔,不足挂齿。”
郑平:……
这一听就是祢衡损人的风格。搞了半天,原来碰头的还是“仇家”?
鉴于祢衡得罪过的人太多,郑平花了好几息的时间,才想起这个“捧卷念赋者”是谁。
第5章狂士楚歌
祢衡来许县还不到两年,就凭借着出色的“业务能力”得罪了大半座城的人,拿下“许县公敌”的成就。
郑平早就做好随处被红名的准备,可他没有想到,其中竟然有一个被祢衡得罪的大人物,能不计前嫌,为他仗义执言,不仅主动分担了仇恨值,还邀请他一起喝酒。
……不,倒也未必真的“不计前嫌”。此人主动邀请他坐下喝酒,才坐下没几秒钟,屁股都还没捂热,就来一句“我是你口中‘只会夸夸其谈的小人物’,不值一提”,怎么看都带着几丝硝烟味。
要换成别的人,这个时候估计尴尬都快溢满屏幕了。然而郑平非比寻常,他不但不觉得尴尬,还自来熟地给对方倒酒。
闹事的壮汉早已灰溜溜地离开,棚内酒客陆续离去,这个位子只剩下他们二人。
“此处无书卷,郭祭酒若有念赋的雅意,可当场默背一首,以助酒兴。”
适才小小露出的锋芒被不软不硬地刺了回来,郭嘉非但没有恼意,反而笑意更深:“嘉一时失言,还请莫怪。”
说完,执卮一敬。
郑平正要给自己倒酒,却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盖住了杯口。
“我见祢处士面上有伤,不宜饮酒。”这么说着,郭嘉叫酒家给郑平盛上一碗满满的热开水,“垆内常备热汤温酒,别的不说,清汤热水总是管够的,祢处士可尽情畅饮。”
郭嘉的话让郑平陷入迷之沉默。
现在他终于可以确定:郭嘉之前的那番仗义执言,绝不是不计前嫌的意思。以事实而论,郭嘉对他确实毫无敌意,甚至愿意为他说句公道话,但要说什么“有意结交”、“一见如故”,那是在想桃子吃。
估计郭嘉找他喝酒纯属一时心起,把人请进来后发现身上带伤,就面不改色地让他喝水,还说什么“管饱”……纵是玩笑话,亦藏了几分逗弄人的心思。
当然,从根本上而言,郭嘉并未有任何坏心,甚至出发点可以说是出自人道主义的关怀。然而郑平从不是任人逗弄的个性,他认真打量郭嘉的面色,从白皙微醺的脸颊转到泛着酒渍润泽的菱唇,看了许久,直看得郭嘉后背发毛。
“……祢处士莫不是想打嘉一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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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祢衡生有狂病,时常激烈狂语不说,偶尔还会脱衣服击鼓,敲得震天响。
虽然没听说过他有打人的劣行,但若是他真有狂病,突然脑子一热,意兴上头,把他当做堂鼓打怎么办?
郑平对郭嘉的“奇思妙想”一无所知,但若他能听到郭嘉的心声,他势必要回上一句:朋友,你的担心不无道理,因为祢衡他还真有狂病。
根据历史记载,孔融非常喜爱祢衡的才华,多次向汉献帝与曹操举荐祢衡。曹操吃了孔融的安利,几次想要任用祢衡,都被祢衡用“我有狂病”的理由推却。
祢衡的狂病不止表现在他对曹操的拒绝上,还表现在他对曹操三天两头的辱骂上。
这让曹操怎能不气。
许都的众人,包括曹操在内,都以为祢衡是借着“狂病”的理由放肆,到处胡言乱语,闹得鸡犬不宁。
只有祢衡自己与了解他的孔融知道:祢衡他是真的有病。
所谓的“患有狂病”,其实是一句大真话。
无论是西方医学还是中医理论,都对狂病有着详细的介绍。
简单来说,狂病就是一种间歇性、多发性疾病。发作时情感、行为、思维均可能不受控制。
什么一边疯狂骂人一边摔盆掀桌子,突然脱掉衣服学大猩猩捶胸还仰天大笑,爬到屋顶上跳迪斯科……这都是常规操作,比起以上几种,祢衡表现出的还真只是小儿科——
他就只是脑子一热,不管时间地点人物剧情地骂人骂了个爽而已。
可惜就这个“只是”,断送了他年轻而才华横溢的生命。
祢衡并非不懂自己的处境,他在辗转流离之际,以《鹦鹉赋》体物写志,早已将自己的困厄与结局看得明明白白。
但他的狂病久而不愈,就算一时克制住了冲动,也无法抗衡发病时的燥乱,即使已看见主事者眼中的杀意,依旧无法停下疯狂谩骂的口舌。
郑平早在昨日把脉之际,就已将这具身体的暗疾查探得一清二楚。幸而他的天性与常人不同,又以局外人的身份占据此间,因此,面对身体时不时因他人挑拨而升起的烦躁与暴动,他暂时能够冷眼旁观,不受压制。
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若放任这狂病不理,不加以医治,他也不保证自己不会有朝一日受到影响,真做出无端打人这种事。
此时,旁边的郭嘉见自己一句话落下,半天没得到回复,而对方的眼神竟逐渐变得深沉——本来只是玩笑意居多,准备用不着调的话缓解气氛的郭嘉亦陷入了难解的沉默。
……不会是真的吧?
一时之间,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好似有一阵冷风从二人脚边刮过。
郭嘉唇角的笑只存在了短暂的僵硬,很快便恢复如常:
“你……不若喝水冷静下?”
郑平忍住喷笑的冲动,面无表情地举起陶碗,顺着郭嘉的建议喝了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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