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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得罪魏国全员后我走上了人生巅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积羽成扇




[三国]得罪魏国全员后我走上了人生巅峰 [三国]得罪魏国全员后我走上了人生巅峰_分节
郑平却懒得与他们表演。曹操与曹丕都不是傻子,只凭郗小郎刚才的表现,再多的补救都是无用功,不过是勉强挽尊罢了。
因此他并不看郗家父子,温吞地挪到孔融身边,似笑非笑地道:“郗侍中,‘偏爱其子’?”
这句话正是卫兵请“祢衡”回司空府时所用的理由,乃是郗虑亲口所说。
结合刚才郗虑给儿子的那一巴掌,讽刺之味不可谓不浓。
孔融知道自家好友的促狭,见郗虑举在半空的手略微僵硬,他不由偷笑,故作严肃地接口:“有人偏爱其子,爱逾生命;有人偏爱其子,但更爱自己。”
一直板着脸,少年老成的曹丕露出几分笑意,宛如一泓秋水落入石子,泛起转瞬即逝的波纹。
郗虑素有城府,很快便恢复如常。尽管被如此打脸,他仍厚着脸皮假装不知,压着郗小郎给郑平道歉。
郑平把握着尺度,轻飘飘地用不见血的骂人功底把郗家父子气了一番,与孔融飘然离去。
经此一役,曹丕对郗虑父子多了几分冷淡,只说了几句场面话,便拂袖离开,前往曹操的所在。
何晏不欲在这个时候触霉头,等曹丕走后,他也带着从侍跑了,好似房里有什么看不见的脏东西。
等到房内只剩下郗虑父子二人,郗小郎捂着被打红的脸,惊恐不安地望着郗虑:“阿、阿父……”
“蠢货。”郗虑一见他这副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祢衡孺子分明是在诈你,你竟被他唬地手足无措,自己露出马脚,竟蠢笨如斯!”
正六神无主的郗小郎闻言一懵:“什、什么……诈我?”
“你也不用你那榆木脑袋想想——虽然月门通往湖边的方向草木繁多,可那草木并非城墙,不过矮小一丛,错落分布,祢衡未去过月门,如何能笃定你那个位置一定被草木遮挡,看不到湖边的草地?”
说白了,月门旁边与湖边确实有很多草,但观赏类草木又不是密密麻麻的麦田,依照郗小郎的口供,他看到“祢衡”的位置确实有可能看不到对方湖边草地是否伏着一只鸡蛋大小的鸟,却也存在着“能看到”的可能。
想明白关窍,郗小郎不由懊恼万分。
他在月门见到“祢衡”时,没有仔细看就冲过去了,根本没留意脚下的草地。
所以在对方指出他“破绽”的时候,郗小郎瞬间便慌了神。他想起月门旁与河边那段路确实长着许多花草,不由冷汗直冒,绞尽脑汁想要解释这个“破绽”,完全没料到对方是在诈他。
懊恼了片刻,他想到自己今日碰瓷不成反被拆穿,还在司空府闹事,顿时又后悔又害怕,畏怯地伸手抓住郗虑的衣摆:
“阿父,阿父我该怎么办,救救我,阿父救救我——”
“嚎什么,教过你多少次‘先动脑子,再做事’,‘不要被别人三言两语带着走’,你竟一点也没听进去,只会惹祸!”郗虑一把捂住郗小郎的嘴,目若鹰隼般凶狠,直吓得郗小郎了声,“你当司空是什么人?若非知晓他的心思,我怎会顺水推舟,在司空府替你出这个头?”
见郗小郎眼中尽是迷茫,郗虑愈加恼火,不再掰碎了与他解释。在喝令蠢儿子安静闭嘴后,郗虑独自前往后院,求见曹操。
派人前去通报,竟被挡了回来。
郗虑心中一沉,仓促而恭敬地朝曹操的院子行了个礼,与客舍的仆从说了一声,带上儿子灰溜溜地离开。
曹操的休憩处,换上常服的曹操跪坐在矮几边,翻看一本兵法。
早就有亲信和他汇报了耳房内发生的种种,因此,当曹丕过来与他述说结果时,曹操听得漫不经心,只在曹丕说完后,让人取了一碟葡萄过来,摆在曹丕眼前。
曹丕少年老成的脸上终于多了几丝鲜亮,开始剥葡萄吃。
曹操没有动那碟葡萄,冷不丁地说了句:“这祢衡,倒比孤想象中的要聪明。”
第12章狂士楚歌
曹丕知道自家父亲不爱吃酸甜的水果,这碟葡萄显然是为他一个人准备的。
听到父亲意味不明的感叹,曹丕咽下口中的果肉,取过侍女奉上的缯帛,慢条斯理地将指尖的汁水擦拭干净。
他将脑中的诸多想法斟酌了一遍,试探着道:
“依孩儿今日所见,这祢衡,似与传闻有所不同。”
“有何不同?”
曹操似是顺口询问,曹丕却知道这是对他的考校,抓着几点鞭辟入里地陈列了一番。
虽未做出评价,但看曹操平和的神色,显然对他的回答十分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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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曹丕说完,曹操笑了一声:“旁人皆当他年少气傲,疯若狂驹,刚愎而无自知之明,就连孤也险些被他骗过。然则看他今日的言行,傲而不狂,自矜有度,可见以往之种种,不过是蓄意妄为、装疯卖傻罢了。”
曹丕不解道:“莫非祢衡先前的所作所为,皆是为了自污?他为何要那么做?”
“故作狂态者,无非两种可能。其一是为了‘奇货可居’,其二是为了让人‘退避三舍’。”
曹操自从知道祢衡并非如他所想的那般“不知死活”后,第一时间怀疑对方是不是故意做出狂妄的模样,以表现与他人的不同,吸引他的注意。
后来转念一想,祢衡原先的模样实在太过讨嫌,如果只是为了特立独行,通过剑走偏锋的方式来获得他的重用,完全没必要得罪所有人,日复一日地在作死的边缘试探。
所以,如果祢衡的狂态真的只是伪装,那么他一定是为了第二个理由——
为了让人退避三舍。
这个“人”,不止曹操,还包括其他让祢衡看不上眼的仕官及诸侯。
“祢衡自诩千里马,作出‘性烈’之态,以狂名寻找‘伯乐’。”
曹操想到祢衡对他帐下文臣武将的贬损,多了几分恼意,
“烈马伤人。虽是一匹好马,却四处作乱,将所有靠近他的人踢断肋骨,咬碎皮肉,实在令人生恨。”
曹丕并未见过以前的祢衡,不曾领教过他的毒舌威力,只对郑平有一个不错的初始印象。
因此他虽然听懂了曹操的话,但却没有一个深刻的认知。
他逐字逐句地消化曹操刚才透露的信息,找到一个关键点:“那该如何寻找伯乐?”
曹操抬起沉邃的黑瞳,看了二子一眼,屈指将一颗掉落在案几上的葡萄籽弹起,直面飞向曹丕。
曹丕下意识地后仰,腰身弯至极致,在避开葡萄籽的瞬间上下翻转,一个跟斗重新跪坐在地,双手撑着两侧,单膝及席。
他抬起头,狭长的凤眸愕然看向曹操,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拿葡萄籽弹自己。
曹操神色不豫:“伯乐识马,马却不识伯乐。烈马难驯,哪里分得清好坏?就算你是伯乐,他也照样踢。”
曹丕从自家父亲这句话中嗅到几许怨念,立即眼观鼻鼻观心,原地端坐。
曹操见他乖觉,低声冷哼:
“要让烈马为己所用,唯有‘驯服’二字。”
曹丕若有所思:“如果无法驯服……”
“世上唯有不会驯马的驭马人,还没有不能驯服的烈马。”曹操笃定道,“若不能驯,那便不是烈马,而是孤狼。”
孤狼者,狼顾之相,必将反噬。
不可驯的孤狼,必须早一步铲除。
另一边,和孔融一同回到邻衙的郑平对这段谈话一无所知。
他知道曹操会因为他的反击发现他与原主的微妙区别,从而生出些许想法,暂时放下将他邮递给刘表的打算。
但他与曹操交涉不深,不了解曹操的思路,没猜到曹操会想那么多,直接把原主的行为拔高到一个深奥的角度。
如果郑平知道曹操刚才的那段品评,他一定会认真地代替祢衡表示:原主骂人就是为了图个痛快,骂了个爽,并没有别的深意。
他不是楚狂人,曹操也不是孔丘。
孔融因为有官职在身,一回到自己所在的衙邸就处理公务去了。
少府衙执掌上贡与起居,司宝货珍膳,平日的“办公用品”与“伙食福利”都比别处好。郑平坐在软硬适中,铺了一层兽皮的方榻上,靠着一侧的软垫,从矮几上取膏环吃。
所谓的膏环,类似于后世的炸麻花与油炸圈饼,每个都有拳头大小,不太甜,但很香。
郑平吃了一个,便觉得有些腻,取过旁边由三种水果沏成的饮品,狂吨了几口,发出心满意足的喟叹。
他发自真心地觉得孔老伙计的工作环境非常不错,比他以前当隐士的生活质量不知高出多少。如果能入少府,当个悠闲佐官,每日打打酱油,吃吃茶点,还有作为九卿之一、主管整个少府的老朋友罩着,就是个完美的养老本。
“只可惜……”
只可惜九卿上面还有三公——许都实际的话事人,位列司空的曹操。
以曹操与他的恶劣关系,就算能摈弃前嫌,招揽他做事,也不可能将他与孔融放在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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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平吨完了整杯水果“茶”,困意上头,离开待客的后堂,让侍从带他去后院的厢房小睡片刻。
他被侍从引到孔融平日偶尔用作午憩的小房间,屏退侍从,自己取下墙上挂着的藤榻,放到墙角铺好,埋头倒了进去。
还未成功入睡,倏然听到某处隐隐约约传来古琴的弹奏声。
那琴音高山流水,无比美妙,却打散了郑平的睡意。
他睁开眼睛,在房内环视一圈,看见墙上挂着一只排箫用作装饰。
郑平取下排箫,吹动丝竹发出动人的乐曲,然后……丝竹声变得格外凶悍。
明明是悦耳而富有韵律的佳曲,应和着泠泠的琴音,却给人一种好似要提着柴刀,把对方脑袋砍下来的感觉。
充满悍勇与匪气。
优雅的琴声顿了一息,随即消失。
赶走“不速之客”的郑平满意地放下排箫,倒在榻上阖目入睡。
一墙之隔的宗正院,一位穿着皂衣,冷冽清隽的青年按住琴弦,修长的手指缓缓放开,任琴弦一丝丝地自指腹脱离。
“去问一下,隔壁方才吹奏排箫的是何人。”
在墙边候立的仆僮低声应诺。
“是,荀君。”
第13章狂士楚歌
郑平一觉醒来,已是日薄西山。
他悠闲地起床,起藤榻,在墙边挂好,整理衣襟去找孔融。
刚踏出房门,旁边的侍从就朝他行了个礼。
“祢处士,这是宗正院的荀君送来的桐马酒。”
“宗正院?”郑平有些意外。他知道宗正院是什么地方,但是原主“祢衡”除了孔融之外并没有相熟的好友,谁会送这么珍贵的酒给他?
仆从只负责汇报,他对祢衡的“名声”亦有所耳闻,为了不惹事,听到郑平的反问后,他仅点了下头,便端着托盘立在一边,充当人形雕塑。
看着托盘上那只致的鹤形酒壶,郑平没有立即接过。
仆从并未谈及更多信息,他只得再问道:
“哪位荀君,为何送酒给我?”
仆从一板一眼地道:“是内官长、司空军师荀公达。来送桐马酒的门客曾道:荀君今日休沐,半个时辰前于隔壁拨弦弹奏,打扰处士午憩,故送上此酒,以作赔罪。”
祢衡听了这话,没再多问,接过那只酒壶。
早在入睡前,他就已经向仆从了解过少府衙的情况。这个后院的东厢平日里基本没人过来,只有孔融偶尔来这落榻。他过来睡觉的时候,已经过了午休的时间,住在隔壁的荀攸会认为这边没人、即兴弹琴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郑平入睡的时候没想这么多,他还留着过去的思维习惯,听到有“噪音”扰民,就提起家伙示威了一通。
他没想到隔壁的荀攸在听到笛声,知道这边有人后,不但立即停下演奏,还在派人来询问清楚情况,取了珍贵的御酒过来赔罪。
对方明明知道他是声名狼藉的“祢衡”,却还能做到这个程度,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都足够郑平对他升出一分好感。
郑平让仆从退下,自己提着酒去找孔融。
现在已是傍晚,衙邸即将“下班”。孔融的住所并没有像一部分主官那样安置在府衙后院,而在距此地有两条街之远的民舍。因此郑平提早寻了孔融,坐车前往孔融的宅邸。
孔融见到郑平手上提了一壶桐马酒,十分惊讶。
郑平如实解释,孔融听完后,感慨道:“荀公达内修通明,外冷而内温,亦为君子。”
郑平听了孔融的夸赞,突然想起祢衡对荀攸的评价“荀公达之辈,可叫他独守坟茔”,顿时陷入异样的沉默。
祢衡的狂言早已传遍整个许都,荀攸肯定知道“他”对他的贬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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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事主骂成“死人脸,没感情,可以去镇守坟墓”,竟然还能“以直报怨”,确实是个君子。
孔融夸完荀攸后,两人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们进入孔融的宅邸,被侍从引入门,脱下外袍,搁在博山炉上烘烤。
祢衡随孔融在一架漆案上入座,为了以示亲密,孔融让他与自己同坐一席,共用一案。
孔融家世渊源,府上常年供应三顿饭,这个时候正巧是最后一顿的餐时。
郑平只与孔融说了一会儿话,侍女便蜂拥而入,送上各种美的佳肴。
虽然只有两个人,但来者是客,孔融让人准备得比平时更丰盛一些。
一碗奶白的粳米盛在云纹漆碗中,配上金饼,葱花豆腐,烤鹿肉,格外丰盛。
郑平享用过一顿正常的晚餐,立即对自己今日的前两顿表示唾弃。
饭后吃着一碟甜瓜,郑平与孔融对弈了几局,很快就有侍女过来提醒——已经到了睡觉的时间。
这个世界的作息比他以前所处的“伪魏晋时期”更加规范,除了看书达人和公务达人,大部分人都睡得很早。
郑平虽然下午睡了一会儿,现在还不困,但他考虑着自己的身体情况,还是决定早日熄灯。
一夜无梦。
第二天,孔融继续“上班打卡”,郑平决定回一趟祢衡的住宅。
在郑平穿过来的时候,祢衡身边是没有任何家侍与门卫的,不然也不至于大半夜冷冰冰地倒在外面,连个帮忙挪进屋的人都没有,最终一命呜呼。
孔融因为祢衡前日刚被人套麻袋殴打,担心他的安全与起居,强烈要求他带几个护卫与侍从回去。
出于多方面考虑,郑平同意了孔融的要求,从孔融的家侍中选了两个不起眼的护卫与一个小僮。
至于那盏桐马酒,虽然郑平以身上有伤,不宜饮酒为由,让孔融拿去配花生米吃了,孔融却并不同意,执意说这是荀公达单独送给他的,不可让他饮用。
郑平对所有繁文缛节知而轻之,本不在意这些。但他尊重这个时代的君子之礼,于是从善如流,提了那盏御酒回去。
而后,他再次顶着孔融——仿佛欣慰地看见自家小牛长大的舐犊老牛——的闪烁目光,与他道了别,坐车去了破破小小的住宅。
刚走到目的地,还未进门,就看见一个眼熟的身影在门边徘徊。
正是那个前日套了祢衡麻袋,昨日一早又来“送温暖”的学子。
郑平在脑中回忆了一番,准地找到他的姓名。
覃绰,字叔广。
今日还未到线的时候,郑平不打算打草惊蛇,平静地走了过去。
覃绰听到脚步声,连忙转身,见到郑平,做出一副惊喜之色:“正平,你回来了?”
祢衡表字正平,与郑平恰好同音。
因此,覃绰亲密地呼唤祢衡的字,就好像在直呼郑平的姓名,多少令他有些不快。
微不可查的皱眉,被覃绰眼尖地捕捉到。
他撇去纷杂的猜测,作出关切的模样:“正平可有心事?为何皱眉?”
郑平的眉眼毫无波澜,他盯着覃绰,缓缓开口:“你挡着我门了。”
覃绰面上的浅笑一僵,他让开路,任由郑平开门。
为了避发生昨日吃闭门羹的惨案,门缝一开,覃绰就想挤进去,却被高壮的护卫一把拦住。
他只得扬声道:“正平,我有话要与你说。”
“说什么?”郑平侧过头,眼中的色泽如同雕玉琢的黑曜石,让人瞬间息声。
覃绰深吸了口气,恢复了少许冷静:“你先让我进去。”
郑平又看了他一眼,佯作恍然大悟:“我知道了。”
覃绰心中狠狠一跳,不安地道:“你知道了什么?”




[三国]得罪魏国全员后我走上了人生巅峰 [三国]得罪魏国全员后我走上了人生巅峰_分节
郑平走进院子,没过多久,又折了出来,把一个竹篮子硬塞进覃绰的手中。
“你是来拿篮子的吧,给。”他不客气地下逐客令,“现在拿到了,你可以走了。”
第14章狂士楚歌
郑平的语气太过理所当然,以至于覃绰下意识地想要服从,差点接过篮子转身就走。
好在他很快反应过来,停下莫名想要转身的冲动,脸色难看:“这是何意?我一向视你为知交,倾心相待,你却当我是洪水猛兽,避之不及?”
说完,他开始追忆往昔,状若无意、实则故意地诉说自己对祢衡的关照与帮助。
郑平面无表情地听着,如果不是时代与人设不对,他还真想当着喋喋不休的覃绰的面,当场表演一个小拇指掏耳朵的名场景。
覃绰以为自己说了这么多,郑平就算不软化态度,也该有所动摇。再不济,哪怕冷言冷语地嘲讽自己,也能叫他接上话,不至于是这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无力感。
然而让覃绰没有料到的是,他的口都说干了,郑平脸上的表情还是没有分毫的变化,只漠不关心地把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好像在看一棵长在路边的野草。
在这一目光的笼罩下,覃绰再也说不下去。
等他停止表演,郑平好似见到什么有趣的事,轻轻笑了下。
祢衡的相貌其实颇为出众,只不过平时被狂傲讨嫌的神态,以及喷死人不偿命的毒嘴折中了大半,让人无暇顾及他的外貌。
此时的郑平没有挂着之前那副傲然张狂、令人生厌的脸,唇角致勾勒的弧度好像一把诱人的小勾,一刹那冰雪消融。
覃绰被这一笑看得发愣,不等他放轻松,郑平开了口。
他只说了两个字:“所以?”
覃绰被这两个字狠狠哽住,原来的晃神与惊讶全部变作难堪。
护卫受了孔融的嘱托,务必要妥善保护郑平。他见郑平神色寡淡,而眼前这人似有纠缠之意,握住腰间佩刀作威慑状。
覃绰被两个人高马大的护卫盯着,不敢去拉扯郑平。他气愤地甩袖:“好好好,算我识人不清,今日就当没认识过你祢正平这一号人。”
说完,转身欲走。
郑平虽然并不十分在意旁人的目光,却也不是个爱吃亏的。他本就对覃绰没好感,此时见对方倒打一耙,端的是义正辞严,不由微微冷笑。
在覃绰离开前,他懒洋洋地叫住对方:“且慢。”
覃绰用力摆袖,恨声道:“你又要如何?”
大概听到郑平出声挽留,覃绰误以为他的态度有所软化,飞快地摆出不堪羞辱但又放不下心的表情。
郑平视若未见,用陈述的语气告诉他:“我今早报了官。”
覃绰一开始并没有领会郑平这句话的含义,直到这句话在他耳朵里转了两转,才终于反应过来。
他心中满是惊骇,为了表演“遇人不淑”而甩袖的手一下子用力过猛,当场抽筋。
“你……”
他似乎也和县尉一样,笃定“祢衡”会因为过于骄傲的自尊心,不会大肆宣扬被打一事,更不会去报案。
这大概也是覃绰敢把祢衡往死里打,转头当作没事人凑过来的原因之一。
如今听到“祢衡”一反常态地报了官,他惊讶之余,一种从未有过的心虚与惶恐席卷全身。
对他人心黑手狠的伪善者,一遇到有可能危害己身的“不利因素”,同样会像胆小的仓鼠那般瑟瑟发抖。
郑平漠然地得出结论,颇有几分遗憾——
只可惜这个世界的行事规则与他前世不同,若非如此,他早把对方就地填埋了,何必大周折地做安排。
“不仅如此,”不等覃绰发表意见,郑平又加了一句,“前些日子,家中有贵重物品被窃。我已一并举案,请求县衙彻查。”
覃绰的眼中带着几分闪烁,一时间竟顾不上打人的那件事:“什么物品?”
只凭覃绰的这一句询问,郑平便肯定了心中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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